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剛走,陸總管立即趨上前問道。只見楊臣寓全身包裹得和木乃伊一般,根本無從說話。
楊臣寓拉下裹臉的布條,氣憤難當的說:「什麼鬼大夫嘛!我臉上又沒傷,把我捆成這副樣子,想悶死我呀!」
基本上,剛才那位大夫醫術、醫德均不錯,只是長年來受了楊臣寓不少氣,故而藉機報個小仇。
「小的這就去換位大夫。」一聽他的嘮叨,陸總管立即諂媚附和。
「不用了!」楊臣寓怒火難消地看著他,「早上我受難的時候你上哪兒去了?怎麼獨獨沒見你來救我?」
妙哉,翻起舊帳來了。
「我還在房裡……」陸總管支支吾吾地,這下可糗大了!
「睡覺?」楊臣寓譏誚地挖苦他。
「才一大早,我也不知道少爺——」
「算了!」養了一堆沒用的東西,算是他的失算。
「難道少爺就這麼讓櫻木龍越那小子為所欲為?」趕快轉移話題吧!省得又被削一頓。
「我才沒那麼容易就吞下這口氣呢!快,替我想想辦法。」楊臣寓卻暗自忖度:再給他一個帶罪立功的機會吧?
「咱們何不利用陶碩?」唯今也只有他這個把柄在他們手上。
「可是陶碩人在柳員外那兒,他視財如命,如今櫻木花盜身上除了有他心愛的寶貝,更偷了我一疊的銀票,拿它們去換陶碩,柳員外必會同意的。」這可是楊臣寓最大的隱憂,柳員外的性子並不好拿捏。
「少爺,既然他愛錢,咱們就給他錢,我就不相信柳英不配合我們。」
陸總管倒是說得自信滿滿,還真是名副其實的狗腿。
「你說得也對,拿他的弱點引誘他,就不怕柳英不就範。」楊臣寓臉上的郁氣頓然褪去。
「那小的現在就跟他說去。」
「等等,你順便再跟他談個條件,要他把陶碩交給我。」
「是。」
在楊臣寓吊兒郎當的表情中浮上一道奸佞的笑容,由現在起,他只需等著櫻木龍越自動送上門引頸自戮就可以了!
※※※
「憫憫,你終於回來了,想死我了!」
當櫻木龍越將憫憫帶回「櫻花鄔」後,櫻木翩翩立即趨上前,按著憫憫說:「你知不知道你還沒回來的時候,整座鄔內只剩下我一人,也不曉得他們都死去哪兒了!我好寂寞喔!」
「你少死相了,別碰憫憫!」真是活見鬼了,他怎麼會有這種超級噁心的妹妹,櫻木龍越在心裡抱怨著。
「奇怪,讓我碰一下你會死呀!」櫻木翩翩頂撞著龍越,兄妹兩人嫌隙日深,說起話來也是硬碰硬的。
「是不會死,但會想嘔吐。你給我乖乖待在這裡,我有話跟她說。」
「你要帶我的小親親去哪?」
櫻木龍越抓抓頭皮,硬是忍住全身的雞皮疙瘩,「我要帶她回我房裡……算帳。」
「這怎麼成?你們孤男寡女的——」
「你「風流」的時候,我幾時管過你了?」他凝視著櫻木翩翩那張多管閒事的臉蛋,和一身不男不女的裝扮,真想抓她去變裝,讓她瞧瞧她著女裝時可比她扮男人時順眼多了。
「說得也對。好囉!那你得答應我以後我出去泡妞時,可別再用那種不屑的眼光看我。」
「反正你也沒救了,我懶得管你。」
「這可是你說的,好,我識相得很,立刻出鄔逛逛,不打擾你們了。」櫻木翩翩聳聳肩,無所謂地走了出去。
「翩翩——」一直默不作聲的憫憫,就在她快消失的當口喊了出來,「求求你陪著我,別走好不好?」
連憫憫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以前她是挺怕櫻木翩翩的,但現在她心裡卻認為能救自己逃出虎掌的只有櫻木翩翩了。
「咦!什麼時候我變得那麼炙手可熱,連你都愛上我了?」櫻木翩翩睜大眼,快樂斃了!
