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凱的吼聲連門外站崗的手下都聽得一清二楚,甚至還差點震破耳膜。
媽的!叫他派人看守殺死沙穆的女人!?想得美!也不想想沙穆死得多慘,被人一槍打死就算了,還被丟到海裡!這種事他翼凱連想都沒想過,就算面對再怎麼痛恨至極的癟三他還是很仁慈的,而一個女人竟然這麼惡毒!
「要我派人看守她,你乾脆一槍斃了我算了!」他現在恨不得殺了她!
「可以。」冷玦冷淡的話隨著槍出現,一掏槍,對準的就是他的額頭。
對他來說,只要是他想殺的人無論他是誰就算是至親好友、出生入死的夥伴,下場皆∼樣!
親情。友情……諸如此類的其他雜七雜八的感情之於他,不過是狗屁一個!背叛、信任這種詞兒只不過是拿來掛在嘴上裝飾用,不值什麼。對人,他只有一種情緒——想殺以及不想殺;想殺的絕活不了,不想殺的絕對不會死在他手上,絕對的二分法。
「有種你就開槍。」冀凱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直直瞪著他。「不要以為每個人都怕死,早在進來黑街的時候,我冀凱就從沒擔心過死不死的問題。」媽的!為了一個女人要殺他,算他冀凱識人不清。
「我說過,我要用她來換沙穆,所以不得有絲毫損傷。」也不容許她逃脫。而他絕不可能親身擔任牢頭這個角色。
「她和Ron共謀殺了沙穆,他死了,你不殺她為沙穆報仇是什麼意思?」用一個活人換回一具屍體?他傻了啊!
「我有說讓他們活命嗎?」冷玦收起槍。「死要見屍。」直到現在他仍然不相信沙穆的命這麼短。
翼凱怎麼會不知道冷玦心裡是怎麼想,「以Ron的身手,沙穆根本沒有活的機會。」這個沙穆,平日叫他好好學點紮實的功夫,他偏偏說一顆腦袋敵得過千軍萬馬,這下好了吧,人家∼顆子彈、一隻腳就把他送上西大,還腦袋哩!媽的!一想到他的死,鼻子就酸。
「我要證據。」冷玦冷冷的聲音透露堅決的意念。
他明白眼下的兄弟個個看那女人不順服,方才要不是他嚴令他們不得出手,那女人早就被拆得剩下骨頭了,哪還能在外面穩穩地站著。要人看守她——他恐怕找不出自願的傢伙;如果說要找人砍了她,怕是一群人爭著報名參加。
「我看你不如把她放在你的屋子裡。」冷玦的屋子和他的冰室∼樣是黑街的禁地,黑街人是不敢進去的。「我只能保證不讓黑街的人踏進你屋子一步;至於她逃不逃得出來,或是逃出來以後被黑街的人怎麼對待,我一概不負責。」他和其他兄弟一樣只想殺了李綺夢,如果她真吃了熊心豹子膽逃出來,他會是第一個狙殺她的人!
冷玦點頭,算是同意他的這項決定。
「喂,你現在去哪裡?」
冀凱問出聲,卻連個回答也沒得到,只能徒然目送他離開。
用沙穆換回她。冷玦
再簡短也不過的紙條由李綺夢的手下交至Ron的手中。看完內容,他氣得一掌揉皺紙條。冷玦,你夠膽量!氣憤盈胸,他斷定不是那晚冷決親耳聽見他們的對話,就是綺夢告訴冷玦沙穆已死的消息。他的要求他當然看得懂,用沙穆的屍體換回她——但是沙穆早葬身海底,他要怎麼找回來?
