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高雅明亮的裝演令人感到舒暢無比,而加大的雙人床、浴室內的按摩浴缸,都是為了新婚夫婦所添設的貼心設計。
白色的圓桌上擺放著兩杯服務生剛送來的「藍色夏威夷」雞尾酒,綴著一朵石科蘭的高腳杯裡,藍色的酒液像極了湛藍的海水,引誘著人去汲取裡面的沁涼。
范侃如已換上紅色的比基尼,婀娜的身材白皙撩人,及肩的大波浪松發訴說著嫵媚風情,而合宜的淡妝則將那張美艷的臉蛋勾勒得更誘人。
她拿起桌上的兩杯雞尾酒,巧笑倩兮的將其中一杯遞給康凌群。他也已換上泳褲,露出勻稱壯碩的古銅色胸膛及肌肉結實的雙腿。
康凌群接過酒杯,啜了一口以菠蘿、蘭姆酒和柑桂酒調製的知名雞尾酒。
范侃如淺嘗一口後便妖嬈的坐進他懷中,纖手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輕撫著,喃喃的道:「剛剛服務生說這間是蜜月套房呢,凌群。」
「嗯。」他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想著黎雪渝剛剛傷心欲絕的麗顏……范侃如感覺到他的不專心,但她不介意,她有自信他會將目光及心思重新放回她身上。
於是她將雞尾酒輕放在床頭櫃上,俯下身子,伸出了香舌在他的胸膛上輕舔。
他倒抽一口氣,直覺的要推開她。
「不要拒絕我。」她說著,動作未停。
「侃如……」他濃眉緊皺,壓抑多時的慾火似乎又被點燃了。
「你要我來不就是希望實現那天在凱悅應該發生的事?主動要求我和你共處一室不也是為了這個?這是多麼明顯的暗示,我不會不懂。」
她抬起頭來,美艷的臉上有著淫慾的光彩,飢渴的舌主動探入他的唇,深深的汲取他口中的蜜液。
康凌群心跳如擂鼓,全身的情慾被狂野的挑起,不斷吶喊著要擁緊她的玲瓏胴體,並激情的佔有,而僅存的一絲理智亦告訴他,她沒有危險,他可以安心的在她的身上宣洩慾火。
他低吼一聲,一把將她擁入懷中,飢渴的舌和她的糾纏,火熱的雙手則探入泳衣內,揉搓著飽滿渾圓的雙峰,一股排山倒海而來的慾火快速的衝向全身,極欲釋放的慾望在范侃如的小手探入他的泳褲時達到最高點。
康凌群呻吟一聲,將她放在床上後,一把扯掉她的泳衣,當兩個渾圓的豐盈呈現在眼前時,他俯下身去,急促的攫取硬挺的蓓蕾,右手更是順著她妖嬈的腰身探入泳褲,探索叢林的奧秘。
范侃如嬌喘吁吁,淫蕩的聲音充斥在房內。
康凌群再也忍受不了慾火的煎熬,扯去她的泳褲後,便脫掉自己的泳褲,狂野的在她的身體上下抽動著。
「凌群……凌群……」她激情的狂叫著,臉頰上閃爍著淫慾的粉紅。
房內的人陷入狂野的激情,房外卻有人肝腸寸斷。
「夭壽哦,叫床要叫得這麼大聲嗎!」
「是啊,怕別人聽不見他們在幹麼!」
二奶你一言我一句就是希望能安慰一下臉上血色全無的黎雪渝。
「我想先回房間。」她的聲音瘖啞,噴然欲泣。
「我們陪你。」
「不,」她搖頭拒絕,「我想一人獨處。」
「這……」二奶的眼神透著不放心。
「二奶,鑰匙給我,我不會做傻事的。」黎雪渝伸出手,淒涼的道:「當初睡公園的長椅都能活下來了,現在只是失去一個男人,而且我多了兩個疼我的媽咪,一點也不會划不來。」兩行無聲的清淚滑落姣好的臉蛋,她哽咽一聲,「再說那個沒眼光的男人還得叫我一聲姑姑呢,我怎麼會去做傻事。」
她表現得堅強無比,只可惜眼淚會說話,二奶聽了只是更加心痛。
茱蒂從皮包裡掏出房間鑰匙給她,給了她一個擁抱,「好孩子,別傷心了。」
「是啊,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那個……」陳倩連忙住口,因為群兒還是優秀的嘛,只是沒有福氣啊!
