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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戒指 第十章 作者:夏娃
    伊瑟亞王國毗鄰威克格勒南方,因為兩國關係密切,又同為五大強國,所以人民從來不用擔心外戰問題。

    法藍從未想過有這麼一刻,他會站在國王的寢宮裡瞪視著自己的父親。

    「我真不敢相信真的是您?」他從不曾像此刻般感到深切痛苦又無助。「為什麼?為什麼您要這麼做?」

    然而歐迪國王並沒有他想像中懊悔、自責的表情和語氣,反而用更威嚴、不容反駁的聲音鎮壓他。

    「這是我的事,你沒有資格過問。把水晶球給我!」

    「坦娜是您的親生母親啊!您怎麼做得出這種事?H」他絕望地搖頭,舉高手上的水晶球。

    「您剛才說的話我全都聽到了。陛下,您被那女人利用了,她並不是您的生母,而是您生身母親的雙胞姊姊,也是害死您生母的人。」她很遺憾直到此刻才能說出來,無奈憾事已鑄成,她的丈夫或許將為此事內疚一輩子。

    「你……你胡說!」歐迪國王抖顫地搖頭。

    「母后為何知道此事?既然您知道,又為什麼不告訴文王?」法藍實在不明白,這一切難道只是因誤會而起?

    「我嫁給你父王五年後,坦娜才把這件事告訴我的。陛下的生母的確是威克格勒先王的妃子,她的雙胞姊姊因為妹妹得寵,仗著兩人面貌酷似,竟萌生殺意,想取代妹妹的地位。於是在陛下出生那一天,她下了毒手,而坦娜雖有預知能力,卻還是晚了一步。」蓮芸王后略微停頓,平視丈夫,「陛下,是您的生母將您托給坦娜,並要求以親生兒子身份扶養,坦娜答應她永遠不透露您的身世,她才含笑而終的。」

    「如果……她答應了不透露,為什麼又會告訴你?」歐迪國王的聲音、表情完全動搖了。

    「因為坦娜希望我以為人子媳的身份代替您拜祭婆婆,為您盡孝道。至於她……您所見的婦人之所以沒有被處死,是因為婆婆仁德,為她求情。真沒想到她竟然以怨報德,想借您之手殺害坦娜,絲毫沒有悔意。」蓮芸王后歎了口氣,人如果能夠看穿對方的心事就好了,那麼這一連串的誤會也都不會存在。

    老天!他該相信誰?四十年前他好不容易認定的「事實」,如今卻輕易地被推翻,反而翻出了另一個「事實」。天!究竟哪一個才是真相?如果四十年前他誤信那婦人所言,那麼這麼多年來的怨恨又算什麼?他的復仇……豈不成了恩將仇報?事情果若如此,他縱然死上千萬次,也不足以向坦娜謝罪!

    「那……這顆水晶球呢?如何解釋?」如果說那婦人的確在他出生的那一天殺死他母親,那麼她說得出他的生辰、身上的特徵也就不足為奇。但是水晶球若非奪來之物,為何未筲見過坦娜將它公開,甚至連他的兄長耶克國王也不知道這水晶球的存在?

    法藍隨著父親的話,也望向手上的水晶球,等待他母后提出更有力的證詞。事實上他完全相信母后的話,因為他相信坦娜。

    蓮芸王后憐惜地搖首。「陛下,如果您第一眼看到它時,能夠立刻追問坦娜,那麼您將會知道這顆水晶球是歷代袓先留傳下來的寶物,卻也是個不祥之物,所以威克格勒先王是不可能將它拿來當作訂情之物的。至於坦娜為什麼沒有讓人知道它的存在,是因為她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利用本身的氣去除水晶球上的不徉之氣,再將它傳於後世,在此之前她不希望任何人接近它。」

    「母后,為什麼您知道這些事?」法藍明白這也是父王心中的疑問。

    蓮芸王后面對丈夫,一邊回想著當時的情況。

    「當年我嫁的是威克格勒的二王子,我們是結婚五年後才到伊瑟亞的。因為剛到威克格勒宮,我對很多禮俗都不瞭解,加上我本身對各國的歷史原就興趣濃厚,因此前半年的時間幾乎都待在歷書閣裡。其中一本史籍上有記載這顆水晶球,因為我對它很好奇,於是跑去問坦娜,她才告訴我這些事的。」

