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便當,亞冬擦了擦嘴,抽了張面紙給他,其實心裡是有些感動的,因為她從沒想過皮爾斯會和她窩在她的小套房裡一起吃便當,但真的發生了,皮爾斯卻沒什麼抱怨。
「我只想繼續當我的小行員,也許過了十五年以後,我還是當我的小行員,日復一日。」
「沒有計畫?」皮爾斯讓她收拾吃完的餐盒,繼續問道。
「這就是種計畫啊!我計畫著讓我的生活維持如此。」
「你很滿意現在的生活?」皮爾斯有些疑惑,他以為她會想過好一點的日子,否則她怎會那般坦白的告訴自己她需要錢?她的錢都花到哪去了?
他看得出來她的住處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甚至連電視都沒有,而所謂的衣櫃也只是幾個小布盒而已,沒有收音機,沒有音響,沒有那些屬於生活上娛樂的用品,她就打算這麼悶死自己?還把這種生活當是一種計畫?
「是啊,其實我並沒有特別想要些什麼。」將吃光的餐盒收進袋子裡,亞冬希望這個話題可以打住,因為她真的提不出什麼具體的人生計畫。
「你今天一整天都做了些什麼?」
打從一早她就離開了他的住處,除了洗衣服以外,她在這小套房裡都做了些什麼?她不能聽音樂,更沒辦法看電視,這裡沒有書櫃,也沒有打發時間的雜誌供她翻閱,她把自己關在這兒一整天嗎?皮爾斯很好奇她的假日都怎麼度過的。
「洗完衣服等衣服干,然後胡思亂想。」她答得很簡單。
亞冬看得出他的疑慮,既然她不打算告訴他她一整天都待在醫院裡對著致人說話,那她總有其他的借口可以用。
「什麼事可以讓你想這麼久?」皮爾斯一伸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他很想知道亞冬的腦袋裡裝了些什麼,足夠她想上一整天。
亞冬已經有些習慣他親匿的舉動,有時她會猜想,皮爾斯和其他女人在一塊時是否也是如此,他居然會關心她的想法,這實在不太像是個只和在賞味期限內的女人交往的花花公子。
「我在想,我該怎麼讓我的賞味期限延長一些。」
「那你想到方法了嗎?」皮爾斯臉上出現笑容。也許他可以把這當成是種回應,或許亞冬也感應到兩人之間的融洽,她也想繼續。
「沒有!」她伸了伸舌,一臉俏皮。「因為我想,要是我拖太久會毀了你的名聲,所以最好還是別想太多。」
「你怎麼不想想,如果你真的把我給綁住了,你可是大大風光。」皮爾斯故意引誘她。
「小女子自認無能。」亞冬很清楚,她和皮爾斯不可能有什麼未來,這樣的引誘對她來說一點用也沒有。
「我看你是缺乏鬥志。」真讓人失望。皮爾斯想在她臉頰上掐上一把,可是碰著了她的臉,他卻只是輕柔的撫過。
「你是個好人啊!為什麼我得跟你鬥呢?」她微笑的應道,跟著舒服的在他懷裡歎了口氣。「不過我明天可能得請一天假了。」
「你不舒服嗎?」他摸了摸她的額頭,並沒有發現她的體溫有任何不尋常。
亞冬解開頸邊的絲巾,露出他留下的吻痕。
「你說呢?」
粉紅色的吻痕提醒了皮爾斯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他笑似非笑的將手從她的臉頰滑下。見到她身上有著自己的印記,他心裡居然有些開心,雖然這麼想有些過分,畢竟亞冬還是得出門見人。
「我該說對不起嗎?」即使她臉上沒有責怪的表情。
亞冬想了想,她不想太過直接的向他表態,但是皮爾斯也該替她顧慮一些才對。
「以後可不可以不要這樣?」
「嗯。」皮爾斯明白她的苦處,點了點頭。
算是他一時失控吧!前一晚的熱情來得突然,雖然他希望全世界都看見亞冬身上有著他的記號,以免其他人對她覬覦,可是她終究還是得出門、上班,這樣似乎會給她帶來困擾。不過……
