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毅支肘側臥在方泉菲身畔,就著黯淡的光線,凝視她嬌美的睡顏。
泉菲愛了你十年……
他長指撫上她的臉,小妹的話,一直在他腦海裡迴盪。
如果,你無法回應,就放她走,不要再傷害她……
傷害?覃毅忽然憶起檔案影片裡,那雙哀傷的水眸。
因為那樣無可救藥地暗戀著你,所以什麼過份的要求,泉菲都會答應……
他真笨!如今才領悟。依她端莊又崇高的道德感,肯答應當他的擋箭牌,成就這樁荒謬的婚姻,完全不是因為被賀君辨那名混帳拋棄的關係。
如果泉菲的心真的在賀君辨身上,賀君辨也不會放棄她……
所以,昨夜他才會和一個沒有經驗的美麗女孩,共度春宵!
昨夜……直到想起昨夜,覃毅凝重的唇角,才隱隱勾起一個微笑……
他的妻,真是令人心動……
起先,他以為這只是一夜風流,但,當他吻住她,她用那樣迷離的眼眸望著自己時,覃毅便知道,這一夜,將和以往的荒唐有所不同……
是太注意一個女人所導致的結果嗎?覃毅不知道答案。
他只知,面對方泉菲——他的心情,在兩個月前開始複雜了起來。
剛硬的他,竟會因為她的笑,心情也跟著無端昂揚起;一向把女人當玩物的他,竟會想瞭解她的工作、她的生活;而,冷酷無情的他,居然會因為她一句普通的體貼話,心,在瞬間柔軟了…
他的感情,不管是友情、愛情、親情,早在十年前被冰封埋葬了。他從來沒想過,這輩子除了那些鋼筋水泥,還有什麼能夠牽動他的心?
但,他遇上了方泉菲——
小妹找他談開前,他對她的感覺已經夠複雜了;如今,知曉了她竟單戀著自己長達十年的時間,覃毅更是無法不對她特別看待。
他,到底該拿這個女人怎麼辦?
望著她沉睡的嬌顏,覃毅心動地俯首,在她柔軟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嗯……」「早,你終於醒了。」
覃毅修長的食指劃過她的額骨,低啞的聲音,沉沉地在她耳際響起。
「早……」方泉菲眼皮微微一掀,翻個身,想繼續睡。
她意識尚未完全清醒?
覃毅好笑地注視著她,等待她回神後的反應,果然——
「啊!我、你……」
三秒後,圓睜著黑眸翻過身的方泉菲,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他。
「我們,不……」
「不要懷疑,我們的確做了。」
「咳……」她又沒否認,他幹什麼講這麼白,真……真是尷尬。
「而且,不只一次。」
「呃……」讓她死了吧!誰來幫忙挖一個洞,她想跳下去。「呃,那、那個,昨天年夜飯,我喝了酒。」明明尷尬的要命,方泉菲仍是端著一張臉,竭力抑制那股想拔腿而逃的衝動。
「一小杯。而且,是酒精濃度不高的香檳。」
覃毅笑笑地、很惡劣地作弄她。沒辦法,他好喜歡看她摘下理智表情時,失控、尷尬的模樣,很迷人的風情、很令人驚艷的美麗。
「覃毅!」她好尷尬。
「嗯?」而他,握住她一隻手,低頭在她掌背印下一吻。
他的動作讓她愣了一下。好溫柔。這——真不像她所認識的覃毅。
沒有揶揄,不是作戲,這罕見的溫柔,讓方泉菲感動的想哭。
方泉菲緋紅著臉,癡癡地望著覃毅。
這是結婚後首次,她卸下面具,沒有掩飾對他的感情,如此不設防地望著他。
覃毅瞧清楚了。她赤裸裸的感情,如此濃烈,他怎麼可能看不出?!
