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仙目光瞥見路旁走來一個其醜無比的男人,好似「鐘樓怪人」般。於是她靈光一閃,決定要借這個人用一用,暫時「冒充」一下石良二。好瞞過真正的石良二,梅若仙決定這麼做。
「蒜頭!快走,『石良二』追來了。」梅若仙佯裝一副神色慌張般。
石良二信以為真了。「在哪?在哪?」
石良二張望著,他要同「石良二」攤牌對決。
「別看!他很兇惡的,而且萬一我們讓他『難看』了,他一定氣得非把我們剁成肉醬下可,蒜頭,我們不能再待在花蓮了。再這樣逃亡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回台北負荊請罪吧!我向我爸爸求情,如果他硬逼我下嫁『石良二』,那我就以死相脅了。蒜頭,現在我們必須兵分兩路--」梅若仙說得煞有介事。
「仙兒,我不懂。」石良二搖搖頭。
「我們倆在一塊,讓『石良二』撞見了,一定會惱羞成怒就把我們倆一起砍了。蒜頭!你搭飛機,從花蓮飛回台北,我們在台北機場碰頭。」
梅若仙的「計劃」,石良二並不認同。
「仙兒!我們一起走,一起回台北,要死我們也要死在一塊。」石良二不肯先行搭機返回台北。
「蒜頭!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你先走我隨後就會回台北和你會合,免得讓『石良二』逮住我們兩個--」梅若仙別過臉去不忍心看石良二。
「仙兒!別怕,我同他拚了。」石良二握起了拳頭,誓死要捍衛梅若仙。
夠了,有他這句話就夠了,梅若仙必須狠下心腸來,先「送」走石良二。
她指著那「鐘樓怪人」,催促石良二。「快走,蒜頭。」
石良二被梅若仙強拉了住,坐上了出租車,往飛機場而去。石良二猛回頭,看「石良二』有無跟了上來。
「司機先生,麻煩你快一點,我們趕飛機。」
梅若仙催促著司機,司機也很配合地加足了馬力。
梅若仙一到了飛機場,即刻幫石良二買了張飛台北的飛機票。石良二猶在張望著,看「石良二」有無跟來。
「蒜頭!機票拿著。到了台北就留在機場別亂跑。」梅若仙胡亂囑咐。
「仙兒!一起走嘛!」石良二不依。
「不行!蒜頭,我不想連累你,『石良二』的目標其實是我,如果沒看到我和你在一塊,他不會對我怎樣的,我擔心的是你,你太俊美了,會引起他強烈的自卑感--」
「仙兒!可是我們在列車上,不也碰過一個兇惡的大漢,口口聲聲要把他妻子
『宰』了!」石良二擔心著梅若仙。
「蒜頭!那不一樣的。那女人是紅杏出牆而我並末和『石良二』成親,何況他愛我愛得發狂,只要我對他說幾句甜言蜜語,就會哄得他服服貼貼的。」
「仙兒!太委屈妳了。」石良二不捨得梅若仙。
「沒關係,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
梅若仙把自己比喻成「西施」,說「貂嬋」也成。總之就是要利用她的「美色」來安撫「石良二」。
「快上飛機吧!我隨後就到台北--」梅若仙神情焦急。
「仙兒!妳坐下一班飛機嗎?」
「不一定!也許我還是坐火車由北回鐵路回台北,或是包一輛出租車趕回台北。總之,你在松山機場等我就是了,要不然我到時會找不到你的。記得!不要離開機場!」
「仙兒!我會等妳來的,等多久我都會等下去的。」石良二信誓旦旦地說著。
「蒜頭,抱我。」梅若仙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石良二連忙緊緊地擁住梅若仙,深怕再也見不到她。梅若仙從口袋裡把石良二的小皮包拿出來物歸原主,她的手觸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是那個易拉罐拉環。
「吻我--』
為了讓石良二分心,沒有注意到梅若仙的「企圖』。她要石良二吻她,在機場吻別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
沒有人會覺得有什麼不對。
石良二很用心地吻著,完全沒注意到梅若仙細微的舉動,而且把易拉罐拉環取走了。
梅若仙回吻著,怕是最後一吻了。
「往台北的旅客請登機--」
廣播器響了起來,梅若仙推開了石良二。
「蒜頭!台北見。」梅若仙強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
