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累得半死,覺得自己才剛睡著一下而已,就被人用一巴掌打醒,那種感覺絕對會讓人很惱火,可是如果巴掌聲後跟著的是這麼一句軟言軟語的叫喚——「爸爸。」那感覺就有一百八十度的不同了。
塗聖疲憊的睜開眼,看見女兒近在咫尺的天使臉孔時,立刻咧嘴微笑。
「嗨,寶貝。」他將女兒擁進懷裡親吻,逗得小傢伙咯咯亂笑。
聽見女兒的嬌笑聲,在臥房外準備早餐的白凌急忙走回房裡,卻已經來不及了。
「對不起,我沒想到她會醒得這麼早,吵到你睡覺了。」她眉頭微蹙,帶著一臉歉意對老公說。他昨晚為一個車禍傷患開刀,弄到凌三點多才回來。
塗聖不在意的搖搖頭。「幾點了?」
「七點三十分。」
「這小傢伙簡直比鬧鐘還準時。」他輕笑道,又吻了吻懷裡的女兒,逗得她再度咯咯笑。
「我帶她出去,你再睡一會兒。」
塗聖連忙阻止她,「不用,我也該起來了,早上十點我有個手術。」
「距離十點還有兩個半小時,你可以再睡一下。」
「我寧願用這些時間陪女兒玩。寶貝,對不對呀?」
「對。」妍妍合作的應聲,逗得夫妻倆都笑了起來。
「你的樣子看起來很累,真的不要再睡一會兒嗎?」收起笑容,白凌擔憂的看著老公。
「過來。」他躺在床上對老婆勾勾手指。
她走上前。才想問他要幹什麼時,就被他抓上床,圈進他懷裡。
塗聖一手抱著女兒,一手圈著老婆,臉上流露的是滿足的微笑。
「啊,幸福!」他突然唱誦般的歎息道。
白凌被他的怪腔怪調逗笑了。「你耍寶啊?」
「什麼耍寶,我是在讚歎幸福。」他一本正經的對她說,然後又詠歎了一次,「啊,幸福!」
什麼讚歎幸福,他根本就是在耍寶嘛!
「然後呢?既然是讚歎,應該不會只有這麼一句話吧?」她忍著笑問。
「神啊,謝謝禰把歡愉和溫暖、喜悅和快樂送給了我,讓我們都陶醉在愛的世界裡,願禰常在我心,阿們。」
白凌再也忍不住的噴笑,她笑不可抑的問道:「這是什麼呀?」
「塗式讚歎。」
她笑得更誇張了,完全不能自己。塗式讚歎?天啊!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媽媽?」妍妍發出不解的聲音看著爸爸,像是在詢問媽媽怎麼了。
「媽媽很吵對不對?」塗聖對女兒說。
「對。」妍妍合作的用力點頭。
「那爸爸讓媽媽閉嘴好不好?」
「閉嘴、閉嘴、閉嘴。」正在學講話的妍妍很開心的牙牙學語。
塗聖朝女兒咧嘴一笑,接著便將老婆抓到身前來,覆住她笑開的嘴唇,封住她的笑聲。
沒料到他會在女兒面前對自己做這種事,她渾身一僵,抵抗著想將他推開,他卻迅速加深這個吻,吻到她忘了抵抗,漸漸開始回應他,並發出難忍的輕吟為止。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笑我。」他抬起頭,沙啞的對她說。
「妍妍在,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只要離開他的嘴,白凌的理智就回來了,她嬌嗔的低聲責備。
「為什麼不行?這是我們夫妻倆愛的表現,對不對,妍妍?」塗聖向女兒尋求支持。
「表現、表現。」妍妍開心的學他說話。
「沒錯,愛的表現。」他伺機又偷吻了白凌一下。
她好氣又好笑的瞪他一眼,簡直拿他們父女倆沒辦法。
就是喜歡看她露出對自己無可奈何的表情,塗聖忍不住再次傾身吻住她,溫柔而繾綣。
他們夫妻太恩愛,不小心冷落了一旁的小寶貝,妍妍不甘寂寞的爬到爸爸的身上,然後往兩人緊貼的臉部湊過去。
「親親,妍妍要親親。」她湊熱鬧的把自己的嘴巴嘟過去,然後亂親一通。
夫妻倆驚愕的停下了親吻,同時在下一秒爆笑出聲。
「要親親是嗎?好,爸爸就給你親親。」塗聖不懷好意的朝女兒咧嘴道,然後開始一陣亂吻,吻得女兒又叫又笑直喊不要,又玩得好樂。
白凌看著他們父女倆,搖了搖頭,臉上除了有止不住的笑意外,還有一抹淡淡的無奈。
他呀,明明都已經累得黑眼圈都跑出來了,還是寧願把時間花在和女兒胡鬧上頭,也不願讓自己多休息一下,真是拿他沒辦法!
