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黑黝黝的爬行生物目中無人的出現在齊家的餐桌上,以非常噁心的姿態滑過昨夜的剩菜,然後跩得二五八萬地踐踏齊家女主人專為心愛一家人精心準備的可口布丁。
雖然布丁看起來比蟑螂還噁心一百倍,但終究是母親、老婆的愛心,那幾個生就鐵胃的齊家成員還是笑得甜蜜一如往常,像味覺已經死透似地吃得津津有味,即使齊媽的驚人手藝曾經毒死一條狗。
應該說早就麻木了,比從小喂毒還管用,老的、少的全成了金鋼不壞之身,再毒的「食物」也照吃不誤,只因為齊媽堅持要當個賢妻良母不肯請幫傭,大小家務一手包的荼毒……呃!照顧她最親愛的家人。
此刻只見她發出尖叫聲,兩手拿著鍋鏟猛揮、猛掃臉色發白,然而小強依舊一副悠閒狀,帶著病菌的小毛腳大剌剌的走過她剛烤好的蛋糕,不屑一顧的以後腳跟撲拍了兩下走開。
這時候總該有英雄挺身而出救美,齊家兩父子可是一流的柔道好手,現在正是讓他們表現臨危不亂的機會。
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影同時有了動作,快得令人驚訝。
一道短髮的敏捷身影二話不說,抄起傢伙往橫行霸道的小黑仔一砸,啪地一聲危機解除,腸流腦溢的史前生物當場死於非命,頭上兩根粗須還不甘心的顫了兩下,原本以為自己能活上千千萬萬年。
一個和母親一樣臉上少了一絲血色的人兒則雙手抱胸,兩腳縮到一套上百萬的酒紅色沙發上,身體雖不致怕得發抖,但僵硬的肢體已說明對小強的敬畏,齊肩的髮絲柔頃的貼在耳後。
拿著報紙的齊家老爸絲毫不為所動的繼續看他的國家大事,司空見慣的喝他的老人茶,心涼脾清的專注在一排排黑色墨字上。
但過沒多久,幽幽的歎息聲還是伴隨著攏起的眉心而傳出,像有承受不起的重壓在肩頭,讓他下垂的雙肩無法抬高。
「柔兒,妳不能秀氣點嗎?腳放下別抬那麼高,讓外人瞧見了多不好意思。」唉,心好酸呀,真是愧對列祖列宗。
「這裡哪有外人,你不覺得我全身上下就這雙腿最迷人嗎,筆直修長毫無小蘿蔔,穠纖合度的不輸拍絲襪廣告的模特兒。」帥氣的一撩俏麗短髮,英氣十足的女孩笑著摟住父親的脖子撒嬌。
她以一雙美腿自傲。
「離我遠一點別想勒死我,免得我再一次後悔縱女成精。」他早就後悔了,當她三歲時用她的機器人打破十歲小男孩的頭開始。
當初得知老婆懷有龍鳳胎時,他高興得走路都會浮,渾身輕飄飄地計算孩子的到來,怕他們長得不夠壯的拚命補,希望一出生就能馬上學會走路,甜膩膩的喊他一聲爸爸。
就和全天下的父母親一樣有幾分傻氣,想要女兒生得溫柔乖巧好讓人寵,兒子英氣勃發體格強健,將來好繼承他的事業讓他安享晚年,他要的其實並不多,只要兒子、女兒都能一如他們的名字不讓他操心。
可是……
唉!想到此他又想歎息了。
瞧瞧他家的柔兒多有「男子」氣概,能文能武好打抱不平,長相瀟灑又得人緣,每天不用帶便當就有人搶著替她準備熱呼呼的飯食,還不時帶些小餅乾、小蛋糕的回家孝敬,「女人緣」好得讓他懷疑是不是搞錯她的性別,怎麼身邊儘是美得像花兒的女孩。
當年他一視同仁的讓女兒和兒子一起習武防身的決定根本就是錯了,他以為女孩子對男孩子的玩意兒一點興趣也沒有,去玩玩學個經驗也好,省得哪天被人欺負了不懂得還手。
誰知那竟是他踏出錯誤第一步的開始,而且一失足成千古恨,再無回頭的一刻。
「爸,你別再歎氣了,小心夾死送來幸福的青鳥。」無病呻吟易得老人癡呆症,為了他好得時時提點著。
「妳說是誰讓我額頭上的皺紋一天天增多,眉頭沒一天舒展地全攏成一堆?」眼尾一斜的齊光磊不指望的瞟了女兒一眼,想要她有個女孩樣是難上加難。
「當然是小傲咯!你瞧他坐沒坐相像個小女生,連拖鞋一拍就升天的小強弟弟都怕得縮成一團。」要陷害人捨他其誰,誰叫他上次的期末考成績贏她零點五分。
雖然他們不同校,但分數考驗出一個人的品性,當弟弟的要懂得尊重姊姊,絕對絕對不能爬到她頭上。
「齊天柔,我最近沒得罪妳吧?不要每次一有事妳就拖我下水。」而他沒反抗的餘地,只能任她為所欲為。
五官立體的齊天柔可沒因為他的好聲好氣而放他一馬,左腳一伸往他的腰腹一點。
