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最快的速度上樓,希望一切還來得及阻止。
清晨時分,急切的電鈴聲聽來讓人格外恐懼,丹蕾就著門縫往外瞧,一看見是筱鴦,像是得到救兵似的立刻打開門。
「沿楓呢?"
「在裡面……」她皺著眉,眼淚像是隨時都會掉下來似的。
「他打你?」
筱鴦看著她紅腫的臉頰,如果不是很用力,那一定是打了好幾下。
她拉開門,直往裡面衝。
「你來幹什麼?"
「那你又是來幹什麼?"
一見到筱鴦,他立刻收越兇惡的模樣,連語調都變得溫柔起來。
「我來問她,是不是故意串通別人出賣我?"
「我沒有……」丹蕾自己辯護。
「還說沒有,你以為我是白癡嗎?這種照片一看就知道是設計好的。」
沿楓氣得將照片扔到丹蕾身上,她還不示弱的想反駁,眼看兩個人又要槓上,筱鴦沒辦法只有將其中一個人先拉開。
「丹蕾,你先別說話好嗎?"她將沿楓推回沙發上坐著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把她打成那樣,明天怎麼見人啊?"
「誰叫她不說實話。」他倒是推的一乾二淨,好像全是丹蕾自己欠揍。
「這件事我會去查,不准你再插手了。」
聽到筱鴦主持正義,丹蕾這才安心,也慶幸自己沒說。要是真的承認,恐怕她早就被打成豬頭了。
「丹蕾,你沒事吧?要不要帶你到醫院去看看?"筱鴦擔心的問。
「不用了,只要你把他帶走就好了。」她膽怯細聲的說。
「那你有什麼需要隨時打電話給我。」
「嗯,我知道。」
筱鴦回望了沿楓一眼,他明白的起身,跟著出了門。
一路上,兩人沉默著。沿楓因為理虧,等著她開口罵人,眼看快到家,筱鴦卻連吭都沒吭一聲。
「要罵快罵,憋在心裡會內傷的。」他癱著,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
「如果你認為自己沒錯,罵也是白罵。」
「我只是想幫點忙……」
「我知道。」筱鴦點點頭,伸手過來輕撫他的臉。
沿楓認錯似的把臉埋在她小小的掌心裡,喃喃輕語:「對不起。」
「我說過,你只要專心工作,其他的事交給我就行了。」
「可是……」
「噓。」
筱鴦把手壓在他微涼的唇上,但是幾個小時前的激情,卻像點著火的引線,隨時準備引爆兩人心中壓抑的慾望。
一陣疾駛而過的車聲驚醒了她,收回手,筱鴦好整以暇的說:「下個禮拜我要陪申光甫到美國一趟,這次……時間會長一些,你的事我都安排好了,有任何問題找助理或是……」
「去多久?」
筱鴦頓了頓,說:「兩個月。說是這樣,但是我隨時可以回來,你專心準備錄音的事,其他不要多想。」
「兩個月後就要舉行婚禮了。」
沿楓別過臉去,沉默的窒礙隨著空氣填滿了車裡的空間。
「我已經決定了,兩年之後我要到維也納,完成自己的夢想。」
「可是……」才吐了兩個字,筱鴦就知道自己多慮了。
「怎麼,你是怕我走不了,還是認為我壓根只是說說?"