可是這樣的他,卻讓她好喜歡,而且愈來愈喜歡、愈來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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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我來了。」
聽見幫傭林嫂的聲音,白凌推開椅子,抱著女兒離開電腦桌,從書房走向客廳。
「林嫂,你來啦,今天又要麻煩你了。」她微笑的對站在門邊脫鞋的老婦人打招呼。
「你別每次都這樣說,這是我的工作。」林嫂換上室內拖鞋走進客廳裡,「對了,這裡有一封你的掛號信,警衛剛才交給我的。」
「掛號信?」她好奇的接過林嫂遞給自己的信封,懷疑誰會寄掛號信給她。
「嗨,妍妍,你今天好嗎?婆婆有帶糖糖來喔,要不要借婆婆抱一下?」林嫂疼愛的逗著妍妍。
白凌將注意力從信封上移開,看著一臉想又不好意思的女兒,慫恿的說:「妍妍,要不要給婆婆抱一下?婆婆有糖糖喔。」
「糖糖?」
「對,糖糖喔。」林嫂從口袋裡掏出一盒巧克力棒,在她面前晃動著,「借婆婆抱一下就有糖糖吃喔。」
「要不要?」白凌問女兒。
妍妍還在掙扎,看了看林嫂手上的巧克力棒,又看了看林嫂的臉,掙扎了好久,最後還是選擇了放棄。
「媽媽。」她緊緊地圈抱住白凌的脖子,將臉埋進她懷裡。
「唉,第三十次失敗。」林嫂感歎的說。
「對不起,她比較怕生。」白凌歉然的朝她笑了笑。
「沒關係啦!我要開始工作了,今天有沒有特別要我做的事?」林嫂將巧克力棒遞給她,熱心的問。
「今天天氣不錯,我想把房間的床單和被單洗一下。」
「好。」林嫂點頭,「還有嗎?」
「我發現廚房下面的系統櫃裡好像有蟑螂大便,可能要麻煩你清理一下那部份。」
「好。」
「那就麻煩你了。」
拿著信、抱著女兒走回書房,白凌任女兒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玩著電腦鍵盤,自己則將那封掛號信拆開來看。
一拆開,一疊照片頓時從信封裡散落下來,掉了滿地。
「媽媽。」
妍妍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在她大腿上轉身抱緊了她,而她卻無暇安撫女兒,完全動彈不得的瞪著那散落一地的照片——一張張她老公與某個陌生女子互動親密的照片。
她抱著女兒,面無血色的彎身將地上的照片撿了起來,然後一一的看過。
那壘照片裡的男主角是她老公塗聖,而女主角是一個看起來有著楚楚可憐動人氣質的白皙美人。照片裡,他們擁抱、談笑、牽手、親吻……
瞪著他們接吻的那張照片,她的腦袋一片紊亂。
這是什麼?這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照片?
是誰把這種照片寄給她,這樣做到底又是為了什麼?