「叫姊姊,太久沒人教你禮貌,你都忘了我一隻腳有幾斤重了。」對於這個溫吞的齊天傲,她有得是辦法治他。
想跟她鬥,回娘胎多待幾年再說,學文不成文、學武不成武的哪像個男人,軟趴趴地光靠和她神似的臉孔吃香,想想她都覺得汗顏,有弟如此不長進真是她齊天柔之恥。
仔細瞧瞧他們也不是很像呀!一個男生、一個女生怎會搞錯,即使兩人的身高差距僅僅三公分而已,她學校的迷姊迷妹們就從來不會認錯人,直誇她「妹妹」長得好飄逸。
每回一想到此她就不免發笑,擁有中性美的他就是這點吃虧,同是雙胞眙的她少了這種困擾,因為裙子一穿沒人會對著她的背影喚聲:小子,你很跩喔!
「本是同胞生,相煎何太急,麻煩妳先把手上的長鬚生物扔進垃圾桶,不要驚嚇妳嬌弱的弟弟,謝謝。」非常有禮貌的齊天傲不忘道謝,微縮的兩腳慢慢地往地板放。
像她這麼勇猛的女生不多見,心狠手辣給牠死的霸氣誰能比得上,當了她十九年的手足最先學到的是認命,世界上若有人體把黑的說成白的,大概非她莫屬了。
「沒用,死了的蟑螂你也怕,老媽沒生膽給你嗎?」齊天柔隨手一扔,勾勒出一道優美的拋物形弧線,直落角落張大嘴的無尾熊肥肥肚囊。
表情維持受教模樣的齊天傲不與爭辯的抽了張面紙擤鼻涕。「爸在瞪妳了。」
聰明人不淌渾水,多話多是非。
果然,她轉過頭一看,橫眉豎眼的齊家大家長已經讓不肖的女兒氣得眼微冒煙。
「妳說是誰的過失呀,妳在抱怨妳媽辛辛苦苦懷胎十月把妳生下來嗎?」敢把過錯推到他心愛的老婆身上,這些年日子過得太舒眼了是吧!
臉色不太好看的齊光磊由報紙後頭斜視他長相「俊美」的女兒,那抖動的眉略微往上一挑。
「爸,人家說父女是前世的情人,難免偏心些,可是我看你對小傲比較寵溺喔!你不覺得他越來越像你的『女兒』嗎?」扇風點火是她的拿手本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抽中大獎平分。
「喂!我是病人,請對我厚道些。」鼻音重得幾盡失音,頭重腳輕的齊家ど兒努力包「水餃」。
瞧他面前那一堆白色小山真是可觀,家裡的衛生紙差不多都葬送在他的過敏性唐冒,而且不見改善。
「病人?」不懷好意的笑聲咯咯響起。「爸,咱們家就是開醫院的,怎麼小氣得捨不得幾顆小小的藥丸?」
「齊天柔,做人別太惡毒,小心有報應。」他現在沒力氣瞪她,被病毒侵襲的身體比他想像的嚴重。
又咳又擤鼻的齊天傲體質偏陰,一有什麼流行性感冒他一定身先士卒,在大家還沒症狀前先做個示範,三天兩頭就看他吞著一顆顆五顏六色的藥片、膠囊,簡直當補體素三餐進補。
不知情的人還當他病得時日無多,每天與藥為伍活像個藥罐子,以一個快二十歲的男孩子來看,他的外形真的單薄得讓人「我見猶憐」,叫人不忍心加重他的負累。
其實他並未如外人所想的沒用,藏在輕薄長袖校服下的肌肉可是十分結實,一拳打倒幾名不識相的小混混還綽綽有餘,陰柔的外表老讓人誤判他毫無殺傷力,殊不知這才是他陰險的掩護色,吃了暗虧還不曉得被何人算計。
反觀早他十二小時出生的齊天柔就是標準的健康寶寶模樣,活力充沛兩眼有神,從小到大生病的次數不滿五根手指頭,麥色的肌膚揚散屬於她這年紀的光彩,誰看了都想咬一口嘗嘗滋味。
以他們共同生活的十九年生命來說,日正當中來報到的齊天柔可說佔盡一切天時地利,得天獨厚的擁有陽光般色彩,而午夜誕生的齊天傲就像光之後的陰影,只能撿她剩下的一點餘光。
「齊小弟,你在詛咒我嗎?」齊天柔一個弓手,由後頭往他脖子一勒。
她就是做盡壞事也能當模範生的那種人,別人看到的是她的光芒而非邪惡,太陽的耀眼讓人看不清她背後的黑色羽翼,除了她身後那道渺小的影子。
「放……放手,我鼻子不通。」好難受,許醫師開的藥根本不管用,對他的病症一點改善也沒有。
「關鼻子不通什麼事,你應該大聲求救,好讓咱們親愛的老爸有機會英雄救美。」她的手勁並不大,純粹跟他鬧著玩,笑聲得意的看他受苦,猛用嘴巴呼吸,好像一條離水的魚張張闔闔,拚命地想吸一口空氣。
兩張幾難分辨的臉湊在一起真的非常賞心悅目,男俊女俏是每一位父母的驕傲,同樣的聰穎、同樣的得人喜愛,雙生緣分可遇不可求,誰說他們不是人間難得的龍與鳳呢!
