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呼!放榜結果,她考中離婆家最近的學校,阿勵哥答應每天載她通勤,不必住宿,跟他分開了。哈哈哈……
咿呼!每當有人問起她是阿勵哥的誰,他不再冷淡不回應,而是微笑默認。她告訴好友她嫁為人妻這個隱藏多時的秘密,傳開來時,同學紛紛獻上祝福,她是班上第一位的嫁娘喔!
咿呼!她滿十八歲了耶!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家都說她多了點少婦的韻味,起初有點不高興,為什麼都要說她變胖了?原來此「韻」非彼「孕」。
咿呼!悠悠說少男們的玻璃心碎了一大堆,可是她都裝作沒聽到,可以和阿勵哥大方地手牽手在街上溜躂的喜悅,把她沖昏頭了。
咿呼!阿勵哥在最短的時間內交代完公事,辦妥出國事宜,展開他們的蜜月旅行——飛往日本!
回國後,發生一件不太值得跳起來「咿呼」的事。
巫紫瑜跑來對她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內容跳脫不了阿勵哥。她們再一次針鋒相對,可是並沒要置對方於死地,也看在婆婆和阿勵哥的份上和平相處,不過心中的芥蒂隱隱存在,沒辦法一下子化敵為友。
唉,別說她了,破壞水漾的好心情!繼續來說說日本的事吧……
參考網路上的行程,第一天他們坐東京地下鐵去迪士尼樂園,玩得好累好累。她還跟米老鼠、唐老鴨、白雪公主照相喔!
第二天前往箱根町,欣賞山色美景;第三天在大湧谷參觀溫泉區特有的火山地形,泡完溫泉後,他們就在附近的度假飯店休憩。
從房間內的落地窗望出去,富士山和箱根群山的壯觀之美,震撼地呈現眼前,簡直是人間仙境呢!
壯麗的山川、宜人的美景再怎麼令人心蕩神馳,她已經直視大半天,稍微免疫了,水漾更專注著眼前這個偉岸男子的動向,他忙進忙出,偷不得閒。
將望著水光山色的視線轉回來,跟隨嚴勵飄出屋外。他坐在小亭子的石椅上打手機,公司那邊好像出了什麼狀況。
可憐的阿勵哥,蜜月期間也不能好好放輕鬆,得受公事的牽絆,他的部下為何不把公司顧好呢?害他人在國外也要跟著煩惱!
終於收線,嚴勵略顯疲倦地走進來。
「公司沒事吧?我們是不是要提前回台灣?」她垂頭喪氣地問。才來三天耶,他們計畫要玩個十天半個月。
不知是不是因為窗戶大開的緣故,蚊蟲飛進房裡,輪番攻擊她的嬌軀,她左抓抓、右抓抓,指頭所到之處都留下爪痕。
「別緊張,只是一些決策需要我同意。」他安撫地笑道。
討厭的鈴聲又響了,他低咒一聲,不耐煩地回到庭院,接通後換上以和為貴的笑臉。
汪水漾既心疼又好笑,阿勵哥也會裝模作樣喔?她從行李中找出止癢軟膏,解救她沭目驚心的皮膚,手臂和腳背擦完,她解開兩顆睡衣的鈕扣,換擦脖頸附近的部位。
嚴勵虛應完對方,決定關機,杜絕所有紛擾,免得破壞了度假的興致。
他心情愜意地關上落地窗,轉身就見到讓他大驚失色的畫面——汪水漾指尖沾著藥膏,塗抹斑斑點點的肌膚,睡衣由肩膀滑落,裸露半邊玉背。
縱使紅痕遍佈,縱使她背對他,不知她有意或無心,她柔美的側臉、懊惱的神情、指尖遊走裸膚的動作,在在引人遐思,撩動蟄伏心中的狂潮。下一刻,他馬上拉緊窗簾,不讓這一片美麗春光外洩。
「水漾……」他不自覺地低喃,「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故意的嗎?還是媽教你的?你在挑戰我的理智?」
「什麼啊?」她呆呆地問,「我只是擦個藥。」
「我……」他喉頭梗塞,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眸色黯淡下來,將她打橫抱起,走向雙人床。
他親了下柔軟的小嘴,然而這一吻不只是輕啄而已,濃烈的情潮狂捲而來,他熱情地吻住她的雙唇,健軀翻覆而上壓著她,而她的腦袋好半晌呈現空白狀態,驚醒過來後,不停地掙扎。