她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氣息紊亂,鼻頭酸澀,淚水凝聚在眼眶,好像下一秒就要決堤,可是沒有,她的淚水竟然滑不下來,反而慢慢地從眼眶裡退去。
她眨了眨眼,覺得不可思議,看見深愛的老公和別的女人的親密照片,自己不是應該要大受打擊、傷心欲絕、痛不欲生嗎?
可是除了一開始在毫無心理準備的狀態下,情緒受到劇烈的衝擊外,她的心情反而是愈來愈冷靜、愈來愈放鬆,到現在……說真的,她感覺不到一絲傷心耶。
白凌皺了皺眉頭,戚覺自己這樣的反應好像不太正常,於是又用力的瞪著那張塗聖用唇碰觸別的女人唇瓣的照片看了半晌,但平靜的情緒還是沒有任何改變。怎麼會這樣?
難不成她以為自己很愛塗聖,可其實那只是一種自我催眠,因為知道塗聖是她現今唯一的依靠,事實上她根本一點都不愛他?否則遇到這種事,她怎麼會感覺不到傷心呢?
「這下糟了。」她喃喃自語,又迅速換了幾張照片來看,但結果仍沒改變。
「這下真的糟了。」她皺緊眉頭,又低喃了一句。
她不愛塗聖嗎?
不可能的,她無時無刻不想他,每次想到他就覺得溫暖、幸福;無時無刻不想讓他抱進懷裡親吻,戚覺他的體溫、他的重量、他的味道、他的愛的話,這一切的一切如果不叫愛,那麼什麼才叫做愛?
她應該是——不對,她肯定是愛他的,但是自己對這件事的冷淡反應又該怎麼解釋呢?
左思右想了半天,白凌還是無法瞭解自己此刻平淡的心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猶豫了一下,決定出門找救星。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她想,一定有人可以幫她解開這想不透的疑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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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照片攤在咖啡館最角落的一張桌面上,一群女人圍坐在桌邊,全都瞠目結舌的瞪著那些照片。
「哇!」這是習小羽看見照片的第一個反應。
「天啊!」這則是溫力雅的反應。
「這哪兒來的?」這是元芷翎的反應。
「竟然又來了。」這是湛娜的反應,這讓眾人在一瞬間全轉頭看向她。
「湛娜,你說什麼?又來了是什麼意思?」溫力雅率先問道,臉上疑惑不解和驚愕好奇的神情和其他三張臉如出一轍。
湛娜的表情微僵了一下,接著故作輕鬆的道:「沒什麼意思。」
「怎麼可能會沒什麼意思!」習小羽不相信的大聲叫嚷。
「湛娜,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白凌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湛娜猶豫的看著她,眉頭緊蹙,沉默不語。
「娜姊,你別不說話呀,知道什麼就說出來嘛,否則我們要怎麼幫白凌姊?」習小羽開口催促,說完又忍不住忿忿地罵道:「塗聖那傢伙真是個混蛋,竟然敢背著白凌姊在外面亂搞,真是——」
「小羽,這事還不能確定,你先別這樣說。」溫力雅搖頭打斷她的話。
「怎麼會還不確定,物證都已經攤在桌上了不是嗎?」
「現在科技這麼發達,照片也有可能是合成的。」
「是合成的嗎?」習小羽聞言愣了一下,立刻把照片拿到面前,低下頭來仔細的研究著其中真偽。
「湛娜,你剛才為什麼會說又來了?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溫力雅繼續先前的話題。
湛娜若有所思的看著白凌,卻始終不回答。
「湛娜?」
面對溫力雅的緊追不捨,她突然用力的吐了一口氣,然後才不疾不徐的說:
「白凌曾經跟我提過她離婚的原因,當年她也收過這類的匿名信件。」
「什麼?!」溫力雅驚愕的叫道。
白凌和元芷翎同時瞠圓了雙眼,連原本認真的想從照片中尋找出合成痕跡的習小羽,都驚愕的抬起頭來。
「湛娜,你說的是真的嗎?所以……」元芷翎迅速的看了白凌一眼,小心而猶豫的開口問道:「塗聖是累犯?」
「我不這麼認為。」湛娜搖頭。
「可是你剛才說,白凌之前離婚的原因和這類匿名信件有關啊。」溫力雅覺得她的話前後矛盾。
「對,可是當年白凌跟我說,這只是導火線而已。」
「導火線?娜姊,你可不可以把話一次說清楚,不要說一句停一下啦。真是急死人了!」習小羽著急的嚷著。
「這件事我本來是不想說的。」
「為什麼?」發問的仍是習小羽。
「因為她現在過得很幸福。」湛娜小心觀察著白凌的反應,「那我又何必將已經被遺忘的傷心事說出來呢?」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說好了!」溫力雅衝口道,終於明白湛娜剛剛的用心良苦。都怪自己剛才硬要追根究柢,自己真是個笨蛋!
