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邵蕾為難地看向自己手中的名片,「那沒關係,我在這裡下車就行了。」
車門一開,首先跳下車的是九隻西施犬,接著是一隻黃斑花貓,最後則是頭戴著一頂大草帽的邵蕾。
邵蕾依舊是梳著僅頭,黑亮的長直髮整齊地披散在背後,她穿著一套水藍色無袖連身長裙,漫步在有著清新空氣的陽明山上,身旁伴隨著一隻有著一身黃白相間的短毛花貓露娜,而前後則被九隻淺褐色的西施犬圍繞。
「星宿家的住址還真是難找啊!」拿著手中的名片和身旁的門牌對照,邵蕾喜出望外地道:「應該就在附近了嘛!」她站直身體,鼓舞似地喊道:「加油,露娜、美少女戰士們!目標就在前方不遠了,我人今天的任務就是:去跟星宿道歉!」
「汪汪洋」狗兒們似乎聽見自己的名字,遂也跟著出聲附和。
「好,出發!」
才準備要邁開勝利的步伐,忽地一陣山風吹來,吹走了邵蕾用來遮陽的大草帽。
「啊,我的草帽!」只見草帽被風給捲至前方的一棵大樹上,邵蕾不禁氣餒地垂下雙肩。
出師不利!
不過這並不能動搖她尋找星宿的決心。「小兔、愛咪,我們去把草帽拿回來!」
「汪汪!」兩隻狗兒跑在前方,邵蕾跟其他的動物則是緊跟在後。
一陣嘈雜的狗吠聲驚醒在樹上午睡的解祁辰,他懶懶地睜開眼尋找噪音來源。
「搞什麼?」他有些好笑地望著樹下兩隻褐黃色的西施犬,前腳正攀著自己所在的這棵樹幹,還不停地對著樹上吠叫。
解祁辰順著兩狗兒的視線抬頭向上望,看見自己頭頂上方的樹勾著一頂草帽。
他伸手一撈,草帽輕輕地落在他手中,「你們要這個?」「汪汪!」兩隻狗不停地搖著尾巴。
奇了,兩隻狗要一頂草帽做什麼用?
不過這個問題並沒有困擾解祁辰太久,因為答案很快就出現了。
「小兔、愛咪,找到了嗎?」
隨後出現在樹下的邵蕾讓解祁辰氣息一窒。
「汪汪!」
「是在這棵樹上嗎?」邵蕾抬起頭,目光對上樹上的解祁辰。
果真是她,解祁辰眼中的驚異不亞於樹下的邵蕾。
「鬼……鬼……」邵蕾顫抖著手指向樹上的解祁辰。
一聲驚呼彷彿打破了加諸在解祁辰身上的魔法,讓他立時回過神。
鬼?她說他是鬼?這未免也太失禮了吧!他長得有那麼可怕嗎?
「鬼……鬼宿!」終於,邵蕾順利的把話說完。
「鬼宿?」那是什麼東東?
沒錯!他是她最愛的鬼宿!在書中,星宿因為礙於帝王的身份,所以能和主角美朱在一起的機會不多,自然而然地,鬼宿就佔了極大優勢,所以,邵蕾雖然很喜歡星宿,但她其實是愛鬼宿多一些的。
眼前的男人有著和星宿相似的外貌,但他們卻明顯地屬於不同的靈魂:星宿沉靜溫柔,而鬼宿卻顯得狂野叛逆!