「阿勵哥!」她推著他,閃避著像要吞噬她的吻。
「水漾……」他不解,眼睛迷惘地看她。
她知道他們將會發生什麼事,可是她很恐慌,也很害羞,不知所措,還有更多存在的不確定。
她的心是他的,不過身體的主導權是自己的,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去體驗和心愛的人身體相融的親密行為,她想再保有這份權力,直到身心都成熟的那一刻。
「你不願意嗎?」他低啞地問。
「嗯。」她點頭,逃開他殷切的凝視。「阿勵哥,你突然這個樣子……我會害怕。」
他吁了一口氣,側身躺下,企圖緩和情緒。他將她納入懷中,與她耳鬢廝磨,親了下她的臉頰。
「我不是突然,我很愛你,我們生個寶寶吧!」
她偷偷抬眼看他,望見一張悵然又失落的面孔,她「忽然」覺得身心成熟的那一刻來臨了。
「我好高興聽到你這麼說喔!既然是阿勵哥要求的,身為妻子的我沒有理由可以拒絕。不過,下次你要說一下啦!我還沒搞清楚整個狀況,以為你獸性大發,只是想發洩生理需求,要把我給嚇壞了呢!」
她餘悸猶存,仍然比較習慣那個酷酷又溫柔的阿勵哥。
「對不起,我失態了。」他捏了下她的鼻子,寧靜的氣氛沖淡因她而萌發的激情。「你好大的通天本領呀!把我迷得團團轉。我實在太冒昧,把你嚇著,這事還是算了……」
「阿勵哥……我願意!」她的聲音甜柔得像撒嬌,手臂環過他的腰輕輕攬著。「我現在想快點幫你生個貝比,洞房花燭夜延宕好久了,擇日不如撞日,就選今晚怎麼樣?」
他不清楚自己是受她誘惑,或者是為了傳子嗣而以歡愛當理由,但因她的首肯,體內的一股渴望再度源源不絕地湧上來。
「你確定嗎?考慮清楚了?」他啞聲問。
「可是我身上都一點一點紅紅的,你不能嫌丑喔!哼,為什麼蚊子只咬我啊?」她想不透,忽而笑咪咪地說:「這樣也好,我可以學古代的吳猛、,把蚊子餵飽,它們就不會咬你了,否則我會心疼的。」
「傻話!我怎麼會嫌丑呢?蚊子叮你,我也很心疼。」說不定他還得感謝蚊子老兄的牽線,說服他舍下矜持,及早擁有她的身心,他只會呵護她,不會傷害她……
不管為性而愛,還是為愛而性,現在他眼裡,心裡都只容得下她,他想呵護她,傾注所有的感情愛她,綿綿情意透過嘴唇吻入她口中,柔情蜜意的夜晚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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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時間。
「喂!你們兩個夠了沒有?自從度蜜月回來就眉來眼去的,長砂眼還是視神經故障啊?收起你們狼狽為奸的嘴臉好不好?我會懷疑你們在秘密進行奪我家產的計畫!」邱紹燕戰戰兢兢地注視著兩人。
「媽……」汪水漾害臊地紅了臉,露出曖昧的嬌笑聲,「你之前說得太對了,你真是半仙啊!博士中的博士!有些事情要自己慢慢體會,現在我已經可以瞭解其中的含意。」
「我說過什麼了?沒印象。」邱紹燕納悶地問。
她每天至少講幾千句話——笑話、廢話、渾話、官話、假話、鬼話……到底她指的是哪一句話?
「媽!水漾!」嚴勵粗聲警告,擺明要她們住嘴。「水漾,吃飽了沒?禮物拿著,得出發去丈母娘家了,我先去發動車子。」
見兒子先行離開,邱紹燕藏不了好奇心,強拉著媳婦追問。
「發生什麼事了?快告訴我!你們有突破了嗎?進展如何呢?教你擦的香水好用嗎?聽說這種香水有催情作用,只要一滴,再君子的人都會變野獸!怎麼樣?阿勵熱不熱情?他的表現好不好?」
「我沒有擦呀!這麼恐怖的東西你還敢拿給我?」汪水漾驚叫道,隨即忍不住咯咯偷笑。「告訴你一個大消息,可是你不能講出去喔!」
「好啦!我是那種長舌婦嗎?」邱紹燕心裡回答:是!
