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都沒開機,晚歸更沒向軒嶲司報備,他那人呀,一定會抓狂生氣,安撫他得花掉她很多心力,有事明天再說,今天——暫且不想應付他。
「嗝——噢噢,喝太多了。」她掩著唇,為自己打了個酒嗝而發笑,摸黑在牆面上搜索,按下床頭的小燈按鈕。
「呼,還好不在這裡——」她鬆了口氣。
還以為軒嶲司會板著一張恐怖的臉,坐在她房裡等她回來呢,所以她才在門邊摸呀摸的,想著如果一看到他在她房裡,她好馬上逃出去不被逮到。
彎腰脫下腳上的高跟鞋,她一手拎著鞋,一手甩著手提包,赤腳走向房中的大床,將手上的東西隨手一丟,扭開旗袍的盤扣,一邊走一邊脫衣,走到浴室門前,她已全身赤裸。
踏進浴室站在蓮蓬頭下淋浴的她,沒聽見已然上鎖的房門被人扭開,穿著黑色絲質睡袍的軒嶲司持著鑰匙無聲進入後,反手落鎖。
幽暗的眼掃過床上的手提包和地上的高跟鞋,以及一路脫到浴室門口的旗袍與貼身衣物,他面無表情,赤腳踩在長毛地毯上,走到浴室門口。
毛玻璃上略微映出她的剪影,纖瘦的身軀,細緻的頸項,他嘴角揚起一抹淡笑,褪去身上的睡袍,裸身走進浴室。
在一片白色霧氣中,他看見最令他迷戀的女人,纖細的身子,彷彿一碰就碎,但這外表纖細的女人,卻有顆堅毅的心。
一個外柔內剛的女人。
見她仰頭閉眼承接水花打在臉上,他走了過去,從她身後猛地將她扯進懷裡。
「你回來了。」炙熱佔有的唇,霸道的覆上她肩頸輕噬,明白這是她的敏感帶。
「啊——」戀築嚇壞的喊出聲來,回頭看到是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生氣。「你嚇到我了,你怎麼進來的?我不是鎖了門嗎?」他又溜進她房裡了,怎麼這樣
「你我之間,豈是那道小小的鎖能阻擋的?」他正忙著在她美背上印下專屬印記。
「啊……嗯,別這樣……放開我……」她情難自禁的呻吟,她的推拒聽起來沒什麼說服力。「嶲司,你……啊,輕一點。」
柔弱的她無力阻止他肆虐的雙手,只能被動的在他懷裡嬌喘,咬著下唇不讓難耐的呻吟洩出。
「不准你不看我,回頭。」軒嶲司語氣強勢霸道,但也洩露了他孩子氣的一面。
她被迫轉身面對他,將他看進眼底,這個霸道的人呀……
「唔……」甫一轉身,唇便被他吻住,她拚了命的呼吸,但吸進肺腔中的全是他的氣息。
她暈眩了——
盯著懷裡全身虛軟、雙頰酡紅的女人,軒嶲司內心漲滿了滿足,抱著濕淋淋的她走出淋浴間,伸手取來乾淨的大毛巾,覆在她身上再將她抱起,走出浴室。
戀築氣息不穩,被他撩撥得嬌喘吁吁,被動的讓他將自己輕放在床沿,擦拭她一頭濕髮。
低著頭臉紅,不知道眼睛該往哪裡看,他根本沒自覺自己身無吋縷,就這麼大刺刺的半跪在她面前,表情凝重得像是在生氣,但他手上的動作好溫柔……
「你……這麼晚了還沒睡……」覺得這氣氛尷尬,她怯怯地打破沉默。
「你也知道晚?」取來吹風機坐在床沿,拉她坐在自己腿上,幫她吹頭髮。
他們之間,就只隔著戀築身上那件半濕的浴巾了。
在嗡嗡作響的吹風機聲音之下,她再也不敢吭聲。
「還喝了酒,嗯?」將她的頭髮吹得八分干,他便將吹風機隨手一丟,雙手佔有的自她背後抱住她,然後拖上床。
「你——嶲司,你——」她驚慌失措的環住他的頸子。
軒嶲司強健的身軀覆在她身上,眼危險的瞇了起來。
「你不知道我會擔心嗎?為什麼不接我電話?」秋後總算帳。
「我……」
「你要跟淨司出去,我可會阻止你?不准你再犯!」
才怪,就是你會阻止才不接你電話的嘛!
