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這個未來主母身子骨好像不是很硬朗,臉色常常有一陣沒一陣的泛白,而他們每次問她,她總是笑著答說沒什麼,但他們都知道,這其實是不對勁的。
此刻,她就坐在院子裡發呆,臉色確實不太好。
今天懷聿不在,而她正好有空間可以去思考那天白子僅說過的話,他說她會害死懷聿,這件事她一直耿耿於懷,卻沒機會追問。
自從來到寒水閣,她就不曾再見過白子僅,更不知道他身在何處,因此心裡的疑問便無從問起,當然,他是可以直接問懷聿的,可是……他會告訴她嗎?如果她的存在真的會害死他,為什麼他還執意要跟她廝守一生?而既然他執意要跟她廝守,就表示他已經不在乎一切,那麼,他自然不會將真相告訴她,也就是說,問了等於白問。可是,她真的好想知道白子僅所說的「會害死懷聿」是什麼意思?這件事一天不弄明白,她的心就一天不能安寧啊!
她的臉色愈來愈白了,看在一旁伺候的丫頭眼裡,心裡著責不安起來,果然,不到半晌,她的主母就「又」鬧頭疼了。以往她鬧頭疼的時候都有左護法在,左護法身上有止疼的藥,只要給她吃上一顆,不消半刻她就會沒事,可是,今天左護法可是不在,萬一……
那股疼痛侵襲著她的腦子,痛得她連五官都扭曲起來了。
「主母,你要不要緊啊?」一群下人全都驚慌的圍過來,大家對她的關心全都出自肺腑。
「我的頭好痛。」她抱著頭痛苦地說,扭曲的臉色蒼白極了。
「左護法平常給您吃的藥放在哪裡?」丫頭緊張的問。
她痛苦的搖頭,「我不知道,可能在他身上,啊——好痛啊!」
「主母!」一群下人陣腳大亂、慌張失措。
「我去請凌雲仙子來。」一名下人這樣說,拔腿就跑,腳步卻叫柔兒給喚住。
「不——要。」柔兒喊著,疼痛讓她幾乎無法支撐的往石桌上趴去,整個人覺得有些昏沉。
「主母?主母?」
「發生什麼事了?」白子僅的突然出現顯然正是時候,當然,他等這個機會其實已經等很久了。
他的「暖月居」與寒水閣僅一牆之隔——剛才他便看見這方情況不大對,探頭一瞧,竟看見柔兒頭疼再犯的痛苦模樣,於是便翻牆過來了。其實他早就想來拜訪她了——因為地說過一定要治好她腦部的傷——但礙於懷聿一天到晚守著她,讓他苦無機會,現在可好,那傢伙被天子召喚了怯,而她又正好犯頭疼,這不正是老天給他的大好時機嗎?
「咱們主母頭疼。」那名收回腳步的下人慌張地道。
另一名下人則欣喜的說:「右護法,您不是也懂醫術嗎,請您快幫我家主母瞧瞧吧!」
「頭疼?」白子僅一臉斯文笑意,假裝不知情的朝柔兒走過去,幫她把了個脈,然後故意歎了口氣,努起眉頭。
「怎麼樣?」大家異口同聲。
「唉!嚴重哪!她的腦子裡頭因為有塊瘀血作怪,所以會時常頭痛,最可怕的是,這片瘀血若不盡早清除,將來必會壓迫到視覺神經而造成雙目失明。」他雖然刻意說得很誇張,但也都是事實。
「雙目失明?!」眾人齊聲大叫。
「是啊,會失明,不過……」他瞥了眾人一眼,故意打住下文,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凝重。
「不過如何?」
白子僅揚唇淺笑,一派斯文,「幸好遇上了我,你們是知道的,這世上除了凌雲仙子,就屬我醫術最高明,而我跟你們家主子的交情你們也是知道的,所以,我必然是會義無反顧的幫你家主母醫治這可怕的腦疾,只是……」他溫吞的說著,又故意停了下來。
「只是怎麼樣?」真是急死人,都什麼時候了還賣關子?
