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自己脫放在一旁的洋裝,鄭可馨就忍不住低吟出聲,懊惱的捶打著床墊。
傻瓜、笨蛋,白癡加三級,明明就拒絕了他的邀約,為什麼內心深處還悄悄盼望著他的出現?!傻傻的裝扮著自己?
結果呢?!人家根本就只是說說罷了,一點都沒有把你放在心上,而你竟然還等到了三更半夜才放棄的換下洋裝?
鄭可馨,你實在是丟臉死了!
懊惱的扯下髮帶,濃密的波浪長髮隨即流洩而下,披散在她的雙頰邊。
可惡的花花大少,自以為有幾個臭錢,送幾朵……呃,送一片玫瑰花海就了不起了嗎?!
看她怎麼整他。
鄭可馨越想越氣,自床上一躍而下,坐在電腦前開始飛快的敲打著鍵盤,設定著故事中的角色。
男主角武吳,性喜漁色、風流縱慾,標準的敗家子。
看著屏幕上躍出的一排字幕,鄭可馨的情緒稍稍感到平復了些。
唉,她這樣好像有點幼稚呢。
輕歎了聲,正按下了Delete鍵,門鈴卻響了起來。
會是他嗎?鄭可馨的心臟不由自主的狂跳了起來,腳步也在瞬間來到了門前。
深深的吸了口大氣,她緩緩的將門打開。
「天吶,你在家啊?!我不知道打了多少通電話都不通!」吳美華在門開的同時衝進了屋內。
「是你啊。」鄭可馨難掩失望的道。
吳美華敏感的瞅著好友,「幹嗎,你在等人啊?」
「沒有。」她堅定的搖搖頭,努力擠出一抹笑,「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
製作人一向是很忙的。
「還說呢,打你電話你又不接,所以我只好親自過來一趟了。」吳美華逕自走到電話旁,拉起被拿掉的電話線看了看,「你又開始起搞了啊?!」
只要這個女人一開始工作,就會把電話線給拉開,拒絕接聽電話。
鄭可馨扯扯唇沒正面回應,走進廚房端了兩杯茶出來。
「天吶,你昨天沒睡是不是?黑眼圈都跑出來了。」吳美華接過杯子,湊近她的臉,誇張的嚷嚷。
「哪有。」鄭可馨心虛的撇開臉,絕對不能讓吳美華知道她失眠的原因,否則一定全天下都會知道。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她連忙轉移話題。
「對了,我差點忘記了。」吳美華捶了下自己的腦袋,旋即開始梭巡著屋內的每個角落。
「你在幹嗎?」鄭可馨跟在她身後,困惑的看著她的舉動。
「花呢?」吳美華回過頭問。
「花?!」鄭可馨的心頭不由得一震,她怎麼會知道?
吳美華翻翻白眼,將夾在腋下的雜誌遞給她道:「喏,你上封面了。」
鄭可馨驚愕的看著雜誌封面節錄自節目畫面的照片,再看看斗大的標題——玫瑰贈佳人,王子力挽狂瀾。
她迅速的翻著內頁,只見照片上,那天那個送花來的大男孩正對著記者侃侃而談,大大咧開的唇片顯示出他對自己能夠親眼看到事情的經過有多得意。
「天。」鄭可馨無力的呻吟出聲,這下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都不知道那個武昊是個這麼癡情的男人耶,竟然只是上個節目就對你情意深種,還送花追求你。」吳美華羨慕的朝鄭可馨道,「可馨,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已經錯過一次,千萬不要錯過第二次喔。」
像這麼好康的事情可不是隨便哪個女人都能碰上的呢。
「拜託,他只是跑來向我興師問罪,問我為什麼會淘汰他,害他自尊心受損罷了。」當然,還有奪走了她的吻,但這可不能說。
「是嗎?」吳美華大感無趣,「可是這雜誌上可不是這樣說的。」
「這種八卦雜誌你也相信嗎?」鄭可馨將雜誌丟在一旁,佯裝不在意的道:「不要再提起他了,你也知道,我的擇偶條件是平凡、體貼、溫柔的男人,跟這個自以為是又霸道的有錢公子哥完全不同。」
吳美華聳聳肩,頗為無奈,「真可惜,害我興奮了一下,以為有好戲可看了說。」
