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宋晃世在台灣並無責產,所以一行人全住進了飯店。
「想不想談談?」進房後,宋晃世摟過她,實在不願見到她這麼不開心,而且有些事也該問問她了。
見她沒回答,他好聲好氣的再接再厲。
「再怎麼親密的人,仍要以言語溝通,這是最基本的相處之道。你不是老嚷嚷著我們互不瞭解嗎?趁著這個機會,我們來談談也好。」
文清嫩震驚的抬起頭,何時見過他這麼捺著性子,說出這種話來。溝通,對,他們確實需要溝通。
「如果你不知道要說什麼,那麼先替我介紹這個地方吧,我還沒來過呢。」
他誘哄著她,對她,多費些心力也是應該。
聽出了他的用心、他的忍讓,文清嫩感動不已。
「台灣是我媽咪的出生地,也是我爹地、媽咪認識的地方。其實我也不熟悉這,只不過我媽咪很愛這塊土地,所以她死後,爹地便將她的骨灰帶回來,替她修墳。」
提到母親的死,她已能稍稍控制情緒,不至放像那天那樣悲傷。
他抱緊她,沉穩的開口。
「我母親也很早就過世了,但我挨了過來。有些事,自己要學著處理,有些傷痛,自己要想辦法治,並不是逃避就能解決的。」
她還小,雖然獨自生活了十年,但仍天真不解世故。現在有他照國,日常生活自是不成問題,但她心上的事,只能靠她自己的力量掙脫出來。
「我…」文情嫩低下頭,「我知道老活在回憶是裡不行的,我也知道這樣下去,我的心永遠都會存著陰影。」她搖著頭,眼淚又要奪眶而出了,「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怎麼樣才能低平內心的傷痕。」
他在她鬢邊落下一記輕吻,大手流理著她的短髮,安撫地狂亂的思緒。
「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他明白,要解開她的心結,助她走出陰影,那一夜是個關鍵。
文清嫩搖搖頭,不肯開口,也沒問他怎會知道。
他抬起她的臉。
「你不信任我?」見她又是搖頭,他繼續說過:「那就告訴我。十年前的那一夜是你的惡夢,想要走出來,就要去面對它。再說心底藏了個惡夢那麼久,任誰也承受不了。」
宋晃世認真的看著她,話中包含了濃烈的關心。
「我……」文清嫩明白他說的有理,但是真要開口,談何容易?她擠命的搖頭,眼淚撲籟箴的直往下掉。
他歎口氣,實在沒辦法,但不問又無法解開她心裡的結。最後他想到一個辦法,把她放到床上後,他便起身倒了杯酒精濃度不高的雪莉讓她喝下。
「好一點了嗎?」替她擦去眼淚,他希望這點酒能幫助她。
「嗯。」酒精快速的在她血液中奔騰。
她的酒量真差。著情形差不多了,宋晃世再度開口問:「十年前的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文清嫩兩眼迷迷濛濛的道:「我媽咪好喜歡花,所以家裡四處都種滿了花,爹地更在頂樓做了個空中花園。」她打了個酒嗝,「我媽咪最喜歡那兒了。」
「是嗎?」他拍拍她的背,隨口應著,等她說下去。
「媽咪和爹地每天下午都會去散步喔!趁著清清在睡午覺的時候,他們最壞了,都故意不讓我跟。」
眼淚還沒幹,文清嫩反倒笑起來了。
宋晃世皺起眉,扯遠了吧。
「清嫩,那天晚上出了什麼事?」他也坐上床,搖了她兩下。
「晚上?」頓時她的笑容消失,「好可怕,好可怕!」她緊緊投入他的懷中,不停地重複這句話。
「跟我說,你看到了什麼?」宋晃世接著她,注意著她的反應。
「看到了什麼?」從他懷中抬起頭,她迷惑的重複問話,隨即又露出迷濛的表情。
「那天晚上,天氣好好,可以看到月亮和許多漂亮的星星。」慢慢的靠回他的胸膛,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宋晃世芳回的聽著。
「我趴在窗台上看星星,看著看著就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一陣細微的聲音傳到我耳內。本來我揉揉眼睛,要回床上繼續睡……」說著說著她也揉起眼睛來了。
他替她撥開劉海,笑著暗付,很像她的作風,睡覺第一。
「可是…」她的聲音忽地大了起來,「就在我要爬上床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尖叫,那是她咪的聲音!
