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對夫妻沒吵過架,氣歸氣,卻總是掛心在他身上,誰教她愛上了他。
為了給她的老公一個教訓,告訴他她真的在氣他的偏心,十日來,安可琪刻意將手機關機。
這日,兩個女人加上一個少年帶著私人行李站在飯店門口招車,正打算前往賭城拉斯維加斯,上車前一秒,安可琪讓兩個尋人尋到快焦頭爛額的憔悴人士給攔住。
「上帝!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安琪,求求你,別玩這種躲貓貓的遊戲,會死人的!」
兩個氣喘如中的男人正是應當在紐約的藍道夫和亞瑟,他們依著出入境資料,在一問又一間飯店裡詢問,許久後總算得知了她的下落。
「你們來這裡做什麼?」安可琪眼神四處打量,沒遇見期望中的那條身影,不知是鬆口氣還是失望。
「做什麼?老天!你還問我們,你知不知道你這一走,我們找你找到快抓狂了,就差沒把整個美洲翻過來。」
「找我做什麼,我不過是出來玩一趟,又不會走丟。」
「找你做什麼?這話你問得可真好,」藍道夫沒好氣道:「我也想知道老大為什麼對你的不告而別發這麼大的火?」
「發什麼火,我有跟他說我要出門一趟。」
「可是你沒有跟老大說什麼時候回去呀!你這一走,什麼也不交代清楚,你知道老大見了你的字條有多著急?你忘了你來紐約和老大錯過時,他找你找到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了,」亞瑟語重心長的一歎,「你就是想見他再倒下一次嗎?」
「才不是!」她驚駭大叫,那次的事一回想起來,都還會心有餘悸。
不過她有什麼好擔心,還有梅樂蒂陪在他身邊不是嗎?「放心,現在的他不會那麼笨了,就算……他真的找我找到累倒,也有人會照顧他,哪輪得到我!」
亞瑟聽見她的咕噥聲,內心苦笑,如果是這樣就好了。「算我求你,安琪,快跟我們回去。」
「不要,我還要跟艷姊去……咦?」原本在她身後的兩人早已不見。
「他們已經坐上我們準備的車子了。」
亞瑟指著左方一輛轎車,安可琪見到那兩個不夠義氣的人,坐在裡頭同她揮手。
「我找人同她們說,只要他們肯回紐約,他們的食宿和旅遊費用我們全包了。安琪,你今天非得跟我們回去不可。」
「不要!我還沒流浪夠。」她扭頭,拎著行李往反方向走。
亞瑟只好拿出殺手鑭。「你不是想見迪凱?安琪,迪凱出現了。」
這句話果然成功止住她的腳步。「他終於肯出來透氣了?這是好事呀!你們不也希望迪凱出來,摸清楚他的個性,說不定對他的病症有所幫助?」
相較於她的樂觀,這頭的兩個男人則是眉心緊蹙,煩惱著該如何開口。
「安琪,你可能不知道,瑪莎夫人被強迫搬到佛羅里達州的一個小鎮,她底下所有財產全被凍結住。」
她猛回身,訝異的表情是不相信那女人肯和牧場當鄰居。
「另外,梅樂蒂被她父親逼迫嫁給美裔西班牙人,婚期都訂好了,就在下個月。」
兩個消息都太過震驚,莫怪行李讓人拿去都不自覺,安可琪被人推上車,忡怔了好一陣子才有反應。「這……怎麼回事?才十天而已,那位高傲到不像話的瑪莎夫人怎麼會……還有梅樂蒂,她什麼時候又要嫁人啦!」她以為梅樂蒂想嫁的人是她的老公。
「安琪,我必須跟你說,我們惹出了一個不該出來的人。」亞瑟揉著層心,頭很痛的告訴她,「迪凱是一個擁有報復心的人格,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來,但跟你肯定脫不了關係。」
「從他變了樣子仍念念不忘要找你來看,我想你的勸說對他多少有點幫助,安琪,拜託,回去後,想辦法控制一下他的脾氣。」
「請問,什麼叫控制一下他的脾氣?」
「就是……」
在亞瑟苦笑的解說下,安可琪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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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之前的三種人格各有其個性,可對安琪來講,都是正面和積極的;但現在這個迪凱卻是個難惹的狠角色。
幾小時聽來的解說已夠讓安可琪明白,她的老公又一次不眠不休的找她,想當然耳,他累倒了!