「我不知道,未來的事很難說。」她語帶保留的說。
筱鴦的視線雖然看著前方,但是她從眼角的餘光知道,沿楓正看著她。
她在等,等他說出央求,說出承諾。
但是一直到車子駛到家門口,沿楓只是看,一句話也沒說。
兩人下了車,原本走在前頭的沿楓故意放慢了速度,在筱鴦趨近時,張開雙臂抱住她。
「沿楓?"她沒有抗拒。
「我愛你。」
「什麼?」
「我愛你。」
「你別這樣……」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筱鴦這才明白了,她不再贅言,只在他的耳旁一遍一遍輕聲說:「我也愛你,好愛……好愛你……」
沿楓正想吻她,清晨的街道上已經有人開始走動,因為在家門口,他不得不收斂,最後只好在筱鴦開門時,飛快的在她的臉頰上輕吻一下。
縱使兩人如此小心翼翼,終究還是逃不過有心人的監視,從他們離開丹蕾家,就一路被人跟蹤,剛剛這一幕,全都被車上一部攝影機清楚的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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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清晨四點,丹蕾在這時打電話來已經夠奇怪,再聽丹蕾揚言要退出計劃,申光甫直覺事情有了重大變化。
「沿楓剛剛來過,拿著照片興師問罪,雖然我否認,但是他為什麼會找上我?你不是說絕對安全嗎?結果害我被他打,要不是筱鴦來,我一定……」
「你說什麼?筱鴦也在?"這下他完全清醒了,抓著話筒坐起身來穿衣。
「還好她來把沿楓帶走,不然我一定會被他逼問出來的。反正……我不做了,我不想跟沿楓連朋友都做不成。」
「好了,別說那些廢話,我現在立刻帶個人過去陪你到醫院驗傷。」
「幹嘛驗傷?我只是被他打一巴掌而已,又沒怎樣。」
「別囉嗦,等我到了再說。」
他掛上電話迅速穿衣,心中暗自竊喜,或許能在他離開台灣前,就把褚沿楓徹底解決掉。
想到這,他禁不住高興的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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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筱鴦的堅持下,她和安妤單獨見了面。
這是安妤第一次清楚的看見沐筱鴦,見過不少人的她,從沒見過美得如此絕塵的女人。
不要說是申光甫,就連身為女人的安妤,都為她傾心不已。
在服務生端上咖啡後,安妤先發話:「申光甫經常跟我提起你,真正見了你之後,我覺得他配不上你。」
「你這話很奇怪,因為我跟他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可是你應該知道他想得到你。」
筱鴦低下頭,對這出乎預料的話題,她顯然很不高興。
「你別生氣,我沒有惡意的,」安妤主動道歉。
「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他的女朋友吧?"
安妤當場呆愕住,錯過了否認的最佳時機。
「你看人的功夫真厲害。」她佩服的說:「我跟他在一起兩年多,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這麼說來,我們都有獨家新聞了。」
語畢,兩人相視而笑。
言最歸正傳吧,褚沿楓這件事你要怎麼處理?"安妤問。
「我想知道有沒有任何訊息透露,這個人的目的是什麼?"
「目前沒有。」
筱鴦陷入為難的困境中,沒有線索,該如何走下一步呢?
「如果……他是要勒索呢?」
「錢嗎?我不會給,因為照片的內容是經過設計的。」
「你這麼相信褚沿楓?"
「百分之百。」她說這話時想起沿楓,嘴角不自覺的漾起笑意。
安妤看在眼裡,心裡真是羨慕極了,擁有真愛的女人才是最美的。
「既然這樣就不用擔心了,如果真的被登出來,開個記者會澄清就行了,置之不理也無所謂,有點緋聞炒炒知名度也不錯。」
「我是怕有人故意要中傷他。」
「不要緊,我在這個圈子的耳目眾多,會隨時幫你留意的。」
「謝謝你。」筱鴦感激的說。
「別客氣,只要以後有褚沿楓的獨家新聞,提早告訴我就行了。」
「絕對沒問題。」筱鴦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點頭說:「抱歉,我接個電話。喂!爸,怎麼啦?"
