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步步走回住所,他臉上的神情又沉重了幾分。
他相信譚紅所說的,她一直在找他,可是他也沒忘記她來這裡的目的她是來向他要那座小島的……是的,過去的紅紅也許是他的夥伴、他的家人,可是現在呢?原如風的眸子瞇了起來。
「怎麼了?」譚紅轉過身子。「發生什麼事了?迪歐,你的臉色好奇怪喔!」
「別那麼叫我。」原如風冷漠的回話讓譚紅一頭霧水。
「為什麼?」譚紅傻了,她以為經過這兩天的相處,還有剛才的相認之後,他們之間已經不一樣了。
「不要以為我們曾經在一起生活過,你就有什麼勝算了,對我來說,你跟別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原如風冷冷的說。
譚紅呆愣住了。「你是這麼想的?以為我對你有什麼目的?」
「你是來跟我要那座島的,不是嗎?」原如風提醒她,快步的走進宅子前的小徑。「我會跟你談的,等你準備好之後。」
譚紅不瞭解他的意思,心裡不住想著他方纔那些傷人的話。「為什麼你對我這麼有成見?」她以為……他是在乎她的。
原如風接收到她狐疑的目光。「如果你不想留下來,可以馬上走人。」說著,他頭也不回的進屋。
望著他的背影,譚紅忽然覺得好累。雖然才完成了他給的難題,終於能夠名正言順的留下來,而且還跟他相認,可是為什麼她就是高興不起來?
正想著,從屋子裡走出一名婦人,譚紅記得她,她就是這裡的總管——鍾貴雲。
「丫頭,你過來。」鍾貴雲喊著。已經從電話裡知道一切的她皺起眉頭,怎麼了?為什麼少爺會這樣生氣呢?難道這女孩跟別人有什麼不同!鍾貴雲狐疑的想。
譚紅愣了下,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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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裡,沒人肯理她。無聊死的譚紅只得開始找事做,然而,什麼也不會的她只是越幫越忙。
「你好像什麼都不會,對不對?這年頭的女孩子啊!還真是差勁極了。」鍾貴雲冷哼。她是原如風的管家,在這個島上,除了島主以外,就她最大了。
「呃!」譚紅傻笑。坦白說!無論是煮飯、洗衣、掃地、打掃庭院……她沒有一樣行的,因為她可是家裡的大小姐啊!「不過,我會駕船、潛水、騎馬、射箭……
「那又怎麼樣?一個女孩子什麼家事都不會做,像什麼女孩於?」鍾貴雲涼涼的打斷她。
譚紅笑笑。「那我就學啊!」反正她有的是時間,「哪有人生來就什麼都會的?是不是?雲姨?」
「你真的這麼想?,好,那你就跟我來吧,」鍾貴雲搖搖頭,只怕是說得好聽吧?接下來看她還笑不笑得出來?
總之,現在正是考驗她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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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紅不敢相信的看著偌大的地板,這個擦地嘛,她是看過家裡的下人擦過,那時候她還覺得好玩呢!沒想到竟是這麼累人的事。
想著,譚紅開始覺得住在這些大房子的有錢人好罪惡,因為這些人一點也不知道打掃起來是這麼痛苦……搖搖頭,鍾貴雲的聲音出現了。
「丫頭,你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擦過的地方全是濕的?你沒把抹布擰乾嗎?」老天,為什麼她要讓這個小白癡在這裡給自己找麻煩啊?
擰抹布?誰不會啊?譚紅點頭。「我會啊儼那麼簡單的事!不會的才是傻瓜。想著,她將抹布揉成一團,五爪一縮用力的擠出髒水來。
真是笨蛋!「你果然連擰抹布都不會!」鍾貴雲傷腦筋的拍拍前額。她將她手裡的抹布拿來,用兩隻手握著兩端,在她的反覆扭轉下;灰色的液體又流了出來。「喏!」她把擰乾的抹布丟還給譚紅。
「原來如此。」譚紅恍然大悟的叫。「雲姨,你真了不起!」
鍾貴雲忍不住皺眉。「這麼大了,連擰塊抹布也不會,你媽沒教你嗎!」這年頭的父母都在幹什麼?