「你答對了!我和阿勵哥已經履行夫妻的義務了,身心相擁的感覺真的好幸福說。」汪水漾紅著險一直竊笑。
「你的意思是你懷孕了?!」邱紹燕驚喜地跳起來亂叫,「老天有眼!我們嚴家有後了!我不會再被嚴先生罵了,他臉上的血一次比一次多,嚇死我了。我得趕快去佛堂感謝神明和祖先的保佑。」
「不是啦!哪有那麼快?」汪水漾佩服婆婆的思路可以直接跳到未來式,現在才在進行式而已。
肉體的結合或許可以讓親密關係更完整,可那是次要的,心靈的契合和歸屬感才最令她感動。
此時汪水漾的笑靨彷彿甜得可以擠出蜜汁,沒有一種感覺會比兩情相悅更纏綿俳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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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勵擁著潸然淚下的巫紫瑜步入客廳,恰巧汪水漾和邱紹燕都在,他安撫地輕拍她的背,輕語:「別哭了,你不是有話要跟大家說嗎?」
汪水漾強迫自己不去看他們剛才親密的舉動。巫紫瑜來得正好,有東西要給她,汪水漾回房間拿了一個紙盒子下來。
「喂,這是我在日本逛廟會的時候,買給你的紀念品,跟你長得有些像,可是你比較難看,剛好也沒人選走,留下來又佔空間,很無奈,很無奈的情況下,只好送給你了!」
巫紫瑜煩悶地打開紙盒,是一個穿著歐洲服飾的芭比娃娃。
「這個是假的啦!我小時候就有在收集,房間櫃子上整排都是,我一看就知道是仿冒的。」
「老闆也這樣跟我說,就是假的呀!我不想花阿勵哥太多錢……你還想要真品喔?那麼挑幹嘛?禮輕情意重,你不知道嗎?要不要嘛?不要拉倒!」汪水漾凶巴巴地問。
巫紫瑜想了想,一把搶過來,省略道謝,高傲地將盒子抱在懷裡,立即向邱紹燕哭訴:「伯母,爹地身體不好,我要陪他回美國養病了,也要在那邊念完大學,然後進我們家的公司實習,短時間內不會回來,可能到放寒暑假才有空。我今天是來跟大家道別的!」
「噢,紫瑜,聽起來好感傷啊,我會想念你,你也別忘了想我……」邱紹燕不捨地抱住她。
「這一定要的啊!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你當初怎麼不跳過那個多餘的選拔會,直接讓我當勵的新娘?嫁給勵的夢想我籌備了那麼久,卻栽在徵選會上,你也有決定權不是嗎?你一句話,勵不會不聽啊!」巫紫瑜梨花帶淚地控訴邱紹燕毀壞她的姻緣。
「還敢說耶你!你太不長進了。唯有如此,才能找到真心為阿勵付出的人,你看到蟒蛇就倒地不起,我想偷偷加分還怕被雷劈呢!」邱紹燕大叫冤枉,「我媳婦披荊斬棘、勇往直前,本來就實至名歸……其實她的分數不是最高,是阿勵欽點她的呀!」
強烈的震撼襲上汪水漾的心頭。阿勵哥那時候心裡就有她?!真是這樣,她的單戀期就可以再縮短一點點了!
「阿勵哥……我一直以為是我拔得頭籌才能嫁給你,原來是你……是你……」汪水漾悸動得說不下去了。
「什麼啊?你沒跟她說?」邱紹燕不可思議地叫道,「兒子,你也挺會隱藏心思的,你是真木訥老實,還是假裝不懂浪漫啊?」
「當時四個人之中我只認識你,一個你就夠了,我沒興趣去慢慢瞭解其他人,而你為我做的事、為我付出的心意,都讓我動容。」嚴勵如沐春風的笑容瞬間溫潤她的心房。
「我有為你做什麼事嗎?」汪水漾問。
她只不過吵著要跟他結婚而已。
「你把你寶貴的青春都給了我,為我全力以赴、排除萬難去參加徵婚,這是一種信念;而通過測驗顯示出你的勇敢和真心;你也為了我和家人吵架……這些我全真切地感受到了!」嚴勵深深地望住他的小妻子。
巫紫瑜哀傷地望著邱紹燕,再深情地凝視嚴勵,最後惡狠狠地瞪向汪水漾,痛定思痛決定劫舍這段從不屬於自己的錯愛。
她站到汪水漾和嚴勵的中間,仗著自己比汪水漾高半個頭,強行阻隔他們愈形熾烈的視線。
「姓汪的笨蛋,我走了以後,你絕對要好好地對待勵!」巫紫瑜又瞪了她一眼,忿忿不平地警告:「如果你沒做到,我就要在這娃娃上貼你的名字,每天用針戳一萬下。」
