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他媽的該死,那女人根本就不能信任,前一秒還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證她絕對不會逃走,怎知下一秒……
一想到此,他就恨不得能立刻逮到她,然後將她吊起來毒打一頓。
早知道會這樣,他就把她的錢也拿光,讓她變不了猴戲。
待詹致罡稍微冷靜下來之後,他開始分析起她到底會搭乘哪一種交通工具離開台北……既然她那麼急著逃走,一定會選擇最快的方式——飛機。
就賭一賭了!心底打定主意後,詹致罡在前面的路口將車子一轉,便火速往松山機場的方向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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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哦!
當關若妍手中抓著一張機要,幸運的在候機室裡找到了一個位置坐下後,她才開始慶幸起自己的好運。
由於今天正好是星期六,又適逢星期日、星期一兩天的連續假期,所以整個機場幾乎是擠滿了歸鄉的人潮,從台北到高雄的機票可說是一票難求。
幸好,皇天不負苦心人,總算讓她在候補區掙到了一張機票。
雖說,就這麼離開詹致罡,她的心情多多少少也帶點失落,不過,一想到他居然不問問她的意見,就擅自決定要她嫁給致軍,她就氣得想拿把刀將那個可惡的男人給宰了燉湯。
「致罡,其實我喜歡的人、想嫁的人是你,可是像你這種英俊多金的花心大少爺,怎麼會看上我這種平凡的女孩子呢?」
自卑的輕歎了口氣,關若妍獨自一個人神色落寞的坐在候機室的角落裡,黯自神傷。
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直到擴音器傳來旅客登機的訊息時,她才站起身來,朝登機門走去。
再見了!致罡,今日一別,我想我們這輩子應該不可能會再見面了吧?她想。
不過,我有帶走你買給我的衣服和鞋子喲,這對我來說可是有著相當大的意義。
穿過了擁擠的人群,關若妍站在長長的隊伍裡面,正一步步的朝著登機門移動之際,驀地,一抹陰影迅速籠罩過來,擋住她的去路。
「對不起,請排隊。」她頭也不抬的說。這人插隊也未免做得太過明目張膽了吧!她暗罵。
不過,那人似乎沒有讓開的意思。
「對不起,麻煩請……」當她慍怒的抬起頭來打算教訓人時,卻已教人給一杷拉出了隊伍外。
「是你!」她驚呼。當關若妍睜大眼睛,看清楚眼前則這個無禮的人時,差點沒軟腳。
這怎麼可能?關若妍微張著嘴巴,難以置信的愣在原地。他……不是應該在公司開會嗎?怎麼會跑到這裡來,難道他會分身術不成?
在她驚訝之餘,詹致罡則是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看來老天還是站在他這邊的。
一想到再差個幾秒鐘,她就這樣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他握著她手腕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
他怎能讓她逃離他的身邊,他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你好樣的,居然敢逃走。」他低吼,「跟我回去。」
「我……我不走。」關若妍死命的掙扎,似乎料準了詹致罡在大庭廣眾之下不敢輕舉妄動,「如……如果你膽敵對我動手動腳的話,我……就喊非禮。」她大膽的出言威嚇他。
「有種你就喊啊!看到時候難堪的是誰。」他根本不把她的話當成一回事,硬是拉著她離開。
「你……」這男人上輩子一定是個惡霸。
情急之下,關若妍只好扯開嗓門大喊:「非禮……哇!」沒想到她才喊了一聲,就被他給一把打橫抱了起來。
「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呀!」她低呼。一張俏臉瞬間染成了一片嫣紅。
「這是你逼我的。」他完全無視於週遭投來的異樣眼光,就這麼抱著她步上了電扶梯。
天!他到底是在幹什麼?怎麼他們兄弟倆全是一個德行,老喜歡做這種嚇死她不償命的舉動。他不要臉,她關若妍還要呢!