「讓你失望了。」失望的其實或許不止她吧……鄭可馨在心中懷疑的想著。
「好吧,我還要回去工作呢!」吳美華抿抿唇,朝鄭可馨揮揮手,拉開大門,又霍地想起什麼似的轉過身說:「對了,那個被你選上的一號男主角郭自強透過節目想跟你定下約會,你怎麼說?他可是蠻符合你的要求的。」
鄭可馨努力回想著那天布幕拉開的情景,可怎麼都想不起那個男人的長相,的確是夠「平凡」。
也罷,該回到自己的軌道,找尋適合的對象才是。
鄭可馨點點頭,正準備開口之際,一道低沉醇厚的聲音卻蓋過了她的回答,冷冷的說:「麻煩你轉告他叫他死了這條心,他永遠都沒機會了。」
吳美華困惑的回過頭,眼睛霎時瞪得又圓又大,驚呼出聲:「武昊?!」
望著擺在眼前的閃亮鑽石項鏈,鄭可馨的眉頭始終沒有鬆開過。
他剛剛在吳美華的祝福跟看好戲的神色中強硬的把她帶出門,為的就是眼前這條項鏈嗎?
「Tiffany的,你應該有聽過吧?」武昊的下巴微微抬起,俯視著坐在對面的鄭可馨。
「這是什麼意思!」她想應該沒個女人會不知道這個知名的品牌吧。
「給你。」武昊深深的凝視著她,期待她露出感激涕零的驚喜。
可出乎武昊意料之外的,鄭可馨卻是相反的一臉嫌惡的堅定道:「我不要。」
「什麼?」他沒聽錯吧?
女人不是都以擁有一條Tiffany的鑽石項鏈或戒指為一生的願望嗎?
「我說我不能收。」鄭可馨重申。
「我要送,你就得收。」武昊的黑眸驟的一冷,沉聲道。
「我……我又不是你的誰,這麼貴重的禮物我說什麼都不能收。」她又不是那個因為削凱子而聞名的電視主播,也不想因此再上雜誌封面。
「你就是不能乖乖的聽我的話是嗎?」武昊咬咬牙,倏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彷彿一堵牆似的矗立在她面前,產生了一股壓迫感。
「你、你想幹嗎?」鄭可馨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害怕的神色,其實雙腿已經開始劇烈顫抖了。
武昊沒有回答,一言不發的繞過桌子,彎下身子,在她反應過來之前,修長的手指已經撩起她烏黑的長髮,露出她白皙的頸項。
鄭可馨不由得一震,在他的手指不小心碰觸到她細緻的頸後肌膚時,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低吟。
武昊對她的反應滿意的扯起唇角,將唇湊近她的耳邊,低喃道:「現在不是挑逗我的好時機。」
他曖昧的戲謔聲讓鄭可馨霎時從臉頰燒紅到胸前,尷尬的直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天吶,她怎麼會發出這麼淫蕩的聲音?真是羞死人了。
「我、我沒有,我、我……」她結巴的解釋聲在武昊的唇取代手指掃過她頸後時戛然而止,雙眸緊張的環視著週遭。
而武昊早趁她慌亂的時候將項鏈妥當的戴上了她的頸項。
「這條項鏈很適合你。」武昊輕鬆的回到座位上,讚賞的看著她。
適合?他根本就是睜眼說瞎話嘛,今天的她不但因為失眠而掛著熊貓眼,還因為匆忙出門而只是隨便穿了套休閒便服。
這樣的裝扮怎麼會適合戴這麼高貴的鑽石項鏈?
就像她再怎樣也高攀不起財大勢大的武氏家族一樣。
「武昊。」她決定非要跟他說清楚不可,否則再這樣下去,她想心自己總有把持不住的一天,沉迷在他那雙電力十足的黑眸中。
「說。」武昊將雙手交疊放在桌上,視線始終鎖在她臉上無法移開。
他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這麼渴望見到她?尤其是跟林艷芳相處之後,反而讓他更迫切的想要她的陪伴。
比較起來,林艷芳不論學識或家世都比她這個國內大學畢業,家住台南鄉下的平民老百姓來得強過百倍千倍。
可為什麼他卻寧願送東西討她歡心,而拒絕了林艷芳跟她父親一起打高爾夫球的提議?
