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確實知道採用那種手法殺人的殺手就是那個男人,你這種思維縝密的人,才會如此確定地說,知道兇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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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迎來了黃金假期。
「南華學院裡出了兩起手法相似的殺人案,難道警察不過問嗎?」
原犁雪拿著「軍長」的棋子殺過來,一舉吃掉安然的「旅長」。「有啊,但是確實無跡可尋。遇到沒辦法解釋的事物就推到靈異鬼怪身上,本來就是人類的拿手好戲。更可笑的是,因為這兩件事情,更多家長反而把孩子送來這裡,據說是可以培養什麼什麼的精神,簡直是腦袋有問題。」
安然悄悄把炸彈移到軍營裡,逐漸靠近軍長,另外一個工兵大模大樣直逼軍長。「那麼這事情就這麼擱下來了?」
「是啊,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不過這絕對是人為的。」
「這麼肯定?」
「就憑他們全死在南華,我就能肯定,絕對是他們的仇家做的。」他懷疑地看著安然的工兵,「這個是炸彈嗎?這麼不怕死靠過來。」
安然一笑,「你叔父的仇家在南華?」
「可以這麼說吧。南華這塊地域以前不是學校,爺爺命令叔父想法子把這片地皮拿到手。商人嘛,就像馬克思說的那樣,如果有百分之二百的利潤,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總之叔叔用了一些不名譽的手法,地皮就到了原家名下。這也就罷了,可是不像話的是,叔父居然勾引了那塊地皮主人的妻子。那個人是文人,被騙走了家當和妻子,就一個人揣了把刀來找叔父,被打了一頓,想不開,自殺了。」他講著講著,軍長不自覺地遠離工兵而接近炸彈。「爺爺知道這件事情後,家法伺候叔叔,後來和那個文人的妻子談了談,不知道為什麼,就把這裡建成了學校。」
「你是說,是那個人的妻子做了這件事情?」
「不。那個女人很早就病死了,但是她的兩個孩子,一男一女,都是在我家長大的,都受了很好的教育。男孩子學完了可以學的一切,就離開了原家。」
「這不是很奇怪嗎?把仇人的孩子留在身邊。」
「不奇怪。因為那個女孩子剛滿18歲就做了我父親的妻子。」
安然訝然,「那就是你的母親!」
「對。聽說叔父死在這裡,我馬上想到那個逃走的男孩。當然現在已經不是孩子了,而是我舅舅。」
原犁雪的軍長已經靠到了安然的炸彈旁邊。安然當機立斷,立刻掀牌吃掉軍長。「恐怕還不只如此吧,看你的神態,我總覺得你還有什麼話沒說。光是死在南華,這個也不算很明確的證據,本市發生過好幾起類似的殺人案。」她一雙妙目審視原犁雪,「除非你確實知道採用那種手法殺人的殺手就是那個男人,你這種思維縝密的人,才會如此確定地說,知道兇手了。」
原犁雪聽若未聞,「完了,軍長也被你吃了,我輸了。」他把一盤軍棋攪亂,伸著懶腰。「今天是週六,好不容易可以正大光明出校門,沒必要在這裡枯坐吧!」
看樣子是問不出什麼了。安然問:「你想去哪裡?再去郊區嗎?」
原犁雪笑得詭異,安然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原犁雪說:「去你家看看吧!」
「你們要去安然家嗎?帶我們一起去吧。」
二人循聲望去,安然說:「阿宗,進別人房間要敲門。」
阿宗從門外面進來,「呵呵,對不起。你們要去安然家玩嗎?我也想去。」
原犁雪警惕地問:「等等,『你們』是誰?」
阿宗笑得一臉燦爛,將吉吉從背袋裡揪著耳朵拽出來。「當然是我和吉吉。我保證她會一直呆在袋子裡。」
吉吉和往常一樣,一副沒睡好的樣子,抬眼睛看到犁雪,很高興地笑了笑。「魯啞啞。」
原犁雪的臉上立刻劃下幾條黑線,「有沒有搞錯?!」
※※※
一路上原犁雪的臉色都很不好看,不懷好意地瞟著阿宗。安然禁不住好笑,知道靈能社本來就少得可憐的經費,今天過後又不知道會被剋扣多少了。聽他們在後面打鬧,她只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大家一致決定坐公車,看他們的臉色,都是覺得頗有趣味。安然上了車,下意識環視周圍,也說不清楚是不是想再次遇到謝老師,那邊已經聽到謝老師的聲音,「犁雪?你怎麼也在坐公車,真是難得。」他坐在和上次一樣的位置上,還是拿著報紙。
