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如此一來,我看還會不會有人拿你的低調來曲解你。」費詠茹意有所指的說。
「費詠茹,你這句話在影射誰?」費思宇濃眉微挑。
「我有說是誰嗎?如果你要對號入座,我也沒辦法啦!」費詠茹吐吐舌,一副不關她事的表情。
蘇水瑤穿著一套粉色雪紡紗洋裝,一頭長鬈發隨意用了條同色繫髮帶綁起,她翻閱著剛到手的新書,十分滿意出版社的編排和質感。
為了重新挽回她的心,費思宇不但天天跑來她家報到,甚至還成了她的男傭,替她打掃環境,每天更是親自為她下廚,就算她嘴裡還沒說要接受他,但心裡早就原諒他了。
她只是想讓他受點懲罰,要他明白什麼叫做信任,沒想到他毫無怨言,甚至還樂在其中,或許保持現狀也不錯。
「我們兩個在培養感情,你這個大電燈泡待在這裡做什麼?」真是殺風且承。
「我在保護水瑤呀!誰知道你會不會獸性大發,把人家生吞活剝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就連她老哥也一樣。
「我不是禽獸。」在蘇水瑤還沒原諒他之前,他不會越雷池一步。
「難說喔……啊!你幹嘛?」眼見自己桌上的甜點被收走,費詠茹忍不住尖叫。
「這個巧克力布蕾是要給瑤瑤的。」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心血給一個只會嫌棄他的人吃。
「喂!你很小氣耶!我是你妹妹,分我一個會死嗎?」這什麼大哥呀?
「注意你的措辭,我發現爸媽似乎太縱容你了。」他眉心微攏,費詠茹大剌刺的措辭,一點也不淑女。
「你管那麼多……噢!」看著那個巧克力布蕾落入蘇水瑤的手上,她一臉挫敗的趴在桌上。
兩兄妹的對話著實有趣,蘇水瑤忍不住輕笑出聲。
從她認識費詠茹到現在,她的個性一向是這麼大剌刺的,和費思宇的沉著冷靜不同,也難怪她老是嫌自己的哥哥太過無趣。
「思宇,這個就給詠茹吃吧!」蘇水瑤笑道。
「真的嗎?」原本已進入垂死邊緣的費詠茹,那雙靈活的黑眸瞬間一亮。
「我寧可自己吃掉.」他承認其實他很小心眼。
「費思宇,你不能這樣啦!那是瑤瑤說要給我的。」她好想吃好想吃,明明她是他妹妹,為什麼從沒吃過他親手做的點心?
「如果你吃完後會火速離開,我可以給你吃兩個。」他老早想趕走這顆大電燈泡了。
「真的嗎?好好好,我答應你!」說她貪吃也無妨,反正這兩人本來就應該要HappyEnding了,她留下來也沒意思。
他爽快的把手中的巧克力布蕾遞給費詠茹,只見她一臉滿足的享用著,表情之豐富,忍不住逗笑了他們。
「你真的要開簽名會?」他著實不想讓蘇水瑤曝光。
「不好嗎?乘機公開我的身份,也不會引來那麼多猜忌。」蘇水瑤話中有話的笑道。
她分明是在報復他。
「我不想讓別人分享你的美麗。」他很自私,一點也不想讓別的男人看到她。
他略帶醋意的話語,驀地逗笑了蘇水瑤,看來他在吃醋呢!
「你在吃醋嗎?」蘇水瑤笑問。
「是,我在吃醋。」他大方的承認。
「吃醋也沒用。新書看了沒?」蘇水瑤把手中的書遞給他。
「還沒。」接過蘇水瑤手中的書,他隨意翻閱著,當他翻到其中一篇時,認真的閱讀起來——
愛情應該建立在互信上,當信任開始崩毀,兩人之間的愛情也隨之毀滅……
內容她早已做了更改,但他知道這篇是在說他們。
當時他是鬼迷心竅,讓心中的惡魔左右了他的理智,如今回想起來,只能說他不夠成熟,不過他也得到了教訓。
每天光是看著她,卻又不能碰她,讓他的身心備受煎熬。他不是柳下惠,不可能對自己心愛的女人無動於衷,尤其她今天打扮得甜美俏麗,無意問挑動了他的情慾……
該死!再想下去,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了,化身為大野狼,將她吃干抹淨。
「這本送你的。」沒察覺到他的煎熬,蘇水瑤嫣然一笑,大方的說道。
「謝謝。」他言簡意賅,有些不自然的走向沙發坐下,甚至還抓了個抱枕放在腿上。
他的沉默,引來她的狐疑。
平時他總是宮在她身邊噓寒問暖,或是替她準備茶水點心的,怎麼今天難得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看書?
