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懶洋洋的灑在城市,穿梭在建築物間人來人往的身影像是無聲的動畫一樣,各個都被大太陽曬得受不了,忍不住頻頻擦拭汗水,且不約而同的抬頭看向那刺眼的艷陽。
不過,在醫院的病房裡倒是感覺不到這些。
這是一間白色的病房,看起來挺豪華的,只是也挺寂寞的。
通常能住進這種等級病房的病人,一般非富即貴,實在很難想像有這種財力的人為何會連一個在旁陪伴的人都沒有,讓這空曠的房間更顯得清冷。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有些誇張的是在這間病房中,這樣小小的敲門聲竟也能引起回音,足見這房裡是真的很寂靜。
「請進。」略顯怯懦的聲音輕柔的響應。
躺在病榻上的是個長得美麗脫俗的女子,她明亮的眼眸帶著些許的期待和一點點的恐懼,緊張的望著白色的房門。
不論如何,當一個人一直是寂寞、孤獨的待在這樣毫無一絲人氣的病房裡,難免會期待有人來看看她吧──即使每次來人的冷冷言語總是很傷人,但她依然沒被那些話語傷到而失去了期待感。
「少夫人,可以回家了。」平板且沒有一點抑揚頓挫的語音流蕩在空氣間,那略帶點厭煩的口氣,似乎反應了要他做這件事有多麼的污蔑他一樣。
「回家?」柔順略帶著不確定的嗓音回應他,躺在病床上的美麗女子那種畏怯的感覺更大了。
「是的,醫生通知說您已經沒什麼大礙,二少爺讓我來接您回去。」
聽到這樣的話,女人心中突然冒出一股冷冷的寒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男人聲音裡的冰冷使然,反正他語氣中的不歡迎感,竟讓她產生了一股害怕的情緒──她竟害怕到要離開這個她原本很想離開的地方。
在這裡已經住了好長一段時間,她原本還以為自己是要被丟棄在這個地方過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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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的景色是陌生的,在這輛豪華的黑色房車中,寬敞的車廂內有著可以隔離前後座的板子,讓她可以暫時不用擔心那名自稱是管家的男人。
他那對總是不帶善意的冰冷眼睛,讓她從在醫院起就不敢正視。那像是高傲的孤鷹輕視地上生物的眼神,那樣的眼神讓她只覺得自己是很卑微的,和他口中對自己所用的敬語結合在一起,只是更顯得瞧不起人。
還是想想她現在的處境吧──她決定先遺忘對那名管家的不愉快感覺。
據說,她叫作鍾戈彤,是他們家二少爺的妻子。
因為意外,她受了重傷,腦部受到重創,結果就變成現在這樣:她什麼也想不起來、什麼也記不得。
可是,這幾天讓她感覺到她的丈夫──那個二少爺,一定是很不滿意她這個做妻子的,也或許……其它人也都不喜歡她吧?
在醫院裡生活的這一個多月,除了看護太太、醫生、護士,她幾乎是被所有人給遺忘的。
她是個很讓人厭惡的人嗎?她不知道。
窗外的車子好多,一輛輛的壅塞住不太寬闊的道路;路旁一間間的店面,擺設著很多漂亮的貨品,可是大部分的店內都顯得空蕩,像是沒什麼生意一樣。
她專注地看著窗外流動的景象,暫時不再去想那些讓人不安的事,懶懶的陽光流洩進車內讓她感覺很舒服。
車子轉入山道往上開,山路兩旁有不少的鐵製大門,往深一點看去,每間門內的房子都離大門有一段的距離。
過了一個熱鬧的校區,車子再一轉,沒多久就到了一個有著沉厚黑色大鐵門前,而那道大門也緩緩的自動打開。
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條兩旁有著綠蔭的寬闊道路,霎時,她心跳的速度變快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車道終點的華麗大屋,她心中竟倏地燃起了很多很多的恐懼感!
