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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面男人左擁右抱! 第6章(2) 作者:佟蜜
    莫唯復錯愕萬分。「為什麼?」

    「這樁聯姻對我也很重要,我在家中就剩這點價值了,不准你輕易放棄。其實,我們的口頭婚約沒有強制效力,你想娶學妹儘管去娶,但後果你也清楚。」

    「為什麼你願意把自己綁死在這種商業聯姻裡?」莫唯復還是不解,從前那個為愛情奉獻一切的女子呢?她的愛人離去了,她的熱情也熄滅了嗎?

    蕭宜柔表情微變,但沒回答他的疑問。「不過,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不但我不必嫁你、我家人不會怪你,你也依然可以得到我們家族的奧援。」

    「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他精神一振,語氣急促。

    「你別答應得太快,這可不是那麼容易辦的。」蕭宜柔望了休息室門口的莫父一眼,他正在和謝特助說話,她於是在莫唯復耳畔輕輕說了。

    輕柔的幾個字,卻讓莫唯復震驚得以為自己出現幻聽。她在開玩笑吧?但美顏很篤定地瞧著他,是認真的,可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

    「你不如說要整個莫氏集團算了。」他眉頭皺得像被縫起來。

    「只有這個,能比嫁給你更有價值。」蕭宜柔淡笑,笑得奇異但嫵媚。

    「這不可能的——」他望了父親一眼,父親還是沒留意這邊,他低聲道:「我無法幫你,你家人也不會同意的。」

    「喔,那看來我是當定你的賢內助了。」蕭宜柔悠然聳肩。「我先提醒你,你若想為你的學妹一搏,最好在一周內想出辦法來,這一周內,我家這邊就會正式公佈我們的婚訊了,你動作要快啊——」

    ★★★

    出師不利。仗還沒開始打,盟軍便跑得一個都不剩。

    父親不支持,蕭宜柔的荒謬條件根本不可能,暫時也不必上蕭家談了,現在是四面楚歌。

    但莫唯復不沮喪,他遇過更艱難的境況,只覺得悲哀,原來在父親眼中,沒有蕭家幫助的他就毫無價值,這麼多年的汲汲營營,想證明自己,卻只證明他什麼也不是?他驀然空虛,一陣失落。

    最令他擔心的,是父親對安安明顯的排斥。他後悔對父親說話失了分寸,但父親不聽他解釋,氣沖沖地離去。

    假使他一意孤行要娶她,確實沒人阻止得了,可失去父親與蕭家的支持,絕對會影響他在集團內的地位。他當然重視多年打拚的成績,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讓人認為安安阻礙他的前途。

    他希望他們的結合是眾望所歸,他希望她帶著眾人的欣羨祝福,成為他的妻,而非承受不諒解的指責,令單純的她負疚一輩子。他還希望他們再有個孩子,男孩或女孩他都疼愛,他希望他們長長久久,永不分離……