「喜歡……」沉溺在自己世界中的邵蕾,日文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什麼?」他似乎聽見她剛才發出聲音。
「嘎?喔,沒……沒什麼!」邵蕾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以掩飾自己方纔的失態。
「這頂草帽是你的?」他拿高草帽。
「嗯。」抬眼看向他手中之物,邵蕾點點頭。「鬼……呃,你可以把它還給我嗎?」
解祁辰並沒有理會她的話,逕自道:「你是來這裡找人的?」
「嗯。」邵蕾又點點頭。「帽……」
「找解祁星?」他狐疑地問。
「不是,我是來找星宿……」解祁星?那不就是……「你怎麼知道?」
「他不在家。」他說的事可是實話。
「你怎……」
「我怎麼知道?」解祁辰替她接下去。
「是啊,你怎麼知道……啊呀!」解祁辰突然從樹上躍下,就落在邵蕾的正前方,讓她嚇得驚叫出聲。
「你的帽子……」他轉身指向樹上,「我將它給掛在樹上了。太陽這麼好,你不應該戴頂帽子在頭上的。」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至少也應該先把帽子還給她呀!戴不戴應該由她自己決定才對嘛!
「祁星出國去了,一個禮拜之後才會回來,信不信由你。」說完,解祁辰意興闌珊地準備離開。
要不是屋裡那兩個老傢伙要趁祁星不在家的時候打掃屋裡,他也不會為了避免和他們打照面而在自己家門口的樹上午睡。
「你是他弟弟,對吧?」對著他的背影,邵蕾直截了當地問。
這石破天驚的一句教解祁辰停住腳步。他緩緩回過頭,眼神中儘是危險消息。「祁星告訴你的?」
「不,是我自己猜的。」雖然他們有著相似的外表,但鬼宿的頭髮比星宿短了些,而且是黑色的。
「為什麼我該是弟弟?」他好奇她是如何知道的。
為什麼呀?嗯……她也說不上來。
「只是感受。」邵蕾微微地一笑。「被我猜對了?」
解祁辰半瞇起眼沉默不語。如果當初先來到這個世上的人是他,那麼他是不是會得到父親比較多的關愛?
解祁辰的靜默被邵蕾當作是默認,她興高采烈地接著道:「那你是不是叫解祁鬼?」一個星宿、一個鬼宿,這麼推論非常合理。
解祁辰被她荒謬的推論給拉回心神,「神經!」他嗤道。哪有人會取那麼難聽的名字!
「喂,鬼宿,你別走啊!」眼看解祁辰轉身離開,邵蕾趕忙跟上。「我們交個朋友好不好?」「朋友?」他眼底閃過一絲痛楚,邵蕾並沒有注意到。
嘻,果然是兄弟,連反應都一樣。「是啊,我和星宿成了朋友,你是星宿的弟弟,所以我們也該是朋友。」
白了她一眼,解祁辰冷絕地哼道:「我才不要!」說完,又兀自邁步離開。
「鬼……」他怎麼說走就走?「露娜!」她追趕不上他的步伐,只好把這種工作交給露娜和美少女戰士們。
下一秒,解祁辰已被一隻貓和九隻狗人團團包圍住,他只好停下步橈,轉向面對正朝著他跑來的邵蕾。
「你究竟想怎麼樣?」他不耐煩地問。她是星的朋友,而他現在不打算招惹和星有關的一切。
怎麼會這樣?鬼宿的反應和星宿全然不同,記邵蕾一進無法掌握。
和星宿說話時多半是以她意見為主,而和鬼宿說話則完全不同,他根本不太搭理她!
邵蕾輕喘著氣,停在他面前。「星宿不在,我只好跟著你嘍!」雖然星宿和鬼宿是這麼的不同,但她只要照例使出「纏」字這一招便全都解決了!她愉快地想。
看著她信任的笑顏,解祁辰沉默一陣後,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你可別後悔。」是她自己要跟著他的,他可沒有強迫她。
一旦他做了決定,她就沒有反悔的餘地。
她是他的籌碼!
