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溜到哪裡去?」風尚陽拿了張椅子,走到業家伶的身後坐下。
「看到我們就想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歐陽烈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沈若芸身後,也拿了張椅子坐下。
「我哪敢啊!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言雨弦無奈的回話。
早知道就別在這裡跟她們瞎扯,白白喪失了溜走的機會。
這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這位是我們企劃部的主任廖耕文,也是今天要和你相親的人。」風尚陽把一旁害羞的廖耕文推到眾人的面前。
「你們好。」
廖耕文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非常偉岸,但黝黑的臉上淨是靦腆的笑容,在面對女人時顯得相當害羞。
言雨弦拍拍額頭,「你們還真不死心耶!」她連看廖耕文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若不是因為你,我們早就結婚了,還會等到這個時候嗎?」風尚陽緊繃著一張臉。
當初若不是在一顆心飄飄然的情況下被家伶的柔情給蒙去,他跟烈哪需要像現在這麼辛苦的為言雨弦的終身大事張羅?
「我又沒拿槍逼她們,我也是苦不堪言啊,你們這樣每個禮拜都幫我安排相親,我真的覺得很煩,你們知不知道?」
「若想不煩,就趕快從我們帶來的幾個男人中選一個當男朋友嫁了!」歐陽烈給她一記衛生眼。
「你以為我是誰啊?隨隨便便就找個男人把自己嫁了,那我多沒行情!」
「若不是你,我們會每天晚上都一個人孤枕難眠嗎?」風尚陽露骨的說出自己心裡的話,卻招來一記爆栗。
「不正經,你在胡言亂語什麼?」業家伶羞怒的往他頭上敲了一記。
言雨弦才不鳥他,不以為然的回道:「騙誰啊!我又不是眼睛瞎了不會看,你們這兩對現在正打得火熱,每天晚上都抱在一起睡覺,以為我不知道啊!」
「雨弦……」兩個女人同時嬌羞的瞪著她。
「我是實話實說,而且還有證據。你這個是什麼?像種草莓似的;這個又是什麼?紫一塊、青一塊的。還有你,別跟我說那是蚊子咬的,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天氣,還穿高領。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她憤慨的回瞪她們兩個。
哼,這兩個女人實在太不像話,她不出聲,就以為她好欺負嗎?
今天,她要把這一個月以來積壓的怒氣全數爆發,還給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雨弦,你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樣!」兩個女人齊聲討伐她。
「怎麼?他們兩個為了婚事不時的來煩我,我找他們的女人出氣不行啊?」她凶狠的回瞪她們。
「尚陽,你看啦!」
「烈,雨弦欺負我啦!」
兩個女人同時向自己的男人撒嬌。
言雨弦一看,直覺得不妙。
果然,下一秒四道利箭朝她齊射而來,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她早就死好幾次了。
但是,若此時認輸了,那她言雨弦的大災難將永無止境。
「瞪就瞪,我還怕你們嗎?也不想想你們兩個是如何抱得美人歸,要不是我從中助你們一臂之力,你們會這麼輕易的得到她們兩個嗎?想都別想,什麼風氏集團的三巨頭,我看是兩個見色忘恩、恩將仇報的大爛人!」
言雨弦嘶吼著朝他們兩個男人發怒,罵完之後,她非常憤慨的起身,然後走到廖耕文面前,一把推開傻楞楞呆住的他,帥氣十足的離開店裡。
哼!給他們三分顏色,他們就開起染房來,也不瞧瞧她言雨弦是什麼人物,雖然無心機、脾氣好,但若真讓她發起脾氣,包管嚇得他們逃之夭夭。
風尚陽咬牙切齒的瞪著那道瀟灑離去的背影。
「這女人實在太不像話,竟然敢對我們吼叫!」
「若不給她點教訓,這口氣怎麼嚥得下!」歐陽烈忿忿的說。
「其實她說的也對,我們會不會把她逼得太急了?」
「為了我們的幸福,這也是不得已的,誰教她跟峻男不來電,否則現在我們早就結婚了。說到這峻男,他把自己的工作交由我來扛,人一消失就是一個月,我都快累死了。」風尚陽抱怨連連,像個女人似的叨叨絮絮。
當初為了他的事,羅峻男想出一個妙計讓他擄獲美人心,而他開出的條件,就是他要出國度假,然後他得暫代他的職位。
風尚陽不疑有他,為了佳人,他豁出去答應了;但是為了工作所付出的時間,卻比別人多出一倍,這一個月來讓他累死了。
原想峻男在玩了一個月之後應該會回來,豈料昨天他打了通國際電話回來,說他會繼續休到自己高興滿意為止,休假無限期延長。
然後喀的一聲,就把他來不及問出的話無情的切斷,他連他的人在哪裡都不知道。
若要他繼續代理下去,他肯定會發瘋!