    說完這些話,連芸王后握著丈夫的手,她希望能給他力量,在他接受這些事實後不至於崩瀆。

    「陛下,如果您還有疑問,我們可以到歷書閣去找出那本書,或者也可翻出婆婆的族譜查看,屆時所有的真相都可大白。」

    「不用了,幾十年的大妻,我還不瞭解你的個性嗎?」他賢淑的妻子是不會說謊的。

    「陛下……」蓮芸王后抱住丈夫,他如此平靜地接受這一切,反而今她害怕。

    法藍也感覺到父王心平氣和得超乎尋常。

    「父王,這一切既然都是誤會所造成,我相信坦娜會原諒您的;至於海莉兒的事……由我去說明白,請求原諒應該不難。文王,為了母后、紫蘇、還有我,請千萬保重。」

    「孩子……」

    「父王——」一直站在門外的紫蘇哭著跑進來抱住他。「文王,我也去威克格勒道歉。我曾經想傷害海莉兒,我去賠罪,只要他們能夠原諒文王,我死不足惜。父王,您一定得活下去……」

    面對妻子、兒女,歐迪國王羞愧、感動得老淚縱橫。

    「謝謝你們,不過我犯的罪沒有理由要你們承擔,我決定……立刻到威克格勒去。」

    「父王……」

    「陛下……」

    「你們都別再說了,我明白你們想說什麼,但是我要自己一個人去。」

    蓮芸王后點了點頭。「陛下,您自己去吧,我不會跟著您。不過,我很久沒見到歐絲了,您不會反對在您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去找老朋友談心吧?」她給丈夫一個和煦的笑容。

    法藍隨後接口:「文王,我也不勉強您,事實上我這一趟只是回來請安,海莉兒的傷勢未癒,我身為她的主治醫生,得再回去繼續我的醫療工作了。」他行了個優雅的禮後,便轉身離去。

    「父王能夠為自己所犯的錯認罪,紫蘇身為您的女兒,當然不會讓您失望,我現在立刻就到威克格勒,為我自己的罪行向海莉兒道歉。」紫蘇提起裙擺,微一欠身便昂然離開。

    「蓮芸,我可以借你的肩膀一用嗎?」歐迪國王哽咽地說。

    「陛下,您太客氣了,我早已是您的人了不是嗎?」

    ★★★

    今天的威克格勒宮熱鬧非凡,王室的人全聚集在日宮,圍繞在海莉兒的床邊。

    先是法藍說明了前因後果,為父王的罪行請求寬諒;接著紫蘇梨花帶淚地為自己犯的錯賠罪,並表示願意承擔父王的罪愆,以死謝罪。蓮芸王后則乞求兄嫂原諒丈夫的一時糊塗。

    相對於當事人,歐迪國王卻一開始就表明他無意苟活,只希望求得諒解,死後安心。

    威克格勒國王、王后面對這一情況,均認為歐迪該求的是坦娜的原諒,與他們無關;至於海莉兒,她本人在此,更是與他們無關了,因此兩者沒多久便相偕離開口宮。

    伐爾斯雖生氣歐迪國王傷害海莉兒,害她差點去了性命,但法藍屢次救她,且兩家又是親戚,因此亦不便表示意見。

    綜合整個情況來看,也就是說決定如何處治,全都看海莉兒了。

    海莉兒來回掃視他們,狀極無聊地在心裡歎了口氣。俗話不是說了:「知過能改,善莫大焉」嗎?既然能夠知道自己做錯事,又肯誠心懺悔,這也算是一樁喜事,他們幹什麼一個個愁眉苦臉的,何苦來哉呢?

    「真搞不懂你們,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一個個哭喪著臉,真煩人耶!」不能出去已經夠嘔了,瞧他們還搬來一出悲情劇,個個搶著扮苦旦,不是存心惹她煩是什麼?

    哼!非救他們一個個滾出去不可!她隨手一指——

    「你!」糟糕!指錯人了!