「櫻木翩翩——」櫻木龍越恨得咬牙切齒,他決定要利用她的缺點刺激她道:「是男子漢、大丈夫,就別婆婆媽媽的,快走!」
「算了,我也懶得在這裡受你的鳥氣。」櫻木翩翩眨著無邪的翦翦雙瞳,一臉愧疚地對著憫憫說:「沒辦法,誰要你當初跟的不是我,現在後悔了吧!再說,朋友妻不可戲,何況是兄弟的呢?很抱歉了。但你放心,只要龍越負了你,我隨時可以把你接收過來。」她在憫憫頰上偷了個吻後,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櫻木龍越看著她消失,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他低頭揪著憫憫,他那充滿男性的狂野氣息蔓延在她四周,「你跟我來。」厚重的掌心抓住她細緻的皓腕,直往他的房間走去。
※※※
「碰!」他用力鎖上門,眼中的那抹森冷始終駐足不去,「為什麼不顧及我的感受,要單獨前往楊府?」
「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的感覺沒關係吧!」她看向窗外的櫻花叢,好避開他炙人的眼光。
「和我沒關係嗎?」他再問,心裡充塞著五味雜陳的感覺。
「我想你一定很後悔把我從柳府扛回這裡,否則可以省去很多麻煩,也因為這樣,我才不敢告訴你我的打算。」
至此,他的雙眼不再銳利如劍,反帶著幾縷柔情,不費半分力氣,就攻掠了她心中的城池,佔滿了每個角落。
「你當真這麼以為?」
「大概是吧!反正我就是挺麻煩的。」她總覺得欠了他好多,不只是錢,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是不是因為我的身份?」一開始她的確就挺排拒他們「櫻木花盜」的名聲。
「什麼身份?」
「你心目中所謂的盜匪。」他開門見山的說了,眼中換上疏離漠然的神色。
「盜匪?不,我早就不在意了。」事實上,經過這數十天的相處,她當真忘了他是個賊,就算記得也不在意了。再說,賊又怎麼樣?總比楊臣寓那種衣冠禽獸好多了。
「是嗎?」櫻木龍越心中乍升一股溫暖。
憫憫點點頭,認真的小臉益發的美麗動人,讓櫻木龍越完全臣服在她的微笑之中,載浮載沉的心頓時靠了岸。
「以後不准你再單獨行動!」他俊逸的臉上馬上添上三分插道。
「我也沒想到自己會那麼衰。」
聽她的口氣,似乎將這回的失敗全都歸咎於運氣囉?
「你還會去嗎?」這可是最重要的一環,沒有得到她的保證,他不會寬心的。
「當然——」她偷偷淺笑,笑意中有逗弄他的趣味。
「你……」
「當然是有你在一塊兒的時候囉!」憫憫忍不住笑意地說,語落盡的剎那顯現出她的淘氣。
「你真皮。」驀然,他渴望的眼神閃閃發亮,炙熱的慾望在他血脈裡奔騰。
「我……現在我們有了銀票……」她別過臉,刻意逃開他灼烈的注視,這種眼神會讓她心慌意亂。
「別跟我顧左右而言他。」
櫻木龍越啥著笑,將她一把鎖進懷中,黝黑如子夜的眸子緊緊抓住了她,「你快把我給急瘋了,知道嗎?今天我再也不讓你逃開了。」
他俯下頭,攫住她的芳唇,舌尖幾近瘋狂地撬開她不知所措的唇瓣,將他的柔軟充塞在她的香甜裡,直至憫憫癱軟在他懷中;是她,是她將他的生活顛覆得亂成一團;是她,是她將他向來平靜的心惹出了陣陣漩渦,這筆帳該怎麼算?
