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閻炙的個性,他當然不會那麼被動,他會主動查明真相。
而想查出真相,從褚聖紀和葛雷那兒著手是行不通的,所以當然就是從那個深受褚聖紀重視的女孩下手噦!
要查出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很簡單,但說也奇怪,那女孩竟然和他失散多年的妹妹同名同姓。
這只是巧合嗎?或者她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
閻炙不敢有所怠慢,他火速前往閻玲從小生長的孤兒院,想從那兒問出更進一步的資料。
結果,所有的資料都指向一個向——閻玲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
真是可悲又諷刺,他們兄妹竟然相逢卻又不相識。
現在,閻炙全身的憤怒都往腦上衝,他終於知道褚聖紀的目的了,那傢伙是想利用閻玲來對付他,這的確是冷血無情的褚聖紀會做的事。
他怎麼能讓無辜的閻玲捲進他們的鬥爭之中!
閻炙想阻止褚聖紀的陰謀,他馬不停蹄地趕到褚聖紀所住的別墅。但他慢了一步,那棟別墅早巳是人去樓空。
褚聖紀不知到哪兒去了,而閻玲也跟著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兒。
過了約莫一個月,閻炙接到一張喜帖,正是褚聖紀和閻玲的結婚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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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玲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披上婚紗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她原本以為這是一輩子都無法實現的夢哩!
婚禮很簡單,教堂裡除了他們這對新人外,就只有葛雷和另一個叫尤利爾的男人觀禮。
「慢著,我不許你們結婚!」
婚禮進行到一半,有個男人氣喘吁吁的衝進來阻止儀式進行。
閻玲認得他,他們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火,你以為自己阻止得了嗎?」褚聖紀好笑地問道,當他寄結婚喜帖給閻炙時,就已經預料到會有今天這種局面。閻炙當然會盡一切辦法阻止這場婚禮,但他也有他的打算。
「我非阻止不可。」
閻炙無所畏懼的走向褚聖紀,而葛雷和尤利爾當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閻炙對他們的閣下不利,因此即使知道他們的力量根本無法與閻炙相提並論,他們也非出手不可。
「住手。」就在葛雷和尤利爾要出手之際,褚聖紀喝住了他們:「你們閃開,火的對象是我。」
葛雷和尤利爾不敢違背他的意思,更何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可見心中已早有對策。
閻炙原本想以火來對付褚聖紀,但他又怕傷了一旁的閻玲,因此他先以一拳重重地打過去。
「不——」
有個人影衝到閻炙和褚聖紀之間,那個人正是今天的新娘閻玲。
閻炙那一拳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
「你——」他是要解救她耶!可她的表情好像他才是那個壞蛋似的。
「求你別傷害聖紀,他已經跟我結婚了,所以絕對不會娶你妹妹的。」閻玲哀求著。
她始終相信葛雷所說的話,因此以為閻炙阻止婚禮是為了撮合自己的妹妹和褚聖紀。
「什麼跟什麼?」閻炙簡直覺得英名其妙到了極點,「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
他原是想告訴她,他是她的親哥哥,但無意中看見她眼底的恨意,讓他到口的話又吞了回去。
現在告訴她自己是她的親哥哥又有什麼用呢?他已經遲了一步,現在的她已經完全的被褚聖紀洗腦,她不會相信他任何話的。
現在的閻玲只把他當成仇人。
唉!這大概是他沒有積極尋找她的報應吧!