筱鴦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她起身朝邊廊走去。
「嬛瑩現在在醫院。」沐廷堯聲音哽咽的說。
「她怎麼了?」
「剛剛在家裡暈倒,醫生正在幫她檢查。」
「是什麼病?」
「還不清楚。」
一時她也問不出什麼細節,與其在這像無頭蒼蠅似的著急,倒不如先去醫院瞭解狀況。
「爸!在哪一家醫院?"她走回座位上說:「好,別急,我馬上到。」
她掛上電話,坐回位上,安妤已經聽到一些話了。
「怎麼啦?家裡有事?」
「嗯,我繼母住院了,所以抱歉,我可能要先走。」
「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聊。」
安妤體貼的微笑著。在筱鴦擦身而過時,她開口叫住了她:「筱鴦,你要小心申光甫,千萬別跟他單獨相處,記住我的話。」
筱鴦雖然不懂,但還是點頭允諾。
「希望你家人沒事。」
「謝謝。」
筱鴦抓著背包,匆匆的坐進車裡,心裡懸念著沿楓,不知該不該接他一起去。考慮了一下,她還是決定先去瞭解狀況,或許嬛瑩只是貧血而巳。
來到醫院,筱鴦直奔檢查室。
空無一人的長廊裡,只見沐廷堯一個人站在窗前,被亮的讓人張不開眼的陽光包圍著。
「爸。」筱鴦輕聲喚父親,而轉身的片刻突然發現他的發全白了。
沐廷堯朝她走來,父女倆一起坐在天藍色的排椅上。
「沿楓呢?我以為你會帶他一起過來。」
「他在工作,我想先來瞭解情況,否則兩個人都慌慌張張的……」
「對。」他點頭,兩眼無神的說:「其實沿楓知道嬛瑩這個病的。」
「嬛姨到底怎麼了?」
「為了這個病,她幾年前動過手術,一直都控制的很好,沒想到……」為了掩飾眼角一閃而過的淚光,他別開臉說:「她的癌症復發了。」
「癌?"筱鴦眼前一片空白,腦袋裡亂哄哄的,彷彿和這個空間分離了。「我知道這天遲早會來,所以努力想讓她快樂,但緣分這事兒是命定的,該多少就多少,一點都多不得。」沐廷堯握著女兒的手,慨然的說。
「爸!你先別灰心,嬛姨可能只是太累了,等檢查出來再說嘛。」
她把頭靠在父親肩上,迅速用指抹去眼角的淚水。
一個鐘頭過去,在確定嬛瑩確實是癌症復發後,沐廷堯辦妥住院手續。
在父親和醫生商討治療的方法時,筱鴦動身去接沿楓。
該怎麼說,其實筱鴦心裡根本沒譜。坐在車裡像是失了魂,兩眼怔怔的望著大樓入口,直到沿楓的身影出現。
意外看到筱鴦出現,沿楓開心極了,大步的朝她飛奔而來。
「怎麼啦?」
筱鴦仰著頭,輕握他的手說:「嬛姨住院了。」
她清楚感覺到沿楓的手越來越用力,他低頭看她,彷彿靠這渺小的力量支撐往自己,不要倒下。
「現在怎麼樣?"
「剛做完檢查,爸爸正在跟醫生商量治療的細節,我來接你過去。」
「那晚上的通告……」他彷彿全明白了。
「我都處理好了。」
「那我們走吧!"他二話不說坐進車裡。
一路上,沿楓沉默著,午後的陽光映照在他臉上,從明亮燦爛變成一種冷冽的蒼白。
從停車場走到病房,不過幾分鐘的路程,走起來卻像是永無止盡。
筏鴦跟在後頭,望著那寬闊的肩線,驀然有股衝動,好想緊緊擁抱著他。
「幾樓?"進了電梯他問。
筱鴦按下八樓的鈕,不經意間見身旁的人,無論男女,都用一種傾慕的目光盯著沿楓看,像是欣賞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般。
筱鴦這時領悟到自己的自私,不自覺的想退後,這時沿楓心電感應般的握住她的手說:「不用怕,有我在。」
「沿楓……」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會離開。」
筱鴦不懂。安慰的話應該是由她來說才對,怎麼反過來了呢?
但是步出電梯時,筱鴦一瞬間懂了。
原來沿楓是在對自己說,他是在安慰自己。
想透了,筱鴦心頭又是一陣酸楚,此時此刻除了將他的手握得更緊,她什麼也不去想了。
「咦!怎麼都來啦,真是的……」
一進門就聽見嬛瑩開朗的聲音,和愁著眉的三個人比起來,她最不像病人。
沿楓一屁股往床沿上坐,進門前凝重的神色瞬間消失,取而代之是他一貫燦爛的笑容。
「早就叫你休息,現在好了吧!都要結婚了還這樣。」
沐廷堯靜靜坐在窗前,筱鴦倚在他身邊,此時,陪伴就是最好的安慰了。
「噯呀,別費事,我過幾天就出院了。」她一口婉拒任何的安排,顯然並不知道自己病情的嚴重,頻頻詢問有口難言的沐廷堯:「是不是?這個星期天我們還要拍結婚照呢!"
「看看吧!等報告出來再說。」沐廷堯只是這麼應。
「好,不管其他的,這幾天你就好好休息,養胖一點,拍照也好看些。」
「是啊!"筱鴦替沿楓幫腔說:「家裡我會處理的,你別擔心。」
「可是,你不是後天要出國?"嬛瑩問。
筱鴦還沒回答,沿楓倒先發話了:「還有我啊!"
