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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闖大亨的被窩 第四章 作者:古心
    「你不是女人,你只是個女孩。而且,是我邊關的『妹妹』」

    芮夏荷沉默了。

    靜靜的,她擰起眉,很認真的思考著,但——

    「我不懂。」還是想不通。

    「不懂什麼?」他說的很白話,不覺有什麼難懂。

    「我不懂你到底想什麼。」她坦白說。「是,我知道我未經人事,所以還稱不上是女人,但我正努力往那一步邁進,所以你……」

    「誰要你往前邁進了?」沒讓她把話說完,邊關怒沖沖打斷。

    從來,他沒想過要她成長,也不需要她有所成長,他只要她停留在原地就好。

    「關哥,我二十二了耶。」不往前走,難道往後退?拜託,沒人會這樣吧。

    「又怎樣?我說過了,不管你多大年紀,都足我的妹妹。」所以,理當由他管轄,所以,他不要她往前邁進,她就該乖乖停在原地。

    「是,我是你妹妹,但那又怎樣?關哥,我長大了,你……」終於,芮夏荷發現了,他是保護過度。

    「長再大,還是妹妹。」他堅持。

    「你!」他很牛耶!

    歎息,她輕道:「關哥,這麼說好了,不管我是女孩還是足女人,這根本就沒有任何差別,因為我始終都是你的妹妹啊!」

    「這?」登時,他語塞。

    「而且,我能當一輩子女孩嗎?」不,她不會,也不可能。不管是老處女或老姑婆,這兩個詞她都不喜愛。

    「你……」邊關無法反駁。

    「總有一天,我會成為女人。就算不是今天,就算不是明天,但,總有一天,我會是的。」芮夏荷信誓旦旦。

    突然間,邊關覺得心好悶……搖頭,甩去煩悶,他整肅容顏。

    「等那天到來再說吧。」反正,不會是現在。

    「闕哥……一

    「好了,別說了,跟我回家。」邊關把人拽拉起,拖著她一同離開。

    他不想再聽她多說半句,一個字都不想再聽,岡為……愈是聽她一再強調,心情就愈是沒來由的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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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無限延伸的長歎。

    「夠了。」然後,潔美受不住了。

    懶懶的,有氣無力的,芮夏荷偏過頭,兩眼無神的看著好友,然後——「唉。」

    繼續歎。

    沒辦法啊,她就很鬱悶咩,當然就會想歎氣啦。

    「你是夠了沒啊?」本來心情還不錯,可給小荷這樣歎歎歎的,歎得她心情都跟著變差了。

    「潔美。」很沒力的聲音。

    「幹嘛?」真是,都是被小荷影響的,害她也跟著沒力了。

    「我好煩哦。」芮夏荷哀怨著。

    「我跟你一樣煩。」白了好友一記,潔美沒好氣的回。

    「真的嗎?咱倆果真是好姊妹……」一塊兒心煩呢!有伴的感覺真不錯。芮夏荷好感動,忍不住抱著潔美。

    「小姐,讓我煩的是你!」推開她,潔美瞪她。

    「啊……」

    「啊什麼啊?」瞪她一記,潔美才問:「你到底怎麼回事?是什麼天大地大的事,能讓你郁卒成這樣?」

    「效,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搖頭,又歎氣,芮夏荷繼續憂鬱。

    廢話,她當然是有所不知,要有所知還用得著問嗎?忍不住,潔美又瞪了她,然後才將話題拉回。

    「你,呃咳,你是不是後悔了?」昨兒個夜裡,才一個不注意,小荷就不見人影,任她找遍整問店都沒看見人,所以她想小荷應該是真的……恩,做了。

    「啊?」芮夏荷一臉茫然。

    「我是問,你是不是做了,現在後悔了?」

    「做了?」還是茫然。「做什麼?」

    「就、思咳,就那個啊!」大庭廣眾之下,高雅有氣質的CoffeeShop裡,總不能要她明著講那檔事吧。

    「那個?那個是哪個?」搔搔後腦,芮夏荷依舊茫然。

    她發誓,她不是故意要笨,是真的有聽沒有懂。

    「就『那個'嘛!」擠眉弄眼,潔美加強暗示。

    「到底是什麼啦?」可惜,某人腦袋猶如漿糊,完全沒看懂那暗示。

    「後!」很蠢耶她!「我是問,你是不是跟男人做了之後就後悔,所以現在才會這麼煩又這麼郁卒?」

    受不了她的駑鈍,潔美乾脆講明了。當然,沒敢講太大聲,因為不想引起騷動。

    「啊?哦,原來你是在說這個。」終於,芮夏荷懂了,然後她搖搖頭。「沒,我根本沒機會做。」

    「噫?」這回,換人茫然了。「那你後來是跑哪去了?」

    明明她才跟帥哥聊了兩句,回過頭時就沒見她的人了。如果不是找到對像跟人跑了,那……她到底是幹啥去了?