「鬼宿,我們現在要去哪裡?」邵蕾問問身旁駕車的解祁辰。
「我的名字不叫什麼狗屁鬼宿。」
「唔,可是我想叫你鬼宿。」是男從的話應該會答應她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才是。「好不好嘛?」
那個鬼宿是什麼人?對她很重要嗎?她竟然想要以別人的名字這麼稱呼他?這讓解祁辰的心裡沒來由地泛起一絲不悅。但隨即轉念一想,反正自己只是打算利用她,又何必管她怎麼稱他。
於是,解祉辰不可置否地微撇了下唇角。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答應羅?」太好了,原來鬼宿也不是這麼難相處嘛,「鬼宿,我們現在要去哪兒?」
對於邵蕾的多話,解祁辰顯得有些不適應。他不及習慣除了祁星之外,有人這麼熱絡地對他。
「是你自己要跟著我的。」他冷淡地道。「而我要去哪裡,似乎沒有必要向你報備。」
他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回答教邵蕾傻眼。她不明白,為什麼鬼宿的態度總是這麼的憤世嫉俗?
車子往下山的方向前進,邵蕾不死心地又問:「你不打算回家嗎?」天就要黑了耶!
解祁辰這回更加不搭理她,思緒逕自飄向三天前他剛回到家的時候──
那時已是凌晨四點,他看見家裡的兩個傭人,徐祿和他的妻子,在準備做房子的清掃工作。
他不想與他正面接觸,於是準備轉身離開,打算由屋外的大榕樹進入自己的房間。
然而,徐祿蒼老的音調卻吸引住解祁辰離去的步伐。
「少爺交代過二樓的工作室咱們別進去……」
二樓的工作室?祁星說不能進去,那麼他當然不會放過!
當他在祁星的工作室中看見那張佔滿整面牆的照片時,心臟就像是被人給重重地擊了一拳般,猛地緊縮一下。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受!
看見巨幅照片裡被金黃色澤光暈籠罩,臉上掛著兩行清淚的她,是這麼地教他嫉妒。
就是她不會錯了!自心底不斷地響起這聲音。
沒想到竟會是祁星先發現她……
「喂,鬼宿!」邵蕾的五指在解祁辰眼前晃了晃,想喚回他神智。「綠燈了耶!」後頭的車已經在對著他們按喇叭了。
解祁辰回過神,冷笑地望了邵蕾一眼,然後無言地開動車子。
如果是祁星先發現她……如果她注定是屬於祁星的……
那麼,他也無需對她客氣了,不是嗎?只是,該如何解釋他心底深處那絲隱隱浮現的不忍、不願與不捨?
◇◇◇
「老闆。」
走進一家頗具規模的美發工作室,每位設計師都向解祁辰打招呼。
鬼宿是這裡的老闆?邵蕾快步跟上他。
領著邵蕾走進他的個人工作室,解祁辰關上透明的玻璃門。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邵蕾覺得外頭所有的顧客和設計師總是有意無決瞥向自己這邊,目光中夾帶著羨慕和訝異。
「他們……」才剛要開口詢問,邵蕾便被解祁辰一把拉向一面落地鏡前的沙發椅前。
「坐下。」他不容她拒絕地替她圍上大圍巾。
「我們……」還來不及說什麼,他便由鏡中看見解祁辰的臉正靠在她的肩上,與她的臉齊高,以灼熱的目光與她的視線在鏡中交會,這讓她心跳加速。
鬼宿想幹什麼?
「把眼睛閉上,在我說可以張開前不准張開。」他不容置疑地下令,直到看見她照著他的意思做。
強壓下心中那股猶豫,解祁辰暗暗地做了個深呼吸,讓自己在鏡中的目光看來多了分凌厲。
嘿嘿,祁星,我等不及要看你生氣的樣子了!
大功告成!
