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敢愛上別人,他不允許,他決不允許,她永遠是他的。
的確,她是深愛著他,但柔情的他已經不在了,眼前的他是陌生的,不是她所認識的。
「你忘了我的話嗎?如果你愛上了別人,我決不會善罷甘休的,就算是死人,你也不許對他有情。」
「顯然你也不記得我的話,我說過我的一切與你無關,不用你多管閒事。」
「把那東西扔了!」他抓住她的手,施加壓力強制她鬆手。
「不扔。」
「不要逼我。」他加重手中的力度。
鄢雨咬著牙,強忍那噬人的痛楚。反正她已命不久矣,早一點死與遲一點死也沒什麼分別。
「除了我,你的心不許有別的影子。」
「你憑什麼管我,既然你不愛我,憑什麼要求我的真情,憑什麼要囚禁我,憑什麼?」
「我不愛你?在你背叛我後你還敢要求我的愛?你有什麼資格?」
他幾乎失控地大吼。她不知道嗎?她的背叛,她的逃離,令他的心幾乎碎成粉屑。
「我背叛了你,好,的確,我是背叛了你。」原來這就是他對她所謂的愛,連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可見這份情確是薄如蟬翼。
「我就是要背叛你,那又如何?告訴你,我已經不愛你,早在你摔碎紅玉那一刻起,我對你僅剩的情意就已經蕩然無存。」
「我不管你愛我與否,總而言之,你就是不能愛上任何人。」
「我說了,這一輩子除了他外,我誰也不愛。」她只愛那個愛著她,寵著她的夜影,現在的他,已不是她所能愛的了。
「你聽不明白嗎?我不允許,不允許……把他的東西扔掉,快扔掉它……」
「不!」
「不要懷疑我的話,我會讓你們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放開你的手。」
「把它扔掉!」
「好,我告訴你,如果有一天我鬆開此掌,那一刻就是我生命直到盡頭的時候。」她放棄掙扎,毫無表情地放下重話,「現在,你還要我把它扔了嗎,莊主大人?」
「你……雨兒,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他付出一切,得到的是什麼,是她無情的言語和狠心的背叛。
為什麼要讓他愛上她?誰來告訴他,這到底是為什麼?
「不是我折磨你,而是你折磨我,就當我求你,你讓我走好不好,不要再來傷害我,我一輩子感謝你。」
不想在他面前落淚,她咬著牙,把所有的血淚往肚子裡吞。
「你想我放了你,好讓你去找那個鄢子傑,我告訴你,你想也別想。」
「請你放開我,並馬上離開這裡,我不想再見到你。」
「你趕我走?這兒是我的地方,這裡的一切都屬於我,甚至於你,也是我的,誰授權你趕我走?」
「如果你對我仍有半點情人的話,那就請你離開。」
「你儘管放心好了,我對你絕無一絲一毫的愛意,你的痛苦便是我最大的快樂。」他故意忽略那不可言喻的痛,刻意用言語羞辱她、刺傷她。
「還有,你最好記住,你是我的所有物,供我發洩多餘精力的工具。」他猖狂地笑了起來,其中有幾許辛酸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把抱起她向石床走去,像印證他的話似的,他毫不憐惜地把她扔上床,傾身壓住她,霸道地奪取她的唇舌,火熱的大掌肆意在她身上遊走,撕裂她蔽休的衣衫。
鄢雨不斷地掙扎,奈何嬌小的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身上的衣裙很快被撕褪盡,屈辱的淚奪眶而出。
夜影不顧她的淚,在她身上狂野地舔舐,吸吮,一隻手更是在她下腹處徘徊,撩起她的慾望……
激情過後,鄢雨躺在床上,默默垂淚。
