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t!如果不是因為可頤,像你這類貨色,我連正眼都懶得看。」
方韋伶被他打擊到快崩潰了,口不擇言,「你們根本是一對狗男女!」
出乎她的意料,刑遠樹反而扯唇笑了,他笑瞇瞇地回敬說:「不敢,論狗男女的寶座,你和你那位未婚夫不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的。」
方韋伶慘敗,垮著肩摔門而出!
「砰」的重重一聲,方可頤驚得瞠目結舌。
「阿樹——」她回過神來,推開身後的懷抱,懊惱地一個人走去沙發,「這下完了,你把韋伶罵得這麼慘,她如果回去跟媽告狀,我媽搞不好會特地北上來教訓我。」
「可頤,拜託!你已經是成年人了,別總是覺得父母大過天。」刑遠樹站在她面前,半彎腰看著她,「對於不公正的待遇,你完全有權利SayNO!」
「但她是我媽啊——」方可頤接受不了他那一套。
「那又怎樣?」刑遠樹幹脆屈膝跪在她面前,為了更清楚看見她的表情,「可頤,他們對你根本是精神虐待,是人都有自尊心的,這麼多年你該受夠了。」
他說著,輕輕握住她的手,「聽我的話,乖,以後若你的家人再對你說三道四,你就反擊回去!」
「你讓我好好想想……」方可頤還是一副猶豫不決的衰樣。
空口說大話容易,可是真的面對破口大罵的老媽,她不相信自己有勇氣反擊,可憐她從小已養成默默挨罵的習慣了。
「我敗給你了!」刑遠樹喪氣地直搖頭。
方可頤還想說什麼推搪,猛然才發現另一個重點,「你幹嘛不穿上衣?」
這個遲來的發現讓刑遠樹大樂,他站起身,硬擠坐到她身邊,「我襯衫在你身上啊,不然你脫下來給我?」他說著,真動手去解她的扣子。
「喂,不行!」方可頤當他來真的,羞得大叫:「襯衫先借我穿——」
她把兩臂護在胸前,抱得死緊,刑遠樹樂得趁機抱滿懷。
「我光著上身是你的福利,你光著就是我的福利了,憑什麼我沒福利?」
方可頤羞得連耳朵都泛紅了,哼哼唧啷,「福你個頭啊!我裡面什麼都沒穿……」
「是嗎?讓我先驗證一下——」刑遠樹故意邪惡地把嬌軀扳轉過來,掀起襯衫一角,作勢要伸手探進去。不過只是虛晃一招,在方可頤抗拒前,改而把她攔腰抱起!
目的地——直奔臥室。
喂喂,不行,昨晚是酒醉了,現在她可還沒有任何準備——「刑遠樹!」方可頤嚇得被迫大叫:「不行,已經大白天了——」
不過尖叫也沒有用,她被結結實實地丟在了床上。
「傻瓜,我又沒打算對你幹嘛!」邪惡的舉動到此為止,刑遠樹改而氣定神閒地在床邊坐下,「可頤,我很喜歡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嗎?」他扶住她的肩,溫柔告白。
方可頤的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好不容易回過神,傻傻地衝口問:「那……你會不會養我一輩子?」
問得好!