「我媽?她是沒教啊!她在我兩歲的時候就死了。」譚紅一面抹地,一面回答。
「你媽已經死了?」鍾貴雲忽然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可是譚紅還是笑笑的。「沒關係啦,反正我也記不清她的長相了。」所以她根本就不會難過,頂多有一點感傷而已。「好了,我全部擦完了!」說著,她滿意的看著屋裡的一切。
「你以為就只有這樣?」鍾貴雲為她的不知民間疾苦感到可笑,還真是個大小姐哩……
「不是嗎?難道還有別的?」譚紅不敢相信的問。
「當然啦!哪,快點來,我教你怎麼洗衣服。」說完,鍾貴雲率先走了出去。
洗衣服?還不簡單,只要把衣服丟到洗衣機裡,再按按鍵就好了嘛!那可是個輕鬆的差事哩!譚紅想著,開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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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衣服根本就不是輕鬆的差事!
「噶!看清楚,這個標誌就是只能手洗的意思。你看看,這裡還有標明,不能用熨斗,不能用過高的水溫……」鍾貴雲耐心的解釋著,想也知道這個大小姐絕對不知道這些一東西的。
那一個個三角形、水紋、打xx的圖案,看得譚紅眼花撩亂的,到現在還是記不太起來。「連洗衣服都這麼有學問啊?」她以為只要丟進洗衣機裡攪一攬就行了。
「你才知道啊,」鍾貴雲一面說,一面幫她分類。「好啦!這些可以用洗衣機,你就先洗這些吧!我去準備晚飯,待會兒我再來晾衣服。」她敢打包票,如果沒有她在一旁指導,這個大小姐絕對連晾衣服也不會o
「好啊!」譚紅高興的答應了。想著,她看著鍾貴雲幫她調好洗滌的劑量。
「不能倒太多,不然會洗不乾淨的。」
這樣啊……她認真的點頭。然後,乖乖的坐在小椅子上搓起泡泡。
她的柔順讓鍾貴雲愕然,這個大小姐好像不一樣,這些天她逆來順受的,要是再這樣下去,不就被那群兔忠於欺負慘了嗎?
「雲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譚紅好奇的仰起臉。
「我在想你是不是受不了了?」鍾貴雲試探的問。
譚紅擰眉。唔……是有點腰酸背痛的,不過,總比沒事閒得要死的好,再說,這也是學習啊,她才不想一直過著受人呵護的日子,永遠只是小孩。
因此,譚紅只是笑笑的說:「這好啦,反正就是學著做事嘛。」而且是她自己說要幫忙的。
鍾貴雲笑了,她拍拍譚紅的肩。「你能這麼想就好啦,我先進去了……」說完,她忽然看見譚紅手上的紅色鏈子。「對了,要做事以前,得先把鏈子、戒指收起來放在口袋裡,這樣才好做事啊,」
說的也是,這可是她的心肝寶貝耶!要是弄壞了怎麼辦?譚紅用力的點點頭。「我知道了。」說完,趕忙把它收進口袋裡。
鍾貴雲不自覺的微笑,這丫頭還真是受教。
★★★
譚紅一面洗衣服,一面將手圈成圓形吹起了泡泡
忽大忽小的泡泡在晴朗的天空中旋舞,那一顆顆帶著七彩的夢幻果實或高或低的,讓譚紅開心的直笑。
遠遠的看見她的笑臉,原如風不懂,為什麼她總是能這樣自得其樂?連洗個衣服也能這麼開心;
他走向她。「喂!」低低的喊了一聲。
譚紅只是兀自玩著她的泡泡。
他又喊了一聲。「喂!」
譚紅還是沒發現他,甚至又開始洗起衣服了。
他抿唇,想了下才開口。「喂!譚紅!」
玩樂中的譚紅終於抬頭,看清來人,她開心的跳起來,用那雙沾滿泡沫的手親暱的摟住他的頸子。「如風!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的,對不對?」太好了……幾天沒見,她好想他啊!
原如風冷哼。「我才懶得理你。」他丟給她一份文件。「這是小島的合約,簽好字再給我。」
「小島?」譚紅歪著頭,一會兒才想起她遺忘了很久的正事,「我已經不想要了,買下那座小島的是你,我有什麼好計較的?」
她不想要那座島了?就因為擁有者是他?原如風啐了一口,故意不去在乎她的笑臉,可,下一刻他望見她發紅的手時,一種奇怪的心情又湧上來了,在被這情緒淹沒前,他推開譚紅。
「怎麼了?」譚紅不解的問,一會兒才發現自己竟將泡泡全擦在他身上。「啊!我不是故意的……」她連忙陪笑臉,用身上的圍巾擦掉他身上的泡沫。
「快回紐約吧,你的家人都在找你。」
這些日子他已經將她的身份調查得一清二楚——這也是他最弄不懂的,一個義和堂分堂堂主的大小姐,為什麼願意這樣委屈的待在這裡做一些粗活?
