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少婦不是別人,正是挪威大王子賓斯·席曼,中文名字是衛昊驥,從台灣買回來的新娘。
嫁來挪威成為一國的王子妃不久,就傳來她懷孕的消息。以照顧妻子身懷六甲的嬌軀為由,衛昊驥硬是讓繼承大典無限延期。
這已經是他帶駱冰回國後第二次請求延後繼承大典。前一次是為了要盡快辦好他和駱冰的隆重婚禮,怕兩者有所衝突,衛昊驥硬是決定延期;這一次又碰上妻子喜懷麟兒,繼承王位只好再等一等。
波西國王儘管頗有微詞,仍然勉強同意了兒子的請求。雖然想帶妻子一同環遊世界的念頭也因而被迫打消,但為保媳婦身體無恙,他只好忍痛犧牲好不容易盼到的自由。
由於妻子幾乎難產的慘痛經驗,對於懷孕的媳婦兒,波西國王自是不敢輕忽;讓兒子留在她身邊照料著,也好過讓兒子因國事繁忙而疏忽妻子的健康。
也正因為如此,駱冰嫁來挪威五個月,她仍是頂著王子妃的身份,四處閒逛。
到底她還是一國的王子妃,自是有所分寸;該做或者不該為之,駱冰心中都有個標準。
人是閒了點,所以走路才不過快些,雖不至於到處惹是生非,就有人認為她在做些危害自己健康的行為。
拜託!沒看過有人這麼大驚小怪的,駱冰想道。不過就是懷孕這種小事,整個皇宮上上下下就把她當成是易碎物品,小心翼翼地呵護著,直讓她大為頭疼。
尤其是依達,身為她的伴從,每天提心吊膽地跟隨在她身側,生怕她會突然跌倒,也讓肚裡的孩子受了驚。萬一這孩子要賴在肚裡不肯出來,那才要教人擔心。
「王子妃!」依達的叫聲仍不斷跟上來。
駱冰仍然急急往書房的方向前進。有件事已經遲了五個月,今兒個早上才讓她想起來,她決定馬上找衛昊驥討論一番。
倘若不是初到此地需要時間適應這裡,加上婚禮的到來,她又不小心懷了孕,舉凡種種小事全部擠在一塊兒發生,她也不至於忘記一直擱在心裡的復仇計劃。
那個湯立遠,在挪威的真正名字是南·雷恩,他在台灣曾經誆騙她的事,她可一刻也沒忘過;她曾對他揚言——他如果敢玩她,她肯定讓他不好過。
她沒忘記他如何耍得她團團轉。讓她以為可以靠他拿回契約書的人是他,說把身子交給衛昊驥即能擺脫的人也是他;結果這裡面沒一項是成功的。
雖然她現在過得很快樂,可是湯立遠誆騙她的事實仍舊存在,不能因為她過得幸福就既往不咎。
總是有辦法治治他的。駱冰習慣性地咬往下唇思忖著:這會兒她可是人人尊崇的王子妃,又是現下皇宮裡最受寵的紅人,該是她站出來算總帳的時候了。
一路上淨是這麼打算著,駱冰的笑容也逐漸擴大,腳步竟又加快不少,嚇得後頭直追上來的依達害怕得直喘氣。
「王子妃,等等我。」依達早晚會被王子妃嚇出毛病,倘若王子妃再這麼坐不住的話。
「啊!」駱冰才想轉頭說話,轉角處突然伸來一手臂,把她整個身子強拉過去。
整個王宮上上下下就只有衛昊驥敢這麼放肆。明白這個事實,駱冰原本呼之欲出的尖叫收了回來,她還合作無間地伸出雙手攬住他的脖子,一面送上輕吻;一如往常將唇印落在他的頰上,輕輕的,不仔細看的人不見得能發現那是一個吻。
「王子殿下。」依達氣喘如牛地趕了上來,一面對著衛昊驥行禮。
