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 >> 前世今生,波折重重,情深不悔 >> 殤印作者:韓媛 | 收藏本站
殤印 page 10 作者:韓媛
    以為房裡只有她一人,突如其來的冒出這麼一聲冷冽的男性嗓音,沐月痕忍不住嚇了一跳。

    迅速的轉頭,她的眼中閃爍著驚慌,看見坐在一旁沙發上,衣著整齊,神色慵懶卻帶著一股犀利氣焰的蒼岳。

    他……留下來,沒有走?

    她震驚到忘了動作,全身僵硬,直瞅著他。

    他……他沒有走?

    她垂下眼,不敢再看他。

    他沒有記得任何事吧?

    昨晚的那件事,是在他喝酒醉時發生的,就算他醒來之後發現兩人躺在床上、發現她和他之間發生了任何事,他……也不會記得是她特地把他帶回來,是她誘使他和她發生關係,更不可能發現她心裡的真正秘密才是。他不應該會記得全部的事,只會發現和她發生關係,其它的……別想起……

    「這裡是你的家?」蒼岳的口吻很冷,面無表情。

    沐月痕無法看出他真正的想法,只覺得好冷,儘管陽光普照,她卻冷得猛打哆嗦。

    他渾身散發出比冷冽還要冰冷的氣息,雙眼陰鷙,鄙夷的看著她。

    她連抬起頭的勇氣都沒有,腦袋快速運轉。

    不能承認,不管他問什麼,她絕對不能承認這一切全是她的計劃,除非她打算放棄他……不,她不會放棄他。

    暗暗作了決定,加強她的意識力和勇氣,深吸一口氣,她不承認此刻自己被他的強勢氣息打敗,咬牙硬逼自己抬起頭,毫不畏懼又堅定的與他四目相對。

    「是,這裡是我的家。」壓緊被子,她努力替自己打氣。

    「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蒼岳邪魅一笑,眼中迸射出危險、陰寒的光芒,口吻嚴厲,且不容置疑。

    彷彿所有的思緒都被他看透,沐月痕屏住氣息,選擇沉默以對。

    「是你把我帶回來的?」他又冷冷的諷笑,始終盯著故作堅強的女人,將她的神情瞧得一清二楚。

    咬著唇,她思考了好久,終於緩緩的點頭。

    「把我帶上床?」白色的床罩上,那刺目的鮮紅血漬,就算是傻瓜,也知道那是什麼情況,更何況他是當事人,不可能感受不到發生過什麼事。

    莫名的寒意竄過背脊,沐月痕心虛不已,再次點頭。

    「為什麼?」

    為什麼?

    她的情緒好複雜,腦中閃著無數的記憶與畫面,想起了好多的為什麼,但是想到他從頭到尾只有她是他的秘書的記憶,而在這之前,她什麼也不是,要她如何解釋?如何告訴他原因?就算說了,他會相信嗎?

    「因為我想,所以這麼做。」思緒慌亂的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含糊的帶過。

    「因為想?所以做?你把我當傻瓜?你在我的手下工作了這麼久,我會不瞭解你這個人?沒有確切的原因,你不可能做這種事。」蒼岳冷冷的盯著她,不相信他認識、熟悉的秘書會做出這種不理智的異常舉動。

    他在等,等待她解釋清楚。

    雖然對她的莫名行為感到憤怒,但是對她的信任仍然讓他忍不住想替她找理由。

    「就算有確切的理由,你也不可能相信。」沐月痕苦笑。

    「你不說,怎麼可以確定我不相信?」

    「不用說,任何人聽了,都會覺得不可能。」以前世今生的緣由來解釋,不曾發生過怪誕事件的人,絕對會將她的話當成胡言亂語。

    「既然你覺得不可能,那麼請你說一個有可能並讓人接受的答案。」

    是,他痛恨被人設計,更痛恨和員工發生任何糾纏的關係,但是面對沐月痕,他不想將她當作毫不相干、一點也不重要的員工。

    想了好久,快要想破頭了,她終於深吸一口氣,決定吐實。

    「我……我愛你,希望擁有你。」

    「你在開玩笑嗎?」愛他?他的秘書說愛他?