「不見不散!仙兒。」
奸一句不見不散,梅若仙悲從中來。
「快去吧!飛機不等人的。」梅若仙深吸一口氣便把石良二推向入口處。石良二猛對著她揮手,他渾然不知這次是永別。
再見了!蒜頭,梅若仙在心中吶喊著,一遍又一逼。
去吧,我的愛。
梅若仙的淚再也忍不住地渲洩而出,她衝向了電話筒旁,靠著牆壁,抽搐地痛哭失聲。她不能再哭了,她必須立刻通知台北的佟初雲才行。
她仍記得那個電話號碼,當初那個徵婚廣告上的電話,她撥了號碼,勉強止住了哭泣,她必須趕緊通知石家一聲,好到台北機場,把石良二「接」回去。
「喂!」電話接通了。
「我找佟初雲--」
「我就是,妳是……妳是梅若仙小姐是不是?我認得妳的聲音。」
「佟小姐,蒜--不!石良二他搭乘遠東航空下午五點二十分從花蓮往台北的飛機,二十五分鐘後,飛機會抵達台北。」梅若仙故意說得很陝。
「若仙!妳說什麼,良二他和妳在一塊……」
「佟小姐,良二他『生病』了,記得帶他去看醫生。」梅若仙不想多做解釋,她只想好好地大哭一場,把這一切都忘記。
「若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良--他這幾天不見了是和妳在-塊嗎?你們怎會去花蓮呢?良二生了什麼病?若仙妳呢?妳為何不一起回台北?」
佟初雲在電話那頭哩叭啦問了一串,然而,若仙卻悄然地掛上了電話。
她失魂落魄地坐在機場外路旁的石凳上,她不會搭下一班飛機的,她也不會搭任何交通工具回台北去同石良二「會合」的。
她呆坐著,任由淚一滴滴地往下流、往下流。濕了又干,干了又濕……
時間流轉著,梅若仙不知坐了多久了,但她知道,她還沒有哭夠。
驀然地一條折迭整齊的白手帕遞到她面前,她驚訝得抬起來--天哪!怎麼可能呢?石良二又回來了。他活生生地站在她面一剛。
「蒜頭!你沒有上飛機?」梅若仙驚問。
「上了啊!可是我發現丟了一樣東西,我的『求婚戒指』不見了!而且口袋裡多出一個不是我的小皮包。我找了半天都找下到拉環,我好緊張所以我就……」
「就怎樣?」
「我對空中小姐撒了一個謊,說飛機上被裝了定時炸彈,我……我不是故意要撒謊的,可是我捨不得那拉環,況且……我更擔心仙兒……妳也會跟著不見。」
「空中小姐相信飛機上放了炸彈?」梅若仙想起了當初在自強號列車上,那一要命的行李袋」的烏龍事件。石良二一定從那得來的靈感。
「對啊!我沒想到撒謊是件這麼容易的事。我只說了一次,那空中小姐就相信了,立刻去報告駕駛員,然後飛機就折返花蓮,趁他們『檢查』時,我就開溜了。雖然撒謊是件不誠實的事,可是為了仙兒我管不了那麼多了。」的確,看起來有張宛如「天使」容顏的石良二,任何人都不會當他是「神經病」胡說八道的。
「仙兒!我們快走吧,不知那飛機上的人員會不會來找我算帳。不過我不怕,我現在連『石良二』也不怕,他敢來我就給他『好看』!我不信我打不過他。」
梅若仙聽罷!猶如置身夢幻之中。她這一回接過了白手帕來擦淚。
「仙兒!妳肯用我的手帕了。」石良二喜不自勝,顯得非常的興奮。
梅若仙的淚水把手帕都哭濕了,她心神激盪。
「仙兒!這小皮包不是我的,我可沒當小偷拿人家的東西。」石良二把小皮包從上衣口袋內拿了出來。
「你沒有打開它看?」梅若仙詫然。
「不是我的東西,我不想看也不該看。我擔心的是那個拉環!這個小皮包我們交給警察好了!」石良二一直掛念著那個「求婚戒指」。
「蒜頭!一切交給我處理好了!」那小皮包不能扔,那是石良二的。
「仙兒,我那個拉環不見了怎麼辦?」
石良二一直「念念不忘」他的拉環,反而對這個可以證明他真實身份的小皮包,一點也不在乎。
「找不到就算了!再買一個就是了。」梅若仙不動聲色地說著。
拉環正在梅若仙的口袋內,只是她不想說。不知為何!她突然感到石良二一擔心一不見了拉環的模樣,讓她好欣慰……好喜歡。她終於「整」到石良二了--
「不要找了。我們找地方睡覺去吧!」梅若仙拉著石良二走,坐著出租車往飯店去。
「仙兒!對下起!我把拉環弄不見了!」俊美的石良二此刻顯得很沮喪。
「沒關係!反正那不是真的戒指。」
「可是現在我還沒錢買真的。」石良二急道。
「會的!你會有錢的。就算沒錢買真的,我也會嫁給你。」梅若仙依偎在他懷裡,她萬萬沒想到石良二會再「回來」找她,她不想再「錯過」他,她不想……
******
在台北機場沒等到石良二的石賢一,放心下下,立刻搭機由台北飛往花蓮來。
可是人海茫茫他上哪兒找呢?