武昊輕蹙了蹙眉頭,對這個問題的答案還在尋找中。
「武昊。」鄭可馨深呼吸口氣,鼓足勇氣道:「我不知道像你這種有錢人家的大少爺是怎麼想的,或許你們會認為在一個平凡的女人面前顯示你們的多金與尊貴是件有趣的遊戲,不過我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也沒時間成為你們遊戲中的一分子。」她停頓了下換氣。
「還有,我也不喜歡你把我當棋子一樣的擺佈,無聊的時候就霸道的逼我陪你,有事的時候就把我撇在一邊。」就像晚餐的失約,他竟然連句解釋都沒有!
而更讓她害怕的是,她竟然會期待起他的出現,這樣下去還得了,她絕對不能讓自己陷入他布下的網中。
「所以呢?」武昊面無表情的問。
「所以……所以……」天,他的模樣有點恐怖耶,鄭可馨咬咬下唇,強迫自己繼續道:「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
「說完了?」他的聲音沒有溫度,也沒有情緒。
鄭可馨緩緩的點點頭,警戒的瞅著他。
「Waiter。」武昊沒有回答她,反而招來一旁的服務生。
「呃,我剛剛說的話你應該有聽清楚吧?」奇怪了,怎麼沒反應?
「你要點什麼,這間餐廳的大廚是很有名的法國廚師。」武昊依然自顧自的道。
「如、如果你有聽清楚我的意思的話,那我就先走了。」鄭可馨看他似乎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拍拍屁股就想溜走。
「坐下。」他低沉的命令比震天的怒吼更讓她驚懼。
她的腿一軟,又坐回了原位,認命的聽從他的安排,跟他一起用餐。
接下來是漫長的沉默,直到用完餐點,將她送回家之後,武昊依然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站在家門口,鄭可馨不安的玩弄著自己的手指頭,說不出心中那種複雜的情緒是什麼,既希望他能真的就此離開,又期待他會繼續霸道的留在她的生命中——
「再見。」她不敢望向他的臉龐,低垂著頭道。
回應她的卻是沉默的空氣,武昊早已大步的躍上跑車,在夜色中急駛而去。
看著黑夜中劃出的那道銀色光芒,一種失落的感覺迅速的霸佔了她的思緒。
不是該感到鬆口氣的嗎?為什麼還會悶悶的?
鄭可馨的手緩緩的按住了胸口,彷彿這樣就可以壓抑住心頭那股不該有的惆悵,回到最初的平淡。
「該死,她究竟想要我怎樣做才願意對我露出笑容?」武昊惱怒的踢翻靠在窗邊的小茶几,英俊的臉龐是難得一見的挫敗。
「天,二十萬的古董茶几!」馬德維心疼的看著那個被踢飛的小茶几,無奈的搖搖頭。
「她真的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嗎?啊,我的女人這麼多,少她一個也算不了什麼。」武昊繼續踢著一旁的高腳椅。
「錯,她還不是你的女人。」馬德維不怕死的糾正。
武昊狠狠的瞪了好友一眼,陰森的道:「如果你還想保持你家完整的話,最好閉嘴。」
馬德維聳聳肩,歎口氣,「唉,怕了你了。」
現在可是半夜兩點耶,也只有他這種損友會在這個時候擾人清夢。
武昊抓了抓狼狽的髮絲,一臉懊惱的來回踏步,「我實在搞不懂這個女人在想什麼?」
以往他只要送女人高貴的禮物,帶她們上高級的場合,哪個女人不是高興的心花怒放,要什麼給什麼?
為什麼鄭可馨卻反而一副受傷的模樣?甚至頻頻跟他劃清界線?
如果她以為用這種以退為進的手法可以引他上勾,那她是大錯特錯了。
一向都是女人纏他,從來不需要他多費心力在女人身上,以前如此,現在也一樣,他絕對不會因為她而改變。
「該死的女人!」他衝到窗口朝外面低吼。
「拜託,我還想做人耶,你老兄可不可以行行好,離窗戶遠一點啊?」馬德維連忙將武昊拉回沙發上坐好,順便趕緊關上窗戶。
「你是不是瘋啦?現在狗仔隊很多你知不知道?」
瘋了?或許吧,否則他幹嗎要在乎她說什麼?