「我一直都有好好對待阿勵哥,不信你去問他。」還用她教啊?汪水漾扁嘴想著。
「勵?」巫紫瑜轉頭用眼神詢問嚴勵。
「有時候沒有。」嚴勵誠實地說。
水漾的任性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啊哈!被我抓到了吧?」巫紫瑜用鼻子冷哼,「勵暗示你平時都在荼毒他,你究竟用什麼手段凌虐他啊?好暴力的女人。」
「阿勵哥!」由於讓巫紫瑜擋住視線,汪水漾側身探頭看他,笑吟吟地嗔罵:「你真不講義氣,都不會替人家留形象耶,我不是每一次都有跟你道歉了嗎?原來你都記在心裡呢!」
「我只是實話實說,你不曉得你一拗起來,跟蠻牛一樣,不管對與錯,你會先把帳算到我頭上,等事後反省了,才嬌滴滴地乞求原諒。」嚴勵的語氣像在指控,可是嘴角洋溢著笑意。
「我哪有這麼不盡人情?你污蠛我!婆婆,你看阿勵哥啦……」汪水漾想搬救兵,可是邱紹燕早就安適地坐著剔牙,不過問世事。
雖然巫紫瑜決定要把嚴勵放下,可是看到他們不自覺的打情罵俏,她依然難以遏止的妒火中燒。
「你們尊重我一下行不行?沒想到我看了會難過嗎……汪水漾,你要連同我的愛一起加倍地愛勵!」巫紫瑜沉痛地說著。
這些話有多難啟口啊!每說一字,她的心就痛一次。
「可不可以不要?你的愛很邪氣、不乾淨,我不想接收。」汪水漾打從心底起反感,她的愛是獨一無二的,才不要跟別人的混在一起。
「你不接收是吧?那我就不離開台灣,繼續跟你搶勵!」驚見汪水漾濕潤的眼睛,巫紫瑜淌出新淚,難捨這個有人情味的海島,她會小心珍藏懷中的芭比娃娃的……
「你就留下來啊!反正你也搶不走,我壓根沒在怕你!」汪水漾抽了張面紙給巫紫瑜。
「那你還叫我留下來,分明要我觸景傷情嘛!」見汪水漾眼角滑落一顆淚珠,巫紫瑜叫道:「你哭什麼哭?愛哭鬼學人家,真沒創意耶,你應該很高興情敵要消失了啊!」
「我也不知道……我大概是喜極而泣吧!你到底走不走?快滾啦,看到你就想哭,你的臉看起來太衰了!」汪水漾已淚流兩行。
「嗚嗚……汪水漾,你真是可怕的敵人,集感性與魔性於一身。」巫紫瑜自齒縫進出聲音。
汪水漾讓人又愛又恨呀……
「你才可怕,在眾人面前是雍容華貴的大小姐,私底下癡呆又蠻橫、不識字兼不衛生,搞不好還會挖鼻屎吃耶!」汪水漾自然地脫口而出,說完暗罵自己沒口德,可是跟巫紫瑜吵習慣了,忍不住嘴癢嘛!
「媽,我看她們又要開始了!」嚴勵預備巧妙地脫身走人。
「我們去廚房剖西瓜吃怎麼樣?冰冰涼涼的可以消暑,那兩個人火氣太大,沒效啦,我們自己享用吧!」邱紹燕使了個「一起逃」的眼色。
邱紹燕與嚴勵無奈地再看吵鬧不休的女孩們一眼,沒轍地先後離開是非之地。
她們倆沒一時半刻是不會罷休的,非爭個你死我活不可,或許她們會吵出另類的手帕情誼也說不一定。
「你最可怕了,上廁所擦完屁股不洗手,搞不好還沒擦屁股哩,不然就是便秘加痔瘡,晚上還要包尿片睡覺。你的肚臍一定很髒,黑黑的又積滿污垢,味道也很臭!」巫紫瑜瞇起火爆的美眸,以牙還牙地厲聲炮轟。
「你更可怕,睡覺流口水、打呼,吃飯邊搓香港腳又拿起來聞,愛亂放屁,隨地大小便。」
「你超級可怕,沒胸部、頭很大,牛眼睛、朝天鼻、賤嘴巴、人矮腿短,早婚的歐巴桑!」
「啥?你說我是歐巴桑?你有什麼資格說啊!哪像你,沒人敢娶,一輩子當老姑婆!中秋烤肉時,我決定要買整個冰箱的烏魚子放在烤肉架上,哼著中秋小調,把你翻過來、翻過去……」
「哼!」
雙姝雙臂抱胸,怒眸殺氣騰騰地互相注視,瞪得好大好圓……嗚,好酸,好想眨眼喔!可是誰也不讓誰,先眨眼睛的人就是失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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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個意外的發生,大一開學幾個星期後,汪水漾就沒去上課了?