    他發現自己對她是這樣貪心,這樣熱烈期待他們的未來,這些殷殷期望給他動力,令他堅強,接下來的路不好走,但他毫無畏懼。

    而令他貪心的她,渾然不覺他今日受的挫折,也不明白他內心這些複雜想法,因為他今晚回家吃飯,她很高興,煮了一桌豐盛的菜餚。

    晚餐桌上,兒子不斷挾菜到他碗裡。「把拔你太瘦了,多吃點!」

    「謝謝,挾慢點,我吃不了這麼多。」看翠亮的菠菜堆了滿碗,全是兒子的心意,他其實在胃痛,但還是窩心地動筷。

    「你為什麼只挾你不愛吃的菠菜給爸爸?」安詠竺懷疑地望著兒子。

    莫唯復啞然,原來兒子是把討厭的菜推給他?而他太少回家,竟然不知道兒子的口味,他內疚之餘又啼笑皆非。

    「哪有,我也有挾紅燒肉給把拔啊!」安閔哲心虛,連忙補兩筷紅燒肉。

    「少來,我一直在注意你,你明明就只挾菠菜給爸爸,不准偏食!」馬上挾一堆菠菜到兒子碗裡。

    「二等兵,不要給艦長亂挾菜,艦長不想吃那麼多啦!」安閔哲哇哇叫,忙著擋母親的筷子。

    「親愛的艦長,帝國大總統體諒你的辛苦,給你加菜,你可不要客氣啊!」安詠竺隨機應變,馬上給自己陞官,咻咻咻,好幾筷菠菜空降在兒子碗裡。

    母子倆上演攻防戰,聽兒子閃躲抗議,聽她一一駁回,莫唯復笑了。

    望著她和孩子,他感到一種深刻的愉悅,一種油然而生的溫暖滿足,怎會傻得險些和這樣的幸福錯身而過?不禁想起處境相似的父親,他是比父親幸運得多了。

    晚飯後,莫唯復陪兒子溫書做功課,直到兒子上床睡覺,安詠竺提議睡前小酌,他欣然同意,先進浴室沖個舒服的熱水澡,換上睡衣,一身清爽暖和地走進臥室。

    安詠竺半躺在床上,床邊小桌已放了酒和幾樣下酒菜,她背後牆面的柔和燈光投落下來,溫暖她的身形,在地毯投落可愛的剪影,他凝視她,胸膛漫起微醺的暖,好似已飲下醇酒。

    她手裡拿著一張紙,低頭讀著,粉唇柔柔地微彎,美眸矇矓,彷彿陷入夢幻的臆想。她在看什麼?都看得出神了。

    他取了酒杯,為彼此斟杯酒,坐到她身邊,問道:「在看什麼?」這才看清她手裡是一篇報導的剪報,內容是他堂弟和未婚妻接受報紙訪問,談兩人相識相戀的經過,還附上甜蜜滿點的婚紗照,他頓時尷尬。

    她是在羨慕吧?他堂弟的婚事受到各方矚目,整個莫氏集團都在籌備婚禮,她卻藏身這處小小區,當他背後的女人,她當然會覺得委屈。

    「唉……」她一聲幽幽歎息,他覺得今晚的好心情被歎散了,益發侷促不安。她果然在意了。他想安慰她,許諾給她一個更風光的婚禮,卻想到父親的反對,蕭宜柔也唱反調,他鬱悶撫額,幾乎也要歎氣了——

    「你未來的堂弟媳好漂亮喔!她在訪問中說祖先是荷蘭人,難怪啊,我就覺得她長得好像混血兒。」安詠竺抬頭望他,興奮地問:「你見過她嗎?」

    莫唯復微愣,原來她不是在感傷?他順口回答:「見過幾次。」

    「我本來猜她是模特兒,看了報導才知道她是廣告人,是很優秀的創意人員呢!她美麗、自信又有能力,好難想像她跟我同年,我們像是不同世界的人。」安詠竺一臉嚮往。「我以前也幻想過嫁給外國人,生個可愛的混血寶寶……」

    「現在去嫁也不遲啊。」他微笑。

    她早就摸清他的脾氣,當他這般和善淺笑,語氣斯文時,通常嘴上和心裡的意思截然相反,那年他撕掉連絡方式時也是這種謎似的表情,她識相地巴住他,甜甜諂媚。「不要,我有你和小哲了。」忽想起有件重要的事,她道:「對了,今天黃先生沒來報社,我們總編輯打電話給他,都轉到語音信箱。」

    「也許他忙吧。明天我又要跟地主開會,他應該會出席,屆時我直接找他談。」李姓地主也無法聯繫上黃先生,他直覺認為黃先生躲起來了,為何要躲?或許是自知洩漏了重要機密,這讓他更想找到對方了。