    伐爾斯只消靜默地瞧她一眼,就夠海莉兒咋舌,趕忙收回手指了。

    「海莉兒,我找人暗殺你的確罪不可恕,你生氣、不原諒我都沒關係,只求你原諒我父王好嗎?」紫蘇淚涔涔地求著海莉兒。

    海莉兒翻翻白眼,「拜託!你找人暗殺我關我什麼事?我又沒死!」

    「那……你不怪我?」

    「怪你?都說了不關我的事,幹什麼怪你呀!你少無聊了行不行?」海莉兒歎了口氣,皮笑肉不笑地面對她,「紫蘇公主,既然沒事了就請先出去好嗎?」

    「但我父王……」

    「他自己的事自己會解決,出去啦!」真囉唆耶!好言好語「請」地出去不要,非要人家趕不可。

    海莉兒這麼一吼,紫蘇公主當場花容失色,倉皇地逃出門外。

    「海莉兒,我——」

    歐迪國王才開口,馬上被海莉兒打斷。

    「我只是不幸被你的槍給打中了,別忘了我也開槍打你,如果你不是想恥笑我的槍法不好,什麼原諒、想死的話就統統別再說了!」

    就這樣,海莉兒輕易解決了這堆庥煩,不過就這麼任他們回去似乎也太無聊了。對了,他們剛才不是提到水晶球嗎?乾脆要來玩玩好了。

    「喂!歐迪國王,那顆水晶球在哪兒呀?借我看看好嗎?」她大剌剌地伸長手,擺明了他非給不可。

    「水晶球在我這裡。」法藍拿出它,遞給海莉兒。

    海莉兒接過手,突然想到法藍兩次救她的「恩情」,也該報答一下人家嘛!

    海莉兒想了想,自顧自地點了點頭,轉而面對那一心求死的歐迪國王。「陛下,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是坦娜交代的。」

    「坦……坦娜……她說什麼?」

    海莉兒眼珠子轉了轉,以一副正經的口吻說道:「嗯……她說了,身體髮膚,愛之父母,如有毀傷,千古罪人也!你若輕生,不但對不起父母,也對不起養你的坦娜,這是不考之罪;你身為一國之君,一旦死了,舉國哀悼,勞民傷財,這是不忠之罪;讓蓮芸王后為你守寡,就是不仁之罪;聽了這番話,若你還是不覺醒,那就是不忠、不考、不仁、不義全俱備了!望你好自為之。」

    法藍與伐爾斯挑眉對看了一眼,顯然海莉兒還不知道自己曾經被催眠的事。

    「她……真的這麼說?」

    「難不成你以為這是我編的?失禮了!要我罵人可以,什麼醒世大道理我可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的。你也別懷疑了,坦娜她有不可知的神力,尤其在我的世界裡,她更是修行到一眼就能看穿未來的地步,只是她說天機不可洩漏,在你還沒有悔悟以前,我不可以說出來就是了。」原來她還挺會編故事的嘛!這下子海莉兒可真是佩服自己。

    「那麼她自己不回來,卻派你來,也是在等待我文王悔悟了?」法藍狡黠的眼神閃了一下,「非常」正經地提出問題。

    「呃……是呀!」死法藍!她在幫他,他居然還扯她後腿。

    「這麼說她快回來了?」歐迪國王激動又興奮地間。

    「這……可能快了吧!等她在我的世界修行到一定的程度,自然就會回來了。」這麼說總行了吧!天啊!她的反應還真夠快的。

    不過再來可不行了,還是快快打發他們算了,看那歐迪國王應該不會自殺了吧。

    「哎呀!我好累,非休息不可了,容我不能送客,各位請自便吧,拜拜了!」這就是當病人的好處,只要一喊累,客人當然也不便打擾了。

    待他們都出去,房裡完全沒有了聲音,她才又從被子裡爬起來——可惜屋裡還有個該出去的沒有出去。當然,這人就是伐爾斯了!

    「你怎麼還在這裡?」海莉兒詫異地問道。

    「法籃要我告訴你,他很感謝你的寬宏大量,也謝謝你的一番話。」

    海莉見對他投以懷疑的眼神。「法藍什麼時候告訴你的,我怎麼不知道?」

    「就是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告訴我的。」這話回答得還真絕。

    海莉兒不禁凝神注挸他。「為什麼我覺得你最近好像變了?」

    「喔?」他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臉。「哪裡變了?」

    她瞪他一眼。「不是指你的臉,是你的行為。以前你老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當然現在也是,但是卻變得更喜歡控制別人的一舉一動。」

    「這個別人是指你吧!」這句話真是一針見血。

    海莉兒簡直氣得要吐血了:「對!就是我!你老實說,我是哪裡得罪你了,你要處處限制我的行動?」

    「不是限制,是關心,記得你還是病人的身份吧?」

    「說得好聽,我才不會相信你的鬼話呢!」怎麼她好像也學會了「死鴨子嘴硬」這一套了,明明心裡滿受用的,嘴裡卻又故意要說反話。

    伐爾斯並沒有再接下去,只是以認真事情的眼神凝視她,看得海莉兒莫名其妙地臉紅。

    「大色狼,幹什麼盯著我看。」

    伐爾斯只是淡淡一笑,但神情卻依舊嚴肅。

    「海莉兒,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哇塞!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了?