「不過我可以留在別的地方,對吧?」
「皮爾斯!」亞冬又好氣又好笑的喚道。
「我看看……」皮爾斯讓她倒臥在自已懷裡,解開她胸前的衣扣,濕潤的唇一路下滑。
亞冬只覺得自己的心跳跟著加快,在每一次他展開行動的時候,她總是手足無措,連心都快跳出胸口。
即使他們兩人是席地而坐,沒有暈黃的燈光製造氣氛,只有一盞不算太亮的日光燈,連牆壁的水泥漆都有些斑駁,實在不是個太過令人愉悅的場景,但空氣裡還是盈滿了浪漫的氣息,隨著皮爾斯的動作,周道的一切似乎都不再是那麼重要。
皮爾斯在她的胸口烙下了綿密的吻,亞冬曾經幾次試著想把持自己,可是當他輕吮著她敏感的紅潤尖端時,她再也無法自持。
「啊……」一聲聽起來極為浮蕩的女聲突然大響,劃破了美好的情境。
兩人同時僵住,亞冬的臉上交織著尷尬和驚訝。
那聲音不是她發出來的啊!
「我……」她糗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女子的吶喊配合著規律的碰撞聲從隔壁傳來,那聲音雖不至於大得嚇人,但也足以讓這間房的兩人聽得一清二楚。
隨著那聲音逐漸加大,亞冬臉上的震驚也跟著換上瞭然。
最後她索性埋首在皮爾斯懷裡一抖一抖的,試著忍住那想狂笑的衝動。還好笑場的不止她一人,皮爾斯顯然也對這情況忍俊不住。
「看來你待在這兒一整天並不無聊嘛。」皮爾斯有些沒好氣的說道。虧他製造了那麼棒的氣氛,這下全數消失。
「隔壁住的是一個大學生,他們比較年輕,難免……比較熱情……噗!」亞冬很擔心隔壁正在努力的人會聽見自己的笑聲,但還是忍不住噗哧笑倒在他懷裡。
「你是嫌棄我太老,所以無法引發你的熱情嗎?」皮爾斯本已經伸手欲為她扣上衣扣,卻在她說出那句話時停住。
「才不是!」她輕吻他的唇。
皮爾斯擁抱著懷中柔軟的嬌軀,跟著也在她唇上回吻一記。
「你吻我,所以這應該算是種挑戰。」皮爾斯並沒有錯過,這是亞冬頭一次主動親吻他,他索性將她一抱,兩人一起擠上床。
「皮爾斯!」亞冬有些驚訝,畢竟有隔壁熱情的呼喊當背景音樂,他應該已經沒有情緒了才對。
可是他的動作卻不像是如此,他迫不及待的將手滑進她的裙擺裡,急速的挑起她的渴望。
「我們可能會……被聽見……」亞冬附在他耳邊斷斷續續的說道,他的動作讓她根本沒法好好把話說完。
「這可以證明我們也很熱情啊!」皮爾斯解開彼此身上所有的束縛,跟著火速的推進她體內。
突如其來的入侵夾帶著她未曾想像過的歡愉,幾乎讓她失控的喊叫出聲,但她只是咬著唇忍住那難以言喻的激越。
皮爾斯停住了動作輕吻她的唇,不讓她咬著自己。
「你可以吻我。」他輕柔的在她耳邊提醒。
見她只是滿臉酡紅,嬌羞的望著他,他只得繼續誘哄。
「真的不想吻我嗎?」他故意輕緩地在她體內移動,目光卻專注於她迷人的表情,不願錯過她任何一絲絲的迷醉。
亞冬被那磨人的感覺撩撥得幾乎無法自己,無法控制她的身體迎合他的動作,但還是咬著唇。
「你不怕我像前晚那樣……」皮爾斯的笑容裡充滿了魅惑。
亞冬眼裡閃過恐懼,她當然記得他們在書房裡做了什麼,皮爾斯根本是個撒旦,讓她毫無保留的釋放自己,可是在這只有著薄牆的小套房,他不會真的想……
事實證明他真的想,而且只要他想,沒有人可以阻擋他。
皮爾斯沒等她回應,便像一陣龍捲風似的捲去她的理智。
亞冬立刻獻上自己的紅唇,讓他吻去她快逸出口中的嬌吟,可是這動作卻沒讓他的狂烈稍緩,也沒讓兩人的熱情稍減,反而引發他更多的渴切。
最糟的是,就算她吻著皮爾斯,沒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身下那古老的彈簧床根本難以承受他倆的熱情,跟著他的動作發出更大的聲響。
亞冬幾乎要崩潰,她的理智遭到莫大的考驗,而她完全無能為力,只能無助的抱著他細聲的求饒。「皮爾斯……求求你……這太……」