那種打從心底升起的顫慄感覺讓人渾身不舒服,她就像是站立在暴風雨將來的濃厚雲層下,有股強烈且駭人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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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還有機會看到妳。」一道沒感情的嗓音對著她說話,可那語氣中充滿了明顯的譏諷。
在裝飾得極其富麗豪華的大廳裡,巨大的水晶燈下站著一個全身穿著華麗貴氣的中年婦人,她約莫四十來歲,修飾得近乎完美,那氣質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富貴人家的太太。
「您好。」鍾戈彤略顯不自在的看著貴婦人,她可以從貴婦人銳利的雙眼裡看出一股教人恐懼的厭惡神色。
「他們說妳失去記憶,看來是真的,我可從來沒見過妳這般有教養的模樣。」冷冷的聲音從貴婦人精緻完美的唇線中逸出,那張帶著冷然輕蔑的臉孔高傲地揚著。
何敏最討厭的就是看到比自己更出色的女人,就像眼前這個擁有天生亮麗的外貌,卻又兼融卓然高雅氣質的女人。自己的精心打扮和眼前這個年輕女人一比,美麗的讚揚根本就成了對自己的嘲弄。即使再年輕二十歲也是一樣,她打從心底知道。
所以,她從一見到眼前的鍾戈彤開始,就沒有喜歡過她。
鍾戈彤太艷了,卻又太清澈,她是集天使和惡魔的特質,完美融合而成的精美藝術品,人們若不是喜歡她,那就只能選擇討厭她了。
「夫人?」帶人回來的管家等待著指示。
「帶她回房間去。」何敏以平淡不帶一絲情緒地吩咐。
「晚餐我會叫人送到樓上去,妳不用下來了。」何敏轉頭對鍾戈彤說,真正的意思是,沒事,妳就少出現吧!
「是,少夫人,請上樓。」管家已在樓梯口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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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華麗的房間!
看著管家帶她來的房間,鍾戈彤瞪視了好久,心中只能出現這樣的評語。
這實在是一個低俗到不可思議的房間,四面牆壁上塗著俗氣的暗紅色調,再掛著一幅幅色彩艷麗的壁毯。
讓人臉紅的是,那毯子上編織的圖案都是一些衣衫不整,甚至完全裸露的各個種族的男人。
房間正中央放的是張大得嚇人的仿古巨床,床上方掛著一面大紅色的絲質帳幔;而天花板上是一個比樓下大廳稍小的水晶燈,在水晶燈的映照下,整個房間顯出一種很曖昧的紅,讓人覺得這像是一個總是在做某種特定事情的地方。
鍾戈彤覺得臉上傳來一陣燥熱的感覺,她尷尬地將目光移向別處。
房間內還有一張很大的貴妃椅,同樣是大紅色的,上面放置了一些同色系質地柔軟的墊子和薄毯,椅前還放了一張較低的矮榻,榻上一樣堆了一些同色系的軟墊子。
在巨大香艷的大床旁邊,放了一張大得教人吃驚的亮粉紅色的化妝台,化妝台上放著一大堆瓶瓶罐罐和一面大大的鏡子。
整個房間內除了水晶吊燈外,沒有其它的光源,屋外的光全教那張從天花板上垂到地面,鮮紅色的窗簾給遮擋在外。
這是一間充滿了淫意和慾望的房間。
她不懂為何有人要將原本亮麗熱情的紅色弄成這樣的低俗感覺?
瞪著這間不太雅的房間一陣子後,她終於決定走過那張大得讓她覺得有些難堪的紅色仿古大床,和一幅酒紅色大屏風,將那香艷的窗簾一把拉開。
「哇!」窗外的景致霎時吸引住了她全部的心神。
那是個和房內全然不同的景致──充滿綺麗、引人遐思的房間外,竟然是一個充滿了各式天然植物的小花園!