聽小妹說她愛自己是一回事,但,親身感受——卻是無可言喻的震撼。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覃毅深邃的眼,盯著她的眸,表情複雜不已。
「你——呃,不必因為違反合約,打破維持『表面』婚姻的承諾而內疚……」
方泉菲注視著他複雜的表情,輕輕的說:「就把昨夜,當做是一名成熟男人和一名成熟女人之間單純的一夜風流就好,你不用內疚。真的。」
如果是單純的內疚就好辦了。
和她的這一夜,不像以往那些無謂的生理發洩,也不是那些非關靈魂的肉體撞擊;和她的這一夜,除了激情,還有令人銷魂、形容不出、看不見也摸不著的某種交流。
覃毅握著她一隻手,眼神灼灼地盯著她不放。
「昨夜,你是第一次?」他的大掌摩蹭著她的小手,問道。
「咳……」他問這做什麼?方泉菲的臉脹紅,恨不得躲進被子裡,「我——並沒有落紅。」否認,否認到底!怕被花花惡少笑,方泉菲決定否認到底。
「很多女性,即使那層膜完整無缺,在第一次時,仍不會流血。」
覃毅低沉的嗓音徐徐道,戳破了她的謊言。
「是不是第一次,那、那不重要!」
天!為什麼他們必須躺在床上討論這種令人尷尬的話題?
方泉菲另一隻沒被覃毅握住的手,擰絞著被角,不自在到極點。
不重要?若不重要,和她交往了三年的賀君辨,早該攻城掠地,得到她的人了。
「但是,我想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道德感那樣八股傳統的人,願意把第一次給他?
「……」早就知道覃毅不是個好應付的人,可是,她沒有想到他會如此難纏!
天,誰來救救她吧?
「不想講?或者,你該坦白的是——別樁更重要的事?」
譬如她愛他,很愛很愛他之類的。
方泉菲吃驚地望著覃毅,他在暗示什麼?他已經知道什麼了嗎?
噢……方泉菲無力地閉上限,嫣紅的頰色在此刻更深三分。
為什麼追問?難道是因為昨夜她那樣熱情地回應他,使他產生了懷疑?
覃毅懷疑她愛上他?
「理智」告訴她,她應該拾起理性而冷靜的面具,告訴覃毅,那不過是一名健康的正常男性和一名還算有不錯姿色的女子,夤夜獨處一室後,不可避免的結果。因為覃毅曾說過:
還愛著前男友的失意人,不會傻到跟聲名狼藉的人「發生感情」,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她一直記得,覃毅娶她的原因。
他怕麻煩,尤其怕女人這種麻煩。方泉菲一直記得的。
跟他坦白感情的下場,不會是提早下堂吧?
「……我喜歡你……」理智棄她而去。
她睜開眼,小小的手,顫抖著撫上他新生了鬍鬚的臉。
「為什麼?」覃毅仍是問。但剛硬的心,卻是那樣震撼不已。
他沒被嚇跑,還有興趣知道原因?
因為他溫柔的眼神,方泉菲笑了,「我喜歡——還記得小熊維尼住在百畝森林的男人。」她認真地說,眼角的媚,令人心蕩神馳。
「怎麼會這麼傻……」
他罵她,昂藏的身軀,卻不由自主地,動情地覆在她上方,然後,俯首吻住她美麗的櫻唇。
「愚蠢。」愛上他,是一件危險、且得不償失的事。
「我知道……」可是,一旦遇上了愛情,聰明、理智也只能靠邊站。
她的聲音輕輕的,幾不可聞,但,儘管音量微弱,話中的語氣卻是飽含著濃厚的感情。
於是,覃毅的心,癱了、軟了……
「我該拿你怎麼辦?」他低問。
愛我!方泉菲沒那樣回答。
眼前的男人身上有一道傷口,太深、太久了——他的心,習慣了以冷漠看待世界;他的情,已然被冰封埋葬在無人能觸及的角落……叫他愛她,太奢求了。
「不需要為我傷神……」仍舊是輕柔的嗓音。方泉菲唇微揚,快樂地笑著,然後,雙手攬上潭毅頸背,獻上一吻。
她傻愍的告白、主動的吻,燃起了覃毅的慾望……她吻他,他則激烈地回吻著;她用小手輕輕地撫著他,他的雙手更是熱烈地撫摸、探觸她柔軟迷人的嬌軀……
天,早已亮,昨夜的旖旎纏綿,卻甜甜延續著……
☆☆☆
接下來的日子,像是置身在天堂。
覃毅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但從一些反常的行為,方泉菲明白了——除夕那夜的狂縱、初一的脫韁告白,非但沒有嚇跑他,且從覃毅對她微笑的次數看來,這個男人,眼底似乎慢慢有了她的存在。
至於,有那些反常行為?譬如剛結束年假後的某天,一個忙碌而混亂的上班日——
才二月,他們部門便為了端午節的幾個企劃案,爭得昏天暗地。
已經中午,方泉菲的辦公室卻聚集了幾位核心人員,正在為最後的兩個案子辯論——兩個企劃都寫得很好,所以,更加難以取捨。
方泉菲耳朵聽著組員的意見,手翻著詳載了各項數據的街頭調查資料,正想提出一些看法時,電話上的擴音器卻響起了秘書興奮且慌張的聲音:「經理,您有客人!」
客人?這個時候?又是那三個看她不順眼的同父異母的手足嗎?