「誰叫你當初要答應他,現在可好,他大少爺高興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我們根本無法掌握他的行蹤。」歐陽烈給他一記衛生眼。
「其實看來看去,我還是覺得峻男跟雨弦滿速配的,只可惜他們不來電。」業家伶感歎的瞅著他們。
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風尚陽心生一計,連忙提議:「我想到一個妙計,雨弦跟峻男不來電,但我們何不想個好計劃把他們兩個湊在一起?」
「我們舉辦那一場化妝舞會的用意是什麼?結果呢?唉!我看想湊合他們兩人是白費心機了。」
沈若芸就是典型的不到黃河心不死,「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我也認為配得上雨弦的只有峻男。我贊同尚陽的話,繼續想計策湊合峻男跟雨弦。」
「問題是我們連峻男在哪裡都不知道,怎麼湊合?」
「這還不簡單,找人去調查不就行了。」這麼簡單的事,還難不倒他們,沈若芸很有自信。
「找得到他嗎?」業家伶想到連眉頭都糾結在一起。
「不找找看怎麼知道不行?尚陽說的對,若是能把峻男跟雨弦湊成一對,我們再一同結婚,那是最好不過了。」
「但是他們兩個本來就不來電,有可能因為我們的撮合而成為一對嗎?我看事情沒這麼簡單,你們還是別設計他們兩個比較好,若是被他們知道了,不被剝一層皮才怪!」曉芳考慮甚遠,擔心之情顯而易見。
她是旁觀者清。
「先把峻男的行蹤找出來再說,相親的事,我看就別勉強雨弦了。」業家伶睇向一旁尷尬的廖耕文。
他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困窘的坐在一旁。
「家伶說得極是,不能為了我們的婚事而讓雨弦困擾,我也覺得你們把她逼急了。」沈若芸也頗有同感。
「峻男是我們唯一的希望,我看我們非把他找回來不可。」
這會兒她們倒同情起雨弦來了。
也不想想是誰的錯,說什麼要一同結婚,當初若是知道雨弦跟峻男不來電,他們兩個大男人怎麼會落得沒老婆陪眠的下場。
不過,風尚陽可沒膽把這話說出口,怕引起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戰爭,這場戰爭的結果,通常只有他們認輸。
沒辦法,誰教他們疼這兩個女人呢?只有認栽的份。
半年後——
兩個男人都愁眉苦臉的坐在會議桌旁。
「尚陽,你看這該怎麼辦,雖然我們掌握到峻男的行蹤,但他不回來就是不回來。我們該怎麼做?都已經過了半年。」歐陽烈愁雲密佈的臉擱在會議桌上,挫敗得提不出力氣。
區區一個言雨弦,就把他們兩個大男人害慘了!
原本以為只要隨隨便便的找個男人,讓言雨弦看上眼,然後他們就可以和自己的心上人一同舉行婚禮。
豈料都過了七個月了,連個男人的影也沒看見,更遑論結婚。
他們帶去的男人,言雨弦根本看不上眼,還嫌他們煩。
「唉,我也沒辦法,峻男顯然已經玩上癮,我們用盡了各種方法就是無法把他叫回來。」峻男真不像話,淨跟他們玩捉迷藏的遊戲,把他們給折騰死了。
「我已經累得四肢癱軟了,他若再不回來,我肯定積勞成疾。」歐陽烈眼睛四周都是清楚可見的黑影,他都快成為一隻貓熊了。「他也不想想我們三個情同手足,叫他勉強一下跟雨弦湊成一對會死啊!」
「我看我們直接殺到他度假的地方去把他捉回來好了,然後用計逼他答應跟雨弦結婚,這樣一來我們的願望就達成了。」
「你以為峻男是一個容易妥協之人嗎?若是這樣,他就不會躲我們躲到天涯海角去了。」歐陽烈白他一眼。
想結婚也不是這樣的急法,雖然他也很想結婚。
為了言雨弦,他們兩個這七個月以來,想盡各種方法,受盡獨眠的痛苦,就是無法如願以償。
「那怎麼辦,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那兩個女人仍堅持要與雨弦一同結婚,都過了半年了,一點妥協的意思也沒有,再這樣拖下去還得了!」風尚陽叨叨絮絮的念著沒停過。
他好想結婚,好想整晚都抱著家伶睡覺……
歐陽烈側頭深思,突然之間,一道靈光迅速的竄入他的腦海,令他興奮得大叫:「啊,我想到了!」
「烈,你想到什麼了?快說來聽聽。」
「我們可以……」
歐陽烈鬼頭鬼腦的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講到最後,兩個男人同時奸笑了起來。
看來,事情相當不妙……
羅峻男要倒大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