「請你放我下來好不好?我會乖乖跟你回去的,我保證。」她認栽了,所以只好選擇放低姿態,改取溫柔戰術。她真的深切體驗到跟這種「惡質」的男人硬碰硬,只會給自己找難堪。
「你最好別再給我耍花樣!否則我真的會揍人。」他低頭怒視著一臉紅透的她,撂下狠話。
「我不敢了,真的。」她一顆頭顱搖得像波浪鼓似的,頻頻保證。
「好!」詹致罡這才在機場的大廳上輕輕的將她放下。
可惡!怎麼會……連這樣也會被他逮個正著,真是毫無天理可言。
關若妍緊咬著下唇,怔怔的絞著自己的手指。到現在她還是搞不懂,詹致罡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側過頭去,偷偷瞄了他冷冰冰的面孔一眼,臉色還真不是普通的難看。看樣子,她恐怕又得重回犯人般的生活了。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直到關若妍眼尖的看見前面不遠處有一家7—11,她才小聲的開口要求道:「你可以靠邊停一下嗎?」
「你又想搞什麼鬼?」詹致罡沒好氣的吼了她一聲,這女人為什麼就不能安分一點。
「我只是想打個電話回去跟我的家人說一聲,不然他們會擔心的。」她十分委屈的說道。
剛才在機場的時候,她還興沖沖的打電話告訴家人和文琪她就要回去了,沒想到……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用這個打吧!」他拿出外套口袋裡的行動電話遞給她。
想在他面前玩把戲,門都沒有。
「這……這怎麼使用?」她把玩著手上這個造型輕巧的黑色小物體,卻不知該即何下手。
她當然知道在這西元兩千年的資訊時代裡,說不會用手機還真是會笑掉人家的大牙,可是,對於這種會致癌的物品,她向來是敬而遠之的。所以說,要是沒有必要的話,她絕對不會去碰這類東西。
她是真的不懂,抑或是裝作不懂?詹致罡冷瞥了她一眼。
假如這是她刻意偽裝出來的話,那麼她真可以去角逐金馬獎影后了!演技真是逼真得可以。
「先輸入區域碼,再輸入你家裡的電話號碼,然後按OK就成了。」詹致罡告訴她。
她照著他所說的操作步驟,一共撥了兩通電話,一通當然是打給文琪,另外一通則是打給母親,話中的內容都是以「台北的朋友盛情難卻」為由,草草帶過。
「我知道啦!媽,我會盡快回去的……再見。」
結束了通話,詹致罡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你可真是唱作俱佳啊!說謊的時候臉不紅氣不喘的,難怪致軍會被你耍得團團轉。」他揶揄道。
真是個可怕的女人,他暗忖。不過,如果她想跟他鬥的話,再回去修練個幾年再來吧!
為什麼他就非得要把她想成這麼不堪呢?唉……隨便他好了,她已經不想再替自己做任何的辯白,反正他也未必聽得進去,一切就等致軍養好傷回到台灣時再說吧!
她將手上的行動電話遞還給他,扭過頭怔仲的盯視著車窗外急逝掠過的景物,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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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別墅,一臉鐵青的詹致罡立刻將傭人們全都召集至大廳上,以前所未有的嚴厲語氣訓斥道:
「你們幾個是怎麼搞的,連個人都看顧不好,等一下東西收拾收拾到書房來找我領錢我會加付三個月的資遣費。」語畢,他完全不顧眾人驚訝的反應,逕自轉身上樓。
所有的人一聽,全都猶如青天霹靂般,瞪大了眼珠子。
當然,關若妍的驚愕也不亞於他們。這……這算什麼?
她連忙追上前去,心急的對著詹致罡高大的背影叫道:「就因為這樣,你就要炒他們魷魚?」
天啊!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惡劣的男人。
「沒錯!就是你今天愚蠢的行為,害他們全得丟了工作,面臨失業的因境。」頭也不回的丟下這幾句話,他大步走了。
「我……」她一時間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的直搖著頭。這混帳男人居然想得出用這種方式來懲罰她的逃離……
「不過……事情也並不是沒有商榷的餘地。」就在詹致罡走到樓梯口的當時,突然又回過頭來對著她說道:「若是你肯開口求我的話,或許我會網開一面。」
「我……」求他?下輩子吧!她又不欠他什麼。她氣呼呼的想。
可是……如此一來,她豈不成了罪人一個。尤其是當她接收到周圍男女老少所投射過來,那一道這哀怨的眸光時,關若妍的罪惡感就更深了。
「考慮清楚再到書房找我,我可沒強迫你。」丟下這句話,他毅然地消失在樓梯口。
「可惡……」捏緊了一雙小拳頭,關若妍真想一拳揍扁他。
「關小姐,要是你覺得為難的話就別勉強了。」平嫂在一旁歎了口氣,對著其他人說道:「好了,進去把東西收一收吧!」
眼看著他們的神情一個比一個落寞,關若妍不得不妥協了。她才不要當千古罪人呢!那是會遭人唾棄的。
「好吧!我去找他談談,你們先在這裡等著。」她無力地垂下雙肩,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
「這會不會太勉強了?」盯著關若妍那張比苦瓜還苦的臉蛋,平嫂不禁擔心的問道。
「不!不勉強,一點也不。」努力的擠出一抹笑容,她重新振奮起精神來,「你們別擔心,我會說服他的,等我的好消息。」
「那就麻煩你了,關小姐。」傭人們異口同聲的說。
就在關若妍的身影消失在樓梯間,平嫂這才轉憂為笑,拍拍手對著其他人說道:「好啦!好啦!沒事了,快回去做你們的事情吧!」