黎雪渝擤了擤鼻涕,用力的拭去淚水,「我在回房前可不可以做一件事?」
「呃,可以啊。」二奶愣了一下,隨即點頭。
她深吸一口氣,面對著房門,聽見裡面依舊傳來範侃如和康凌群的呻吟聲,她咬咬牙,突然伸出腳,大力的踹向門板,「砰」一聲後,她扯開喉嚨大吼,「你們再叫大聲點嘛,這樣全世界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把嘎肉、雪特!」
房內的聲音突然靜止,她大大的吐出一口氣,淚眼中出現一點笑意,「好舒服哦!」
接著,不管二奶震懾的表情,亦不管其它好奇開門探看的房客,她腳步輕快的走入電梯,按了八樓的鈕。
二奶直到電梯門關上後,才回神過來,異口同聲的舉起大拇指,「酷!」
正對她們的門也打開了,頭髮微濕,僅在腰間扎上一條浴巾的康凌群走了出來,他濃眉擰緊,「二奶……」
「把嘎肉!」茱蒂瞪著他。
「雪特!」陳倩也送他一記大白眼。
康凌群抿緊了嘴,「二奶,你們在幹麼?」
「這兩句話可不是我們說的,事實上踢門的也不是我們。」
「沒錯,是你『姑姑』!」
「姑姑?」康凌群錯愕的瞪著你一言我一句,但神色上卻對他顯現怨懟的二奶。
「是啊,雪渝聽到你和侃如『嘿咻嘿咻』的聲音了,我想她也知道自己當定你的姑姑……哎喲,你幹麼那麼用力的抓我的手!」茱蒂皺起了柳眉,看著孫子突然抓住她的手臂。
康凌群剛剛在房內就懷疑那突如其來的大吼聲是來自黎雪渝,而且光聽到她的聲音,他所有的慾火都熄了。他翻身丟下范侃如,急忙繫上浴巾衝出來,但在門口卻不見她的人影。
「她呢?」他臉色蒼白的問。
「先放開我的手啊!」
「對不起!」他連忙放開。
「會擔心了?那『做』之前幹麼不用腦子想想?」陳倩終於還是忍不住教訓他。
茱蒂拍拍他的手,再側頭瞥了他身後圍上浴巾的范侃如一眼。「你們繼續吧,我看那小妮子頗堅強的,你既然不想要她,就別再去惹她了。」
「可是我……」
「茱蒂說得對,你放心,雪渝不會難過太久的,剛剛和我們只在沙灘上晃一下,就引來成群的蜜蜂,她要找個好男人簡單得很。」陳倩故意這麼說。
「我們要去逛逛了,你們繼續吧!」
二奶相視一笑,手牽手的離開。
「凌群?」范侃如從背後抱住他。
全身慾火己熄的他再也沒有興趣做那檔事,他拉開她的手,回過身朝浴室走去,「我先去沖個澡。」
「我們一起……」
「不,我習慣自己一人。」他淡淡的拒絕後,便大步的走進浴室。
在打開水籠頭的剎那,黎雪渝那張麗顏突地閃過腦海,而她的臉上還掛著兩行晶亮的淚珠……奇怪!他竟感到內疚,也彷彿能感受到她的哀傷欲絕,難道他真的被她編織的情網給網住了????黎雪渝發洩過後的暢快心情只不過維持數十秒而已,她的心畢竟脆弱,且她是那麼的愛他,實在承受不了他捨她去愛別人的事實。
拭去的淚水又在眼眶浮現,她鼻頭發酸,一顆心揪得緊緊的。
來到房門口,她拿起鑰匙開門,隔壁的門忽然打開,穿著一身夏威夷花襯衫的康宸一走了出來,「你回來了,二奶呢?」
「她們去逛逛。」她朝他點點頭,急著進門,怕他發現自己盈眶的熱淚。
康宸一不僅發現她的異樣,也快速的跟著她進入房間,並將門鎖上。
「你進來做什麼?」她忐忑不安的咬著下唇。
他邪邪一笑,「被我堂哥拋棄了,心情不佳,是嗎?」
「不用你管。你出去,不然我叫人了。」她快步走到桌旁,拿起話筒。
康宸一氣定神閒的走近她,「請便啊,如果你會說英文的話。」
「你……」可惡,他竟抓住她的弱點。
他將她手上的話筒拿回桌上放好後,輕浮的摸上她的臉,「堂哥也是這樣碰你的吧?」
