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你心情很好?」竟然在哼歌呢。
「是啊。因為下午雷歐帶我去了好多地方,還說一定會找機會教我做烤布丁呢。」小葉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
「找機會教你做烤布丁?」葛安菲懷疑自己聽錯了,莫非他們兩個打算在宴會結束之後熬夜做烤布丁?
「菲姐,拜託你啦,可不可以多留幾天,等我學會烤布丁就好了,我保證一定會認真學習,好不好嘛!」小葉拉著她的手,不停的將頭靠在她肩膀上撒嬌。
葛安菲再一次被情勢牽著走。為什麼她總是這麼容易心軟?尤其是來到這裡之後。
「好吧。反正也不差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麼,她並沒有拒絕;是因為自己也有私心嗎?突然想起了派翠克的笑容,她的臉不禁紅了。
「菲姐,你的臉好紅喔,怎麼啦?」小葉用手指點點她的臉頰,搞不懂怎會紅成這樣。
「大概是腮紅擦得太厚了吧。」葛安菲雙手按住自己的臉,試圖讓發燙的臉降溫。
腮紅?可是,她根本還沒幫菲姐化妝啊。
「好了啦,我先去喝口水。」葛安菲走回自己房間,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心想,臉應該沒那麼紅了吧?
走進浴室,用冷水潑在臉上,呼!她的心跳終於恢復正常了。望著鏡子裡的人,明明是同一張臉,為什麼她會覺得有哪裡不一樣了?
或許是臉上的紅暈使得她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也可能是這幾天生活作息正常,使得她的臉圓潤了一點……她的嘴角微微上揚,試著練習一個完美約敞笑。
「葛安菲,你就暫時忘了自己的身份,只要一個晚上就好,把自己當成是最漂亮的人,當成是這個宴會的主角,好好的表現,讓主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加油!」
她從來不曾這樣緊張過,即使是第一次參與演出都沒這麼緊張,緊張得手心都汗濕了。她雙手用力摩擦,然後放到唇邊,低聲祈禱:「親愛的上帝,只要一個晚上就好,讓他眼中只有我,只看著我。」
祈禱完後,她的眼睛霎時變得閃閃發亮,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自信,對著鏡子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心裡對自己說:這一次,她要他對她留下美好的印象。
然後,她用力地咬了下唇,使得她的唇呈現自然的粉紅色,她覺得此則約自己看起來最美,美得自然。
「菲姐,哇!你看起來好美喔。」葛安菲的房門並沒有關,所以小葉就直接走進來了,卻因看到眼前迷人的葛安菲而目瞪口呆。
「快點快點!我們快點下去。」小葉拉著她快步跑出房門,連拿在手中的化妝包都忘了要放下,顯然她已經忘了自己過來的目的了。
葛安菲走到樓梯前時愣住了,她以為所謂的宴會應該會有很多人才是,難道是她搞錯了?
一襲粉色雪紡紗連身裙,胸前特別用了不規則的鬆緊設計,使得她的胸部看起來相當飽滿,娃娃裝的設計更使得她的下半身看起來相當修長,及膝的裙擺下露出一截白皙小腿,踩著兩吋半金色高跟鞋,她一步一步走下階梯。
她琥珀色的波浪捲發自然蓬鬆地垂下,隨著她的動作輕柔波動著,她的臉色看起來極好,雙頰上有抹自然的紅暈,嘴上的笑容也不再帶著客氣的生疏感。
她看來……美極了。派翠克完全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就這樣呆呆地站在樓梯底,等著她。
葛安菲走得很慢,擔心自己的心跳太大聲會被他聽見,所以藉著慢動作,好讓自己漸漸舒緩緊張的情緒,不過,在踏下最後一個階梯時,她發現——好像沒什麼效用。
她對派翠克微微頷首,然後將手放到他等候已久的大手裡。
他手心傳來的溫度讓葛安菲輕顫了下,不覺反射性的抓住了他的手,又羞澀地放開,靦腆地給他一個笑容。
「我以為,所謂的宴會,應該會有很多人。」安靜的大廳裡,只有四個人——派翠克、雷歐、她與小葉。這不是跟平常沒兩樣嗎?