「你家主子對你家主母的情深意重相信各位也是有目共睹,所以,若是你家主子知道你家主母的病情這麼嚴重,他肯定會擔心死的,而他身為護法,工作本來就危險,如果又要擔心你家主母的病情,我怕……」他又停頓了下來,一對明亮的眼睛賊兮兮的閃爍著。
「你是要我們別對左護法說出我家主母的病情?」
眾人幾乎異口同聲。
「答對了。」白子僅擊掌大叫,笑得益發燦爛。
「可是……」這樣瞞著左護法,萬一讓他知道……
眾人摸摸頸子,實在很擔心。
「放心,就算有一天他知道了也不會怎麼樣的,別忘了,你們這麼做可是為他好,他若不知感激反而怪罪,那這種主子不要也罷,屆時你們就都來投靠我好了,怕什麼?更何況天塌下來還有我為你們頂著呢!」
這個巧於心計的傢伙說得口沫橫飛的,無非是為了瞞天過海,沒法子,誰教懷聿那個自私自利的傢伙,為了自己的一片私心,竟然不顧柔兒的眼睛是否會失明,所以莫怪他出此下策。
好像有道理。眾人面面相襯,終於有一個人站了出來,「我們答應你,請您快幫我家主母醫治吧,您瞧她快痛得昏厥過去了。」
「沒問題。」嘿!鬼計得逞了!白子僅高興得暗自擊掌叫好,然後扳起趴在桌上幾乎昏迷了的柔兒的身子,「咱咱」兩聲點了她的兩個要穴,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晶瑩剔透的藥丸送進她的嘴裡,接著道:「她一會兒就會沒事的。」
果然,柔兒在眾人憂心仲仲的注視下緩緩甦醒,恢復意識,但臉色依然有些蒼白。她徐徐抬起還有點暈眩的腦袋,乍見正噙著詭譎笑容注視著自己的白子僅時,臉色顯得有些詫異。
「右護法?」呵!她正想見他而不得其門呢,沒想到白子僅卻意外地出現在她眼前。
「你覺得怎麼樣了?」他關心的問,俊秀非凡的臉龐帶著一貫斯文的笑容。
「我好多了。」她溫柔的抿唇一笑,突然睜大雙眼,「對了,你那天——」陡然想起他曾交代她,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她來自不同時空的事,溫柔的遣退所有下人後,續道:
「我一直想不透你那天說我會害死懷聿是什麼意思,現在四下沒人,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白子僅又露出溫吞的笑容,「我是有必要跟你說清楚,免得將來造成遺憾。」
「那你快說啊!」她柔美的臉龐現出一抹焦慮不安。
他頓了一下,若有所思,「我不知道現在的你對這種事能夠理解多少,但我想也許義你知道可以降低一些危險。你知道嗎?在這個宇宙裡分為七個時空,每一個時空都是一個不同的世界,有的甚至由許多國家組成,而我們冥幻王國位居第五時空,只有一個國家,一個領袖;然而,在第七時空裡又分為三界,所謂的三界就是『天界』、『人界』、『幽冥界』,天界就是仙人住的地方,人界就是你來這裡之前住的地方,而幽冥界則是人死後的歸屬地。本來,這七個時空的人是從不互相交流的,後來因為發現每一個時空都有一個自然天成的時空之門,像咱們冥幻王國,時空之門每五年便會開啟一次,而這往往讓一些邪惡之人有機可乘,藉機離開自己的時空為非作歹,不過,在每一個時空都有一個開啟時空之門的密器,稱為『時空之鑰』,為最高領袖所保管。也就是說,倘若有人藉機離開自己時空,領袖就可以動用時空之鑰來開啟時空之門,讓人去將那邪心之人緝捕回來。」他停下來喝了一口茶,赫然發現她一臉有聽沒有懂的樣子,不禁感到有些懊惱。