皮爾斯當然明白她的煎熬,彈簧床製造出來的聲響讓隔壁都噤了聲,他也不希望亞冬為此事難堪,因此拉了被子往地上一扔,跟著抱著她的嬌軀將兩人移至地板上。
「皮爾斯……」亞年輕喚著他。她以為他會停止的。
「噓……」皮爾斯吻著她的唇。「我不想就這麼停下來。」
火熱的動作的確沒有因為變換地方而停止,只是有了更多的體諒和貼近。亞冬不再抗拒,她就這麼承受皮爾斯的寵愛,卻發現自己在無意間讓他人侵了心房。
皮爾斯,你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在心中吶喊。
※※※※※※
這樣算不算是談戀愛?
亞冬猛力的搖了搖頭。當然不算!她沒有愛上皮爾斯,她也不能愛上皮爾斯,致人還在,她的心不該轉向其他的男子。
致人在她心中仍有著一定的地位,可是每當她依偎在皮爾斯懷裡時,她就什麼都忘了,她眼裡只有皮爾斯一個人,其他的事情她全都拋到腦後,不管她怎麼要自己節制些都沒有用。
她從來沒被這樣寵愛過,而且對象是皮爾斯,如果換是其他人,她都不確定那些男人會對她這麼好。亞冬有些慌亂,她總想著那是因為自己成天和他在一塊才會這樣,如果兩人分開幾天,她一定可以馬上恢復理智。
但皮爾斯根本沒給她離開的機會……
這時,皮爾斯打了電話來。
「我今天晚上有事,你可以自己回去嗎?」
「好啊!」亞冬鬆了口氣。「反正我也該回去整理一下東西,我好久沒回去了。」
這陣子她一下班就被皮爾斯接走,好久沒在自己的屋子裡過夜,也許這是讓她冷靜一下的好機會。
「我是說回去我那裡。」皮爾斯提醒她。「我請管理員把鑰匙給你。」
「啊……」亞冬有些訝異。「那……會不會太麻煩了?」
皮爾斯皺起眉頭。「你為什麼讓我覺得你好像不喜歡住在我那裡?」
「沒有啊!我只是……我只是想,也許我有時候也該回去,拿些換洗的衣服或者是……」
「聽起來像是借口。」他去過她的住處,她根本沒幾件衣服,哪有那麼多衣服好洗的?「我不是跟你說過把所有衣服帶去我那邊嗎?我家裡有洗衣機,你沒有必要把衣服帶回去洗。」
更何況他知道,她在她的住處都是用手洗衣服,她何必坡著現成的機器不用?他又不可能介意她使用洗衣機。
「我習慣了嘛。」亞冬有些討好的說。「要不然我今晚待在我那裡,等你明天有空我們再見面好不好?」
她知道皮爾斯考上了執照,公司裡的人都把他當神看,這陣子他也多了些機會參與公司的運作,等他開始忙碌,兩人就可以暫時冷卻一下,而今天正是開始的機會。
他頓了一下,道:「晚上我開完會就去你那裡接你。」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了?」亞冬小心的詢問,這麼一來,他還要特別繞到她的住處去,他實在不需要這樣。
「因為你不肯自己回來啊!你怕我麻煩,為什麼不肯直接回我那兒去呢?」
皮爾斯有些厭煩這樣的拐彎抹角,他覺得亞冬根本不想回他的住處,所以才編出那些聽起來根本沒什麼道理的借口,而她這樣的說詞惹惱了他。
「你如果不想待在我那裡,為什麼不直接說呢?你用洗衣服的那個借口用了很多次了,你不覺得嗎?」
亞冬被他的口氣嚇了一跳,她並沒有想過他會因此生氣。
他等了許久沒聽見她回應,於是主動開口:「亞冬,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嗯,我聽見了,我……我要繼續上班了。」
「亞冬……」皮爾斯知道剛剛自己語氣有些失控,連忙喚道。
「再見。」亞冬快速的切斷電話,跟著將手機關機。
她的動作快得像是手機會電著自己,可是當她衝動的關機之後,又覺得自己這下慘了,原本沒什麼大不了的事,這麼一搞,皮爾斯一定會更不高興,而她一點都不想惹他生氣啊!
