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治剛一臉陰沉的瞪著新來的特助,羅學瑞。
「報、報告總經理,我今天已經打二十幾通的電話了,從早上到現在,闕小姐的手機都關機,住處也沒人接電話。」羅學瑞一邊擦著額頭的汗水,一邊跟總經理報告。
他上來總經理室接手特助兼秘書的工作,因為接得有點倉促,有些事情還是得跟闕芯雅聯絡才能繼續處理。
可是這個星期闕芯雅莫名其妙請了假,從禮拜一到今天都已經禮拜五了,她完全聯絡不上,害的羅學瑞手頭很多數據都找不到,一些事情被迫耽擱下來。
也因此,總經理很不高興,每天端著一張黑臉瞪他,害得他每天過的得心驚膽跳。
「繼續打,今天非得聯絡上她不可!」盛治剛冷峻的臉龐黑到不行。
「是、我會繼續打……」羅學瑞用力擦著汗,頻頻點頭,在上司的瞪視下,抖著手拿起電話,繼續猛打。
可是,打了一通又一通,還是一樣的結果。
闕芯雅的手機關機,住處電話沒人接聽。
「還是沒人接?」像尊雕像一樣站在羅學瑞面前的盛治剛,煩躁地問道。
「欸……是、是啊,還是沒人接電話。」抬頭迅速看了上司那張黑臉一眼,羅學瑞感覺心臟緊張的縮了一下。「總經理,還、還是我下班後去闕小姐的住處一趟。」
「不必!」盛治剛冷冷的否決羅學瑞。因為他決定要親自跑著一趟。「我自己去!」
高大的身軀轉入辦公室內,他抓起車鑰匙後再度現身,在羅學瑞錯愕的瞪視下,他飆往電梯,搭電梯下樓。
總經理離開了,羅學瑞稍稍鬆了一口氣。
心驚膽跳的過了一個星期,幸好下班時間快到了,下班後他想去酒吧喝杯酒放鬆一下,解除壓力,要不他鐵定會瘋掉!
同時間,盛治剛開著車往闕芯雅的住處狂飆。
他不斷說服自己,親自去找她純粹是為了公事,而不是其它原因。
但這只是借口,他明白自己在擔心她。
自從上星期六晚上不歡而散之後,他就一直在擔心著她。
但她並不領情,因為她根本不想和他接近,就連他帶宋薇出席酒會、擺明像她示威,想逼出她的感情,她卻還是無動於衷。
想到這裡,俊容更加陰黑,心情更加惡劣。
另外讓他心情更加惡劣的原因是,他怕她這幾天的失聯,根本就是想直接辭職,從他面前消失。
他怕她這麼做,但以他對她的瞭解,她不可能會在工作上未交接清楚前就擅自離職,那不是富有責任感的她會做的事。
所以,他賭,她不會就此消失。
但他還是擔心結果,所以他來到闕芯雅的住處。
他上前按門鈴,門鈴都快被他按壞了,始終沒人來應門。
陰著臉色回到車上,他坐在車內,降下駕駛座的車窗,打算坐在車上等,等到她返家為止,否則他絕對不會走。
今天,非見到她不可!就算等到天亮,他也會等下去。
假如她真的想從他面前消失,那麼他也會想辦法將她找回來!
然而他這一等,就是五個小時。
從五點半等到十點半,他等的人,終於出現了。
盛治剛看到從巷口走進來的窈窕身影,瞇眼確認來人。
一經確認,心中那份越來越強烈的不安瞬間消失一半,
他開門下車,高大的身影倚在車門旁,一雙黝黑的眸子緊緊扣住那讓他又愛又恨的思念身影。
連日來沒什麼胃口又睡眠不足,剛從療養院返家的闕芯雅,走路有些搖搖晃晃。
她一臉憔悴的從公車站走進巷口,這幾天因為擔心母親的狀況,讓她情緒備受煎熬。
每天她都在天未亮時便趕往療養院,陪在母親身邊,晚上陪到深夜才返回公寓睡覺。
幾天下來,身體虛弱的母親今晚情況終於比較穩定了。
疲倦的歎一口氣,精神恍惚的她走到公寓,掏出鑰匙打算開大門時,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暫且停下開門的動作,緩緩轉身回頭,馬路對面不遠處,盛治剛雙手盤胸倚在車門旁,他那雙炯目正虎視眈眈的看著她。
驚訝的望著他,她的手驀地一鬆,手中的鑰匙瞬間落了地,發出聲響。
精神恍惚的她猛地驚醒,不安的收回目光,趕緊蹲下來撿鑰匙。
當她撿起鑰匙站起來時,對面那男人已經走了過來,站在她面前,擋在她和大門之間。
「你……找我有事?」身高只及盛治剛肩頭的闕芯雅,聲音因為疲憊又加上有點感冒,顯得有點無力且沙啞。
「妳……感冒?」所有的質問,所有的怒氣,所有的不甘心,都在看見她那臉憔悴疲憊以及聽見沙啞的嗓音後消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關心。