「該死!」武昊咬咬牙,黑色的瞳眸探幽無底。
「嘖嘖嘖,武昊,你慘了。」馬德維凝視著他半晌,忽然搖頭歎息。
武昊瞇了瞇黑眸,困惑的視線射向他。
「你最好把話說清楚。」他冷冷的道。
「我以前從來沒看過你為任何一個女人傷過腦筋。」所以答案很明顯了。
「哼,別忘了,我必須讓她愛上我才能挽回我的面子跟自尊。」
「哈哈,就怕你會先淪陷啊。」他這個商場上的天才,原來是情場上的白癡啊,」連自己心動了都不知道。
「別傻了,我武昊可是身經百戰,怎麼可能栽在這個平民手上?」武昊嘴硬的道。
「那幹嗎半夜兩點跑到我家發瘋?」馬德維笑謔的說,但馬上又引來武昊的一記白眼。
武昊怔愣了下,不過很快的被掩飾在佯裝的冷硬下,隨便找個借口:「我是來告訴你,我或許快結婚了。」
「結婚?」這倒讓他詫異了,馬德維驚愕的張開了雙唇,「跟誰?」
「林艷芳。」武昊淡淡的表示。
「林氏的林艷芳?嗯,跟你倒是門當戶對。」完全符合武昊的擇偶條件。
「沒錯,她才是我需要的女人。」武昊故意忽略心底反對的聲音,堅決的說。
「你確定?」馬德維倒是抱著懷疑的態度。
武昊瞅了馬德維一眼,努力讓自己的口吻聽起來充滿肯定,「當然。」
「那鄭可馨呢?!」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剛才還有人為了她不對他笑而發標哩。
他瞇了瞇黑眸,緩緩的道:「她只是我的點心,既然這道點心不適口,那就丟了吧。」
沒錯,他可是武昊,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她淘汰他只是因為她自知配不上他,又有什麼地方損及他的自尊跟面子?
沒錯,他們的相識只是一場不重要的插曲,現在是該回到兩條永不交集的平行線。
落幕……
一切都歸於平靜了,彷彿她從來沒有跟武昊這類大人物扯上關係似的,鄭可馨一樣逛她的超市、買她的便宜貨。
至於那條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鏈,則被她好好的保管在盒子中,隨時想找機會還給武昊,只是也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她一直「沒時間」去送還這樣東西。
所以,這項鏈迄今還安然的躺在她的衣櫃中,跟她從小到大的珍貴收藏放在一起。
發呆的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鄭可馨也不懂自己的心頭為什麼會感到空蕩蕩的,好像被掏空了一塊,怎麼都填不滿似的。
「可馨。」熟悉的聲音自她的頭頂飄來,喚回了她的注意力。
將視線轉向正在對面坐下的男人,鄭可馨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因為公司……」
「沒關係。」鄭可馨微笑的打斷他的話,「我也剛到而已。」
男人凝視著眼前的鄭可馨,笑容中有些許的後悔,「你變得更美更成熟了。」
「沒想到一陣子不見,你的嘴巴倒是變甜了不少,看來你老婆教導有方喔。」看著前男友李恩典,奇怪的是,此刻的她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
彷彿只是個久未見面的朋友般尋常,往日情懷早已消失無蹤。
說到自己的老婆,李恩典難掩尷尬的道:「她只不過是個平凡的女人,跟你一點都不能比。」
自從在電視節自中看到她之後,他的腦海中浮現的都是她的影像,對照著生完孩子便像個氣球一樣發胖的老婆,他就異常的後悔當初怎麼會拋棄她而選擇了一個這麼無趣無味的女人。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還記得我當初是怎麼敗在她手下的呢。「鄭可馨毫無芥蒂的笑笑;她也很奇怪自己現在竟然已經能拿這件事情自嘲而毫無感覺了。
「不,那都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所以才會鑄成無法挽回的大錯。」李恩典突然略顯激動,「其實……其實我早就後悔了。」
「恩典?」鄭可馨詫異的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該做何反應。
「說真的,那天看到你在電視上出現,我真的很驚訝,一切都是因為我嗎?」所以她才會上那種婚配節目找對象。
