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間,他終於知道她為什麼這麼瞥扭了。
這女人剛剛出門時太匆忙,忘了穿內褲,而且也忘了穿內衣,所以她才會一路這麼瞥扭。
這領悟讓他幾乎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她羞窘的質問傳來,他才發現自己真的笑了出來。
「沒有。」他忍住笑,眼也不眨的問:「你怎麼那麼怕冷?」
「你不冷嗎?」她畏寒的不住用雙手摩擦著自己的手臂,瞅著他反問。
「還好。」他噙著笑,把車上鎖,拖著行李箱往前走。
她跟在他屁股後面,嘟嚷著:「你的皮是牛做的啊?」
「我只是新陳代謝比較好。」他打開公寓大門,一位住戶剛好從裡面走出來,是個男的。
她見了,立刻縮到他身後,只差沒貼到他背上了,這行為讓他又差點突出來。
他繼續往前走,她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當他提著行李箱上樓時,她良心發現的說。
「那個,謝謝你的幫忙,箱子我自己拿好了。」
他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依然將雙手緊緊交抱在胸前的她,問:「你確定?」
「當然。」她點點頭,「它很輕的。」
「我知道。」他看著她,忍俊不住的挑眉笑問:「但你有手嗎?」
「我怎麼會沒——」她話說到一半,才要伸手,卻突然醒悟過來,杏眼驀然圓睜的看著他,她輕抽口氣,小臉在瞬間暴紅,飛快又重新將兩手緊緊交抱在胸前。
「還、還是你拿好了。」她面紅耳赤的說著,然後從他身邊快步跑上了樓。
他笑著跟著走上樓,卻又看見她咚咚咚的跑回來,滿臉通紅的繞到他身後,用蚊蚋般的細語咕嚷:「你走前面。」
「為什麼?」
這問題才出口,他就聽見樓上傳來說話聲,沒多久另外兩位住戶一前一後的下了樓,是住在四樓的夫婦。
「晚安。」對方看見他和她,禮貌的點頭打招呼。
莫磊禮貌的微一點頭。
「唐小姐,晚安。」
她縮在他背後,滿臉通紅的小聲也招呼了一句:「晚安。」
那對夫婦下樓去了,他壓不住悶在胸中的笑,肩頭不斷顫動。
秀秀羞窘萬分,可還是乖巧的跟在他身後,藉他的身形遮擋自己,直到他踏上兩人住的那層樓,幫她將行李箱拖到她的門前,她才繞到他前面,雙手依然環抱在胸前,尷尬窘迫的看著他。
「謝謝你今天的幫忙。」
「不客氣。」他把行李箱擱到她身前。
她轉身掏出鑰匙打開門,然後回頭看他。
他收起了笑,瞧著她。
「那……」她伸出一隻手,拉著那行李箱,一手還遮著胸,舔著乾澀的唇,一臉忐忑。
他看著她,等著她開口。
在經過了像是一個小時之後,她清了清喉嚨,臉紅心跳的說:「……我進去了。」
「嗯。」他後退一步,讓她把行李轉個彎。
她拖著那行李箱進門,然後回過頭來,羞怯的看著他:「那個……」
「嗯?」胸中,莫名有種情緒上湧。
她垂下視線,緊張的將長髮掠到耳後,又舔了下那水嫩的唇,然後才小小聲吐出兩個字。
「晚安。」
「晚安。」他說。
她紅著臉,慢慢的把門關上了。
看著那緊閉的房門,差不多在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在期待她邀請他進門。
她沒有,他聽到她落了鎖。
他回去了。
秀秀從窺視孔中看見他轉身離開。
話說回來,他家在隔壁,他不回家還能去哪?難不成繼續待她這嗎?她又不是他什麼人,只是不小心一時天雷勾動地火上了床的對象而已。
一想到今早那生猛火辣的畫面,她就全身發熱,從頭到腳全都紅了起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有些悵然,有那麼一秒,她差點打開門問他要不要進來,可是她想不出來任何借口,他出去時把衣服鞋襪都穿好了,沒有落掉任何東西,況且方才在門口,他完全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深深的,她歎了口氣,拖著行李箱回到工作台旁,再拉來小凳子,把空行李箱收回書櫃上,到廚房裡隨便弄了點東西吃,再進浴室快速的沖了一下澡,才包著毛巾走出來。
坐在床上擦保養品時,她發現右胸上有一小片大約一個銅板大的紅腫,靠近大腿內側那裡也有類似的紅痕。
奇怪?她什麼時候受的傷?
