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個模特兒,為了想給母親好日子過,她專心在工作上,男人對她而言,僅是朋友或是工作夥伴,她與他們都保持一定的距離。
但這樣的信念,在今晚,在她走在伸展台上,瞥見底下的孫慶軒後,全都崩毀殆盡。
音樂的節拍仍在耳邊繚繞,但她的腳步卻再也動不了,因為她的雙眸始終無法離開正專心跟旁人說話的孫慶軒。
一瞬間,她幾乎能聽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酥麻的感覺蔓延至四肢,教她動彈不了。
台上其他的模特兒依然走著,底下的人也似乎發覺台上有異狀,孫慶軒稍稍偏過頭看了許少蘋一眼。
兩人四目交接,許少蘋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臉龐變得很燙。
而孫慶軒卻是面無表情,他對她沒有特別的好感,只當她是模特兒之一,所以沒多久,他又轉過頭去聽旁人說話。
許少蘋見狀,心頓時一緊。
她身後的另一個模特兒夏雪兒發覺她的異狀,連忙來到她身旁輕推她,許少蘋霎時回神,然後帶著燦爛的笑容,裝作若無其事地回到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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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許少蘋的心神不寧,讓整個表演節奏慢了下來,設計師跟她的經紀人都相當生氣。
她自知理虧,只能不停致歉。
「兩位,不好意思,少蘋昨天肚子痛,所以才會有點恍神。」夏雪兒見狀,急忙上前替她解釋。
夏雪兒是璀璨經紀公司老闆齊飛揚的女朋友,業界的人多少都會給點面子,因此設計師後來只是口頭上要許少蘋注意點,隨後便轉身離開。
許少蘋沒想到夏雪兒還會幫自己說話,在她曾經自私地破壞她跟齊飛揚的感情之後,她以為她們再也不會說話了。
其實她們兩人是大學同學,當初她因為嫉妒心使然,多次從中作梗夏雪兒的戀情,還屢次設計她,要讓她保不住模特兒的工作。
後來她知道自己做錯了,所以對於夏雪兒,她一直深深感到抱歉。
這一年來,對於許少蘋的努力,夏雪兒其實全看在眼底,對於她會嫉妒她的幸福,她多少能諒解,所以不想太計較。
「看我做什麼?」夏雪兒看到許少蘋看著她,不禁有些疑惑。
許少蘋聞言,淡淡地笑說:「我以為妳恨我,不會再跟我說話了。」對於過去的事情,她非常後悔。
夏雪兒攤攤手,一副灑脫的態度。
「都一年了,還有什麼好恨的?反正妳也沒真的傷害到我,好歹我們還是大學四年的同學,多年友誼哪能說斷就斷,沒這麼容易!」
「剛才謝謝妳幫我說話。」感受到夏雪兒釋出的善意,許少蘋感動於心,所以更愧疚了。
「那沒什麼啦!對了,少蘋,剛剛妳是怎麼了?妳從來沒出過岔子,妳是身體不舒服嗎?」夏雪兒一臉擔憂地問。
「雪兒,妳知道剛才坐在伸展台最前方底下,那個身穿鐵灰色西服的男人是誰嗎?」
「鐵灰色西服……是不是就是妳剛剛盯住的那個男人?」
「對,就是他。」
「我知道他,開場之前,齊飛揚有跟我介紹他,他叫作孫慶軒,是東昱集團的總經理。我跟他說過幾句話,覺得他好像不太喜歡跟人親近,一副很冷漠的樣子,不太好對付……」少蘋怎會突然問起孫慶軒?一想到她剛才失神的舉動,難不成……「少蘋,妳該不會喜歡他吧?」
孫慶軒那個男人,她光站在他身邊一分鐘,就感受到猶如極地般的冰冷,她不太敢相信希望有人呵護的少蘋,會喜歡那樣冷冽的男人。
瞧見夏雪兒一副不認同的表情,加上又聽見他出身豪門,許少蘋想,這份愛慕就放在心底吧!
既然只是一見鍾情,也不可能有未來,那又何必說出口呢?說了,只會讓雪兒擔心她。
於是,她故意露出笑容,表現出蠻不在乎的模樣。
「怎麼可能?我只是覺得他有點眼熟,還以為是我認識的朋友,所以多看了幾眼,沒想到是認錯人了。」
為怕被看破,許少蘋說完立即別開眼,準備要換裝。
「真的?」夏雪兒有點不太相信。
「當然是真的!我雖然愛錢,但我不會自找麻煩,去惹像他那麼難對付的男人,放心吧。好了,快點換衣服,快輪到我們了。」
聽了許少蘋的解釋,夏雪兒心想她這麼聰明,向來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應該不會去招惹麻煩才是,所以也就不再操心了。
「那就好,因為我真的覺得孫慶軒一點都不適合妳,他太冷了。」夏雪兒邊說邊開始換裝。
許少蘋早已把衣服換妥,然後閉上眼睛,等著造型師幫她重新整理。
他叫作孫慶軒……那張臉很冷,似是不太愛說話,深刻的五官顯得很冷酷無情。
但,他那雙眼睛卻深深吸引住她。
她真的能把他忘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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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雷的掌聲中,這次的走秀順利結束。
會後,設計師帶著模特兒出來答謝,許少蘋站在伸展台上往下看,已經沒看到孫慶軒的身影了。
他離開了嗎?