「我看我說了這麼多,你連半句也沒聽懂,不過沒關係,你只要知道後面的就可以了。在咱們冥幻王國,將另一個時空的人帶回來是死罪,因為這會擾亂時空生物的生存法則,譬如你本來生長在一個有陽光的地方,現在來到這黑暗的世界必定不能習慣。當然,你的情形不太一樣,因為你喪失了記憶,但是,當有一天你想起了一切,你必然會渴望回去屬於你自己的地方,屆時如果回不去,你就會對這黑暗的國家產生恐懼與排斥,而這可能會讓你的生命急速凋零,所以,咱們冥幻王國有明文規定,絕對不可以把另一個時空的人帶回來,偏偏……懷聿他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本來想說「鬼」
的,但隨即改了口,「我想他是被你迷了心竅,竟然明知故犯的將你帶了回來,而這件事若傳入天子耳中,他就是——死路一條。」
柔兒揪著胸口驚叫起來:「死路一條!?」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像一張白紙。
「這也是我叮嚀你不可以告訴任何人你不是這時空之人的原因,因為人多嘴雜,這事只要一傳出去就不得,了了。」白子僅一臉凝重的表情。
柔兒顫抖著雙唇,神色恐慌,「可我已經告訴凌雲仙子了。」
「我知道,不過你放心,這事我會想辦法擺平,你只要記著,千萬別再對任何人洩露,知道嗎?」他慎重的再度叮囑。
「我知道了。」她說得很輕,擔憂之情凝聚在她秀麗的眉宇之間。
白子僅再度露出燦爛笑容,「知道就好。對了,這瓷瓶你小心收著,只要按時服用,你腦部的瘀血就會逐漸褪除,到時候就不怕會傷及視力,而且還會恢復記憶。」
「真的?」柔兒喜出望外,「懷聿如果知道我的傷可以醫治,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你不能跟他說!」白子僅激動回道。
「為什麼?」她納悶的蹙起彎彎柳眉。
「因為……」他不能告訴她懷畫孚願她失明也不願她恢復記憶的事,那……「喔!因為我擔心萬一真的沒辦法完全治好你,懷畫豆不是要大大失望,所以,暫時別讓他知道,以免萬一治不好時他會難過,他那麼愛你,你一定不希望他難過吧?」
他說的對,最好先別讓懷聿抱太大的希望,不如暫時瞞著他,等她的傷完全好了之後再給他一個驚喜。
「好吧,我暫時不說就是了。」她柔柔的笑,像水一般輕柔。
「嗯。」她真的好美,怪不得懷聿會為了她不顧一切,但是,這也讓他不禁開始擔心,等到她恢復了記憶,一切不曉得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她也許再也無法適應冥幻主國的黑暗,也許……他突然不知道自己瞞著懷聿做這件事究竟是對是錯,萬一……到時候懷聿就會怪他自作主張;但是,他又怎能眼睜睜的看她眼睛瞎掉?他畢竟是個大夫,這有違他的天職啊!
但願一切都會平安無事,但白子僅心底卻浮動著不安。
結婚的日子敲定了,訂在下個月的初一。
寒水閣一大早便開始張燈結綵,內外一片喜氣洋洋,老管家指揮著上下,非得把這次的婚禮辦得盛大非凡不可。
十年前,他不過是一名衣衫襤褸的流浪漢,成天像只流浪狗似的在街上向人搖尾乞憐,誰知道會遇上一臉寒若冰霜卻心地善良、饒富同情心的古懷聿——當然,這心地善良又饒富同情心是他自己說的,當時懷聿一對眼睛放著冷箭,鏗鏘的對底下的人說了句:「把他帶回去。」嚇得他當場屁滾尿流,甚至還破口大罵,罵他草菅人命,因為當進他真是不知自己為了何事冒犯了這高高在上,用眼神就可以殺人於無形的左護法。本以為自己這條老命不保,誰知道被帶進寒水閣後,每個人都親切的對待他,他這才知道,原來左護法是可憐他這個無依無靠的糟老頭,才讓他有了片可以擋風遮雨的屋瓦,後來他更發現,這寒水閣裡的成員竟然全都是一些無依無靠的可憐蟲。