此時的梅若仙和石良二待在一間飯店內。
今晚!梅若仙要徹底的解放自己,她豁出去了!把一切拋在腦後。
「我們可以婚前先做這件事?」石良二以眼神禮貌地問著。
「可以,反正我們一定會結婚的,我嫁蒜頭嫁定了。」梅若仙的口吻令人不容置疑。她溫柔地替石良二除去那一身污衣。
兩人先入浴洗了「鴛鴦澡」,打水仗玩得不亦樂乎。
梅若仙羞赧地抬起頭來,石良二光滑的身軀,厚實的胸膛令她心跳加速,雨人裸裎相見!梅若仙閉上眼睛等待著她生命中「第一次」的到來。
石良二情不自禁地從頭吻了下來,吸吮她的頸項、耳垂,滑落至香肩和胸部賁起的蓓蕾。
梅若仙忍不住呻吟出聲,把自己更深地埋入他的懷裡,讓彼此更完整地擁有對方。
時值入冬,但室內春意正濃。
兩人翻雲覆雲的,雖都不熟練,但都非常真情地付出,在石良二進入梅若仙身體的那一剎那,一陣的剌痛湧了上來!梅若仙緊咬著下唇,一滴淚水緩緩自她臉頰滑落,她不再是處子之身,內心卻漲滿了感動。
「仙兒!妳流血了。」石良二心疼地說著。
「沒關係!這是正常現象!」梅若仙一點也不後悔。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做青泥更護花。這朵「水仙花」是她的了!梅若仙「得到」了石良二。
是夜她又作起夢來,那個末完的「夢」。
「會的!你會有錢的。就算沒錢買真的,我也會嫁給你。」梅若仙依偎在他懷
裡,她萬萬沒想到石良二會再「回來」找她,她不想再「錯過」他,她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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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北機場沒等到石良二的石賢一,放心下下,立刻搭機由台北飛往花蓮來。
可是人海茫茫他上哪兒找呢?
此時的梅若仙和石良二待在一間飯店內。
今晚!梅若仙要徹底的解放自己,她豁出去了!把一切拋在腦後。
「我們可以婚前先做這件事?」石良二以眼神禮貌地問著。
「可以,反正我們一定會結婚的,我嫁蒜頭嫁定了。」梅若仙的口吻令人不容置疑。她溫柔地替石良二除去那一身污衣。
兩人先入浴洗了「鴛鴦澡」,打水仗玩得不亦樂乎。
梅若仙羞赧地抬起頭來,石良二光滑的身軀,厚實的胸膛令她心跳加速,雨人裸裎相見!梅若仙閉上眼睛等待著她生命中「第一次」的到來。
石良二情不自禁地從頭吻了下來,吸吮她的頸項、耳垂,滑落至香肩和胸部賁起的蓓蕾。
梅若仙忍不住呻吟出聲,把自己更深地埋入他的懷裡,讓彼此更完整地擁有對方。
時值入冬,但室內春意正濃。
兩人翻雲覆雲的,雖都不熟練,但都非常真情地付出,在石良二進入梅若仙身體的那一剎那,一陣的剌痛湧了上來!梅若仙緊咬著下唇,一滴淚水緩緩自她臉頰滑落,她不再是處子之身,內心卻漲滿了感動。
「仙兒!妳流血了。」石良二心疼地說著。
「沒關係!這是正常現象!」梅若仙一點也不後悔。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做青泥更護花。這朵「水仙花」是她的了!梅若仙「得到」了石良二。
是夜她又作起夢來,那個末完的「夢」。