「我究竟是怎麼了?」她捂著臉,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掛了皮爾斯的電話。
「什麼怎麼了?」小美走過來,看著她一副受驚嚇的樣子,於是問道:「是致人怎麼了嗎?」
致人的名字被提起,亞冬跟著恢復理智。
對了,致人……她怎麼把致人給忘了!
「我想……我下午可能要請個假。」亞冬拾起頭對小美說道。
也許到醫院去,她可以先暫時躲開這一切吧!
※※※※※※
在醫院裡待了一下午,亞冬卻發現,就算致人正在她眼前,她還是心慌意亂的只想到皮爾斯。
想著他是不是氣急敗壞,又安慰自己也許他不會在意她這個就要過期的女人,反反覆覆的思緒逼得她都快瘋了。
「也許我真的做錯了,我應該要找個機會把事情收尾,要不然這麼下去情況只會越來越複雜,對吧?」她輕聲的對致人說道。
床上的人依舊沒有反應,回應她的只是機器的運轉聲。這樣的寂靜讓她幾乎崩潰,她究竟對自己做了什麼?她一心一意的想嫁給致人,可是他出了事,她散盡家財想延續他的生命,卻陰錯陽差的認識了皮爾斯,本以為過了賞味期限,她跟皮爾斯自然會一拍兩散,船過水無痕,如今她卻連一點小事都搞不定,惹他生氣,而她,更為了他的情緒緊張得手心不停出汗。
他是這世界上唯一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對她伸出援手的人啊!
皮爾斯對她已經夠仁慈也夠體貼了,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待她不薄,也從來沒有對她大呼小叫過,也就是因為如此才更令她擔憂,哪個女人待在他身邊被這般寵愛後還能不愛上他?
她很害怕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若真到了她過期的那天,她該怎麼自處?