依勢將她推上軟榻,他側躺在她身畔,凝視著她的嬌顏,她的一顰一笑均能深植他心,「你既然想去找楊臣寓獻身,不如找我,我一樣可以把你大哥救出來。」
突然,他的聲音變得冰冷平淡,十分駭人,語氣中有幾分憤怒與鉗氣,他每每一思及這丫頭居然悶不吭聲地去單挑楊臣寓,他胸臆間那股強烈的束縛感便絞得他不自在。
「你怎麼可以這樣侮辱我?我是想藉機殺了他!」她為他的惡言惡語而心生激憤,淚水汩汩而下。
「你憑什麼殺他?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成功怎麼辦?」
「那就成仁囉!」
她說得是理所當然,但聽在櫻木龍越耳中,卻彷若一顆定時炸彈般,不知何時會爆炸,那種驚慌足以使他的心臟停擺。
「你為何就不願想到我?凡事只想單憑一己之力去解決?」他恨在她心目中,自己似乎連一個小角落都佔有不了。
「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她脫口而出,自幼獨立慣的憫憫,總認為自己能克服萬難。
「我不是你的什麼人?!」櫻木龍越憋住自小腹竄燒而起的一股悶氣,恨死她說話的這種口吻了。
櫻木龍越翻起身,盤據在她上方,凝著陰驚的臉,專橫地堵住了她的嘴,他那俊美的五官在憫憫眼前變得矇矓,她覺得他身上那股陰沉、不帶暖意的冷冽,不是她能長期抗衡的!
這個像謎一樣的男人時而柔情、時而霸道,讓她完全招架不住,只能沉迷在他的陣陣挑逗裡,一吋吋撩撥她隱藏在體內深處的慾念。
當他的大手解著她的領鈕時,憫憫用著一絲尚存的理智驚喊:「不!你在幹嘛?」
「幹嘛?你說呢?」
他邪氣地笑著,語氣中包含著一抹嘲諷,他熱切的吻迅速掃過她的頸窩、鎖骨,蜿蜒至豐滿的雙峰,隔著紅肚兜他細細挑弄著,企圖是又明顯又猖狂。
「越……」
背上的紅繩節被粗魯的拉開,胸前的小塊錦布也跟著離身,憫憫完美無缺的胴體毫無隱藏地顯現在櫻木龍越眼底。
「今天我要你成為我的人,以後就不能再用這種不相干的語氣回絕我的用心良苦。」粗啞的低吼,他的眼神眨也不眨地投射在她姣美的身上。
「不……不可以這樣……」
他一口吃下她的話,覆上她似火如緞的身子,雙掌在她雙峰間游移,撥弄著她粉紅的堅挺,硬是將她到口的話換成句句呻吟,飄進他喉間。
「說,以後不會再漠視我的存在。」他在她耳畔低沉蠻橫地命令著,接著含住了她的蓓蕾,輕輕啃喀著。
「不……不會……」他的確是個調情高手,狂野得不知該如何形容的男人!憫憫只覺自己有如浴火般的灼熱,那份需求無處宣洩。
聽了她的回應,他臉上僵硬的表情逐漸放柔,狂風般的吻極為柔蜜性感,緩緩卸下彼此身上的衣物,讓兩人心抵著心,這種接觸比方纔的掠奪更魅惑人心。
「求你……」這種感覺像是要將她帶到另一個世界,憫憫閉上眼,彷彿已做好視死如歸的準備。
櫻木龍越抬起頭,眼神因慾望而瞇起,手指擱在她的大腿間柔軟處輕揉,直至濕潤溢出,他同時進入她的身體。
「啊——」
疼痛和快感同時襲向憫憫,櫻木龍越埋首細細舔吻著她的唇線,溫柔的說:「等會兒就不會了。」
憫憫抱緊他一動也不敢動的強壯身軀,直到不舒服的感覺消褪後,這才挪動起自己,求得最大的釋放。
強烈的抑制,使得櫻木龍越頸上的大動脈明顯跳動著,直到憫憫出現邀請的動作,他才撇唇一笑,完全放鬆地抽動起自己的慾望;憫憫緊扣住他的背部,兩人在忘我中升至情慾高峰,徒留激情的吶喊。
※※※
