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中,他朝她傾身,逼近,抬起右手,以指腹輕撫她紅到發燙的小臉,撫著她被咬住的唇。
她抽了口氣,鬆開了咬著唇瓣的牙:「你……你會害我剪到你的肉的……」
這女人結巴害羞的樣子真可愛,他湊得更近,垂眼瞧著她,啞聲道:「秀秀……」
他性感沙啞的呼喚,讓她腳趾蜷曲、渾身發軟,這男人怎能每次都把她的名字喊得像是某種法式甜點?
他將她的下巴輕抬,強迫她看著自己。
秀秀不得已抬起頭來,卻在看見他的臉時,心頭一顫。
眼前的男人,藍眸深深,他如黑夜裡的獸一般,直勾勾的看著她,悄聲說:「你知道……我要聽的不是這個……」
她知道,可是她需要心理準備,等她練習過了,喊起來不會緊張了,可以叫得順口一點了,再說。
但他不給她時間,他沒有耐性,他逼得更近了。
她忍不住想往後退,想轉身逃走,但她還沒剪完他的指甲,她腿上都還墊著裝滿了指甲的衛生紙呢。
他知道她無處可逃,他的手指又撫上她的唇。
那瞬間,她知道她不說,他是不會放過她的,所以她忍著羞與窘,忍著紅燙燙的臉,捏握著他另一隻安分到不行的大手,看著他俊美的臉、深邊的藍眼,張開了嘴,結結巴巴的道。
「阿……阿磊……」
幾乎在那瞬間,一抹笑浮現在他嘴角,在他眼中,但那抹笑,不像平常那樣微揚即止,那抹笑在他臉上擴散了開來,照亮了他整張臉。
他看起來好開心、好開心。
他笑得像個小男孩一樣,而那,緊緊揪住了她的心。
那個有著男孩笑容的男人坐了回去,把那誘人的右手,也撐回了自己臉上,笑看著她,「你繼續吧。」
「繼續什麼?」因為被他一鬧,她完全忘了剛才在幹嘛,傻傻的問了,才醒悟他是要她繼續剪指甲,忙滿臉通紅的舉手開口制止他回答:「別說!不准說!我想起來了!己經想起來了!」
他閉上嘴,還用右手在嘴邊做出把拉煉拉上的姿勢,但他的嘴角還是啥著笑,眼裡還是有著笑。
那樣子,只讓她更窘。
該死,這男人好可惡,但是也好可愛。
秀秀尷尬的低下頭來,繼續幫他剪指甲,一顆心卻因為他的行為,狂亂的跳,泛著莫名的甜。
他又在看她了,她知道,每回抬眼,她都會看見他的眼。
在她幫他剪指甲時,他自由的右手又從沙發椅背上溜了過來,撈著她逃出髮夾的長髮玩,他像隻貓一樣,一下又一下的挑著她的發,抓了又鬆開,鬆開了又纏上,纏上了又再鬆開,攪得她心神不寧的。
「你是貓嗎?」她害羞又好笑的看他一眼。
他又笑,卻沒鬆手,只以那不規矩的手,梳玩著,讓她如雲般輕柔的黑髮在他指間翻滾錯落。
這男人這樣弄得她頭皮又酥又癢,還莫名的麻軟,秀秀紅著臉,伸手將黑髮從他手中抽回來。「別玩了。」
失去了把玩的東西,他把手撐回驗上,啾著她修剪他尾指的指甲。
雖然他才是白種人,但她的手卻比他的還自上許多,和他那又粗又大的手指不一樣,她的手指真的是非常好看,珠圓玉潤的,白又粉嫩。
雖然她靠手工作,可她很注重雙手的保養,再忙再累,她都不忘擦護手霜。
她剪完最後一片指甲了,還仔細的幫他拿挫刀修了下邊緣,然後才放下指甲剪,把腿上收穫滿滿的衛生紙小心包好,拿去垃圾桶丟掉,再帶著乳液回來,擠了一點給他。
她原以為他會抗議要擦東西,但他沒有反抗,只是把乳液在手上抹開,然後看著她問。
「好了?」
「好了。」她點點頭。
下一秒,他離開了沙發,站了起來,杵在她身前,低頭看著她,然後朝她伸出了手。
她瞧著他眼裡的熾熱,渾身發燙,那一瞬間,忽然知道他一直在等,從剛剛就一直在等。