「知道了。」她柔柔的應聲,沒有回嘴,知道若回嘴了,她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下周陪我去日本。」他的語氣不容反駁,陪他出國,這,就是他向她需索的補償。「一個星期。」讓他等了一個晚上,拿一周的時間來賠,很合理。
戀築瞠目搖頭。「不行,會館的工作排到了下個月,我不能陪你出國這麼多天,嶲司……」她柔聲乞求。
「就這麼說定。」他會與她討價還價,他就不叫軒嶲司。
「嶲司,不行……」
「戀,看我。」他捧著她的小臉。「我要你眼中只有我一人,把我擺在第一位。」
戀築眨了眨眼,搞懂他今晚這麼難擺平的原因,原來是不開心她跟淨司出去,把他撇在一旁,
這個小器的男人,連弟弟的醋也吃!
「嶲司——」心登時化了,她也捧著他的臉,柔柔的獻上香吻,含住他抿緊的唇瓣。
纖指畫過他的眉,從他眼中看見自己的倒影,從何時起,這個擁有無盡權勢財富的男人,眼裡有了她?
多年來給她庇護,捧在掌心當成世上唯一的珍寶疼寵,唯有她。
熱情一發不可收拾,她的主動引起軒嶲司的慾望,太晚了,原本想放了她一馬,否則他早在浴室裡要了她。
「啊……」她倒吸口氣。
感覺他進入自己的身體,熾熱而猛烈,她拱起背脊,無法抑制的嚶嚀。
「戀,看著我——看我。」他氣息不穩,仍堅持在結合的那一瞬間,她眼看著他。
軒嶲司開始移動身軀,她能感受到他的需索,她止不住的顫抖,緊緊抱住他的頭。
任憑他掠奪她的身體,如強盜般住進她心裡,無力阻止,淪陷、再淪陷。
從他將她的容貌刻在心上的那一天起,就注定她逃不出他撒下的情網……
***鳳鳴軒獨家製作***bbs.fmx.cn***
「我……有話要跟你說,方、方便嗎?」
軒嶲司甫自學校歸來,正要回房裡休息,便被人擋住去路。
「滾。」他傲慢地吐出這個字,然後閉上嘴,抿緊唇,聰明人就該在他發火前立刻滾離他的視線。
「是、是很重要的事,我說完就走,真的!」
可惜,這個膽敢擋他路的女孩不怎麼聰明——女孩?家裡怎麼會有個女孩擋住他的路?
分神一看,首先映入他眼中的,是她身上清悠學園高中部的制服,這才想起了,這不正是他繼母接回來的女兒,淨司的姊姊。
「不要讓我說第三次——滾!」看在弟弟的份上,他就再開尊口叫她滾遠點,少來打擾他。
軒家佔地極廣,就主宅的部分,大廳便佔了百坪,除了有個室內泳池、健身房之外,還有數個書房和臥室,更有軒尚人的個人畫室和收藏空間,現在偌大的房子裡只住了三個人,但卻有近二十名幫傭打理這座豪宅。
軒嶲司忙碌於大學課業以及家族企業的承接,軒淨司雖然仍是個小學生,但在軒嶲司的刻意栽培下,每天都有家教來幫他上課,所以這三個人雖然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卻很難碰上面。
戀築是刻意等他的,守株待兔這麼多天,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回來,一看見他,她怕得想拔腿就跑,心裡不自覺害怕這個人。
「不——」可她仍是搖頭,堅決不肯走,她一定要跟他談,為了淨司,她不能害怕。