她緊緊抓著宋晃世的衣領,用力得連小臉都皺在一塊。
宋晃世包住她的拳頭,思考著是否要繼續讓她回憶了去。
「我當場醒了過來,」在他考慮時,她又開口了。「我一開門便往頂樓跑去,等我到的時候,槍聲也傳了出來。我一推開門,便見到媽咪的身體由欄杆外消失,而爹地手上則拿著槍!」
她的眼淚又流了出來,話也開始說得斷斷續續。「我…一直跑、一直跑……跑到欄杆那……往下著……就……看到媽咪躺在……躺在她最、最喜歡的……百合花裡。她……全身都……都是血,花……也都是血!」她終放忍不住痛哭失聲。「她死了,就……這樣……死了。」
宋晃世忍不住罵了句髒話,這的確是個恐怖的經歷。輕輕按著她,他再倒了點酒,讓她全部喝下,一面哄著她。
「乖,不哭。睡覺了好不好?別再想了。」
漸漸的,她的淚止住了,卻沒有要睡的意思。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媽咪為何會掉下樓?我真的好希望爹地和我說,但他只是默默的辦著媽咪的後事。我好想相信他,相信他是要救媽咪的,雖然他開槍了,可是我還是相信他!」她攀著他的脖子,紅著眼眶,第一次說出心裡的話。
「不過他什麼也沒說,只讓我自己去猜。從那天以後,我們就沒說過話了。一直到他過世,我也都沒回去。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雖然覺得爹地不可能害死媽咪,但他確實開了槍,而且事後一句話也不解釋。」
一如往常的,文清嫩又開始絞著雙手。
「所以你就離家出走?」宋晃世分開她的手握著,拉下她躺進被子裡。
「嗯。」她自動的閉上眼,時差加上酒精的作用,她真的想睡了。
「宋老大…」
「晃。」要他說幾次?
「晃。」她配合的改口。
「什麼事?」宋晃世脫下上衣,躺到她旁邊。
「其實我好想回家,好想爹地。」文清嫩習慣性的樓住他的腰,下意識的說出心中多年的期盼。
「我一個人在外面時,心裡好希望他來接我回家。我在各個地方等他來接我,可是到最後我什麼也沒等到!嗚……我沒有家了,爹地死了,可是我卻連他的最後一面也沒見到,甚至喪禮也賭氣沒參加,我…我真是不孝……」說出內心最深處的傷痛,她泣不成聲。
「別哭。」他輕拍著她的背,希望能給她些安慰。「你還有我呀,我會給你一個家的,相信我,我會帶你回家,你不需要再流浪了。」
看著已然進入夢鄉的她,他堅定的許下承諾。
由羅致玄手上接過托他買的花,文清嫩前兩人笑笑。
「其實我沒有花粉症,只是看到花總不由得想起我媽咪,所以這樣對人說。」她將花放置在墓前。
宋晃世打量著塞上的照片,記憶中多年前的模糊人影霎時有了容貌。
文清嫩就這樣不發一言的立在墓前良久,直到宋晃世環住她。一回過神,她才知道已足足站了三個小時。當然,他們也在一旁陪了她三個小時。
「走吧!」宋晃世不希望她再將自己因在喪母之痛裡,先命羅致玄去駕車,自己則擁著她。「想哭嗎?」
文清嫩反倒露了個笑容,哪有人這麼問的。她輕輕的搖搖頭,昨天和他說了十年前的秘密之後,她覺得自己堅強多了。
「那就好。」鬆了口氣,他可不願讓羅致玄看到自己哄她,因為他八成會告訴尹克已,然後全世界認識他的人都會知道。
剛把車開來的羅致玄就這麼獎名其妙的承受了他不滿的一瞥,不過就算有疑問也只能往肚子裡吞。
車子平穩的順著嫩蜒的山路而下,羅致玄的駕車技術十分高超。
忽然間,車身劇烈的震動,原本窩在宋晃世懷裡的文清嫩迅速的抬起頭,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卻被宋晃世一把壓下。
本想出聲抗議,反而讓接連而來的衝撞結嚇得縮回話,小臉一片蒼白。
「什麼情形?」眼角餘光已瞄到後方逼近的轎車,宋晃世按下對講機,聲音相當冷靜。