「下去吧,依達,你做得很好。」他的妻子不煩人,但王宮的侍從卻總愛拿她當小孩子看待。
他已經吩咐許多次,別限製冰的自由行動,可就是沒人聽進去。
大概是冰在懷孕期間,整個人顯得嬌弱,讓大夥兒忍不住替她就心。
其實她仍舊十分健康,要不每晚的溫存親熱她怎能吃得消。
等到依達欠動身子走開,衛昊驥這才對她斥道:
「你一定要讓跟著你的人擔心受怕嗎?」
「我不過是走得比較快罷了,依達就是喜歡小題大作。如果走路也不行,那麼你每天晚上抱著我又親又吻,那些激烈行為不是更該考慮停止了。」她愈來愈知道怎麼反駁他,雖然不害躁的言語仍會讓她不由得臉紅,但卻能讓他拿她沒轍。
「噓,不是要你別在房間以外的地方,說出我每天晚上都在你房裡度過嗎?」衛昊驥自知是寵壞了她。
短短五個月,她變得豈止伶牙俐齒,還學會察言觀色,連他都快要甘敗下風。
「這裡又沒有別人。」
分房睡是波西國王的主意,大概是怕兒子會在半夜不小心踢到妻子;為保孫子安全,一道命令分隔了才結婚不久的他們。
這不人道命令導致衛昊驥每天晚上都要摸黑來到她的房間,兩人總愛親熱一番才肯滿足地睡去。
孩子真是來得太早了,衛昊驥一直很後悔自己的事先預防做得不夠徹底。有太多次激動過了頭,忘了及時撤回,是他的錯。
「你最好不要剝奪我睡覺的樂趣,否則等孩子生出來,我不會再給你太大的自由。」衛昊驥並不是很認真地威脅著。
「我不是來找你說這個。」駱冰一面說著,一面看向四周。見什麼人也沒有,才奇怪地問道:「怎麼沒看見他們兩人?他們不是都在你身邊的?」最近倒是很少看見方君仲和湯立遠。
不知道他們最近究竟在忙些什麼?老是見不到他們的人。
「我交代他們去做別的事。怎麼?幾時對他們這麼好奇了?」
「這樣正好,我有事跟你說。走吧,我們到寢室去。」唯有他們的私人寢室是所有人一步也不敢踏進的地方,駱冰決定這種事還是只能和丈夫分享。
「到底是什麼事讓你急成這樣?慢點!你走得太快了。」衛昊驥攢起劍眉,不悅地阻止她急促的腳步。
駱冰才不理他的叫喊,拉著他往寢室走,直到她的身子冷不防被攬腰抱起,她才驚呼出聲,抬頭看向丈夫呈現不悅的臉。
「驥!」又一個大驚小怪的人,看來懷孕期間她不得不認命地做一個安分的孕婦。
衛昊驥一直沒有說話,把她抱至寢間才放下她,讓她安穩地坐在舒適的床上。
「什麼事?你現在可以說了。」替她在背後放只柔軟的抱枕,他一面問,一面坐在她身側。
一點也不浪費寶貴的時間,駱冰立即把她的打算說了出來。
半晌過後,衛昊驥還是沒有開口,只是站起來走向窗口。
「你不該這麼做。」
「你不贊成?」原以為他會表示支持她,結果他還是站在男人那一方。
「沒理由讓你這麼做。」他必須挺身而出,要不他的貼身護衛被他愛妻玩完了,大概也沒力氣保護他的生命安全。
「怎麼會沒理由?他曾經誆我,說反對我和你在一起,主動提議要我和你上床,這樣你必會放我走,這種小人——」她真是欲罷不能,不害死湯立遠,她大概不會甘心。
「你說什麼?」聞言,他從窗口走回床畔,危險地瞇起眼睛,頗有隨時脾氣爆發的可能。
「我說——」完了,有人遭她陷害,一定必死無疑;雖然那人罪有應得,但還罪不至死,而且她還不想這麼便宜湯立遠呢,死了多可惜。