「我在開會。」
她的音調冷冰冰的,一聽就是拒絕見客的語氣。
「可是,客人是經理的先生耶!」
覃毅?!這下,方泉菲比她秘書還慌。
她匆匆下了個會議暫停,先午休用餐的指令,然後,在組員尚未自小型會議桌離席前,已慌亂地衝到辦公室門口——
覃毅偉岸的身軀,在她一打開門時,映入她的眼簾。
「怎麼來了?」好突然,讓她沒有心理準備。
「找你吃飯。」
他忙,從花東工地巡視至高屏工地,一直沒能回家,他們已經好幾天沒見到面了。
覃毅好奇地打量她的辦公室,然後,在她組員離開辦公室經過他們時,又用吃驚的眼神,注視著那些男女老少皆有,組合明顯怪異的成員;而那些人,也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上司從未在辦公室露過臉的丈夫。
「你的手下?」他牽起她的手,帶上門,很自動的進入她的辦公室。
「嗯。」
方泉菲乖乖地讓覃毅牽著,任他在這間十五坪的辦公室裡東看看、西碰碰。
「奇怪的組合。」他注意到了,那幾個人裡,有四十幾歲的歐巴桑、也有看起來才十八歲的少年。
「那是因為我們的便利商店各式各樣的客層皆有。」
方泉菲笑笑地回答,談起工作,她總是神采飛揚。
「他們看我的眼神,很不友善。」
「他們只是對你好奇。不要怪他們,你第一次出現,難免會受到特別的關注。」
「嗯哼。」不是吧?那幾個職員看他,明明是批判又滿臉認為他配不上他們老闆的表情,跟「好奇」兩個字,根本搭不上關係。
「咦,你把頭髮挽起來?」
他才懶得理那些人。在參觀完辦公室、看完方泉菲擺在裡面的那些五花八門的產品後,他便盯著明顯讓他老婆成熟了兩歲的髮型看。
「很醜嗎?」
為了維持主管的氣勢,她常常將頭髮挽成髻,以增加威嚴。
「呃——你先坐,我去一下化妝室。」
方泉菲有些懊惱,早知道他要來公司,今天早晨就不該梳這種老氣的髮型來上班!
「不用去了。」
覃毅笑著拉住她,俯頭給她一記長吻,「我的老婆,怎樣都好看。」他說。然後,方泉菲便快樂的笑了。
「那麼,吃飯去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好吃的川菜館。」她心情很好地提議。
「以後,不用特地來。」覃毅很忙,每天的行程,幾乎是她三倍以上的緊湊,為了他的健康,她不希望他將午餐時間浪費在無謂的交通上。「想吃什麼,打個電話,我晚上會弄。」
「可是,我今天下午要飛日本。」
「喔……」又要出差?方泉菲聞訊,好心情失了大半。
覃毅本來就很忙,三天兩頭不在家是常事。不過,以前他也常常出差,只是,從來不曾利用出差與出差間的短暫空檔,特地來辦公室看她,這是否表示……他有一點點想念她?!