    「好!你說說看。」看在他難得客氣的份上,海莉兒決定賣他一次面子。

    「留下來,別回去。」

    很淺顯的一句話,但其中意味之深遠,有時候不問是很難瞭解的——最怕是自作多情,那可是非常難堪的。

    「你最好說明白些。」這是最好的方法,單刀直入,一次問個詳細。

    他以為自己已經說得夠明白了,難不成還要他學法藍一樣說些肉麻的話?好吧!一生就這麼一次,他豁出去了!

    「我愛你!」這句話夠顯而易懂了吧日

    海莉兒瞇起雙眼,表情既迷惑又懷疑。「你說什麼?」

    他長歎了口氣,凶狠地瞪視她。「衛海莉,你別得寸進尺,我不會再說第二次了!」

    她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他,可惜撐不了多久,她馬上笑了出來,撲上前去摟住他的頸項又親又吻的。

    「你真過分,到現在才說,我以為你永遠也不會說了呢!」

    伐爾斯抱住她的腰,淡淡地笑了。「大色女,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她捧住他的臉,思考了半天,「什麼話?」

    又來了!這麼健忘!

    「我問你是不是願意為我留下來?」他一字一字說得清楚明白。

    「為你?」她斜眼睨他,靈眸裡閃著光彩。

    「不錯!為我。」他點頭印證。

    海莉兒側首佯裝考慮,一副值得深思研究的表情。

    「但是我在床上躺了一個月,躺得腰酸背痛還不能下床耶!」

    這丫頭可真懂得利用機會。

    「好吧!只要我有空,就抱你出去吹風曬太陽。」

    「你是工作狂耶!要等到你有空,我的傷勢早痊癒了,還用得著你嗎?」海莉兒怪叫。

    「哦?我還以為我現在已經有空了,原來你用不著我,那就算——」

    「不不不!用得著,用得著!」海莉兒連忙截住他的話,說什麼也不能算了,她可是想太陽想瘋了!

    這會兒用得著了,他點了點頭。

    「那麼你是肯留下來了?」

    「肯。只要你以後每回出去時都記得帶著我,我當然肯『為你』留下來了。」海莉兒放開他,原來她手裡還拿著水晶球,難怪總覺得好重。「咦?伐爾斯,你看這水晶球有鳥形的凹痕耶!」

    伐爾斯並不大有興趣,只是隨意看了一下。

    這鳥形跟她戒指上的形狀真像耶!經海莉兒一比對,不但像而已,完全是一模一樣。

    「海莉兒,這顆水晶球是不祥之物,你別拿著它玩。」伐爾斯伸出手,要她交給他。

    海莉兒才不理他,逕自念著:「誽不定這水晶戒指就是取自水晶球呢!對了!如果它們合得上的話,不就可以證明了?」

    「海莉兒,你別玩了!」他突然覺得煩躁不安。

    「有什麼關係?我知道它是你們威克格勒的寶貝,可是你也別這麼小氣嘛!大不了我做完實驗,馬上還你就是囉!」她邊說著邊將水晶球的凹痕對上水晶戒指,然後驚喜地叫道:「哇!真的一樣耶……」

    她還來不及把實驗成果給伐爾斯看,事情就發生了!

    水晶球在與戒指結合的瞬間發出刺眼的強光,迫得人張不開眼睛。

    「伐爾斯,這是怎麼回事?」她將手伸得遠遠的,緊緊閉著眼睛。

    「海莉兒,丟掉水晶球!快!」他一手擋住強光,一手想拉住海莉兒,卻突然無法接近她。

    這一回她聽話要丟掉水晶球,卻發覺它們已經密合,怎麼也甩不掉。

    「哇!怎麼會……」

    驚叫聲未畢,只一剎那的工夫,房間恢復原來的光線,強光消失。

    海莉兒不見了!

    「海莉兒!海莉兒!」

    伐爾斯吶喊她的名字,搜尋肉眼所及之處,卻再也見不到海莉兒的芳蹤。

    海莉兒消失了!

    ★★★

    威克格勒王子的未婚妻失蹤了!