解祁辰很滿意地從鏡中看著自己的傑作。
她的五官明媚動人,本來就不適合死板的黑直髮,而且長度也太長,給人一種相當厚重的感受。所以他將她的長髮削至肩背之間,兩側最短的部分只恰好及肩,成尖形往中央延伸;打了層薄薄的流海之後將發尾燙上大卷,最後則是以誘惑人的暗紅色挑染。
這種髮型比較適合她成熟嫵媚的外型。
她現在看起來和照片中的人兒簡直叛若兩人,而他很滿意她這樣的改變。
「你可以張開眼睛了。」
苦等這麼久,終於獲得釋放,邵蕾在心中呼了口氣。剛才她感受到自己頭上一陣冷又一陣熱的,曾經有好幾次她都忍不住想要開口問鬼宿,但又怕被他罵,所以只有聽話地乖乖閉著雙眼,也不敢張口詢問。
「鬼宿,你剛剛究竟在忙些……」看著鏡中反射出的人兒,邵蕾不禁呆愣住。
她他在自己的頭髮上大作文章,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
鏡中的自己此刻是一頭輕靈的卷髮,幾綹暗紅色的髮絲凸顯了卷髮的層次感,雙肩上捲翹的發尾襯出自己柔媚動人的雙眼,她看起來……她不像自己!視線往上移,邵蕾看見站在自己身後的解祁辰,也喚回自己的理智。
原本黑亮的長直髮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現在這頭新潮的紅色卷髮!
「我……啊!」突然,邵蕾捂著臉遏止不住地尖叫。
她這樣的舉動讓解祁辰不由得一驚。「喂……」他手足無措地看著近乎失控的邵蕾。
「不……」邵蕾只是一逕地哭喊。
解祁辰擔憂地撫向她微微顫抖的雙肩,卻遭她如避蛇蠍般地跳開。
「你……」看見她滿面淚痕,解祁辰的心中竟莫名地泛起他二十多年來不曾有過的歉意和罪惡感,就連他自己也不曉得為什麼會如此。
平常二十萬要他做一次造型都還得看他心情好壞來決定接不接的解大設計師,如今免費替她換了個比起她原來好看十倍的髮型,卻還得面對自己心中那抹沒來由的歉意?雖然他這很沒道理,但,他就是深深覺得是他的錯!「太過分了!」頭髮是女孩子最珍視的寶物之一,他怎麼可以不經她的同意說剪就剪?她一直以來期望著自己能穿著和服,直髮瀉地的夢想就這麼被他給毀了!她蓄了五年的長髮……「鬼宿是大笨蛋!」氣急之下,日文又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不讓他有辯駁的餘地,邵蕾哭喪著臉衝出他的專屬工作室。
「汪汪!」想跟上卻被透明的玻璃門給陰隔在內的美少女戰十們,只有望著門外主人的背影狂吠。
「我真的……」直到邵蕾的背影消失了好一會兒,解祁辰才回過神,困難地自喉間擠出他發自內心的歉意:「很……抱歉。」
是他太自私了嗎?
◇◇◇
陽明山解宅
夜深人靜,此刻卻有一個人遲遲無法以入睡。
解祁辰對著落地窗外微亮的月光,一口一口地啜著手中的烈酒。
邵蕾哭泣的臉不停地在他腦海中旋繞不去,是他今夜失眠的原因。或許,他真的做得太過分了。
第二天,解家的後院草地上,暖暖的陽光灑落。
「推掉!」解祁辰對著行動電話,用再冰冷不過的語氣說。
「可是,對方是……」電話另一頭的助理為難地開口。
「推掉,別讓我說第三次,我現在很忙。」說完,便率性地收線。管他是誰,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算是上帝請他設計新髮型,他也懶得理。
解祁辰一手將行動電話輕輕地拋向一旁的草地,另一手則忙著將一大包狗食倒入盤中。
「快吃吧,真是上輩子欠你們的。」嘴裡雖這麼抱怨,但解祁辰的嘴角卻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九隻狗兒像是餓壞似的,低著頭大吃起那些看起來不怎麼好吃的狗食。
看它們吃得如此開心,也真不枉費他老遠地開車走了大半圈的山路去買回這些狗食了。
露娜坐在離眾狗有一小段距離的草地上,目光一瞬出不瞬地盯著解祁辰。
當解祁辰的目光由眾狗移向它時,便被露娜警戒的眼神給駭住。
「別那樣看我,我不會對它們怎麼樣的。」就算會,這些毫無戒心的笨狗兒又能拿他怎麼辦?
