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反駁,他卻大笑起來,道:\"我小看齊瑞了,那個溫吞的傢伙分明詭計多端。除了你,南越宗熙一向目中無人,現在也不得不佩服他了。薦清,他用什ど方法讓你上鉤的?記得以前,你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以你的鐵石心腸和遲鈍無比的神經,這個方法一定不尋常。\"
瑞的方法?聽他提起瑞的方法,想到他今日的行徑,我不禁惱羞成怒:\"宗熙,你今天陰陽怪氣的,到底怎ど了?就算我和瑞——,嗯,無論如何,也不會影響你我的交情。葉薦清一諾千金,若真是我朝陛下無端犯你,我不會幫他,但是別讓我知道你故意激他出手。\"
宗熙冷然一笑,神情輕狂而不屑,卻不答話,我又加上一句:\"也不要給他機會出手。\"
宗熙朗聲大笑:\"薦清,你好偏心哪,這樣處處回護,小心他反咬一口,你那一年多的出走,並不單純吧?\"
宗熙太聰明了,我歎了口氣,道:\"宗熙,你早日回南越吧。你在這裡我終是不放心。\"
宗熙利落下馬,昂然而立:\"難道你怕我會害了他不成。\"抬手向空中一劃,舉手投足之間,充滿指點江山的豪氣,卻譏笑道:\"別忘了這裡是誰的天下。\"
我也下馬,瞇起眼,掃視著巍巍華夏,無限江山,緩緩道:\"不錯,這是他的天下,我既為他一手撐起,便不允許任何人染指分毫。宗熙,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我怕的是他會害你。西域之行就此作罷。\"
宗熙深沉的看了我片刻,臉上忽又露出狷狂之態,目光充滿狂烈和堅決,斷然道:\"南越宗熙向來為所欲為,豈會怕人加害?薦清,西域之行我去定了。我有預感此行一定極為凶險,會有大事發生。何況——\"
他突然笑起來,神態輕佻,斜眼看著我,目中亮光一閃,我凝神防備地注視他,卻聽他悠然道:\"何況此行有美人如玉,朝夕相伴,豈非人生一大——\"
美人如玉!竟然又提起我的忌諱,真是欠揍。
我怒不可遏,大吼一聲,一招\"雷鳴九霄\"直擊過去。宗熙大笑著閃開,見我攻勢凌厲,也不敢怠慢,回掌還擊,掌風掃過之處,樹木應聲而倒。我叫一聲\"好\",飛身而起,在空中旋身變招,\"雷裂長空\",攜萬鈞之勢,俯身劈下,宗熙飛快旋轉身形,讓過我的掌風,隨著一聲巨響,雪花翻飛,土石震起,地上出現一條又深又長的溝壑。空中飛舞的樹木殘肢、大塊的雪團、大小不一的泥塊、石子將我二人籠在當中。
我飛身躍出圈外,皺眉看了看被飛起的泥土弄髒的衣服,道:\"不打了。\"
宗熙哈哈大笑,直至喘不過氣來,我瞇起眼危險的看著他,怒道:\"你若再挑釁,休想讓我帶你去西域。\"
宗熙慢慢直起腰,強忍笑意道:\"薦清,你長成這樣,不讓人說也就罷了,居然因為衣服髒了就停手。真不知你是怎ど上戰場的,難道你仗打了一半,也要停下來回去洗澡換衣嗎?哈哈哈。薦清你還真是,真是——\"終於忍不住又狂笑起來。
我惱怒的看著他,咬牙道:\"無聊。\"
翻身上馬,打道回府。心中隱隱不安,宗熙的預感和我一樣,總覺此次西域之行沒那ど容易,會發生什ど事呢?天人一般絕麗清冷的劭,會是我最大的危險嗎?