「原來立遠不贊成我帶你回來?」
「那是五個月前的事,這種小事你不至於會耿耿於懷吧?」先保住湯立遠的性命方能進行她的計劃,駱冰早安排好一切。
衛昊驥還會不瞭解愛妻心裡的打算嗎?遂地,他伸手輕捏了她柔潤的臉,笑道:
「這會兒是誰耿耿於懷,已經處心積慮地等著要算計人家了?」
故意不理會他的話,她抱住他,賴在他懷裡試著說服他加入她的陣容。
唯有他才能命令湯立遠服從指示,她一定得說服他。
「你一定要幫我,我不能讓立遠以為我很好欺負。」
「我敢肯定他早忘了曾經誆你的事。」當然也不會提防她的報復。
惹上她,大概是湯立遠的不幸吧。衛昊驥惋惜地思忖道。
冰很單純,率直天真的她一旦決定要做的事,一時之間不會改變主意;就算他有心想保護他的貼身護衛,也無從幫起。
「我沒忘記啊,我現在懷孕不好親自回台灣,要不我還——」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怎麼做就做,不過別玩得太過火,立遠不是可以任意擺弄的料。」身為他的右護衛絕對有他超出常人的本事。
湯立遠——南·雷恩絕對不是可以小覷的角色。倘若冰以為他比身為左護衛的方君仲——迪克·霍爾好對付,那麼她會發現她錯得離譜。
在台灣的湯立遠所表現出來的面貌,不過是他的保護色而已,真正的南·雷恩絕對不只是純粹的電腦高手而已。
「不過就是要他護送我那兩位高中同學來這裡和我相聚,這麼簡單而已,你想太多了。」
「最好是如此,冰。」他歎了一口氣之後,摟著她問:「你在這裡快樂嗎?」他提出了近些日子最想知道的問題。
如果她回答是否定的,他還是不會放她回去;早在買下她的那一天起,她就是他一個人的。
「我現在很幸福,我很高興為你留下來。」倘若五個月前她就這麼放棄了他的愛,此時此刻她一定沒有這麼幸福。有捨就有得,她舍下台灣的一切,卻換來這男人的深情對待,她可以說非常幸運。
聞言,衛昊驥只是緊摟著她不放,久久不曾發出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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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護送王子妃的兩個同學前來和她見面?」南·雷恩在聽完主子的指示後,帶著金邊眼鏡的眼睛不著痕跡地瞥了王子妃一眼。
接觸到他像是不經意的一眼,駱冰的心不由得一跳。這個湯立遠自從回國後,就很少再出現在她四周,跟五個月前的他截然不同。
「王子妃的身體不適合飛行,南,你就代她走這一趟。」衛昊驥下達指示。
駱冰幾乎可以預見湯立遠馬上會提出抗議。在台灣的那段日子,他總是勇於表明態度。
「是的,殿下,屬下這就下去準備。」把話說完,南·雷恩便自行告退。
駱冰卻目瞪口呆。這一板一眼、臉上沒有笑容的男人怎麼會是她以為的湯立遠?
「不用太驚訝,冰。在這裡他就是這個樣子,一絲不苟,只聽我一個人的命令行事。」
「連君仲也是?」她真是太吃驚了。
「差不多。」
駱冰更驚訝了,如此一來,她豈不打錯算盤了?