房外是一個不小的平台,平台上錯落的種著各式各樣的花草,各種顏色的植物竟逐其間,充滿了鮮妍活潑的盎然生氣。
踏出房外,走過一小叢的竹林幽境,再來到用純白色木頭撐起,上面纏繞了一些綠色籐蔓的花架下,她隨意走在這座小型花園中,整個房間就只有這塊地方能讓她覺得心安。
看著這些洋溢生氣、沉靜人心的花草植物,走到小院邊緣,她發現在這些花團錦簇外,這平台的周圍竟然全讓水泥牆給包圍住了,就像是這座小花園的主人是個極小氣的人,一點也不願意讓外面的人看見這一方天地。
不過,從裡面看,除非是走到很接近角落的地方,否則,真是看不見那片也被漆上了淡彩的牆。
花園內淺綠色的小亭裡擺著一組細竹製的矮凳、矮几,那是由一張精緻卻不俗氣的茶几,和兩個精巧又帶著樸實感覺的小凳子組成。茶几上放了一組染了淡淡綠色裂紋的細瓷茶具,這樣的擺設讓整個小涼亭顯得十分雅致。
「看來這房間的主人有著很奇怪的性格。」鍾戈彤輕輕的自語,這自語的習慣她也不知道是自己本來就有,還是因為在那間白色的病房裡待了太久才培養出來的。
在屋外待了好一會兒後,她再次進到房間,突然覺得這房內好像沒有剛進來時那般的難以忍受了。
順手將大窗簾放下,她直覺到這房間的主人是刻意想要保留這房外的一塊小天地給自己,並沒有意思讓他人發現,因為那個酒紅色,漆了很多中古裸體天使圖的大屏風,就擋在大床和落地窗間,很明顯的是不想讓人能從房間內一眼就見到窗外的淡雅景致。
「咚咚!」敲門聲響起。
「夫人,您的晚餐來了。」門外響起女傭的聲音。
「請進。」鍾戈彤走到門邊把門打開。
門外的女傭顯然是有些受寵若驚,愣了一下,才將手上的餐盤放到屋內亮粉紅色的大型化妝台上。
「啊!請等一下。」鍾戈彤有些猶豫的叫住正往門口走的女傭。
「少夫人還有什麼事嗎?」那個女傭竟表現出一絲很明顯的不耐煩,似乎不希望她有其它的要求。
「我……我想洗個澡可以嗎?」
「當然可以,浴室就在這邊,請少夫人自行沐浴吧!」擺出一副難看的臉色將話說完,女傭又想走人了,好像站在眼前的鍾戈彤是個煩人的大蒼蠅一樣。
鍾戈彤看著那個隱藏在一個戴了阿拉伯人頭巾,很帥的裸男壁毯後的透明浴室,愣了三秒鐘左右,才急忙喚住那個已經到了門口的女傭。
「那……可以請妳給我一些換洗的衣物嗎?」她急切的問,若讓女傭走了,她就沒人好問了。
「衣櫃裡都是衣服,您愛怎麼穿就怎麼穿吧!」女傭說完,很快將門拉上離開。
「啊!可是這不是主人……客人怎麼可以隨便穿主人的衣服?」鍾戈彤瞪著那個完全不可能對她有所響應的門說。
不知道人生的悲哀包不包括洗澡洗得差點腦溢血這一項?
在那個讓她發熱臉紅的浴室裡,鍾戈彤很快洗好澡,然後打開那個畫得很仔細,教人家如何生小孩的那種生理教材的衣櫃拉門,她遇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怎麼會這樣?」無奈的又低聲自問,她苦下了一張俏臉。
她是真的不知道這個房間的主人是怎樣的個性?