「噯!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這個兔崽子。」
嬛瑩輕輕捏著沿楓的臉,疼得他哀哀求饒。嬛瑩笑,其他人也跟著笑。
房間裡的愉悅是種假象,在歡愉的氣氛散去後,他們該如何面對明天呢?
沐廷堯不去想,筱鴦不想,就連沿楓也不敢去想。
「好啦!好啦!人也看了,話也說了,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嬛瑩不僅趕沿楓和筱鴦,就連沐廷堯也一視同仁的要他走。
「有什麼好陪的,在這兒又睡不好,明天一早再來就行了。」她說。
見父親不願卻又說不過她,筱鴦只好開口幫忙:「就讓爸在這陪你吧!回去他也睡不著。」
「是啊!如果兩個人都睡不著,也有伴可以聊天嘛。」沿楓說。
拗不過他們的輪番勸說,嬛瑩只有讓步。
在送孩子們出來時,沐廷堯將嬛瑩的病情又詳述一遍,他希望沿楓心理要做好準備。
這一天,兩人替老人家張羅好住院所有的必需品,當忙完踏進家門時,已經將近十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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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晨,筱鴦起了個大早趕到禾薇,將更改的行程交給副總。她幫沿楓挪出兩個星期的空間,讓他能好好陪陪娘瑩。
這樣又忙了一天。走出禾薇的大門,她立刻撥電話給沿楓。
「報告出來了嗎?"
「等你過來再說。」他的聲音聽來沒精打采的,很沮喪。
「好。跟爸說一下,我們一起吃晚飯。」筱鴦特別用開朗的聲音說,希望能稍稍感染到他,結果不但沒效,那一頭反而斷了線似的安靜下來。
「沿楓?"
「沒什麼,只是很想你。」他傻傻地,說得人好心疼。
「等我,我馬上就到。」
筱鴦掛上電話,只覺眼前起了一陣水霧,臉頰上冰冰涼涼的,伸手摸到淚水才知道自己哭了。
在前往醫院的一路上,她不停的掉淚。等車停好時,還無法從潰決的情緒中回復過來。
這一頓飯吃得人心情低落,沐廷堯在差不多吃完時,才告訴他們:醫生建議的化學治療,被嬛瑩拒絕了。
「為什麼?"筱鴦不懂。
沐廷堯看看沿楓,突如其來的靜默讓人心慌,像是等著宜判死刑。
「任何治療都只是延長她的生命而已,媽媽知道這一次是走不出醫院了,對吧?"沿楓低著頭,用筷子輕輕撥動碗裡的飯,」口都沒吃。
「到了末期,我只希望能讓她沒有痛苦的離開,這也是她的決定。」"可是……」聽這兩個男人絕望的結論,筱鴦雖然滿心的不平,卻也沒有更改事實的權利,正如父親所言,這是嬛姨自己的決定。
在回家的路上,沿楓像累癱似的蜷縮在座椅裡,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是筱鴦知道他沒有睡。
到家後,沿楓安靜的下車,進屋裡去。
「沿楓……」
不管筱鴦怎麼呼喊,沿楓就是不理。
筱鴦回房整理明天一早出國要帶的衣物。等她梳洗完,已經將近午夜了。
「沿楓。」她試著敲他的門,卻得不到回應。
也好,就讓他好好休息,什麼話等明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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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筱鴦在一陣風般的輕撫中慢慢甦醒過來。
她睜開眼,看見沿楓就躺在身旁。
他把自己赤裸的身軀壓在筱鴦身上,像個孩子似的,把臉埋在她的胸口,嗅著她的氣息。
筱鴦早就準備好迎接他的到來,她張開雙臂擁著他,指尖滑過他柔軟的發,停留在他結實的背脊上。
「不管別人怎麼說、怎麼看,我這輩子要定你了。」
「我知道。」筱鴦甜甜的回應。
「所以我祈禱,只要能和你在一起,犧牲什麼我都願意,但為什麼會是我媽呢?"