「不?」軒嶲司危險的重複她所說的話,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說不,抗拒他的命令,她好大的膽子!「很好。」她激怒他了。「你要說的話最好重要到可以浪費我的時間,記住你剛才對我的反抗。」他暴躁地道。
「是……是跟淨司有關係。」在他恐怖的瞪視下,戀築戰戰競競的說明來意。「我知道你為他安排了很多課程,可他才十歲,你能不能不要排這麼多家教給他?讓他有點時間做自己的事?讓他休息一下,喘口氣……」
她是因為心疼弟弟,想保護弟弟,才會主動找上軒嶲司,要他不要把那麼重的期待,強壓在弟弟小小的肩膀上。
每回陪在淨司身邊一起唸書,她都覺得淨司好辛苦,她從來沒看過淨司吵著要出去玩,只是乖巧的伏在書桌前,學習大哥要他學的東西。
「喘口氣?」軒嶲司想不到她特地攔住他,就是要跟他討論弟弟的學習。「淨司向你告狀?」他當然知道不可能,他那弟弟前些天還笑笑的說,他丟出的課題很有趣,比學校的課還要好玩。
「淨司沒說……」可每每見淨司做完功課,撒嬌的把頭枕在她膝上,大叫好累的時候,她就好心疼。
她還搞不懂,他們的弟弟,不是一般的十歲小孩。
「這是身為軒家人的必經之路,沒你插手的餘地。」軒嶲司冷言道。
弟弟的教養會由他接手,是有原因的。
他那父親是個生性浪漫的藝術家,是個好情人、好丈夫,卻不是個好父親。
軒尚人從不會看情況,時常興致一來就吵著要出門,不管妻子是不是在哺育母乳,不管妻子是不是正在哄號啕大哭的嬰兒,當他心之所至,就要妻子放下手邊的一切,把他擺在第一位。
覺得繼母一次帶兩個孩子的他,實在看不過去,便讓爺爺出面把淨司接過來照顧,直到淨司五歲時,他便以爺爺教育他的方式教導唯一的弟弟,期望他日後能當自己的左右手,將來入主家族企業後,能成為自己的助力,那小鬼倒也爭氣,他從沒對弟弟的表現失望過。
而這個女人——搞不清楚狀況。
「滾——」同一句話要講三次,他已經在爆發邊緣。
「不。」
她惹毛他了!沒有溫度的眼轉向她,看著她的雙眼殘忍不帶任何感情。
「你憑什麼插手?」語氣充滿了輕蔑。
戀築瑟縮的退了一步,被他的態度刺傷。「他是我弟弟。」她很清楚自己待在這裡的原因,若不是因為自己是淨司同母異父的姊姊,他不會費心把她送進清悠那所貴族高中。「我希望他笑容多一點。」淨司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手足,奶奶過世後,淨司是她最在意的人。
與繼父遠赴歐洲的母親雖然有心補償她,對她付出了滿滿的母愛,就算遠在國外,沒隔幾天仍會與她聯絡,或寄禮物給她,但這比不上身邊有個人的踏實感——淨司,她的弟弟,就在她身邊。
她想為弟弟做些什麼,而她最想做的,就是想辦法讓他快樂無憂。
「正因為淨司是你弟弟,所以呢?」軒嶲司嗤笑了一聲。「你倒是個好姊姊啊。」誰都聽得出來,這是譏諷。
雖是姊姊,但被照顧的人是誰?
淨司先前為了她要求換一批幫傭,原因是那些人欺負他單純天真的姊姊——究竟是誰被保護,誰在照顧誰?
淨司更向他提出要求,他有的生活品質他姊姊也得有,絕不能厚此薄彼,要他這個當哥哥的大方點,也只有那小鬼敢跟他討價還價,要求這、要求那,不把他的冷臉放在眼底。
他自然不在乎那點小錢,也就隨著弟弟的意思,讓他極盡能事的寵姊姊。
戀築聽不懂他話中的譏誚之意,只是覺得……似乎哪裡不對?