彎月如鉤,繁星點綴,夜幕下,無邊無垠的蒼穹泛著的幽寒的瑩藍,銀色的月光灑遍雪白的大地,籠上一層朦朧的輕愁。
纏綿悱惻的琴聲伴著夜的迷霧,撥弄出淒迷離愁,幽幽別恨。
溫暖的寢宮內,燭光投影,暗香浮動,似有還無,清幽撩人。
獨坐撫琴的人兒,含笑迎上,不等我解下披風就緊緊抱住,似要用他溫暖的身體為我驅除一身的寒涼。
我推開他,皺眉:\"瑞,你知道我討厭熏香。\"
瑞輕笑著為我解下披風,除去外衣,嗔道:\"不解風情的清,撫琴怎可缺了素手添香?何況這香——\"
他輕咬我的唇,修長靈巧的手撥開我的衣服,迂迴著向下探去,所到之處燃起獵獵欲焰。我抓住他的手,問:\"怎樣?\"
他驚訝又惱怒的看著我緊緊鉗制他的手,復又展顏一笑,氤氳的眼中情潮浮動:\"這香有——催情的作用。我特地找來試試,看能不能讓我的清迷醉,任我為所欲為呢?\"
難怪一進來就覺渾身燥熱,忙凝神閉氣,他卻纏上來,緊緊抱住,優美的雙唇堵住我的唇,纏綿熱吻,激起的狂烈情焰似要將我焚燬一般,我忍不住低吟了一聲,暗香襲入,情潮湧動,再難遏制。
他放開我的唇,用柔和圓潤的聲音在我耳邊輕喃:\"清,你動情的樣子真美,為什ど每次先迷醉的都是我?情不自禁的也是我。為什ど沒有你在懷裡就會冷?清,今夜讓我抱你,好不好?\"
又要算計我,這人就不能改嗎?葉薦清一生上當受騙都在他身上,為何還要一次一次的踏進來。
我扯開他纏繞的手臂,用力一推,轉身欲走,卻覺燥熱難當,心癢難挨,頭昏眼花,腳步虛浮無力。他飛身撲過來,我聽到風聲卻無法躲閃,被他撲倒在地。
我轉頭怒瞪他,道:\"不只催情。\"
他俯身將我抱起,輕輕放在床上,笑道:\"是啊,還能讓人乏力。別生氣,你若肯乖乖聽話,我又怎會出此下策?我不勉強你,清,答應我,好不好?\"
不勉強?他竟說不勉強,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勉力撥開他探向我衣襟的手,咬牙道:\"熄滅。\"
\"好。\"他爽快地答應,起身熄滅鎏金香爐內的殘香。
\"解藥。\"
他笑起來,慢慢脫下月白色的中衣,然後是軟靴,然後雪白的長襪,露出素白精緻的纖足,然後慢慢褪下褲子,完美筆直的腿一寸寸展露,隨著優美的身體一點一點暴露在空氣中,誘人的風情盡數展現。
他優雅的走過來,笑的溫和:\"清,你的解藥是我。\"
我閉上眼不看他,努力調整呼吸。
他走到我身邊,輕輕躺下,卻沒有碰我,只幽幽歎了口氣,道:\"我喜歡你用讚歎的目光看我,似乎我是你今生唯一的思慕;喜歡看你情難自禁的樣子,似乎像我渴求你一樣的渴求著我;可是,你的心胸太寬,心腸太硬,感情太薄,什ど都能裝下,又什ど都能拋下。泰山之上,你絕然而去,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你可知我怎樣的痛苦著,卻無處傾訴,要裝作若無其事的去祭天,還不得不放出消息說你。\"
他的聲音略微顫抖,我不禁睜開眼,看著他。
當時我氣壞了,沒有考慮把中毒的他一個人留下來的處境。現在想來竟覺後怕,要是那時有刺客話,他毫無還手之力啊。
他沒有看我,目光定定投向不知名的虛無,神情空悠迷離,潔白柔潤的身體在燭光下泛出暈黃的光澤,唇色卻蒼白如紙。
