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扇已經搖搖欲墜的木門面前,兩人互相對看了一眼,各自從身上拿出了一張記憶磁卡。
所謂的記憶磁卡,是一種國家安全機關或機密重地為了驗證個人身份製造的集成電路薄晶片。它的價值相當昂貴,再加上它本身的絕密性,普通個人與機關企業人士是不可能擁有的。
兩人把磁卡插進門縫處不經意的關卡口,就見著原來破舊的木門隱去,眼前呈現的是高科技智能紋理辨認器。這是怎麼回事?一幢不興不敗的中庸商廈,一個腐敗陰暗的地下室,一扇隨便一腳便踏爛的木門,掀開這些讓人生厭的外表,裡面竟是別有洞天。誰會想得到,叱吒風雲的Y·S·C會是在這裡扎根?
沒錯,這裡就是Y·S·C總部了。這幢商廈自然也就是Y·S·C的「資產」。兩人把自己的指紋輸進電腦,無形電流網自動解除,放他們進來。接待員是位美麗的小姐,看見他倆連忙站起身來,「風、雷,歡迎你們回部。」
兩人點了點頭,自動站到特定位置,進行身份識別。視網膜、髮質、膚質,更重要的是他們身上特有的標誌。而唐焱的,就是他左耳上的耳飾。
如此看來,Y·S·C不像是什麼組織,倒有些像高科技研究所。其實也不能怪人家這麼多道程序,實在是因為他們身份隱密,仇人太多,不謹慎一點哪天被人挑了豈不慘?」
唐焱和雷完成身份識別,走進一間普通的屋子,推門進去時,裡面已經坐著一個人了。
「來啦。」這下Y·S·C可真是四巨頭聚首,有得瞧了。
「『他』還沒有來嗎?」唐焱口中的「他」就是他們的頂頭上司,Y·S·C的當家。他們從未見過這個人,每次的聯絡總是通過聯絡器。
「這次,『他』似乎要親自出面了。」幻雨說出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讓進來的人兩人大吃一驚。
「我們等這個機會很久了。」想當初,他們是怎麼進來的都稀里糊塗,只覺得一夜之間,便多了個身份,還是個見不得光的影子身份。
三個男人相視而笑,期待得久了反而變得心平氣和,不再那麼躍躍欲窺其廬山真面目。
「『連雲』還是沒有來嗎?」每次聚會總是只有他們三個,比起那神龍老大,他們同樣想會會這個與他們同等級卻一樣神秘的夥伴。
「這要怪『風』,誰叫他連『雲』都抓不住。」雷看了唐焱一眼,好歹也曾經是別人的上司嘛。
「我來這裡的時候,他已經在這裡了。」莫名其妙多了個神龍見尾不見首的下屬,他還不知道跟誰說呢。
「可是他的作風卻越來越不近人情了。」幻雨俊美的面孔流露出一種讚賞,連雲是個好手,把「羽田」弄得雞飛狗跳的,「朋組」的人更是沉不住氣了,對他們頻頻下手。可是,他們怎麼會知道誰是Y·S·C的成員呢?
「那風所受到的阻擊就應該是『朋組』的人幹的?」
「不一定哦。」戲謔的聲音傳來,室內的暗門裡走出一個女人。一個嬌小玲瓏卻有著一雙洞悉世事,慧黠無比的明眸的女人。
她怎麼會在這裡?唐焱微感意外地看著這個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女人。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突然冒出來一個女人,這也太奇怪了吧?
她很不屑地看了問話的雷一眼,似乎和他說話會侮辱她的智慧似的。
「Hi,又見面了。」她朝唐焱揮了揮手,惹得其餘兩人朝他直瞪眼。
「西曼·賈德?」唐焱試探地喊出她名字,那次在船上她似乎是這樣說的。
西曼笑笑,有著少女純真的甜笑,但她眼中的精明與歷練並不若外表看來那麼真誠、純然,反而有著超越年齡的沉著和深沉。
「很高興你沒有忘記我。我提醒過你們,要小心『羽田』的人的。」
你們?唐焱抓住了這一絲漏洞,隱約的片斷似乎少了什麼而連不起來。
「你是誰?」唐焱開口,卻被一個熟悉的聲音驚呆。
「她是誰你們還不明白嗎?能進出這裡如此自由,只有你們的頂頭上司Y·S·C的當家——西曼·賈德。」暗門再一次被打開,走出來的人讓唐焱驚得張大了嘴,足以塞下一顆雞蛋。
「小嫂子,你怎麼——」雷看了看進來的封影,又看了看唐焱,後者與他人一樣不知其所以然。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封影瞄了他一眼,「你為什麼在這裡我就為什麼在這裡。」
「小嫂子,你說這女人是我們的頭兒,不是開玩笑嗎?」那為什麼每次傳達命令的都是個男聲呢?