等現在。
一語不發的,她把手交給了他。
他輕輕將她握住,笑了。
然後將她帶到懷中,低頭親吻她。
她的月事來了。
凌晨兩點,秀秀痛得從床上爬起來翻找止痛藥,可一下床赤腳踩到冰冷的地板,讓她更加痛苦,好不容易她走到廁所墊了衛生棉,在五斗櫃裡翻到藥,一陣劇痛卻猛地襲來,讓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忍不住一手抓著藥和抽屜,一手抱著肚子,蹲在五斗櫃前的地板上。
「怎麼了?」
聽見他的聲音,她費力擠出一句,「沒事……」
她聽起來不像沒事,看起來也不像沒事,莫磊走到她身邊,只見她抓著抽屜的那隻手指縫裡,還夾著一排止痛藥,再瞧她那面無血色的抱著肚子的模樣,他很快就猜到她怎麼了,他長大的環境有不少女性,其中有幾個都有同樣的困擾。
「你經痛嗎?」他問她。
「我沒事,吃個藥就——」
他小心的將她抱了起來,她因為突然的移動,痛得抽了口氣,停住了說到了一半的話,疼到連覺得好丟臉的力氣都沒了,手中的藥因為脫力,掉到了地上。
她的反應,讓他胸口一緊。
「抱歉。」他幾個大步就將她抱回床上,幫她把止痛藥撿回來,倒了開水,給了她一顆藥。
「一顆不夠……」她縮在床上,握緊了那顆藥,臉色蒼白的看著他說。
這女人痛到連嘴唇都發白了。
他很想給她第二顆,但止痛藥吃多對她不好。
「一顆就夠了。」他撫著她蒼白的小臉,告訴她,「你先吃了,我會幫你的。」
幫她?怎麼幫?幫她痛嗎?!
秀秀傻眼,好想對他吼叫咆哮,但那瞬間她唯一有力氣做的事就是昏倒。
然後他把藥收起來了,離開了她。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秀秀無言以對,只能先吃了那顆藥,用開水把它吞下去,跟著慢慢躺倒蜷縮在床上,然後希望自己已經死掉了。
她閉上眼,出氣多、入氣少的躺著,痛到眼淚都快掉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見他的腳步聲,感覺到他重新出現在床邊,她睜開眼,看見他端著一盆熱毛巾,肩上還掛了一條浴巾。
他把那盆毛巾放下,幫她脫掉上衣。
她沒力氣反抗,甚至沒力氣問他要做什麼,她只能任他擺佈,他讓她趴在床上,將浴巾鋪到她赤裸的背上。
下一秒,某種熱燙的東西被放到了她肩上、背上,然後是後腰,那幾乎在瞬間就舒緩了一小部分的疼痛。
忽然間,她領悟到,是那些熱毛巾。
第9章(2)
他坐到了床尾,先將乳液擠在手中溫熱,才開始揉按她冰冷的腳趾頭、腳底板和糾結的小腿肚,那有點痛,但比肚子那可怕的悶痛要好多了。
他的手很熱,一次一次順著她冰冷僵硬的指頭和肌肉,慢慢的,她感覺腳趾頭不再那麼冰冷,小腿的肌肉也不再糾結成塊,更神奇的是,腹中的疼痛竟然開始舒緩。
他用熱毛巾把她的左腳包起來,再用乾毛巾再包上一層,然後用同樣的方式處理她的右腳。跟著他把她背上漸諒的熱毛巾拿走,取下浴巾,替她按摩變暖的背,他的大手刷過來揉過去的,用指節與拇指、掌心,幫她按開肩背上每一處緊繃,每一個糾結,從她的肩,順著她的背脊兩旁,緩緩揉開,直到她的後腰,跟著是她酸痛到不行的腰臀交接處,最後再一次從脊椎兩旁往上揉推至她的肩,再從兩旁雙手順推出去,直至指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