還是因為她太難討好,他發現自己不愛她了,所以想放棄了?
不行!她可沒忘了外頭還有個蔣靖藍對他虎視眈眈,誰知道那女人會不會設計他,然後爬上他的床?
他是她的男人,任何人都別想覬覦!
她刻意坐到他身邊,屬於她獨特的玫瑰香氣,迅速竄入他的鼻間,雙腿間的慾望漸漸高張,他繃著身子,一張俊容面無表情,為了不讓她看出端倪,他忍得辛苦。
「你怎麼了?」他的反常,引來她的關注。
「沒事,我很好。」他唇角微勾,故作無事般的說。
「真的沒事?」她柳眉微挑,擺明了不相信。
認識他這麼久,平時總是從容淡定的他,曾幾何時這般不自在?分明是有鬼。
「你多心了,我只是忙了一天,想休息一下罷了。」他作勢翻著書,目光凝聚在書本上。
這女人難道就不能離他遠遠的,不要來引誘他犯罪嗎?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若不是顧及她的感受,他老早就撲向她了。
「我不信,走,我帶你去看醫生。」
她伸手欲拿走他腿上的抱枕,卻讓他一手壓住,神情顯得有些凝重。
「我沒病,不需要看醫生。」他的病只有她能治。
早已見識過這男人的堅持無人能敵,她菱唇微揚,一雙纖纖素手挑逗似的劃過他的臉頰。
他呼吸濃灼,深邃的黑眸跳動著一簇火苗。
蘇水瑤壓根兒沒留意到他的異狀,單純的認為他是身體不適,趁著他怔愣的瞬間,她用力一抽,順利的搶走他腿上的抱枕。
正當她洋洋得意的想向他炫耀時,他胯間明顯的腫脹,讓她粉頰微赧,目光不知該擺在哪裡。
「你、你……」天!她的臉頰都快燒起來了。
「我早說過我沒病,為了你的安全起見,請你離我逮一點。」他俊眸微瞇,好心的提醒她。
她的碰觸,只會讓他慾火焚身,說不定他會失去理智,順從身體的本能佔有她,再換來她的不諒解。
他沒有更多的籌碼和她賭,失去她的痛苦,他更是不想再嘗一遍。
看著她怔愣的表情,他板著臉,索性起身走到浴室,打算沖個冷水澡冷靜一rr。
他的尊重,讓她心房漸暖,原來他不是對她失去興趣。
看著他的背影,她紅唇微揚。
看在他這麼努力的份上,她也應該給他一點獎勵。
她倏地上前,緊緊抱住他的後背。
費思宇身形一震,感覺到她胸前的柔軟緊緊貼著他,讓他好不容易漸漸平復的慾望,再度高張。
「瑤瑤,我不是聖人。」他瘩□的嗓音,飽含著壓抑。
「沒人要你當聖人。」她都說這麼明白了,他再聽不懂,就顯得他太不解風情了。
聞言,他拉開她的手,轉身面對她甜美的笑容。
蘇水瑤雙手交握在他頸後,用力一拉,獻上她的紅唇。
她的熱情,徹底的燃燒了他,他不再隱忍,摟著她就是一記法式深吻,雙手急切的拉扯著她的衣服,天知道他有多渴望她。
…………
「思宇,你慢一點。」他猴急的反應,驀地惹笑了她。
「不,我沒辦法再慢了。」他忍得太久,現在的他,就像個精蟲沖腦的男人。
「可是你不覺得在房間裡比較有情趣嗎?」她不習慣在客廳。
「換個地方不是比較刺激?」
他薄唇微勾,灼熱的目光看得她心頭一陣酥麻。
他不是認真的吧?