她內心掩不住失落,但鎂光燈還在閃著,她依舊要呈現出最美麗的一面,不能顯露出自己難過的心情。
下了台,換下美麗的衣服,大家相約要去喝酒慶祝工作順利結束,許少蘋卻婉拒了。
她已經不再留戀夜生活,她現在寧願花時間多陪陪母親。
現在,友情與親情對她更重要,至於愛情,她只希望能有個像齊飛揚一樣那麼深情的男人陪在身旁,就足夠了,其他的她不敢多想。
由於她母親是第三者,所以她也時時提醒自己,在追求愛情時,絕不可再犯同樣的錯。
此刻,褪下成熟的裝扮,換上牛仔褲的她,就像個單純的學生。
走出會場,許少蘋看見夏雪兒跟齊飛揚,於是她跟他們打招呼。
「雪兒,老闆,我先回去了。」
夏雪兒願意原諒她,不表示齊飛揚一樣不介意,因此她對齊飛揚會保持一段距離。
夏雪兒朝許少蘋招招手,於是許少蘋走向她。
「什麼事?」
「設計師在飯店有舉辦小型的Party,邀請了我跟飛揚,妳要不要去?」她想多個伴一塊去。
「不用了,對方又沒邀請我,我去不太方便,而且,我已經換裝了。」雖是小型Party,去的人也都是有錢人,她這身裝扮的確不適合。
夏雪兒聞言,比了比自己。
「我也是啊,我比妳好一點的地方只有牛仔裙。走啦!陪我去,當作是放鬆嘛!」
「雪兒,真的不行,我得回家陪我媽,妳知道的……」許少蘋祭出最有份量的擋箭牌。
「才一次而已,許媽媽不會這麼小氣,而且我可以打電話跟她說。」夏雪兒見招拆招。
許少蘋連忙道:「不用打了,我跟妳去就是。」不敵夏雪兒的攻勢,她只有妥協。
夏雪兒高興地說:「我就知道妳是我最好的朋友!」
聽見這句話,許少蘋心頭頓時好像被針紮了一下,加上她看到齊飛揚那不以為然的眼神,她下意識轉頭想逃避。
「雪兒,告訴我地址,我自己搭計程車過去。」
她還是少跟齊飛揚有所牽扯比較好,要是跟他同一車,她肯定會缺氧。
站在夏雪兒身邊的齊飛揚,始終不發一語,可已經在許少蘋心上造成壓力。
「不用搭計程車,因為有個人也要去,我怕他不太清楚怎麼走,妳坐他的車剛好幫他帶路。」夏雪兒突地神秘地說。
「誰啊?」
「孫慶軒。」她公佈答案。
許少蘋聞言,整個人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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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齊飛揚安排了個女子搭他的車,說是要請她帶他到目的地這件事,孫慶軒覺得有些好笑。
雖然前一陣子他人在美國,可他都回台灣半年了,對於台北市區他也算熟,哪還需要有人帶?
說到這,坐在他身旁的這位女子,叫什麼名字呢?
齊飛揚剛才似乎介紹過,不過他沒記住,因為比起她,他還比較中意齊飛揚的女友夏雪兒呢!
因為他剛剛一看到那女子的眼神,就知道她不是個單純的人,若有所思的眸子裡似乎藏了太多事情,他不太喜歡。
他喜歡單純乖巧又溫順的女子,太美、太艷的,玩玩可以,他卻不打算與她們牽扯太深。
不過自她上車後,都五分鐘了,只除了最初禮貌性地招呼外,她是不打算開口了嗎?
他相信她應該清楚他的身份,難道她一點也不想讓他留下好印象?
憑著這點猜測,他對她產生了一股好奇。
而此刻的許少蘋,並不清楚孫慶軒的心思,她始終望著窗外,內心卻是七上八下。
可惡的雪兒,她居然二話不說就把她推入孫慶軒的車內!?
沒錯,她是喜歡孫慶軒,可沒打算跟他有所牽扯,她清楚門當戶對的道理,所以不會對他有所妄想。
既然他們沒有未來可言,又何必再產生交會?
