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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心殺手 第九章 作者:晨雲
    美國舊金山

    富麗堂皇的唐家大宅,每位僕人都盡忠職守的在自己的崗位上工作著。

    唐若冰穿著一件紅色高領毛衣,搭著一件黑色的牛仔褲,站在太陽底下,顯得蒼白而脆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被風吹倒的狀態,也因此小舞寸步不離的待在她的身邊,陪她從前庭逛到後花園,欣賞百花綻放的美景。

    「小舞,現在幾點了?」兩人走到休息區休息,唐若冰的眼前是朵朵嬌艷的玫瑰花,爭相鬥妍。

    「快四點。」小舞瞥一眼腕表後回答。

    「真快,一天又要過了……」唐若冰空洞的雙眸瞅著不知名的前方,似乎心有所思。「回到家裡已經有一個月了……」

    當她知道梅森是別人派來殺她的殺手時,隔天她不顧月眉及小舞的勸告回到舊金山,與爺爺徹夜交談後,她才知道大表哥詐死,為的就是要引起張文笙勃勃的野心。

    果然不到幾天的時間,張文笙露出馬腳,證據確鑿之下,任何人求情都沒用,爺爺堅持將張文笙送法嚴辦,一場假死風波才宣告落幕。

    而她也答應爺爺,乖乖的跟葉嘉誠結婚,婚禮定在一個月後,結婚之後正式接管龐大的唐氏集團。

    眼見婚禮即將到來,她的心除了彷徨之外還有一絲感傷,這場婚禮是她心甘情願答應的,可為何她感覺不到任何的快樂?

    心坎裡常常浮現一個人名,腦海裡常常出現一張臉孔,糾纏著她日日夜夜不得安寧……

    難道她對梅森的用情之深,已超出她的想像?所以當她知道梅森的身份時,才無法接受,而且在雙重打擊之下,她一手推開誓死保護她的男人,也推離了愛情。

    「不要勉強自己,若冰……」小舞憂慮的說,一我知道你心裡很難過,如果你不想結婚,跟老爺說一聲,老爺疼你,他一定不會勉強你的。」

    「小舞,這事已經決定,我不能再任性,回到唐家我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不管嫁給誰,我都必須背負起唐氏集團的重責,爺爺老了,我不能再讓他操心。」

    才一個月的光景,若冰就變了一個樣,叫人怎麼不擔心呢?都怪梅森……小舞在心中嘀咕著。「我不希望你意氣用事……葉嘉誠是不會給你幸福的。」

    「無所謂了。」唐若冰雲淡風清的說,臉上的表情有著淡淡的釋懷。

    小舞聞言,心想若不給若冰一記當頭棒喝,事情恐怕就無法挽回了,只剩三天,她就要結婚了……

    「梅森是你第一個愛上的男人,雖然我對他只有一眼的印象,不過我相信能給你幸福的男人就只有他,否則你不會對他日夜牽掛,為他消瘦身子……」

    「胡說!」唐若冰斥責,語氣不由得尖銳起來,提到梅森,她的心彷彿被刺了一刀般難受。

    「我沒有胡說,從紐約回來後,你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你變了,不再是冷若冰霜的唐若冰,也不是在紐約時笑口常開的唐若冰,你變得容易為情傷感,你變得憂鬱寡歡,每一個人都看得出來你的改變,你並不開心,若冰……」

    「沒有,我沒有變……」她拒絕接受小舞的指責。

    「有,你有,你變得懦弱,不敢勇於追求自己的幸福,不敢放手去愛梅森,不敢接受梅森的殺手身份,不敢原諒他,這也不敢、那也不敢,你只是一個逃避現實的膽小鬼!」

    「我沒有,為什麼你不相信我,我沒有愛上梅森啊,我沒有……」唐若冰矢口否認。

    「你連自己的心都無法相信,不肯相信你還在乎梅森,你想見梅森,你憑什麼要我相信你!」小舞大聲的斥責她。

    見唐若冰眼眶微紅,慢慢的流下淚水,她欣然的笑了。

    並不是她冷血無情喜愛看唐若冰哭泣的模樣,而是她希望唐若冰能夠好好的發洩情緒,抱著她大哭一場。

    從紐約回來舊金山後,所有的事都吸引不了她的目光,入不了她的眼,她就像一隻無生命的傀儡玩偶,隨著別人的擺而活。如今,她哭了,那就表示她還有救!

