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週末夜,也是店裡客人最多的時候,偏偏一些紅牌舞小姐愛來不來,不但不事先請假,就連打電話也找不到人,害得熊姨臨時調兵遣將也調不出小姐,眼睜睜看著猴姨所帶領的另一組小姐搶盡七成的客人,氣得她呼吸不順、心律不整,差點就要休克翻白眼。
「熊姨,來,喝點水順順氣,既然事情發生了,咱們就冷靜下來,好好想個辦法,否則這樣把身體氣壞了多划不來。」她的跟班兼助理小蔓端了杯水呈上去,希望她能消消火,別把血壓搞得又往上飆。
「冷靜個屁,三不五時就給我搞這種狀況,要我怎麼冷靜得下來,老被那死猴精看笑話,要是這個月業績再輸給她,叫我這張臉要往哪擺啊!」已經連續三個月業績都輸給另一組的猴姨,要是再這樣下去,叫她在這家店裡怎麼生存得下去。
熊姨把水一口灌進嘴裡,還沒吞下肚,馬上又吐了出來。
「要死了,倒這麼熱的水給我喝,你想燙死我啊!」
明明就是一般普通的涼水,竟然還被她說成是熱水,看來她已經氣到連舌頭都失去知覺,痲痺到冷熱水都分不清了。
「對、對不起,我馬上去幫你換杯冰水,嗯……菊花冰茶你覺得怎樣?」
「隨便啦,現在不管我喝什麼都消不了火,氣死我了,真是快把我給氣死了……」
小蔓起身,打算吩咐個女服務生下去辦,這時,倪馨亞正好走進來,對著熊姨說道:「熊姨,經理說307包廂有客人來,問你這邊有沒有小姐可以調過去,大約要五六位左右。」
「五六位?見鬼了,我去哪裡生那麼多小姐給他,真要命,現在只有小珍、雪兒、琳琳、喜妹……」熊姨扳著手指,苦惱地算著還有幾位小姐可以派上用場,只是不管她再怎麼想破了頭,也擠不到五位可以交差。
她急到額頭冒冷汗,一想到要是再交不出小姐給經理,又被那死猴精拔得頭籌把業績給搶走的話,她哪裡還有臉再繼續待下去。
體內溫度熱得像煮沸的開水,幾乎快把她的頭給燒到冒煙,這時,眼角餘光不經意掃到倪馨亞身上,她楞了會,目光整個鎖在對方身上。
「你是誰,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
小蔓跳出來回答,「熊姨,今天綿綿請假,她是來替綿綿代班,她叫做……」這種代班的臨時工,她哪記得住名字,想了好久還是想不出來,乾脆直接問她,「你叫什麼名字,順便跟熊姨自我介紹一下。」
倪馨亞第一次看到這麼大塊頭的女人,不但體型碩壯,就連那張臉也令人畏懼三分,幾乎精光的眉毛,目露凶芒的眼睛,還有厚厚的雙下巴,絕對不輸給莎莉塞隆所主演的「女魔頭」。
「熊姨,你好,我叫倪馨亞,倪是倪敏然的倪,馨是康乃馨的馨,亞呢,則是亞洲的亞,這名字是我爺爺請一位姓名學大師取的,她說這個名字將來可以旺夫助子,還能庇蔭……」
「夠了夠了,我沒問你那麼多,不需要回答得這麼詳細。」誰有興趣聽她背祖譜啊!