西曼彷彿已經猜到雷的想法,朝他冷哼一聲,同這種人在一起,真的是很污染她呼吸的空氣。
「你們不知道變聲器是拿來做什麼用的嗎?」
雷啞然,這麼說,多年來他們一直是在為這個女人服務。
「你一定很想知道她是誰了?」西曼對唐焱賊兮兮地說著。
「趙雅,你皮癢了是不是?」封影神色一凜,直呼她的真名。可以這樣子對西曼說話,可見她倆的關係非比一般。
「雲』。他遲早會知道你是誰的嘛。」趙雅喚出她的名號。三個男人有了三種不同的反應。
「『雲』?莫非你是『連雲』?」雷一生中所有的驚奇怕都在今天遇上了。
「原來『連雲』是個女人。」最為冷靜的幻雨似笑非笑地對著她直瞧,惟有最熟悉也對她最為陌生的他輕柔地吐出個字:「封影。」
封影知道他生氣了,如同她知道他就是「伯風」時一樣感到憤怒。這男人逮她這麼多年都沒能成功,萬萬沒想到夢中醒來,逮她的人就在身邊。封影冷眼看他,絲毫不因他的怒氣而有所改變。
他們三人最想逮最想見的人竟同時出現在這裡,而且兩個都是女人,這個打擊可不小。
「『風』,原來你老捉不住的『連雲』就是小嫂子。」難怪他捉不住了,原是枕邊人。
「我怎麼覺得——」幻雨話雖朝趙雅說,但眼睛卻別有深意地看著封影,「Y·S·C似乎有意幫『連雲』脫開我們的追蹤。」他們的追蹤術向來不會出錯,但每次到重要關鍵時刻,總會出現干擾,所以每次連雲總是能擺脫他們的追蹤。
趙雅讚賞地看了幻雨一眼,「沒錯,是我故意幫她的。原因嘛,雲,你說。」
封影瞅了她一眼,她還有臉叫她說,她沒找她算賬已經很便宜她了。「我說什麼?說我想爆一顆炸彈把這裡給轟了。」
趙雅愣了愣,這女人,越來越陰狠,真不討喜。
「你這個死丫頭,枉我每次都幫你逃脫他們的追蹤,你才能這些年想怎麼混就怎麼混。過了幾年的太平日子,把你的皮給養嫩了不成,竟敢對我說這樣的話。」
趙雅纖小的身子爆發著一股火力,那樣子像要把封影生吞活剝似的。
封影皺了皺秀眉,吐出兩個字:「神經。」她和她認識快二十年了,還不清楚趙雅是什麼德行。
趙雅聽聞小臉一垮,無比裒怨狀,「你就不怕我解除那條『不近人情』的規定。」
所謂「不近人情」的規定就是Y·S·C的成員概不見面的條規。
「隨便你。」當初不想見這些人,只是好玩心態,再者是想逗逗她的上司——伯風。現在,看來似乎沒有那個必要了。
「你們誰能把整件事說明清楚。」聽她倆一人一句,雷一頭霧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趙雅與封影對看一眼,趙雅先開了口,卻把他氣了個半死,「和腦筋轉不過彎的傻瓜說話還真是累人。」
唐焱雖沒有說什麼,但更厲害的是,用一種幾乎看白癡的眼神瞄了瞄他。
「連雲和我已經認識快二十年,從幼兒園開始,我和她就同一個班。所以啊,那些爛規定,全都是她定的。」當然沒有她大力支持,這些原則也不可能實行得這麼徹底。
「既然今天大家都在這兒,Y·S·C也算第一次完整地組合在一起,風、雲、雨、雷都到齊了。趁這個機會,大家認識認識吧。」趙雅臉色不再嬉笑,正經的面容表明該談談正事了。不愧是當家的,自有一股能力讓四個獨立的個體聯繫起來,形成一股向心力。
「我是西曼·賈德。本名趙稚,賈德家族第一繼承人,Y·S·C第二任領導者。」第一任不知道到哪個地方逍遙游去了。
唐焱瞄了封影一眼,似乎怪她知道不報,對他隱瞞身份更是不可原諒。封影回了個「你去死」的眼神,臭男人,逮她這麼幾年竟然最後把她給上了。她真衰。
「伯風,唐焱。」他自報名號,引來了他與她兩人之間強烈的對峙電流。
「連雲,連封影。」那男人還敢瞪她,找死是不是?她不介意送一顆炸彈給他的。
連封影?原來是那個不孝女。
「幻雨,左易。」
封影敏感地知道這個叫左易的男人對自己頗有好感,不然他幹嗎老對她笑得這麼淫蕩?幻雨似乎也知道了她的想法,微愣了一下。
「我是火雷,楚際。」兩個女人很不給面子的把頭扭向一邊。丟臉啊!