「龍越,你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當激情回歸於平淡後,憫憫倚在櫻木龍越懷中低語著。她並不怪他剛才的強行佔有,事實上,她也無從怪起,因為她自己不也沉浸在那份意想不到的狂喜中嗎?又何來理由怪罪於他。
追根究柢之下,該罵的是自己,分明她可以逃開的,卻仍讓他一意孤行。
「你說呢?」他輕拂過她的眼睫,那如扇的細睫搔動著他的掌心。
「我不知道,有時候你和翩翩鬧在一塊兒,像個孩子;但你獨處時又好像很寂寞無助、心事重重,你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她窩在他懷中細細傾吐,把她內心對他的想法訴盡。
櫻木龍越的表情猛然一僵,抑鬱的眼眸閃爍了下,隨即將她推開,用笑掩飾道:「笑話!我這種人會有什麼心事?是個平日以偷竊為生,喜愛珠寶瑪瑙的凡夫俗子罷了。」
「我不相信!如果你喜歡我,就把心事告訴我,不要拒人於千里之外,這和當初我拒絕你的幫助有什麼不一樣?你不喜歡我的拒絕,我當然也是。」
憫憫激動的說著。
她相信在他冷靜外表下一定有個不欲人知的故事。當初櫻木凌澈他們不就這麼警告過她嗎?還將勸慰的重責大任交託給她,看來,他們是太看得起她了。
他犀利的目光突然變得柔和,抬起她的下巴,緊揪著她,「你一向都是這麼要求平等的嗎?」
「難道不行?」她睜亮明眸反問道。
「當然可以。」他輕佻地一笑,順勢偷了個香。
她撫著唇,睨視著他,「人家跟你說正格的,你少不正經了。」
「是嗎?你不就喜歡我的吻?」
每當被問到深藏在內心深處的隱密傷痛時,櫻木龍越就會收斂起本性,換上一臉玩世不恭的表情與調侃笑意,這往往是他躲過他人繼續追問的絕招。
憫憫識相地轉移話題,露出個極端純潔、極其無邪的笑容,一雙藉臂勾住他頸後,「是啊!我就是喜歡你的吻,可惜的是……」
「可惜什麼?」
「可惜你教人心寒!」
話語一落,她立即跳下床旋身而去,柔荑才觸碰到門閂,她立即被扯進一個溫暖堅硬的懷裡;隔著薄衫,她可以聽見他急促的心跳聲,還有深沉呼吸吹拂在她頸項上的暖意。
正當憫憫還浸淫在這份舒適的擁抱裡時,他驀然開了口,「我除了是個偷兒外,還是個殺人兇手。」
什麼?憫憫倏地抬首,迎上她眼簾的居然是一抹痛苦的愁思與深切內疚的容顏。
「怎麼回事?」她輕聲試問。
「我們「櫻木花盜」每每辦完一件生意後,多會留下一朵櫻花為證。」
「什麼?你們真大膽,做了壞事還敢昭告天下!」憫憫驚駭於他們這種作法。
他苦澀一笑,「這並沒什麼,只是好漢做事好漢當罷了!再說,我們也並非十惡不赦之徒,所偷來的金銀或珠寶大多拿去救濟貧苦人家。」
「原來你們是「俠盜」。」憫憫一副瞭然的神情。
「哈……俠盜!你太抬舉我們了。」他低沉的笑聲恍若來自地獄般陰森、苦澀。
「你別這樣,我說得是真的。再說,這和殺人犯又有什麼關係?」
「兩年前,我偷了魯省霍林山莊的傳家寶碧血劍後,依照慣例,我留下了一朵黃色櫻花。在出莊後不遠處,我遇上了一位年約五、六歲的小女孩躲在樹林裡玩耍,她蹲在地上撿著從樹上落下的杜鵑,當時我見她可愛,一時好奇地問她要不要櫻花?她睜著可愛的大眼對我笑說:好呀!於是我就把身上僅存的一些櫻花全送給了她,她還帶我去她家看她種的玫瑰……」
說到這,櫻木龍越頓了下來,稜角分明的五官上湧現一抹驅不走的痛苦。
「然後呢?」憫憫不懂,這些並沒什麼不對呀!