「這不是你的錯。」筱鴦緊緊的抱著他,安慰他說。
「如果我媽真的死了,我會愧疚一輩子。如果我們這樣在一起,一定會遭天譴的。」
他說的像玩笑,又像是懺悔,那訣別似的神情讓筱鴦好害怕。
沿楓用吻代替了言語,重新溫習那甜蜜的溫度。
翻了個身,筱鴦雙臂一抬,將自己衣角往上一掀,毫不費力地脫了衣服,和沿楓袒裎相對。
這樣下去,他們的未來究竟會如何!筱鴦很想知道,相信沿楓也是。
「你在想什麼?"他清澈的眸子彷彿將她看穿了。
「沒有……」為了掩蓋不安的思緒,筱鴦主動吻他。
那急切而心慌的吻,沿楓不但感受到,還熾熱的回應。
筱鴦的身體像把提琴,而沿楓就是弓,前一秒鐘溫柔,後一秒鐘狂飆,節奏的一推一收之間,時緩時急,兩人肌膚接觸的部位,摩擦的幾乎要狂燒起來,再多的愛液和汗水也澆熄不了滾燙的慾火。
極度興奮使她的身體顫抖著,像是全身通電般的酥麻暈眩。
每一次和沿楓的交合雖然讓她非常快樂,但心中的恐懼卻從未消失過。
「沿楓,抱緊我!抱緊……不要放手……」
沿楓一改溫柔姿態,用他成熟男人的堅實胸膛壓在筱鴦身上,雙臂像鵬鳥的翅膀將她擁在懷中,無論任何體位也不讓兩人的身體分開。
高潮來了又退,滾燙的身軀像燒盡的火炬,因為離別的笙歌奏起,漸漸失去了光芒。
沿楓稍作休息後突然起身,他走出房間,回來時,手上拿了把小提琴。
他全身赤裸的站在窗台前,清晨透明的陽光灑在身上,他將琴放上厚實的肩頭,開始演奏。
筱鴦不知道它的曲名,但是聽著那時而優美滄桑,時而輕快愉悅,不管是快馬奔騰的匈牙利舞曲,還是古典的浪漫優雅樂曲,沿楓的技巧和控弦的功力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沿楓一首接著一首,他閉上眼,專注凝神,他拉的極度忘我,直到床頭的鬧鐘響了。
「幾點了?"他睜開眼,」滿身是汗。
「六點。」筱鴦還是意猶未盡,但是再不出發,她會趕不上飛機。
「你還是要去?"
「這是工作,我會盡快結束趕回來的。」
筱鴦下床,拉沿楓坐回床邊,依依不捨的吻著他。
十點的飛機,兩人卻不捨的賴到將近八點才出門。
匆匆地趕到機場,就見申光甫一臉焦急的等著她。
「電話也不接,我真怕你出事。」
他在看見沿楓的身影時,原本的擔心消失殆盡。
他轉而介紹身旁的安妤:「這位是東宇電視的記者安妤。」
她跟筱鴦認識了,目光自然移到褚沿楓身上。
兩人禮貌的聊了幾句,因為時間緊迫,他們得上飛機了。
到了候機室,申光甫一放下手中的行李,就說:「我去打個電話。」
筱鴦沒多問,逕自戴上耳機聽音樂。
申光甫撥了雜誌社的專線,找到了總編輯。
「喂,是我。褚沿楓那件醜聞立刻發出去,順便通知安妤,以獨家新聞給我大肆報導,知道嗎?"
「是他跟顧丹蕾的事嗎?"
「廢話,不然還有什麼?"
「我們拍到了更勁爆的內幕,褚沿楓跟他的經紀人沐筱鴦不但熱戀,而且還住在一起呢!"
「什麼?"他氣得頭發暈。
「如果再加上個亂倫……我想褚沿楓一定得退出演藝圈了。怎麼樣!這個消息登不登?"
申光甫別過頭去望著筱鴦的背影,如果真的得不到,就乾脆毀了她吧。
「登吧,把所有得到的資料,一字不漏的全部登出來。」
他若無其事的回到座位上,但那股憤恨還停在胸口久久不散。
當飛機起飛,他撇頭一看,筱鴦竟然睡著了,那甜美的睡臉和微弱的酣聲像根錐子刺在心上。
是什麼讓她累成這樣?申光甫不再多想,反正剩下的時間都是他的,何必急於一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