刑遠樹笑了,一把摟她人懷,「那當然!」
「阿樹,那你會介意我家裡那些煩心的事嗎?」方可頤沉醉在他懷裡,閉上了眼,「還有韋伶……我不敢確定她會不會再來騷擾你。」
「不用太擔心,我的態度已經表示得很明確了,她若再撞南牆,非瘋即傻,理會她幹什麼?」他邊說邊在她脖頸上落下溫柔的輕吻,「可頤,你現在該關心的是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因為我對你是真心的,我希望能有一個圓滿的結果。」
「我也希望。」方可頤急急地接話。
雖然現在回想初戀有點不合時宜,但她的確一直是那樣的人,對於感情,她不像時下的年輕人那樣玩得起,當她一旦肯接納某段感情,就會很投入地去經營。
電話鈴聲忽然刺耳地響起。
「誰這麼麻煩?」方可頤嘟嚷著欠身拿起話筒。
依在刑遠樹的懷中,聽不到兩句,她立刻憤憤地送出一句,「無所謂,順便祝你去死!」
直接掛電話。
「誰?」刑遠樹仍自顧自親吻著她的肌膚。
「是昨天那個老色鬼,他居然還不死心,想催我去上班,我才……」方可頤抱怨到一半忽然沒了聲音。
因為床上多了一道擁吻的曼妙風景。
*****
反正已步過了最後一關,當和刑遠樹正式交往後,方可頤覺得連空氣都彷彿變甜了。
她繼續投簡歷,等面試通知,但她再也不害怕什麼,連「世道艱難」的話也從她的辭典裡被Ddete了,因為刑遠樹有往她的帳戶裡匯錢,足夠她花用的,有恃則無恐,她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樣,明知不對勁仍和色鬼老闆簽約。
而每天的生活中,思念成了必不可少的環節,熱戀中的情侶總是嫌在一起的時間不夠,刑遠樹在公司時,方可頤無論在家或者出門在外,都會時刻留意手機,深怕不小心錯過了刑遠樹的聲音。
她還沒找到新工作,所以有大把閒暇的時間,有時會買菜回家,然後像一個妻子一樣做好一桌的菜等他,接下來他就留宿在她的小窩裡,或者大多數的時候,刑遠樹會帶方可頤一起外出用餐,然後直接回他的公寓。總之,一天不膩在一起,心裡就不安樂。
這樣,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一個月。
「方小姐,又來幫你男友收拾?」住同棟高級公寓的鄰居太太正要出門,碰巧在電梯裡遇上方可頤,笑著打招呼。
「是啊!」方可頤雙手抱著一個大紙袋,也報以微笑。
像這種公寓裡的住戶絕大多數是老死不相往來,不過這位黃太太的心腸很好呢,前不久還特地敲門請方可頤嘗過她做的「鄉村雞塊」。
打完招呼,方可頤就走去刑遠樹家門口,費力騰空一隻手,取鑰匙打開門。
剛才她趁刑遠樹下班前去超市買了一堆東西,今晚就不打算去餐廳了,她準備學做幾個新菜給他嘗。
*****
刑遠樹回來時,便看到一個正在廚房裡忙碌的窈窕動人的身影。
「這麼賢慧,今天又親自下廚?」他從身後摟住纖腰。
方可頤笑得好甜,「自己動手,才能豐衣足食嘍!」
「少來,我沒虧待你啊!」刑遠樹在她背後贈著,「你若不想自己動手,我明天就請一堆傭人回來服侍你。」
「我才不稀罕勒!」
「哦,那就不能怪我這個當男朋友的,」刑遠樹鬆開嬌軀,轉而幫她遞盤子,「是小姐你自己不懂得享受。」
「拜託,一堆人擠在屋子裡,哪還有二人世界啊?」方可頤慢悠悠地把雞丁裝盤。
刑遠樹偷了個香吻,「你慢慢來,我先洗個澡。」
「嗯。」
*****
方可頤搞定一切,忍不住跑到浴室前叩門,「阿樹,你洗好了嗎?」
「可頤,進來幫我按摩——」正巧被刑遠樹逮住派差使。
方可頤解下了圍裙,進去就見他少爺還泡在豪華浴缸裡享受。
「怎麼樣?」她笑瞇瞇地走過去,半蹲在浴缸旁邊,「是不是這裡酸?」她邊說邊開始幫他揉捏肩膀。
刑遠樹舒服地歎了一聲,「對,就是肩膀,還有腰……今天一整天都在開會,一群人面前不好放鬆,老頭子又要我樹立形象,從頭到尾正襟危坐,酸得要死!」
「力道怎麼樣?」
「恰到好處。」刑遠樹大方的拋出讚美,「對了,可頤,我明天又要飛去紐約一趟,三天,你自己安排,不過晚上一定要待在家裡,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外出。」
「知道了。」方可頤改而摟住他的脖子,「不過,三天好久,我會想你——」
她把腦袋緊貼在他的脖頸邊,說著甜軟的話。
已經好久了,有兩年多了,她都沒有這樣甜膩膩的跟某個人撒嬌。
自從和刑遠樹確定關係後,所有戀愛中女孩子該有的甜軟和俏皮,無須溫習,很快的又全部在她身上復甦了。就像春天來了,冬眠的動物甦醒,是一種本能反應。
突如其來的舉動,突如其來的驚呼,「嘩啦啦」一下,水花濺起無數!