「怎麼不說下去呢?火。」褚聖紀好整以暇地開口問他。
閻炙知道這一切都在褚聖紀的算計中,他似乎想將每個人都玩弄於股掌中才甘心。
然而他除了咬牙切齒、狠狠地瞪著他之外,卻什麼也不能做。
「褚聖紀,你這個躲在女人背後的孬種。」閻炙拿話激他。
褚聖紀不在意地說:
「隨你怎麼說,總之,婚禮一定會完成,閻玲一定會成為我的人,你要嘛就留下來觀禮,否則就請你立刻走人。」
「你——」他是遇上對手了。
此時,褚依依也走進教堂,她對褚聖紀叫了聲:
「哥哥。」
「依依?」乍見褚依依,褚聖紀顯得有些動搖。
好個亮麗的女子!閻玲沒見過褚依依,對她滿是好奇。
「哥哥,求求你別再報復了好嗎?」褚依依皺著眉頭祈求他。
褚聖紀不得不承認,依依的氣色比婚前更好,但這怎麼可能,葛雷說過依依婚後不幸福,她理該憔悴不堪才是。
「閣下。」葛雷的叫喚拉回了褚聖紀的神智。
閻玲也好奇地問他:「聖紀,這位小姐是誰?」
「我的妹妹依依。」褚聖紀先回答閻玲後,才對褚依依道:「依依,如果你是想來參加我的婚禮,我很歡迎,但反之,你若只想來鬧事,我只好將你和火一塊兒趕走。」
閻炙怒道:
「別跟他多說廢話,依依,他現在已經是六親不認,總之,我今天一定要將新娘帶走。」
聞言,褚聖紀哼道:
「將新娘帶走?好啊!如果閻玲同意的話,你大可以帶走她。」
閻玲吃驚地轉頭看向褚聖紀,不明白他這麼說的用意何在。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她是絕對不會跟那位「火先生」走的。
「你這人怎麼這麼莫名其妙,我又不認識你,你別鬧了好不好?」
閻玲的話像根針似的扎向閻炙,他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看著閻玲不明所以的掉人褚聖紀的陷阱裡。
此時,葛雷出來說話了,他對褚依依道:
「依依小姐,你應該瞭解閣下的個性,一旦他決定的事是沒有人能阻止得了的。」
褚依依相當同意他的話,所以她拉拉閻炙的袖子,「今天這場婚禮我們是阻止不了了,不如先離開再作打算。」
「可是——」閻炙再看了眼不明就裡的閻玲。他怎麼能安心離開?
「相信我,我保證她不會有事的。」褚依依握緊他的手,拉著他往外走。
「你能保證什麼?」閻炙走到教堂外面後,仍想衝進去。「事關我妹妹一輩子的幸福,我無法做到坐視不管。」
褚依依歎了一口氣,她能明瞭閻炙的心情。
「你現在這麼緊張、憤怒,伹你有沒有想過,我哥哥當初的心情也和你一樣。」
當初,她執意要嫁給閻炙時,哥哥也經歷過他現在所經歷的情緒。
自己的寶貝妹妹要嫁給自己的仇敵,沒有人會欣然接受這個事實。
閻炙強辯道:
「那是不一樣的,我愛你呀!可是,褚聖紀根本不愛小玲。」
「你怎麼能確定我哥哥不愛閻玲?」褚依依問道。
「還用得著說嗎?褚聖紀只是為了報復我才會強娶小淨。」
「放心,我非常瞭解我哥哥的個性,他不是個會虐待女人的男人。」褚依依企圖安慰他。
然而,她的安慰起不了任何作用,閻炙憂心仲仲地道:
「他根本用不著虐待她,他只要冷落她就可以達到報復我的目的了。」
「至少她目前不會有任何危險。」褚依依客觀地指出。
「就聽你的,但如果褚聖紀傷害了小玲,即使他是你的哥哥,我也絕對饒不了他!」他話可先說在前頭。
「我知道。」
若是可以的話,她多不希望再看到哥哥和閻炙彼此仇視。
難道和平只是遙不可及的夢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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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知內情的閻玲忐忑不安的跟著褚聖紀回到他的住所。
褚聖紀的房子比她想像的還要大得多,除了傭人之外,這麼大的房子就只有他們這對新婚夫婦住,感覺好像大了點。
回想自己以前住的幾坪大的小套房,這兒簡直是大得有點可怕。
可是,令她不解的是,聖紀將她帶到這裡後就不見蹤影,將他的新娘子孤伶伶的留在這偌大的房子裡。
她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她有一種感覺,聖紀自從在教堂裡看到了火和褚依依後,他就變得好奇怪。
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閻玲相當好奇。
她好想問他,但是她根本不知他去了哪裡,也不知道他幾時會回來,所以她只好坐在客店裡等他。
由於太累了,閻玲等著等著竟然睡著了,可是,直到第二天,她都沒有等到褚聖紀。
還是葛雷叫醒她的,他平淡的對她說:
「你別再等閣下了,他近期之內都不會回來。」
「為什麼?」閻玲揉揉惺忪的眼。新婚之夜冷落新娘,這太不尋常了。「聖紀是有什麼急事嗎?是下是公司出了什麼事?還是他的病——」
「都不是。」葛雷像是笑她的癡傻似的說道:「總之,他下次回來時就會對你說清楚。」
「他下次回來是什麼時候?」閻玲問。她這個做妻子的都不知道丈夫的行蹤,這一點好像說不過去。
葛雷敷衍地道:
「閣下想回來時自然會回來。」
這算是什麼回答?閻玲不滿意地追問:
「那麼至少告訴我聖紀去了哪裡?。
「抱歉,怒難奉告。」葛雷的回答更簡潔了,他根本無意回答閻玲的任何問題。
簡直是瞧不起人嘛!見他的態度有著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她不得不問:
「我到底哪裡做錯了?」
她應該有權利知道吧!