可惜在齊爸、齊媽的眼中是無限欷吁,當初為女兒取名天柔是希望她能柔情似水、端莊有禮,像個溫婉女子得人憐惜,而兒子天傲傲氣比天高,不管做什麼事都能得第一,讓他們兩老晚年有所依靠。
誰知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他們的預料之外。
女兒的個性強悍剛強像個男生,愛好劍道的她一睜開眼不是整理門面妝點自己,而是先找齊她的防具和木劍,低喝兩聲練練氣,絲毫沒有一絲女孩子該有的嬌氣,潑個兩下水就當洗了臉,不像時下愛美的女孩子上點乳液什麼的。
而兒子的性情太過溫順不愛與人爭強,凡事得過且過毫無好勝心,書隨便唸唸就是一百分,平常也沒見他多用功,隨性的生活觀讓恨鐵不成鋼的父母感到頭疼,總想灌幾斤鋼鐵到他腦子裡,看能不能稍微改變他偏陰的性子。
「咳咳!你們兩個眼中還有沒有我的存在?」他這一家之主幾時變得沒有威儀了,兩隻小的盡在他眼皮子底下鬧。
齊光磊冷眼一射,但威嚇度下足,一雙兒女眄了他一眼依舊故我,一個神氣飛揚,一個裝卒仔的吊白眼,明白的知道他們有個紙做的老虎父親,樣子擺得好看卻是軟心的人,所以才把兩個孩子教得不倫不類。
「爸,老年疾病要及早預防,尤其是血管方面更要加強注意,你妻美子幼還需要照顧,千萬不要成為耗損社會能源的負擔。」齊天柔適時的表達為人女兒的關心。爆掉腦血管可不好治療,來個半身、全身不遂的就難交代了。
她絕對不會接他那間號稱全台第一大的「豪華」大醫院,她還是非常有廉恥心的學生,絕不賺畜生錢。
齊天傲跟著附和,「對呀!爸,我們對照顧中風病人沒什麼經驗,你一定要多保重,存夠三輩子才花得完的財富,我們的未來全靠你了。」事先說清楚才不致遇事手忙腳亂,如果他要預立遺囑分配名下財產他也不會反對。
錢不嫌多,不是自己賺的花得一點也不心疼。
「你們可真懂得怎麼忤逆長輩,這個月的零用錢可以減半吧?免得以後兒女不孝順棄養我這糟老頭。」他們的經濟命脈掌控在他手上,看誰敢再不正經。
「喔!不。」
一聽到零用錢減半,齊家兩塊美玉連忙中規中矩的坐正,笑容如出一轍的諂媚,看得他們的母親好笑不已。
「夠了、夠了,一家子老老少少都是瘋子,快去洗洗手該吃早餐了,我今天煮了稀飯。」還有她特製的醃小黃瓜,雖然嘗起來味道怪怪的。
「早餐?」
「稀飯?!」
一股混合著色拉油的焦味鑽進鼻孔,即使味蕾已經被訓練得堅強無比,兩道相似的身影還是快速起身,一個說她要上樓換衣服,一個咳個不停直說感冒加重了要多休息,在早餐還沒端上桌前先開溜。
不是他們嫌棄母親的手藝,十數年如一日沒有進步的空間就該死心,留份工作給需要養家活口的人,例如善煮的廚師,不要搶著測試他們的胃,他們全都曉得母親的愛心有多偉大。
「咦!柔兒和傲兒他們不吃早餐嗎?」虧她一太早煮了一大鍋,擔心兩人會發育不良的添加各種維他命一起煮。
眼中有著憐惜的齊光磊放下手中的報紙走向妻子,心裡暗罵不孝的逆子逆女,居然放他一人試毒。
「少了兩個殺風景的小兔崽子才不會妨礙我們倆談情說愛,我來品嚐妳充滿愛的美味粥。」
死小孩、死小孩,下個月別想從他手裡拿到一毛錢,通通去打工養活自己,好命太久都忘了是誰的恩澤,他的錢要留著養老,錙銖必較預防萬一,養兒育女再也不能防老了,氣死他謀奪家產倒有可能。
舀了一匙粥往嘴裡一送,齊光磊帶笑的表情微微一僵,發麻的舌尖嘗出下屬於粥的味道。
待會兒該吃幾顆胃藥才壓治得住?