「雲,羽田的人已經盯上你們了?」
「不知道。」
「你的手法如此猖狂,被盯上也不奇怪。」
封影皺皺眉,「Y·S·C有內奸?」
「否則,不應該會有人知道我們的身份。」唐焱接口。封影抬眼看了看他,這一點,兩人倒是配合得極好。
「也許是惹惱了『朋組』的人,要將我們除掉。」楚際好不容易說了一句有點建設性的話,讓大家陷入深思,可下一秒就被趙雅一口否決,氣得他差點想把那女人美麗的細頸給掐斷。但是他什麼也不能做,誰叫人家是老大。
「真正『朋組』的人不會這麼卑鄙。」
趙雅肯定的話引來封影的側目,「死女人,你到底還隱瞞了什麼?」這裡敢直呼她為死女人的也只有封影了。
趙雅指著門口,「不是我隱瞞,是他自己說的。」
四個人順著她的指尖看向適時被打開的門,走進來一個十七八的男孩。
「沒搞錯吧!這裡不是托兒所。」楚際誇張地叫著,惹來陣陣白眼。
男孩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冷漠,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空洞得見不到一絲屬於人類的感情,彷彿是游離在人世間的幽魂,找不到任何寄托。
「他是誰?」今天似乎出場的新人物層出不窮。
「朋組』的少主人,秋之河。」
朋組?少主人?四人眼中變幻著各種寓意不明的色彩。
「他怎麼會在這裡?」
趙雅一把拉過了秋之河,像拍小弟弟一樣拍拍他的頭,「是我救了他。『朋組』裡起了內哄。他逃離時我恰巧撞上。」
封影看了趙雅一眼,鬼才相信她是恰巧撞上。
「關我們什麼事啊?!」
趙雅吃吃地笑了笑,「好歹你們也把人家種子產業『羽田』弄得雞飛狗跳的,現在人家小少主遇難,你們不會良心不安嗎?」
秋之河在聽到「羽田」時,抬起了一雙含有恨意的眼直視封影,「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冷冷的聲音讓封影挑眉,他還不算太無情嘛,至少還有一種人類的感情——恨。
「中文說得不錯。」小日本幹嗎把中文說得這麼順溜?中國人與日本人長得本來就很像,這下子更看不出他是個小日本了。
「他是中日混血兒。」
「哦,原來是雜交人種。」
封影剛剛說完,衣領便被這看上去並不怎麼強悍的男孩揪住,「我要殺了你!」
眾人一驚,還沒有任何動作,就只見封影反手用幾乎快要折斷他手臂的力道劈向他,秋之河吃痛地踉蹌後退,卻沒有痛哼出一丁點兒聲音,讓在場的人心裡驚呼他的毅力。
「怎麼?說你是雜交不爽,事實就是事實,你怎麼做都不可能抹殺掉血緣親情。」封影的厲言讓秋之河瞬間呆住,似乎打通了某道關節,略有所悟。
「不過——」封影手中突然多了把手槍反指向他的眉心,「Y·S·C向來與『朋組』不對盤。死那幾個人是為他們積點陰德。既然你已經開口要我的命,我就不得不除掉你。」
秋之河盯著黑洞洞的槍口,似乎沒有打算求饒。
「勇氣可嘉,卻是愚蠢。」封影扣動了板機,對一個開口說要取她性命的人,她絕不可能手軟。
「等等,連雲,他只、只是個孩子而已。」楚際不忍開口勸道,不是他婆媽,實在是他看不來這種血腥的事。
「孩子嗎?孩子就有享受生命的權力。」本來是一句荒誕無稽的話,但從她口中說出來,似乎多添了什麼深意,變得有了些道理。
「你真冷血。」唐焱開口,換來她不信任的眼光。
「她若不冷血,死的人就是她了。」幻雨開口。這是一個適合他的女人,好像上天為他量身而做,雖然她似乎還是別人的。「你殺了我吧。」秋之河開口。反正他活著也沒有人會高興,求死的意念反而更為強烈。
封影挑挑眉,原本冷情的眼變得饒有興味。
眾人屏息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只有趙雅鬆口氣地笑著,她太瞭解她了。
封影望進了那一片無畏的眼中,死水因為慾念的渴求變得略有點波。封影的嘴角微微彎了彎,在眾人的詫異目光下緩緩垂下了手。
「我不殺求死之人。」越是想死的人她偏就要讓他活著。
「你會後悔的。」秋之河劫後重生彷彿做出了什麼決定。
封影不屑地道:「拭目以待。」
「兩年,兩年之後我一定會打敗你。」少年的成長如此之快,短短十幾分鐘的經歷,他似乎已經由無知轉變成了火中龍,日後定有一番作為。
打敗她?他原本不是要殺了她嗎?小孩子性子彆扭,轉得還真快。
「秋之河弟弟,那可得加油了。要想打敗封影這個金剛不壞、曠世奇葩,僅僅兩年怕不夠哦。我可不希望你英年早逝。」趙雅打趣地說,「你這張臉以後還要造福人類,別讓小女生們掉眼淚哦。」