夢中的情景和上回如出一轍,她正夢到上回的緊要關頭,這一回夢繼續了下去。
夢中的灰姑娘是梅若仙,王於是石良二,侍衛是石賢一。大病未癒的梅若仙,瘦得腳丫於套進玻璃舞鞋時,竟然還留有縫隙。
石賢一用「抱歉」的眼神看看她。眼看梅若仙的「灰姑娘」夢想要破滅了。她顫抖著身子,無法置信她期盼了好久的「結局」竟是這樣!王子要棄她而去。
在這千釣一發的時刻,灰姑娘那身骯髒的衣服,上頭的灰塵全都飛了下來,飛進了那只玻璃舞鞋之中。無數的灰塵,從少而多再到數也數不清,灰姑娘的「灰一衣成了新娘的「白」衣。那只玻璃舞鞋竟也合腳了!再也沒有縫隙。
灰姑娘的「奇跡」再度出現了。
繼佟初雲化身的仙女之後,再次出現「仙履奇緣」了,石良二立刻迎了上來,他找到「她」了,那個遺落玻璃舞鞋的公主。兩個人的手搭在一塊,再也下分離。
侍衛石賢一露出會心一笑,功德圓滿了。
梅若仙夢中笑得好開心,笑得從夢中醒了過來--
石良二的臂依舊讓梅若仙「枕」著。
梅若仙坐起了身子,望向沈睡的石良二,真的好似「睡美男」,梅若仙吻著石良二的額頭上方一寸。她不想吻醒他!
夢中的故事有了圓滿的結局。
而她也在現實生活中得到「滿足」了。夠了,別太貪心了。石良二的童貞可比梅若仙的貞節值錢許多!
但,真的該告一段落了。
梅若仙找出了那條白手帕來,淚痕已干了。
她拿著眉筆,想寫些什?可是千言萬語敦她從何說起呢?她愛的人,其實是不會愛她的,她別再作白日夢!
蒜頭!對不起!我欺騙了你,你不叫莊蒜,你其實是叫石良二才對,所有的故事全是我編出來的……
梅若仙想在白手帕上做出「表白」,可是她無法下筆。她真的不知如何下筆,
最俊她只在白手帕上的角落,寫下了「仙兒」二字。曾經擁有就好,何必再說起。
梅若仙把那個易拉罐拉環放在白手帕上,再把小皮包內石良二的「身份證」一同放在床頭上。等石良二醒來時,好一眼就看出,「他」到底是誰。
梅若仙步下了床,穿回衣裳。她又撥了那通台北的電話,接聽者正是佟初雲。
「佟小姐,良二現在人在王子飯店五二O室。」
「若仙!別掛電話,賢一此刻人已在花蓮,我會讓他立刻趕去!若仙妳也留在飯店別走,下管發生什麼事,賢二定會給妳一個『交代』的,相信我,他是個好人。」佟初雲不知梅若仙和石良二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畢竟憑女人的直覺,一定不會錯的,何況她又是始作俑者,當初是她搞出徵婚啟事的。
「若仙,別走,我即刻就趕往花蓮來。」電話被掛了上。梅若仙沒有答應,她
梅若仙在推房門之際,忍下住戀戀不捨地回頭望向床上的石良二。
「蒜頭!我愛你。」梅若仙默念著。
「仙兒!我愛妳--好愛好愛--」睡夢中的石良一,說起了「夢話」來。
梅若仙幾乎忍不住想衝出去,同石良二在床上溫存。
「若仙--」石良二仍然在夢中呼喊著她的名字。
離去的腳步又停了住,她轉回身走像床邊,把小皮包內的那張石良二的獨照抽起來,她不想完全把石良二給忘了--
她帶走了這張照片,蒜頭也好石良二也好。總之相片不會說話,她就算是叫錯也無所謂!也不會擔心相片中的人「恢復」了記憶。
梅若仙終於踏出了步伐,不再理會石良二的夢囈。
走在路上的梅若仙不知何去何從,無巧不巧的,她居然又看到了那個「鐘樓怪人」,只是兩個人互不相識。
梅若仙曾拿他來當「石良二」,差太多了吧!