    與蕭宜柔解除婚約不順利,該不該和她談?他躊躇,算了,他不想讓她增加無謂的煩惱,但他另有一個嚴重的煩惱,困擾了他一天,非說不可。

    他沈聲問:「我之前送你的禮物呢?」

    正小口啜酒的安詠竺一愣。「收在衣櫃裡啊。」

    「穿給我看。」

    「咦?現在?」

    「對,就是現在。」他又露出那種令她感覺不妙的謎般神情,他嗓音溫暖,語調卻勾人遐想,他眼色溫柔,黝黯眸底卻閃爍某種野性的渴望,他靠著枕頭半坐半臥,輕晃手中酒杯,可是那慵懶自然的姿態,那件很居家的格子睡衣,看起來全像是慾望的單薄偽裝。

    夜深了,兒子睡了,情調忽然曖昧,他的模樣令她想入非非,她臉蛋泛起玫瑰似的紅暈,怦怦心跳,有點害羞。「好啦,我換……」她擱下酒杯,走到衣櫃旁。

    他看她打開木製大衣櫃,雕花櫃門遮沒她大半個人,她就藉著櫃門遮蔽更衣,他只能看見她鵝黃色棉長褲和灰色拖鞋,他道:「今天我爸和蕭小姐來我辦公室,我跟他們談了取消婚約的事。」

    「他們怎麼說?」

    「他們的反應不重要,我已經決定這麼做,不會因他們的意見而改變。」

    「可是,這樣不會對你的工作有影響嗎?」

    「同理,我的工作是我的問題,你不需操心,我希望你也抱持同樣的心態,不要動搖。」他望著那鵝黃色棉褲落了地,堆在白皙的小腿和小巧的腳掌邊,輕聲道:「安安,我對你是很認真的。」

    「我也是啊。」她輕歎口氣。「可是我總會想到,你老是一個人面對好多事,我希望我也能為你做點什麼,所以才會答應見黃先生——」

    「不准你再見黃先生,不管再有哪個男人跟你說握有什麼情報,你都不准私下見他。」他放緩嚴肅的語氣。「我已經說過,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我所謂的認真,不需要你特地有什麼作為,用積極的付出、相對的回報來換取。我並不是因為你能為我做什麼,才對你認真,我對你認真,只是因為我不可自拔地喜歡你。答應我,不准再見黃先生。」

    「好啦好啦。」她嘟囔著,聽來不太情願。

    他低笑。「我看你跟我一樣,也是個勞碌命,上班、帶孩子、做家事不夠,還分心思想來幫我,你啊……」看那雪白腳掌緩緩鑽入酒紅色網襪,纖細小腿也被裹入,那純真膚色霎時染上性感風韻,他一窒,呼吸的節奏開始改變。

    「那既然我難免會想到,就還是讓我幫忙嘛,不然你說有什麼要我做……」她頓住,她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有異。「學長,這衣服怪怪的……」

    「哪裡怪?」她總算察覺了,他愉快地揚起嘴角,悄悄翻身下床。

    「它好像少了什麼……」奇怪,小褲褲呢?她探頭看衣櫃裡,沒了,全都被她穿上身了,她沒仔細看過這套令人臉紅心跳的衣物,現在才知它包括一件蕾絲內衣、蕾絲吊襪帶附酒紅色網襪——但是沒有小褲褲?這設計未免太火辣大膽了,難道她就這樣穿給他看?她雙頰轟地著火,這怎麼行!

    「怎麼會?我看看,少了什麼?」他故意踱到衣櫃旁,她驚叫,唰地抽來睡袍穿上。

    「等等啦!我還沒穿好!」安詠竺忙把自己裹緊,因為緊張,她心臟狂跳,美眸猛眨,她揪著睡袍胸口,兩腮火紅地瞪他,彷彿責備他是個急色的男人。

    「還穿睡袍幹麼?脫了吧。」她驚慌的模樣真可愛,他笑了,想像她睡袍底下的模樣,他的笑容隱去,打量她纖細的身形,揣想她光滑的肌膚,熨貼他強硬的身體,他霎時口乾舌燥,慾望騰升,炙熱身軀為她而騷動緊繃。