她一把打掉他的手,怒聲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少裝了,當了我堂哥快兩個月的情婦,還裝什麼純潔。」他半瞇著眼,突地上前用力的將她擁入懷中,飢渴的唇強勢的吻住她。
「你做什麼?放開我。」她拚命轉頭欲掙脫他的鉗制。
「你和我表哥在一起都怎麼做?先玩欲拒還迎的遊戲?」他邪淫的神情充滿亢奮,手勁加大,單以左手便將她的兩手反扣在背後。
「你到底想幹麼?我大聲叫人了!」她既驚且怒的瞪著他。
「哈哈哈……」康宸一仰頭大笑,「叫啊,你在我堂哥身下也是這樣叫吧,快叫,我好想聽!」
「變態!」她氣急敗壞的朝他吐一口口水。
他仍是一臉淫邪,右手抹去頰上的口水,輕柔的塗在她臉上,再以舌尖輕舐。
黎雪渝滿臉驚恐,但不管她怎麼掙扎,就是掙不開他鐵鉗般的手,正想出聲求救,康宸一乘機侵入她的口中,狂野的舌逗弄糾纏她的丁香舌。
她拚命搖頭,睜大的眼眸中滿是驚恐。
康宸一粗聲喘息,右手探入她的上衣,扯開胸罩,搓揉她柔軟的乳房,左手施壓,將她的下半身貼在硬挺的胯下,「哦——好爽,堂哥一定也是這樣跟你做的,對不對?」
不是!他一次也沒碰過我!黎雪渝淚流滿腮,心中的吶喊僅能化為啜泣聲,因為他緊緊的封住她的唇,她說不出話。
康宸一的手往下移,伸入她的底褲,粗暴的攫住她的脆弱,她瑟縮一下,淚水更加氾濫。天啊,誰來救救她?
「叫啊、叫啊!堂哥這樣摸你時,你怎麼叫的?非常淫蕩吧……」康宸一伴著粗喘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老天,這個人真的變態,怎麼辦?
不,她不要被強暴,她要為她的清白奮戰!
為了對抗康宸一,她的四肢一下子凝聚力氣,用力的咬住他的舌頭,立刻嘗到鮮血的腥味。
「啊!」他痛呼一聲,連忙放開她,神情痛苦的捂著滿是鮮血的嘴。
接著,黎雪渝抬起腳用力踢向他的胯下,他又是一聲痛呼,雙手改捂著胯下,跌坐在地上哀號。
「你這個變態狂,去死吧!」氣憤難消的她一把拿起桌上的水晶花瓶,扔向他的頭,嘩啦一聲,花瓶破碎散落一地,康宸一這會兒已是頭破血流。
「告訴你,女人不是這麼好欺負!」她氣呼呼的抹去臉上的淚水,還有唇上他殘留的唾液和鮮血。
門外似乎有人試圖闖入,幾聲碰撞「砰」的一聲,門突地被打開來。
「雪渝,別跳樓自殺……」
「我剛剛聽到玻璃破碎聲……」
衝進來的茱蒂和陳倩話都只說了一半,看著眼前這片狼藉,她們嘴巴大張,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天!宸一,你流血了!」
「老天!」
二奶錯愕的跑到他身邊,忙著扶起他。
黎雪渝咬咬下唇,將盈眶的熱淚再眨了回去。
「究竟怎麼了?」茱蒂困惑的眼神在兩人間來回。
「他要強暴我。」她靜靜的道。
陳倩瞠目結舌,「什麼?」
康宸一氣焰難消的嚥下滿口的鮮血,氣沖沖的道:「堂哥不要她,我只是想接管而已。」
「接管?」茱蒂錯愕的瞪著他略顯異樣的臉孔。
「我要她像和堂哥做愛時一樣,做出同樣的表情,同樣的呻吟……」他的表情異常興奮。
「你瘋了!」二奶這才發現他的心理已經不正常。
「堂哥的東西我都想要,我想和堂哥一樣,哈哈哈……」他放聲大笑。
「叫警察還有救護車來吧。」茱蒂搖頭歎息。
陳倩則擁著低聲啜泣的黎雪渝,「沒事了、沒事了。」???這趟夏威夷之行在康宸一差點強暴黎雪渝後宣告結束,眾人心情大落,僅在夏威夷停留一晚,隔天在康宸一的父母趕來處理後,便先行回返台灣。
二奶不是護短之人,主張康宸一該接受心理輔導,該得到的刑罰也該承受,這樣才會記取教訓。所以康宸一的父母將先留在夏威夷陪伴兒子度過幾天的牢獄之災,然後讓他在當地醫院接受心理醫師的治療,暫時和康凌群分隔兩地,避免他的情緒再受到影響。