周圍頓時陷入一片沉默中。
白凌突然打破沉靜,緩慢地開口,「沒關係,你說吧。」
「白凌!」溫力雅阻止的叫道。
「我想知道過去發生的事。」她以柔和而堅定的語氣對好友說。
「可是……」
「放心,我只是想知道事實,不會把過去和現在混為一談,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這一點我會分得很清楚。」
溫力雅看向湛娜,以眼神示意她別說。她總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令人傷心的事或者是記憶,當然是愈少愈好。
「白凌,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好嗎?」湛娜突然慎重的問:「你覺得你老公對你好嗎?」
「這還用得著問嗎?當然好,否則她也不會一直和我討論減肥的事。」溫力雅迅速的說道。
「你有變胖嗎?」元芷翎訝異的問,因為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來。
白凌點點頭。「四公斤。」
「哇!」體重是女人一輩子共同的敵人。
「所以現在的你是真正的幸福,沒有半點欺騙自己的成份存在,對不對?」湛娜凝視著白凌。
白凌不解的看著她,不懂這話是什麼意思。
「照片只是導火線,其實你當初之所以會離婚,是因為你們的婚姻生活並不幸福,這是你以前告訴我的。」
「不幸福?」白凌喃喃重複她的話。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那時好像是這樣跟我說的,『我擁有一個帥氣又年輕的老公,他有著名醫的響亮名聲,而我是人人羨慕的醫生娘,我住得好、吃得好,不用工作也有錢花,為什麼我還不知足、不快樂?』」
「你說別人都說你真幸福,你本來也一直這樣以為,可是後來卻連笑都覺得好累,一個沉浸在幸福裡的人會這樣嗎?你說你離婚是因為不想再欺騙自己,騙自己說他適合你。」
眾人不約而同的全看向白凌,想知道她在聽了這些話之後會有什麼反應。
兩個人究竟適不適合,這個問題說簡單又很複雜,說複雜又很單純,全看當事人想要怎麼做才是重點。
當初白凌會為了不適合而選擇離婚,那現在呢?相同的兩個人,在第一次婚姻中發現彼此不適合而分手,難道會在經過了兩、三年的分離,以及白凌喪失記憶後,就變得適合了嗎?
「原來他沒騙我。」白凌緩緩地低聲說。
「什麼?」
「他說相愛容易,相處難,這就是我們離婚的原因,原來他真的沒騙我。」
「除此之外,他還對你說了什麼?」她恍神般的模樣,好像還有話沒說完一樣,湛娜開口問道。
「他說他變了,既然決定了要再在一起,他就不會讓自己重蹈覆轍。」
「如果他真的跟你說過這樣的話,我想那就沒問題了。」湛娜終於綻開放心的微笑。
她相信只要有一方願意改變,再不適合的兩個人,終究也會有變得適合的一天。而且事實已經證明了,他們倆現在很幸福,不是嗎?