聯想到這個可能,方泉菲的好心情雲時又恢復,她快樂的……像心頭有只蝴蝶在飛舞。
☆☆☆
二月中,某個過日的早晨,又發生了一件令方泉菲難忘的事
「啊……」
天已亮,方泉菲清醒後到浴室沐浴,她人站在蓮蓬頭下,正享受著熱水的沖淋,不料,覃毅卻在此時掀開浴簾,跨了進來。
「你、你做什麼?」
浴室的采光極好,已露臉的太陽,讓身無寸縷的她在覃毅面前一覽無遺。
「洗澡啊。」
無視老婆通紅的臉蛋,覃毅很惡劣地擠到蓮蓬頭下,拉近兩人已經很近的距離。
「你、你等一下,我馬上就洗完,呀……你不要擠……啊……」
抗議無效,兩人首度的共浴,很快地,在一分鐘後,擦槍走火成曖昧的纏綿。
「你……你說過,喜歡抱瘦一點的女人……」
光線明亮,她豐腴的身段,看在覃毅的眼裡,一定更胖了吧?
在覃毅很色情地撫摸她時,方泉菲很羞赧地說。「現在……不了。」
覃毅壞壞地一笑,然後,繼續挑逗,點燃她的情潮。
「你怎樣,都好看……」
他盯著她,低低的聲音沙啞地說著,然後,猛烈地佔有她……激情過後,他抱著她回到床上。
熱烈的體膚接觸明明結束了,方泉菲的心還是跳得好快,她閉上眼,不敢看覃毅。但,不一會兒,她手心卻突然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
「這……?」她睜開眼,看見手裡被塞了絛項鏈。
「送你。」覃毅也躺上床鋪,他拿過鏈子在她眼前晃,「肉肉的臉、肉肉的肚子,可愛吧?」
原來,項鏈的墜子,是由純金打造的小熊維尼。
「覃毅!」肉肉的肚子?他又取笑她胖嗎?「我雖然也長得肉肉的,可是,我沒有肉肉的小腹,絕對沒有!」身為女人,方泉菲絕對要為自己的體重捍衛到底。
「是嗎?」他知道,可是這是很惡劣地這麼說。
不顧老婆的敵意,覃毅將鏈子替她戴上,然後,他掀開她的浴袍,大掌在她平坦的小腹撫摸了許久後,忽然翻身覆上她,俯頭親得她意亂情迷……
「你……」又要了嗎?同床共枕後,那些火熱的夜晚,讓方泉菲瞭解到她的丈夫是個慾望強烈的男人。但,昨晚他們纏綿了好久,而且,不只一次,再加上今天早上在浴室又……總之,這樣密集的親熱,會讓她害羞……
「不想嗎?」她的遲疑,令覃毅頓了一下,他停止親吻,盯著她問。
方泉菲輕輕地搖頭,「你不累?」她反問。
累?真是太污辱他的男子氣概了!
覃毅沉沉一笑,俯身更加努力地取悅她……
「鏈子,我親自找人打造的,不准不收。」
他的陽剛侵入她的柔軟,他很故意地,在這種綺麗的時刻威脅她。
「喂,女人,這是我第一次做這種娘娘腔的事,」他的亢奮頂進她顫顫的柔軟,力道比平常纏綿時還要猛烈狂野,不過,覃毅很小心地控制勁道,沒去傷到胸膛下的佳人就是,「敢拒絕,你就慘了!」意思是如果不收,他會一直「這麼」威脅她。
「好……我收。」方泉菲登時投降。
第一次?他這麼說時,方泉菲的心都要化了。
親自找人打造、第一次花心思送女人禮物,這表示——
覃毅的眼底,有了她的存在?