倪馨亞臉上冒出三條線,不懂自己回答得詳細點有什麼不對。
「走近一點,轉兩圈我看看。」
不明白熊姨的動機,她戰戰兢兢,但還是聽話地朝前走上兩步。
「轉……轉兩圈?從左邊開始,還是右邊開始?」
熊姨沉住氣,捺著性子說道:「隨你便,高興就好。」
從沒在外人面前像模特兒般展現過自己儀態的倪馨亞,如同機器人轉了兩圈。
她的肢體僵硬不夠柔軟,臉上也沒有勾誘男人的狐媚笑容,但整體看來,面貌清秀,身材尚可,只可惜瘦了點,胸部看起來不怎麼具有看頭。不過目前情況緊迫,能夠先湊個數交差再說。
「想不想多賺點錢?」
「賺錢?好哇,不過我只能晚上兼差,白天我還有正職,最好是晚上六點過後,如果太遠的話,我只能兼八點到十點的班,太晚就不方便,因為我早上還要到故事屋準備教材。」有錢賺當然好,倪馨亞覺得這位熊姨人還不錯,面惡心善,第一天見面就要幫她介紹兼差工作。
這女人看起來年紀也不小了,看不出她問這些話的用意為何嗎?難道在這種龍蛇雜處的不良場所,有可能介紹什麼正當的工作給她嗎?
「這個工作適不適合你還不知道,要是你做得好……一個晚上應該就能賺個一兩萬,這個價錢你能接受嗎?」
一兩萬?
她一聽眼睛都瞠大了,一個晚上就能賺個一兩萬,兩個晚上就比她現在白天在故事屋的薪水還要多,有這麼好康的事,說不要那真是頭殼燒壞了。
「能,當然能接受,不知道我的工作性質是什麼?」
為了怕她聽了臨時抽腿,到時無法跟經理交差,加上又不想讓這機會被老猴精給搶去,只好說得保守一些。「就是在酒店裡工作,你只需要陪客人聊聊天,如果客人要你喝點小酒,你就多少喝一點,還有,客人若想玩些遊戲,陪他玩一下就可以,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是這麼簡單沒錯,小蔓,你先帶她去換上綿綿的衣服,然後到310包廂去跟雪兒她們說時間到了該轉,今晚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客人加點數,免得新客人都被老猴精搶光光。」不管她答不答應,有沒有辦法勝任,先湊個數能交得了差最重要。
「熊姨,她……可以嗎?」小蔓有點擔心,這女人一臉純真,眼中所傳達出的是無辜與一知半解,她究竟知不知道工作內容?這麼倉卒帶她去,不會出狀況嗎?
熊姨點上一根煙,臉臭臭的。「如果不行的話,你也不需要回來見我了!」她把問題丟給小蔓。
她被旗下那些小姐搞得心情亂糟糟,哪裡還有心思來教導一個菜鳥該怎麼進入狀況。
「熊姨,她什麼都不懂,我怕……」話說到一半,看到熊姨狠狠地將煙捻熄在煙灰缸裡,那凶狠的樣子,就像一把扭斷人的脖子,嚇得她不敢再繼續說下去。「沒問題,我一定會妥善把事情辦好。」
她現在是一個頭五個大,以她閱人無數的經驗來看,她肯定這個叫倪馨亞的女人,一定不明瞭熊姨所說的工作性質,萬一她發現工作並不如她所想的那樣單純,會不會跟客人起衝突啊?
就怕她會把事情搞砸,到時候豈不是害得她一起遭殃。小蔓垂頭喪氣。老天啊,為什麼她的錢比別人還要難賺!
這個艱難的工作,小蔓當然不會自己來扛,她把教導倪馨亞的責任,交給身為舞小姐的雪兒,這位才滿十九歲的小女人天性古靈精怪,才入行沒半年,就已經是店裡的紅牌小姐,她的專長就是把死的說成活的,許多前來消費的客人被她那張甜滋滋的嘴唬得一楞一楞,這半年來,她少說也削了男人上百萬的錢,荷包可說是早就賺得飽飽的。
「我跟你說,做我們這個工作很簡單,只要把客人逗開心,就有大把大把的鈔票可賺,你別預設太多立場,不是每個客人都跟豬哥一樣好色,絕大多數都是很客氣的,除非有些是喝了點酒,才會喜歡伸出鹹豬手,但你別擔心,你只要稍微拒絕,他們就不會有下一步的動作。」雪兒在準備帶倪馨亞出場前,先給她做好心理建設。
「什麼?還、還要給他們摸啊?」這……這不太好吧!