「啊?」譚紅髮愣。她聽錯了嗎?
「快點回去。」原如風又說了一次。
他在趕她走嗎?「我為什麼要走?」在她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生活後,她幹什麼走人啊?再說,走了不就見不到他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耶……
原如風瞇了眼睛。「在這裡當傭人很快樂嗎?」
「我不覺得自己是在當傭人,而且,雲姨說女孩子要懂得自己照顧自己!」
「夠了!你就這麼愛逞強?」
逞強?譚紅皺眉,有嗎?想著,順著他的視線,她瞧見自己發紅的手,瞭然的她甜甜的笑了。「你心疼我?」她就知道他在乎她,雖然他的表現是那麼冷漠。
「哼!你不但喜歡逞強,還喜歡胡思亂想。」原如風嘲道。
「我哪有?」誰說她胡思亂想了?她是很認真的在想耶,再說,要想也得要有好對象,所以,他該怪的是自己才對吧?發現原如風要走,她連忙叫住他!「你要去哪裡?」
原如風明白的回答。「靶場。」
譚紅眼睛一瞇,嗯,如果她快點把衣服洗好、晾好,也許她可以去那裡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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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寄安不高興的看著靶場的一角,那個女人為什麼也來了?為什麼她就是木走呢?
譚紅一點也不在乎歐寄安的不悅,因為她的心裡只有一個人。
正在射擊的原如風是那麼冷那麼酷,讓她的心花朵朵開——呵,她終於知道她為什麼會喜歡他了,因為他是這麼迷人呵!她陶醉的想著,甜蜜蜜的笑容將一旁的歐寄安逼得消失了蹤影。
原如風不著痕跡的瞥了她一眼。說真的,他實在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興奮,只是待在一旁看他射擊,也能笑得喜孜孜的。
原如風想著,最後一顆子彈失了準頭,就這樣射偏了。
「好可惜……」譚紅跑過來,央求著。「如風,教我射擊,好不好?」
「你想學?」原如風揚眉。他以為她只是看看而已。
「嗯,我想學。」坦白說,她看到什麼都想學,不過不一定學得會就是。「我會射箭,學這個應該會快點吧?」譚紅笑笑的道。
「哦?這兩個東西差別可是很大的。」
「好不好嘛?」她又問了一次。
原如風瞇了眼,不知怎麼的!拒絕的話就是說不出口,算了,反正他也是閒著。「隨便你。」
「好棒喔!」譚紅開心的又叫又跳。她接過原如風遞來的槍,那看似簡單的東西還挺沉的。「怎麼用?她老實的問。
原如風將她摟住,大手握住她的手。「仔細看這上頭的……」
她認真的聽著,當她扣下扳機,強大的後座力讓譚紅吃驚。漫在空氣中的煙硝味讓她皺眉……這就是槍啊?雖然生在黑道世家,可是哥哥和老爸他們從來都不讓她碰槍。
譚紅呼了一口氣,是滿好玩的,而且和射拉箭真的不一樣……只是這種味道真令人不敢恭維……唔,這味道她好像在哪裡聞過似的……
原如風瞧著懷裡的譚紅,她的樣子好專注,臉上一點粉也沒有,身上卻有一股淡淡的馨香。他忘情的湊上去。
「怎麼了?我做錯什麼了?」譚紅怯生生的問。
「你沒有化妝。」原如風慢慢的說。
他離她好近好近。譚紅的臉紅了,囁嚅著。「我討厭化妝……」
「為什麼?」奇怪,女人不是都喜歡塗塗抹抹的?