早知如此,她情願坐上齊飛揚的車子,就算會尷尬死,也比跟孫慶軒處在同一個空間好。
「接下來該怎麼走?」孫慶軒故意找話說。
突然聽到聲音,許少蘋微微一愣,視線接著往前一看。
「呃……下個路口右轉。」應該是這樣吧!
「妳好像不多話?」他有些好奇。
「言多必失。」她回得簡潔。
「妳可以不用這麼拘謹。」
「我這個人很乏味的,待會兒到了飯店,我相信有很多人都比我適合當你的聊天對象。」
「是嗎?」孫慶軒伸了右手要換檔,沒想到他才一動作,她卻猶如驚弓之鳥,縮住自己的身體。
意識到自己閃躲的動作太明顯,許少蘋眼神略帶歉意,微微不安地看著孫慶軒。
孫慶軒那雙似深潭的眸子,讓她一沾上就捨不得移開。
她原以為電視上演的、小說上寫的「一見鍾情」,不過是讓一男一女加速發展的名詞而已,她也從不相信,可直到當下,她才真正明白「一見鍾情」不是不存在的,而是要看緣分來了沒。
現在,她看孫慶軒,無論是英挺的長相、低沉的聲音,或是冷漠的氣質,皆深深攫獲她的心,讓她無法自拔。
她想這應該就是「一見鍾情」了。
倘若她是男人,孫慶軒是女人,她八成已經把人壓倒在床上為所欲為,可惜她是個女人,萬一真的將一個男人壓倒,傳了出去,名聲可不怎麼好聽。
唉,明知孫慶軒應該不是她能惹得起的男人,但她越想避開,心卻不禁越受到他的吸引。
如果他是個平常的男人,出身小康家庭而已,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倒追他,可惜……他們的背景相差太多,如今她已經不敢想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
終於,許少蘋硬逼自己別開眼睛,不看孫慶軒。
對孫慶軒,她的喜歡會默默藏著,不讓他發現。
可光是視線的交會,深沉敏銳的孫慶軒,早已看破許少蘋眼底藏著的迷戀。
是了,是迷戀。
他的唇不由得一勾。
還以為齊飛揚派了個冷漠的女子為他帶路,沒想到竟是個喜歡自己的女子。
光憑一眼,他已看破她的偽裝。
這下,他的興致全湧上來了。
「妳剛才看我的眼神很專注,我們見過嗎?」他坐回身開口問,他不記得他們曾在哪裡見過面。
很專注嗎?許少蘋連忙正色解釋:「沒有,我有點近視,沒戴隱形眼鏡,很抱歉!」
不行!她的心情絕不能被發現。
「喔……」
他故意拖得長長的尾音,聽得許少蘋膽戰心驚,心跳直要破百。
她在心底直嚷道:早知道還是該搭齊飛揚的車子,至少比現在被人當作獵物般注視來得好。
她十分清楚孫慶軒即使在開車,視線仍不時瞥往自己的方向來,她如坐針氈,若不是此刻車速過快,她恐怕早就跳車逃走。
在模特兒界也有一段時間,就算她沒什麼經驗,但也看過不少前輩的下場。
外頭有錢的男人,總認為帶著模特兒,能讓他們的身價提高,也因此對模特兒會特別有興趣,但那也只是一時的好奇罷了。
好幾個前輩就因為貪圖一時的快樂,結果到頭來,什麼也沒得到,傷身又傷心。
看了這些前車之鑒,她告訴自己要更加小心謹慎,就怕一個不察,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她不怕自己受傷,怕的是母親擔心。
「別想太多了,飯店到了。」看見飯店就在眼前,她連忙出聲說。
幸好,要不然她真的會缺氧而死。
一抵達飯店門口,許少蘋在告訴他是哪一廳後便率先下車,不讓任何人為她開車門,慌亂的樣子就像是後頭有人拿著槍要追殺她。
孫慶軒看著她匆匆躲入人群中的背影,淡淡揚唇。這是他今天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她已經成功勾起他的興趣了。
「想逃嗎?」
難了。
下了車,把鑰匙交給服務生,孫慶軒也走入飯店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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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香鬢影,杯觥交錯,設計師預定好的地方早已聚集不少名流。
看了眼前的狀況,許少蘋才知自己真的是被夏雪兒騙來的。若不知道她的身份,就怕有人認為她是跑錯地方的學生。
「小姐,我們這裡是有限制入場的,請問妳是?」善盡職責的服務生上前來詢問。