    「小舞,我好痛苦,哦……我不曾這麼愛上一個人,不知道上一秒還在天堂的我,下一秒馬上因他的話而掉入地獄……」

    「只要我一閉上眼睛,梅森的身影就會出現在我的腦海裡,我想見他,我好想見他,但是他被我趕走了,我那天對他說了許多不堪入耳的話,他一定不會原諒我的……我沒想到我對他用情如此深,才短短的幾天而已,我已經為他瘋狂、著迷,我沒有一天不想他……」抱著小舞,唐若冰將所有的情緒全都發洩出來,她痛哭失聲的吶喊。

    小舞眼眶微紅,鼻頭一陣心酸,安撫著唐若冰的情緒,小巧的手在她的背脊上來回的滑動,「哭一哭就沒事了……」

    怕唐若冰情緒失控,小舞拖著她回到房裡。

    「我想見他,我好想見他……」嘀咕了幾聲。連日來睡眠不足的唐若冰在小舞的安慰下,經過一場失聲哭號後,疲倦的她,沉穩的抱著小舞睡著了。

    「若冰、若冰?」小舞試著叫了幾聲,唐若冰仍無動於衷,小舞才輕輕的將她的身子放在床上,轉身走到大廳,卻碰上唐駱及老管家。

    「小舞,你到書房來找我。」唐駱疾言厲色的繞過小舞的身子,說完話,便由老管家撐扶著到二樓的書房。

    小舞有股不好的預感,老爺似乎知道了小姐什麼事,否則臨去的一眼,不會那麼的若有所思……

    小舞擔憂的皺起眉頭。

    ???

    書房中,老管家嚴肅的站在唐駱的身旁,兩人眸光一致的瞅著站在門口的小舞。

    小舞顫慄的走入書房。

    「老爺。」她卑躬的低下頭。

    「梅森是誰?」唐駱一雙利眼盯著小舞驚慄的身子。

    小舞錯愕的抬起眼,「老爺你……」

    「小舞,老爺在後花園聽到你跟小姐的對話。」老管家憂心的問,「這個梅森是誰,小姐跟他發生了什麼事?」

    「這……」

    「小舞,在老爺的面前,你還是把你所知道的一切,乖乖的說出來。」老管家擔憂的說,「老爺被小姐剛才哭泣的模樣嚇到了……」

    小姐哭泣的模樣,讓老爺全身震撼,一向獨立強悍的孫女,竟然抱著小舞痛哭流涕,後花園的那一幕,可把老爺嚇呆了。

    他關心小姐的程度不亞於其他人,若是小姐不想結婚,也可以取消!

    只是老爺必須先瞭解所有的來龍去脈,再下決定!

    「小姐是為了一個叫梅森的男人……」

    「這我知道,我想知道梅森跟若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梅森是誰?」

    「他是……一名殺手。」小舞囁嚅的說。

    「什麼?!」唐駱渾身一震,瞠大眼。「荒唐、荒唐,若冰竟然跟一名殺手扯上關係……」他氣得渾身顫抖。

    「老爺,你先……別氣,等我……把話說完。」小舞支吾的瞅著唐駱的每一個表情,生怕她要是說錯了話,那小姐跟梅森就永遠不可能會有結果。

    「說。」唐駱命令道。

    「有人出錢買小姐的命,梅森原本是去殺小姐的殺手,不過他卻跟小姐發生了感情……到最後……」

    在唐駱的注視下,小舞卑躬屈膝的說完整個經過。

    「荒唐,才幾天而已,若冰竟然喜歡上一名殺手!」

    「老爺,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剛才您也看到小姐情緒崩潰的模樣,這一個月以來,她都在壓抑自己的感情……」

