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玥瞪大眼,直覺人就往後倒去,然後叩地一聲,她後腦撞上了床。
「噢!」她吃痛的叫了一聲。
「撞到哪裡?」藍礌將她抱了過來,順著她手壓著的位置開始輕揉。「是不是這裡?」
「嗯。」她臉紅地應道。
剛才,那就叫「吻」嗎?他的唇碰到了她的耶!
「還痛嗎?」揉了一會兒,他才問。
「不……不痛了。」她臉蛋紅灩灩地浮上一抹羞怯。
「那好。」他托起她的下頷,然後他的臉,又一吋吋在她眼前放大。
「藍……藍礌……」兩人氣息交錯,水玥連說話都不會了。
藍礌並不想知道她要說什麼,所以繼續接近她,直到兩人唇瓣再度相觸。
他先是試探性的觸了下,感覺到她的瑟縮後,發覺她一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他進而吻住她的唇。
水玥完全被動、也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唇上全充滿著他的氣息,他燙熱的舌滑進了她閉闔的唇隙,入侵到她的貝齒之間。
當她微怯的想拒絕他的探索時,他順勢勾住了她嬌巧濕潤的舌,糾纏的不肯放開,徹徹底底讓水玥感受到了他強悍的侵略本能。
水玥覺得頭昏沉沉地、快不能呼吸了,然後下一刻,肩上傳來的涼意讓她頓時清醒。
「不行--」她想推開他,才發現自己居然虛弱的使不出力。
藍礌稍梢放開了她的唇,因慾望而變成湛藍的眼神閃著極度的侵略光芒,水玥不覺有些怯弱。
他沒有說話,眼神沉黯,卻明顯的在等她說出原因。
「不可以……」她低喃道,眼一低便瞧見自己前襟微敞,右肩上露出了粉嫩顏色的繫帶。
她連忙將衣襟拉攏,臉紅的不能再紅,低著頭根本不敢看他。
藍礌其實大可吻的她昏頭轉向,然後傾洩自己的需求,但他沒有。
水玥很單純、對男女之間完全不懂得設防,他可以輕易的擁有她,但奇怪地,他此刻卻不想這麼做;方才瞬間湧起的佔有念頭,在她生澀的反應裡幾乎如火山爆發,卻也在她羞怯的推拒裡,瞬間淹滅。
抱著她,藍礌眼裡的慾望褪了一些。
「你……你生氣了嗎?」他久久都不說一句話,水玥怯怯的抬起眼,偷偷看了他一眼,又趕緊垂下。
「嗯。」他低應一聲,卻不正面回答。
她表情裡明顯有著失落。
「我……我覺得那樣……怪怪的--」她笨拙的解釋自己拒絕他的原因。「我……我很喜歡……你吻我……可是……你……你脫我的衣服……我……」
她眼一抬,冷不防瞥見他一臉笑意。
「你嚇我?!」她驀然明白。
「不算。」他又輕啄了下她的唇,發覺自己還真有點迷戀她身上純真的味道。「如果我真的想要你,你怎麼辦?」
她想了好久。「不知道。」
「嗯?」
「不知道。」她又回答了一次,然後因為坐在他腿上,很順勢的就又偎進他懷裡。
他心頭掠過一絲異樣,定定地看著她的動作。「從來沒有人敢對我這麼放肆。」也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親近他。
「我沒有啊,我說的是實話。」
「那麼,意思是說,我佔有你也無所謂?」他的眼睛顏色又變了。
「你眼睛的顏色又變了。」她低呼。
似乎在他很認真看她的時候,他的眼睛就會變成很澄澈的藍色,其他時候卻又恢復成沉黯的近乎黑色的藍。
「水玥!」她又分神了。
她搖搖頭,想起他之前說過關於劉大姊教坊裡姑娘的話,臉上表情有些黯然、有些難過。
「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我雖然單純,可是並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懂。我沒有在一開始就不讓你吻我,你是不是就把我想成很隨便的姑娘?」
他神情一頓,沒有立刻否認。
「你可惡!」水玥跳下他的膝,拉緊還沒繫好的衣襟就往外跑。
藍礌一驚,立刻追上,在門口將她攔腰抱住。
「放開我、放開我!」她根本不看他,只是拚命捶著他的手。
但是藍礌怎麼也不放,雙臂鎖得緊緊的。
一會兒,水玥捶累了、沒力氣了,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一顆晶瑩的淚珠,滴上了他扣在她腰腹間的手臂上。
「水玥?!」
「你可惡!」她氣憤的抹掉眼淚,不想在他面前哭。「你可惡、你可惡、你可惡……」她罵來罵去,還是這一句。
「水玥,別哭了。」他沉聲命令。
從來沒有女人在他面前哭過,但她的淚居然像火一樣會燙痛他的心,讓他的心糾結成團。
水玥咬著下唇,已經沒有哭泣,卻低著頭不看他。
藍礌將她的身體扳了回來,讓她坐在椅子上,然後自己蹲了下來,輕輕拉開她還抓著衣襟的手,將他剛才弄亂的衣服一一整好、理好,將她的腰帶重新綁束好。
水玥呆呆的望著他的動作。
「我沒有傷害你的意思,也沒有把你當成隨便的女子。」他終於開口,眼神直盯著她。「我只是想確定,你是不是完全屬於我。」
啥?她不懂。
「你不必懂,只要記住,從現在開始,你屬於我,只有我能擁有你。」他要了,就是絕對,就是要完完全全的她。
由方纔她激烈的反應,讓他真確的明白,水玥雖然有些單純、迷糊,卻也異常敏感;但她在他面前卻是不設防的。
「可是……」她想說,她的命是屬於雲流宮的呀!