秀秀傾身看了半天,卻不記得自己最近有被蚊子咬到,而且蚊子咬的范團應該不會紅這麼大一片吧?
她低下頭查看,伸出食指壓了壓,不會很痛,也不是很癢。
她皺眉想了一下,某個萬分色情曖昧的畫面驀然閃過,讓她抽了口氣,才想起那是他早上吮吻出來的吻痕。
剎那間,羞得滿臉通紅,鏡子裡的她,全身紅通通的,就像一尾煮熟的蝦子。
她飛快把自己包好,迅速拉回視線,鑽進被窩裡躺好,可是厚厚的棉被卻擋不住那畫面,她一閉上眼就看見他埋首在她胸上吮吻舔弄的模樣,那影像如此鮮明,幾乎就像是他還和她一起待在被窩裡,正在做同樣的事。
噢,天啊。
她趕緊把被子掀開,睜開眼看著天花板,卻還是感覺到他啃咬吸吮她敏感的大腿內側,感覺他柔軟的發掃過她的腿間,搔著她的肌膚。
她害羞的夾緊了雙腿,依然擋不掉那種感覺。
那男人真的是太生猛了。
她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和他上了床,雖然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她身邊的朋友大部分也對這種事十分開放,可她始終沒有和誰在一起過。
一方面是沒有看對眼的,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不曾有過太嚴重的性衝動,直到遇見了隔避那傢伙。
她常聽人說有時一時「性」起,真的會忍不到回去開房間,當時她聽了覺得很不可思議,在外面亂來,被人發現不是很恐怖嗎?
誰知道她的第一次,雖然是在她自己家,卻不是規規矩矩的在床上,而是在沙發上,而且還不是正常的姿勢——
「啊!」
想到這裡,秀秀驚叫出聲,面紅耳赤的跳了起來,匆匆跑到客廳脫掉沙發套。
她得把沙發套拆下來洗才行,不然她恐怕每次坐上去就會想到這件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一直在沙發套上聞到他的味道。
等她發現時,她已經把臉埋在那被她抱在胸前的沙發套中嗅聞,那真的有味道,除了他的汗水味,還有一種交歡過的屠香味。
那味道莫名其妙的讓她再度臉紅心跳,腳趾又蜷曲起來。
噢,唐秀秀,你這個超級大色女。
看見鏡子裡自己的模樣,秀秀又羞又窘,忙把這yin\亂的犯罪證據抱去洗衣機裡清洗。
秀秀原本以為只要和他在一起過之後,那種無法控制想要他的飢渴和妄想就會消退一點,結果事情似乎變得更糟了。
她作了一整個晚上的春\\夢,一個接一個,接二連三的,每個春\\夢都被那汗水淋漓、生猛性感的男人完全佔據。
更慘的是,一覺醒來,她只覺全身酸痛,就連走路到浴室都讓她有點舉步維艱。她從來不知道曾經存在的肌肉,在她舉手投足時,大肆的無聲吶喊著,疼得她齜牙咧嘴。
她沖了一個熱水澡,但那只有暫時的舒緩效果,沒有什麼幫助。
是說第一次做完之後都會像她這樣全身肌肉酸痛嗎?她怎麼沒聽人說過?她還以為只有那裡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