巫紫瑜「感念」汪水漾贈與和她七、八分相像的娃娃,特地從美國空運來滿滿一箱的嬰兒用品,卡片上的題字充滿誇耀名牌和救濟施捨的意思。
她怎麼還是那副討人厭的嘴臉呢?唉!牛牽到哪裡還是牛啊……
嘻嘻!沒錯,汪水漾懷孕了。
肚子還沒隆起來,但是診斷的結果可能是雙胞胎喔!
家人比她還謹慎,擅自替她辦了休學,希望她專心待產。婆婆和媽媽都想親自照顧汪水漾,她便開始了穿梭在婆家和娘家的生涯,每天有一大鍋的藥膳等著她……
噢,吃到好想吐喔!
「水漾,小心走,身體還好嗎?寶寶有沒有踢你?」
用這種輕聲細語方式跟她說話的人,就是阿勵哥啦!
除了出國及出差外,汪水漾住在婆家的時候,他幾乎都會陪她散步。
沿著二十公尺長的鋪石步道走出別墅門外,還要走幾百步才是鄰舍房屋,他們經過巷弄、騎樓、馬路,到達公園後再折返,即完成一天的運動量……
汪水漾每天痛苦地吃補品和辛苦地走路,但為了寶寶的健康,她甘之如飴。
婆婆的工作是為民服務,雖然服務的時間理論上沒有分白日和黑夜,但她一到家只喜歡舒舒服服地賴在貴妃椅上,休閒娛樂也頂多和姊妹淘打個衛生麻將,她不時興敦親睦鄰的禮儀。
阿勵哥亦然,為了整頓公司,忙碌地工作。下班後,他哪兒都不去,就只窩在家裡,跟鄰居鮮少打交道,也就沒有興致拓展社交圈。
住在同一個社區內不認識彼此,在現今社會來說好像很平常。
大宅外的世界因為散步的關係,他們視野放寬了,發現天空之遼闊,才有機會接觸相見不相識的鄰人。漸漸的,嚴宅不再是人人口中的豪門深院,而是親切和善的「好厝邊」。
「嚴先生,下班回來啦?陪太太運動嗎?」李阿姨笑問。
她向來只聽說大別墅住了名人,卻無幸與之照面,最近常在公園看到形影不離的夫妻倆,著實令人欣羨呀!
「是的,我內人懷孕,多運動對生產有幫助。到時候別忘了光臨寒舍喝滿月酒。」阿勵哥溫和一笑。
阿勵哥自從不避諱坦承汪水漾跟他的關係後,每聽到一次他這麼說,她總是不自覺地感到欣慰。
「哈哈,你不是哄我吧?」李阿姨對他的邀約頗感驚喜。「看這肚子至少明年年中才喝得到,你邀請得太早了。」
等李阿姨離去,汪水漾指著劃過天際的飛機,問道:「阿勵哥,你看那個!你說巫紫瑜會是搭這班飛機嗎?」
「她三天後才回國,你想她啦?真難得。」阿勵哥笑著捏她的臉頰一下。
「惡,怎麼可能?我預計她回來就要馬上回娘家住,眼不見為淨!」阿勵哥的話讓她的五官全皺在一塊。
她會想她?她哪裡會想她呀?嗯,沒來由的,又是一陣噁心,分不清是孕吐,或巫紫瑜所引起的。
除去巫紫瑜這個大煞星不算,總的來說,她是個集幸運、福氣、快樂、寵愛於一身的人,她的人生趨近於完美。
如果人生的形狀是個圓圈圈,所有她愛的人都圍繞在身邊,給她豐富生命的力量,她的丈夫和未出世的孩子跟她一起站在圓心,攜手同心,直到永遠好吧!汪水漾勉強承認圓弧上有空出一個位置,是要留給巫紫瑜「罰站」的,她要是不開口講話,她就不會想揍她。
老實說,巫紫瑜安靜的樣子氣質優雅,很賞心悅目,癥結在於她很少靜下來。
如果你或你知道汪水漾這個人,儘管跟她打聲招呼,沾沾她的喜氣;她也許不認識你們,可是她想把這個福分散播出去——
大家都要幸福喔!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