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鑰瑟縮了一下身子,她躲在韋睿的身後,不明白為什麼羽紅的表情變得這麼恐怖。
韋睿依了雷鑰到慕家莊救出羽紅,也找了個理由將慕家莊給剷滅了,更搜出慕尚文
生平所有的罪證,將他關進了天牢,永世待在牢裡。
只是救出的羽紅卻是衣衫襤褸的,才沒過幾天,原本艷麗的小臉,在此時卻是面黃
肌瘦的,身上也有多處傷痕、瘀青,一雙細眸裡有著血絲,彷彿要將雷鑰吃進腹內似的。
羽紅眼裡有著怒潮,雖不開口,卻是狠狠的瞪著雷鑰瞧,彷彿她是始作俑者。
沒錯,就是雷鑰害得她如此狼狽,韋睿為了雷鑰而拋下了她,讓她落進了慕尚文的
手中,可一回到慕家莊,一定少不了一頓毒打,只是慕尚文卻不甘心這麼放過她,奪去
她的清白之身後,又將她賜給了慕家莊的打手,讓每個人都蹂躪過她,就像是一名下等
娼妓般,專門侍候男人。
直到韋睿來救她時,她還坐在一名男人的身上,正與男人交歡著,這一刻,羽紅真
想撞牆而死。
只是韋睿卻沒有說什麼,一張俊臉依然是冰冷,把她身上的男人擊昏,便將自己身
上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後,才開口說要帶她回府。
這時她才明白,韋睿的身份是一名王爺。
她要是沒失去清白,還有可能待在他的身邊,不過這只是癡想,見到她與其她男人
交歡,他不可能納她為妾了。
而這一切全是雷鑰的錯!
要是雷鑰沒一意孤行,如今她也不會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
她恨雷鑰、恨之入骨!
雷鑰害怕羽紅臉上的表情,她嚥了一口口沫,臉上有著僵硬的笑容。「羽紅姑娘,
這幾天讓你受委屈了……」
雷鑰還未說完,韋睿暗地握住她的手,不讓她再言語,隨後開口道:「以後你就待
在府裡幫忙打雜,而這個廂房就讓你住著,以後便是王府的人。」他的語氣不冷不熱的,
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羽紅收回怨恨的視線,望著韋睿那張冷漠的俊臉,好像真的忽略發生在她身上的事
情一般,一切都那麼的淡然自若。
「你好好休息吧!」韋睿牽著雷鑰的手,往廂房門口走去。「有事,再來找我吧!」
話畢,便也走出廂房,讓羽紅一個人待在房裡。
望著他們走遠的背影,羽紅的淚水才滑落下來。
她恨雷鑰、非常的恨她,都是因為她才讓自己墜入生不如死的慘境裡,如果不是她,
今日也不會被毀去清白,讓人看不起。
她恨!
