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說師兄什麼時候才會醒呢?」擔憂的盯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華妙蝶忍不住詢問。
唉……師兄都昏迷三天了,卻一點也未見轉醒跡象,真是教人擔心。
手中配藥的動作一頓,沈待君歎氣搖頭。
「師弟這回內傷太重,能救回來也是靠那顆在石洞內找到的丹藥,究竟什麼時候能醒,我也難以預料。」
聞言,華妙蝶跟著也歎了一口氣,隨即氣呼呼罵道:「都是那姓武的狗賊害的,若不是他假扮窮酸書生偷襲,師兄也不會傷成這樣。」
「其實若不是為了護我,師弟也不會如此。」低垂下頭,沈待君黯然自責。
「師姐,那根本不關你的事啊,」兩手往腰上一擦,華妙蝶大聲道:「再說,幸好是師兄護了你,否則我和師兄的醫術那麼差,師爹想來也不怎麼樣,若是換成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叫我們怎麼救你?」
所以這樣想來,還是師兄受傷得好,畢竟至少還有師姐能靠呢!
聽出她的言下之意,沈待君露出了三天來第一次的笑容。
「你說這是什麼話呢?若讓師弟聽了,肯定要找你算帳」
「才不會呢!」搖著手指,華妙蝶信心滿滿。
「若是師兄現在醒了,聽到我的這番活,肯定也會贊同的。」
「都由著你說!」無奈的搖頭,她柔聲又道:「夜深了,你回房歇息吧!這兒有我守著就夠了。」
「我又不是師爹,你趕我做什麼呢?」華妙蝶抗議了。
哼!師爹就是因為守在這兒只會來來回回的踱著步,踱到人都頭昏眼花起來,愈看愈是心煩,所以早早就被師姐給趕回房休息了。
「哪是趕你呢?」知她只是心急,沒別的意思,沈待君噙著淺笑,柔聲道:「只是師弟也不知什麼時候會醒來,有一個人在這兒守著就夠了,今晚我守夜,待明兒個天一亮,你就來接替我,我也能去歇息一下,這不是很好嗎?」
「哎呀!師姐說得是,是我欠思慮了!」重重拍了自己的腦袋瓜一下,華妙蝶不好意思的傻笑著。
「這兩、三天,你也沒怎麼休息,趕緊去睡一覺吧!」輕聲催促。
「好吧!」點了點頭,她在離開前不忘交代,「師姐,師兄若醒了的話,記得叫我喔!」
微笑答應著,目送她出了房,沈待君這才轉身來到床邊坐下,青蔥玉指沿著華丹楓的眉眼鼻粱一路輕柔撫過,最後停在沒有血色的泛白唇辦上——
「以前出事時,我總因為你第一個選擇護著的人是師妹而心生難過,可如今,見你為了護我而受到這麼重的傷,心下更是難受百倍,寧願你永不要護我,保護好自己就好……」喃喃的低語聲憂傷而溫柔,心底隱隱泛疼。
「那……那怎麼……怎麼行呢……」忽地,千澀嘶啞的嗓音自那蒼白唇辦溢出,華丹楓緩緩的睜開眼,迎上一雙又驚又喜的秋水柔眸。
「師弟,你醒了?」欣喜低呼,沈待君開心極了。
點點頭,華丹楓下意識的想起身,然而才微微一動,渾身上下立刻痛得像是被人用千斤鐵縋敲打過似的,胸口更是窒悶得幾乎無法呼吸,讓他不禁難受的發出一聲申吟。
「快躺下!」忙不迭將他按回床上,沈待君急聲道:「你的內傷太重,胸骨又斷了兩根。短時間內可不能隨便亂動。」
才躺回床上,華丹楓就因太過疼痛而在額頭沁出一層薄汁汗,但為免她擔心,嘴上依然逞強笑道:「才斷兩根胸骨,沒什麼大不了的;至於內傷,養些時日就好了,我還以為多嚴重呢!」
「嘴硬什麼呢?」嗔惱瞪人,沈待君淚盈於睫。
「若不是我在石洞內得到一顆對內傷有奇佳療效的丹藥,你還不知救不救得回來呢!」
如今,光是回想到三天前的情景,她就忍不住害怕。
瞧她為了自己這般驚惶又難過,華丹楓心下一蔣,心中歡喜,嘴上連聲哄道:「師姐,你別難過!瞧,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傷成這樣,哪還算好好的?」拿著手巾為他拭去額頭冷汗,沈待君輕聲低喃。
「我真希望當時你別護著我……」
「那可不行!」瞪大了眼,華丹楓不開心的喊道:「我還記得小時曾說過,待我長大成為男子漢了,一定要保護師姐、守護師姐永不讓人傷你、欺負你,現下你說不讓我護著,豈不是要我違背誓言嗎?」
聞言,沈待君不由得一怔,回憶起幼時,他確實是對她這麼宣示過,頓時心口一甜,忍不住笑了。
「沒想到你還記得。」
「守著師姐、護著師姐一輩子這種事,我自然是要記得的。」眸光沉沉的瞅凝著她,華丹楓的神色顯得異常認真而嚴肅。
被瞧得一陣羞窘,沈待君雙頰泛紅,可心中卻是歡喜異常,難以用言語表達,最後只能悄悄的握住他的手,低聲回應,「那師姐就麻煩你守護了。」
咧開了大大的笑容,他把她的手拉到臉頰邊親呢的直磨蹭,直到好一會兒後,他突然樂呵呵的翹起了嘴角——
「師姐果然很關心我呢!」呵……能師姐這般對待,他就是受傷也甘心。
「傻瓜!我不關心你,還能關心誰?」奇怪的睨覷,覺得他的話挺莫名其妙的。
「哼!」輕輕哼了一聲,華丹楓有些嫉妒。
「你關心師爹比關心我多!」
怎麼……連這種醋也吃?
沈待君傻眼了,頓時覺得好氣又好笑。
「你羞也不羞,竟和爹爭風吃醋起來了?」
「誰讓他只要我對你親暱些,就打得我滿頭包呢?」咬牙切齒,他很記恨的。
一陣無語,她無奈的直搖頭,決定轉移話題。
「肚子餓不餓?先吃些粥填填肚子,然後再喝藥,好不?」
「師姐餵我嗎?」揚眉粲笑,故意撒嬌。
而沈待君也能猜出他的心態,當下不由得抿唇一笑,轉身端粥去了。
未久,在幽暗的廂房內,有人享盡了貼身服侍,在被喂粥的過程中,樂不可支的不斷要求「婢女」得這兒親一下、那兒香一個,很有淫威大老爺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