她可是從小看著他們三兄弟長大的,所以她當然明白這只是二少爺所耍的一種小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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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書房,關若妍站在門外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鼓起勇氣抬手敲門。
「進來。」在得到了詹致罡的允准後,她才怯生生的推門而人。
詹致罡雙手環胸,一派悠閒地倚靠在書桌前,仔仔細細的打量低垂著頭、不發一語的她許久後,才開口說道:「怎麼?不是有事想求我,啞啦?」
「我……」可是,她就是拉不下臉來。
「別說我不給你機會,要是你再不開口說話,我就要去休息了!我可沒有時間在這裡跟你瞎摩蹭。」他懶洋洋的說道。
這些話,令她不覺慌亂了起來;樓下的人還在等著她的好消息呢!她怎麼能夠讓他們失望……
算啦!就當是上輩子欠他的好了。
「我……我想請你不要炒他們魷魚,這根本不關他們的事啊!」
「嗯哼!」他冷哼一聲,似乎對她的話感到不甚滿意,「我好像沒有聽到『求』這個字眼。」
「你……」他一定是故意找碴的,這天殺的臭男人。
被他莫名其妙的給抓到這裡來已經夠冤枉的了,現在又要她……一想到這裡,她不禁感到鼻頭一酸,眼淚也開始不爭氣的湧上眼眶。
「求求你……別炒他們魷魚。」
雖然心中是百般的不願意,但為了保住樓下那些人的飯碗,她還是努力擠出了這句話。
「站過來一點說,我聽不見。」
她本以為他會就此放過她,
沒想到他卻又如是說。
其實一開始,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她一定會來求他,畢竟絕大部分的風塵女子眼裡通常就只有金錢,根本不會去任意別人的死活,不過,見到她居然肯為了那些下人們而放棄尊嚴,低聲下氣的懇求他,他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或許,她的本性並不壞。
「求求你……」她依言緩緩的舉步挪移到他的面前,又說了第二遍。
「很好。」他滿意的點了個頭,「那麼現在抬起頭來看著我,並且對我發誓你絕不會再逃走。」
「我……」她嚇得往後退了幾步,拼了命的直搖頭。
她現在的樣子一定很挫、很狼狽,她才不要讓他看笑話呢!
「我說看著我。」她的逃避,使他不悅的往前站上一步,伸出手掌托高她的下巴,強迫她面對他。
當他看見她眼中所噙的淚水時,內心緊緊的抽搐了一下。
「該死的!」他低咒一聲,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卻在此刻徹底崩解。他一把將她纖細的身子攬入懷中,猛地低下頭覆上她的唇。
「嗚……」關若妍本想推開他,不過,當她的手掌碰觸到他壯碩的胸膛時,就再也不想移開了,她真的好愛好愛這種緊緊靠著他的感覺,彷彿地已是她這一生最終的依靠。
雖然……她明白這只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癡人妄想,可是……她又無法抗拒他在她身體上所造成的顫慄迷眩。
就讓自己放肆一次吧!她想。分開雙唇,她主動邀請他的進入,一雙纖臂則攀上了他的頸項,緊緊的環抱住他。
「這就對了!我的小女人。」
「你知道了些什麼?」頹然的撤出手指,他往後退了一步,冷冷的瞅著她問道。
「大嫂說你要把我嫁給致軍,既然如些,你就不應該碰我。」對著他大聲的嘶喊完,她慌亂的跳下書桌,匆匆的將衣服整理好之後,便像只受了驚嚇的小鹿般逃出書房。
媽的!詹致罡緊凝著她倉皇而逃的背影消失,才懊惱的用手爬梳之下他凌亂的頭髮,悶咒了一聲。
這整件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不可控制了。看來,他得跟她保持適當距離,免得到時候假戲真做、弄假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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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出了書房的關若妍,恰巧在通往一樓的樓梯間,與剛下了班的詹致傑夫妻撞個滿懷。
「若妍,你幹嘛跑得這麼急,見鬼啦!」兩人先是伸手將她踉蹌的身子給穩住,接著,汪心蘭忽然指著她的臉大叫一聲,「哎呀!若妍,你的嘴唇是怎麼回事?腫得跟兩條「鑫鑫腸」似的。」
「蚊……蚊子叮的。」心虛的抿起嘴巴,她胡亂編了一個笨理由唬弄道。
「老公,你猜那只叫「蚊子」的昆蟲會不會是二叔啊?」汪心蘭還是一臉狐疑的盯著她。
這下子真的有好戲看羅!
「你別瞎說。」詹致傑趕緊推了推她。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情況就不妙了!詹致傑則是在心中暗呼。
聽她這麼一說,關若妍的臉更紅了。
「對……不起,我……我回房間去了!」說完,她飛也似的跑掉。
逃回了房間,關若妍狠狠的將自己摔進了彈簧床,羞赧的將整個人埋進被子裡頭。
那個男人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惡魔、大壞蛋,而且還是只大色狠,居然把手指伸進她的……
想到此,她忍不住在心裡面詛咒他千遍、萬遍,直到她累得睡著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