鄭可馨尷尬的扯扯唇,「的確有部分原因是因為你。」不過到最後這部分原因早就消失無蹤了。
「天,我就知道是我的錯。」李恩典自責的扭曲起臉,大掌霍地越過了桌面,握住她的手,「可馨,我一直都是愛你的,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可馨,原諒我好嗎?」
鄭可馨來不及縮手,只能僵硬的道:「恩典,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早就忘記,也沒有怪你。」
說沒怪是假的,可奇妙的是,現在的她真的對那一段已逝的戀情沒有任何的喜怒哀樂了,只因這段時間裡,她的整個心力全都被那個霸道的男子佔據,直到現在依然如此啊……
「你不怪我?那太好了,那就表示你願意原諒我了?」李恩典期待的瞅著她。
「呃…嗯。」她點點頭,尷尬的想將手抽走。
可李恩典卻握得更緊,「那我們可以再回到從前嗎?可馨,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什麼?」她沒聽錯吧?
「放心,我已經想好了。」李恩典沒發現她的臉色有異,還自顧自的道:「我會在天母幫你買一間小公寓,每個月給你三萬塊零用錢,這樣你就不用工作,乖乖在家裡等我來找你就可以了。」
「什麼?!」這次她的聲音除了驚愕之外,還有不敢置信的嫌惡。
可李恩典過於沉溺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完全沒有意識到眼佳人的反感,仍持續的滔滔不絕,「至於我老婆你更不需要擔心,她每天只顧著帶小孩跟逛街,根本沒有精力注意我在做什麼,所以你絕對可以放心。」
天吶,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她真是懷疑自己以前為什麼會喜歡他。
「恩典,請你放開我。」鄭可馨克制自己的怒氣,冷冷的道。
「不,這次我絕對不會再放開你。」李恩典將她的手拉近自己的唇邊,用自以為深情的眼神凝視著她,「可馨,不要害羞,我保證會好好愛你。」
嗯,她快要吐了!
「放開我!」她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正色道:「李恩典,我從來不知道你是個這麼低級的男人,既然當初你選擇了可以讓你少奮鬥二十年的老婆,今天你就該好好愛她、回報她,而不是在這裡說些癡心妄想的話,我就算一輩子不結婚,也絕對不會當你的小老婆。」
李恩典怔愣了下,不過隨即又咧開唇,「我知道你是在嫉妒我老婆,不過你放心,男人總是比較愛小老婆的,我當然也不例外,我絕對會給你最好的保障。」
「李恩典,你是傻了還是聾了?我告訴你,我根本就不愛你,就算你給我整個世界,我也瞧不起你。」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二次這麼憤怒的責罵一個人。
這次李恩典想必是有將她的話給聽進去了,原本掛著自信笑容的臉龐倏地鐵青了起來,咬牙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因為那個有錢有權的多金少爺,所以你才移情別戀了?」
這個男人真的是沒救了!鄭可馨在心底歎口氣,憐憫的瞅著他,「我想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再見。」
她站起身轉頭便走,徹底的告別了年輕的那段倩感。
「鄭可馨,你以為那個送你玫瑰花的多金公子還會來找你嗎?告訴你,人家早已經發表跟林氏集團千金的婚事,你依然是被拋棄的下場!哈哈哈,哈哈哈!」
李恩典的笑聲彷彿鬼魅一般的跟隨著鄭可馨的背影,不住的在她耳邊迴盪著。
婚事?原來他要結婚了?
鄭可馨的心頭猛地一揪,不過很快的被她強迫的壓抑了下來。
「他要娶誰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就算他要娶英國公主,也跟我無關!」鄭可馨邊自我說服的低喃,邊努力昂首挺胸的走著。
只是為什麼心頭會像被顆大石頭重重壓上一樣的窒悶?為什麼……
她不知道,也害怕知道,只因她有預感,那個答案或許是她生命中無法負擔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