吃下一口後,他的味覺已經麻痺了,解決這一鍋粥應該能承受,反正已經食不知味了。
娶妻如此,他只有苦笑了,誰叫他是愛妻大丈夫,甘為牛馬。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借穿一下衣服,我的運動服裝『又』被洗壞了。」
如入無人之境般囂張,腿部線條優美得足以競選美腿小姐的齊天柔人未到聲先到,那雙令人癡迷的長腿不請自來地跨進潔淨如新的房間,不等人響應的打開乳白色衣櫃。
借衣、取衣的動作流暢,駕輕就熟好像回到自己的房裡,沒有一絲客氣的挑選中意的服飾,不需比劃尺寸便當場換穿,沒有男女之別的展露女人嫉妒、男人流口水的好身段。
齊天柔出生時哭聲宏亮,打小到大就是眾人眼中的焦點,她勇敢、機智、美麗集於一身,像個熱力四散的發光體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很少有人不為她的熱情天性心動。
從幼兒園、小學到國中這段期間,她都與雙胞胎弟弟一起度過,照理來說要上同一所高中和大學不成問題,以他們的成績來說是各大學校極力爭取的人才,沒有一位院長願意錯過這等讓學校揚眉吐氣的好學生。
可是齊家爸爸的想法真是叫人無法理解,何說男女合校會讓他的兒女越來越不正常,兒子偏柔沒有男子氣概,怕他的性向會被女生同化而變得娘娘腔,所以要送到男校多磨練磨練,加點男兒氣。
而個性快像男人婆的女兒得趕緊送到女校熏陶熏陶,絕對不能讓她越來越男性化,和一群嬌嬌柔柔的小女生同處一室,多多少少也能學些秀氣,別一天到晚耍槍弄棍讓人搞不清楚她的性別。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越打越糟,混在一堆男生裡的齊天傲未如他所願的傲氣比天高,天生皮膚白帶點病態美,完全符合時下流行的美形男,不見男子該有的剛強,則而更顯一股令人難以抗拒的中性美,對他癡狂的對象以男生居多,就算當個同志也也行。
相反地,在女校如魚得水的齊天柔則是大受女生青睞,每天有收不完的情書和各式各樣的便當和甜點,自製的禮物更是收到手軟,儼然是女人國瘋狂追逐的風雲人物。
來不及後悔的齊家老爸只能哀聲祈禱有奇跡出現,希望上天可憐他因憂心兒女的將來而華發早生,別再讓他繼續擔憂不已。
「齊天柔,妳到底是不是女的,別那麼隨便在男人面前寬衣解帶,妳不會不好意思也該顧慮我的臉皮沒妳的厚。」齊天傲覺得他好像病得更重了,頭暈沉沉地只看到一團肉在眼前晃動。
她會不會太隨性了,那是他最喜歡的一套休閒運動服,也是他們學校請意大利名師專門設計的學生會服,只有學生會的成員才有資格穿上身。
「從小看到大有什麼好害臊,你身上有幾個暗瘡爛痘子我不都一清二楚,而且……」她奸笑的往他胯下隆起處一瞄。「你是男是女還有待商榷,說不定哪天你帶個俊小子回家,宣稱他是你的男朋友。」
一說完,齊天柔放聲大笑的不理會他發青的臉色,把換下的衣物往他整齊得不像男孩子的房間一扔,絲毫不怕造成他的困擾,袒胸露背的當著他的面換穿他死也不肯借穿的衣服。
眼前形勢比人強,他已經被迫當了十九年的弱勢族群,再加上感冒的因素沒力氣和她爭,只好再度噎下委屈任由她得逞。
有時候他不免認為這世界實在太不公平了,同樣是由一個子宮生出的雙胞眙,為什麼每次病得淅瀝嘩啦的人都是他,而她有如武俠小說中的主角百病不侵,每一次都能幸運的逃過病魔的魔掌。
難道他天生是個配角不成,專為襯托她的光芒而共享胎衣。