原來,傳言天子身邊的左護法冷血無情是假的,他的冷血無情只是表面上的,其實他的心就像菩薩那樣高貴、善良;但是,他從來不承認這些事,而是借口個的寒水合需要有人打掃整理,而他為了節省開支,所以找了些免費的人來替他做工罷了。不過,他的家規很嚴,也不容底下的人對他有所冒犯,因此,眾人雖心裡感恩卻也畏懼他總是一臉冷酷無情的樣子,話雖如此,個個仍是對他死心塌地,挖心掏肺。
言歸正傳。他這糟老頭後來因為「年紀最大」而被推舉為管家,在寒水閣吃香喝辣,當然,這全都拜懷聿所賜,這分恩情他就是用盡一生的心力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說真的,他這糟老頭真渴望自己也能有像他這麼個兒子,可惜他福薄,窮困潦倒了一生,別說兒子,就是老婆也沒一個。所以,他被收留之後便不自覺的嚮往能有像他這麼個兒子,無形中便自然而然的將他當成自己的兒子。當然,他也深知自己有這種想法對左護法是一種冒犯,偏偏他就是情不自禁;當然,他也不敢有什麼奢求,只希望主子能快點娶妻生子,有個快樂幸福的家庭,偏偏……
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有問題,對女人總是視若無物,不過現在可不一樣了,他非但把女人帶回家來,還決定要成親了!這對他這個糟老頭來說可是天大的喜事,他簡直樂歪了。
沒辦法,他儼然當成是自己在娶兒媳婦,快樂得不得了,所以,那天懷聿將柔兒帶進家門,並當眾宣佈她成為這個家的另一個主人時,他樂得恨不得能立刻上街去敲鑼打鼓告訴大家這個喜訊,只是,他卻不知這將帶給懷聿一場可怕的惡夢。
柔兒一直沉醉在無邊的喜悅裡。
她真的要跟那個俊得讓人每次和他在一起就會心頭小鹿亂撞的男人結婚了!說真的,在她喪失記憶後,有些事她都覺得自己似懂非懂,有時候很簡單的一句話她都得思索個好半天才能大概猜出其中的意思。不過,這種情況在白子僅給她長期服用一種顏色很奇怪的藥丹後得到了明顯的改善,她覺得自己似乎愈變愈聰曠下,有些名詞她不必再像從前那樣費心思考就能理解其中的意思,而且,她也不再鬧頭疼了,只是……
她撐起下顎輕顰柳眉,輕柔的體態像在微風中輕擺的柳葉。
好奇怪喔!她覺得自己腦子裡最近老是出現一些模糊的影子,而這些影子似乎愈來愈清晰,好像某種消失已久的記憶正在逐漸甦醒,但不知為什麼,這卻讓她感到十分不安。
「在想什麼?」
懷聿低沉渾厚的嗓昔陡然在耳邊響起,活脫脫的嚇了她一跳,使得她低呼一聲:「啊!」
「是我。」懷聿從背後摟住她的柳腰,臉上儘是溫柔笑意,一張俊臉從她的肩後穿過來,斜側著腦袋,睨著她那令人心蕩神馳的漂亮臉蛋。
他愈來愈不正經了,不但學會了耍嘴皮子,還學會厚顏無恥,老愛在大庭廣眾下對她摟摟抱抱,惹得她總是羞答答的無處可躲。
她瞪了一眼,但無喧意,食指輕輕推了下他的額頭,「我當然知道是你,除了你這個厚臉皮的男人,還有誰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對人家輕慢的?」
他斜唇笑了一下,「我就愛在大庭廣眾下抱你,怎麼樣?」
「不要臉,也不怕人家笑話?」她皺箸俏鼻,又推他額頭一把。
他突然鬆手放開他,轉到她面前站直挺拔的身子,一張嚴峻的臉龐橫了起來,大聲的說:「誰敢笑的話就給我站出來,我讓他嘗嘗取笑我的滋味。」他這話不僅嚇著了柔兒,更把週遭的下人嚇得氣也不敢吭一聲。
「你……」柔兒真的嚇著了,杏眼圓睜卻說不出話來,小臉蒼白。