    這消息迅速傳遍大街小巷——

    「聽說已經一個月了還我不到人耶!」

    「真奇怪,不止王宮的人,連伊瑟亞的人都幫忙找了,竟然沒有半點消息。

    「所以我想……傳聞或許是真的!」

    「什麼傳聞?」

    「傳說我們這位未來的王妃是異世界來的女孩,你不知道?」

    「有這種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不知道會不會是什麼妖魔鬼怪!」

    「這話你可別胡說,王宮裡的人都很喜歡她呢!更何況她是我們王子難得看上眼的女孩,難道你還不相信王子的眼光嗎?」

    「喂!你們說她會不會回異世界去了?」

    「這也不無可能,但如果她回去了,王子天天上邊界找,也不可能找得到了。」

    ★★★

    海莉兒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乍見因她失蹤而消瘦憔悴的親人,她顯得既欣喜又愧疚。

    一陣賺人熱淚的相擁喜泣後,海莉兒開始述說這四個多月來所發生的種種,聽得她的家人一愣一愣的,若不是海莉兒的槍傷未癒,他們還不相信她說的話。

    後來他們一致認定海莉兒能夠回來,是水晶球與戒指接觸的結果,也就是說這兩樣東西只要碰在一起,就可以自由通往另一世界。雖然這只是他們的猜測,但是海莉兒的

    父親為免事情再度發生,拿走了水晶球,並要海莉兒脫下戒指。然而,不用說海莉兒不肯,就算她肯,戒指也拿不下來,如今的她無法捨棄親情,也無法去找伐爾斯了。

    日日想著伐爾斯度過,三個多月的時間卻比三年還漫長,她無法使自己一刻不想他。就像現在,托著腮靠在窗台上仰望星空,她就想著:伐爾斯是不是也想著我?他有沒有到處找我呢?他會不會在找我的途中又認識另一個女孩,而將我給忘了?如果他敢,非救他好舂不可!

    「海莉兒,你又在想他了!」衛海棻優雅地輕歎了口氣,沒想到她活潑可人的妹妹也有為情所苦的一天。

    別人患相思,頂多也只是哀聲歎氣,瞧她海莉兒可不同了,一會兒面對貓咪咬牙切齒、嘀嘀咕咕,一會兒又對著星空吹鬍子瞪眼,沒有一刻安靜的。

    「海棻老姊,你說如果我向爸爸要水晶球,他會不會給我呢?」其實她根本知道答案是不可能,只不過是隨口問問。

    「你受了那麼重的傷回來,爸爸已經很生氣了,怎麼可能再讓你到一個我們不知道的世界呢?」她拍拍海莉兒的手。「海莉兒,忘了他吧!你們生長在不同的空閒就注定彼此無緣,又何苦強求呢?」一絲光芒在她眸子裡一閃即逝。

    「海棻老姊,你一向最支持我的,怎麼也說這種話了?」海莉兒嘟起嘴。「就是因為我們生長在不同的空間還能夠相遇,這份不可思議的愛情才更應該珍惜呀!更何況……」她歎了口氣,眼瞼上翻。

    「更何況什麼?」

    「唉!老姊,你不會明白啦!曾經滄海難為水,沒有真正體會過的人是無法感受的。」

    衛海棻瞭然地點點頭,看來她這妺妺是真的留不住了!她翻起手掌,拿出水晶球交給她。

    「老姊,這……」海莉兒驚訝極了。

    「我向爸爸拿來的,他也說你自從回來後破壞了家裡不少東西,貓狗也讓你嚇得住院了,長此下去,他怕自己也要淪落精神病院,所以催我快快趕你出去,不得延誤!」她板著正經的面孔說道。

    沒料到海莉兒還是哭了,她摟著海棻大哭特哭。

    「好了,你快別哭了,別讓我也跟著掉眼淚,又不是不能再見面,如果水晶球真能顯神通,你一樣可以時常回來看我們呀!」衛海棻邊掉著淚邊安慰她。

    「海棻老姊,謝謝你!」

    「你快走吧!免得爸媽又改變主意了。」

    ★★★

    「坦娜?老天!你回來了!」歐絲王后上前擁抱住婆婆,喜悅得哭了。

    「歐絲,好久不見了。」坦娜笑著回擁她。

    「坦娜,你如何能夠回來呢?我聽伐爾斯說你必須等到八月十五『允之雲』開了……難道是海莉兒?」

    「不愧是我聰明的媳婦。」坦娜讚許地點點頭。

    「那……她人呢?」

    「我們雖然一起回來,可惜想的地點不同,你想知道她在哪裡,最好去查查我寶貝孫子的去處。」說到這,她不免搖頭。「海莉兒的戒指怎麼還戴在手上?這伐爾斯的動作也未免太慢了吧。」

    歐絲王后也有同感。

    「在一起的時候天天同榻而眠,我那笨兒子該不是性無能吧!」

    坦娜瞪大眼瞧她。「媳婦,你近來用詞變得大膽了。」

    「是嗎?大概是耳濡目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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