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從她踏上蘇格蘭的土地,她的生活不已無可避免的改變了嗎?在如此這般不安的時刻裡,她真的懷疑自己是否還認識自己。那來自維吉尼亞,很有原則又很講道德的、正直的女教師哪裡去了呢?
她愛上了一個風流的公爵。她以一切放蕩的方式想要他——而且已被他看了出來。可是他會回報什麼呢?當然不是她渴望的愛口口也絕不是她期盼的一個丈夫的忠心。她不能忘記莉安,她一定也曾站在類似的地點上。她一定要記住他以前所做的事。
樓下的門發出砰的」聲,茱莉跳起來。如果有人看見她站在他的房門外怎麼辦?她輕笑起來。如果公爵得逞,她將在他的房間裡度過許多夜晚。可是她只需要」夜來查明真相。那麼她為何抖得像個害怕的處女呢?這是她老早預計會有的會面,不是嗎?唯一的無知是她的童貞,而那是她打算保住的。
她深吸口氣,捏捏臉頰讓它有些紅暈,然後敲門。門那麼快就打開,令她懷疑他就站在門後。
「我在等你,茱莉。」他揮手要她進入,他手中拿著一杯酒,臉上有抹不懷好意的微笑。他已恢復高地人的辮子髮型並戴上他那野蠻的首飾,穿著」件藍寶石的絲絨睡袍,赤著腳。袍子下的他是赤裸的嗎?一陣戰慄竄過她的背脊。
「孩子們都太興奮睡不著。」
愉快的心情使他的唇線溫柔許多。「我也是。」
「你也要聽我講床邊故事嗎?」
「是呀,但請先送我上床。」
她羞怯地盯著他睡袍下擺。
他腳趾上的皺紋顯示剛泡過澡。她聞到刮鬍水的香味,目光移至他剛刮淨的臉頰。紅褐色的發發貼在他頸背上,一滴水懸在一條髮辮尾端。他不是在等待,他在洗澡。
騙子,他也在為地而打扮。
「你的頭髮還是濕的。」他拿起她肩上的辮子。「過來爐火邊烤乾,雖然你穿這些衣服可能已很暖和。」
「我很好。」
「噢,我希望如此。」
一條華麗的厚地毯幾乎伸展至長形房間的四面牆。一扇門通至他的臥室,一扇通至鋪有瓷磚的浴室,剛才她和四個女孩也在那兒洗過澡。一張皮椅、一張織錦的躺椅,還有由金拜爾堡運來的桌子放在壁爐附近。牆上什麼也沒有,壁爐旁的窗始可俯視月光照著的花園。木頭在火中燃燒,可是無論她變得多熱絕不會讓他知道。她在躺椅上坐下來。「你想念泥炭的味道嗎?」她問。
「是的,我想念金拜爾堡。我常如此。」
「比較起來,羅斯堡似乎是個優雅的娃娃屋。」
「你想喝杯酒嗎?」他問。
知道他問過成打的女人同樣的問題,茱莉開始緊張起來。比起他在宮廷認識的那些老於世故的貴族女士,她可能只像個鄉下人。這令她自己生氣。她為何要在乎這傢伙覺得她很十呢?他不會有機會把她弄上床的,她會先得到她的答案。「好的,你有什麼,我都喜歡。」
「你可以確定今晚我們會享受到同樣的快樂,茱莉。」
「這聽起來不是好預兆,我來這裡是要解決我們之間的事。」
「那麼我們的心意相同。拿去吧,姑娘,自在一點。」他笑嘻嘻地遞給她一杯酒。「我必須回到維吉尼亞才做得到。」她喃喃地說。
他仰頭大笑。奇怪的是,這聲音令她放鬆。她已好久沒有聽到他笑,他笑得雙肩抖動,為自己倒了另一杯酒。「你緊張嗎?」
她注視著酒。「多傻的問題,我當然緊張。我從未一遭人劫掠──譯註:ravished。掠奪。強姦。銷魂……。」
「你喜歡嗎?」他問。
「遭人劫掠?」
他在椅中坐下,火光在他眼中閃爍。「不,這地方。我保證使你徹底的銷魂,你也會喜歡的。」
什麼保證她也不會相信,她太瞭解他的方法,今晚她準備和它們戰鬥。「或許一個殖民地人不喜歡這主意。」