    「被架回家了。」忍不住,又歎了氣。

    唉,想起昨天的事,她就沒力到極點。

    「啊!?」這下,潔美不茫然了,只是覺得震驚。

    「真是,愈想愈覺得運氣很背,而且還背到了最高點!」一握拳,捶上心口,芮夏荷既不平又哀怨。

    「怎麼個背法?」太好奇了!

    「就我家關哥啦!我本來是想找他作師父的,可他就很牛氣也很直接的拒絕了咩,所以後來我才會要你帶我去夜店晃啊,哪裡知道……嗚,哪裡知道他竟然也在那裡……」

    「不會吧?有這麼巧?」潔美愣了。

    她知道那位「關哥」,雖然沒親眼拜見過,但小荷實在太常提及他,提及的次數頻繁到讓她覺得小荷有嚴重戀兄情結。不過,她大小姐全盤否認就是了。

    Anyway,反正因為她大小姐三不五時的提起,所以她對這位「關哥」真的很熟就是了。

    當然囉,以她跟小荷這麼麻吉的程度,自是該聽不該聽的全都聽完了。

    所以,她知道,關哥很帥氣,很英俊,很風趣,很有女人緣;而且,也知道,他性喜流連花叢,也常足來者不拒,標準狂蜂浪蝶一隻。

    「嘿,就這麼巧!」垂頭喪氣,芮夏荷攤在桌上,頂上有無數朵烏雲。「知道嗎?我好生氣,跟他好說歹說,他就是全都不聽,不准我這不准那,還要我乖乖聽話……哎喲,真的是想到就氣!」

    「乖乖聽話?他是要你聽什麼話?」

    「就不准去夜店、不准再穿像昨天那樣、不准我說要去找師父咩。」芮夏荷回得很悶。

    「哦?」有趣!挑起眉,眸藏興味,潔美很好奇。「那,他說了,你會照做?」

    「當然……」端正坐姿,兩掌拍桌上,芮夏荷抬頭挺胸。「不!」

    哼,哼哼,要她乖乖聽話?

    行,八百年後再看看。

    她,芮夏荷,除了有個性,還非常有骨氣,所以,她才——不、鳥、他!

    「果然。」是預料中的答案。芮夏荷向來反骨也自主,所以不意外會聽她那麼說,不過——「你能不聽他的嗎?」

    「為什麼不能?」重重哼了兩口氣,芮夏荷驕傲宣言。「我啊,才不會受制於人家她可是很有主見的新時代女性,當然是只聽自己一個人的話囉。

    「是嗎?」突然,潔美笑了,笑得很壞心。「那,昨天怎麼還會被押走?」

    「潔美!」一盆冷水迎面潑來,讓芮夏荷很氣惱。

    「好好好,不開你玩笑。」攤手,潔美道歉,又再問:「說真的,你能不理他嗎?」

    「我……」其實,是很難,但——

    「當然能啊,我就不甩他。」她偏偏就是要逞強。

    結果,話才說完,手機卻響起。芮夏荷連忙掏出機子,一看來電顯示,臉都白了一半。

    不會吧,他這時候打來幹嘛?

    瞧見她驚恐的表情,潔美好奇的探頭看,在看明白之後,她忍不住笑了。

    不甩?不理?不會受制於人?

