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遇到生理期來臨,她還哭著走出來,無論他怎麼跟她說,她就是聽不進去,見她如此心急,他總是不捨,楠信這附近便利商店的驗孕棒也被她掃購一空。
尚良均端起咖啡,攤開報紙,過沒一會童百嘉從洗手間走了出來,他還沒開口。
「沒有,又沒有,都沒有兩條線,只有一條,另外一條怎麼看連淡淡的都沒有……」
失望太久的她最近等不到生理期來也哭,童百嘉垂著肩膀坐在餐桌前,尚良均將她摟進懷裡,她還是潑辣一點的好,像這樣無聲的掉淚還真是揪心。
「你太緊張了,不是說了我們放輕鬆過日子就好,再說爸媽他們也沒有給你壓力,嗯,他們只是要你先養好身子不是嗎?」
他得先跟家裡老人商量,別再動輒端出一桌中藥材料理,這麼明顯的暗示,她再天真也很難不懂。
「他們沒有說,可是我知道他們也很想要抱孫子,奶奶不是也說了,要她再等個十年她都死了。」
「傻瓜,那些不過是玩笑話,別放在心上。」
「我會不會是不孕啊?」童百嘉抬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揪得他心疼,「我們找時間去看醫生好不好,要是真的不孕的話,也早點看是做試管還是什麼的。」
「嘉嘉,我們結婚不到一年的時間,而一般夫妻在沒有避孕的情況下,一年以上沒有自然受孕才有可能是不孕症狀,你現在就說不孕的話不是言之過早嗎?」不斷的說她心急只怕惹毛她,她這陣子十分敏感,他也謹慎的過日子。
「十一個月,我們結婚已經十一個月,再一個月沒懷孕我就不孕了。」
「話不是這樣說,一年只是指一般情況,搞不好我們是結婚一年半之後懷孕也說不定。」
「都是你啦,之前還說什麼想避孕,我看我們根本不避孕也生不出來。」
「好,之前都是我不對,是我不該有避孕的想法,不過接下來你就放輕鬆,別每天一睜開眼想的就是這事情。」
突然童百嘉猛地站起來,她轉身跨坐到尚良均腿上,她揮開他的手,一股勁的解著他襯衫扣子。
「嘉嘉,你這是做什麼?」
「來吧。」
「來吧什麼,你不會不曉得我一會要上班吧?」
「那你打電話跟羅特助說你晚兩個鐘頭進公司,兩個鐘頭時間應該綽綽有餘,我看我們不用進房間了,就在這裡解決。」
尚良均哭笑不得,「你主動一點我是很高興,不過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生小孩就生小孩,還分什麼情況。」
尚良均不說話,不過也捉住她的手制止,童百嘉喪氣的垂肩,「到底要怎樣才能快點懷孕?我才二十歲出頭,要是這麼年輕不孕我也完了,往後我的人生還有什麼希望?」
結婚之後她就幻想一家和樂融融的畫面,她從來沒想過生不出小孩啊,她只煩惱生兩個好還是四個好呢,畢竟人多熱鬧可是又怕自己帶不來,因為她才不會讓孩子對保母比對親生母親還親近的事情發生。
「等等我會跟羅特助說我今天不進公司。」
「真的?」童百嘉亮了雙眼,尚良均這是打算跟她翻滾一整天的意思?
她已經管不了自己受不受得了的問題,反正只要尚良均願意跟她生小孩就好,她真怕這個月生理期又來,表示她這個月又沒懷孕又落空。
「之前你不是說想出國度蜜月嗎?我們晚點打包行李,順便看看想去哪裡玩,如果有班機的話,明天就飛出去。」
「蜜月旅行……可是你不是說今年不可能?」
「這次別飛太遠,先玩個兩三天,回來之後我再安排另一個較長的假期。」
童百嘉突然哭了出來,尚良均以為是這兩三天的假期太短讓她不開心,「你有耐心一點,我不是說了回來之後盡快安排另一個較長的假期?」
「你這人怎麼前前後後差那麼多,剛結婚的時候還斬釘截鐵的跟我說蜜月旅行一年之內不可能,要我想都別想。」
「肯定是你想像力太豐富,我從來沒說過要你想都別想的話。」加油添醋似乎是女人的天性,加上她最近又特別敏感。
「我說有就是有,你還老是愛跟我爭辯。」
「好,你說有就是有,可是我現在這樣對你不好嗎?」
「好啊,就是好才顯得你以前對我不好,我看你以前根本不愛我。」
這樣也說得通?尚良均拍拍她的背摟著哄道:「話不是這樣說,我怎麼會不愛你,我一直很愛你啊。」
「那我到底什麼時候會懷孕?」
「很快很快,你很快會懷孕。」
童百嘉哇的放聲大哭,「你騙人,你根本不知道,這種事情你怎麼會知道!」
「好好好,我騙人,你別再哭了,不吃東西哪來這麼多眼淚。」
「你這是嫌我煩嗎?」
「我怎麼會嫌你煩呢,不過你想不想出去玩?太晚準備的話怕來不及,我們還要訂飛機票。」
「想,可是我不知道要去哪裡玩。」
「沒關係,一切由我來安排,你只要去打包我們三天份的行李就行了,嗯,你現在就去打包,然後我負責安排行程?」
童百嘉吸吸鼻子,「好。」
看著她往房間去,尚良均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她這麼想要孩子,如果知道,當初他怎麼也不可能打算避孕,他這才明白當初她跑回娘家不是鬧脾氣,而是自己傷了她的心。
回想起當初她要他道歉的模樣,尚良均不禁莞爾,那時候確實是門都沒有,不過現在可不一樣,這轉變他始料未及,不過甘之如飴。
三天的假期,他們去了巴里島,之後隔一個月,尚良均安排出一個長達兩個禮拜的假期,可惜童百嘉還是沒有興奮的心情,問她想去哪裡也說不出來,不過因為知道她熱愛文藝復興藝術,所以尚良均選擇文藝復興的起源地義大利,就這樣他們飛去了義大利。
果然義大利對了童百嘉的胃口,一連數天她開心的參觀比薩斜塔、米蘭大教堂、威尼斯、羅馬競技場、西班牙廣場、聖三一教堂等等。
當童百嘉親眼目睹擺放在佛羅倫斯美術學院畫廊內的大衛像時,她為之尖叫,尚良均安慰的心想,也好,她總算活了過來。
雖然開車的人是尚良均,不過往往晚上回到飯店的時候,童百嘉早已累翻,因為她不是走馬看花。
從浴室出來的尚良均才躺上床,童百嘉翻身撲上他。
「怎麼?我以為你睡著了。」
她是睡著了,天曉得她用多大的意志力撐開眼皮,「來到義大利玩得太開心,該做的事情都沒做,我看不行,今天晚上我們一定要做。」
尚良均好笑,「拜託,我還以為你總算忘了這件事。」
童百嘉瞪他一眼,「我怎麼可能忘記,而且你還敢說呢,以前都是你抓著我做這件事情,現在我想懷孕想得都瘋了,你卻反而老是興致缺缺。」
「我不是興致缺缺。」
「那不然呢?」
「我精神層面重於肉體,你跟我做愛只是想著要我趕快播種而已,我當然不要。」童百嘉揪起他的浴袍,「開什麼玩笑,你少給我胡說八道,什麼你精神層面重於肉體,你想笑掉誰的大牙?」
尚良均雙手一攤,「我是認真的。」
「今天晚上你到底要做不做?」
「也要我舉得起來。」
童百嘉簡直氣死,「才結婚一年而已你就不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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