藍娉如和吳憶萍兩人若看到湯立遠,大概會先昏倒在地吧?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怎麼也料不到湯立遠一回國後,就完全走樣了。
要驥收回成命,是不是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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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雷恩是個長相非常男性化的男人——他那張粗獷卻又英俊的臉龐就像是被貶落凡間的撒旦,不尋常的黑眸常讓人聯想到能操縱黑白兩道的地獄使者。
他的身高超過一百八十公分,渾身散發著逼人的氣勢,沒有人能探知他的實力。深藏不露的他是個危險人物,謎樣的身世更讓他渾身散發著一股神秘的力量。
經常以不同面貌示人,有的人甚至從沒看過他的真面目如何,只知道他是個會易容術的右護衛,實力不可預知的厲害角色。
為何他肯委身當個王子的貼身護衛?憑他不平凡的易容術,想要闖出一片天也不是什麼難事;可他偏偏就留在衛昊驥身邊,全心全意地保護他。
奇怪的是,從來沒有人敢懷疑他對衛昊驥不是忠肝義膽的。
同樣強悍的三人世界,一人是王子,另兩人分別是左右護衛,卻能相安無事。是怎樣的因素維繫著這分關係?沒人弄得明白。
也只有南·雷恩一人知道他為何選擇留在衛昊驥身側,聽從他的指示行事。
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名氣。身為右護衛,又是易容術的高手,在挪威人民的心目中依然有著相當的份量。就和左護衛一樣,他們兩人一直是許多少女們的偶像;千方百計想要得到他們青睞的女人自是如過江之鯽,數量多得難以計算。
聽說南·雷恩曾經對外揚言:只要能目睹他的真面目的女人,即是他的終生伴侶。可要目睹他的真面目,又豈是容易之事。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根本沒有人有能力看穿他的真面目,想成為他的終生伴侶難如登天。
是以,南·雷恩成為右護衛至今有八年,終究沒人能榮登右護衛夫人的寶座,而他也一直沒打算以真面目示人。
匆匆打包好簡單的行囊,南·雷恩隨手抄起,步向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黑色轎車。再一會兒時間,他就必須到專用機場和駕駛員會合。
時間就是效率。南·雷恩打算用最快的時間把王子妃的兩位同學帶來挪威。
五天,他準備在五天的時間內完成王子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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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娉如是藍家唯一的掌上明珠。生性浪漫又多情的她,一直是父母的寶貝。
可最近藍娉如的情緒不是很穩定,大學落榜的她每天就是苦著一張臉。想起吳憶萍當起大學生的模樣,她就對自己厭惡到極點,再也開心不起來。
向來柔柔弱弱的身子經過這一次的打擊,更顯得虛弱了幾分。
雙親已經不只一次勸她到外面走走,就當是散散心,可她就是提不起勁。
她覺得人生沒有目標,生活更沒意義了。
一個星期前,父親出差至高雄,母親擔心向來不會照顧自己三餐的父親會餓壞肚子,只好跟著一起前往高雄。整棟屋子只留下她和管家二人。
日子顯然無聊,藍娉如不由得作起白日夢來——如果這時候有歹徒闖起來,她大概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歹徒把她們家所有有價值的物品全部帶走。管家出門買菜,她一個小女子,還是考不上一流大學的小女子,也只能束手無策。
「你就是藍娉如本人?」一道渾厚低沉的嗓音從她上方傳來。
藍娉如原本趴在地毯上,任由思緒漫無目的地奔放。當上頭傳來聲響時,她的思緒還停留在想像空間裡。她抬起頭來,正好看見一個身穿黑上衣、黑長褲,全身包得緊緊的,露出肌肉的男人。由於是趴在地毯上,眼前的男人更顯得超級巨大了起來。
歹徒!這是藍娉如第一個想法。然後再望見他黑黝深邃的眼眸冷漠地直盯著她,她開始渾身打顫。不,不是歹徒,是撒旦本人。
眼一閉,身子一軟,藍娉如輕喚一聲,整個人便陷入無意識的黑暗裡。
十九年來的第一次,她被人嚇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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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雷恩已經不止一次對著沙發上的女孩蹙眉以對了。
從她昏倒到他把她抱至下榻的旅館,也過了十個鐘頭了。無病無痛,不過是昏過去而已,她也能昏迷這麼久,白白損失了十個鐘頭。南·雷恩忍不住咒罵出聲。
不過是看到他的人而已,她也能嚇得昏過去,還昏迷到現在不肯醒來。
他這張臉看起來像凶神惡煞嗎?