「沒有可是!」
「但是……」
「也沒有但是。」他直接堵住她的嘴,不讓她再繼續說任何話。
水玥這回真的忘記自己要說什麼了。
*****
從進來王府的那一天,藍礌向府裡所有人介紹過她後,府裡所有侍僕無不待她如上賓,雖恭敬卻疏遠。
她和藍礌住在不同的院落,每當她想找藍礌的時候,府裡每個下人都說不知道,只告訴她藍礌住在哪個地方,她只好自己去找。今天在書房找到他、明天很可能變成花園,然後可能他出門閒逛了。
住進王府幾天後,水玥得到一個結論;當王爺真的是一件閒差事,要不然他為什麼每天都可以閒的到處跑?
就因為每天都沒有什麼事情做,只要把府裡管好就行;但是府裡又設有管事,身為府邸主人的藍礌,其實真的沒什麼事好忙。
可是他著實很過分,因為每次都是她去找他,出門的時候他都不會想到她,害她一個人在府裡好無聊。
「藍礌!」她追出來,今天總算來得及在他出府前攔住他了。「我也要去。」
「不行。」他直接拒絕。
「我不要一個人待在府裡,好無聊。」她直接拒絕他的命令。「如果你不帶我出去,那我可以自己出去。」
「不行。」
水玥皺了皺鼻子。他好煩哦,怎麼說來說去都是同一句?
「除了『不行』,你可不可以說些別的?」
小保在一旁聽的差點笑出來。敢用這種口氣跟王爺說話、不聽王爺命令的人,大概也只有水玥姑娘了。
可奇跡的是,王爺從來沒對她生過氣;天知道事實上,王爺可不是個有耐心、好脾氣的人。
「你待在府裡,不准出去。」他是換了一句,不過意思相同。
「那還不是一樣。」水玥噘起嘴。
「所以你聽話,不許出去。」他轉身就要出府。
「不要!」她也轉身就要跑出門檻。
「水玥!」
水玥摀住耳朵,連應也不應繼續往前走;藍礌硬是將她拎了回來。
「水玥,你到底想做什麼?」他有點無奈地問道,面對著她就算想板起臉也很困難。
「我不想一人無聊的待在府裡,我要出去散散步、走一走。如果你不讓我跟,我可以自己去,不會麻煩到你的。」他抓緊她不放,害她想開溜都沒辦法。
「好吧。」他歎氣的認輸。
「你答應讓我跟了?!」她雙眼立刻一亮。
「就算現在不讓你出去,等我出去了,你還是會自己溜出門,以你的輕功,府裡大概沒有人可以攔得住你。」
嗄?!他都知道了?好厲害哦,居然把她的想法都猜中了耶。水玥眨了眨眼,然後一副傻笑的無辜表情挽住他的手臂。
「我們走吧。」她笑的像是剛才的事完全沒發生過,裝傻的本事實在一流。
藍礌轉而抓住她的手,牽著水玥一同往外走;而後頭則是看凸了一堆眼睛。
王爺……好像沒有想像中的冷漠嘛……
*****
藍礌當然不會真的無聊到出府閒逛,等走進街坊一家染織坊,再從染織坊裡出來之後,水玥才發現,原來他不是真的那麼無所事事。
「怎麼不說話?」大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他帶著她轉進一家客棧,正準備用午膳。
「沒有呀。」她不說話很奇怪嗎?