    「不、不行……」她結巴,穿這樣比全裸還煽情,她沒膽脫下睡袍,推推他。「你回去床上等,我找個什麼穿上——啊!」猛地被他打橫抱起。

    他抱她回到床上,卻不放開她,讓她坐在他腿上,她怎麼坐得住?少了小褲褲的臀部格外敏感,貼著他繃硬的腿肌,貼著他明顯亢奮的身體,她呼吸混亂,心跳瘋狂,躁熱不安。

    「別動,」他親暱熾熱的呼吸吹在她耳畔。「讓我抱抱你,嗯?」

    然而他不只是抱,大手在她身上流連愛撫,描繪她的曲線,當他撫到睡袍底下的肩帶,指尖摸索那形狀,她發顫,當他更往下,溫暖的手心扣住她小巧的臀,緩緩摩挲,她不由得驚喘一聲。

    「怎麼?」他詢問地揚眉,好似很體貼她的慌張。

    「沒、沒事。」她慌忙咬唇佯裝若無其事,唯恐他識破她睡袍裡的真相。

    但他今晚似乎格外讚賞她臀部的線條,大手來回輕撫,愛不釋手,她想換個不這麼敏感的坐姿,偷偷地挪動,但所有細微的動作都變成曖昧的磨蹭,徒然令她更敏感顫抖,令他呼吸更火熱不穩,她只得放棄。「你別這樣……」

    「怎樣?」

    「別……摸我……」

    「為什麼不能摸你?」他眼底光芒溫柔而灼熱,望著她迷離恍惚的可愛眼眸。「你真的不脫睡袍?」

    「等等……等等再脫好了……」她語氣軟弱,他熱情而異常閃亮的視線,彷彿明白她睡袍下羞人的秘密,這念頭教她羞得渾身火燙。是他買的,他當然知道——不不,一定是她疏忽了,小褲褲是被她不小心掉在哪兒了,他才沒這麼邪惡。

    他低沉道:「我看到你放在我皮夾的保險套了。」

    「喔……」她已迷迷糊糊,也不清楚自己在「喔」什麼。

    「我想你是暗示我,今晚想要,對不對?」

    「不是!」她猛然清醒了點。「我是想你和蕭小姐有婚約了,難免……要做那件事,我怕你要用時手邊臨時沒有,所以——」

    「原來你是體貼我啊。」他恍然大悟,一副很感動的口氣卻令她頭皮很麻。「但我以為我們已經有共識了,你明白我不會娶她。」

    「那是你和小哲去睡覺後,我偷偷放進去的,那時候我們還沒談清楚,才……後來我忘記把它拿出來了。」她傻笑著解釋。

    「那現在不再誤會了?」

    她忙不迭地搖頭,在他這個貌似斯文的惡勢力面前,早就被調教得很機靈,知道何時該表現乖巧和忠誠。

    他微勾唇,似是滿意了。「往後,不准再在我皮夾裡放保險套。家裡都不夠用了,我可沒打算浪費在外頭。」他語氣溫和,彷彿諄諄教誨,罩住她圓潤臀部的手開始放肆,眼底情慾的光彩漸趨濃烈,他低啞道:「說你懂了,保證會遵守。」

    「懂了,我保證……遵守……」他另一隻空著的手覆上她併攏的雙腿,拇指挑逗地滑入雙腿縫隙,她敏感地顫抖,他的唇貼上她柔美的頸項,細細啄吻,她克制不住地逸出嬌喘,美眸矇矓。

    「其實我放保險套時想到,每次跟你那個都好累,要是有人幫忙分擔也不錯……」她昏昏然地喃語,下一秒,身上所有熱情的挑逗突然同時停止。

    她茫然睜眼,看見他目不轉睛地瞧著她,而後俊顏漾開體貼的微笑,微笑中有一抹難以捉摸的謎似意味。

    「我會留意體力的極限,保證今晚不會太累,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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