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是丟臉?當初起哄他跟徐思平,他推說有女朋友了,也許是他覺得兩人身份地位差太大……」
「想當年我也想追徐大小姐呢,就是身份地位四個字讓我下不了手,她出入都有司機誰敢追?怎麼單身到最後的就贏了呢,不對,還不一定贏……」男同學捶胸頓足,反正女友不在現場,他要充分表達他的懊悔。
周宗清夫了一聲。「小心我告訴你女朋友。」
他也是心有慼慼焉,當初知道班上有個萌美女,誰不蠢蠢欲動?近水樓台先得月,總不會讓外人得去,後來發現她家太有錢,有錢到可以少奮鬥三十年,相對的,男子氣概少掉一輩子,這讓當時還是充滿雄心壯志的學生們,默默地打退堂鼓。
現在好了吧!當年的學生都有家累了,萌美女還是孤家寡人,這頭也只剩魏安還在戰場上,這就是所謂的等久了也就是你的了吧,周宗清不得不感慨一下。
他壓低聲音道:
「剛才我發現了,安子一直在我們中間找人,現在唯一沒到的就只有徐思平。剛才看房間表時,那角度他八成是在看徐思平的房號。這次我們就幫幫安子,也不枉一場兄弟情了……喂,你在看什麼?」
男同學回過神,指指對面半掩的房間。「那裡……」
周宗清誤解他的意思,低頭看著房間表。「這間空的。裡頭有東西不方便住。」
「有東西?什麼東西?」
「哈哈,別想歪。是畫,一幅全家福,我看過聽說畫主人畫到一半,從此一去不回。」他聳肩。「你們想像一下,有情侶睡在裡頭半夜起床卻看見畫裡的人像瞪著你們看嗎?」
「……」男同學鬆了口氣。「原來如此,我剛才看這房後面好像有一雙眼睛,但角度又不太對,原來是畫像裡的。」
周宗清笑笑,對他做了一個噓的動作迅速打開對面房門順道開燈。「咦!」
周宗清又立刻關上門。「別說出去。當時徐思平沒意思開這扇門是鑰匙一塊交給我,我好奇才偷偷開的,看了後也嚇一跳。好了,你不是要給你女朋友吃藥?」
「對對,快走。」
兩人一前一後迅速下樓。出於節約習慣,周宗清一路關掉電源當他們關上別墅大門,最後一個電源也同時被按掉。
頓時,別墅內部一片漆黑。
足音進來,然後有人輕輕地掩上房門,低聲笑著說:
「……找我做什麼?我在哪裡?同學會呢,阿勝有事不能回去說嗎?我有事要忙,沒空。」
頓了下彷彿這個人正在聆聽對方的話突然間,他無法控制地拔高聲音:「你說什麼?」
「安子?」有人要推開門,卻被房裡這個叫安子的以臂橫過去。「怎麼了?」來人一見房裡烏漆抹黑的,只有一個男人在用手機講著電話。
這男人沒有平常的笑容,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便把門用力關上。
「阿勝!」或許男人察覺自己語氣過於咬牙切齒,靜默一會兒,十分溫柔地說:「我沒怪你,真的。你仔細想想,掉在哪了?那是我媽留給我唯一的東西,如果失去它……」這一次他足足停頓一分鐘,才啞聲道:「我會殺人的。」
隨著電話彼端不停地道歉,這人的呼息愈發地沉重,最後,手機一整個摔了出去,反彈到牆上又回地面。
房間裡,安安靜靜地,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慢慢地拾回分解的手機,就坐在地上,在摸黑中嘗試著組回機體,自始至終,他都是安靜著。
「呵呵。」突兀的笑聲。
然後,又是一陣死寂。
「終於要結束了嗎?這就是所謂的功成身退?」
男人的歌聲輕輕地響起: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開在春風裡。在哪裡在哪裡見過你,你的笑容這樣熟悉,我一時想不起……」
猛然間,劇烈的嘔吐聲中斷了歌聲,這人彷彿狼狽地趴在地上,不住地乾嘔著。
嘔了好幾分鐘,又是一片安靜。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這麼多年了啊。」他聲音很輕,輕若羽毛似的。「什麼嘛是神仙的話,是可以回來看我的你在氣什麼嘛,我哪裡做不好了……不想回來……也可以可是你不能被迫消失如果你被迫……是不是我起了什麼心思害到你,你擋到別人的路了嗎……」
那哽咽的聲音冰涼涼的,滲入人的聽覺裡,令人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又過了一會兒,他起了身,似乎踢到什麼,他不是很介意,只是垂著眼盯著手機。
「徐思平。緣分?」他輕輕哼了一聲。
這人離開這間房時,幾不可聞地低聲呢喃著:姐……你還會想我嗎……
姐,你還在嗎?現在我已經不跟佛牌說話了。本來就知道你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不管我說再多話,你也不會理。不管我如何示弱,你也不會再心疼我……我在醫院住了八天,窗外下了八天的雨,你沒有出現。
我故意讓自己病得更嚴重。
我發現你不見了,考完大學才發現的,快半年的時間。我好蠢,總是說要戰戰兢兢地,結果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以為你會心疼我一輩子,我會抱住你一輩子,我真是太傻了。
判人死刑也要一個罪名,是因為我無法控制地愛上你嗎?你真這麼狠心對我?
我不會把佛牌交給任何一個人,也不會讓別人取代你的地位。
如果有人想以緣分之名強行介入我們之間,那我就玉石俱焚吧。
……魏安
第9章(1)
我沒有想到,出現在我面前的,會是一個成年男人。
——唯安
撲通一聲。
冰涼的地板完美地迎接她,但這次……
她的掌心抵在冰冷的地面上,有個東西很明顯地壓在她手下。不就是佛牌嗎?但上面濕濕黏黏的……
頓時,她臉黑了。
真是太噁心了!誰吐的?小寶的朋友嗎?浴室也不清乾淨……不對,不像是浴室。她納悶地摸黑要去開燈,才到門邊就聽見外頭有人在說:
「安子剛怎麼了?跟誰講電話?一臉難看。」
「有嗎?我剛才看見他從這裡出去,很正常啊。」像要證明,門把在轉,正要打開這門。
她愣了下,喀嚓一聲她馬上鎖門。開玩笑她全身上下沒穿衣服一開門不就見光死?
外頭停頓一下隨即兩人同時大笑出聲。「老房子老房子,老是會出現一些無法理解的反應正常正常。走走,魏安這傢伙居然不小心把門鎖了。」笑聲虛弱地遁去。
……唯安?
她心臟猛地一跳。
這名字很耳熟耳熟到她開始頭痛了。誰的名字?
不能想,她這麼告訴著自己,停止去追尋。她深吸口氣轉移思緒,摸索著四周這裡明顯不是小寶住的地方。她也不敢開燈一開了燈,誰知道主人會不會拿鑰匙衝進來喊捉暴露狂?
她摸來摸去摸到熟悉的架子。畫架?畫架上是畫布沒錯……這裡的主人也會畫畫?
她本能地往左邊走去果然有張床。她抽起床單包裹住自己遲疑片刻又湊到門邊,聽著外頭許多哄鬧。
有人經門前走過,叫道:
「魏安,來來,到我那裡啤酒紅酒都有!來個不醉不歸!」
唯安?她下意識地想要回應卻聽見有人快她一步回答:
「……好啊。」這聲音有點沙啞。
腳步聲自外頭走過有人驚訝叫一聲。「安子你眼睛怎麼了?紅成這樣?」
「外頭風沙大迷了眼。周宗清你手機借我晚點我弟說不定會打給我,我報給他你的號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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