    哈,再逞強嘛!揚起唇輕輕笑著,潔美樂得很,因為能看好戲。

    「喂。」本來是想讓它響到自然停的,結果,是等到停廠沒錯,……個到兩秒,它就又響了,所以她只能不甘不願的接起。

    「這麼久才接,你在做什麼?」那頭語氣嚴厲,有如問審。

    「沒啊,沒做什麼。」這頭,芮夏荷翻著白眼,回得很悶。

    「沒做什麼是在做什麼?」那頭持續逼供,堅持不放過。

    「沒做什麼就是沒在做什麼!」這頭,完全沒力,很想去撞牆。

    突然,那頭安靜了,但不過兩秒,又開始盤查:「你在哪裡?跟誰在一起?」

    「後——」天吶,救人喔,現在是怎樣啦?芮夏荷哀號,個只想撞牆了,還想乾脆昏死。

    「說!」不理會她的哀叫,邊關在那頭繼續逼供。

    「說什麼啦?有什麼好說的?」瞪了眼笑得很爽的好友,芮夏荷才又氣呼呼吼回。

    「芮、夏、荷!」

    音調雖然平穩,氣勢卻波濤洶湧,芮夏荷完全感受到了。

    「我在CoffeeShop,跟潔美在一起啦!」

    所以,她沒種,再不甘願,還足招供了。

    「潔美?女的?」邊關質疑。

    「男的會叫潔美嗎?」

    哇,什麼蠢問題?「整潔美麗」用在男人身上,他要不覺得很「娘」,那她歡迎他老大改名。

    「少要嘴皮。」冷冷的,邊關警告道:「把手機轉給她。」

    「幹嘛?你想做什麼?」這要求著實詭異,讓她寒毛直立。

    「少廢話,轉給她。」邊關不願回答。

    拿開手機,惡狠狠瞪了一眼,芮夏荷對著機子做鬼臉,然後又無聲的臭罵了幾句,才不甘願的將手機轉給好友.

    「哪,他找你。」

    「找我?」眉挑好高,潔美好驚訝。但,她還是接了過來。「你好。」

    「你是潔美?」

    「是的。」

    「很好,她沒騙我。」證實芮夏荷所言非假後,邊關才鬆了心,於是決定要收線,但還是得先把話交代清楚。「告訴她別想作怪,我會盯著她。還有,我七點會到家,要是沒看見她,她皮就給我繃緊點。」

    「好的,我會轉告。」心裡直想發笑,卻是得裝鎮定,潔美忍得好辛苦。

    「嗯,那就這樣,再見。」得到滿意的回答,邊關爽快收線。

    「再見。」

    潔美也收線,笑睇芮夏荷,眸裡滿是興味。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繃著臉,芮夏荷瞪她。「他說了什麼?」

    「他說……」一手搗嘴,一手貼胸,潔美很想放聲大笑,但為了不嚇壞他人,她只得低頭悶聲。

    「好了啦,別再笑了!你快跟我說,他到底說了什麼?」推了推好友,芮夏荷催促著。

    「他、他說,咳恩,他要你別作怪,說他會盯著你:還有,他說他七點會到家,要是沒看見你的話,你的皮就給他繃緊一點……」說完,潔美又低下頭,還是忍不住竊笑。

    「他!他真那麼說?」嬌顏瞬間扭曲,芮夏荷快氣瘋了。

    「沒錯,他是那麼說。」笑夠本了,伸手整整臉,潔美端正坐好,認真的再次重申。

    「他……後!可惡,他太可惡了!」兩手使勁一握,拳頭捏得很緊,芮夏荷真氣壞了。

    他竟然讓她這麼難堪!

    丟臉,真是丟臉透了,他竟然跟潔美說那種話……

    她都多大年紀了,他有必要那樣管她嗎?再說,叔叔都沒管這麼多了,他幹嘛要這樣對她啊?

    啊啊啊——她恨死他了!

    「喂,獨立自主的新時代女性。」是壞心吧?見小荷這樣氣急敗壞的,她還真覺得有些可愛說。

    「幹嘛?」恨恨地橫了好友一眼,她知道她現在這麼叫她,百分之九十九點九足在嘲笑,所以她當然不可能給她多好臉色。

    抬手,將手背面向她,潔美敲了敲表面,「六點多了。」

    「又怎樣?」芮夏荷瞪她。

    「從這到你家……」頓了頓,潔美壞心的笑著,「要半個多小時吧?」

    「又怎樣?」口氣更凶狠了,表情也很猙獰。

    「你不趕緊回去?」挑眉,潔美的笑容還是很壞。

    「不要。」芮夏荷只猶豫了一秒,就馬上作出決定。

    才不聽他的咧!再說,要是真這麼聽話的趕回去,那她豈不是一輩子都要抬不起頭了?

    不,她才不要這麼慘,要她讓潔美取笑一輩子,那還不如挖洞把自己埋了。

    「真的不回去?」挑了挑眉,潔美打量她。

    「說不就是不!哼,我可是『獨立自主的新時代女性』,要做什麼想做什麼全隨我高興。」頭仰高高,她說得好驕傲。

    「好,有骨氣,有志氣,了不起。」稱讚完了,潔美忍不住又問:「你確定不趕緊回去?」

    「囉嗦,走了啦!」芮夏荷倏地站起身,拿了帳單就往外走。

    「走去哪?」

    「你晚上有什麼節目?」走到櫃檯,她掏出皮夾,等待結帳的同時,她側身看向潔美。

    「有個生日Party。幹嘛?你要跟我去啊?」畢了業,家裡有錢,她不用工作,就到處玩囉。

    「有優良品種嗎?很厲害的那種?」

    「不會吧,你還不死心啊?」

    「當然是不囉!」開玩笑,怎麼能死心?護照早下來了,簽證也早辦妥了,就等學完那檔子事,她就能快樂出國去了耶!