「很有想像力,難怪妳的女朋友們個個當妳是神崇拜,照三餐餵食怕妳消瘦一分,只差沒一日三炷香的替妳設一座神壇。」齊天傲不疾不徐的說道,看似沒脾氣的由著她取笑。
「呵呵,小傲,我知道你嫉妒我比你得人緣,心理不平衡對吧?」唉!她真是罪過呀!居然讓自己的親弟弟抬不起頭見人。
「是呀!是女人緣,妳不考慮變性嗎?」她當女生真是糟蹋了,而且也糟蹋了很多女生。
那些盲目的親衛隊完全失去理性,以她馬首是瞻的聽從她的指令,她說太陽是綠的,相信沒人敢說是紅的,口徑一致的說綠得好有詩意,她們全都中了一種叫齊天柔的毒,目前還找不到抗體解毒。
一隻健康膚色的手臂往他頸部一繞。「要我介紹幾個純情妹妹讓你試試性功能是否健全嗎?免得你那裡萎縮得像根小火柴。」
叫她變性?樓下那位家長一定先劈死她。
雙頰飛紅,齊天傲發現有她存在的地方,他的體溫絕對降不下來。「齊天柔,妳今天沒課嗎?」
「叫姊姊,沒分寸的小鬼。」齊天柔狠狠地朝他後腦勺一拍,不管他是不是正在發燒中。
「我們兩個同年。」意思是她罵到自己。
「少說廢話,把你的假單寫一寫別耽誤我的時間,我十點鐘有一堂課要上。」她又巴了他一掌,十足的女暴君模樣。
「妳要幫我請假?」他驚訝得差點掉了下巴,懷疑自己病糊塗了產生幻聽現象。
「快點感動吧!掉兩滴淚來瞧瞧。」齊天柔故意勒緊他的脖於讓他呼吸困難,笑得很可惡以欺負他為樂.
「放……放手啦!妳找不到別人陪妳玩呀!」為了喘一口氣,齊天傲努力的扳開鎖喉曉手。
「是呀!真無聊,居然沒個像樣的對手出現滅我的氣焰。」不愧是同個子宮的手足,真瞭解她此刻的「寂寞」。
嘴角抽動了一下,她的自負讓他無言以對。
她很強,強到十個柔道好手都奈何不了她,連番失利的讓她當猴子耍弄,欲哭無淚地不敢相信她真的是女生。
不過強中自有強中手,她再強還是有人比她更強,總有一天她所踩的雲端會破個大洞,稍一不慎便由高空中墜落。
驀然,一道熟悉的身影由眼前晃過。
他們學校的理事長,一個行事嚴謹、自制力甚強的鋼鐵男子,他們兩塊鋼石若撞在一起不知會成什麼樣,讓人有所期待的想「使壞」。
「姊,妳真的要到學校幫我請假嗎?」齊天傲小心翼翼的掩住眼角那抹微光,氣弱的裝起不了身。
覺得他有點怪的齊天柔收起笑臉盯著他瞧。「小傲,你腦子燒壞了吧?你好像很久沒叫我姊姊了。」
最好別玩她,否則他會有很多假好請。
「呃,我生病了嘛!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看來他的病快好了,靈敏的反應力恢復了大半。
她半信半疑的撫撫他的額頭,比平時高溫的膚觸讓她勉強接受他的說詞。「病傻一點,不許比我聰明。」
「嗄?」怔了一下,齊天傲的表情明顯浮現哭笑不得的無奈。「妳要記得假單得拿到理事會批示。」
「不是學生會嗎?」她們學校的最高決策者是學生,也就是她,長虹女子學院的學生會會長。
「妳忘了我是清朗男子學院學生會的副會長嗎?我的假單當然不能草率處理。」他說得頗像一回事,沒有絲毫心虛之色。
「好吧!你們理事會在……」她可沒跟上位者打過交道,兩校聯誼時她藉故跑到花蓮玩了,把自身的責任丟給任勞任怨的秋悅去打理。
「進了校門向左轉,看到我們的精神象徵後再右轉,然後會看見文理大學,筆直往前走下難瞧見那只栩栩如生的巨鷹,鷹翼下的螺旋辦公室就是我們學校創校以來,最英明偉大的理事會辦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