衣櫃裡除了短得不能再短的上衣、裙子,就是完全能將人勒得緊緊的緊身衣褲,而且每件的色彩都是鮮艷火辣,亮閃閃的。
「看來,這個女主人一定是個很外向的人。」這是比較保守的形容詞。
「妳在自言自語說什麼?」
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鍾戈彤一大跳,她猛然回頭,包住胸口的大浴巾差點掉下來。
「你是誰?」
「哈哈!真好玩,媽說的果然是真的,妳竟然也懂得害羞。」
門口說話嚇到人的是個一臉流里流氣模樣的年輕男人,他約莫二十出頭,身上穿著剪裁合身的淡褐色西裝,墨綠色的絲質襯衫上,打了和西裝同色系的領帶;髮型在仔細的修飾下,顯得瀟灑不羈,若非臉上那讓人有些討厭的邪氣,倒算是長得清秀帥氣的男孩了。
鍾戈彤有些恐懼的看著他,然後沉下美麗的面容低聲輕斥,「請你出去。」
從年紀上來看,這人顯然不會是她的丈夫,他太年輕了。
「出去?我幹嘛出去?二哥說了,只要老子上得了妳,他是不會反對的。」年輕男子並不在意她不太有力的逐客令,逕自走進房間。
「上?什麼意思?還有,你二哥是誰?」她戒慎恐懼的問。
這男人臉上的神色讓她覺得危險,他那帶笑的嘴角流露出輕賤的笑意。
「上,什麼意思?」那男人刻意裝出噁心的嬌柔聲音說話,然後抱著肚子笑道:「他媽的,妳耶!『夜魔女Mimi』,妳竟然會不知道什麼叫──上!」
他將那個「上」字念得特別大聲,又摸了摸胯下,往前用力一挺!那曖昧的動作表達出很明確的意思。
「哈哈哈!」他笑得掉出眼淚說道:「對了,我那個二哥啊就是妳最愛的長期飯票,妳可別把他也給忘了喔!否則以後就得喝西北風了!哈哈哈──」
「長期飯票?」
「媽的,妳連長期飯票都忘了?不會吧?不過……笨女人上起來最爽了,只要妳求我我就告訴妳,來求我啊!哈哈哈!」那男人走進房內,立在大床邊,指指自己胯下狂笑著說。
「滾出去!」鍾戈彤氣得渾身發抖,整張俏臉冷了下來,一時表現出連她自己都不自覺的森冷氣勢!
而那男人竟也被她的憤怒所嚇到,愣了一下,仔細的看了看她,然後咬牙說:「他媽的,妳這個賤貨,早晚老子一定要上了妳!」說完卻沒什麼膽量似的,只是惡狠狠看了她一下,便匆匆往外走。
直到那男人走出房間,用力甩上房門,情緒才放鬆下來的鍾戈彤疲累地坐倒在地板上,還沒穿上衣服的身子微微顫抖著,卻不是因為寒冷。
「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啊?」她輕聲自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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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了,到現在她還沒見到那個她傳聞中的丈夫──蕭政豪──傳說企業界第三代最有身價、最有才幹,也最受女人喜愛的男人。
來到這個大房子後,她除了到過那個環繞著假山、水池的庭院走了一回外,這幾日都盡量待在房裡。
外面的世界敵意太深,深得讓她覺得只要一走出這房門,她就快要窒息般,若非必要,她寧可選擇待在這沉寂的房中等待日昇日落。
就像今天,一注意到時間,窗外又已是暗夜時刻了。
幸好她在房裡倒不會有無聊到難以忍受的困擾,她對這房間的主人起了很濃厚的好奇心。
讓人難以瞭解的是,那個看起來俗麗不堪的化妝台,除了台上那些讓人眼花撩亂的玻璃瓶罐之外,那大大的化妝台抽屜裡裝的竟然是一本本的書籍,而且不是在這種華麗房間中應該出現的休閒或女性雜誌,而是一本本的心理學、經濟學和一些英文還有散文小品之類的……和這房間格格不入的書籍。