    唐駱沉吟片刻。

    這種感情來得快,去得也快,禁不起任何的考驗……但是若冰的反應他看在眼裡,不得不承認若冰動了感情……

    「你對梅森瞭解多少?」

    「老爺,我跟梅森只見過一次面,這些事全都是經由一個叫月眉的女人口中說出。」

    「月眉?」

    「她是小姐的網友,小姐在紐約時都跟她在一起。」

    唐駱怒眼一瞪,「都怪你,要不是你幫若冰逃婚,她會惹上叫梅森的男人?乖乖的結婚不就好了,惹出一大堆的事,叫我怎麼善後。」

    「老爺,小姐她……」

    「你還有微詞?!」唐駱瞇起雙眼,聲音高亢。

    「不,小舞不敢。」

    「你有什麼不敢的。」唐駱冷哼一聲,「知道是誰出錢買若冰的命嗎?」

    「梅森沒說。」

    「混蛋男人,難不成他還要若冰被追殺一次!」唐駱陰沉道:「管家,馬上去查梅森的身份,無論如何,都要把他給我揪出來。」

    另有一方人馬想要若冰的命,若不將幕後之人揪出來,他無法安心。

    「是,老爺。」

    「小舞,今天跟你談的事,別跟若冰說。」

    「是,老爺。」

    「還有,我不希望婚禮有任何的變數,若再發生上次的事,你就別出現在唐家,若冰的保鏢,我會另選他人。」唐駱疾言厲色的威脅小舞。

    小舞心一凜,臉色大變。

    這……難不成真要她眼睜睜的看著若冰與不喜歡的男人結婚嗎?

    一時之間,小舞沒了思緒。

    ???

    時序由白天進入黑夜,寧靜的午夜靜悄悄的只聽得到沉穩平順的呼吸聲。

    梅森一身黑衣,佇立在床沿,雙眼癡迷感傷的瞅著床上的唐若冰,想伸出的雙手停留在半空中,下不了決定。

    她眼角的淚光,彷彿一道利箭刺入他心坎,他多想拭去她眼角的淚水,但他不配擁有這樣的資格,更不配知道她因何掉淚,就連在睡夢中也這般的憂傷……

    他是惡魔,雙手沾滿人的鮮血……

    每當想起她厲言的指控,他就無法靠近她,只敢遠遠的凝視著她,當他知道她已經回到舊金山時,他馬上追蹤至此,為的就是希望看到她平安無事。

    一個月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才敢放膽的潛入她的寢室,佇足黑夜中,寧靜的瞅著她雪白冷然的五官,直到天即亮才離開。

    但是,過了今夜,他再也看不到她美麗的容顏,後天就是她的婚禮,也是他離去的時候……

    一思及此,梅森再也按捺不住情緒,將停留在半空中的手伸向唐若冰柔嫩的五官,他呵護備至的以手指滑過她細嫩的臉頰。

    突然,唐若冰翻了一個身,臉上的愁容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溫暖,她不自覺的綻放出笑容,在梅森的手指劃過她的嘴唇時,輕輕的吐露出——「梅森……」

    梅森一聽,全身僵硬得無法思考,平穩的心跳頓時加速。

    若冰啊若冰,為何在我決定放棄你的時候,讓我聽見你的呼喚,我的思緒及行動會因此而受到干擾?

    梅森按捺不住澎湃的情潮,緩緩的靠近唐若冰的雙唇,又怕驚動睡夢中的她,只是短暫的貼觸她柔軟的朱唇。

    輕輕的、淡淡的碰觸,卻引起他內心的慾火,就在他決定離開這令人懷念的朱唇時,唐若冰緩慢的睜開眼,與梅森的視線相接。

    梅森一驚,瞠目的瞪著唐若冰。

    她看見他了……

    「我……」梅森吐不出任何解釋的話語,更怕在唐若冰的眼中看到冷淡,轉身就要離去,但下一秒鐘,卻被唐若冰的雙手一拉。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梅森……」

    黑夜中,四片嘴唇熱烈的纏吻在一起。唐若冰激烈卻青澀的吻,讓梅森忘了身處何地,忘了反應,只想藉由這一吻傳達他心中的思念……

    沿著鎖骨而下,他吸吮那賽雪的肌膚,耳裡聽到的是唐若冰低喘的呻吟。

    「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我說的那些話全都是無心的,我並不想傷害你……」熱火湧上身,唐若冰全身騷動不已,她扭動著身軀,與梅森親熱的貼在一起。

    瞅著唐若冰星眸微閉,一副撩人的模樣,梅森只想好好的擁有她,但過了今夜,她將遙不可及,兩人的世界再也沒有任何的交集,他又何苦陷入這種情潮中,褻瀆她的無瑕,她的無瑕該是留給她丈夫的……