「後面那台黑色車故意追撞我們,想讓我們墜下山崖。」答話的同時,羅致玄俐落的避開後方的撞擊,穩穩的借由擦撞山壁減低衝力。
宋晃世皺起眉,輕拍文清嫩的背安撫她。
「想辦法躲開,不用和他客氣。」
「是。」得到老闆的許可,羅致玄反守為攻,在一個大右灣後,猛踩煞車,使得後車一時之間與他們並齊,他再不留情的將對方擠向路旁,下面則是萬丈深谷。
兩台車激烈的碰撞著,在生死關頭上,誰也不讓誰。宋晃世一手緊緊的抱著文清嫩,另一手則捉著扶手,穩住身於。
「該死的!」
羅致玄忍不住咒罵,一面應付黑轎車,一面注意著路況,腦中飛快的打著主意。
剛剛上山時的印象一點一滴的聚集,羅致玄想妥之後,便在下個轉彎處,讓自己落在黑色轎車之後,然後再加速,不留情的撞擊。砰的一聲,黑色轎車應變不及,直直的朝路旁的護石上憧去,冒出一陣煙。
「要下去看看嗎?」羅致玄停下車,詢問宋晃世。
他看著文清嫩毫無血色的小臉,低咒一聲。
「先回飯店。」她看起來嚇壞了。該死!尹克已在做什麼?明明要他好好盯著那兩人的一舉一動,怎麼人都追來台灣了,他卻一點動作也沒有。
文清嫩喘息著,剛才的驚嚇合她心跳飛快。一想到他們差一點就要連人帶車的滾下山,心中就不禁對羅致玄產生敬意,多虧他的臨危不亂及超高的駕駛技術。
宋晃世並沒有放開她,依舊緊緊的摟著,一手輕拍著她的背,在她頰上印下一吻,吶吶的哄道:「別怕,沒事了。」
車子飛快的直驅飯店,羅致玄生怕一拖延,又有了狀況,以車子目前的慘況,恐怕無法安然度過下一波意外了。總之,早回到飯店,他們就多一分安全。
沒理會泊車小弟那訝異的表情,羅致玄隨手將鑰匙扔出,跟上主子。
反正那台車是廢了。
「你臉色不好,先休息。」宋晃世擰起眉,看著臉色蒼白的文清嫩,心裡下了個決定,絕不輕饒那兩隻蟲子!
一開門,他發現尹克已居然在房內。
「你還有膽出現在我面前。」宋晃世冷冷的賞他個白眼,步入房內,將怒氣全轉到他身上。
「是我的錯。」尹克已不避諱的承認,是自己一時疏忽所造成,但他沒想到宋傑人會選這一天動手。
「可是文夫人的忌日不是明天嗎?」
正要回房的文清嫩聞言回過頭,不明白他為何會知道正確的日子,她從沒和他們提過啊!
「嗯……」尹克已搔著頭,為自己的快嘴而懊悔。
她無言的看向身旁的宋晃世。尹克已是他的手下,想必是他下了什麼指令。
「上次你昏倒時,我讓他去查的。」他也不隱瞞,爽快的招了。
難怪!
文清嫩有種被窺視的不舒服,但知道他是出自關心,便不好說什麼,淡淡的回答了尹克已的問題。
「我提早一天去是為了不想和認識的人碰頭。」說完,便進了臥房。
看著她僵硬的背影,宋晃世決定讓她獨處一會兒。
轉身來到沙發,他等著尹克已的解釋。
尹克已詢問的著向羅致玄,想深知主子現在的心情如何.但他只是聳聳肩,沒有表示。他認命的回過頭,開始報告他那天跟著守在宅外的探子,見到了宋傑人。知道了他們的計劃,便也隨著他們來到台灣。
但見他們來台後沒有任何動作,因此他就先回加拿大盯住宋世傑,算好了宋傑人如果有行動也是在忌日當天實行,到時提早一天回來就成了。哪知文清嫩會早一天去上墳,等到他飛回台灣,知道宋傑人早已行動時,已經完不及通知老闆了,只好先來飯店裡等。
「就這樣,依照宋傑人的行事看來,他已經失去理智,滿腦子只有繼承權了。」
尹克己一面說,一面打量著老闆的表情及肢體語言,終放瞧出了心得,老闆生氣了,而且正處放狂怒之中,眼角瞥向羅致玄,他無聲的問著究竟出了什麼事?但後者仍沉默的垂著手,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尹克已垂下頭,哀歎自己不幸的際遇。他一向少出錯,老闆也難得發怒,怎麼會這麼湊巧就發生了這種事呢?雖說老闆發怒的精彩情況可以好好的四處散播,但也用不著犧牲自己成為悲慘的主角吧!
奇怪宋晃世久未出聲,尹克已悄悄的以眼角餘光掃向他緊繃的俊臉。
該不會正想著該如何辦他吧?