這幾天她也不過只看了幾本,還不到這裡的十分之一吧!她看向那擺滿大大小小書本的矮櫃,仍是覺得難以瞭解。
將書放回矮櫃,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到什麼時候?事實上,她覺得自己已經有點害怕起繼續過這樣的日子……
驀地,一陣寒意襲來──
「誰在那裡?」不應該有風的屋內,突然隱隱傳來一陣涼意。
「還是這麼漂亮!娶妳唯一沒浪費的就是妳這身段和臉孔了。」一道身影由暗處走來。
「你是誰?!」連忙轉過身子,鍾戈彤避開了那個朝自己臉上伸過來的手掌。
「蕭政豪──妳親愛的丈夫!」說話中,男人的臉孔在她眼前成了一個大特寫,讓鍾戈彤躲不開。
那是一張俊美又很有個性的男人面孔。
然後,一個溫熱帶著醺人酒味的嘴唇倏地覆上她的。
「唔──」無法掙開,在抗拒中,蕭政豪的舌已伸進她的口中恣意翻騰,溫熱的舌帶來甜甜的酒香。
「妳的身體仍是這麼的教人迷戀……」斷斷續續的聲音在她的耳畔低吟。
那溫熱柔軟的唇不再留戀她的小嘴,轉移陣地來到頸項、肩頭。蕭政豪雙手熟練的褪去妻子身上輕薄的睡衣,將舌舔上白皙豐滿的胸脯,直往峰頂襲去。
「啪!」倏地,重擊聲環繞在室內。
連鍾戈彤也被自己突兀的動作嚇了一跳,整個人登時呆住了!
蕭政豪的臉上霎時印上一記手印,他不敢置信的由原先的錯愕表情,瞬間扭曲出猙獰的笑意。
他翻身壓制住仍處於震驚狀態的鍾戈彤,一手按制住她推拒的雙臂,將它們高高地抬起壓握住,另一手則毫不憐惜地開始撕扯起她身上的衣物。
「妳得付出代價!」帶著濃濁酒氣和一些喘息聲的語音由他的口中逸出。
「你不能這樣對我!」被制住身軀無法閃躲的鍾戈彤極力地扭動身體,沉浸在憤怒的情緒中,沒注意到她的掙扎反而更引起身上男人益加沉重的喘息聲。
蕭政豪重重的喘了一口氣,「這是妳逼我的。」他的唇壓上那已顯得紅腫的唇瓣,堵住她還想說出口的話語。「我喜歡合法地……做這種事……」
除了放肆身軀自由的意志,她再也無法做出任何的抗拒。
兩人的身軀緊緊地貼在一起,舞動起最激烈原始的男女之舞……
直到體內炙熱的慾望暫時得到解放,蕭政豪才從她的身上翻了下來。「沒有冷得像塊木頭的妳,真是教人盡興。如果以後妳也能有這樣的表現,我倒是可以替妳加薪。」
蕭政豪冷漠的薄唇淡淡的開闔,吐出傷人的話語。
「什麼意思?」鍾戈彤雖然無法完全確認他話語中的含義,卻也在霎時寒下了那張美艷白皙卻仍帶著些微紅潮的麗顏。
他略微深沉地盯住她看了一會兒,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懂嗎?妳知不知道妳生氣的樣子,真是教人百看不厭?」
雙手摸進被中,覆上了她的胸脯。「呵……妳的身體還是這麼容易挑逗。」蕭政豪輕笑著說。
話語聲落入鍾戈彤昏沉的腦海,驀地又驚醒了她的意識。
「放手!」使盡全力的往他身上推去,蕭政豪竟然被她推得退開了些。
「滾出去!」她美麗的星眸蒙上一絲霧影,氣憤和羞慚的感覺盈漲在心中,幻化成對自己無止境地厭惡。
自己竟是這樣一個……
「妳竟然會哭?為這種事哭可真不像妳喔!我是妳的丈夫,妳應該要記牢這一點。」蕭政豪輕輕拭去她落下臉龐的淚痕,輕柔地順著那痕跡吻了上去。
鍾戈彤只覺得心頭空空蕩蕩的,再也不做任何抵抗,就隨他去吧──這心思萌起時,她也絕望的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