從來沒有人在看過他之後,還誇張到昏過去的。為此,南·雷恩大為不悅。
就算是易容過的這張臉不合乎台灣帥哥的標準,但因此就嚇昏過去,也未免太不給他面子了。
台灣女孩就是一切麻煩的源頭。幾個月前,王子殿下碰見駱冰,為了她留在台灣,還差點遭人暗殺成功;現在他之所以會被派來這裡,想必也是出自王子妃的提議。
南·雷恩不耐煩地倚著牆壁,瞪視著沙發上的人兒,不悅的神情有著納悶。
台灣的女孩都生得這般嬌小嗎?王子妃已經是誇張的矮個子,眼前這女孩就算不那麼矮,身子卻單薄得好像足以被風吹跑了。
他還記得她昏厥前的眼睛又大又亮;長而披肩的秀髮,此刻正撩人地披散在一張完美無瑕的臉蛋兩側。
雙眼緊閉,雙唇微張,身穿一襲白色洋裝的她,真的像是誤入凡塵的林中仙子。如果他是別的男人,也許會心動,可惜他是南·雷恩。
什麼樣儀態萬千、風姿綽約的女人他沒見過,自然不會這麼簡單就看上一個看見他就昏倒的女孩。
他的任務就是帶藍娉如和吳憶萍二人回挪威,單單只是一項再簡單不過的任務而已。
時間在南·雷恩打量著藍娉如的同時,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小時。
沙發上的藍娉如在這時總算發出呢喃,又大又亮的眼睛睜開來。發現自己在陌生的房間時,她已經夠大的眼睛更大睜了起來。
「你總算醒來了,藍娉如。」倚在牆上,南·雷恩勾起嘲弄的嘴角。
以最快速度坐起來,看見把她嚇昏的男人竟然就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身子又是一陣顫抖。
「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昏倒,我保證會在你昏迷之後扒光你的衣服,對你為所欲為!有膽量的話,你可以再昏過去。」以為她又要嚇昏過去,南·雷恩立即出聲警告她。
他可沒有第二個十鐘頭浪費在她身上,還有個吳憶萍還沒處理呢!
藍娉如害怕得倒抽一口氣,瞪著他的臉色更為蒼白。她自認不是膽小的人,可是她卻無端地害怕起眼前這個男人。
長得那麼高大壯碩已經是他的錯了,他連說話方式也教人禁不住冒出冷汗,藍娉如忍不住替他感到汗顏。
她不會只是睜著眼睛,神智還是昏迷的吧?
緊盯著她木然的臉,南·雷恩移動身子,一個箭步就來到她面前,想證實他的猜想對不對。
看他不一會兒已像棵大樹般矗立在眼前,藍娉如尖叫一聲,旋即跳起身子,躍過沙發,讓它阻擋在他與她之間。
「你想幹什麼?」她知道是此人把她帶至此地。
如果他以為她會乖乖的,無論他想做什麼,不會反抗地順從他,那他就千錯萬錯了。
「你是藍娉如吧?」他沒再逼近。
「你知道我?」
現在的歹徒都這麼能幹嗎?還是他早已有預謀?
想到自己可能遭人綁架了,藍娉如不由得驚慌失措了起來。
「我是王子妃派來帶你到本國和她同聚的。」南·雷恩決定不和她囉嗦。
「王子妃?」都什麼時代了,這人難不成還活在童話世界裡?