在飛回台灣途中,黎雪渝一直沒有說話,二奶雖陪在身旁想逗她開心,但她卻依舊沒有笑容。
康凌群則被范侃如纏得緊緊的,雖心疼黎雪渝,但怕愛上人的心又讓他甘願退至她身後,僅以淡漠的眼神掩飾內心的不捨。
范侃如是個敏銳的人,雖然窩在他的懷中,但感覺得到他的心沒有一絲悸動,而他的人更是冷冰冰的。
天空一片灰濛濛,彷彿映照出眾人同樣沉重的心情。???一行人心事各異的回到台灣後,二奶原本還期望那個黏得老緊的范侃如會自行回去,沒想到她也不回家,居然跟著大夥兒回到康家豪宅。
一走進客廳,神情蒼白的黎雪渝便說身體不適,跟二奶說了句悄悄話就先去睡了,留下兩老和康凌群、范侃如乾瞪眼。
「呃,我說侃如,時間也晚了,你不先回去嗎?你爸爸還不知道你提前回來吧?」
陳倩好心的提醒。
「我已經打過手機告訴他了,今晚我會待在這兒。」她露齒一笑。
茱蒂不悅的抿抿嘴,眼神瞄向孫子,「做人要有點良心,更要有同情心,雪渝現在的心情如何,用膝蓋想也知道,應該留點時間去安慰她。」
康凌群面無表情,但心中一點也不平靜。
「是啊,要做愛做的事也不急於這一時,侃如,你還是先回去好了。」陳倩下了逐客令。
范侃如知道再不走,丟臉的可是自己。她點點頭,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後,親了康凌群的嘴唇一下,「那我回去了。」
「嗯。」他反應冷淡。
「二奶,我走了。」
二奶連連點頭,看在范侃如眼裡覺得刺眼極了,她一扭頭,轉身走人。
終於送走了范侃如,二奶正打算叫康凌群去安慰黎雪渝,但康凌群已起身,「我也累了,先到客房去睡。」
「呃,是嗎?」
看著孫子轉身就朝二樓的客房走去,二奶均露出大大的笑容。
誰說孫子和雪渝沒默契?剛剛雪渝和她們兩老咬耳朵時,說的就是她要到客房去睡。
這下子他們還是碰在一起了嘛!???康家這棟豪宅共有五個房間,二奶各佔一間大房,康凌群居主臥室,還有陳總管一間房,因此只剩一間空房作客房使用。
早一步到這間雅致客房的黎雪渝,因心情悒鬱,所以沒開燈,整間臥房黑黑暗暗的。
前些日子她十分無聊,到處亂逛的結果,她早摸清這棟豪宅的一磚一瓦,因此摸黑就能走到床上躺下。
這次康宸一的事件雖然讓她很難過,但她畢竟保護了自己,使傷害降到最低。可康凌群和范侃如的事就不那麼簡單了,他們做愛的事實就像根針紮在她心上,隨著每次呼吸就狠狠的刺痛她一下,那陣陣的呻吟聲更是不時在腦海響起,讓她心痛難當。
身心俱疲卻了無睡意,這時房門忽然被人打開。
她歎息一聲,閉眼假寐,肯定是二奶來關切了。
康凌群走了進來,對一室的黑暗不甚在意,並不打算開燈,爬爬劉海,直接朝床鋪走去。
窗外該是月明星燦,但目前的他只想處在黑暗中,因為心情太過沉重。
他的內疚太深了。他捨棄了她,和范侃如翻雪覆雨,他相信她在聽到他和范侃如陷入激情發出的聲音時已夠傷心,沒想到還有更殘酷的事在等著她。
如果他沒有找范侃如去夏威夷,如果他沒有要了范侃如,也許這一切的傷害都不會發生。
他覺得愧對黎雪渝,甚至不敢面對她……思緒百轉的康凌群搖搖頭,衣服也沒脫,便拉起床上的絲被躺下,不意手卻碰到另一隻纖細的手臂——他濃眉一皺,「誰?」
聽到他的聲音,黎雪渝也呆了,她慌亂的坐起身。「你怎麼來這裡?」
雖然四週一片漆黑,但習慣了黑暗的眼睛還是看到彼此最在乎的容顏,一時之間,空氣似乎凝結了,房裡安靜無聲。
半晌,他潤潤乾澀的唇道:「我以為你回主臥室去睡,所以來這裡。」