當他再次醒來,卻成了一個懷著報復心的狂妄男人。
瑪莎夫人第一個被開刀——迪凱用金錢和高壓手段,讓她不得不放棄富裕繁華的都市生活,被迫遷到偏僻小鎮,而凡是和瑪莎夫人有關係的人士,他也一概不留情。
安可琪懷著一顆不安的心回到紐約,在進入公司的前一刻,她退縮了。「亞瑟,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他苦笑,「早在打聽到你人在舊金山的時候,迪凱老大就命令我無時無刻要報告你的行蹤,他知道你回來了,現在就在辦公室裡等你,安琪,拜託,去見他吧!」
好吧!
安可琪深吸口氣,推開門,硬著頭皮進去。「嗨,我回來了。」
生疏又細小的招呼聲,讓注視電腦螢幕的男人緩緩轉頭。
明明是同一個人、同一件西裝、同一張臉,這個當她丈夫當了半年多的男人,給她的感覺卻是大大的不同。
他的眼神比迪歐還冰冷,整個人甚至帶了點傲氣狂霸,讓人不心驚都難。
「你終於肯回來了,玩得還開心嗎?」
愈是平靜的聲調就愈有種讓人頭皮發麻的恐怖感,安可琪挺直身,欲言又止的點了頭。「我本來還打算去賭城玩,亞瑟說你在找我,而且和上次一樣,為了找我而體力不支昏睡了兩日,你……身體還好吧!」
關心的話就這麼不由自主說出,安可琪望著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氣色,確認他的身體狀況。
他關上螢幕,起身邁步至酒櫃前,倒杯酒後整個人傭懶的靠向迷你吧檯,瞅著隱隱不安的女人。「過來。」
見她不為所動,他的聲音更沉了幾分。「你怕什麼?我是你丈夫,我能對你做什麼?」
他說得也對,安可琪收起先前的不安,緩緩朝他邁進;豈料人才走近,就被他大力拽入懷中,一翻轉,她被制伏在牆壁和男人中間。
縱然兩人間的接觸早數不清了,但面對一個個性像陌生人的丈夫,她就覺得怪嘛!
「我聽說,你是……迪凱,那個,你怎麼會突然心情好,願意出來透氣?」她問得結巴,隨著男性身軀散發出來的熱力,心跳愈來愈快。
「這不是你希望的嗎?我以為你一直很想看到我。」
安可琪嚥了嚥口水,想忽略那條探入她雙腿間讓她不敢亂動的腿,可是好難。「你可以先放開我嗎?這樣我很難說話……」
腦袋被他渾身所散發出的熱力燙得好暈。
「你以前都叫我老公的,現在怎麼不叫了?」
邪邪一笑,鎖住獵物般的銳利深瞳直勾勾的凝睇著她;她渾身發燙,深怕自己一動,他就會撲上來撕裂她。
「老、老公,我們可不可以恢復正常姿勢來說話?」怎麼以前都不知道,她的老公竟然也能釋放出一股邪惡的致命吸引力。
「我覺得這樣很好,起碼不用擔心下一秒,你又會逃開。」灰瞳裡淨是邪氣,下一秒,他咬住她的皓頸。
小臉紅透透的安可琪雖訝於他的大膽行徑,卻也將他的話放人心底——他很在意她的不告而別。
這麼一想,先前懼怕的心情,漸漸消失,就算他再陌生,也還是她的老公呀!「你是不是很生氣,因為我沒有說清楚我要出門多久?」
「你說呢?」他繼續舔著雪白的頸子,瞄見妻子因受不了癢,小手顫抖地揪緊他衣衫,他笑了。「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突然消失不見,不過我也要感謝你。」
「什麼意思?」她不停退縮,那男人就不停進攻,有一下沒一下的搔癢感讓她快受不了,乾脆扒開他的腦袋,「你安分一點好不好?」
一直咬咬咬,要她怎麼說話?