「淨司的教育連你母親都沒有插嘴的餘地,我不想再聽見你為了這種事情浪費我的時間。」軒嶲司微微皺眉。
他竟然為這種事停下來聽她廢話可惡,頭更痛了。
就是因為感到不適,他才提早回來,否則這時間他應該還待在學校或公司。不想與她繼續討論這無意義的話題,他腳步一旋,往自己臥室走去。
邁開腳步時他身形微微一晃,幅度小得幾乎沒有。
但戀築發現了,還看見他額上冒出的點點冷汗,她想也沒有想,伸手握住他臂膀。
「等一等!」
她碰他?好大的膽子。
「誰准你碰我?放手!」猶如來自地獄的聲音,冰冷、無情。
「你不舒服。」她鼓起勇氣,迎上他冷酷的眼神,原以為自己的勇氣夠了,但接觸到他那壓迫人的疏離,仍害怕的發抖。
她想拔腿就跑,很想就這樣放著他不管,可是她辦不到,因為她看見軒嶲司在冒冷汗,臉色蒼白,嘴唇的血色也淡得看不清。
「你似乎非常喜歡挑戰我的極限,離我遠一點。」她的頑固讓他火冒三丈,一發火他頭就越暈,身體的肌肉在向他抗議。
抿緊唇不回答,戀築半拖半扯的,將他扯到大廳的沙發,逼迫他一定要坐在沙發休息。
「你搞什麼」軒嶲司是真的動怒了,他不喜人近身,討厭的程度像是種病,他會讓頭髮留得這麼長,也是因為不願讓人碰他。「沒人告訴你不准碰我?你給我聽清楚,滾!」身體的不適讓他咆哮。
軒家男人是無敵的,絕對不能在人前示弱,必須頑強、難以捉摸,絕不能有弱點。
所以儘管他難受得快吐了,也不願在這個煩死人的女人面前表現出來。
「你、你就跟我奶奶一樣。」戀築很害怕,他很憤怒,如果他會憤怒得伸手掐住她脖子,把她甩到牆角,她一點也不意外。
但是看到他這逞強的樣子,就想到過世的奶奶……
「每次奶奶病了都不承認,就跟你一樣逞強。」她閉上眼睛,假裝沒看見他凶狠欲殺人的眼神,高跪在沙發上,面向他捧住他的頭,輕輕的,在他的太陽穴周圍按壓。
「該死的你——」他應該推開她,然後喊人把她丟出大門,再對她撂話不想再看見她。
但她按摩的力道適中,舒緩了不適,他雖不願、不甘,仍屈服在她高超的按摩技巧下,緩緩的……閉上眼睛。
「奶奶常不聽我的勸,到山裡采荀子、野菜,她年紀大了,身體禁不起折騰,可我越阻止她越愛去,有次還摔下山谷斷了腿,那時候,我跟一個復健師學過舒緩肌肉酸痛的方法,每當奶奶在菜園裡種完菜回來,我都會替她按按手腳……」她邊按邊說,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耳朵裡,可是她如果不說些話,她怕自己會逃走。
她怕他,但又放不下他。
十指穿過他的長髮按壓頭皮,他沒有抗拒喊著要她滾,接著手指來到肩膀輕按,驚覺他肩膀的肌肉僵硬。
「你……很累了吧?」
她聲音輕輕柔柔的,音量很小,幾近自言自語,卻清晰的傳進軒嶲司耳中。
軒家男人是商場上的強者,他們就像噬血的野獸,看中的獵物絕不放過,連同競爭的對手也一併吞噬。
從來沒有人問他累不累,需不需要休息,他病了、累了,也不能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他不能倒,從小他所受的教育便是如此,爺爺放棄無心家族事業的父親,將希望放在他身上,教育他必須強悍,必須擁有讓人懼怕的力量。
軒嶲司沒讓爺爺失望,他夠強悍、夠有迫力,沒人敢接近他,就算他病得乎幾要倒下,在他的沉聲喝斥之下,想幫他的人也會懾於他的怒氣和排拒,不敢近身。
「大……」戀築原本想跟弟弟一樣喊他大哥,但想起來到軒家的第一天,他無情的當她的面說,她不是他妹妹,到口的話便又吞回肚子裡。「大少爺,你是不是感冒了?」不知該如何喊,喊他名字嗎?依他的脾性來看,恐怕又會大發脾氣,還是跟下人一樣,喊他少爺吧。「額頭有些燙,剛才下了小雨,你淋雨了?我去弄點熱的給你。」
她是第一個,不管他喝斥咆哮、冷言冷語,堅持待在他身邊的人,她怕得要命,全身都在發抖,但還是堅持為他舒緩身體不適。
這個女人——
「你叫什麼名字?」他突然想不起來她的名,因為他向來只記得兩種人——可以利用的人和敵人,無關緊要的人他記不住,也不會費心去詢問。
戀築怔楞了下,怯怯的回應,「戀築,黃戀築。」她心酸酸的想,自己都住進來半年了,他卻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就這麼……不重要嗎?