她要雷鑰為此付出代價。
在憎恨的同時,羽紅卻忘記雷鑰才是她的救命恩人……
☆☆☆
雷鑰隨著韋睿回到閣房裡,她睜著一雙大眼望著他瞧。
「為什麼我感覺羽紅好像變了?」她的小手依然握在他的大手裡,感受著他灼熱的
體溫。
他先是不語的將她帶到炕上坐著,之後嚴肅的看著她說:「羽紅她……」他支吾一
下,之後才將原委說出。「她已不是清白之身了,慕尚文賞給自己的手下,讓她成了所
謂的『莊妓』,藉以撫慰莊裡的兄弟。」
雷鑰一聽,一張小嘴張得老大的,她張了又合、合了又張,痕久才吐出一句話說:
「是……是我害她是不是?說完,她的眼眶微濕。
他將她攬入懷裡。「不,不是你的錯。」他輕聲的說著:「這是她的命,當初我們
要是不救她,她仍會是慕尚文的女人,如今救了她,是將她從地獄中救了出來,不是你
的錯。」他揉著她的髮絲,另一手拍著她的背。
「可是……」她哽咽的說著:「我看羽紅姑娘好像很恨我……」
「如果你怕的話,那我將她遣到城外去吧!別讓她留在王府了。」為了她,他什麼
都可以做。
她一聽,連忙搖了搖頭。「不,不要這樣做。」她抓著他的衣袖。「讓她留在府裡
吧!是我害她變成這樣,不該再趕她出府了。」
瞧她緊張的模樣,他愛憐的捧起她的臉龐。「好,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他
黑眸裡映著一塵不染的雙瞳,澄澈的令他疼惜。
「那麼,可不可以讓我和羽紅在一起?」她大眼眨著,好不讓人心動。「別讓她做
粗重的工作,只要在我身邊就好?」
「這……」他有些遲疑,他不是沒有看見羽紅眼裡的怨恨,如果讓她待在雷鑰的身
邊,也許會有危險。
「不要這和那的。」她嘟起小嘴,一雙紅臂也攀上了他的肩上。「至少我得找個機
會和她解釋、解釋,不是嗎?」她在他和身上磨蹭著。「好嘛,就讓羽紅待在我和身邊
嘛!」她撒嬌的說著,整個身子都已投進他的懷裡了。
他總是拒絕不了她的要求不是?他無奈的笑了笑。「好了,我答應你就是了。」他
無可奈何的摟著她的身子,望著她苦苦哀求的表情。
「太好了。」見他答應,她現實的呵呵笑著。「我好愛你。」
他點了她的鼻尖一下。「好了,羽紅的事到此為止了。」他一雙黑眸認真的看著她。
「說說我們之間的事情吧!」
「我們?」她指指自己及他。「我們之間有什麼事嗎?」
「我曾說過要納你為福晉的,你忘了?」他挑了挑眉,不敢相信她竟然忘了這件大
事。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忘、沒忘。」她嘿嘿的笑了二聲。「我答應嫁給你啊,
可是家裡的老爹及那個色色的大皇子,他們還沒有答應我嫁給你啊!」她將責任推得一
干二淨,這麼一來,她啥事都沒有!只要將所有的麻煩丟給她「未來」的夫君就成了。
嘻,能者多勞嘛!
「大皇子一事我會負責,至於你爹方面,我想他不得不答應了。」他的嘴角扯了一
個笑容,有點兒輕浮。
「這麼有把握?」她睨著他。
「當然。」他將臉埋進她的頸窩裡。「我要親耳聽到你說,說你願意嫁給我。」
「嗯……」她側著頭瞧他,彷彿真的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了。「看你這麼認真想要
娶我,那麼我也認真想一下,是不是要嫁給你好了。」
他挑眉看著促狹的笑容,他大手在她的腰際間一捏,惹得她輕叫一聲。
「啊,好疼吶!」她小手拍了他胸膛一下。「你真不懂得憐香惜玉。」
「我會憐惜玉,可是我不喜歡你拿感情來說笑。」他板著臉孔,嚴肅的說著。
她就是怕他生氣。「好嘛、好嘛!」她求饒了。「我願意嫁給你,你也願意娶我,
這不就得了。」真是的,她的夫君真古板,開個小玩笑也不行。「而且我也已經上了,
賊船,根本沒有權利說不。」