方泉菲兀自推想,並及,覺得自己好像置身在天堂,雙手捧滿了幸福。
☆☆☆
覃毅戴著安全帽、穿著淺藍色的工作服,從環河快速道路的二期工地出來。
陪在他身旁的,除了工地主任、建築師、土木工程師,還跟著休年假的方泉菲。
出了工地,又跟這些專業人士討論了一下橋墩的進度以及結構師最新的報告後,覃毅便向妻子使個該走了的眼色,然後,便跟其他人分道揚鑣。
「嘴巴含什麼,怎麼一直不說話?」兩人上了車,覃毅才發覺他老婆怪怪的。
「唔……」
只見方泉菲伸手抽了幾張面紙,低頭吐了什麼東西後,才喘氣地說:
「你工人請的,我不好意思拒絕他們的好意。」
「他們請你吃什麼?」
他老婆一直走在他們這一群人的最後面,因為工作時,覃毅是全心投入的,所以並不知道後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檳榔。」
方泉菲抿抿唇,還為舌尖殘留的味道感到不適。
他循規蹈矩的妻竟然吃檳榔?
「哈……」覃毅很不客氣的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方泉菲睨了他一眼,繼續說:「他們說,檳榔是很好的提神物,不只是普羅印象中,提到檳榔西施時的附屬品而已。」
「我沒說檳榔不好啊。」事實上,覃毅還吃過很多次。
「咦?其實我們超商應該來賣賣看!」
本來想跟丈夫來場辯論的方泉菲,靈光一閃,突然想到這了點子,「要低溫保存,兩顆,不,六顆一包裝,然後一定要附吐汁的杯子,不然會造成環境污染。嗯,再找一個特別的人選來代言……」
她滔滔地說著點子,黑亮的眼睛閃呀閃的,好不迷人。
覃毅盯著她,心,又軟了。
在事業上如此幹練俐落的人,為什麼在感情上,會愚蠢到愛上他這名浪蕩子?除夕夜後,他並沒有正面回應她的喜歡。
比起從前,他更在意她。
譬如,他會追問,他何時救過她?而那是新婚之初,他有過疑惑卻懶得詢問的事;又譬如,他會關心她的下班時間,在興起時繞至她公司接人,不似以往,只在必要時,才做出那種甜蜜的行為;再譬如,得知她放年假,他便邀她一起下工地巡視,而那是他不曾對其他女人做過的邀約……覃毅的確更在乎妻子的存在了。但,卻沒正面跟她說他喜歡她。
可,方泉菲愛慕的眼神,卻不因得不到承諾,而有絲毫削減。
不像他,很無恥地接受了她柔軟、迷人的身體,卻沒辦法在言語上,回應她深如海的柔情。
覃毅發誓,他不是故意要佔她的便宜,因為以往的日子,再怎麼美麗的女人,只要是良家婦女,他向來不沾惹。
可是,碰上方泉菲,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全然煙消雲散、潰不成軍……就像現在,他的妻如此神采飛揚地說著她的點子,明明講的內容一點也不煽情,可他無恥的那一面,卻揚帆升起……
「啊……」
方泉菲在覃毅攬抱過她時,驚叫了一聲。
「你做什麼?」
她臉紅,他們的姿勢好曖昧、他的眼神好熾烈,他該不會想在這裡——
「不可以!」
方泉菲阻止覃毅,但臉頰上的兩抹嫣紅,卻削弱了她拒絕的力量。
「為什麼不可以?」家裡什麼地方都試過了,這裡是他的車,有什麼不可以?
當然不行。「會有人看到!」
「他們不敢。」開玩笑,在東巖他可是以嚴格冷峻出名的執行副總,誰不要命,敢沒事晃來偷窺他的車子?
「不管。反正就是不可以。」
無論覃毅怎麼說,方泉菲通通拒絕,到後來,覃毅只好屈從。
「好吧,那麼親一下。」
大野狼很委屈地想吻吻正經規矩的小白兔,豈知,還沒沾到唇瓣,小白兔便很備亂的將臉埋至他的頸問,不給吻。
「為什麼連親一下也不行?」這下,覃毅可火了。
「人家……剛吃完檳榔,沒有刷牙。」她也很委屈呀。
原來如此。害他以為,她終於變聰明,決定不喜歡他了。
「沒關係……」他溫柔地捧起她的臉,深深地吻住她。
兩人親親熱熱地吻了好一會兒,然後,方泉菲又聽覃毅提:「老婆,如果我將車開到無人的荒郊野地,可不可以?」
「覃毅!」
這男人,除了工作外,真是、真是滿腦子都是不軌的黃色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