「哦,我想去安然家看看。和他一道來的。」
謝老師打量了一下安然和犁雪,對著安然意味深長地笑了。安然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微微搖頭,示意犁雪並不知道自己是女生,希望老師不要多說。這樣複雜的語句要用眼神表達是很困難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謝老師會懂。轉眼之間,心意相通,謝老師微笑的眼神已經告訴安然,他是明白的。他對犁雪說:「對了,你知道嗎?安然家就住在花園區十二棟。」
阿宗好奇地插口:「謝老師也住在花園區?」
「啊,不是的。犁雪他暫時借了我一套房子住。」
「哇,謝老師和會長私交甚好,原來是真的!」
安然對犁雪說:「原來你就是謝老師的好朋友。上次在電車上遇到老師,談起借他房子的好朋友,好像年紀很大的樣子。」
「你住十二棟幾樓?」
「七樓。怎麼了?」
原犁雪的臉色很古怪,說不清是遺憾還是什麼。「沒什麼……一直住在那裡的嗎?」
「是的。」
「七樓還住著什麼人?」
「我和我表兄,另外一家是兩個老人。」
原犁雪喃喃地說:「簡直是夢想的破滅,但是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開始。」
「你在說什麼?」
「沒有,快下車吧。」他推著安然快下去,臉色還是非常古怪。
一行人說說笑笑,招惹了不少驚羨的目光,因為這個小群體裡每個人都很出色。走到十一棟附近,謝老師收住腳步。「那麼我先走了。」
安然說:「謝老師,沒有事的話去我家坐坐吧。大家難得在校外見面。」
「好啊,那麼麻煩了。」謝老師注意到前面,對安然說,「真是巧,你看,你表兄。」
前面的人真的是陳九洵,他正和身邊的人很親密地談話,那是個一身靚裝的美麗少女,一顰一笑都分外迷人。阿宗看著她驚訝極了,「好漂亮的女生!安然,你表兄的女朋友好漂亮!」
他這麼大喊大叫立刻引起了對面兩個人的注意,陳九洵看到安然顯得很高興,又低頭對那女孩說什麼。那女孩回眸一笑,向安然這邊走過來。
陳九洵笑著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對安然說:「你回來啦,我想你今天也該回來了。所以把『舊舊』的家變成『新新』的家,可以盡情招待客人。」他暗暗慶幸.幸好昨天把傢俱都買好了.否則屋子裡空空如也,不知道會被安然怎麼整。
安然點了點頭,她總感覺九洵旁邊那女孩的視線停在自己臉上,看一眼,那女孩根本就不閃躲,似笑非笑地與她對視。安然問:「這位是?」
女孩笑吟吟地說:「你不認識我,我卻早就仰慕你呢,安然你好,我叫古芊離。」她突然伸手摟住安然的脖頸,附在她耳旁,用只有安然才聽得到的聲音說:「聽說名獵人裡還有和我相當年紀的女生,而且很會打架,我以為一定是孫二娘一樣五大三粗的女人,沒想到你這麼好看。」
安然看到阿宗驚訝得睜大了眼睛,「安、安然,這、這……」在旁人看來,根本就是古芊離在熱烈地擁抱安然。
安然說:「最好還是先放開手。」
「呵呵,那麼好吧。」古芊離退開兩步,「沒想到偶爾我想非禮別人一下還會碰釘子。」她的一雙美目掃過和安然一起來的三人,阿宗還是大吃一驚的表情,謝老師完全是一臉微笑,原犁雪就顯得很扎眼了,他看起來很厲害地打量著古芊離,唇邊掛著一絲冷笑,說得上是可怕。
古芊離是最聰明剔透的女孩子,一想便明白癥結所在。她暗想,這種表情還真是有趣,惡作劇之心油然而生,也不明說。「今天真是有幸,可以見到南華的高材生們,為什麼站在樓下說話,不如回去坐下好好談,我可以泡一壺好茶給你們。」
阿宗說:「你這樣現代的女孩子會泡茶呀?」
「我很傳統哩。」古芊離和阿宗說著當先向電梯走去。
「喂喂,究竟是誰家啊,這麼自作主張。」陳九洵歎著氣跟過去。
※※※
「大家請嘗嘗我帶來的點心。」古芊離放下盤子,偎到安然旁邊,「你在看什麼?」
「這個茶器。」它通體由紫色和黑色相搭配,造型流暢而色彩極美,「如果沒猜錯,這是中國茶盅精品,曾經被豐臣秀吉收藏,是北野茄子?」
「哇,你好厲害,這個都知道。」
「你出來還帶茶器?」
古芊離認真地點頭,「這個當然,作為一個有氣質的傳統美女,茶器是隨身品喲。」
「咳咳……」阿宗和陳九洵同時被她的話嗆到咳嗽。
「我有說什麼奇怪的話嗎?」
原犁雪冷笑,「天下大言不慚者,莫過於此。」
安然微笑,「沒有的事。茶不錯。」
「呼呼,你真會說話,又好淵博……」古芊離歪著頭看安然,突然在她臉頰上一吻,抱住她不肯放手,「哎呀,我越看越喜歡你,安然我怎麼辦才好?我覺得你真的好棒啊!」
