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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夫妻 第5章(2) 作者:辛蕾
    距離上海出差的行程還有一段時間,張之璽考慮過後,決定趁著過年的假期,先帶周穎青去墾丁度假。

    吃過午飯,兩人正收拾著行李,準備出門搭高鐵。

    「這是什麼?」張之璽不知從哪撈出那件火紅透明蕾絲睡衣。

    「啊!」周穎青羞得連耳根子都紅了,急著想搶下。「唉呦,這、這是我媽買的啦!」天啊,她不是已經藏得好好的,怎麼被他給翻出來了?

    張之璽利落地藏到身後,硬是不肯給。「媽媽的苦心怎麼可以浪費?來,我們帶去墾丁,好好地……物盡其用。」他語氣曖昧。話一說完,小睡衣已經塞進行李袋裡。

    周穎青又急又羞,伸手想搶回,又被他摟住,尋到她柔軟的唇,熱烈地吻了起來,一陣天轉地旋,久久,張之璽才鬆開她。

    「走吧,快來不及了。」他的聲音暗啞。每回抱著周穎青,都考驗著他的自制力。

    周穎青看著他強壯的手臂拎起行李袋,腳步穩健地往大門走去,心裡有說不出的踏實。

    從婚禮的準備和安排,到真正共同生活在一起,張之璽總是細心周到,將每件事情打點得仔仔細細,讓她時時充滿驚喜和莫名的感動。

    雖然是冬天,墾丁的魅力仍然不容小覷,尤其又碰上年假,整個街道人群滿滿。

    張之璽和周穎青抵達這棟海邊的別墅,已經是晚上八點。別墅的後院以透明法式方格窗的方式,圍成了玻璃屋,裡面鋪著厚實的原木地板,還有環繞型的絨布沙發。

    玻璃屋之外是整片的沙灘,月光映著海浪,波光粼粼,潔淨的白沙,教人忍不住想親近玩耍。

    也許是眼前的景致太美好,想到他這麼用心地安排,周穎青的心口莫名感動。

    張之璽微笑看著她。「累不累?先去洗澡吧,我來整理行李。」

    她點點頭。忙了一天,確實有些累了。

    她在行李袋裡翻了又翻,終於下定決心,拿了那件火紅的透明蕾絲睡衣,往浴室走去。

    果真不負優質度假別墅的名號,寬大的浴室裡,還附有一組進口按摩浴缸。周穎青舒服地泡了澡之後,穿上透明的蕾絲睡衣,又套上浴袍,鼓起勇氣走到玻璃屋,心口如擂鼓般地狂打個不停。

    張之璽躺在白色的長椅上,見到她,他微笑地拍拍身旁的另一張躺椅。「來這裡。」又指指天空。「今天晚上的星星好多。」

    周穎青躺下,順著他的手望去,透過玻璃屋頂,點點星光顯得特別晶亮,海浪輕輕拍打著淺灘,月光溫柔地斜映在身上,放佛童話故事般的情境,一時之間,她有些迷濛了,胸口起伏不定。

    張之璽身手矯健地翻過身圈住她,炙熱的眼神定定看著她。「我的表現……只是『還可以』?」他表情認真。

    「啊?」

    「我聽到你和櫻櫻在電話裡,評論我『還可以』。」他聲音有點悶。

    周穎青笑了。好友問起她的婚姻生活,她想謙虛點,不要太刺激單身女郎,所以回答「還可以」,想不到他全聽進去了。男人果然是計較這種事的。

    她搖搖頭,忍住笑。「我和櫻櫻說的不是這個,你聽錯了啦!」

    「是嗎?」張之璽懷疑,挑著眉看她。不行,他可得好好地證明。

    周穎青笑得甜蜜,粉紅的臉頰,讓他想啃咬一口。他大手探入浴袍內,四處遊走,倏地拉開腰際的綁帶,鬆開浴袍,火紅的蕾絲襯著牛奶似的肌膚,他的眼神矇矓了。

    他故意隔著輕薄的衣料,囓咬著周穎青胸前若隱若現的花蕾,也許是月關的催情作用,也許是周穎青破碎的申吟讓他興奮,他感覺自己恍若一頭獸,想狠狠地、深深地埋入她的身體裡,讓她奶油般的柔軟,完全地包容他、融化他。

    「不要在這裡……外面……會看到……」她掙扎著想起身,張之璽怎麼肯讓,精壯結實的身子壓住她,低低地笑了。「放心,這裡不會有人來,你想怎麼樣都可以的。」

    他抱起她,輕輕地放在原木地板上,繼續在她細滑的肌膚上四處點火,逼得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慾望,纖手攀上他結實的背,難以抑制地嬌喘著,越過他厚實的肩膀,她矇矓的雙眼看見的是滿天燦爛的星光。

    「好美的……星星……」她努力拼湊出句子。

    「你不專心喔!」他不太苟同地抬頭看著她,然後……

    啪,他竟然一口氣撕開透明蕾絲睡衣。

    星空下,纖細的嬌軀被他緊緊擁著,歡愉的節奏時而快速時而緩慢,在到達終點之前,每一刻都是醉人的折磨。

    在熱情的南國之地,無人的海邊,透明的玻璃屋裡,只聽見沙灘上的海浪和彼此的喘息聲,她覺得自己就像正在海裡,迎面而來的浪花一陣比一陣強,然後,越來越高漲——

    她不會游泳,可是有了這雙男人的臂膀,她甘願沉溺其中。

    直到,淹沒了彼此。

    他微微鬆開周穎青,吻了吻她香汗淋漓的額頭,她迷濛地睜開眼睛,隨即又閉上,大概累壞她了吧?