懷聿看著她和眾人慌張失措的樣子,不禁噗味一聲,繼而又攬上她的纖腰,在她白嫩嫩的粉頸上偷得一吻,低聲說:
「我是說,敢笑我的站出來,我頒個『不怕死』的鼓勵獎給他。」
知道原來他在開玩笑,柔兒一聲嬌哼,真的白了他一眼,「你啊!真是會嚇人!」
這傢伙怎麼愈來愈會吃人豆腐了?瞧,又在她頰邊偷了一吻。
「製造點生活樂趣嘛,不好嗎?」古懷聿乾脆將她整個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雙手將她整個圈在懷裡,免得她又羞得脫逃。
「好是好,只是別嚇著底下的人嘛!」柔兒低聲說,一邊掙扎一邊瞥了那些下人一眼,一張臉立即染上層層嫣紅。
懷聿才不准她逃出他的懷抱呢,一雙鐵臂死命的將她緊緊圈著,一對炯亮的眸子更是深瞅著她那清麗脫俗的絕世容顏。他就愛看她這羞答答的嬌媚樣兒,總撩撥得他心猿意馬、血脈債張;而她不知男人心思,老是掙扎著想脫身,卻不知她在他懷中扭動的身軀足以讓他失掛的想吞掉她,挑逗得他男性的生理慾望直達沸騰。
他的唇不自覺的滑向她的頸邊,逗弄著她的耳垂,那溫熱的鼻息略顯沉重的噴在她的耳際,讓她覺得有些酥麻,有些不知所措。
「別這樣,他們在看著呢!」柔兒羞窘的將臉埋入他的胸前,真是沒臉見人。
他們?懷聿大眼橫橫底下,連氣都不用噴,一干人等立即跑得無影無蹤。
他含笑的托起她渾圓的下巴,眸中閃爍著某種原本不屬於他的邪氣,「現在沒人了,我是不是可以放肆的對你做我想做的事了?」
沒人?柔兒星眸一轉,呵!什麼時候全跑光了她怎麼不知道?怔愣之際,赫見他灼熱的眼瞳直逼得她渾身著火,「你——」連聲音都還沒發出,就被他整個吞進肚裡去了。
這丫頭都這麼久了還不習慣,老是在他吻她時睜著一對大眼睛直瞠著他,教人又好氣又好笑。
他的唇稍稍離開她柔軟的唇瓣,笑得不僅邪氣,還可惡,「我真的這麼俊嗎?讓你在這時候還直睜著眼睛看著我?」
她的臉火熱一片。這男人愈來愈油腔滑調了。白了一眼,小嘴微噘起來,卻馬上又叫他給堵住。
她又羞又惱,略顯掙扎,但終究敵不過他的熱情需索,整個滾燙的身子化成一灘柔水的依著他。
「閉上眼。」他低聲命令。她一直睜著眼睛的樣子雖然可愛透項,卻有些殺風景。
「嗯?」她小嘴一張,立即讓他的舌尖有機可乘,一咕嚕的便滑進她的嘴裡,恣意舔吮、挑逗。
她還睜眼看著他,他實在無奈又好笑,乾脆騰出一隻手朦上她的眼,然後狂妄放肆的吻著她。
她根本拒絕不了他的誘惑與魅力,他的挑逗挑起了她滿身的慾火,他的魅力所向披靡無人可擋,熾熱的火焰在他激情的吻吮下猛烈燃燒,堅挺的雙峰不自覺的整個貼向他,雙手也莫名其妙的環住他的頸項。
他的唇滿意似的往上一揚,朦著她眼的手輕輕滑下她挺直的背,撫了兩下後竟不動聲色的滑至她的胸口,悄然的解開她胸前的襟扣,滑進她敞開的衣襟,指尖銷魂的輕撫著她柔滑細緻的酥胸。
她微微喘息著,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奔騰竄流,一股莫名的慾望在他強烈的挑逗下爆炸開來,整個人如癡如醉,欲仙欲死,那種悸動與熱切的情慾催促她盡情放開自己,迎接他的激情。
「啊!」她在他的大手整個握住她的雙峰時發出一聲嬌吟,沸騰的血液彷彿隨時會爆出血管。
他滑下她粉頸的唇再度堵住她的唇,舔著她舌,吮著她微微顫抖的唇瓣,感覺她由被動轉為主動的反吻他,滑進他口腔的舌頭柔軟的挑起他全身熾烈燃燒的慾望。他呻吟一聲,最原始的慾望整個釋放,橫抱起地轉進屋裡。
他不想等到下個月初一了,他現在就要她;事實上,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