    梅森渾身一震,老天,他做了什麼事,聖潔的她,不是他這雙染滿鮮血的手所能碰觸的,而他竟然又犯了這樣的錯誤……

    思緒一定,梅森輕輕的在她耳旁吐出,「我祝你幸福。」雖捨不得,但他必須放手,於是他離開唐若冰站起身。

    「不,不要走,你好不容易才進來我的夢中,我不要你走,梅森……」唐若冰雙手無措的在空中飛舞,顯然剛才只不過是一場夢境而已。

    恍恍惚惚的她,以為梅森進入她的夢中找她,殊不知那個與她交談相吻的是真實的梅森。

    梅森見狀一愣,聽她不斷吐露而出的夢囈,難不成她把剛才那纏綿的熱吻當做是一場春夢了……梅森哭笑不得的瞅著唐若冰。

    只見她翻了一個身,又沉穩的睡著,但不同於先前的是,她的雙手死拉著梅森的手不讓他離去,霸道的模樣令人發笑。

    「不要走,留下來陪我……」

    終於,在她一連串的吐語下,梅森放棄掙扎。

    罷了,就當做是臨別前最後一晚的禮物,他雙眼含情脈脈的凝視著唐若冰,當黑夜即將褪色,兩隻交握的手,依然磐固如石的交握在一起。

    破曉的那一刻,梅森依依不捨的視線仍鎖在她細嫩的五官上,再一次把她刻鏤心坎裡後,他消失在唐家大宅……

    但,原以為這次也可以來無影、去無蹤的梅森,卻在踏出唐家大門的那一刻,被人擋住。

    ???

    唐駱雙眼如豹的盯著眼前棕髮棕眼的梅森,他蹙起眉頭,神色不是很高興。

    在唐家大宅門口被堵的梅森,此刻正在唐家會議室,在唐駱的命令下,沒有人敢靠近這個地方。

    「你就是梅森?」

    梅森一副傲然的模樣,無畏的直視唐駱。

    「我是若冰的爺爺。」這小子竟然一句都不肯應他!「剛才你從哪裡出來的?」他這叫明知故問,其實唐駱已經等候梅森一個晚上。

    據老管家查出來的資料回報,梅森這一個月以來的行蹤相當的詭譎、飄忽不定,不過每當破曉的那一刻,他的身影總是會在唐家附近徘徊。

    當唐駱看見這樣的報告時,他便猜出十之八九。

    果然,昨晚他與老管家親眼看到梅森的身影迅速的躲過紅外線的狙擊,竄入若冰的房間,而一待就是一整晚。

    至於他為什麼不說破,反而等到早上才私底下把梅森叫到會議室來,則是有原因的。

    若冰對梅森餘情未了,若是讓她知道梅森每晚都悄悄的潛進她的房間,那婚禮肯定又會生波。他老了,再也禁不起任何的意外,為防患未然,他不打算打草驚蛇。

    梅森抿嘴,堅持不肯吐出一個字兒。

    「你不說我也知道,從若冰的房間出來的是不是,這一個月以來,你每晚都潛入若冰的房間,對不對?」

    雖被抓包,但梅森仍坦蕩的面對唐駱。

    我就不信你還能無波無動到什麼時候!唐駱決定使出殺手鑭,「你的身世背景我都已經查清楚了,據我所知紐約唐人街上的最大幫派組織就是岳龍堂……」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關係到自己的身世背景,梅森不由得動怒了。

    「我還沒說完,年輕人動什麼肝火,聽說岳龍堂的二少爺失蹤了,岳龍堂正密集的尋找這位失蹤的二少爺,要是我一個不小心透露這位二少爺的行蹤,那事情可就好玩了。」唐駱老奸巨猾的說,看他臉色不對,心想他總算動怒了,瞅著他的怒眼,唐駱仍是笑臉迎人,一副笑裡藏刀的模樣。

    「你——」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這老頭握有他的把柄,但要他完全低頭,那是不可能的,於是梅森稍斂憤慨的態度,唯有沉穩以對,他才能走出一條生路。「你今天找我來,不會只是單純想跟我談我的身世背景。」他與家人的理念不同,所以離家另起爐灶,在殺手界闖出一片天空,現在沒有回去的打算。