原犁雪厲聲道:「這樣子也是傳統的女孩子嗎?」
古芊離一派天真,「這個哥哥,你為什麼一直對我很看不慣的樣子,在樓下就好可怕地瞪我?芊離有得罪你嗎?」
「我看不慣輕浮不知自重的女子。」
安然心裡明白,不禁好氣又好笑。「犁雪,對女孩子尊重也是男生的操行。」
古芊離笑,「就是說嘛,安然這樣才是典範,所以我最喜歡你了。像那位哥哥的樣子,肯定經常被女朋友甩吧?」
「我——我被人甩?」
安然拉住古芊離,「給個面子,別鬧了。」
「那位哥哥若是少說幾句,什麼不好說?他的眼神怕死人。」
「那就都退一步,好不好?」
「不好!」犁雪拂袖而起,「這裡無聊透了,我走了。」他冷冷看了安然一眼,摔門而出。
「會長做什麼啊?」阿宗迷惑地說,「我覺得他今天發火發得很沒有道理。我去追他回來。」
一直沒說話的謝老師叫住阿宗:「算了吧,你現在去只會成為承受他怒火的替罪羊。」
「會長今天真的好奇怪。」
謝老師笑,「我想他已經忍了半天了。把他強留在這裡實在是難為他。」
安然心裡有些擔心,難得今天他心情很好,卻這樣不歡而散,但是也沒理由露骨地出去追原犁雪回來。古芊離可憐兮兮地望著她,「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個哥哥這麼小氣。」
陳九洵一本書敲過來,「還說!好好的聚會都是被你特意攪掉了!」在場的人裡除了阿宗和他背包裡的吉吉,對原犁雪離開的原因都明白,「罰你去做飯,傳統美女!」
「不好意思,傳統美女只上廳堂不下廚房。我根本沒學過做菜。」芊離吐吐舌頭,一臉尷尬。
「你……」
「人家平常都是請別人做菜的嘛……」
安然站起來,「好了,我去做。」
「那麼我來打下手吧。」出乎意料之外,自告奮勇的居然是謝老師。
阿宗大驚,「謝老師會做菜?!」
「哈哈,單身漢的必要技能啊。廚房在哪裡?」
「那麼就麻煩您了,在這邊。」
客廳裡笑聲不斷,看來大家已經混得很熟了。安然淘好米放入鍋裡,「謝老師的刀功很熟練呢。」
謝明文正在切菜,他說:「熟能生巧。安然,就放犁雪在外面生一天氣,沒問題嗎?打算什麼時候去解釋?」
「好像沒什麼可解釋的。謝老師,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
「上次在學院的林子裡被襲擊後,我對那個『鬼』的事情一直不能釋懷。您認為真的有鬼存在嗎?」
謝老師的手停了一下,他認真思索著說:「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是有可能的,比如說,在去南極洲之前,你會相信真的有冰之精靈嗎?」
「您認為是鬼怪殺人了?」
「不。鬼怪沒有人世的慾念,死亡使一切仇恨化為虛無。鬼怪是被人所殺的失敗者,他們根本不存在『報復』這種資格。只有活著,才有殺人的可能。但是既然大家都認為那是鬼,我又何必堅持說有個殺人犯藏身學院,引起無謂的恐慌呢?」
「這種冷厲的話真不像是您說的。」
「哈哈,是嗎。我想,那也不過是仇殺或者情殺吧。現在,作為交換,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安然問:「是什麼?」
「你在和原犁雪交往嗎?」
安然猶豫了一下,「是的。」
「哈哈。真是可惜。」
「謝老師?」
他的樣子看起來不是開玩笑,「我說真的,真是太可惜了,這麼特別的女孩子,遇到了,知道了根底,居然從身邊悄然溜走。」他的目光很柔和,流露著遺憾的意味,「不要用這樣的目光看我。我早說過,在校外的話,我願做所有人的朋友,而不是老師。」
那種神色實在是太溫柔,足以讓任何女子深陷其中,安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謝老師繼續說:「記得你剛入學那天,我曾經說過,感覺你會給班級帶來某種大震動。現在在校外,我想應該對這句話做個更正,當時我想說的是,你在出現的時候給我帶來了極大的震動。」
「菜好了嗎?」阿宗的適時出現總算打破了這尷尬的場面。
謝老師笑著說:「點心已經吃完了?那麼先把這個南瓜盅端上去吧。」
阿宗打開南瓜蓋子舀出米飯,「這個做法很特別。嗯,有南瓜的清香,而且不喪失米飯的原味,很奇妙啊。謝老師你真讓人感動,居然做得一手好菜,又這麼優秀,簡直是新好男人的標準。」
「謝謝哦。」
「還有一個問題,我是不清楚菜市啦,現在有南瓜賣嗎?」
「我也不清楚。聽安然說,這個南瓜好像是去年陳九洵放進去的……」謝老師一臉無害的笑容,說出這樣有爆炸性的話。
「什麼?!」