許少蘋看了四周,只看見受人簇擁的設計師,並沒有看見夏雪兒或是齊飛揚。
她想,她答應夏雪兒過來,她人已來過了,是他們比自己晚到,那她離開也沒什麼不對。
「不好意思,我可能是走錯地方,我馬上就走。」許少蘋展露一抹燦爛笑容,決定關機回家睡覺。
服務生被她這麼一笑,怔愣了會,差點說不出話來。
許少蘋也不理會他,正想走人時,身後卻傳來孫慶軒的聲音。
「她是跟我來的,我是孫慶軒。」
服務生聽見孫慶軒的介紹,這才回神檢查名單,果真有孫慶軒的名字,而且來頭似乎不小,他立刻讓兩人進入。
「兩位,請。」
許少蘋卻轉身道:「我並不太想進去。」
「假如是我希望妳留下呢?」孫慶軒一手扣在她的腰上,淡淡地問,沒有強迫的意思,但他清楚許少蘋肯定會為他留下。
許少蘋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些許為難的表情,最後還是跟著他走入。她清楚自己拒絕不了他。
或者該說,當孫慶軒的手一搭在自己腰上時,她就如同被蜘蛛捕獲的蝶,根本無處可逃,僅能任由蜘蛛一點一滴吃了自己。
當英挺的孫慶軒摟著一個帶有學生氣質的女子走入會場時,幾個早認識孫慶軒的人,紛紛對他們投以好奇的眼光。
孫慶軒體貼地帶著許少蘋到用餐區。
許少蘋卻覺得渾身不對勁,在伸展台上受人注目,與平常受到注目是不同的感覺。
在伸展台上,她如魚得水,恨不得所有的注目焦點都落在自己身上;但走下伸展台後,她卻很不喜歡受到注意,那會讓她渾身不自在。
她可不希望穿得很普通在路旁吃豆花,卻被媒體拍到,那可是會影響她的形象。
「怎麼了?」孫慶軒注意到她的異狀。
「沒有,只是我現在的穿著不太適合受到注意。」許少蘋老實地說。
「妳不是模特兒嗎?還不能適應?」
「工作歸工作,現在是我的下班時間,我只是陪朋友出來,不想引人注目。」她不著痕跡地抽回挽在孫慶軒手臂上的手。
「不管如何,還是得先吃點東西。」扔下話後,孫慶軒逕自到熱食區端了一盤食物,然後在一桌空桌坐下。
許少蘋不認識其他人,就算有點勉強,她還是選擇跟孫慶軒坐在同一桌。
當她坐下那一瞬間,突然覺得背後有好幾道視線射過來,轉了頭才看見,有好幾個女人紛紛對她投出冷冷的視線。
她太熟悉那種視線了,是嫉妒。
看來跟在孫慶軒身邊,她今晚可得小心點,最好是少去廁所為妙。
曾經在學校也是花蝴蝶的她,太清楚女人對付女人的招數,指甲與巴掌可不容易對付呢!
想到自己今晚的確尚未進食,許少蘋看了孫慶軒一眼後,立刻吃著自己剛才端過來的熱食暖暖胃。
席間,她不時偷偷望著孫慶軒。
男人與女人間互相吸引,其實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就是——要與不要而已。
男人想要,女人願給,就能一拍即合,若反之,只好另覓他人。
她想要孫慶軒,可惜卻要不起,孫慶軒絕對不是一個會受美色誘惑的男人,她也不以為自己能夠誘惑得了他。
孫慶軒始終低著頭吃飯,卻驀然抬起,正巧逮住許少蘋偷窺的視線,他笑了笑,許少蘋立刻心虛地低下頭。
可惡,她本來應該正大光明地看,可眼前是令她心動的男人,她喜歡著他,所以她的心態無法維持平常冷靜。
孫慶軒清楚許少蘋是在抗拒自己,他看得出來許少蘋對自己很有興趣。
男人天生是狩獵的動物,遇上想逃脫的獵物,本能地就會想要撲殺。
他本來對她的興趣不大,現在卻很想更瞭解她一點——在床上。
追求女人太花時間,他的精力已經全放在事業上,因此無暇去玩那種幼稚的遊戲。
他要的女人第一必須在床上與他契合,第二則是要夠聰明,懂得在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不會在他不想見她的時候還來打擾。
他從沒想過要利用女人,只是不太喜歡太迂迴的事情。
他要的女人,總在見過幾次面後就上床,如果沒拒絕,那麼他們的關係還有可能繼續發展下去,若不行,只好永遠不聯絡。
他這點一直為人詬病,但他在跟對方上床前,總會開誠佈公講好條件,他絕不談感情,對金錢卻很大方,當他的女伴,在金錢上絕對不虞匱乏。
這也是為何到現在,還沒有女人公開責罵他的原因,就算分手,他也是分得漂漂亮亮,不拖泥帶水。
「要跟我上床嗎?」嘴邊噙著笑意,他問。
這句話,在他問出口後,從沒收到拒絕。
他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