「我也以為你會帶新歡回主臥室,所以自動讓出房間。」她神情黯然。
兩人又是一陣靜默。
康凌群煩躁的再次爬爬劉海,終於開口,「你還好吧?」
她嘲諷的一笑,「我愛的男人跟別的女人做愛,同一時間,另一個男人試圖強暴我,你說我會好嗎?」
「不,在你踢門大叫時,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了。」他直覺的解釋。
「我看不出有什麼差別,事情全部真實的發生了。」她苦澀的道。
他歎息一聲,「那……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但是至少我不會一無所有。」她嚥下梗在喉間的硬塊,試著打起精神道:「你得喊我姑姑,我想情形不至於太糟。」
他輕笑一聲,拿個枕頭塞在背後,「二奶說得對,你很堅強。」
「我一點都不這麼覺得,我覺得我自己很愚蠢,而你……」黎雪渝吐了一口長長的氣,「我覺得你很混蛋!」
知道自己理虧,康凌群僅是聳聳肩,沒有答話。
「你包養了我,怎麼也不肯動我,就連真正有需要時也不想要我,寧願找范侃如……」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左思右想,怎麼也想不出原因。」
他知道原因,可是他不想坦承以對,他心中還有一些問題待沉澱,也許到時才能正視自己的情感。
「請你告訴我,好嗎?」她真的想瞭解兩人之間的癥結是什麼。
他喟歎一聲,「別問我。」
「不問你問誰?」黎雪渝感覺到有一股遲到的怒火隱隱往上冒。
「你話太多了!」他不想被逼問,乾脆一骨碌的下床。
「等等!」她氣不過的坐起身,按了床頭櫃後的按鈕。
房間的燈亮了,兩人的神色也無所遁形,不過,臉上都有著怒火。
「我這個舊愛乖乖的閃開了,你還氣什麼?」
「別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她失笑道:「你不帶你的新歡上床,來客房湊什麼熱鬧?」
他臉色鐵青,「別忘了這棟房子是我的。」
「所以怎樣,我不該在這裡?」
「雪渝,二奶雖然要收養你,但畢竟還沒收養,你的身份還是我的情婦。」
「一個不及格的情婦是可以有很多聲音的。」她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那你說夠了沒?」他冷冷的道。
「不夠!我很恨你,真的。我一直覺得你是上天給我的一個大禮,但我錯了,你是來折騰我的……」她眼眶泛紅。
「沒人要你付出感情。」
「我知道,只怪我情不自禁、不自量力,我算什麼東西?」
「夠了!」他討厭她的自憐,猛地轉身要離開。
黎雪渝不想就這麼放他走,她跑到他面前,擋住他的路。「我還沒說完!」
「我不想聽。」
「這是最後一句話。」
康凌群凝睇著她盈眶的熱淚,終於點點頭,「你說。」
「你對我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
他直視著她,無言以對。
「我幫你回答。」黎雪渝淒涼一笑,「性慾是沒有,但愛呢?你對我真的沒有一點點愛意?」
他咬咬牙,殘酷的道:「對我而言,愛情只有做不做愛,還有跟誰做的問題,而你……」
「什麼都不是,對嗎?」她痛苦的接下這句有如讓自己墜入萬丈深淵的話。
康凌群抿抿唇,冷漠的道:「不錯,你頗有自知之明。」
語畢,他大步離開。
黎雪渝瞪著房門,喃喃的說:「我的心房也將從此關閉了,康凌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