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 >> 誤打誤撞,鬥氣冤家,日久生情 >> 首席未婚妻作者:伊方 | 收藏本站
首席未婚妻 page 13 作者:伊方
    成童把娃娃塞到了她手裡,低垂了眸,低低地笑,「因為你很美。」

    這可真是一個信手拈來、百用不厭的好理由!杜非煙悸動的心情一點一點地平靜下去,心頭隱約浮現點點失落,她雙手捧起兩隻娃娃,望著上面疏疏密密的針腳。

    第5章(2)

    「你很討厭我吧?」

    從一開始就刻意冷淡,欺侮人後沒一句「對不起」,甚至放棄擁有禮物的機會,執意搶走一對醜惡而無用的娃娃,只為跟她作對。

    她知道他討厭她,每次面對他,她總會顯得特別得盛氣凌人、任意妄為;其實平時她不是這樣的,她雖然依然自我獨斷,但至少會給人留三分餘地,這是她身為杜氏千金的教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只要遇上他,就會次次破功,變得無理取鬧。

    成童張了張嘴,垂著雙眼的杜非煙,沒有發現他欲言又止的矛盾神情。

    為什麼要討厭?從小到大,每個人都誇非煙好漂亮、好聰明,以後一定有很多很多人會喜歡非煙,而又聰明、又漂亮的非煙,值得最好的那個。

    雖然心裡很不舒服,但討厭就討厭吧!反正……她大概也很討厭他,他做了那麼令人討厭的事情……一個月後,各奔東西,她與他也不會有更多的聯繫。

    杜非煙又仔細地看了看娃娃,才小心翼翼地遞給了成童,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上樓。

    成童靜靜地望著她修長優美的背影,冷淡從容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一絲迷惘。

    在晚餐之前,兩個人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沒有撞在一起,自然沒有說上一句話;杜非煙斂神靜氣,待回過神來,書架子上方的時鐘正好顯示六點。

    她下樓時恰好遇上上樓的成童。

    成童輕輕地笑,「正想叫你吃飯,有特別想吃什麼嗎?」

    杜非煙搖搖頭,一句「你把我帶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不送我回家」的、充滿杜大小姐風格的埋怨,已經到了喉嚨口,但不知怎的,出口的卻是:「回餐廳吧!」

    成童多瞧了她幾眼,大概在想杜大小姐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好說話了。

    杜非煙旁若無人地逕自從他身邊走過,眉毛都沒有動一下,「早上試過一次,既沒拉肚子,也沒有難吃到食不下嚥的地步,還算不錯了,我沒心情再當一次實驗品。」

    或許成童等的就是這樣一句話,凌厲而驕傲,截然自我而刻薄;他微微聳起了眉頭,表情卻從驚訝變回了淡然,唇角依然如勾,只是略帶一分自嘲、一分冷然。

    杜非煙恍若未覺,靜靜地走自己的路,只是心頭一片空。

    原來他心裡認為她就是這樣的人,根深蒂固;而她不能作任何辯解,因為她便是這樣,沒有一點掩飾地自我而驕傲,活得囂張肆意而任性。

    他只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她何須緬懷?落落自在,走自己的路就好。

    兩人在「硝煙瀰漫」的餐廳解決完晚餐。

    在育幼院裡稍稍緩和的氣氛,再次變得劍拔弩張,杜非煙並沒有特意跟成童針鋒相對,但眉角眼梢都染上了三分凌厲的自傲,沒有高跟鞋支持的她,明明個子嬌嬌小小,但那微微垂著的明眸、清澈驕傲的眼神,分明透著一股居高臨下、只可遠觀的拒絕意味。

    成童有時受不了這種氛圍,出口不善,她便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語氣驕囂,眼角透一點譏誚;他記憶裡,這便是杜大小姐的真實面目,但是見過了那種溫柔純善的笑,他開始有些不確定,然後更加想要挖掘她內心的部份,而無法滿足於這樣對峙的局面。

    成童在櫃檯付完帳,沒有在第一時間追上去,他望著等在門口的杜非煙,纖細單薄的背脊挺得筆直,一張俏臉一半隱入黑暗,一半在燈光下閃耀,水嫩的紅唇拉成一直線,驕傲恣意如同開屏的孔雀,卻偏偏散發出令人心疼的委屈。

    她為什麼突然凌厲到鋒芒畢露?是因為他做了什麼不該做的嗎?