解祁辰走進屋內,再出現時手中多了瓶鮮奶。
「喏,這是你的。」將裝有鮮奶的小碗輕擱在地上之後,解祁辰便走開了些。
狗吃狗食這他知道,但在他的印象中,貓似乎只喝牛奶,要不就是去金魚缸裡撈金魚……這都該怪那該死的電視廣告給他這種印象。不過,有印象總比沒印象來得好,最起碼他買了鮮奶,而那隻貓則不至於餓死。
他看著露娜,而露娜也同樣地回看著他,似乎沒有要移動的意思。
這隻貓竟比他還要酷!解祁辰只好又後退兩不。「將就點,家同別的好吃了。」為了去除它的戒心,解祁辰索性讓自己坐在草地上。
等了一會兒,確定他沒有不良企圖之後,露娜才起身走向那碗鮮奶。
唉!解祁辰忍不住輕歎口氣,他能說什麼呢?
他只能說:她養了九隻天真爛漫的狗和一隻精明幹練的貓!
解祁星回到家時,老傭人徐祿告訴他解祁辰在家的消息。
「辰!」這便是他的反應──一臉興奮,連身上的東西都還來不及卸下,便匆忙地跑向後院。
正與狗兒們玩得起勁的解祁辰,遠無地聽見解祁星的叫喚,頓時隱去臉上的笑容。
「辰……」看見坐在後院草地上的解祁辰和他身旁圍繞著的一群狗兒,解祁星原來要說的話不禁頓住。
「哈羅。」解祁辰對著站在門邊的解祁星擠出一個笑臉,雖然看起來有些刻意,不過依舊溫暖瞭解祁星的心。
「辰……這些狗……」好熟悉,他似乎在哪兒曾經見過。
「路邊撿到的。」他等著解祁星想起來,它是某個女孩的寵物。
九隻西施犬和一隻黃斑花貓……他想起來了!「辰,跟我來,我有樣東西要人你看!」不待解祁辰回答,解祁星不顧脖子上正掛著重重的相機,彎身拉起他就往二樓的工作室跑去。
望著牆上那巨幅照片,解祁辰的心情如波瀾起伏不定。
祁星為什麼要帶他來看這照片?向他宣告她是他先發現的嗎?還是要他別接近她?
「很驚訝呀!」解祁星望著照片道:「別否認,我知道你一定有著和我一樣的感受──就是她了!是不是?」
解祁辰皺眉,「我不懂你的意思。你給我看這張照片的目的是什麼?」
初次看見這張照片時的悸動已不復見,現在再看這張照片,浮現在他腦海中的,只有那天她滿面的怨懟表情;這令解祁辰的心裡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疼。
她究竟是誰?為什麼他們只不過相識短短幾個小時,她在他的心中卻佔有重要地位?是因為他每晚都溜進這間工作室中望著她一整晚的緣故嗎?
不,他很清楚,那是一種更深的情愫,也是他一直逃避的情感。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出現!
「我要你帶著她回本家。」解祁星肯定地說道。
要他?「你這是什麼意思?可憐我還是補償我?」他才不領這個情。
「辰,別這樣……」解祁星上前一步,「你我都心知肚明,你才是角家這一代的真正繼承人。」
「不!我不是!」他斷然否認,表情是痛苦的。「那個什麼狗屁懲罰,鬼才相信!解家這一代有兩個後代又如何?我們不也平平安安地活到現在?去他的什麼繼承人,去他的什麼傳家寶!鐮過我這輩子都不會回去。」
「辰,你明這是不可能的。」父親死的時候說得很明白,他們是被懲罰的最後一代,在他們滿二十八歲的時候一定得回去解開這延續千年的魔咒,否則,解家將會滅絕在這一代。
「那你回去啊!」解祁辰轉身走到門口,「別忘了你也是解家的後代,應該也有解開事的能力。」
解祁辰絕然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