她雖然和封影算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可是每次任務,封影向來獨自完成,所以沒有人知道她能力有多高,也無從猜測她的底限究竟在那裡。想要打敗她,怕是難上加難了,就連趙雅自己也不敢誇口這樣的話。
記得第一次見到封影,趙雅就被這個外表柔弱,帶著天使光環,洋溢著甜甜的微笑足以安撫每一顆浮亂的心的小丫頭吸引住,在她還沒有完全沉淪於她的溫柔陷阱裡前,天生敏感的自己終於嗅出她那不尋常的魔魅氣息,才恍悟自己差一點就中了她的蠱了。
封影和她是一起被帶進Y·S·C特訓的。封影成為「連雲」也不過五年,但特訓的時間卻長達十多年。除了她的師傅知道她的底細,怕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能探出她的極限。
她能夠隱藏自己身份這麼久,可見其功夫之登峰造極。
「這件事咱們怎麼解決?挑了『羽田』如何?」對於這樣的提議,身為『朋組』的少主人的秋之河聽了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彷彿那根本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封影有趣地打量著這個冷然的小子,夠倔。「是否有心痛的感覺?」
「羽田」是種子產業,挑了它,相當於直接重創「朋組」。以他現在的能力,怕什麼都不能做,只能乾瞪眼看著別人破壞自己的東西。這,是最讓人痛心的。
秋之河寓意深刻地看了她一眼,「我會重建自己的王國。」這小日本。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狂妄,但他卻多了一根傲骨。
「好,兩年時間,我等你。」封影擲下話,換來了他充滿鬥志的眼神炙熱地射向她。同時,另一道沒有溫度的注視也盯著她。
死女人,竟敢說出這麼曖昧不明的話。
「現在已經知道襲擊咱們的很有可能是『朋組』裡的叛亂者,我們靜觀其變,再做打算。」
「這小子怎麼辦?總不能讓他待在我們這裡吧。」雷指著秋之河,提醒各位不要忘了還有這麼一個累贅。
「幫他清除叛亂,坐穩『少主』的位置。」封影的話讓除趙雅以外的人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一個剛剛明明還舉著槍指著別人腦袋的人,現在竟說要幫他成為龍頭老大?這女人心思也轉得太快了吧?難怪古人說「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秋之河似乎也很不滿意她自作主張的決定,他可不需要別人的憐憫和施捨。
「只是給你創造機會,爬不爬得上去是你個人的事。依你現在的情況,只有坐著等死的分。」封影看穿他的心思,他以為她有多好心,她只是想找一個對手,一個她培養出來的對手,一個受恩於她再怎麼樣終究不可能取她性命的對手。想想,這是一件多麼讓人興奮的事。
狡詐的女人。趙雅和她心領神會地對看了一眼。
秋之河皺眉不得不承認她說得對,依他現在情況,別說想做什麼大事,怕是若被那些企圖奪位的叛亂者找到,只有血濺當場的分。
「連雲,你是不是傻了,竟然要幫這小子?」楚際誇張地叫道,換來封影一陣白眼,甩都不甩他,離開了這裡。秋之河嘴緊閉著也走了出去,剩下幾個人乾瞪眼。
趙雅一個勾腳襲向雷的下盤,他險些沒閃開,「臭女人,你幹嗎?想讓我斷子絕孫啊?」終於他把這一口氣發了出來,哪還管她是什麼人。
「Y·S·C不打落水狗。打對手也該是個旗鼓相當的,哪像你這個軟腳蝦,輕輕一腳都像個婆娘一樣叫個不停。」
「你——」雷傻眼盯著她說不出話來,她那要是叫輕輕一腳,怕泰森的拳就叫打棉花了。
「這個小少主你就先看著,有空傳授他兩招。」秋之河身為「朋組」少主人,基本的防身技能當然會懂,可遠遠不夠。
「為什麼是我?」雷本準備離開,聽他這麼一叫,立即回身瞪了瞪她。
「你敢抗命!」不想活了,生為Y·S·C的人,死為Y·S·C的鬼,進Y·S·C不聽她的話叫她顏面何存。
雷苦著臉看向自己的同伴,企圖從他那兒獲得救助。幻雨、左易笑著了他一眼,吐出了四個讓他吐血的字:「你認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