譚紅咬咬唇,她可以聽見自己飛快的心跳。「我討厭那種感覺,好像不是自己的臉似的……」所以,除了塗點乳液,做些必要的保養外,她是完全不碰彩妝的。
「是嗎?」
他的耳語讓譚紅的手心都熱了,她微微轉頭,嗅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這樣的距離讓她得以就近盯著他好看的臉。「如風,我可以……」如果可以,她好想
原如.風沒有回答,想也不想的將她旋過來,覆上她的唇。
強烈而熱情的火焰在這一刻燃起,距離上次親吻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譚紅忘情的任原如風探索著,任他用舌尖細細的畫著她的牙齒和小舌,放縱的吸吮著她柔美紅艷的唇瓣……
許久,原如風放開她。「你想說什麼?」
他的問題讓她臉紅。「沒事。」他已經做了她想做的事了。她將槍交還給他。「我該走了,雲姨還在等我呢!」說完,她開開心心的走了。
原如風這才覺醒,他竟然讓一個女人拿槍?就算她是紅紅又怎麼樣?他們已經分開了十多年,誰知道現在的她存的是什麼心?如果她心懷不軌的話,他不就完了嗎?什麼時候他這樣沒大腦的?他不是最明白生存的道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如風驚恐的想著,那只黑色獵豹朝他奔來,口中還銜了東西。
「凱特,你又去撿垃圾了。」原如風沒好氣的說,一面伸手將它口中的東西揪了出來。那是一條手鏈,上頭還綴著三顆紅得發亮的石頭。
好眼熟的東西……許多畫面在他腦海中重疊。這是怎麼了?他用去那些混亂的場面,當他停止思緒,心幕上閃進譚紅的笑臉。
對了,這是譚紅的東西。可是她不是一直帶在身上?為什麼會在凱特這裡?原如風想著,又想起方纔那個失控的吻……算了,他何必在意她的事,他煩悶的將它揉成一團,用力的扔出靶場外。
★★★
完了,她怎麼這麼迷糊?
譚紅就要急哭了,洗完澡後,她才發現她的手鏈不見了。
她記得她在洗衣服時將它放在口袋裡!可是為什麼口袋會空空如也?會不會是走動時掉出來了?譚紅一面想著,一面在今天所有走過的地方搜尋。
然而,洗衣服、曬衣場、靶場都找過了,還有廚房、浴室!可是!卻什麼也沒有……
譚紅來來回回的身影讓夜歸的原如風瞧見了。「怎麼還不睡?」
譚紅哭喪著臉。她本來想問他是否瞧見了,可是轉念一想,如果他知道她把他送的東西弄丟了,可能會不高興吧!因此,她只是囁嚅道:「我在找東西。」
找東西?原如風馬上就聯想到那一串紅色的小石頭。「找到了嗎?」他明知故問。那條鏈子已經被他扔掉了,諒她也找不到。
「沒有。」譚紅搖頭,再度朝門外去。
「你的房間不在那裡。」原如風指指後頭,這段時間她一直和鍾貴雲住在一起。
「我還不想睡。」譚紅喃語。
「現在已經一點了。」原如風沒好氣的說。他就不信幾顆爛石頭有那麼重要!
「我知道啊!可是若沒找到,我就是睡不著嘛!」譚紅辯解。
「你的意思是,如果找不到你就不睡了?」真無聊[
她不喜歡他嘲諷的語氣。「那是我最重要的東西,比我的生命還重要,我一定要找到它!」是的,那條鏈子對她來說可是世上最貴重的東西。
「笑死人了,不過是石頭罷了。」原如風不以為然的冷哼。
「這才不可笑!」譚紅咬唇,眼淚跟著淌下。
「這樣就哭?」原如風實在受不了。
兩個人的談話聲引來鍾貴雲。「怎麼了?丫頭,發生什麼事?」
聞言,譚紅哭得更厲害了,她抱著鍾貴雲。「雲姨,我……我還是找不到。」
鍾貴雲自了原如風一眼,想也知道沒這麼簡單。「傻丫頭,別哭了。」
「可是……可是我竟然把它弄丟了……它已經跟了我十多年了……」自從迪歐將它給她之後,她就沒讓它離開過自己身上……現在卻……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鍾貴雲拍拍譚紅。
「不,是我不好……」如果她能早點發現的話,也許就能找回來了。
「丫頭,聽我說,我知道它對你非常重要,可是你要知道這世上本來就有很多不如意的事……」鍾貴雲歎氣。巳對你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因為它證明你曾經有過一段快樂的回憶,但是就算它不見了,你的回憶還是存在的,永道都不會消失。」
譚紅咬咬唇,她和迪歐的回憶永遠都不會消失?「是啊,它會一直一直都存在的……」她吸吸鼻子,忽然發現原如風已經不見了。
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
月影稍斂,星兒漸淡,再過一會兒,天就要亮了。
原如風在草叢裡找到那串紅色的爛石頭。
他將它揚起,不解的看著它。不過就是幾顆石頭嘛,又不是什麼貴重的玩意兒,有什麼好哭的?