    所以,不能死心,不能放棄,她要堅持到底。

    「快說啦,有沒有那種很讚的狠角色?」付完錢,收起皮包,她挽著潔美一道往外走去。

    「你還真的不死心啊?」天吶,服了她了!「好吧,算了,我懶得說你了,要就一塊去吧。」

    「那……」她的問題還沒得到解答。

    「沒什麼好那的,我只能告訴你,我參加的Party,等級不會太差,但,有沒有很厲害的『狠角色』,就要大小姐你自己去發掘了,請恕我……」拱手作揖,潔美抱歉道:「無法奉告。」

    「哦,這樣啊,那好吧,我就自己找囉。」沒有」前輩」引薦,自己找是比較累,不過,沒關係啦,只要她耐心點找,相信還是能找到的。

    恩,好,對,就是這樣。So,來去打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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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集團公關業務部

    切斷通訊,收起手機,邊關站起身,收妥公事包後,大步跨出辦公桌,已準備好收工走人。

    然,步伐才剛跨出,桌上電話卻響起。抿了下唇,有些不耐煩,他按下擴音鍵——

    「邊關,你好。」

    「關——是我啦。」旋即,一道黏膩嗓音傳出,酥得人骨頭部麻了。

    「艾瑪?」眉先一皺,後又鬆開。「怎麼打來這?」

    「人家想你嘛。」艾瑪撒著嬌。

    「謝謝,很高興你如此想念我。但,我說過了,公私要分明。」皺皺眉,他淡淡說,有些許不悅。

    艾瑪是他的固定玩伴之一,兩人已經認識了許久。而這段關係之所以能維持下去,主要是她很聰明的不計較也不糾纏。

    他是個不想有感情負擔的男人,也從不曾隱瞞過這樣的心態。所以,很自然的,身邊女人總來來去去,唯獨艾瑪始終沒有變過。

    「哎喲,難得打這麼一次嘛。」艾瑪繼續發嗲,想軟化他的不悅。

    「你知道規矩的。」淡淡的,他提醒著。

    愛情,是遊戲;激情,是調劑。這兩味混在一起,讓人生很狂野刺激,所以他很熱衷此道,但,那只在私底下。

    他邊關是個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的人。

    遊玩時,自然瘋狂盡興:工作時,就該清心理智。一直以來,他都這麼過生活,不想做改變也不想被人改變。

    「好嘛好嘛,對不起嘛。」軟著聲,艾瑪道歉,很可憐兮兮。「我是有事想跟你說,不是故意壞了規炬的。」

    聽見她似受了萬般委屈的語調,邊關忍不住歎了口氣。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沒辦法,他最受不了女人這樣了。

    「好。」聽見他放鬆了聲,艾瑪在那頭笑了開來。

    「說吧,找我什麼事?」抬手看了下表,六點三十分了,他還得趕七點回到家。

    「今晚來我這,好嗎?」艾瑪輕說著,有著濃濃期盼。

    「不行,我有事。」換作以往,他肯定同意,但……這次不行。

    「我們很久沒見面了。來嘛,好不好?」不想被拒絕,艾瑪軟聲請求。

    「抱歉,今天真的不行。」邊關完全不被動搖。「好了,改天再去找你,我得先趕回家了。」

    「趕回家?你不肯來,是因為要回家?」艾瑪有些驚訝。

    「是。」邊關認真回應。

    「真的嗎?或者,你是跟別的女人有約,又不好讓我覺得難堪,所以才找了這麼個說詞?」驚訝之後,是懷疑。

    「艾瑪,你超過了。」遊戲規則裡,最要不得的,就是這種問話。

    要開心在一起,就不該過問這些,因為他們的關係很簡單,沒有責任、沒有牽絆、沒有束縛。

    「對、對不起。」再次聽見他的不悅,艾瑪慌忙的道著歉。

    「算了,下次別再犯。那,就這樣了,Bye。」撇撇唇,邊關不想再繼續交談,

    於是直接道了再見,不等對方回應便斷線。

    艾瑪不對勁,邊關明顯感受到了,但,抱歉,現在沒空想這事。

    眼下最重要的,是顧好他家的野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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