「呵呵,你真是可愛。」派翠克傾身吻了她的右頰,接著才向她解釋今晚宴會的情況。
「我只邀請了你們,我相信你們一定可以帶給壽星一個難忘的夜晚,是嗎?」派翠克眼裡含笑,看起來很開心。
葛安菲怔愣著。他剛剛那個吻雖只是蜻蜒點水般,卻令她的心狂跳不已,她懷疑自己的心臟就要跳出胸口了。
「安菲,你不喜歡這麼安靜的宴會嗎?」因為她遲遲沒出聲,派翠克於是開口問她。
「不,不是。我很喜歡,很喜歡,真的。」因為這樣,你就可以只看著我一個人,她當然喜歡這樣的安排。
燈火明亮的大廳突然暗了下來,優雅緩慢的旋律緩緩由從古老的音箱中流瀉出來,讓人不由自主的陶醉其中。
派翠克牽起她的手,另一手搭上她的腰,隨著節奏緩緩起舞。
葛安菲力持鎮定的隨著他的身體擺動,卻沒注意到自己的掌心因為緊張而用力過度的抓緊了他;她的身體僵硬,雖然她努力想要表現出柔軟,身體卻似要跟她對抗般,終於,在第四次踩上派翠克的皮鞋時,她選擇放棄。
「對不起,我——」
「去坐一下吧,可能是太冷了。」派翠克今晚穿了套白色西裝,他脫下外套,披覆在她纖細的肩膀上。
「謝謝。」葛安菲因為他的體貼而露出放鬆的微笑。
「你笑起來好看多了,放輕鬆一點,不需要那麼緊張,我長得其實沒那麼可怕吧?」派翠克幽默的對她挑挑眉,牽起她的手走進飯廳。
雷歐與小葉極有默契的為他們點上了蠟燭,還幫他們擺好了餐具;小葉頗具架勢的為他們斟了餐前酒,在經過葛安菲身邊時,還對她猛眨眼。
葛安菲側頭看著猛對她眨眼的小葉,不解她到底想說什麼。
糟糕!葛安菲直到此刻才發現自己竟忘了準備生日禮物,天啊!她怎麼會這麼粗心……
「雷歐,我有話想單獨對安菲說,可以請你們暫時離開嗎?」雷歐將所有餐點擺上桌面後,對派翠克點點頭,便與一臉笑嘻嘻的小葉離開飯廳。
葛安菲抬頭看著派翠克,他有話想對她說?
「你變漂亮了,現在的你看起來充滿自信,而且閃閃發亮呢。」派翠克拿起酒杯,對她致意。
安菲一瞬間愣住!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他已經認出她就是十年前那場晚宴上的女服務生了嗎?可能嗎?他……
「我記得你剛來的那個晚上,看起來非常疲憊,且小心翼翼的防著每個人。現在的你看起來好多了,或許,你已經慢慢學著去信任人了吧?」派翠克看她輕蹙眉頭,柔聲解釋著。
她低垂著臉,心中有說不出的失望。她早該知道的,他不可能認出她的,畢竟十年前的她與現在的她有著天壤之別,而他當然更不可能會去記得那女服務生的長相,她到底在傻傻地期盼些什麼?
這十年來,她沒有一天忘記過他那雙灰色眼眸,每當她灰心喪志、提不起勁繼續走下去時,只要想起他那雙擔憂的眼,她便有了努力的動力:她每天都會想他幾次,她永遠忘不了當年那個為自己搓暖手臂的他。
「生日快樂。」葛安菲舉起手上的酒杯,將起伏不定的情緒隱藏在笑容的背後。
「謝謝你的祝福。」派翠克也拿起酒杯,與她的互碰。
「對了,雷歐應該有為你準備生日蛋糕吧?」葛安菲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冰箱前打開冰箱,卻發現裡面並沒有預期中的蛋糕;她踮高腳跟,努力的往最上層的冷凍層看去,仍是沒看到。
正當她懊惱著時,無意中彎身拉開下層冰箱,發現裡頭有個六吋大的烤布丁;雖然不知道這個烤布丁是誰的,但是,壽星最大,她只好先借用了。
接著,她又在廚櫃裡翻找了好一會兒,終於讓她找到了小蠟燭,她象徵性地拿了兩支出來,點著火,小心翼翼的插在軟綿的烤布丁上。
「嗯,還要把燈關掉。」她走去關上電燈,霎時,飯廳裡只靠著那兩小火焰在照明。
「快過來許願。」葛安菲拉起還坐在椅子上的派翠克,兩人一起站在烤布丁前。
派翠克臉上的笑意不見了,視線始終盯在她身上。她看起來相當開心,甚至已經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地等著。為什麼她會這麼在意他的生日?為什麼她會這麼認真?他每年的生日都是這樣過,但,這次卻讓他深深感受到「生日」這兩字存在的意義。
葛安菲雙眼緊閉著,她在等派翠克許願,然後吹熄蠟燭;這種感覺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在她滿十歲那年,院長老師們就是這樣幫她慶生的,那是她第一次過生日,一個有著大蛋糕的生日。
派翠克藉著小小的火苗看著笑得極為開心的她,他沒有閉上雙眼許願,也沒有吹熄蠟燭,他只是……低頭吻了她的唇。
他的吻帶著些許霸氣,不容許她拒絕或逃脫,他的手勁有點大,幾乎耍弄疼她了。
其實在他漸漸靠近她時,葛安菲已感受到他的氣息了;她不敢睜開眼,直到他吻上了自己。她的雙手被他夾擁在胸前,動彈不得;他的唇舌態意吮吻著她,她知道應該拒絕,也知道該喊停,她知道,可是她卻什麼都沒有做,只是放任自己沉醉在這個熱吻裡。
「留下來,這是我唯一的願望。」他的唇貼在她唇邊,輕聲許下願望。
葛安菲眼帶迷濛的看著他:如果這是一場夢,她可不可以下要醒來?如果這是一部偶像劇,她可不可以自己安排結局?