老闆極少發怒,但其威力可是驚天地、泣鬼神!尹克已小聲的祈禱,老天爺,無論如何,千萬要留他一命啊!
最後宋晃世終於開口了。「找批人回送那人渣一份大禮,但留他一命,他想要繼承權是吧!我會讓他親因看到自己失去。」冷冷的話中宣洩了對宋傑人的深深不滿。
尹克已眨眨眼,差點跳起來大喊「萬歲」。原來老闆的怒氣不是什對他,而是那只蟲子。太好了,這下他又可以好好的四處說「故事」了,啊!生命多麼的美好。
宋晃世將他的反應全瞧過眼裡,冷不防的開口推他隊人深谷。
「至於你的失責,我先行記下。」
言下之意,便是沒打算輕易的原諒。
尹克已張大嘴,早就知道老闆沒那麼好說話,但這次是自己大意,雖不甘心也只有認了,至少自己不必承受老闆的怒氣,他還是幸運的!
想到這又恢復了好心情,他踩著愉快的腳步,出去準備「禮物」了。
宋傑人,你等著接禮吧!我會把我的份也加過去,加倍討回來。
尹克己這麼對自已說著。
宋晃世沒再理會他,轉向羅致玄。
「收拾一下,我們明天回法國。」處在自己沒把握的戰場上,如何掌握有利的攻勢?
羅致玄點點頭,沒多說的出去安排。
宋晃世燃起煙,又不耐的捻熄,隨即走向緊閉的門扉,無聲的推開。他一眼便看見文清嫩盤腿坐在落地窗前,大眼無神的瞪著遠方。他緩緩走近,輕輕將她擁在懷裡。
「好點了嗎?」
她回過神,看清楚是他才放心的放鬆身子偎向他,小手撥著他的衣襟。
「他們為什麼要正我們放死地?」受驚的心恢復後,這問題就在她腦中盤旋不去。以往與她接洽的CASE大多合作愉快,雖有拒接的例子,但也不至放與人結下架子,想來想去,這是第一次站在死亡邊緣。
「為了金錢權力。」他老實的告訴她,「人是貪心的動物,為了這同樣東西,沒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金錢和權力?繼承權嗎?
「可是你們是親兄弟耶!」
她不敢相信有人會為了金錢權力而不同兄弟情份,狠下殺手,是他猜錯了吧!
「兄弟?」宋晃世冷哼,「不,我們什麼也不是。若真要安個什麼關係,不過是這場爭奪戰的敵人罷了。
文清嫩直勾勾的看著他,為他感到難過。
「不必露出這種表情,我一點也不在乎。他們對於我,沒有任何意義。」自小到大的針鋒相對,能夠培養出什麼情份,純粹是宿敵罷了,如今敵人出手,也不會令人感到意外。
她沒再開口,靜靜的摟著他。
「今天是我的疏忽,不會再有下次了。」宋晃世向她保證,只要一想起她下午嚇得臉色蒼白,心就整個抽痛起來。
「你休息一下,我們明天就回法國,把這件事解決。」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他輕輕的道。
文清嫩閉上眼睛,心中很明白他欲結束事情的心理,偎著他,安穩的氣息使她放鬆的沉沉睡去。
看著她的睡顏,他輕手輕腳的將她抱上床。
「我絕不讓人傷你。」
在床前宣誓後,宋晃世走向書房,思考著下一步該如何走。
雖然決定要將事情結束,但宋晃世還是帶著文清嫩四處逛了逛,直到日落西山才搭上班機飛離。
看著窗外逐漸縮小的島嶼,文清嫩在心裡對自己說,下次來一定要好好參觀參觀,畢竟這可是她的血源地。
「怎麼了?」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宋晃世揚起眉問道。
「沒什麼。」她朝他一笑,「只不過想下次來時,一定要好好認識一下這個小島。」
「有機會的。」沒再多說,他隨即閉上眼休息。
她回頭看向窗外,不一會即靠在他身上也睡著了。
宋晃世張開眼,不在意的笑笑,替她調了個舒適的位署,讓她睡得更舒服些。
經過一段漫長的飛行,他們終放抵達法國,步出機場,早已有人等在那裡,三人沒多耽擱的上了車,直直的前住處駛去。
「累嗎?」步下車,宋晃世對著身後的文情嫩問著。
「不。」她拂開頭髮,「在飛機上早睡飽了。」
他笑了笑,這倒是,不過也真虧她在飛機上還能睡得那麼沉。
「那好。」既然不累,那就不必浪費時間休息了。將雜事交給羅致玄後,他帶著她直直朝大書房走去,那兒放著已派人由加拿大帶來的電腦。
進人大書房後,他們雙雙立在電腦前,他低頭看向她。
「你來還是我來?」
文清嫩一手格開他,蹲到一旁的小提袋前搜出自己慣用的工具,俐落的將電腦主機給分解。讓他來,恐怕電腦會整台銷毀!