「瞧你緊張的,大不了摸摸小手,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摸、摸小手?」她越聽越毛,覺得給不認識的男人摸手,那只有噁心的感覺,「不要,我沒辦法接受。」
雪兒看她嚇得有如驚弓之鳥,忙引用一些道理來消除她心中的恐懼。
「摸手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問你,你有沒有跟男人握過手?」
她不用想便馬上回答。「當然有,握手是很稀鬆平常的事啊!」
「對啊,你看,就連咱們副總統遇到外國來賓,也會跟他們握手,所以嘍,你就把摸手當成是握手,不就可以接受了嗎?」
倪馨亞想了想,好像有那麼一點點道理,同樣是手與手的肌膚相觸,要是把摸手當成是在握手,那種感覺好像就不會那麼不舒服。
「可是……如果他們要親我的臉頰呢?這我就真的沒辦法接受了!」她不是傻瓜,有些男客不會只有想要摸手,這點淺顯道理她不會不知。
說到這,雪兒當然能掰出另一個大道理。
「喔,老姊,親臉頰又算什麼呢?你有沒有看過阿拉伯人是怎麼打招呼的?」
她立即融會貫通。「知道啊,他們都會互親臉頰。」
「所以你把那些客人當作是阿拉伯人不就行了?」
也對厚!想想又覺得好像不對。「可是……萬一有些客人要我坐他們大腿,那該怎麼辦?」想到有些香港電影中,舞小姐還要坐在客人大腿上聊天,光是想那畫面,就讓她渾身不自在。
「你真的很死腦筋ㄟ,你小時候有沒有被你爸爸或是長輩抱在大腿上?你把這種情形當作是一種親情間的互動,不要想得那麼齷齪,心態上就不會有抗拒的念頭了。」真不愧是一張名嘴,連這種歪理都能掰得出來。
看她一臉猶豫,雪兒打鐵趁熱,主動勾住她的手腕,加重炮火。
「其實啊,只要意念一轉,就沒那麼多好顧慮的了,反正你看我怎麼做你就怎麼做,這樣一個晚上少說能賺到兩萬塊,這年頭能賺到錢比較重要,你說是不是?」雪兒最後補上一句,「放輕鬆點,如果客人真的太超過的話,我一定會出手幫你,你就別緊張了。」
倪馨亞心裡雖然還是覺得不甚妥當,但已經來到307包廂門口,這下子硬著頭皮也是非得進去不可了。
門一開,裡頭霓虹雷射燈光絢爛繽紛,音響傳出的歡唱聲震耳欲聾,兩位先到的小姐分別坐在三位男客中間,一位由小姐陪著划拳、喝酒,另一位則是陪著唱歌、講笑話。
還有一位獨自坐在一旁,他什麼也不做,只像個紳士般靜靜坐著,就像是個與世無爭的修道僧人。
倪馨亞第一眼就被這位外表出眾、氣質不凡的男人所吸引,他不像其它男客和小姐們說說笑笑,甚至有小姐主動要找他講話,他也不為所動。
真是個怪人,這裡又不是教堂,怎麼這個男的一臉嚴肅,好像在做禮拜,還不斷頻頻看表,一副屁股長釘子坐不住的樣子。