他吐了口氣後繼續說:「三天後,我路過那裡,突然想念起她的笑靨,於是繞了些路想去看看她,怎知——」他的臉色瞬間變得一陣慘白。
「她怎麼了?」
「她們一家全死在一場大火裡,人沒了,連房子也成了灰燼,而離屋不遠的泥塊上竟然刻著:櫻木花盜,你盜我的劍,我殺你的友!」
「他們以為小女孩的一家人是你的朋友!」憫憫摀住嘴,倒抽了口氣,眼角沁出淚水。
「是我害了他們,我是個兇手——」他憤懣地喊出來,滿懷的內疚無處宣洩,只能藉著嘶喊來淡化這件事實所帶給他的震撼。
「不,你不是……不是……這不能怪你,你是無心的。」她緊緊抱著他,只願藉由她的擁抱帶給他一絲力量。
「是我!要不是我送她那些櫻花,她們全家也不會遭此慘劇!」
這個秘密狠狠地糾纏在他心中兩年多,今天一經爆發,卻是如此的撼天震地,但也唯有全盤托出,他的心才有再度獲得平靜的時候。
「龍越,事情都過去了!忘了它吧!」一抹動容的光彩緩緩溢滿了憫憫多情似水的黑眸,對於他的自責,她心痛不已,只想告訴他,她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憫憫……」
「真的沒事了。」她遞給他一抹自信的眼神。
「你現在滿腦子只能想著怎麼解決我的事,就不會再鑽牛角尖了。」
「你的事?」
「難道你不願意幫我救出我哥了?我們現在已有了楊臣寓的銀票,一百萬兩耶!不用白不用。」
憫憫從櫻木龍越上衣的腰帶內抽出一張紙,得意地在他面前晃了晃,希望能轉移他悲痛的記憶,擺脫那道烙印的傷痕。
「你真傻,柳英不會履行約定的。」他心疼她的單純。
「為什麼?他明明答應讓我們拿五十萬兩銀子,還有他那箱寶貝去換回我哥的。」憫憫怎麼算也算不透,難道在柳英心中,她哥會比這些值錢?
「柳英完全聽命於楊臣寓,而姓楊的又怎會心甘情願的奉送給我們這麼龐大的錢財?他定會命柳英不准放過你哥,以為報復。」
憫憫因櫻木龍越的一席話,一顆心猛地躍上了喉嚨,慘淡的表情裡似乎有著絕望。
「我會救出你哥的,相信我,我們「櫻木花盜」也不是好惹的。」
憫憫抬起淚漣漣的嬌容,注視著他,「那我全都靠你了。」
「憫憫——」櫻木龍越一把將她納入懷中,他喜歡聽的就是這句話,一副全然信任的語氣,「剛才……你也累了,睡吧!明天將是重新出發的開始。」
他扶她躺下,側臥在她身畔,緊緊由身後摟緊她的嬌軀,今生今世他不會讓她離開了……※※※
出鄔三日的櫻木藍勳終於回來了!
他不僅人回來,還帶來了個大消息:大理國師卡穆達也已到達中原,正往挲粵堂行去,看樣子必是他的徒兒阿骨力特地請來對付他們櫻木花盜的。
櫻木凌澈也隨後到達,這兩天他發現柳英非常安分的待在柳府,而府內方無陶碩的蹤影,他想,柳英應該暫時不會做出什麼壞事吧!