拆完後,她梭巡內部一圈,輕易的看見了以膠帶固定在左下角的光磁片。
「居然就在這麼明顯的地方。」她不甚相信的低估,撕下膠帶,將光碟片遞給來晃世,然後又抬起工具裝回外殼。
宋晃世開了自己的電腦,進人光碟的執行檔,文清嫩也來到他身邊,相當期待這次的謎題。
「好玩!」看到螢幕上出現的大型KITTY貓,看來設計者還挺為她著想的,接過了鍵盤,她乾脆直接往他的腿上一坐,興致勃勃的開始解起密碼。
「這個人挺高段的呢!」文清嫩一邊飛快的健入,一邊發出讚歎的聲音。這次的風格和之前的完全不同,除了段數高外,創意奇思也是一等一,更別說還讓她見到了不少自己喜愛的東西,幾乎解完一題就會出現-種,太對她胃口了。
但,誰這麼瞭解她的喜好?
偏過頭想了三秒,實在想不出答案,她便將問題擺到一旁,專心的和電腦奮戰,沒多久便解開了所有的密碼,進入系統。一進入,電腦使出現LOADING字樣,畫面一跳,出現了一段影片。
文清嫩不解的回頭看他,但宋晃世沒開口,只是盯著畫面上的人。
她悻悻然的調回目光,回到螢幕上,這才發現畫面上那位伯伯長得和宋晃世好像,果不其然,當畫面上的人開口,使證實了她的猜測。
孩子,除了抱歉我麼沒有別的話好說,當年的我是個失職的父親,疏忽了你,讓你受了許多委屈,也造成了你、我今日的相對局面。我知這,時至今日,再說近些都已經太晚了,也沒辦法平復你心中的傷痛。但,我只想要你知道,你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兒子,而我,對不起你!畫面上的老人滿是哀痛的神情,隨即畫面一改,躍出一張建築平面圖。
宋晃世只看一眼,便可瞧出那是十年沒回去的宋家大屋,而紅點的位置正是二樓盡頭的禁區,老頭子的私人天地。看來繼承文件就放在那。
感受到一雙小手正拉著他,他一回頭便看到了文清嫩一臉好奇,但又不敢開口的表情。
「想問什麼?」他將她半轉過身,重新置於腿上,好方便說話。
「哪……就是你父親嗎?」見他點點頭,她又接著問:「你會原諒他嗎?」
宋晃世摟緊她,好半晌才面無表情的開口。
「原諒?其實我並不認為有什麼好原諒不原諒的,事情都過了這麼久,再來談這,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乍見老頭求和的臉,說他不震驚是騙人的。但,那又如何?一段影片哪能換回一切?現在的兩人已形同陌路,就算原諒了,也不可能變成感情深厚的父子。
「你根本不打算原諒他。」文清嫩直接指出,隨即像洩了氣的皮球般,癱在他懷裡。
「其實我也沒資格說你。唉!我們兩個人的遭遇還真是挺相似的。」想起沈千慧說的話,她的心就驚得不知所措。但,她並不想輕易的原諒父親,畢竟這份傷痛經歷了十年的光明,哪能靠著一、兩句話就消彌於無形。
想到這,就不難理解宋晃世的心態了,更別說他受的苦比她更多。
「唉!」她又歎了一口氣。
宋晃世倒覺得好笑。
「別歎氣了,想不想去宋家大屋?」十多年沒回去,不知道現在變成怎樣?
「你說走就走呀,老闆。」文清嫩沒力的靠著他,並不覺得去不去有什麼差別。
「那就走吧。」老頭於既然表示了,他就回去看看吧,再者,繼承權的鬧劇也該落幕了。
看著懷裡的人,宋晃世不知不覺的也歎了口氣。文大小姐的習性他已瞭解泰半,眼前的肢體語言明白的表承「我想睡了,抱我去大床睡。
他笑著搖搖頭,真是服了她,才說不累,睡飽了,沒兩個小時又癱成爛泥堆。
雖然無奈,但他仍是抱起她走回房間,滿足她的渴望。真是太會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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