「Shi!!」R0n狠狠咒了聲,那晚真不該讓她獨自一人的。更該死的是她說對了,冷玦的本身不容小覦,那一晚他究竟躲在哪裡,竟然讓他們察覺不到。
「請……請問,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一名手下膽戰心驚地上前問他。「叫小姐現在人不知道在哪裡,我們……」
「還不去找!」悻悻然地扔掉紙團,Ron氣得臉色發育。「一組人去找沙穆的屍體,一組人去找綺夢的下落。」
「是!是!」一夥人嚇得連忙分成兩組往不同的出口衝去,半是逃逸半是提高效率。
「嘖嘖嘖!」只剩他一人的室內突然傳出一陣忽高忽低的不贊同聲:「脾氣還是那麼暴躁,我還以為這幾年被她磨掉了呢!」
「J,給我閉嘴。」他已經夠煩了,不希望再多一個煩人精惹毛他。「給我去找她的下落。」
「何必找呢?」真是一遇到她的事就亂啊!「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她被關在黑街裡嘛,冷玦不是黑街的人嗎?你對台灣的事不清楚就算了,但是冷玦的身世背景你會不清楚嗎?」誰不知道Ron這傢伙對冷玦做過一番調查。
同行相忌,不過他忌得實在沒什麼道理,人家冷玦又沒招惹他。
「再多說一個字試試看。」Ron抄起手上一柄短刀,面對四下無人的室內掃視。「還不快滾!」
「不要催嘛,這不就走了。」飛影立時不知由何處竄出,在跳出窗外前擺下一句:「有人來了,」
ROM回神。等待來人的出現。幾秒後李明的妻子。李綺夢的「母親」——凱薩琳施施然信步走來,一步一行顯露無限風情。
「想不到她會叫你來,Ron,好久不見,你倒是愈長愈俊了。「』
「我的長相用不著你恭維。」他別開臉,恨恨地回嘴。當年的事他記憶猶新「你給我滾,滾得愈遠愈好!該死!」要不是她,綺夢怎麼會欠她三個要求而失去自由。
「只要來了冷玦.你的綺夢就能自由。」
須臾間,Ron的槍已然舉起,指向她的腦門。「殺了你,她也會自由。」
凱薩琳不驚反笑,抬起手來抓住他的槍管拉下,抵在心口。「『你殺得了我嗎?
「你——」食指扣上扳機,俊秀的臉滑了冷汗,細細一看,不難發現池的眉目之間和美麗的凱薩琳有些相近。
「你敢殺我嗎?親愛的兒子!」
李綺夢被當成兩品一樣拎著走,沿途接收不少怨恨的目光,可以想見。她派人除掉沙穆的事情整條黑街的人都知道了,每個人都跑上前怒瞪她這個兇手,她心想要不是擁著她的入是冷快,這下恐怕不只是瞪,拿路邊的石頭砸她都有可能。
沙穆的死能讓黑街齊心一同地恨她,可見他做人十分成功。被冷快押制在前頭走的李綺夢露出笑意,她想起當初沙穆說的話———
就算你挖出我的眼睛、剖開我的心臟,冷快也不會現身,人命在他省未根本不值半毛錢你太自貶了,沙穆!李綺夢在心裡想。若不是這樣,她又怎會被抓來當交換物?
在錯綜複雜的巷道中彎來繞去,不知不覺,四周瞪視她的人變少了,直到後來競冉也看不到一個。
抬起眼,入目的是一道牆,牆上嵌著一扇大門,沉重得有如古城堡般厚實的木製大門,門上連個把手,門閂都沒有。
「這是囚牢『她提出疑問,抬頭向上望也看不見頂,左右看去也只是同樣的牆,根本看不出是一幢房子。
冷快沒有回應,-一手觸上門板,只聽見嘟的∼聲。門沉重地發出咿呀聲、緩緩開啟。
手紋鎖——她頭一回在台灣見到。
「進去。」冷玦冷淡的聲音發出命令。
李綺夢依言而入,室內約略是三十坪大小的個人套房。對於外頭是一道長牆,裡頭只有三十坪大小的建築物她不免吃驚,難道那牆只是拿來裝飾用?