    晚上,杜非煙繼續鳩佔鵲巢的惡行,堂而皇之地霸佔了書房,而成童放棄了樓下的沙發,抱著筆電佔了書房的一張單人沙發。

    杜非煙強迫自己全神貫注地吸收書本內容,眼睛卻彷彿失去了控制,總是偷偷地瞄向身後的成童,書房裡沒有多餘的設施,筆電只能架在並起的雙腿上,為了保持大腿平衡,他只能踮起腳尖,長時間下來,難免會產生酸痛。

    而他顯然也感覺不甚舒服,一連換了幾個姿勢,眉峰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杜非煙咬了咬嘴巴,乾脆地闔上書本,物歸原主,離開了書房,來個眼不見為淨。

    成童感受到她不為人所知的體貼,在背後悄悄地彎了眉毛,聲音卻正正經經,聽不出一絲笑意:「你可以住在書房旁邊的那間客房,新的睡衣放在床頭櫃裡,新的洗漱用品已經放在洗手間了。」

    這些東西在杜非煙來之前已經準備妥當,他本來就打算讓她住在這裡,畢竟近水樓台先得月嘛!後來考慮到自己一對上她,就變得異常薄弱、不堪一擊的自制力,才把她帶到了可可的房間。

    除了簡單的日常用品,在那間客房的櫃子裡,還塞滿了她所習慣的品牌的衣物,讓她穿可可的衣服,主要是為了磨一磨她的稜角;好吧,他承認這也是為了滿足他的惡趣味,學生版清清純純的杜非煙,一想起來,小腹裡就會升起一團火來。

    杜非煙收住腳步,扭過臉問:「有誰住過?」她只想知道,孔可可有沒有住過。

    成童狐疑地看她一眼,「你有必要知道嗎?」

    杜非煙是吃軟不吃硬的脾氣,成童的避而不答反而讓她更加不悅,冷冷說:「確實沒有必要;請問成先生洗手間有空氣清新劑嗎?不管誰住過,噴個半瓶基本上就沒什麼問題了。」

    成童彎下的眉毛又被氣得翹了上去。

    杜非煙勾了勾唇角,瀟灑轉身,心裡卻死死打著一個結,一點也無法瀟灑起來。

    今天他幾乎整天跟她在一起,哪有什麼時間特意準備客房的必須用品?所以,這些東西是為另一個人而準備,十有八、九一定是那個孔可可吧?

    明明告訴自己走自己的路,不要理會成童的私生活,但是她的心卻不由自主……

    雖然跟成童相處得摩擦不斷,但杜非煙必須承認,在小鎮的每一天都過得異常充實,如魚得水。

    她在大學裡也曾當過家教,為了鍛煉自己的交際能力,對像一般是要參加聯考的高中生。

    她本來就不是一個耐心十足的人,又是嬌慣了的人,遇到把她的話當耳邊風的高中生,她從不手軟,學生最討厭哪門課,她就硬是逼著學生念,把課文內容抄個三遍,或者一個晚上把生硬的古文一字不漏地背出來;論嬌氣、論氣焰、論大牌,高中生怎麼比得過她?幾個回合硬撐下來,基本上就會舉白旗投降了。

    這應該屬於她生活裡唯一接近「平民」的日子,洋溢著鮮活的氣息。

    不過,這些日子都埋在了記憶的底層,大學畢業進入杜氏後,心高氣傲的她禁不得別人說她走後門,只好埋頭苦幹,在短時間內提出自己獨特的想法,對公司的某些設計理念,大刀闊斧地進行了修改,有目共睹的成績,成功讓許多人閉嘴,承認了她的能力。

    但之後鋪天蓋地的工作讓她沒了空閒時間,甚至沒空回憶,自然疏忽了某些或許她也追求過的一些東西;而今,她脫離了冰冷先進的辦公室,和令人眼花撩亂的絢麗色彩,心裡某處的渴望重新被喚起,原來,樸實無華的生活,她並不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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