雖然她是獨居,但也不代表沒訪客會出現呀!上回她老爸就來個突擊檢查,殺她個措手不及,現在如果再來一次,她可不敢保證他的心臟夠強。
「不好吧?如果有人來了,想躲還沒地方躲。」她眉心微攏,認真的說出她的隱憂。
「沒有人會來。」
…………
他離開她的身子,將她打橫抱起,準備往她的臥房走去,不料電鈴聲再度響起,兩人面面相覷,費思宇一驗陰霾,決定來個置之不理。
「放我下來啦!有人來了。」雖然她也想和他繼續溫存,不過歡愛的氣氛一旦被打斷,就沒有再做下去的FU了。
「別理他。」他冷哼,任由電鈴聲響徹雲霄,也無法阻擋他。
「晚上我再補償你,你乖。」她安撫似的在他臉上落下了個吻。
雖然他很不爽,不過看在她願意補償他的份上,他只好忍痛配合,將她放下。
兩人飛快的穿戴整齊,蘇水瑤身上仍有著歡愛後的紅潤色澤,正當她想上前去開門時,一隻大掌適時地勾住她的腰。
「我去開門,你先去浴室洗個臉。」他可不想讓來人看見她此時的迷人風情。
他臉上明顯的醋意,讓她的小臉漾起一抹美麗的笑容。
這男人的佔有慾遠比她所想像的還要強烈,不過她就是喜歡這種被制約的感覺——
一種幸福的感覺。
「好吧!不過不准把我的客人給嚇跑羅!」她叮嚀,隨即走進浴室。
目送著她走進浴室,他深吸了口氣,試圖不讓自己的表情看來過於猙獰。
他打開大門,一見到來人,一張俊顏驀地布上一層寒霜。
「思宇,我就知道你在這裡!」蔣靖藍一臉驚喜,臉上刻意描繪的精緻妝容,讓她看來更加神采飛揚。
她知道龔信誠成功的離間了他們的感情,也知道費思宇正極力的挽回蘇水瑤的心,不過根據可靠消息指出,蘇水瑤還沒有原諒他,這代表她還有機會。
「你怎麼會來這裡?」他俊容波瀾不興,淡漠的開口。
除去他的住處,他會去的地方也只有蘇水瑤的家,至於蘇水瑤的住處,只要請徵信社調查一下就知道了。
「思宇,我下個星期要去新加坡了。」她忽略他淡漠的神情,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輕柔地說道。
「那很好。」他站在門口,絲毫沒有請她入內的打算。
她的出現,的確是他始料未及的事,但是他知道她想復合,無非是為了滿足她的虛榮心,從風光到黯淡,她的心態可想而知。
「有家新約航空公司找我去當空姐,我接受了,以後應該不會有太多時間來看你了。」她祭出悲情牌,目的是想打動他的心。
她不相信費思宇會完全忘了她,再怎麼說他們也交往了四年,曾有過的甜蜜全都刻劃在心頭,蘇水瑤不過是後來出現的女人,除了長得比較美之外,壓根兒沒什麼特別的,她有自信,自己能成功蠃回他的心。
「恭喜你,祝你工作順心。」他唇瓣輕揚,給她一記生疏制式的笑容。
以為他對她的恨意已然消除,她見獵心喜,上回的躁進八成會惹來他的不悅,她還是循序漸進比較妥當。
「不過我還是習慣留在晴亞。」她暗示性的望著他,希望他開口慰留她。
看穿她的意圖,費思宇眸底閃過一抹精光。
要比手段,她還太嫩,當年是她選擇了放棄,就不該有吃回頭草的念頭,而他不可能再笨第二次,自然也不會給她任何機會。
「晴亞不會再屢用自動離職或是被解雇的員工,蔣小姐沒忘了這個規定吧?」他好心的提醒。
他的答案,讓她臉上的笑容僵凝,看著他揚起一抹微笑,一臉莫測高深,她壓根兒讀不出他此時的情緒。
「思宇,你不要對我這麼生疏,就算情人做不成,至少我們也是朋友吧?」她以退為進,楚楚可憐地央求。
「蔣靖藍,我們交往有四年了吧?」他倏地開口,語氣溫柔的望著她。
「嗯!四年又五天。」她甜甜一笑,以為自己的悲情牌奏效,欣喜地上前握住他的手。
「看來你的記性不差,那麼你應該也記得我做人一向務實,對於過去的事情,絕不戀棧,包括感情。」他掙脫她的手,俊容依舊保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