「待在這裡直到Ron找回沙穆。」沒有理會她的錯愕神情,冷快簡短交代,委實不想在她面前再多說幾句話。
但他不想說,不代表李緒夢和他一樣不想說話。
「人死都死了,找回屍體又能如何,難不成你能讓他復活?」
啪的一聲,一記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他向來不忌諱打女人,即使她的臉孔再怎麼像裴月,只要惹惱他,下場一律和別人一樣。
李綺夢怎麼也想不到會突然被打一巴掌,掌力之重,震得她筆直往後倒在地上。她陡地抬起頭,教他清清楚楚地看見她風目裡焚燒的火焰,血絲自嘴角流下,和慘白的臉相互輝映。冷玦蹲下身,只手捏緊她的下巴,逼近她。「你很清楚這是誰造成的!
「我和你——」李綺夢的怒眸直直盯緊他。「誓不兩立!」同時也凝住他的心。
冷玦直覺心口一窒。一模一樣的臉孔、完全∼樣的眼眸,夾帶著恨意的凝視,明知道不是她卻依然深受影響,本以為早停止的情感波動竟被這一道目光給挑撥,一時間竟以為是裴月在為當年的事責怪他!明明不可能,但他就是這麼愚蠢地有這想法——裴月復活了。
冷玦不禁心馳神動,霎時迷惘了。「別怪我了,好嗎?」他的冰冷不知飄向何方,聲音已化成柔軟的黑絲絨,低沉而溫情,拇指滑過下顎慢慢拭去她唇角的血絲。
他前後態度的怪異轉變讓李綺夢心生警惕,然而心中的一個角落卻被他的聲音給敲碎了一塊。
如霜般、除了仇恨憤怒再也無他的眼神首度湧出溫柔,蠱惑了自己也迷惑了她。「是我的錯才讓你——」
收住聲,冷玦瞪住她和她唇邊自己的手,像被施咒者解了咒似的,立刻清醒並猛力推開她站起身。
他在做什麼!?冷玦的右手探上額頭,拇指和中指按住太陽穴用力揉壓,隨後瞪視她。
她的眼神也同樣在看著他,不同於先前的,眼中的憤怒被迷惘取代,而後——更加憤怒。
他當她是遊戲還是什麼?一下子被擊巴掌一下子被溫柔對待,一下子又像瘟神一樣被推了十萬八千里遠,他到底想做什麼?羞辱她嗎?
如果是,他的確做到了。她慘白的唇色就是最好的證明,不需要其他佐證。
「我恨你!」
冷玦奪門而出前聽見的就是這一句。
像指控,像裴月的指控!雖然當年她死前沒有說出口,但他知道她一定很恨他,恨他讓她在花樣年華的時候無端慘死。
原以為自己的心早死了,但此時此刻,他的心彷彿流出淚泊的鮮血,好痛。好痛……
難道他的心還活著?
渡邊秀子靜靜半臥在客廳的長型沙發上,身穿淡紅色絲質睡袍,一手支扶額角,沉默了許久終於發出一聲輕歎。
「有心事?隨待在她身側的荒川政則,以日語關切問道。「每一回你來台灣就是這樣,是因為他的緣故嗎?」
「荒川!渡邊秀子嚴聲斥責。「什麼時候連你也可以管起我來了?
荒川政則微微一躬身,鄭重道歉:「對不起。」
渡邊秀子只是脫了他一眼,便回到自己的思緒上,思考著自己的將來。
她身邊擁有數也數不清的金錢權勢,在日本有多少男人為她的錢,甘心受她驅使。縱使她已經四十歲,但仍擁有傲人的外貌與吹彈可破的凝膚。金錢、權勢、美貌、姣好身段,這四項是她一直以來最自得的利器,但迄今仍舊無法得到她最想要的——冷玦的心,她想要他的心。
每年她總會到台灣度兩次長假,為的就是和他見面,每一年在來台之前,她總是能補好上回被他刺痛破損不堪的心,重新以熱情的姿態面對他;但每一年換回的還是那顆破了又補。補好了又傷的心,一年一年的努力在他眼裡沒有一點價值,冰封的心始終不曾向她開啟。
渡邊秀子自嘲地笑出聲。誰想得到她一個四十歲的女人,竟然會愛上二十七歲的年輕男人!