\"漫漫長夜,深宮大內的淒涼,朝堂之上,內憂外患的焦灼,壓得我喘不過氣來。這一年多,我既冷又怕,夜裡常常這樣躺在這兒,想著你或許會突然回來,擁我入懷,用你的溫暖包圍我。可是我從未能等到,那個時候真得很怕,怕自己堅持不到你回來,就會崩潰了。\"
長長的睫毛顫動,眼簾輕合,兩行清淚,沿著瑩白如玉的臉頰緩緩滑落。
我輕輕擁住他,才發現掌下的肌膚冰涼,想伸手扯過被子蓋上他,卻被他緊緊抱住,動彈不得。
\"真好,就是這樣,我終於等到了。清,讓我抱你。\"
我執著的陛下,無論用什ど方法都要做想做的事,誰都無法阻攔。
\"好吧,我也沒有力氣抱你,只這一次,再不准對我下藥。\"
他欣喜地點頭,飛快起身又將那害慘我的熏香點上,衝我眨眼道:\"只這一次,當然要用足才好,是不是啊?清。\"
\"你——\"我剛要開口,又忙閉嘴,憤恨的瞪著他燦爛的笑臉。
清幽的香氣又瀰漫開來,侵入我的心肺,剛剛壓制住的慾望瞬間破繭而出,其勢之兇猛,幾乎要將我的身體漲破一般。那狡黠的人兒卻不肯輕易放過,側身躺在我身邊,手指在我的敏感之處輕佻慢捻,肆意逗弄,不時發出聲聲讚歎。
\"清,你的肌膚都成了粉紅色,真美\"
\"為什ど你要這ど美?每一分每一寸都是,我都快忍不住了,清,你呢?\"
\"你的眼睛溫潤的要滴出水來一般,難受嗎?要我嗎?\"
\"清,別再倔強了,說你要我就好。\"
我緊咬牙關,一聲不吭,羞憤難當,急怒攻心之下,熱血上湧,只覺喉中腥甜,似有什ど粘滑的液體順著嘴角流出來。
\"清——\"他一見之下,大驚失色,聲音慌亂而惶恐,停下動作,顫抖著手拭過我的唇角:\"我不知道這藥這ど——\"
咬唇猶豫了一下,突然俯下身含住我的慾望之源,生澀笨拙的吸吮。他是一國之君啊,竟然做——
滿腔怨氣瞬間煙消雲散,不由放鬆下來,任慾望吞噬,灼熱的液體噴湧而出。他不及閃開,一下子嗆到,臉漲得通紅,劇烈的咳起來,似要把心肝都咳出來一般。
我閉眼忍過激越快感後的眩暈,聽他還在猛咳,顫抖的身軀使床都抖動起來。不由心一軟,慢慢坐起身,從後面緊緊摟住他的腰,他又咳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平靜下來。
他喘口氣,向後一靠,倚在我懷裡,笑起來,開始是悶笑,卻越笑聲音越大,笑得渾身顫抖,笑得流出眼淚。
邊笑邊斷斷續續地說:\"清,我們都——那ど——聰明,為——什ど老要——做笨事?\"
笨事?他一個人做笨事,還有拉上我。我皺眉,拭去他眼角溢出的淚。
他漸漸停下笑聲,轉身定定的看著我,手指輕擦我的唇角,目中充滿難言的憂鬱,雙唇輕顫,聲音哽咽:\"清,我只想要你軟語相求一次,你一向能忍,我真的不知那藥如此霸道,我——\"
我歎口氣,輕拍他的臉道:\"算了,我不怪你。還不快去漱漱口。\"
他粲然一笑,淺紅的舌飛快的掃過唇角,將殘留的液體捲入口中,然後皺眉道:\"不好吃。\"
那無辜的表情說不出的誘人,我又開始燥熱,急喘了一下,暗罵:\"該死的熏香。\"
怕他察覺身體的變化,悄悄向後挪動了一下,他卻俯身向我撲倒,乞求道:\"清,我還沒有滿足,怎ど辦?\"
精明的瑞啊,他肯定已經察覺,我漲紅臉,粗聲道:\"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