    擁著周穎青,他懊惱著自己的失控,不明白怎會這麼瘋狂。他從來不曾這麼渴望過她,甚至想緊緊地、牢牢地擁住她,不想離開她半刻,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幾次他察覺自己太激動了,想要緩下速度,她卻不許,眼眶泛著淚意,纖手更緊密地攀住他,任他為所欲為。

    他不想鬆手,只想擁著她,這樣的感覺太特別。

    他……已經離不開她了嗎?

    他在心底反覆問自己,直到睡意來襲,才沉沉入睡。

    從墾丁回到台北後,年假也結束了。

    收假上班已經一個多月了,雖然新婚生活很愉快,可是張之璽主導的產品開發部,卻運轉得不怎麼順利。

    這天,為了即將公開上市的新版監視系統軟件的進度問題,張之璽在部門會議上大發雷霆。

    「有誰可以告訴我,究竟什麼時候可以全部測試OK?」

    會議室迴盪著張之璽冰冷的聲音,大夥兒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有人敢說話。

    忽然,手機響了,張之璽低頭一看,是周穎青。

    「我還在忙。」他走出會議室,看了手錶。「都七點了?你先搭出租車回家吧。」

    「嗯。我可以搭同事的車回去。」他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疲倦,讓周穎青有些擔心。「你已經加班好幾天了,今天好像特別累,陳秘書有沒有幫你訂晚餐?」

    「哪裡還吃得下飯?原本預訂推出的新軟件,測試時出了些問題,現在正在想辦法。」張之璽長吁一口氣。「你先回家吧!」

    「那……」周穎青只得柔聲叮嚀。「早點回家,我會做好宵夜,等你回來吃。」

    「嗯。」結束通話,張之璽走進會議室,繼續開會苦戰。

    周穎青回到家後,趕緊到廚房的爐子煲一鍋高湯,打算待會兒煮一碗餛飩麵來慰勞張之璽。

    趁著這段空檔,她走進書房,想挑一本書打發等待的時間。

    整面的書牆實在壯觀,她仔細瀏覽每一格架上的書名,漸漸皺起眉頭。

    大英百科全書和金庸全集放在同一格?她的食譜和他的哈佛管理期刊在一起?還有紅樓夢,怎麼湊上了計算機雜誌?

    周穎青搖頭直笑,他一定是平時太忙了,看完了書就隨便塞進去。她捲起袖子,把下層的書都先搬出來,按性質分門別類排放整齊。

    忙完了書櫃的下層,她拉了椅子墊腳,認真地開始整理上層的書。

    也許是仰著頭太久,她有些頭暈,急著想穩住身子,一失手,竟把放在書櫃上的一個心形水晶玻璃擺飾給掃下來。

    啷!一聲輕響,水晶玻璃裂成好幾塊,周穎青傻愣了。

    她爬下椅子,蹲在地上撿碎片,試著拼成原來的形狀,才發現原來上面還刻著字——

    Formylove——Arron

    Lily

    Lliy是誰?她還在思索著,客廳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她趕緊奔去接起。

    「Aaron?」是個女人的聲音。

    「呃……他還在公司,請問您是哪位?」

    「我?」對方反問:「你又是哪位?」

    被她這麼一問,周穎青微微一怔,才答道:「我、我是他太太。」

    結婚一個月了,好像還沒在人前這麼介紹過自己。

    「喔,你是周穎青是吧?我是譚莉。」這個室內電話號碼,是她從楊保羅那裡查出來的,當然,要問出他新婚妻子的名字,也是像吃蛋糕一般地容易。

    她先回美國確認辦理調職的交接工作,並且整理所有的行李,然後才返回台北。剛從機場出來,她猜想張之璽已經下班回家,於是想先打個電話給他。

    「譚莉?」周穎青努力搜尋記憶,似乎不曾聽過這個名字。

    「不認識我?也有可能啦,Aaron不會跟你分享他和我之間有多甜蜜。」電話裡傳來一陣輕笑。「我是他在美國時的女友,譚莉,Lliy。」

    周穎青愣住。「曾經在一起五年的那個……」

    「咦,你也知道啊?看來Aaron真的忘不了我!」譚莉得意地笑著。既然是周穎青接的電話,也順便讓她先有個心理準備好了。

    「我記得你結婚了,不是嗎?」

    「我很快就會辦好離婚手續。」譚莉的聲音聽來充滿自信。「我決定要回到Aaron的身邊。」

    「可是,我們已經結婚了!」

    「那又怎樣?離婚就好啦!」譚莉說得輕鬆自在。「Aaron愛的是我,他之所以和你結婚,只是因為失去了我。他愛了我五年,現在,我為了他回台灣,你猜……」

    她故意停頓了幾秒,才說:「他會不會回到我的身邊呢?」

    周穎青覺得自己的心跳就要停止。

    「結婚了又如何?真心相愛是勝過薄薄的一張紙——算了,跟你說那麼多做什麼?我直接去公司找他好了!」

    「他最近很忙,很晚才會回來!」

    「你確定?是真的很忙,還是……」譚莉笑得很刻意。「其實是不想回家?」

    周穎青說不出話來,索性掛斷電話。

    譚莉回來了……電話裡的每一句話,就像是針般地刺進她的心坎裡。

    怎麼辦?她該去問張之璽嗎?又該從何問起?

    既然要結婚,過去的事,我就不會也不該再去想。

    他曾經這麼說過的,她應該相信他,不是嗎?

    可是,譚莉為什麼這麼有把握?難道五年的感情真的難以抹滅?

    換成是她的話,五年……她怎麼可能輕易就忘記?人生能有幾個五年呢?

    她跌進沙發裡,捂著發疼的胸口,額上涔涔地冒起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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