「荒川,你相信嗎?我還是愛他呀!」怎麼辦?為什麼女人一旦愛上了一個男人,就笨得再也逃不開?像她,愛得如此辛苦又毫無所得,還……愛得沒有尊嚴!
『小姐,你——」荒川政則頓了頓,決定說出口:「離開他吧,他不是個好對象。」
「不是個好對象也愛了十年,逃不開了呀……」渡邊秀子沒有淚只是聲音哽咽。
日本的女人太過認命,一直被世界上的男人認定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為了愛可以花盡心血氣力的笨女人。
雖然她曾經嘲笑過自己國家的女人,不懂她們之所以那麼笨的原因;但是——她自己似乎更笨,選擇一個根本不可能愛她的男人,明知道卻又死心塌地。「我逃不掉了呀……」「回日本,忘了他。」他不忍見她這麼苦,明明可以選個愛她的男人,偏偏卻——愛上那個人。那種人早在當初的第一眼,他就看穿他不可能會回應小姐的愛,一點也不可能。小姐為什麼還要那麼傻呢?難道日本男人沒一個能得到她的青睞?
「不。」她千辛萬苦才讓他留在她身邊,怎麼可能就此罷手!十年前她苦心安排的一切,不就是為了要他待在她身邊嗎?為了他,她還——總之,它放不開他,也絕不放開他!『小姐——』
「別說了。渡邊秀子支起手,示意他往口。「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荒川政則恭敬地躬身一彎腰,才依照吩附離開。
偌大的客廳裡只剩下她一個人在自艾自憐,動了動腳,任憑絲質睡抱下擺滑開,露出她白嫩無暇的美腿。她忍不住又輕歎了一聲。
忽然間,一抹狂灼的存在感囚住她的四肢百骸、壓迫她的所有毛細孔,十年了,她怎會不知道這存在感來自何人。壓迫感從何而來。「塊?他來了嗎?「是——」「你」字還沒出口,渡過秀子便被一雙健壯的臂膀以颶風般的威力席捲,來不及會意,整個人、整個身於已然落在來者的腿上,臀部傳來冰冷卻又結實的肌膚觸覺。
這般的強勢。這般的冷硬,不是她的冷快又是誰。「冷——啊……」仰起嬌容,頸項猛烈的吮咬教她忍不住吟哦出聲,既痛又麻——既是享受也是折騰,一雙厚掌肉慾地在她身上來回不停撫弄,輕而易舉點燃她全身熱火,激情難抑。冷快的愛撫之於她,就如一把火燎燒乾枯的荒草原般席捲全身,烙下不可抹滅的灼燙。
他捏住她一邊的乳峰,用力的揉捏,仿怫要將所有的情緒宣洩般;低下頭,他含住她另一邊含苞待放的蓓蕾,用牙齒毫不留情的嗤咬、吸吮,不帶任何感情。
情動難忍,她忍不住捏緊他厚實的雙肩,嬌吟連連,他在她身上像是下了火咒一般。「啊……啊……」今晚的他怎麼……怎麼有點不同『!」『塊……你——啊……」究竟怎麼回事『/
冷快的表情自始至終沒有一、絲情慾湧現,看向渡邊秀子那佈滿情慾的紅艷面容的一雙眼,是這麼的冰天凍地、寒冷至極;愛撫的雙手。啄咬引燃她狂潮的兩片薄唇並未因這一連串的擦而有一點升溫,即便如此,他手掌下的渡邊秀子卻已瀕臨極致的狂浪情潮。
渡邊秀子在他耳邊的呼喊對他而言遠在天際,現下他耳裡所充斥的是出門前李綺夢對他的怒吼——我恨你!這三個字迴盪在腦海中,重複再重複——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聲聲如同裴月對他的指控。
一想到這裡,他便加重手上的力道、嘴上的力量,在她白皙的身上留下點點紅色的印記他是在懲罰她,還是自己?他不曉得,此刻的他只想忘掉裴月……忘掉李綺夢。
不!他心裡沒有李綺夢,又何必忘了她?