搭上最後一班公車回到自己的住處,亞冬只覺得腳步格外沉重,她甚至考慮過是不是什麼都別管了,丟下這爛攤子走人,但她知這這樣不負責任的溜走,對事情也不會有幫助。
爬上樓梯,她才剛把鑰匙插進鎮孔內,背後便傳來腳步聲。
皮爾斯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黑暗中,亞冬站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咬著唇等著他開口。
「我說我會來接你,你不記得了嗎?」皮爾斯幫她抽出鑰匙,跟著握住了她的手。「走吧。」
沒有火爆的開場,也沒有憤怒的叫囂,他只是牽著她的手帶著她回到自己的住處。
亞冬一路沉默的跟著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怕他,她更不知道自己想哭的情緒是怎麼來的,當她看見自己的手被他握著,她只覺得鼻頭發酸。
好幾次她想轉身就跑,可是她根本沒有勇氣,當門在她身後合上,置身在他的豪華單身公寓裡,她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她知道自己大禍臨頭,因為她掛了他的電話之後就再也沒有開過機,皮爾斯聯絡不到她,一定很生氣,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消失。
「你為什麼不敢看我?」皮爾斯低下頭看著她的臉問道。
亞冬的頭壓得低低的,沉默得不像平常的她。
「我怕你會生我的氣。」亞冬才開口,卻聽見自己的聲音是哽咽的。
她的眼中瞬時充滿了淚水,跟著淚水像珍珠一樣不停的落下。
「不要哭。」皮爾斯伸手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滴,他沒有想過亞冬會突然在他面前哭泣,原本排演好的興師問罪跟著取消,他心疼她的淚,唯一能做的只是抱著她安慰。「我又沒有怪你。」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亞冬努力的想控制自己的情緒,卻怎麼都掌握不了那突如其來的哀傷。她告訴自己,皮爾斯並沒有做錯什麼,她這麼掉眼淚實在有些無理取鬧,可是她完全控制不了。
推開了他的懷抱,她背過身胡亂的抹著臉,可是眼淚卻像永遠都擦不完似的掉個不停,她好恨自己的無助,她不應該在皮爾斯面前如此脆弱的。
「沒事了!我們現在不是很好嗎?」皮爾斯從後頭環住她,看見她的眼淚,他竟沒來由的自責了起來,他知道他中午的口氣可能不太好,卻沒想過她會這麼難過。
「對不起……」亞冬一直道歉,眼淚還是止不住。
皮爾斯不讓她背對著自己,他不希望亞冬難過的時候只是想躲著他,將她轉個方向,要她面對他。
「是我讓你難過了是不是?」
「不是。」亞冬努力的搖頭,她氣的只是自己。
「既然不是,你為什麼不敢看我?」她一直躲著他,甚至不肯抬頭看他一眼,顯然原因出在他身上。
「皮爾斯……」她將臉理在他懷裡,只怕自己一抬頭和他四目相對,她會不由自主的說出不該說的話。
「我跟你道歉,好不好?」皮爾斯擁著她,好聲好氣的說著。「我知道我說話不應該那麼沖。」
亞冬要的不是他的道歉,一聽他這麼說,她連忙抬起頭,淚眼模糊的看著他。「是我的錯,我……我覺得我好像白癡一樣。」
皮爾斯對她搖搖頭,捧著她的臉輕吻她臉上的淚。
兩人相擁,試著靠擁抱讓那小小的不愉快消失在彼此之間。
聽她的抽泣聲漸漸止歇,皮爾斯才開口:「我明天去幫你把東西都搬過來,好不好?」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讓哪個女人進駐這屋內,可是他可以為她破例。
亞冬搖頭拒絕了他。
「為什麼?」皮爾斯看得出來她分明是很在乎他的,否則也不會哭得他心慌意亂,要是她直接搬過來,以後他也不必為這種小事掛心,這是最直接的解決方式。
「要是哪天我過期了,我必須有個地方可以回去。」亞冬吸吸鼻子,努力的想回復正常,試著對他微笑。
看著她帶淚的笑容,皮爾斯只覺得心裡好像被什麼敲了一記。他並沒有想過有天自己若對亞冬失去了興趣,情況會是如何,他這陣子只想著每天都能見到她,這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他竟然忘了自己的賞味期限理論,反而是她不時提醒他。
「我是不是該給你一些空間?」
或許他是該給亞冬一些時間獨處,而他自己也該好好想想。雖然他希望可以有份正常的感情,而不是像以往那樣專門接受那些自己送上門來的女人,但亞冬……她也不屬於他所想像的正常交往對象,她太迷人,而他也太人迷了,也許她是發現了這點,所以才心慌,想和他保持距離。
「我不知道……」聽到他這麼說,她反而不知所措,腦子裡一片混亂。
看著她那失措的模樣,皮爾斯不忍心再多說些什麼,只是抱著她,輕輕的吻她,希望她能明白,他從來都不想傷害她,卻又不確定自己可以保證什麼。
他只能讓亞冬體會他現在的心情,她一向善解人意,也許她真能瞭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