「說好。」他低下頭吻了吻她發燙的頸項,低聲誘哄。
「好。」她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他,因為此刻她眼裡只有他,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派翠克滿意輕笑出聲,牽著她上了二樓。
兩人走進他的房間,他讓她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然後走到純白色的鋼琴前坐下。
葛安菲認得這架鋼琴。那幾日睡在他房裡,她常因為失眠而看著這架鋼琴發呆,偶爾會幻想他彈琴時的模樣,沒想到這一幕竟然成真了。
派翠克小心翼翼的打開琴蓋,猶如對待自己新婚的心愛妻子般,珍惜寶貝地掀開了她頭上的婚紗,修長的手指輕柔撫上琴鍵,就像是在愛撫妻子細緻的臉。
一串串音符從他指縫中流瀉出來,葛安菲很想專心聆聽,但她卻只是愣愣地盯著派翠克。他彈得相當投入,就算閉上了雙眼,看起來依舊是那麼吸引人,身體隨著節奏輕輕晃動,看著這一幕,葛安菲感覺自己內心受到了相當的震撼——
這一幕,實在太過夢幻,以致她無法相信它是真的。
直到琴音戛然而止,葛安菲仍是呆呆的看著他。
「好聽嗎?」派翠克將心神從優美旋律裡拉回,認真的問她。
「好聽。」
「這是我第一次為一個人彈琴。以前,我只會在煩悶時彈琴發洩情緒,現在多了你這個聽眾,讓我更能投入琴音裡。遇上你之後,我好像有了許多改變。」或許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他心裡這麼想著。
葛安菲笑而不語,只是靜靜地聽他說話。
「我是獨生子,父母對我有相當高的期望。然而,當人站在頂端時,卻也是最孤獨的時候。」他的傑出表現足以令整個家族感到驕傲,但有誰真正去在乎他內心的渴望是什麼?
葛安菲走到他背後環抱住他,臉頰輕輕靠在他頭頂:她能體會那種內心的孤獨感。當身邊圍繞著人群,卻無法讓人感受到絲毫溫暖時,那種感覺是會讓人發狂的。
因為,她也是。
派翠克將身體靠向她柔軟溫暖的身子,拉著她環抱住自己的雙手,側臉仰高頭,接住她傾身向下的甜美雙唇。
窗外,仍舊大雪紛飛,兩人聆聽著彼此的心跳聲,雙手交握,感受這難得的溫暖。
***鳳鳴軒獨家製作***bbs.fmx.cn***
當清晨第一道曙光照進房裡,派翠克便醒來了。他向來沒有賴床的習慣,然而,今天,卻破例了。看著她熟睡的臉,他連動都不想動,更捨不得移開視線。
他從沒有愛過人,完全不明白動情的感覺是什麼:他也沒有守候過誰,不明白等待的是何種滋味,但這一刻,他只想就這樣握著她的手,直到天荒地老。
葛安菲的眼睫輕輕顫了幾下,然後慢慢地睜開了。沒有預期中喧鬧的手機鈴響,也沒有刺耳的門鈴聲,只有一雙含情脈脈的灰眸等待著她。
派翠克用自己溫熱的大腳掌摩挲著她冰冷的腳,將她整個人擁進自己光裸的胸膛裡。
她應該會感到不習慣的,也應該覺得害羞,可是她卻覺得這一切是如此的自然,就像是她早已經習慣這個胸膛,就像是他們倆已經在一起一輩子那麼久了。
「這是我醒來時第一次有人在身邊躺著,感覺好像還不錯。」派翠克用臉磨蹭著葛安菲的頸項,逗得她呵呵笑。
突然,一聲輕響傳進了派翠克耳裡,他轉身拉開床頭櫃的第一格抽屜,拿出裡面的灰色手機,按下接聽鍵。
「馬上趕過來。」
「怎麼回事?」派翠克坐起了身,嘴角的笑容瞬間消失。
「你要結婚了。」對方簡短的幾個字,差點讓派翠克從床上跌下。
「結婚?你最好是說真的。」派翠克瞇起了漂亮的長眸,擺明著不信。
「你覺得發生了這麼重大的事情,我還會有心情跟你開玩笑嗎?」對方的語氣相當認真。
「你這樣說實在太荒唐了。」
「……」電話那頭的人選擇沉默。「對方已經找上門來了。」投射過來的炸彈一枚接著一枚。