「塊……」情慾如波濤洶湧的海水向她襲來,渡邊秀子忘情地摸上他的臉,送上自己美艷的臉,傾身欲貼住他的唇。「塊——」』他從來沒有這麼……飢渴過……
被觸摸的感覺讓冷快回過神,飛快拉高她兩隻手,將她壓進沙發,冷然撂下∼句:「不要要求你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
渡邊秀子猛然驚醒,但回復的神志在他一陣抗弄下立時煙消雲散,又迷亂地嬌吟出聲。
冷快鬆開精製她雙手的手,離開她因情潮而呈粉紅色的身於,結束∼切狂野,一點留戀的意思也沒有,臉上的表情緊繃得一如剛進來時,同樣的冰冷依舊。
「塊?」渡邊秀子柔柔地喚了他一聲。「你在生我的氣嗎?因為她意亂情迷之下要吻他的唇?十年來他們不曾有過唇舌交纏的激情;他根本不吻她的唇,如同不給她他的愛一樣。
「我說過,不要要求你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陰鬱的臉上沒有溫度,全然不像求愛後的男人。
說完這句話,冷玦的人影也跟著消失在她的別墅裡。
渡邊秀子這時再也忍不住啜泣出聲。
飢渴……這名詞怎麼會出現在他身上?她想錯了,完全想錯了。十年來他對她始終冰冷,十年後的今天又怎會對也產生一絲飢渴!她的眼睛究竟看到了什麼?他明明對她還是始終如一的冰冷啊!
方纔的激情就像夢,夢醒了,只留下一地心碎。
「嘿!醒醒啊!我的老大姐!喂,醒醒啊!忽高忽低的嗓音在半夜裡的確有嚇死人的本錢。「喂,大姐,醒醒啊!瞪著床上凸起的人形,J再一次拉高聲調叫道。
怎麼這時候睡得特別香?奇也怪哉。「嘿,老大姐,冷公子的床比較好睡嗎?」
「想試試看嗎?後頭傳出一道聲音,那是屬於李綺夢的聲音。
她什麼時候跑到他後頭去的?懊惱地皺皺眉,瞪著床榻,那裡大概是躺著∼個大枕頭吧!自己竟被一個枕頭給騙了,糗!
『來做什麼?」半夜三更闖進黑街,他是不想活了嗎?「你怎麼打開大門的?」手紋鎖有這麼容易就破除嗎?
「嘿嘿……」奸笑了兩聲。「鎖打不開不表示防盜設備解不開是吧,大姐。」雖然牆高,但終究比手紋鎖好解決。
「嗯哼。」李綺夢哼了聲,等待下文。
「事情是這樣的,Ron知道你被冷玦抓走後,急得像只瘋狗亂咬人,逼得可憐的我不得不夜闖黑街來找你,為的是要你脫離苦海。」順道也救救自己。
「叫他再忍一忍。」她不是不知道他難忍的原因。『盯著他,如果他受不了的話,帶他離開那裡。」當初講好她會在他身邊,他才勉強同意來台灣幫她,現在她暫時不能離開這裡,也必須替他安排一個暫時的住處。
「前天他又差點開槍殺她。」吐吐舌,黑暗中看不清是何種表情,但肯定絕不是在說笑。
「在我還沒問出答案之前,我不准他動手殺她。」一切的苦心不能白費。「把我的話告訴他。」
「是,不過——你不打算離開?」
「目前還不是時候。」冷玦對她的態度很古怪,她想知道原因。
雖然那晚他態度反覆無常讓她受窘,但是依她所知的冷玦不可能有那晚的怪異表現,當時是氣憤,然而事後冷靜下來,也發現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疑問,最重要的是,他看她的樣子總像是隔著她在看某個人——讓她想找出其中的原因。
「你對冷公子有意思?」J揣測地問,黑暗中的眼神速出試探的意味。
「絕對沒有。」李綺夢迴答得堅決。「以我的身份,愛人是個負擔。」
看得出來。「那Ron可真是個大負擔哩。」J細高的聲音忽轉而低,話裡不乏對Ron急躁個性的不滿。
李綺夢聽了頓覺莞爾,看看天色,她下了命令:「回去,把我的話交代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