梅若仙直覺好笑!自己到底說了多少謊。鐘樓怪人似乎在等車,不知要上哪?那梅若仙要上哪呢?車來了,鐘樓怪人上車去了!他們本就是不相識之人。她還不想上車!
「仙兒--」有人叫他。
梅若仙以為又是「夢話」,石良二在夢中叫她。
「仙兒--」不!不是夢話!是石良二追了上來了。他醒了!醒得這麼快,這麼快就追了上來。「仙兒--」
公車已開走了,梅若仙只好跑了起來,希望能追上公車,可是公車不等她,呼嘯而去了。
「仙兒--」石良二大喊著一路追了上來,梅若仙猛往前跑。她不想再被石良二「纏」上。她急忙伸手攔出租車鑽入車內。
可石良二已氣喘呼呼追了上來。「司機!快開車!」梅若仙猛催促著,石良二焦急地猛敲車門,可是梅若仙硬是不看他。
司機了知如何是好!分明是一對鬧彆扭的情侶。
「開車--」梅若仙大喊。
司機無奈之下,只好發動了引擎。可是沒想到石良二居然奮不顧身地街向車前頭去,想把出租車給攔下來。太快了!一切都來得太快的!
「砰」的一聲,司機來不及煞車,石良二的身子被撞倒了。
「蒜頭--」悔若仙叫得十分淒厲,連忙打開車門而下。
躺在地上的石良二,頭部受了重創,嘴角都是血,兀自低喃著。「仙兒……別走。」
「不走!仙兒不走。」梅若仙用手擦去淚水抱住石良二的頭。
「仙兒……拉環。」石良二虛弱的手拿起拉環,顫蘶不穩地套再梅若仙的無名指上。梅若仙愣在原地,心中又是感動又氣惱。
一個男人衝了過來!是石賢一,他趕來了。
他火速抱起了石良二出租車司機也很熱心的相助。他真的不是故意的!的確!他沒有錯,是石良二自己衝上來。梅若仙也跟著上了出租車,車朝醫院直去。
「仙兒……為什麼石良二長得和我一模一樣?」石良二蒼白而虛弱。
梅若仙還來不及回答,石良二已陷入昏迷狀態。
醫院到了!石良二被醫護人員送入急診室。
「這不能怪我--」司機連忙解釋。,
沒人怪他!石賢一也在後目睹了一切。只是他來不及阻止,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看向梅若仙。
「若仙!初雲說妳向她說良二他『生病』了,良二他到底生了什麼病?」石賢一在急診室外問著梅若仙。
梅若仙一顆心繫在那急診室的「紅燈」上,她無心去回答。
好下容易,紅燈熄滅了。手術室的醫生走了出來。「誰是病人的家屬?」
梅若仙面對醫生的詢問,只得悄然退下,只因她不是良二的家屬。
「我是他哥哥。」石賢一表明身份。
「病人已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頭部有腦震盪現象,恐怕會有後遺症。」醫生據實以告。
想當初石賢一也有這種「經驗」,可他安然無恙。
「你是說有可能喪失記億?」石賢一問道。
「不一定!可能會也可能不會,而且也可能是-部分記憶!而且也可能是暫時性的--」司機見石良二已沒有生命危險,希望能離去,他不想惹上麻煩,而且他也送石良二上醫院,仁至義盡了!
石賢一擺了擺手,他不是得理不饒人之人。
司機走了!那梅若仙呢?她退到了角落來,她害怕……害怕石良二真的「喪失」記憶了,那不等於「負負得正」嗎?石良二不再是蒜頭了!而是真正的石良二。
石賢一入內去看石良二,石良二已經清醒了。
梅若仙沒進病房,她「不敢」進去。
只聽見病房內有咆哮聲,標準的石良二「吼」聲。
石賢一步出病房,他的弟弟沒事,正常得很,他直嚷著是誰弄髒了他的白衣裳,誰剪了他的長髮,他愛美成性,石二少爺「回來」了!
至於他為何人會在醫院,反倒是次要問題。
佟初雲也趕來花蓮了!她接到石賢一的通知立刻就趕來醫院,她瞧見梅若仙一
人孤伶無助地站在那兒,用手指撫摸著另一隻手指上的拉環,那種易拉罐拉環……
「若仙--」
佟初雲走向梅若仙,梅若仙蒼白著一張臉,石賢一也走了過來,說石良二沒事,並無所謂的「後遺症」。
有的,只是石賢一尚不知道而已。
「若仙!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梅若仙不說。
「妳曾說良二他『生病』了!他究竟生什麼病?」
梅若仙面對佟初雲的詢問,只是默默地掉眼淚,心中澎湃不已……
******
石賢一去幫石良二辦出院手術,石良二要立刻轉回台北的大醫院,他有得是私人醫生和看護,專人伺候他!