「聽說卡穆達的功夫已臻出神入化的境界,不知是真是假?」身為老大的櫻木凌澈首先開口詢問,他身為大哥,有責任擔起弟妹們的安全。
「我看那只是傳言,上次我就和阿骨力交過手,根本就是膿包一個。」櫻木龍越輕蔑的低笑,壓根兒不把卡穆達看在眼裡。
「不,阿骨力並非是他的嫡傳弟子,聽說當初卡穆達收他為弟子那年,正好大理國遭遇將領叛變,卡穆達專心禦敵,而阿骨力也趁動亂時期和其他弟兄在卡穆達的命令下,前來中原成立挲粵堂,以備不時之需。」
「原來如此,難怪我瞧他的武藝也不過爾爾。」櫻木龍越還是那副嗤之以鼻的模樣。
「乾脆我們全部出馬,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讓他們瞧瞧咱們的厲害!」
櫻木翩翩優美的下巴微微上揚,輕顰淺笑的她當真是個美人胚子,只可惜那套男裝遮蓋了她該有的嬌柔。
凌澈搖搖頭,「不可以妄為。」
卡穆達既被大理國尊之為國師,想來武功與才智必有過人之處,輕舉妄為下的結果或許是兩敗俱傷。
「大哥說得對,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先將他們的底摸清楚,動手時才能萬無一失。」櫻木藍勳附和櫻木凌澈的意見。驀地,他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猛一擊掌,「對了,我終於查出楊尚書府果然有顆千年難得一見的七龍寶珠。它名為日月星,傳說它在夜晚所綻放的光芒可將天上日月星辰遮蔽,光彩奪目、亮眼極了!二哥,你又多了個目標可以一顯身手了。」
「我若將它偷到手,就可以拿它來交換憫憫她大哥了。」櫻木龍越福至心靈地一笑。
「不過,聽說卡穆達已藉由柳英的關係認識了楊臣寓,再加上藏珠的地方可謂龍潭虎穴、機關重重,想奪珠,就得先克服這兩個難關,你可以嗎?」櫻木藍勳語帶譏諷,有著特意尋釁的味道。
「你看不起我?」櫻木龍越眼中露出危險的訊息。
「我哪敢?只是要你小心點罷了。」藍勳暗自吐吐舌頭,表情有抹挑釁成功的愉悅神情。
「我也要去。」
不知何時,憫憫已出現在門外,剛才討論的內容她全聽見了。
「不行——」櫻木龍越連忙駁回。她又不會武功,倘若落入卡穆達手上,那怎麼得了!
「我知道你嫌我礙事,但我哥在他們手上,我怎能待在這兒假裝若無其事般的過下去。」自小顛沛流離的生活,讓她習慣有哥哥相依為命,如今只要一思及哥哥落入賊人手中,生死未卜,洶湧起伏的情緒就會不斷地在憫憫的胸臆間翻騰。
「你的確礙事。」
在這個節骨眼上,櫻木龍越不得不口出狠話,最好能打消她的決定。
「那我自己去,這樣妨礙不了你了吧!」
「這只是你的妄想,你走不出櫻花鄔的。」櫻木龍越剛毅的臉上表情嚴正,毫不留情的話深深打擊著憫憫的信心。其實要他說出這種話,他比憫憫還痛苦,傷了自己深愛的女人,他又如何捨得。
只是他不要,也不能再看見自己喜歡的女人發生什麼意外,那種感覺彷彿又回到兩年前——他間接害死了一個小女孩般!
「櫻木龍越!」她仰著小臉看他,憤懣的淚水盈滿眼眶。
「哭也沒用,就這麼決定了!」他狠狠地甩下衣袂,跨出大廳,揚長而去。
「陶姑娘……」櫻木藍勳不是沒見女人哭過,但他還真不知該怎麼安慰這未來的二嫂。龍越也真是的,發什麼狠嘛!
櫻木翩翩突然眼露笑意,對著憫憫輕聲說:「我幫你出去好不好?」
憫憫立即停止哭泣,小臉上有著遭逢一線生機的喜悅,「真的?你願意幫我?」
櫻木翩翩古靈精怪的點點頭,「走,這裡人多口雜,到我房裡,咱們共商大計。」
「到你房裡!」雖說櫻木翩翩也是個女人,但她可是比男人還可怕呀!
「安啦!你是我二哥的,我保證不會吃了你。」她將憫憫用力拉出了櫻木凌澈與櫻木藍勳的視線之外,去實行她的紅娘計策。
「大哥,你聽見了沒,翩翩竟然要幫陶姑娘離開這裡?!這若是讓二哥知道了,怎麼得了啊?」櫻木藍勳有些擔心。
「放心,反正惹他的又不是咱們。」櫻木凌澈倒是老神在在,處變不驚。
不過,他雖口不說,心裡倒滿贊成翩翩的主意,不這麼做,又怎能讓他倆化解冰霜呢?
「也對。」櫻木藍勳揚揚眉,準備看一場火爆版的好戲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