上了賊船的人可是他。他在心裡反駁著,不過他倒是喜歡這小賊兒,就這麼誤打誤
撞也好。
「說你愛我。」他在她的耳旁吹著氣,輕語著。
發覺他的身子和她愈來愈貼近,她的臉頰莫名升起一股燥熱,腦子裡也漸漸不聽自
己的使喚,只顧重複著他話。「我愛你……」
他滿意的用舌尖舔了她的嬌軟的耳垂,男性氣息吹入她耳裡,大手也漸漸不規矩,
在她的全身上下其手。
「韋睿……」她的呼吸愈來愈粗重,唇瓣竟然也感到一陣乾澀。「我好熱……」
他眼裡氤氳著邪氣,將舌尖移到她桃紅的小唇上,舔濕了她的唇瓣後,舌尖滑入她
的口裡,與她的檀口內的小舌細細的纏吻著。
「嗯……」她嬌喃一聲,身子柔媚的窩在他的懷裡,享受他大手愛撫的舒服感覺。
瞧她一臉陶醉的臉龐,他笑著開始褪去她身上的衣服。
「讓我愛你,鑰兒。」他在她頸上落下許多的細細紅痕。
「都交給你了。」她回應著他的熱情,將自己的身子交給了他。
就連心,心一併交給了韋睿。
☆☆☆
羽紅換上丫環的衣服,她的工作並不是打雜,只是跟在雷鑰身邊服侍著,雖然她的
表面已恢復了平靜,可事實上她還是恨著雷鑰的。
為什麼恨雷鑰?一方面她嫉妒她,一方面是她害自己成了不潔之身,這二個理由就
足以讓她恨透雷鑰了。
再說她也喜歡韋睿,她不要雷鑰擁有韋睿,因此得找個機會將雷鑰除掉,就算韋睿
看不上她,那麼少說她也出了一口氣了。
雷鑰是個嬌嬌女,出身高貴的身份,如今卻又碰上韋睿這麼好的王爺,更是富貴加
上榮華,說什麼她也看不過去,她要破壞雷鑰的一切,自己的身心才能得到一點點的安
慰。
而雷鑰則不曉得自己身邊跟著一名危險的人,還一味的對羽紅好。
今日,韋睿出府去,為的就是面聖,留下雷鑰獨自在府裡。
來到後院,雷鑰在涼亭休息著,望著滿園的花草,看著、看著竟然覺得有些無趣。
她左一句歎氣、右一句歎氣的,羽紅看在眼裡,可說是個好機會。
「小姐,」羽紅裝著無害的笑容。「你是不是無聊呢?」
雷鑰沒有心機,以為羽紅不在意以往的事兒,所以已將她看成自己人了。「是啊,
韋睿上了京城要到晚上才能回來,我得無聊到晚上呢!」
羽紅一笑,想想是個好機會。「小姐,那你要不要上街逛逛呢?」
「上街?」她眼睛為之一亮。「我可以上街嗎?」她像個孩子般驚叫著,只是大眼
轉了轉之後,又搖了搖頭。「不成,韋睿交代我乖乖待在府裡才行。」
「小姐,咱們偷偷出去就成了。」羽紅在雷鑰耳旁輕訴著說:「只要在黃昏前回來
就成了。」
雷鑰毫無心機的望著羽紅。「可是門口有侍衛守著。」
「咱們佯裝成要出外買東西的小婢就成了。」羽紅將雷鑰拉起。「小姐,走吧!趁
天色未晚,咱們還可以逛個一、二個時辰。」
「可是……」雷鑰還有點擔心,她的心裡仍惦記著韋睿的交代,他要她乖乖的待在
府裡,但是她又好想出去。
怎麼辦?她天人交戰中,望著羽紅一張急切的臉龐,她沒有多餘的懷疑,想了一會
兒,她用力的點點頭。
「好,咱們就出去逛個一、二個時辰,趁韋睿還沒有回來之前,先進府就好了。」
羽紅的嘴角揚了一個冷笑,這個雷鑰真是太好騙了。
☆☆☆
雷鑰手上拿著糖葫蘆,左右張望卻沒有看到羽紅的人影。
一出府來到市集後,她轉個身便沒看見羽紅的人,她慌得到處找她,可是不管她怎
麼找,就是沒瞧見羽紅的影子。
也許羽紅是被人群給衝散了也不一定。雷鑰天真的想著,左顧右盼的找著羽紅的人
影,走路不專心的她,竟然和迎面而來的路人相撞了一下。
「啊--」
被撞的路人驚叫一聲,有點臃腫了身子退了幾步,腳步不穩的往地面上跌去時,雷
鑰眼明手快將那人給接了住。
「謝……謝謝。」
一名清秀的女子在雷鑰的懷裡道謝著,她拍拍胸脯安了心。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雷鑰道歉著,差點害一個孕婦跌到地上去。