一個下午就這麼很輕鬆地打發過去了,開茶會,聊天。阿宗口袋裡的吉吉睡醒後開始亂動,面對古芊離一探根底的目光,他落荒而逃。下午三點左右,謝老師也告辭離開。他沒有再提起廚房裡說起的那個很尷尬的話題,這讓安然很感激。
安然送他到樓下,「您慢走。」
謝老師說:「不要送了。那個,安然,我想拜託你一件事情,請好好照看犁雪,他的個性你也瞭解,生氣了不知道會做什麼。」
「如果他是無理取鬧,我也不能無限度縱容他。」
「即使是無理取鬧。」謝老師的笑容裡似有無窮擔心,「你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吧?」
「他是學院現任理事長,是原家財閥的孩子。」
「他有很大的壓力,事實上,曾經因為精神分裂而去看過醫生。他的管家告訴我,在他最不穩定的時候,還有人看到過他在夜晚拿著刀到處亂跑,其實卻是夢遊。」
安然咬住嘴唇,雖然早知道犁雪的生活狀態存在很大問題,但是並沒有想到已經這麼嚴重。
「他進入南華後已經好多了,本來這些資料是應該保密的,但是我想應該告訴你。我希望你能夠幫助他放鬆自己,完全恢復到正常人的心態。」
謝老師的頭髮有些凌亂,整潔的服飾和優雅的舉手抬足看來讓人心曠神怡。他柔聲說:「我真心希望他好,還有你好。」
安然感覺到某種無可名狀的感動在湧動,撞擊著心靈。她從未感受過這樣奇妙的感情,為眼前融合完美的景物,為眼前男人的真誠,為與他之間那種奇特的。動靈相通,為他對自己所產生的誘惑。
這個男人,說不定是真正可以依靠的強者,是足以使自己安心放棄獵人身份做回平凡女孩的契機。他是成熟的,是體貼而周到的,是寬廣的,是真正理解自己的,是孩子氣的原犁雪無法比擬的。
安然沉靜地抬起頭,「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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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九洵等安然回到房間就急忙說:「我不是打算先斬後奏,硬要介紹你和芊離認識。這幾天我們都在討論關於神秘殺手和密室殺人案的事情,如果我這邊單方面保密情況,那也太不像話了,對不對?」
古芊離倩然一笑,「我可以證明。我可不知道安然和九洵住在一起。」
陳九洵說:「喂,別說得這麼曖昧不明。」
古芊離牽住安然的手,「對不起,我知道你是很謹慎而且不愛和人交際的,可是我真的老早就好佩服你了,很想見你。你別不高興了,那樣會傷害我的感情的。」
安然忍不住笑了,「我只是不喜歡和人交際,但是你這樣的女孩子,似乎根本不需要交際就可以做朋友,我倒是不討厭見到這樣的你。」
「太好了!」古芊離高興得跳起來,「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哦,看到你的樣子就更喜歡了,你看起來好帥。是為了進南華做賞金工作才穿得像男生嗎?我覺得這樣的服飾最能體現你獨特的感覺。」
「我可不覺得這是在誇我。」安然拿起放在桌上的《百年孤獨》翻起來。
「南華的那個工作一定很難吧,連你這樣的金牌獵人都做了這麼久還不成功。難怪賞金高。尋人出這麼高的賞金就很奇怪了,現在看來,關於這個CASE還有奇怪的事情呢。」
陳九洵問:「你好像和總部的工作人員關係很好,聽到什麼消息了嗎?」
「是啊,聽說尋找莫垣這個任務的賞金是有兩部分的。前一個比他父母還要早遞交尋人申請。兩個申請提供的賞金都比較高,累計起來就驚人了。」
陳九洵奇怪地問:「那麼應該是兩個任務才對啊,怎麼可以搞合併?」
「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莫垣的父母遞交申請後,前一個申請者就主動提出把賞金併入其父母的,撤消原定賞金成立條件。」
「這麼看真是奇怪……你知道前一個申請者是誰嗎?」
「不要告訴別人哦,是南華學院的理事長!真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動用賞金獵人尋找厭學學生,是不是神經有問題?」
安然停止翻書,「你說是南華理事長,找賞金獵人尋找莫垣?」
「是啊,絕密消息,不要告訴別人。」
安然放下書,一時間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她突然站起來,如離弦之箭衝出家門,甚至沒有向屋子裡的人告別。
「安然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