他發出沉沉笑聲。「你真好玩。」瞳眸轉深,他含了口烈酒到嘴裡,不給妻子有任何心理準備,以口渡到她嘴裡。
「你做什麼……」喉嚨又辣又燙,像要燒起來似的,她咳了幾聲,表情很難受,「水,我要喝水。」
一杯果汁送到嘴前,她急急忙忙喝下,耳邊傳來低醇笑聲,她忍不住斜瞪過去。「看我嗆到很好玩是不是?」這個第四號相當的討人厭。
「我喜歡喝酒,這酒的味道好,所以想分享給你。」
「你喜歡喝什麼是你的事,哪有強迫別人一起喝的!」
他動動兩指,抬高她的下巴,對上她微怒的眼神,「還想試試嗎?我怕你嘗不出味道。」
「謝謝你,不需要。」安可琪捂著嘴,驀地,她好像懂了他的用意,他要她牢牢記住,他與其他人的不同。
也許迪凱的個性不是那麼討喜,但他仍是那個希望有人疼他的男孩。
她試探性一問:「我老公從來不喝烈酒的。」
劍眉一挑,他不容置疑的回答,「那你最好記住,從現在起,你老公喜歡喝烈酒,還不容易喝醉。」
「好啦!我記住了。」舌一吐,果然和她想的一樣。
「你先在沙發上坐好,再等我一會兒,我們就可以回去了。」他放開她,回到辦公桌前。
「等等,迪……」在他斜視下,趕緊改口,「老公,先前不管我怎麼哀求,都見不到你,可是現在、現在……」
「因為他們不會再出來了。」
她一怔,「我不明白。」
「你要他們信任你,結果你卻不信任他們,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而離開,說要陪他們一輩子卻食言,他們太傷心了,全都不願意再醒過來,所以只有我出現。」
不願意醒過來?
「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的惡意離開,讓他們決定以沉睡來逃避現實,以後他們不會再出現了。」
安可琪張著口,好半天才找到聲音,「有沒有搞錯?受傷的那個應該是我才對耶!明明就是你……」想指著他鼻子罵人,可惜現在迪凱的模樣比較凶狠,在他譴責的注視下,她只好默默收下小小食指,「明明是你的表現……還有那個梅樂蒂……難道我連表示不滿情緒的權利都沒有?」
「沒用的,你現在無論說什麼他們都聽不到,你該高興,從現在開始就只有一個我。」
安可琪說不出心底的懊悔是什麼,她不過是表現一下嫉妒和生氣,會很過分嗎?
迪凱嘴角一抿,不再看她受傷的神情,他打開螢幕,繼續未完成的工作。
不一會兒,他接了通電話,臉上猝然起了狠戾之色。「亞瑟,替我向喬治說一聲,要他在這一個月內,將歐洲幾問分公司的員工全撤掉。」
堅決表情有種絕不遲疑的可怕意味,「職員怎麼辦?我難道還要替這些人找生路不成?這一切只能怪他們跟錯了人,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幫老傢伙全都跟那女人有勾結,想幫她說話,我才不管什麼元老不元老,全部給我裁掉!」
他冷笑,「我要讓這群人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臉上帶著深沉的恨意,對!他就是要報復所有曾羞辱過他和惡待他的人。
灰眸不懷好意瞄了一下沙發那端,被他狠絕口氣嚇出一身冷汗的小妻子。
一通電話注定了好多人的失業,安可琪真的意識到了迪凱的報復行動不是說假的。
掛上電話,陰沉的臉色稍微收斂了一點。「好了,我們回家吧!」
回家?
安可琪刷白了臉。
非常好,那接下來,是要跟她這個流浪出走,讓他不悅的妻子算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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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心吊膽了一個晚上,直到就寢,她發現迪凱並沒有對她做出任何的「處置」,這才逐漸放鬆下來。
梳洗完的安可琪邊擦拭頭髮邊走,身子毫無預警被人一抓,嘴裡猛地被灌入好大一口烈酒,同下午一樣的灼辣感刺激著她,害她不停的咳。「你……」
好不容易能發一個音,一口烈酒就哺入,她嗆得流出淚水。
一口又一口,等她終於能呼吸新鮮空氣的時候,已不知被灌了多少酒,頭好沉,人也好昏。
一陣天旋地轉,她倒坐在床上,手中被塞入一個硬物,身旁有人摟著她躺下。
這輩子還沒有因為喝酒而醉過,她敲了敲昏沉沉的腦袋,瞇著眼想看清楚手中的東西。
那是……一本書!