「不,我也有錯。」女子嬌羞的笑著。「謝謝姑娘伸手相救。」她的雙手覆在圓滾
的肚子上,小心翼翼的護著肚裡的孩子。
雷鑰笑著搖頭。「不,姑娘。」她輕輕扶著女子。「是我有對,是我走路太不注意
了,一不小心就撞著姑娘。」
女子和雷鑰對看一眼,覺得她眉清目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很得人喜愛,莫名的對
雷鑰有種說不出的好感。
二人相視而笑,直到女子黑眸溜了一下後,想起自己還有要事在身。「姑娘真抱歉,
我得趁我相公回來之前回去,否則他會著急的。」
「那姑娘你自個兒要小心一點。」雷鑰看著女子大腹便便的樣子,著實為她捏了一
把冷汗。
「我會的,謝謝姑娘。」說完,便和雷鑰點點頭,往前方走去。
雷鑰擔心,目送著她的背影離去。
就當女子才離開幾步時,前方突然迎來三名大漢,雷鑰心想不對,腳步跟著往他們
的方向走去。
果然,那群大漢目中無人,故意和有孕的女子擦身而過,讓她腳步連連不穩,且等
她站穩後,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
雷鑰氣極了,沒想到竟有這種下流之人,連有孕在身的女子也不放過。
她氣得走上前去,想和他們理論。
「瞧,雖然是個大肚婆,可還是漂亮得想令人嘗一口。」一名領頭兒挑起女子的下
顎,口氣全是輕佻。
「你們想要做什麼?」女子還未出聲,雷鑰便開口大叫著。
三名大漢全被雷鑰的鬼叫給嚇住了,眼光同時落在雷鑰的身上。
雷鑰走進他們之間,將女子護在自己的身後,一雙翦水秋瞳生氣的望著他們。
「小姑娘,你也想加入咱們,快樂一下嗎?」大漢不畏懼她的氣勢,依然嘻笑成團。
「去你的玩樂!」雷鑰鼓起圖滾滾的臉頰。「就連孕婦你們也想要調戲,你們還是
不是人啊!」
「嘖,好個火爆小娘子呢!」其中一名大漢嘖嘖稱奇,一手磨蹭著下巴,上下打量
著雷鑰。
「雖然稱不上美麗,可卻也是清秀可愛的,倒是可以賣個好價錢,你們說是不啊?」
大漢呵呵笑著。
雷鑰咬著下唇,氣得臉都漲紅起來,而她身後的女子則是望著雷鑰的臉,發現雷鑰
的印堂間竟浮起黑氣,這現象分明是中了毒。
中毒?女子發覺不對勁,正想大喊求救時,突地她的手臂被一名大漢猛然一抓,跌
撞著落入大漢的懷裡,同時也驚動了她肚裡的小孩。
她的肚子好疼……女子的臉色大變,疼得身子蹲了下來,點點的紅漬出染上她的衣
裙。
現場所有人一看,嚇得目瞪口呆。
雷鑰掙開他們的鉗制,連忙來到女子的身邊。「姑娘,你沒事吧?」
「我的肚子好疼……」女子咬牙說著,下體撕裂的痛愈來愈強烈了。
「喂,你們快去叫大夫啊!」雷鑰回頭向大漢求救,只見他們都退後了幾步。
「快走!」一名大漢說道:「聽說見了女人下面流血,可是要倒霉三年的!」說完,
自己便先落荒而逃。
「是啊,我可不想三年都賠光了。」另一個大漢也逃跑了。
剩下一名大漢什麼話也沒說,跟在二名男人後面離去了。
雷鑰急得手足無措,只有蹲下身子望著女子。「姑娘,你站得起來嗎?」
「不……不行,我站不起來。」女子捧著肚子,沒有力氣站起來。
雷鑰看了看四周,知道人情淡薄,深呼吸了一下,後,便撐起女子的身體,一步步
的往藥鋪走去。
☆☆☆
「怎麼樣了?」雷鑰在大夫的身邊繞來繞去的,著急不已。
「姑娘,」大夫無奈的望著雷鑰。「你別這樣走來走去的,我很難專心。」
雷鑰嘟著小嘴。「可是我擔心嘛!」她望了望炕上閉目休息的女子後,小聲的對著
大夫說著:「你得保證她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事,否則我叫我的夫君拆了你的招牌!」她
惡狠狠的恐嚇著。
大夫白了她一眼。「那姑娘的孩子沒有事,我只是幫她把把脈,看是不是需要幫她
安胎。」這姑娘的個性怎麼這麼急躁?