但葛雷卻仍然以冷冷的語調回答她:
「這種事等閣下回來再問他,他一定會給你一個心服口服的答案。」
什麼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閻玲會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吧!
「那聖紀到底有沒有什麼話要你轉達的?」
應該有——不!是一定有吧!
「閣下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待在這房子裡,一步也不能離開。」
這就是褚聖紀對她「唯一」的要求?簡直是想將她囚禁在此處嘛!她卻連為什麼都無從得知。
「聖紀為什麼要娶我?」她不得不回過頭來重新懷疑這樁婚姻。
「你又為什麼要嫁給閣下?」葛雷反問。
閻玲苦笑地回道:
「那個理由現在再提起似乎就變得很可笑了。」
「無論如何,我保證你很快就會從閣下口中知道一切真相,到時候你將會知道,閣下有非常充分的理由。」他言盡於此。
很快?到底是多久?大概只有褚聖紀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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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雷的「很快」竟然是經過了整整二個星期!就在閻玲每天在期待中落空,以為褚聖紀不會回來時,房子的主人卻回來了。
可是,他並不是一個人回來,他竟然擁著一名美艷的女子堂而皇之的回來。
那名女子是誰?唯一能給她答案的那個人卻始終不看向她。
而回來之後,褚聖紀就和那名女子窩在客房裡,沒有踏出房門一步,連三餐都是由傭人送進去的!
到了第二天,閻玲再也忍不住,她知道再被動的等下去是不會有答案的,因此她決定要主動出擊。
中午時,當傭人準備送午餐去給他們的主人時,閻玲在中途攔下傭人,拿走她手上的餐盤。
「可以讓我送去給聖紀嗎?」
「嗯。」
那傭人沒說什麼,其她也滿同情女主人的。她不明白主人為什麼要無情的將剛新婚的妻子擺著而另結新歡。
閻玲走向聖紀和那名女子所在的房間,她敲了敲門,見裡面有了回應,才打開門。
誰知,閻玲入目所見竟是他們裸露著上半身躺在床上,雖然她早就已有心理準備,但眼前的這一幕仍然深深的刺傷她。
她手上的餐盤也因而掉落在地。
「為什麼?」多日來的委屈,使得她再也忍不住掉下淚珠。
「不准哭!」褚聖紀大喝,聲音冷硬極了。「我最討厭女人哭。」
淚水是融化不了他冰封般的心的。
「反正你原本就打算討厭我了,不是嗎?」閻玲已顧不了其他,她執拗地要一個答案,「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突然變得如此冷淡的原因。」
「我會告訴你。」褚聖紀覺得也該是讓她知道的時候。他對依偎在他身旁的女子道:「你先出去。」
「人家不要……」那女子不依的撒嬌,並挑釁地瞪閻玲一眼。
「別讓我說第二次,出去!」褚聖紀的臉色一沉,明眼人一看就知此時最好別惹到他。
「好嘛!」
待那女子識趣的穿上衣服離開,褚聖紀才轉頭冷聲問她:
「想知道我為何如此待你嗎?閻玲。」
閻玲點頭,她真的很想知道,她不要這樣不明不白的過日子。
「好,那我就告訴你。」褚聖紀咧開一抹冷笑,「你有個哥哥叫閻炙對吧?」
「你怎麼知道?」閻玲驚訝地叫道,她有哥哥的事只告訴了張千華,照理說褚聖紀不應該會知道的。「難道你知道我哥哥在哪裡?」
「我是知道。」褚聖紀老實地回答。
「告訴我,我哥哥在哪裡?我想見他。」閻玲十分激動。
「你不是早就見過他了嗎?」褚聖紀露出戲謔的神情。
「我見過他?怎麼可能?」閻玲露出困惑的表情。她怎麼可能見過自己的親哥哥而不自知。
「他就是火。」褚聖紀給了她第一個震撼。
「火?」怎麼可能?閻玲簡直難以置信,火怎麼可能是她的哥哥!