方可頤驚魂稍定,意識到自己也已泡在水裡了。
惡作劇成功,單人泡澡成了鴛鴦浴,刑遠樹抱緊嬌軀,得意地笑,「那我把你打包一起帶過去?」他吻了吻懷中甜美的嘴角。
「我才不要當你公事之餘的調劑品勒,還是留在這裡好。」
「有什麼不一樣?」他的吻慢慢轉移陣地。
「我也不知道,不過在這裡的感覺就鄭重得多,起碼沒有調劑品的感覺。」
「傻瓜!」刑遠樹暫時停止了親吻,抬起頭看眼前俏麗動人的五官,「無論到地球的哪一處,我都不可能把你當我的調劑品。」他的眼神溫柔又憐愛。
「我相信,我隨口說的啦!」方可頤歪過頭靠在他肩上,她現在是心滿意足了。
*****
第二天早晨,方可頤陷在被窩裡,睡意還濃。
刑遠樹自願自穿上襯衫,邊掃鈕扣邊在嬌靨上落下一個吻。
他下床的震動吵醒了睡美人,她來不及睜眼,就先摟住他的腰,「你要走了?」
「是啊,我要先去公司一趟。」刑遠樹轉過身,替她撥開幾絡遮擋的髮絲。
「要不要我幫你做早餐?」
「不用了,你睡吧!」
「不要——」方可頤慵懶無力的搖頭,「你一出門我就睡不著了。」
「睡不著那就乾脆起來啊!」刑遠樹笑了,「挑一身漂亮的衣服,然後出去逛街、玩樂,一切隨你自己安排。反正你現在有我養著,工作的事大可以放輕鬆,慢慢來。」
說起工作,方可頤就頭痛了,「現在這樣也不好啦,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希望自己能有一份穩定的工作。」
「現在這樣又怎麼了?」刑遠樹耐著性子問。
「我希望……我們在感情前面是平等的,現在卻好像是你包養我!」方可頤歎口氣。
「你瞎想什麼呢!」刑遠樹趕時間,懶得跟她理論,輕描淡寫地就說:「要不然找佳軒陪你逛逛街好了,你待會兒起床後就打電話約她。」
方可頤懶洋洋地縮回被窩裡,「佳軒和同事去日本玩了。」
沒人可以陪她逛街啦!
不是她沒人緣、找不到朋友陪,而是目前的狀況讓她一想起來就覺得怪怪的,害怕到時解釋不清。譬如她目前失業,譬如刑遠樹有買給她好多名牌衣服和首飾,這些狀況疊加在一起,就難免會讓別人……唉!總之,她害怕別人把「拜金」的帽子扣到她頭上。
「可頤,你是不是又開始著急工作的事?」刑遠樹認真地看她。
「嗯。」方可頤也很認真地點點頭,繼而又憤憤地握拳,「我現在都恨死之前那家公司的禿頭經理了!他安插自己的情婦、把我踢走也就算了,問題是……其他的公司根本就不相信我被辭退是因為這種事,讓我死了算了!」
她鬱悶地撫額,「每次我解釋完,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都……好像我在撒謊,是我自己犯了錯才會被炒,真的氣死我!」
士可殺,不可辱,明明犯了錯的人不是她嘛!
刑遠樹聽完不說話,像在考慮什麼事情。
方可頤抱怨完,推了推刑遠樹,「算了,我不跟你抱怨了,你還是快出門吧!」
刑遠樹忽然又微扯唇角,「別灰心,世事無常,也許你的好運很快就來了。」
「哪有這麼好的事!」方可頤嘟嘴,壓根不相信他的勸慰。
「相信我,我有預感。」
「預感什麼?」見他笑得一派篤定的模樣,方可頤終於生了好奇心。
「預感你很快就會有一份不錯的工作,也許在幾天之後,也許就在今天。」
「真的嗎?」方可頤睜大眼睛,騰地就從床上坐起,偎進刑遠樹的懷裡,甜蜜蜜地笑,「你的預感靈不靈啊?不會只是隨便逗我開心吧?」
其實她還是壓根不相信,不過遠樹這樣說,她就配合一下嘍!
「我的預感一向靈驗得很。」刑遠樹給她最後一個吻,然後才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