王子妃?他倒不如說是總統夫人要召見,她還姑且一信。王子妃?哈哈。
「沒錯,曾經是你高中同學的駱冰,正是本國的王子妃。」
「駱冰?你是說失蹤許久的駱冰,現在是一國的王子妃?你不是唬人的吧?」她會信他才怪。
「這是她的親筆信,你可以看看再決定要不要相信我。」南·雷恩把未曾拆封的信交至她手上。
狐疑又謹慎地看他一眼,藍娉如這才打開信封套,把信中的內容詳細地閱覽了一遍。
內容開頭是駱冰簡單描述了自己的故事,接著是熱情地邀約她和吳憶萍二人到挪威一遊。
信中表示被派來接她們的男人是王子的貼身護衛之一——南·雷恩。他是個相當有責任感的人,所以她們可以放心地跟他走,他一定會負責把她們帶到挪威和她見面。
不過在逐漸把信看完的同時,藍娉如的臉色卻愈來愈不肯定。有幾次她的眼神幾乎是又懼又怕地落在一旁的南·雷恩身上,抓著信的手顫抖起來。
「怎麼?有信在手中,你還不相信?」南·雷恩不悅地攢起劍眉。這女人看信就看信,竟然又擺出那副小老鼠怯弱的表情,他真有這麼可怕?他愈來愈不悅了,有時間他會讓她知道他真正可怕的地方。
真是從來沒見過像她這樣膽小如鼠的人,她怯怯的眼神活像他是頭大色狼似的。
好吧,就算他真想強迫自己當個野狼先生,而她要當起小紅帽,他還嫌不夠格呢。
南·雷恩渾然不知信的內容如何描述他,否則他絕不會如此平靜。
藍娉如抓緊信紙,一看再看,想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可就算看了第三遍,信中內容還是提及了這南·雷恩是個好色、有暴力傾向之徒,要她和吳憶萍千萬要小心。
「信中內容寫什麼?」她的舉止引起他絕大的好奇。
是什麼樣內容讓她一看再看?
「沒什麼。」藍娉如像是大吃一驚,很快地把信折好,放進自己的口袋裡。「就只是熱情的邀請罷了。」
「你需要多久的準備時間?」
「什麼多久的準備時間?」她奇怪地問,一面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一小步。
這人是好色之徒,她要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南·雷恩注意到她的行為也沒表示什麼。從見到這怪女孩開始,她就一直這麼怪,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
「你整理行李需要多久的時間?」南·雷恩覺得這女孩不只怪,還有嚴重的聽力問題。
「整理行李?我幹嘛要整理行李?」她很納悶她整理行李要做什麼?
「你要去挪威,你不是看過王子妃的親筆信了?」南·雷恩強迫自己耐著性子,雖然他已經差不多想要搖晃她的腦袋了。
「是看過,那又怎樣?駱冰是邀請我,可是我沒空,也不想出國。」尤其是在一個好色之徒的帶領下。
「不管你有沒有時間,你都必須走這一趟。」他顯得很意外。
這女人竟然敢在他出任務之際提出反對?
哦!不,他不會讓她這麼做。
「我必須?」藍娉如比他更意外。
「是的,你必須,這是王子妃的命令。」接下指示就必須把人帶到,這是他和左護衛迪克·霍爾共同的原則。
從來沒有人敢違抗,她也不會例外。
「命令?你在說笑吧。駱冰在信中明明寫著『邀請』二字,邀請你懂吧?就是隨我要不要的意思,而我已經明白地告訴你,我沒有空。」她擔心自己這麼說極有可能惹毛他,可沒空就是沒空,不能因為害怕他那雙銳利的黑眸,就是硬擠出時間來。
「也許王子妃是邀請的意思,可根據王子下達的命令是我必須把你們帶到,而我一向是不計任何代價也要完成王子交代的事。」
他意思表示得非常清楚,無論她的意願如何,她是非走這一趟不可。
「我不去。」她暗一咬牙,恨恨地瞪著他。
一點也不在乎她怒目相向,南·雷恩不責可否地看了她一眼,接著走至房間門口,對她說道:
「你乖乖待著,你父母那一邊由我說去。」把話說完,不等她有所反應,他已然鎖上門走開。
藍娉如在聽見他把門鎖上的聲音,立即發出大叫聲。她衝到門口想要阻止,他的腳步聲早已遠去。
天啊!這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會有這種不尊重人權的男人?
都說她沒有空了,他還一意孤行,甚至把她鎖在房間裡?
這樣就想強迫她同意?他休想。
她不會這麼輕易被打敗,就算他極有可能一手就擺平她,就算他讓她不由得害怕,她仍不會向惡勢力低頭。
台灣女孩不是這麼容易應付的,他很快就會明白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