「你先在旁邊看,看我怎麼做再跟著我做就對了,保證你今晚有拿不完的小費。」雪兒給她一個充滿信心的眼神,接著就搔首弄姿的朝客人方向走去。
她經驗老道,自然懂得哪些客人是好色又出手闊綽,她選了笑得口水都快流出來的中年男人身邊坐下,那個安靜的年輕人雖然長得好看,但沒半個小姐敢坐在他身邊,一定是澳客,傻瓜才會浪費時間跟那種木頭哈拉打屁。
「親愛的帥葛格,以前怎麼都沒見過你,我叫雪兒,請問你該怎麼稱呼呢?」雪兒一走過去,就朝韓震紹的大腿坐了上去,雙手環勾他的頸部,還主動在他的臉上香上一吻。
大腿被這樣又會ㄋㄞ,聲音又嗲的美女一坐,韓震紹全身骨頭都酥麻起來。眼前不到三公分的爆突巨乳就像磁鐵般,幾乎要把他的嘴整個吸過去,就在這時候,雪兒馬上從他身上抽離,存心吊足他胃口。
「雪兒,你……坐到我這邊來嘛!」他就像只口渴的小狗,不停吐著舌頭,一臉飢渴難耐。
「不行,我可是不隨便坐人家大腿的。」內行人就該聽得懂這句話。
韓震紹成天在脂粉堆裡打混,哪會聽不懂她的暗示。
他從口袋裡掏出五張千元大鈔,放在盛滿啤酒的酒杯底下,說道:「那我請你喝杯酒,可以嗎?」
五張白花花的鈔票就這樣壓在酒杯底下,整個過程倪馨亞通通看在眼裡,她作夢也沒想到,喝杯啤酒就能賺五千塊,那可是她六分之一的月薪,說不心動都是騙人的。
只見雪兒毫不猶豫地端起酒杯,咕嚕咕嚕三口下肚,然後順手就把五千元大鈔放進口袋,接著就跟他東聊西聊,扯些有的沒的,故意裝傻,再拚命灌對方酒瞎混過關,如此一來既能避免被揩油,又削到這凱子的錢,這錢賺得真是比什麼都容易啊!
這時,她對一旁的倪馨亞眨眼示意,表示只要照她剛才的做一遍,賺錢就是這麼輕而易舉。
她深吸口氣,做好心理準備,相中的對象當然是那位她看了最滿意的不說話酷哥。
當她懷著忐忑的心朝韓在予走過去時,他也注意到她正步步朝自己逼近。這女人是瞎了眼嗎?沒看到他板著一張臭臉,就是不希望有人靠近他嗎?
不是倪馨亞瞎了眼,而是她完全不懂這個地方的生態,她單純以為只要跟雪兒一樣,往對方大腿一坐,摸摸對方的臉,ㄋㄞ個兩聲露個小乳溝就能萬事OK,五千大鈔安然進入口袋。
只是,看雪兒做起來容易,自己做起來卻……不知哪根筋不對勁,該從哪開始下手,她完全毫無頭緒。
雪兒看她挑中一個不好搞定的目標,緊張地忙打暗號,只可惜她的眼中只有韓在予,完全無視雪兒的警告。
「親、親愛的帥哥哥,你……你好,以、以前怎麼都沒見過你啊,我叫……亞亞,請問,你怎麼稱呼啊?」一句話說得二二六六,好像小學一年級學生第一天上台自我介紹。
韓在予沒有理會她,嚴肅的臉好像法官在審案,一般舞小姐看了這種凌厲目光,早就覺得苗頭不對速速閃人,可倪馨亞卻以為對方是看在她頗有姿色的份上,才會這樣定住不動。
接下來,是不是就該跳到他大腿上去坐?
要怎麼跳呢?若要直接跳上去,該從哪個角度跳會比較順?坐左腿好還是右腿好呢?