她眨眨眼,好半天才確認這是她送給某人的聖誕禮物。
「從頭開始念。」命令的聲音低沉而嚴厲。
「你把我弄得頭暈腦脹,我要怎麼念?」
他搶來披在她肩上的毛巾,接替她的擦發動作,見她完全沒有要念的跡象,詭譎的唇角一揚,「你不念是嗎?」
抓來床頭的酒瓶,他口一含,不顧身前人兒掙扎,又賞她一口火辣辣的烈酒。
「咳、咳!你、你變態呀!」喉嚨好難受,她連視覺都開始迷茫起來,覺得眼前的他竟然……在笑。
「你再不念,我不介意多讓你暍幾口酒。」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微醉,耳邊搔弄她的聲音變得好好聽,燒得通紅的臉蛋又氣又羞地瞥向他,見他又吞了一口酒,她連忙頭一縮,看著腿上的故事書。
「幹嘛一定要我說?想聽故事不會去找別人說呀!」嘴裡埋怨,想到那個「別人」,心中就一酸。
「我不要其他人,我只要你說。」
如此堅定的口氣,趕走了那股酸味,更讓她的心怦怦加快跳動,真怪,明明頭昏得難受,她卻……想笑耶!
拍拍臉頰,想讓意識集中一點。「好吧!你要聽哪一個?」
「全部。」
「全部?那要念多久?」安可琪直想咬他一口。
是,她是咬了,不過是在又吞了一口酒之後,她氣呼呼的咬住他的唇,可最終又怕他會痛,咬了一秒不到又放開。
「快念!」他催促。
念、念個屁呀!
她現在連手裡捧的是什麼都快看不清楚了,她用力地甩了幾下頭,提振些許精神。
「念呀!」趁她反應遲鈍時,他藉機又將一口烈酒強灌進去。
漸漸習慣了喉中的灼辣感,安可琪不再難受,但腦子卻已失去思考能力。「你、你不准再打擾我,不然我就不念了。」
好討厭,要她念,又一直打斷她。
她揮手趕他,目光卻始終沒辦法對準手中的書。
「好,讓你念,快點。」
等了半天,她依然沒反應。
他摸著幹得差不多的長髮,注意她垂著腦袋的模樣,應該醉得差不多了。「你還不念,我看你很想要我餵你喝酒是吧!」
捧著那張紅通通的小臉,聞到她帶著酒味的吐息,還有幾聲近乎呢哺的聲音。
「你、你不能再灌我……我會醉的……」
咚!
垂了幾下頭,很失敗的撞上男人的肩頭,無焦距的眸子闔上,代表陣亡了。
迪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床上酣睡的女子,搔她癢,她毫無反應:在她耳邊大叫,她動也不會動一下,看來她是睡死,不,醉死了。
慢慢的,他的唇角揚起了一抹迷人的笑容,抽走她腿上的笨重故事書,替她蓋上薄被,並且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就是要讓你醉,才不怕你再偷跑。」
這微笑是計謀成功的微笑,他終於可以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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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宿醉的頭痛讓安可琪毫無反抗能力,半哄半命令地被人騙起身刷牙洗臉,朦朧中,她被載到公司,渾渾噩噩的過了一日——某人忙碌辦公,她則在小套房裡捕眠,時間一到,自然有人哄醒她解決午餐。
等她終於睡飽了,有精神了,某人也下班了,結束晚餐回到家後,某人再度使用同樣的手法,讓安可琪二度成了醉美人。
這樣週而復始,清醒也好、昏迷也罷,安可琪幾乎二十四小時都跟他在一起,三天來根本沒有私人時間。
就算腦袋再慢半拍的人,也可以察覺出他的惡意。
這就是給她的懲罰?讓她每天頭痛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坐在小套房的床中央,她嘲笑自己有多久沒瞧見晴朗的紐約天空,好難得,今天她下午三點就清醒了。
隨身帶來的小背包裡,此時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音,她抓來手機一聽。
「安可琪!」
這聲音……「艷姊?」