「良二問他為何會在這兒?」石賢-辦完手續俊,問著梅若仙,這個問題只有她才答得出來,可是她怎說,她淚眼汪汪的。
「搞什麼東西--」石良二又在大發脾氣了!
因為他居然發現他身上穿著非常便宜的免洗紙內褲。是誰讓他穿的?他連內衣褲都是非常講究名牌。
還有,他的小皮包內一張他非常鍾愛的獨照不見了。還有,他那條潔白的手帕上,竟被人寫上了字。
「仙兒」
一看見這兩個字,石良二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湧了上來。他的手帕上怎會有這兩個字?似乎……是女人的名字。
怎麼可能,石良二的手帕豈會讓女人給沾了上。
他直覺想扔掉,可又收回了動作,奇怪!他也不明白。「仙兒……」他喃喃地念著,他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石賢一和佟初云「護送」石良二搭機回台北。
原本佟初雲是要留下來陪梅若仙的,可她只想自己一人獨處,侈初雲也愛莫能助。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梅若仙不說,她百般避著石良二,怕他「認」出了她來。
「若仙,妳至少要告許我,妳和良二為何在此地?」佟初雲耐著性子。
「佟小姐,其實也沒什麼,我們相約環島旅行。」梅若仙隨口胡扯。
「若仙,明人不說暗話,妳知道良二的為人的。」
「因為我被他羞辱,所以把他衣服弄髒,他要我賠他我不肯,所以他一路『追殺』我到花蓮--」
「若仙!良二不是會『追』女人的男人。」
「那就是碰巧嘍!他和我不約而同到花蓮度假!」梅若仙只得換個借口。
「若仙!良二的積架車被發現停在路旁,他的大哥大遺落在車外。車子故障,他理應找人修車的--」佟初雲不是三歲小孩,她明白其中一定有原故。
「這你要去問他啊!那是他的車--」她打太極拳推開。
「他就是不記得了啊!」佟初雲追問著。
「他得了失億症,我也沒辦法!」梅若仙訶窮。
「良二為何會撞車?賢一說他看見見良二攔妳坐的出租車,而且良二在送醫途中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仙兒!為什麼石良二長得和我一模一樣?』他是對妳說的!妳就是仙兒沒錯吧!若仙,你們為何會在王子飯店?」
「只有他在!我沒有。」梅若仙辯解著。
「若仙!我查過了,你們兩人同住一間房。」
佟初雲如今是石家「大阿哥」石賢一的太太,大少奶奶的身份地位豈是當假的,她的智慧歷練是有增無減。
「妳這麼聰明,妳愛怎麼想我也沒辦法。」
「若仙!如果妳真的和良二……上過床,那他得對妳負責的,我們都是女人,個必吃這種虧。」佟初雲說著。話說「當時」她自己也「自動」獻身給石賢一。
「沒有--我說了沒有,妳別再問了行不行!」梅若仙驚跳了起來,她跑走了!侈初雲攔下住她。
唉!男人是不是「處男」,那是無法「判斷」的,不似女人。何況石良二又「不記得」了!佟初雲快傷透了腦筋。
梅若仙一直往前跑,內心如沖裂般痛楚。
石良二已非蒜頭,當然不會再追了上來,梅若仙還下想回台北,可也不想待在花蓮。她搭國光號由花蓮走橫貫公路,她不想再搭火車,怕觸景生情。
國光號延著橫貫公路,由花蓮開往台中。梅若仙再從台中轉車至彰化。她要去投奔她的外婆姜玉媚。
梅若仙抵達時,姜玉媚正要和一個很紳士的中年男人外出。時已華燈初上,正是約會好時光。男人興致勃勃,可是姜玉媚看見外孫女來了,即刻把男人打發掉。畢竟男人沒了可以再找,外孫女只有一個。
「外婆--」梅若仙激動地撲向姜玉媚的懷裡。
「不用怕!發生了什麼事,全都跟外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