「我想聽你說話。」
「說什麼?」她一臉呆然。
「說什麼都可以,我不喜歡你太安靜的模樣。」那讓他覺得她好像快要消失;想到這兩個字,他握著她的手不自覺用力。
「可是,我也有安靜的時候呀!」她懷疑的看著他,「你這麼說是不是在暗示我很吵?」
藍礌忍不住微笑。
這大概就是水玥的本事,不論是哪一種情況、哪一句問話,只要從她口中說出來,就會自動變成另一種意思,讓人忍不住發噱。
「哼,不理你了。」水玥轉開頭。
居然嫌她吵,他才像個悶葫蘆咧!
「客倌,很對不住,中午時間比較忙,請問三位要吃些什麼?」小二招呼著他們落坐後,連忙又問。
藍礌扯了扯水玥的手,讓她轉回頭。
「想吃什麼?」他語氣溫柔,讓水玥再也氣不起來。
「都可以。」她還是一臉悶悶的。
藍礌讓小保去處理菜色的問題,然後看著她。
「你的脾氣好像比我還大。」他輕刮她鼓鼓的臉龐。
「會癢。」她縮著臉,笑了出來。
她笑,他也笑了。就在他們笑鬧的時候,客棧門外傳來一點爭執聲。
「小二哥,拜託你讓我進去,只要讓我討到今天夠用的飯錢就好了,我絕對不會干擾到客棧的生意。」
「不行不行,我們這裡是餐館,客人進門就是希望有一個可以歇腿吃飯的地方,如果讓你進來,一定會影響到客人的食慾,所以我不能讓你進來;你還是快去別的地方吧。」小二連連拒絕。
「小二哥,拜託你,我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吃東西……」
「不行啦,要是被我們掌櫃知道了,我會被打死、連工作都沒得做,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我幫不了,你還是快走吧!」
「小二哥、小二哥……」被推著出門,那個乞丐婆一直哀求。
「好可憐哦!」水玥一臉同情地道。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藍礌利眸一閃,冷淡地道。
「可是,難道窮也是一種錯嗎?」
「水玥,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很多事是自作自受的,旁人的同情根本改變不了什麼。」藍礌很有耐心的解釋。
「可是,如果有能力幫幫那些受苦的人,為什麼不幫呢?」
「解一時之圍,不代表能解一生之圍;如果一個人自己不改變而妄想別人不斷幫你,那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最後,他還若有所思的加上這一句。
水玥聽的有些模糊。
「我不懂那麼多大道理,可是,我知道你不會幫她了,那我幫。」水玥起身走向門口,掏出自己身上的銀子。「這些給你。」
水玥的舉動讓門口正在推擠的小二與女乞丐全都楞住了,然後女乞丐緩緩的抬起頭。
「你……」是那個害她淪落到只能在街頭行乞的臭丫頭!
「妳……」水玥也瞪大眼。劉大姊?!「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她一反剛才求人的可憐模樣,撲向前抓住水玥手裡握著的銀子,然後還想打水玥。「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的教坊不會被迫關門,我不會淪落到這種淒慘的地步……」
小二眼明手快的連忙抱住凶性大發的乞丐婆,不讓她去襲擊自己店裡的客人。
水玥當場楞住。
「我?」她不懂。
「你想幫別人,別人不一定會感激你的。」藍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她身後,一隻手臂環過她的纖腰。
「你……你……」劉大姊一看到藍礌就傻住了,然後一反剛才囂張的模樣,立刻跪了下來。「求求大爺放過我吧,我以後不會再對水玥姑娘無禮了,求求大爺將我的教坊還給我。」
劉大姊的武功,在定王爺派人去抄了數坊的同時,也吩咐小保廢了,所以現在的劉大姊,只是一個無權無勢、更沒有一身武功可以欺凌弱者的女子。
「啊?」水玥驚訝的望向藍唁,他叫人封了劉大姊的教坊,為什麼?