被她老公一整,她根本沒腦力想到人在飯店的艷姊。
「艷你的頭!你還記得我嗎?」打了幾天電話都找不到人,徐嬌艷是擔心甚於生氣。
「抱歉,我不是故意忘了你們,你和小明還好嗎?」
「哼哼!好什麼?飯店缺空房,要我這種沒預約的房客明天退房,我們就快被飯店趕出來了,本想找你看看能不能借住你家,結果你這女人有了老公就把朋友晾在一旁,太過分了。」誰知道這傢伙一回家就不見蹤影。
「抱歉,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再跟你解釋。」一時很難講清楚她的家務事。
「算你有良心,知道要出來見我,好吧!我們約在咖啡店碰面,這裡是……」
「嗯,等我。」安可琪在鏡子前整理儀容,躡手躡腳的打開連通迪凱辦公室的門,把頭一伸。
沒人。
她鬆了一口氣。
不想見他,這個惡質男人太難掌控,只要隨便一個挑弄的眼神,都能讓她像個不知所措的少女,任憑他擺佈欺負。
安可琪撕下便條紙,寫下要出去的留言,擺在那張大得嚇人的辦公桌前。
可惜人還沒碰上把手,門卻在她面前被推開。
銳利眸光從她早早恢復清醒的小臉下移到想往外溜的兩條腿,開始冒出不悅的火花。「你打算出去?」
迪凱揮了一下手,示意後頭跟進的部屬先退出,他往前一進,把安可琪推入內,門在他的掌下一關。
「被關了這麼多天,我當然想出去呼吸空氣。」
不理會她的嘲諷,迪凱臉色一沉。「要去哪?」
她沒骨氣地倒退幾步,吞下恐懼的唾液,「我跟艷姊約好,要去喝咖啡。」
想到什麼,她忙補充道:「艷姊就是徐嬌艷,以前我在台灣的老闆,她半個月一剛來紐約……」
「我知道她是誰。跟她說改約到晚上,大家可以一起吃個飯。」等下他有個會議,走不開。
「為什麼要改約晚上?我現在明明有空。」
「你以為我會讓你自己去?」
「難不成你要跟?」確認到男人臉上的肯定答案,她詫異道:「艷姊是找我,又不是找你。」
「從現在開始,你到哪,我都會跟到哪。」
言下之意,她休想離開他的視線。
「你看這麼緊做什麼?我又不會跑掉!」一股莫名的怒意被點燃,她頂了回去。
「對沒信用的人,你以為我還會再相信一次?」
「跟你說過我不是偷跑,我只是……」
「只是在生我的氣,所以故意用離開來嚇我?」他的口氣跟著一凜。
「你……凶什麼?我、我本來就沒有真的離開你的念頭。」氣勢突然消失,安可琪吶吶道。
看來她老公依然耿耿於懷那件事。
咦?等等,安可琪恍悟地想通了,故意將她灌得昏天暗地,其實是不再讓她有離開他的機會。
埋怨的心情瞬間變了,她看他的目光放柔,「我沒有離開你的意思,從嫁給你開始,一直都沒有,好啦∼∼我承認我是有生過氣,氣到想過要離開……」
男人臉色更加的陰沉,但她心裡卻樂了一下。
「但是,我捨不得呀!真的,跟艷姊出去玩的時候,每到晚上睡覺,我腦子裡就都是你,還常常後悔我到底是為什麼耍脾氣一個人出來……」
她舉起雙臂,緩緩圈上粗腰,她將自己貼在他身上,像以前一樣的撒嬌。「我保證不離開你,別再灌我酒了好不好?酒醉的滋味真的好難受,你都不知道每次我睡醒,都會頭暈和反胃,你還一直要我吃東西,好幾次我躺在床上都快吐了呢!難道看我不舒服,你就開心了?」
他不語,摟她的雙臂卻緩緩收緊,從他用掌揉著她肩頸看來,安可琪便知自己的軟語有效了。
其實她老公還滿好掌控的啦!
就像書上教的,對孩子撒嬌,可以化解孩子心中的不滿,對付她老公也是一樣。
「我都跟你坦白了,你就別這麼計較了,我只是出去暍個咖啡……」
「你給我乖乖待在套房裡,晚上我再陪你一起去。」
「你不能這麼不講理,以前我老公才不會這樣子!」看來,他的專制病症比她想像中嚴重。
「那是以前,請你記好我迪凱就是一個霸道無理,不准有人違背我意願的人。」
「我老公很相信我,才不會像你心眼這麼小,愛記仇。」
他冷哼一聲,「你真以為那之前我不擔心你會離開?那是我蠢,把害怕藏起來,以為只要對你好,你就會永遠陪著我。」
「在你計較我對你和對其他人的態度是不是一樣時,你可曾想過我有多在意你是不是也同樣喜歡每一個我?」
她一怔,他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