她空洞無神的雙眸讓夜影感到無比的歉疚和深深的恐懼,她飄渺得像隨時會在他眼前消失般。他摟緊她,為她拭去臉頰上的淚痕,但很快又被新的淚痕代替。
「不要嘗試逃離我,否則煙雨山莊的所有人將會為你陪葬,知道嗎?」
她不語地點點頭,並沒有劇烈的反應,連平時應有的情緒波動也不見。
「雨兒……不要這樣……」他情願她恨他,罵他,也不要她這樣無情無慾。
他覺得她離他更遠了。雖然把她擁在懷裡,但那感覺是那麼的不真實。
「夫人,天氣有點涼了,你洗個澡早點休息,好嗎?」紫貂對著正在發呆的鄢雨說。
「夫人……」
鄢雨回望她。
「你洗個澡早點休息好嗎?」
鄢雨點點頭,起身準備前往另一個石室。
「夫人,你的臉色很蒼白,不如我陪你去吧。」紫貂憂心地請求。夫人越來越不喜歡人了,所以大多時間她都會被退。
「不必了,你可以回去了。」鄢雨幽幽地說完,不理仍立於一旁的紫貂,私自離去。
浴池是一個天然的地下溫泉,長年四季池上都泛著輕煙的迷霧。
鄢雨在屏風前慢慢寬衣解帶,渾然不覺浴池內還有人在。
隱藏在裊裊輕煙中的一雙如鷹般的眸射出清冷的目光。他平靜而沉思的眸光投射在僅剩下紅艷的胸兜裹身的鄢雨身上。
背對著鄢雨的如夢從夜影懷中抬頭,見夜影目不轉眼地相著她身後,她扭頭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紅唇泛起得意的笑容。
「莊主,你的夫人似乎也不介意與我們一同共浴。」她佔有性地攀上夜影的頸項。
為免沐浴的水把頭髮弄濕,鄢雨正在盤起一頭青絲。她的動作因這突如其來的嬌媚嗓音停住。她想不到浴池中還有人在,並且是那個花魁如夢與夜影。
深深地望了池中的兩人一眼,她繼續未完的工作,就像什麼也看不到。
用髮釵把頭髮別好,她往前跨步,準備下去。
「站住!」
她該死的怎麼這樣平靜。他氣她的不在乎,更氣自己在意她的在乎與否。
在這種情況下,做妻子的她竟可以無動於衷,她究竟有沒有把他這個丈夫放在心裡。恐怕,連眼裡也不曾有過他的存在吧。在她心裡,就只有那個該死的鄢子傑。這個想法讓他又妒又恨。
「出去!」如果見面只是徒增傷感,那他情願不見,就如平常一樣,趁她熟睡時好好的看她。
「鄢雨,真是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本欲與一同侍候莊主,奈何莊主不需要你,我也無能為力,你還是回去吧。」如夢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臉孔。
鄢雨望向夜影,看他是否只要如夢一人,而不再需要她這位正牌夫人了。
夜影無視她的存在,把如夢的臉轉過去俯首印上她的唇。
這就是他的答案,她明白了。她毫不留戀地轉身繞過屏風想離開這石室。
「慢著。」一直注意著她的夜影出言制止。
她停住了腳步,但並沒有轉身。
「穿上你的衣服。」她怎麼就不會好好地照顧自己,永遠都是那麼讓人操心。
鄢雨無言地走回來,把剛剛脫下的衣物一件件又復穿上。懷著複雜的心情離開。
他這是在關心她受涼嗎?他還會關心她?不會,他是那麼的恨她,又怎麼會關心她呢?她不該老是自欺欺人。
「莊主,你什麼時候娶我進門?」如夢自作嬌羞地問。這一刻她等得太久了,機會約終於來了。
「我從來沒有說過娶你。」她的惟一價值就是用來打擊鄢雨,僅此而已。
「莊主,我……」
「滾,下次再擅闖這兒任何一地,後果自負。」
他向來不喜歡任何除鄢雨外的女人出現在他面前,這次如夢未經召喚就進入浴室之所以沒被他趕走,是因為他聽到熟悉的腳步聲,他想利用她來報復鄢雨。
「莊主……」
「你想我親手送你走?」
他的聲音低沉如蘊含致命寒霜。
「那如夢先退下了。」乖乖地,她還不想太早死,反正來日方長,還會怕沒機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