藍礌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沒有閃動過,面對別人的哀求,他依然一臉淡漠,半句話也不說的就將水玥帶回原來的位置。
但是劉大姊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她才不要再繼續在街上行乞,於是擺脫店小二便跟了過來。
「大爺,求求你,只要您肯原諒我,我以後一定好好做,一定不會再犯同樣的錯,求求您將教坊還給我吧……」劉大姊不斷苦苦哀求。
「小保。」藍礌只淡淡喚了聲,小保便懂得主人的意思。
「立刻離開。」小保走到劉大姊身邊命令道。
「不,求求您原諒我……」
見她不走,小保聯合小二將她給架走,劉大姊一路還不斷掙扎、不斷求喊,但藍礌始終無動於衷。
水玥一直看著劉大姊被趕出客棧。
「藍礌,你……毀了她的教坊?」
「毀?不。」藍礌冷漠的搖搖頭。「我只是讓人封了她的教坊、收了她的財產,讓她一無所有罷了。」
「為什麼?」她不明白。
「不為什麼。」
「如果無冤無仇,你不會這麼對待別人的,一定有原因。」雖然她不夠瞭解他,但她相信藍礌不會無緣無故的找別人麻煩。
藍礌沒有回答。水玥一直想,難道--
「是因為……她曾經想賣掉我嗎?」水玥小心、又謹慎地問。
「別再想她的事,快吃午膳吧。」藍礌神情一頓,有些僵硬的回道。
「藍礌你……」他雖然不肯承認,可是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她說對了。「如果……如果是為了我,那麼……現在能不能放過她,就這麼算了?」
知道他這麼做的原因,是為了替她出氣,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水玥的心激動的不得了;可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哪,只要讓她受到教訓、知悔改了,也就夠了,不必一定要做到絕情的。
「你不怪她嗎?」藍礌問道。
「不怪。」
「如果那天晚上我沒有救了你,而是你真的被賣掉,被人毀了清白,你也不怪她嗎?」他再問。
水玥一時呆住。
「你認為她真的已經受到教訓了嗎?」他冷笑。「如果她真的已經悔改,應該知道她做的事是錯的,那麼剛才在我出現之前,她不會那麼憤恨的對你、還差點傷了你。水玥,你必須明白,一個在你面前可憐的人,不代表他就一定值得同情;再者,我不會寬恕任何想傷害你的人,你要留在我身邊,就必須認同我的作法,不許有任何意見。」
她太年輕、也太過單純,不足以體會出這個世界的冷酷與無情。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水玥微弱的反駁。
「是嗎?」藍礌不以為然。「是妳太天真了。別人要傷害你不需要任何理由,如果你不懂得反擊,就永遠只有被攻擊的命運。」
他的話一個字、一個字都像一種沉重的桎梏,重重套住了她的心,這與平常的他完全不同;水玥明知道他的想法有些偏激,卻無法做出任何反駁。
在雲流宮裡的時候,她不需要防備任何事,而在宮外,她這種想法卻差點害了自己,真的是她太過天真了嗎?
「可是……人為什麼要互相攻擊呢?」她好難過。
「不是任何事都一定有理由,你只要記住,有些人不值得同情,你也不必太過在意自己所遇上的任何事。」太過在意別人,對自己只是一種傷害。
水玥看著他,卻是落寞的搖搖頭。
「我不明白。」
「妳最好也不要明白。」因為「明白」,是必須付出代價的:忽然間,他不希望她明白了。
「可是如果不明白,就不能瞭解你;不瞭解你,我就不能想辦法讓你快樂了。」她還是很落寞。
藍礌訝異的看著她。「讓我快樂?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因為我喜歡看見你笑。」她很認真的道:「我不喜歡你總是繃著臉,看起來好孤獨的模樣,我會難過。」
「你希望我快樂?」藍礌問。
「嗯。」她再肯定不過的點點頭。
「那就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水遠不要欺騙我、背叛我。」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別讓他有機會再嘗到一次痛苦的滋味,特別是在他已經願意相信她之後;那是他對她,唯一的要求。
*****
經過劉大姊的插曲,水玥的心情沉重的像什麼似的;再想到藍礌說的話,她更輕鬆不起來了。
宮主交辦的任務她一定得完成,可是,為什麼對像偏偏是他呢?藍礌如果不是定王爺,她就不必煩惱了。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單純去關心、去喜歡一個人,卻會變得這麼複雜。
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碰上這麼兩難的情況。
他們並肩走回王府,藍礌也許是皇親,但他卻沒有一般富貴人家有的驕貴之氣,他不重排場,也不喜歡處處彰顯自己的身份,兩人似散步般的定回到王府門口,卻望見對頭街角齊都尉的車轎迎面而來。
一到王府門口,齊都尉下了車轎,看著步行、一身風塵沾身的藍礌。
「定王爺,冒昧來訪,希望您不介意。」
齊盛庸雖然拱手作揖,但態度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絲毫沒有一點謙恭之意,這讓王府門口的守衛、小保等人聽了,心裡起了反感。
不過是個小小三品武將,居然這麼不將王爺放在眼裡,實在太過分了!
水玥可以明顯感受到眾人心裡的憤怒,但對於身旁喜怒不形於色的藍礌,她卻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齊都尉是稀客,本王豈會不歡迎。」藍礌露出淡淡笑容,走進王府對侍衛道:「請貴客入門,記住,本王的侍衛也是懂得禮規的,該怎麼迎接貴客,相信不必本王多說。」
「屬下明白。」所有侍衛一起回答。
齊都尉當場僵了臉。
水玥偷笑了一下,趕緊掩住臉,拉著藍礌的袖子就跟進府門。
連侍衛都懂的基本禮貌,三品武將卻不懂,藍礌真的損人不用髒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