「怎麼會沒問題?眼前這堆照片就是個大問題了!」習小羽蹙眉反駁,讓大伙驀然想起還有這件事沒解決。
「白凌,你打算拿這些照片怎麼辦?」元芷翎以關切的眼神凝望著她,「你打算讓你老公知道這件事嗎?」
大家不約而同的等著她回答。
「我還沒想過這件事,這並不是我收到這些照片後最煩惱的一點。」白凌原本平靜的臉上忽然多了一抹煩躁。
「怎麼了?」溫力雅關心的問。
她猶豫了一下,不答反問:「看到這些照片,你們是不是很生氣?」
「當然。」溫力雅毫不猶豫的點頭。
「我是不是應該覺得很傷心,覺得大受打擊,然後傷心欲絕或火冒三丈、怒不可抑?」
經她這麼一說,在座幾個女人這才發現異狀。對呀,白凌應該要有一些傷心或生氣的反應才對,為什麼她卻平靜如常,一點傷心、生氣或強顏歡笑的模樣都沒有?這有點不對勁!
「你們也發現了對不對?」白凌苦笑,「除了一開始突然看見這些照片讓我有點震驚和有點受到打擊之外,後來我的心情就一直處在一種西線無戰事的平和裡,一點想要生氣或者是傷心的感覺都沒有。」
說著,她露出困惑又無助的表情看著眼前的姊妹們。
「你們說,我怎麼會這樣?」她煩躁的問道:「我是不是其實根本就不愛塗聖,會和他在一起,全因為他是我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大伙張口結舌的看著她,全都被她驚人的言論給震呆了。
「你在說什麼呀?你當然愛塗聖啊!」溫力雅率先回過神來,「如果你們倆不是真心相愛的話,怎麼可能會得到幸福?你現在是幸福的吧?即使你自己不這麼覺得,但是我們也都看得出來,這段時間的你過得很幸福。」說完,她轉頭尋求好友們的支持,「你們說對不對?」
元芷翎用力點頭。
「沒錯。」習小羽大聲表示贊同。
「白凌,不要懷疑自己。」湛娜以堅定的語氣對她說。
「可是如果我真的愛他的話,為什麼我的反應會這麼冷靜?」白凌還是搞不懂自己的反應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還不簡單,那是因為你相信塗聖不會背叛你,相信這一切根本就是一個惡作劇,所以才不會感到生氣或傷心。」溫力雅激動的揣測她的心情。
「我也這樣覺得。」元芷翎同意的點頭。
「是這樣嗎?」白凌喃喃自語,覺得經過好友們的分析後,之前懸在半空晃蕩不安的心,好像終於慢慢落了地。
原來自己能夠這麼冷靜,是因為愛他愛到完全相信他呀,這樣解釋就說得通了,因為她的確是不太相信那些照片是真實的,即使是真的,也一定有什麼蹊蹺,她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寄這些照片給你的人揪出來,問他這樣做到底有什麼企圖?」習小羽怒氣沖沖的說。
「問題是白凌喪失了記憶,想從過去的人事物找些蛛絲馬跡是不可能的。」溫力雅皺眉。
「還有,信封上的電話是空號,我想寄件人的地址和姓名應該也都是假的。」湛娜放下耳邊的手機說道。她剛剛試打過電話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在想要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我看我還是直接問塗聖吧。」白凌突然語出驚人的說。
「你確定這樣做好嗎?」溫力雅擔憂的看著她。
當面把話說開,雖然不失為一種解決事情的好辦法,但是一個弄不好,也有可能把一件原本可以大事化小事、小事化無事的事情搞砸,甚至搞得一發不可收拾,讓夫妻反目成仇。
可是這種事好像也不能由她們替白凌出面找塗聖談,因為那感覺好像是已經將他定罪,她們是去興師問罪的一樣。真是傷腦筋!
「如果他們夫妻倆是真心相愛的話,我想應該沒問題。」湛娜開口,替白凌說出了她想說的話。
如果她和塗聖是真心相愛的話,一定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