雷鑰「哦」了一聲,不再纏著大夫團團轉,來到門邊等著大夫。
正當雷鑰在門前晃來晃去時,木門突然像是被強風刮開一般,正巧雷鑰的臉又是朝
木門,「碰」地一聲好不響亮。
而這「碰」的聲音,正是從雷鑰的臉上傳出,木門好巧不巧地撞在她的臉上,一道
深紅的痕跡落在她的小臉上。
雷鑰痛得蹲了下來,雙手捂著自己的小臉。心想自己怎麼這麼倒霉,好死不死的大
門往她的小臉上「黏」了上來,臉全是麻辣的痛覺。
大夫也被聲響嚇得回頭,只見門口站了一名青衣男子,臉上有著扭曲的表情,正緩
緩走向他。
大夫嚇得站起,連忙閃到一邊去,只見來人糾緊眉頭,坐在炕旁望著炕上的女子。
「妍兒。」男子輕喚炕上女子的名,大手輕輕撫著她的臉頰。
天,這是怎麼一回事?雷鑰蹲在地上,雙手在雙眼上空出一條縫隙,暗自打量著男
子的容貌。
嗯嗯,是長得不錯,可是還是比她的韋睿差了一點,且那男子的臉上還有著駭人的
長疤,直直的劃過他的右臉頰。
沉默良久,男子確定炕上的女子無礙後,身上帶著一抹殺氣往雷鑰走來,他俯身睨
著蹲在地一的雷鑰,瞧她捂著自己的臉龐時,他大手揪住她的衣領,像是拎著小雞,與
他相對眼後,他才冷聲開口:「說,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她……她哪裡有什麼企圖啊!雷鑰睜大眼望著他,瞧他一張俊臉繃得緊,冷得像一
座冰山。
男子揮去她臉上的小手,轉而掐住她的脖子,一雙黑眸冷如冰的望著她。「說,你
到底想要怎麼樣?」他已經退隱江湖了,為何還有要找我碴?
「我……我……」這男人是白癡嗎?雷鑰在心裡暗罵著,他這樣掐著她的脖子,她
邊呼吸都困難了,哪還有力氣說話?
「不說,我便要你死中這兒!」他黑眸一瞪,大手也加重力道。
「塵……住手、快住手……」炕上的女人出聲,微弱的聲音叫男子的名字。
男子聽女子的叫喚,大手一甩,將雷鑰給甩了出去,連忙趕到女子的身邊。
「妍兒,你怎麼了?」他扶起她的身子,輕聲問著,完全不像剛才冷酷之人。
「你……」她疼得皺緊眉頭。「你真糊塗,那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竟然這麼對
待她,快……快去將她扶起來。」
男子一愣,將她輕放在炕上後,便走到雷鑰的身邊。
雷鑰見他又走往自己的方向,她暗叫一聲,她到底是倒了什麼霉啊!
「我警告你別再走過來了……」雷鑰揉著被摔疼的身子,眼裡有著疼痛的淚水,瞧
著這目露凶光的男子,她連忙後退著。「我……」天,她的骨頭好像快散了一樣。
「姑娘……」男子的口氣緩和下來,總算有點濕度了。「我是要扶你起來。」
「不用了!」雷鑰一口回絕。「你離我遠一點,我自己會站起來。」她口氣有些怨
恨,當了好人還要被整,她可真是雞婆了!