「火的本名就叫閻炙,這一點千真萬確,毋庸置疑。」褚聖紀更進一步說。
閻玲終於找回了聲音,她責怪地道:
「你為什麼以前都不告訴我?」
她好恨,他明明知道的,遲遲不肯告訴她事實,害得她和哥哥擦身而過。
褚聖紀銳利的眼惡狠狠地蹬向她道:
「我就是耍讓你和閻炙痛苦不堪。」
「為什麼?為什麼你那麼恨我?」被他如此恨著,她卻不明白原因。
「你還沒有那麼大的能耐讓我恨你,只是你不該是他的妹妹,我恨的人是閻炙!他不但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敵,還搶走了我的寶貝妹妹,更過分的是,他還不懂得珍惜她!」
光這些罪狀就足夠讓他判閻炙死罪了,所以,對於傷害無辜的閻玲,他可一點也不會感到內疚。
聽了他無情的指控,閻玲完完全全的明白了。
「所以你才會千百計想娶我,而這一切只是為了報復閻炙——我的哥哥。」
「沒錯。」褚聖紀毫不遲疑地承認。
「所以你根本就不愛我?」明知不可能,她還是希望他能告訴她這只是他開的玩笑,其他還是愛她的。
「那還用說嗎?」褚聖紀對她的問題嗤之以鼻,「我根本就沒有心,試問一個無心的人怎麼會有愛?」
原本閻玲還存著希望,而現在,連她這唯一的、小小的希望也破滅了。
原來,她只是他擺弄的小棋子罷了。
「我要離婚。」閻玲淡淡地吐出這四個字。
「不可能!」褚聖紀一口就回絕她的奢想。「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讓閻炙痛苦的方法,你以為我會輕易放棄嗎?」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你才肯放棄?」閻玲問。
「一輩子。」褚聖紀斬釘截鐵地道,他對閻炙的恨意甚至可以持續一輩子!
「你竟然打算賠上自己的一輩子來報復我哥哥。」閻玲覺得不可思議,「這樣你一輩子都無法和你真心喜歡的女子結婚呀!」
他仍是以一貫淡漠的口吻道:
「那一點都不會困擾我,因為我這輩子都不打算愛人。」
閻玲無言以對,他不打算愛人卻娶了她,那她該怎麼辦?愛上他的她該怎麼辦?
褚聖紀打算和他的恨意耗上一輩子,可是,她沒必要和他一塊兒淪陷吧!
既然她愛聖紀是個不爭的事實,那麼她除了自暴自棄外就只有一個辦法可以救自己,也能將他從恨意中救出來。
那就是讓聖紀愛上她。
雖然她本身並沒有什麼足以傲人的條件,而且她也不確定能不能讓聖紀愛上自己,但她有一項非常有利的條件,就如聖紀所說的,她有一輩子的時間。
不知是誰說的,要征服一個男人就要先征服他的胃,而她剛好有很精湛的廚藝。
所以,她決定先從食物下手。
第二天,她一大早就起床做早餐,還做了很多不同口味的點心,想贏取丈夫的好感。
但剛起床的褚聖紀一看到餐桌上的食物,馬上不悅地傭人道:
「把這些東西倒掉。」
「可是主人,這些是——」那傭人見那些豐盛的食物看起來很美味,覺得丟掉太可惜了。
「我說倒掉就倒掉!」
褚聖紀的話就像聖旨一樣,沒有人膽敢違抗,那傭人也只好將那些食物全丟進垃圾桶裡。
眼看著自己忙了一個早上的苦心全都被糟蹋了,閻玲難過得想哭。
「聖紀,那些東西都是我忙了好久才做好的。」他好歹也吃一些嘛!
「我知道。」
褚聖紀的話令閻玲不滿,她怒道:
「既然知道,那還——」
「就是知道這是你做的東西,而且我一點也不喜歡吃這些,尤其是甜食,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吧!」褚聖紀對著她吼道。
「我不相信,當初你還將我做的點心全吃完了,不是嗎?」
她還清楚的記得他當時還直誇她做的點心好吃極了。
褚聖紀又露出他那戲謔的笑,他道:
「所以我說你實在是笨得可以,那些東西和這些的下場全都一樣。」
「你………丟掉了?」
這對閻玲真是一大打擊,如果連廚藝都無法吸引他,那她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可是,閻玲的優點之一就是不會輕言放棄,她決定再接再厲。
既然聖紀不喜歡她做的食物,她就先問清楚傭人他的喜好後,再以傭人的名義偷偷做給他吃。
然而,她沒有料到的是,楮聖紀又沒告知她一聲就離去了,而且這一去不曉得何時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