「嗯,可能吧,喉嚨有點不舒服。」還有微微的頭暈。
不過這些症狀不算什麼,比起一直躺在病床上與生命拔河的母親,她的感冒根本就微不足道。
想到病情終於穩定下來的母親,她心一酸、眼眶一熱,又想掉眼淚了。
不!不可以!她不能在他面前哭泣,她必須堅強。
閉上眼,她將眼淚吞回去,努力壓抑。
「妳發生什麼事了嗎?」精明的他,將她細微的情緒變化全看進眼底。「妳為了什麼事情加一個禮拜?如果需要我幫忙,盡量說出來沒關——」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她卻突然撲進他的懷裡。
心中多日累積起來的恐懼,讓她在聽見他溫柔的關心時,怎麼也壓抑不了了。
「嗚……」她再也忍不住的撲在他胸前,眼淚一掉便無法收拾。
「妳別哭,有什麼困難儘管說出來,我幫妳到底。」心悚然一驚。他將她抱住,發現手臂下細緻的腰肢又瘦了一圈,他震驚又擔心的目光瞪著買在他胸前的蒼白小臉。
她卻只是搖頭,只是哭泣,什麼都不說,讓他沒轍又擔心。
在她哭泣時,他從她手裡接過鑰匙,打開門,將她往樓上帶。
進入她的公寓後,他抱著虛弱的她回到房間,安置在床上。
「別、別走……別丟下我……」她不願放手,依舊緊抱著他,哭泣未曾停止。
「乖,我不會走。」他被她哭得心都亂了,那可能丟下她走掉?
盛治剛原本只是想去浴室擰條毛巾幫她洗把臉,但她堅持不放手,他只好陪著她躺上床。
「我好害怕……我好擔心我再也沒有人可以依靠了……我真的好擔心,萬一媽媽真的丟下我走了……我、我接下來該怎麼辦……」她摟著他的頸,埋在他的肩頭上,低低泣訴著,聲音因為哽咽而斷斷續續。
「我願意永遠讓妳依靠,芯雅,只要妳願意,妳永遠都有我。」他皺眉,對她所說的話無法認同。「芯雅,妳冷靜下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好嗎?」
「芯雅,妳這樣子一直哭,我該拿妳怎麼辦?」他擔心的吻了吻她的髮鬢,在她耳邊吐出一聲無力的歎息。
「治剛……」她抬起紅紅的淚眼,悲傷的望著他擔心的眼神。「抱我……好嗎?」她好冷,她好孤單,她需要他的體溫,需要他的擁抱。
「好。」如果擁抱可以讓她停止哭泣,別再傷心,要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謝謝……」在他點頭答應的瞬間,她仰頭主動吻住他性感的薄唇,主動將自己的身子偎貼向他。
他摟緊她的腰,好幾天沒抱她了,這些日子的分別和爭執讓他心情很不安,此刻的重修舊好讓他更加想要她。
連番激情,終於在凌晨時停歇了。
連日來都在床榻邊照顧母親的闕芯雅,累極倦極的睡沉了。
盛治剛下床沖了澡,腰間圍著一條浴巾,坐在床沿,低頭看著她有淡淡暗影的眼。
大手憐惜的將散在臉腮的髮絲撥向瑩白耳後,深思的眼眸落在她疲倦的臉蛋上,然後下移到頸間那佈滿吻痕的雪白肌膚。
那是他的傑作,他剛剛愛她愛的很激狂,而她也回應得很狂野。
她怎麼了?
提分手的人是她,祝福他跟宋薇交往的也是她,但是今晚一見面,她卻靠在他的懷抱裡痛哭,還主動祈求他抱她、愛她!
盛治剛真的快被她給搞瘋了。
私底下,她表現的明明是那麼得需要他、渴望著他,可是當他想要跟全天下的人公開兩人關係時,她卻第一個反對,甚至想逃的遠遠的。
他真的被搞糊塗了。
替她拉高被子遮住雪肩,他離開臥房,來到小巧的客廳。
坐在沙發上,他閉目思考,對於她今晚奇怪的表現,他試著想找出癥結點。
想著、思考著,他在客廳待了好久好久,終於,他想到一個辦法——
盛治剛決定,找人調查有關她這幾年的一切。
也許,可以從她這幾年發生的事,找出蛛絲馬跡。
既然決心調查一切,他就得有心理準備,就算她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不堪回首的事,他也必須全盤接受。
「芯雅,我愛妳,不管妳經歷過任何事,我對妳的愛,永遠都不會改變。」重新回到房間,他躺下來,將她輕輕擁入懷中,陪著她一起入眠。「請妳相信我,任何事都不可能讓我們分開,我愛妳。」
他輕吻她的臉頰,吻著她眼下淡淡暗影,心疼的低聲在她耳畔呢喃著愛語。
熟睡的闕芯雅,沒有聽見他的傾訴。
她不知道,這個愛她愛到發狂的男人,早已誓言要一輩子守護她!