「姑娘,真是抱歉。」女子捧著隆起的肚子,緩緩的走到男子的身邊。「我相公他
做事向來就是獨斷獨行的。你過來讓我看看你哪兒受傷好嗎?」她讓男子扶著身子,誠
懇的對雷鑰道歉。
「那你得保證他別再碰我一根手指頭了!」雷鑰不滿拆抗議著。
女子輕笑一聲,望著自己夫君微紅的俊臉,她向雷鑰點了點頭。「姑娘你放心,我
相公他不是無禮之人,只是保護我過頭了。」她坐在木椅上,又望了嚇呆的大夫一眼。
大夫見情形有些緩和,才連連點頭說道:「沒事的話,我先下去了。」說完,便趕
忙的走了出去。
雷鑰則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來到女子的面前,讓她檢視著身上的傷痕。
「姑娘,我叫妍兒,你呢?」妍兒拿出一瓶小藥罐,替雷鑰的小紅鼻上藥。
「我叫雷鑰。」她一邊讓妍兒上藥,一邊還是瞪著妍兒的夫君。
妍兒搖頭笑著。「我相公叫冷谷塵。」她為雷鑰上藥,輕輕抹著她的鼻尖。
雷鑰皺了皺小鼻,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只是想了想,自己怎麼可能會認識這
冷血的男人,因此嘟著小嘴說:「他不關我的事。」語畢不忘又瞪了冷谷塵一眼。「不
過妍兒姑娘你有沒有事啊?肚子還疼不疼?」她一眼就喜歡這清麗脫俗的女子。
「我沒事,只是驚動了孩子而已。」妍兒的臉色漸漸恢復血色。其實我也是一名大
夫,知道自己的狀況。「她又瞧了雷鑰的眉間,這麼近看著她,自己果然沒有看錯,雷
鑰的體內有餘毒未清。
雷鑰睜大雙眼。「你真是大夫嗎?」她眨了眨明眸。
妍兒點點頭。
「那你肚子裡的小孩真的沒有事情嗎?」她又關心的將眼光移到妍兒的腹上。「要
是感到不舒服,你可要叫大夫來呢!」
「瞧你,比我相公還著急。」妍兒笑說著,又看了看冷谷塵一眼,瞧他面無表情的
站在一旁,感受她深情的眼神,給了她一個溫柔的笑容。
雷鑰看了他們深情相待,心裡著實也有些羨慕,而腦海裡也浮起了韋睿一張俊美的
臉龐。
一陣紅潮爬滿了她的臉頰,才離開韋睿一下下,她竟然就這麼想念他,真是太沒用
了。她在心裡暗罵著自己,可不能否認的,她確實是想著韋睿。
妍兒替她抹好了藥後,從袖裡拿出小藥瓶,她交到雷鑰的手上。「鑰兒姑娘,這些
藥你務必要帶在身上,只要你感到心悸的時候,便拿出一顆含在嘴裡,這會讓你的痛苦
減少。」
雷鑰聽了,一副「她好神」的表情望著妍兒。「你知道我的體內中了『情花毒』?」
她瞠目結舌的看著妍兒。
「只要是大夫,都可以從你臉上得知病情。」
「可是我夫君找了許多名醫,他們都說情花毒在女人身上解不了。」雷鑰嘟著小嘴
說道。
「天下只有不會解毒的大夫,沒有不能解毒的藥草。」妍兒拍拍雷鑰的小手。「這
樣吧,咱們約定每個月在東南方的南天廟見面好不?我保證不到半年的時間,就解了你
的毒。」
「真的嗎?」雷鑰愛極妍兒了。「咱們真的能一個月見一次面?」
妍兒點了點頭。「是啊,我好喜歡你。所以想和你作朋友,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雷鑰用力點點頭,只是她眼光又瞄向冷谷塵。「可是他能不能不
要來……」
話一出口,冷谷塵的俊臉又板了起來,二道冷光射向雷鑰。
雷鑰扁嘴,下次她也要帶著她夫君出席,讓韋睿保護她,這樣她才能和妍兒姑娘好
好歡談。
妍兒和雷鑰相見歡,像是多年不見的好友,總有說不完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