她一邊喬姿勢,一邊選方位的怪異舉止,看在韓在予眼裡只感覺這個女人怪怪的,她到底想做什麼,他完全都看不出來。
好吧,就坐他的右腿好了,這樣要勾住他的脖子也比較順手一點。
在心裡默數一、二、三後,她大膽地向前走去,然後在對方面前停了下來,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個半身側轉,算準位置,臀部就朝他的右腿直接往下墜落……
原以為可以平穩地坐上去,哪曉得她所期待的那隻大腿平空消失,方向一偏,整個人跌進韓在予懷中,模樣之狼狽,就連雪兒也別過頭去不忍卒睹。
她感覺得出來,自己跌進的是一具強健的身軀,雖然隔著幾層布料,結實的體魄卻仍是毫無阻隔地貼著她,貼熨著她的曲線。
她不知道躺在一個優質男人懷中,心跳怎會突然急遽加快,整個人就好像喝了好幾十杯的調酒,想就這樣醉倒在他懷裡,賴著不想起身。
「這位歐巴桑,請問你躺夠了沒有?」
歐巴桑?
聽到這三個字,倪馨亞整個人像從山頂滾到山腳,所有瑰麗幻想全都化為一片漆黑。
「我……歐巴桑?」她連忙站起來。
聽到這三個字,任憑哪個花樣年華的女孩子都不可能沉得住氣,任由對方隨意糟蹋。
「你哪裡不像歐巴桑?」韓在予斜眼睨她,說得振振有詞。
「我……我今年才二十六,不是六十二,你憑什麼說我是歐巴桑?」
「二十六?」他起身,目光如餓虎般逼視,看得倪馨亞心底發毛,忍不住朝後退了幾步。
「喂,你在看什麼?這、這樣很沒禮貌你知不知道?」
「二十六歲還能在這裡上班,這家店是怎麼了,年輕小姐真有這麼難找嗎?」
轟!
這句話炸得她頭昏眼花,二十六歲從他口中說出來,就像七八十歲的老太婆一樣一文不值,這臭小子簡直就是在雞蛋裡挑骨頭。
「二十六歲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哪裡算老啊,你懂不懂得欣賞女孩子?不懂就不要亂說話。」像她這樣接近熟女期,又擺脫稚氣少女的尷尬期,是最深具魅力的一個階段。
「你不覺得你老?」
「當然嘍,這裡的小姐該有的我都有,她們會的我也會,而且一點也不輸給比我年紀輕的。」她對自己很有自信。
天生不服輸的性格讓她敢大聲嗆聲,再說,她自認跟十八九歲的女生比起來,自己一點也不遜色,她就不信論姿色、論身材或論才藝,她有哪點會輸給她們的。
「好,那你就來段鋼管舞吧!」
「這有什麼問題……」等等,他剛剛說什麼,她怎麼沒聽清楚,是在講鋼管什麼的是不是?「你剛才是說鋼管……」
「鋼管舞!」冷傲的眸子瞇成輕蔑的一條線,口氣更加鄙棄了。「你行嗎?你剛才不是說,這裡小姐會的你也會?」
「可是……這裡的小姐不一定會啊!」她的聲音突然向下沉了八度。
韓在予環視場內小姐,問道:「你們有誰不會跳鋼管舞?」
場內小姐在熊姨調教下,個個身懷絕技,十八般武藝幾乎樣樣俱全,鋼管舞對她們而言算是必修課程之一,哪有不會的道理。
「如果她們會的話,那我當然也會,這有什麼難的。」不過是摟著一根鋼管轉圈圈,哪有什麼難的。
雪兒看不下去了。這女人也不管自己會不會,就把大話說在前頭,她到底知不知道鋼管舞要怎麼跳,而且要穿多薄的布料跳?
她走到倪馨亞身邊,把她拉到一旁說話。「你知道鋼管舞要怎麼跳嗎?」
「不知道。」
「不知道你敢隨便亂跟客人嗆聲?」
「不管那麼多了,總之,我要讓他知道,二十六歲的女孩子不管在身心或才能各方面,都不會輸給你們,你們會的,我沒有道理不會。」她下定決心要替二十六歲這個年齡層的熟女討回一個公道。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就算扭傷了腰,摔傷了腿,她也要讓這位從門縫裡看人的傢伙知道,二十六歲女人的勇氣與自信,絕對不是他所能輕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