    「當然不是,我要知道是誰買你殺若冰?」

    「老實說,我正在調查此事。」他著手調查這件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當他決定不殺若冰時,心裡揪出對方的念頭早就底定,只是,對方似乎有耳聞風聲,讓他無蹤跡可尋。

    聽到梅森的回答,唐駱擰緊眉頭。

    「難不成你不知道跟你交易的人是誰?」

    「我不過問買主的身份。」

    「所以你也不知道對方是為什麼要若冰的命!?」

    「對方是中年人。」

    「我需要更詳細的資料,若冰是我的孫女,我不會讓任何人動到她一根寒毛,包括你。」

    梅森冷笑,他愛若冰都來不及了,怎麼有可能傷害她……不過,唐老爺說對了,他是傷了若冰,且傷得她一顆心千瘡百孔。

    「從若冰父親死後,她就是唐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我知道她會因此犧牲掉很多的東西,但這就是身為唐家人的使命。一個人的犧牲奉獻若能換來公司員工的安定,那一切都值得,唐氏之所以龐大屹立不搖,全都依賴對公司盡忠的員工,沒有他們,唐氏只是一段傳奇。」

    「我不希望你的出現,繼續帶給若冰彷徨與不安,你們的感情禁不起考驗,據小舞的說詞,若冰拒絕你的原因是因為你是殺手。若冰會恐慌、害怕這是正常的,她的世界很單純,你血腥的生活只會污染了若冰的純潔,過了今天之後,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再踏入唐家大宅一步,更不希望你出現在若冰的眼前!」唐駱一氣呵成的說。

    聞言,梅森臉色陰鷙一片。

    「您放心,等查出對方後,我不會再出現在若冰的眼前。」

    他的心彷彿被狠狠的糟蹋了一頓……

    「小伙子,說話最好算話,我知道你對若冰用情很深,但我只有這個寶貝孫女,我不捨她受到任何的委屈,你的出現只會帶給她永無止境的困擾,她就要嫁人了,你死心吧!」唐駱不放心的說第二遍。

    在他的眼中,他看到一個鐵錚錚的漢子,因他的話而動容傷感……足以見得他用情之深,但這種人最危險了。

    就怕某一天他又反悔的出現在若冰的眼前,那就功虧一簣,他必須防患未然!

    相信時間一久,若冰定會把梅森忘掉,把心思用在公司上,所以他一定要斷絕他們兩人相見的機會。

    「為了若冰好,你若查出對方的身份,最好通知我一聲。」

    「我會的。」

    與唐駱達成協議的梅森,瞥了一眼窗戶下的人影,晨曦的光線將她白皙的亮容烘托出一股柔媚之氣,不同於之前的,多了一份嬌媚,梅森為之動容的著迷。

    看來,她昨晚作了一個好夢……

    唐若冰確實以為她作了一個好夢,早晨醒來,她的腦海裡還有昨晚夢裡的餘溫,這是頭一次,梅森進入她的夢中與她熱烈的纏吻,並且給她柔情的呵護。

    在夢中,他原諒她無心的話語,吻著她的嘴唇、脖子,交握的雙手溫煦的傳達至她的內心,一場好夢,讓她容光煥發,期待夜晚的來臨。

    他知道這個時候,由外無法看透裡面,所以梅森大膽的視線盯視著她美麗的笑容,那唇角短暫勾起的笑容,都足以勾動他的心弦。

    「咳……咳……」唐駱輕咳了幾聲,「你怎麼來的就怎麼走,不要讓僕人看到。」他才說完而已,梅森已經迫不及待的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老爺,這年輕人的身手,真是好啊。」老管家在咋舌之餘,連忙豎起大拇指,「其實梅森無論哪方面都比得上葉嘉誠,只可惜了他殺手的身份。」

    「這小伙子對若冰的感情是真的,有他來保護若冰我能放心,但是我不忍心放若冰跟他一起生活,若冰從小就嬌生慣養,顛沛流離的生活她無法適應的,這一兩天多派人手看管小姐的行蹤,千萬別再惹事生波,否則葉家那邊我們交代不過去!」

    「是。」

    他雖欣賞梅森的坦蕩,但欣賞歸欣賞,若冰的幸福絕不能交在梅森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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