他擁著她,一起睡著。
時間慢慢的走動,從凌晨走到早晨,再走到正午。
這一覺,她整整睡了十二個鐘頭。
而他,一直陪著她,直到她睜開還殘存著濃濃睡意的眼眸。
「早安。」當她還處於渙散狀態,還沒完全清醒時,盛治剛將兩人身上的被單拉開,將她拉上胸膛趴伏著,仰頭吻住她那兩片誘人的軟嫩芳唇。
「唔……」她陡然睜大杏眸瞪著身下的男人。
他無視她的驚愕,大手壓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吻,糾纏她的柔軟芳舌,長腿勾住她的美腿,另一手則在她裸裎的嬌胴上游移愛撫。
被他大手撫過的肌膚,竄起一陣微弱電流。
「哦……」她申吟著喘息著,顫抖的身子被他往上拉起。
「芯雅,我要愛妳。」他渴望的唇往下移,吻著她雪胸上的那朵粉蕾。
「別……」她恍惚無助的推拒。
「妳好美,我的芯雅——」他情不自禁燙仰頭吻住她,利落翻身將她壓覆在身下,展開一波波強而狂野的韻律。
「啊……」她洗白的粉臂緊緊抱住他寬闊的肩頭,激情讓她的指甲掐著他憤起的肌肉,抓出幾道紅紅的傷痕。
他一點也不覺得痛,抱著她更加賣力的取悅她。
他要她,不只是今天而已,不管她再怎麼想逃開,他都會把她抓在身邊,好好愛她,直到她求饒為止。
寂靜的午後,春意蕩漾的房間,糾纏的男女,一直纏綿好久好久。
洗過澡,吹乾頭髮,穿上家居服,闕芯雅兩腿微軟的踏出浴室。
來到客廳,盛治剛已經穿回襯衫和西褲,坐在沙發上正看著職棒轉播。
「洗好了。」闕芯雅一走出房間,他便將電視關掉,起身繞出沙發走到她身邊。「走吧,我帶妳去吃飯。」
「不用了,我不餓,你要吃飯自己去吃——」輕輕掙開他的箝制,她好後悔自己太放縱,竟然主動投入他的懷抱。
「闕芯雅,妳把我當什麼?替妳暖床的工具?用完了就一腳踹開?」俊容一黑,他冷冷的盯著她。「妳昨晚主動勾引我上床,我也賣力的取悅了妳,沒功勞也有苦勞吧?妳這樣利用完就想把我推開,實在不夠厚道。」
「我、我哪有利用你,我只是……只是……」面對他的指責,她懊惱的結巴起來。
「昨晚跟今天早上加起來,我總共取悅了妳三……不,是四次,我的體力都被妳給搾乾了,妳卻連請我吃頓飯都不肯,未免太小氣了?」不給她反駁的機會,他決定讓她內疚到底。
「請、請客當然可以,你要吃什麼?」美顏驀地染上紅浪,她不敢去想像昨晚跟今天早上,兩人糾纏的畫面。
「我想泡溫泉吃大餐,地點當然要挑頂級的溫泉餐廳,太普通的溫泉餐廳我可不接受。」他打算敲她一個大竹槓。
「如果我照做,你就願意放過我嗎?」她睜大杏眼瞪著他,一想到自己已經夠拮据的荷包就要大失血,心在哀嚎。
「沒那麼簡單,我盛治剛可不是普通角色,敢把我當暖床工具,就得付出代價。」挑高一雙濃眉,他將她心痛的神情看進眼底,沒錯過她瞪過來的憤怒眼神。
「你——到底想怎樣?」
「我還沒想到我該對妳怎樣,等我吃飽恢復體力之後,我再好好想一想,我到底想怎樣!」拉著她,他大步往外走。
「等等啦,我得去換件衣服,還有我得帶皮包出門,要不然怎麼付賬。」看來,她沒別的選擇,只好屈服。
「快點,五分鐘可以好嗎?」他不耐煩的看著表。
「可以。」她咬牙響應,轉身快速走進房間,用力關上房門。
他瞪著緊閉的房門,轉身先走出屋外,掏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這通電話是打給大哥的特助冷允傑。
辦事效率高的冷允傑,絕對可以幫他這個忙,暗中調查有關闕芯雅過去幾年的一切。
當盛治剛掛掉電話時,闕芯雅剛好也換好了衣服走出來。
她帶著一臉的不甘願,被他帶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