然而,最可笑的還是他自己,竟然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在找這串爛東西。
噴!他也瘋了不成?看見她哭,他居然無法忍受的跑出來做這件無聊事……
他是中邪,還是著了什麼道?原如風想著,用力,的將它握緊。
★★★
一大早,譚紅便頂著哭腫的眼睛打掃客廳。
一隻高傲的野獸輕巧的躍過窗口,它的出現絲毫吸引不了譚紅的注意力。
凱特不甘心受冷落,不悅的伸出爪子,想要嚇唬譚紅,然而,沉在悲傷中的譚紅不但不理,還用力的踩它一腳。
突來的叫聲驚醒譚紅。「啊!小貓,我踩到你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凱特冷冷的看她一眼,那高傲的表情和它的主人一模一樣。
「你還真像如風!」譚紅伸手想要摸它。
關於昨晚的事,她已經想通了,雖然原如風的口氣很差,可是他真的是為她好,因為擔心她,所以才不希望她在夜裡跑來跑去的。
凱特本來不想理她,甚至還想咬她一口,然而,那一刻它卻瞧見了譚紅手裡的疤痕。於是,這只兇猛的大貓忽然溫馴起來,還柔順的舔了下譚紅的手心。
「好孩子。」如果原如風也能這樣就好了。譚紅想著,大膽的抱住凱特,溫暖的懷抱讓猛獸發出舒服的嗚叫。「好了,我要工作了,待會兒再陪你玩。」
凱特像是明白似的,乖乖的跳到沙發上坐下。
它靜靜的守著正在拖地的譚紅,就好像她是它的主人一樣。
★★★
她竟然能和凱特處得這麼好。
原如風看著正在和獵豹玩耍的譚紅,當譚紅洗衣服的時候,凱特竟然乖巧的伏在她的腳邊。
真是太奇怪了!凱特的性子又烈又傲,除了他以外,誰也不接近,可是它居然乖乖的待在她身邊!
原如風想著,目光投到桌上那串紅色石頭上。
「島主。」靳十清開口打斷原如風的沉思。
「什麼事?」原如風問。
「這是這個月的訂單和報表。」
卡特修斯的香料是世界各國的搶手貨,加上原家龐大的家產,原如風身上的擔子可是不輕。
原如風接了過來,當他快速瀏覽著手上的文件時,靳十清朝窗外看了一眼。
是那個女人?靳十清好驚訝。沒想到島主竟然在看她?難道她和其他女人有什麼不同!可,如果這只是她包藏禍心的假象,那麼島主又該怎麼辦!也許他該早點把她弄走才對。
「怎麼了?」原如風察覺他的視線。
靳十清搖頭。「對了,島主,這是莫朱裡的資料。」
聞言,原如風丟下文件,馬上從靳十清手中接了過來。他看著上頭的照片,不覺發出冷笑。「太好了,果然是他。」
「島主……」靳十清輕道:「十清以為這種事不該由島主自己動手的。」是的,這種小事讓他和寄安來做就行了,根本不用勞駕主子。
「住口!」原如風厲聲道。「什麼時候開始,你可以做主了?」這可是他一個人的事!
「十清不敢。」靳十清低下頭。
原如風看也不看他一眼。那對深沉的眸子投向不知名的遠方——沒錯,這是他一個人的事……那傢伙就是最後一個人,只要除掉他,一切就會結束了。
★★★
譚紅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這些天來她和原如風很少見面,就算見面氣氛也是怪怪的,再這樣下去怎麼成呢?—-
她會留在這裡是想跟他和好,不是來和他冷戰的,她要他變回以前那個快樂且熱情的迪歐,阿!所以,她一定要跟他說明白才對。
譚紅想著,又打了一個呵欠……
唔,怎麼這麼困?抬頭看看牆上的鐘,不過才晚上九點,要是錯過原如風回來的時間,不是又得拖一天了?不行,她一定要撐下去。想著,眼皮卻越來越重……
嗯,瞇一下好了,反正一聽到開門的聲音,她就會醒來,譚紅對自己說。她的身子無力的軟了下來。
一旁的凱特不解的舔舔她的手指,在確定得不到回應後,它輕巧的跳上沙發,依著她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