    「我是認真的。」

    「我一點也看不出來你的認真。」因為認真,所以設計?這不足以成為讓人理解的理由。

    「我只能想到這個辦法,讓你正視我的存在。」她嚴肅的說。

    「就算不用這種方法,你早已經得到我的正視,你的存在對我而言十分重要,這一點,你最清楚。」

    「但那不是愛。你並不愛我。」她要的是愛情,是一輩子,是兩人能相伴相依,而不是秘書和老闆,不是毫不相干的兩人。

    「愛?」再次聽到她說出可笑的字眼,蒼岳蹙起眉頭,狠狠的瞪著她。

    「是,愛。」她為了愛他,連靈魂都可以賣給惡魔。

    「愛?你要我相信你做這件事只是因為愛?」他嗤之以鼻。

    「只是?不,不能用只是來形容,我愛你……很久。」沐月痕的眼底流露出祈望,祈望他能理解她說的話。

    「你把我當傻瓜?你在說謊。」她愛他?他們相處五年,她對他除了必恭必敬外,她的眼神、態度和行為,哪裡稱得上愛情?

    「我沒有,我是真的愛你,從……」

    「如果愛一個人,會這麼設計對方?」

    「我……我……」

    「你跟了我五年,我完全感受不到你對我有任何愛情的成分。」

    「那是因為我……」遺忘了。她咬著唇,不知道如何解釋。

    「如果你真的愛我,應該知道我最討厭被設計,尤其是我重視的人,我的秘書。愛?哼,說得理直氣壯,你以為我會在乎這種東西?愛情?對我來說,這種東西既廉價又不真實。」蒼岳將她鼓起勇氣說出口的答案踩在腳底下,眼中閃爍著狂灼的風暴。

    接近他的人有很多種,為名為利,但是絕對不可能有愛情這種東西。

    他還不瞭解她嗎?她的性情與他一樣冰冷,他曾經看見幾名男職員對她示好,最終得到的結果是她無情的拒絕。

    愛?難道他看走眼了?難道她愛的是他的身份、他的聲望,她待在他身邊這五年,是故意掩飾、偽裝的?

    「你要什麼?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東西?為什麼你不惜作踐自己,要跟我上床?」他淡冷的嘲諷。

    她這麼做,無疑是背叛了他,背叛他對她的信任,背叛他對她的重視,他恨這種人,更恨她讓他失望。

    一顆心揪痛著,沐月痕咬著唇,眼神不若以往那般堅強,顫動的雙手緊緊抓著絲被,怎麼也開不了口,從以前到現在,他不曾對她說過如此傷人的話,不曾讓她感到如此的受傷。

    作踐自己?她是嗎?

    她不是啊!她只是想要回他,只是想阻止他娶其它的女人。

    她是慌了,為了即將失去他而慌亂,只能想到這種辦法,這是作踐自己嗎?

    蒼岳將她的沉默當作心虛的默認,她承認自己別有心機,承認自己做錯事,承認自己背叛他……無法解釋的失望情緒在他的體內流竄,他看錯人了,就算是忠心耿耿的部屬,只要犯了一次錯,他也絕不原諒。

    站起身,他連多待一會兒的心情都沒有。

    這件事不是他的錯,是她心甘情願,是她做出來的行為,是她設計好的,他無需對自己做過的事感到內疚。

    更何況他一點也不內疚,只有難以言喻的憤怒。

    上了床又如何?難道她天真的以為,因為和他睡過了,就可以掌握他的一切?難道她認定只要是她,他就會接受,自願承擔一切?

    「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滾出蒼氏。」就算他在工作上多麼需要、就算她是不可或缺的助手,當信任感消失後,她什麼也不是。

    他為她的背叛感到難過,為她即將離去感到不捨,但他向來決定後就不再更改,絕對不留她。

    「等……等一下。」眼看他絕情的轉身,打算離去,沐月痕慌張的出聲,還有好多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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