「過來。」他傲慢的下令,姿態彷彿君臨天下的帝王。
戀築原本要離開去弄點熱的給他,但他一下令,她便被動的走到他面前,小手在身後不停的顫抖,因為他那強烈的存在感和壓迫。
從來沒有過的念頭冒了出來,軒嶲司感到興味的伸指挑起她的下巴,頭一回,將她的五官樣貌看個仔細。
依稀記得半年前被帶回來的,是個頂著西瓜皮的乾瘦丫頭,現在面前的女孩皮膚白皙,鵝蛋臉上有對迷人的單眼皮,挺俏漂亮的鼻,小巧紅潤的菱嘴,頭髮留到了肩膀,頗有女人味。
看起來——滿順眼的。
「原來你長這個樣子。」軒嶲司將她的容貌映入腦海中,牢牢記住。
他被當成沒有弱點的惡魔,是軒家龐大事業最出色的繼承人,二十年來他學到的是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因此他的生活也是爾虞我詐,非得跟人鬥個你死我活不可。
沒人想招惹軒家人,更不願與他軒嶲司為敵,全天下人都以為他沒有弱點、打不倒,忘了他也是個普通人,也需要愛。
冷漠疏離只是表相,那些表面上親近關心他,但只消他一個「滾」字便懼於他的怒氣退縮的人,他看了就倒胃口。
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黃戀築,怕得全身發抖,還堅持在他身邊不走,這個女人……他看上眼了。
「我知道我長得不漂亮。」戀築自卑的閃躲。
對於她的自卑,他僅只是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
「我手臂酸,幫我按兩下。」他狂妄的發號施令。
「還有哪裡不舒服?」一聽到這話,她立刻忘掉自己的不愉快,關心地問。
先是將她扯到身旁坐下,然後默默的伸出手臂,戀築沒有多問,十指在他臂膀上輕按,他是病人。
看著她低頭替他按摩,軒嶲司嘴角揚起了一抹淡得幾不可見的笑痕。
讓他記住一個人的長相是很危險的呵,若不是被他歸類為仇敵,就會是他欲得手的人。
閉上眼,他滿足的享受她溫柔的撫觸。
「你怕我,是不?」
突如其來的出聲,讓戀築嚇了一跳,她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他緊閉著雙眼,沒用那雙會看穿人的眼盯著她,她鬆了口氣。
「嗯。」
居然沒有否認?還嗯?
軒嶲司眼皮顫動,感興趣地問:「既然怕我,為什麼執意待我在身邊?」
「你病了,」這一說,她才想起原本要讓人送點熱的給他。「對,姜茶,我去請人煮給你喝。」
「坐過來,換手。」拍拍沙發的另一邊,要她換邊坐繼續按摩他酸痛的手臂。
「可是姜茶——」
「不必,過來。」他才不喝那鬼東西。
戀築見他冷汗不冒了,臉色稍有起色,便乖巧的坐到另一邊,按摩他另一隻手臂。
「僅僅是因為我病了?你無法放下一個病人?」他有脆弱到這種地步?
「你是……淨司的哥哥。」停下按壓的動作,她抬眸看向他英俊得過分的臉龐,咬著下唇輕聲道:「我知道你不把我當成妹妹,但我……卻把你當成家人,跟淨司一樣,當你是哥哥……」
「哥哥?」軒嶲司倏地睜開眼,鎖住她的目光。「我可不想把你當妹妹。」
她的小臉佈滿受傷。「對不起,你一定覺得我厚臉皮……我不會再犯了,大少爺。」
什麼大少爺?那是什麼鬼
「叫我的名。」
「這……」戀築小臉一亮。「我可以嗎?這樣會不會太不尊重?」這表示她被接受了?「嶲、嶲司……」馬上試喊,可一喊他的名字卻又立刻臉紅。「是不是……你願意把我當成家人?」
就只是讓她喊他的名,就讓她眼中佈滿感動和喜悅?這女人會不會太好取悅?真是有夠單純。
「你這麼勇敢找我談淨司的教育,就因為淨司是你弟弟,你才為他出頭?」她的心思不難聯想。
「淨司是我弟弟啊!」戀築為自己辯白,她很想解釋,但又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她不太會說話,只能漲紅著一張臉坐在他身邊。
軒嶲司難得的縱聲大笑。「戀築,我記住你了。」你注定是我軒嶲司的女人。
從這一天起,戀築在軒家的地位大改變,她成了軒家男人最重視的人,心中唯一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