「你說什麼……」派翠克覺得今天早上自己實在承受了太多震撼,他懷疑自己可能還沒睡醒,最好他現在是在做夢。
「總之,今天得讓你們見上一面。你梳洗好之後馬上趕過來。記得,衣著要得體。」對方說完便掛上了電話。
派翠克呆呆的聽著電話筒裡傳來的嘟嘟聲,顯然還處在驚嚇之中。
當他回過神,才發現葛安菲已經不在床上:他套上睡袍,走進浴室,也沒見到人。
「爵爺,今天是否在家裡用餐?」雷歐的聲音準時八點在門外出現。
「不用了,今天我要回庫克蘭一趟。」
派翠克快速洗了把臉。正常來說,他應該洗澡的,尤其當他身上還留有別人的味道時,他向來會先洗個澡的。
然而他最後還是決定讓她的氣息留在身上。他拿出了白色襯衫換上,扣好袖口的扣子,套上了淺灰色的毛料長褲,再穿上黑色長風衣,對著鏡子理了理頭髮,這才走出房門。
下樓後,他直接走出大門、上了車,沒有回頭看一眼。
葛安菲從自己房間的窗戶看著他離開。她不敢奢望他會回頭,但當他確實頭也不回的上了車之後,心裡還是有點惆悵。
「還在妄想什麼呢?」她問著自己,也笑自己的迂。
她許的願望實現了,昨夜,自己確實成了他的女主角,她是該滿足了。
她換上了牛仔褲和粉紅色高領毛衣,套上深紫色短大衣,將長髮束在腦後,隨手拿了些錢和證件放到包包裡,準備下樓吃早餐。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她回頭拿出紙筆寫下幾行字,放到桌上。
「菲姐,早啊。」才剛走出房門就遇上了小葉。
「早啊,今天——」
「今天雷歐說要帶我去市區,說晚上會放煙火耶。菲姐,你要不要一起去?」小葉顯然特別精心打扮了一番,一改往常的襯衫牛仔褲,換上了長裙。
「難怪你今天打扮得這麼漂亮,還穿起裙子來了。」小葉的體型比自己大了一碼,穿上飄逸的長裙,剛好可以修飾她圓潤的下半身。
「哎唷!我想說去市區應該要打扮得體面一點麻。」事實上這條裙子是昨天和雷歐去市集時買的,她當然要好好展示一下啊。
「你們去吧,我想留在這裡休息。」
「早。」雷歐看見她們,禮貌地道了早安。
葛安菲懷疑自己看錯了,剛剛……雷歐的嘴角是不是出現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雷歐,好看嗎?」小葉轉了個圈,讓他看看身上的水藍色長裙,開心地咧開了嘴。
「好看。」雷歐確實是笑了。
早餐的氣氛很好,兩人有說有笑,直到他們要出門。
「菲姐,你真的不去嗎?去嘛,真的很好玩耶,晚上有放煙火喔,去嘛。」小葉不停的慫恿。
「你們去吧,不用擔心我。」葛安菲對坐在車內的小葉揮揮手。
車子才剛駛離,葛安菲突然追了上去。
雷歐從後照鏡中看到了她的身影,停下了車。
「雷歐,小葉就麻煩你照顧了,謝謝。」葛安菲給他一個感激的微笑。
「我會的。」雷歐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
「菲姐,放心啦,我會好好跟在雷歐身邊的,晚上給你帶消夜回來喔。」小葉仍是天真的嘻嘻笑。
「好。小心。」葛安菲對他們揮了揮手,看著車子慢慢遠離視線。
「請問,如果要去市區的話,有什麼交通工具可以搭乘?」葛安菲問站在一旁的守衛。
「可以叫車過來接你。請問你要出去嗎?」兩人在這裡住了好幾天,守衛自然是認得她們的。
「是,我想去買些東西,是否可以請車子在十點的時候來接我?」葛安菲有禮地向他道謝,然後走回屋裡。
上了二樓,她走進派翠克房內。她知道這樣的行為很無禮,但她真的很想再看幾眼,只要看幾眼就好了。
她坐在床沿,摸了摸早已冰冷的枕頭。今天早上,他們共睡在這枕頭上的,雖然只有幾個小時,但已足夠了,足夠讓她感覺到幸福了。
想過是否要留下些什麼給他,但她身邊什麼都沒有,所以,她就這樣離開了他的古堡。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