「女人就是女人,不論她們是哪一國的人。」
她微笑地啜口酒。「這味道很像我常在威廉堡買的甘草糖。」
他向她舉杯。「乾杯。」
濃烈的酒在她舌頭上漫開,就像杏仁糖一樣融化掉。「味道很好。」
「少喝一點,它的後勁很強。」
「就像你嗎?」
「呃,我的後勁強多了。酒會溫暖你的胃,但我會使你著火。」
「盡量說吧。」
「別懷疑我,茱莉,因為我是守信的男人。」
他的聲音似乎發自他的內心深處。她的目光被加強他男性氣概的松曲胸毛吸引,到那象徵他是族中王者的項鏈上,再往下移至他的腰。他的袍子微開,露出白色及膝的緊身褲。看到他尚有其他衣物,茱莉鬆了口氣,知道執行計劃的時刻到了。不過,她必須逐漸探出她真正想知道的事。「我們要在東羅斯地區住多久?」
他在椅中滑下一點。「大概是整個夏天。現在,過來這裡。」
「不。」她脫口而出。「自我們離開金拜爾堡後,你根本沒有時間理我。現在又為什麼突然對我有了興趣?」
他對她搖著一根手指。「那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現在我想要你欠我的,過來這裡吻我。」
她的心跳至喉嚨,手中的酒杯也差點掉落。照此情形下去,她尚未問出重要的事情,就會躺在他床上妥協了。她的胃因此想法而震動,她知道一定不能對自己的軟弱屈服。
她瞪著由他胸前一路而下、消失於褲腰的毛髮。她甚至讓自己注視著他腿間男性的堅挺。虛弱感襲遍她的全身。
「照我的話做,否則交易取消。」
這最後通牒刺傷了她的自尊。他毫不關心她的感覺,因為他毫不關心她。不過,她真的想吻他,她渴望重拾他們一度分享的親密。她渴望擁抱來此地之前那個怏樂且富有愛心的男人。她需要他的擁抱、他的柔情蜜語,和帶她到一個只能想著他的任何地方去。可是今晚她會教他分心,當他陷入激情中時,她會查出必須知道的事。
「你不必急,爵爺,我知道你今晚要我來此的目的。」
「我也知道你為什麼願意來」
這自大的聲明使她瞭解她本身的渴望多麼無用,她只不過是個方便的床伴而已。不過她要自己看到他專心於性慾對她是有好處的。;而且他不可能知道她問那些話的用意。
目標既已確定,她喝一大口酒後站起來,走兩步即到他的面前。他深藍的眸子閃著自信的神采。她彎身親一下他的臉頰。
「唇上,而且你的嘴要張開。」
他大膽的要求本應令地震驚。不過,她暗自承認她十分想念他挑逗的話。她再次彎身,咬住他的下唇緩緩的來回,眼睛則看著地。她嘗到甜蜜的酒味,聞到春天的沃土氣味,可是她拒絕感官的想像,集中注意力在他的雙眼。當他的表情柔和下來,眼瞼逐漸閉上時,她縮回身,返回她的座位。
他再次誘惑地眨眨眼睛,這表情和他慵懶的姿勢十分相稱。「像這樣的一吻可以使一個修士放棄他的信仰。」
「你在躲避問題。除非你告訴我原因,否則交易取消。」
「你必須說得明白一點。」
「你為何在船上那麼下流地吻我?」
他的眉陡起。「下流?比起我即將對你所做的,那只不過是親一下臉頰而已。」
讓他去想今夜他會稱心如意吧!「你是在生氣。你故意傷害我,令我尷尬。在我們離開金拜爾堡。之前,你對我的態度是喜愛而且友善的。」
他瞪著爐火,火焰在他眼中搖曳。「自從我們離開金拜爾堡,事情就改變了。我更認識你,你也更認識我。傷害你絕非我的原意。脫掉你所有的衣服,我會讓你看我有多抱歉。」
她氣得脫口而出:「你仍在迴避問題,我要直接的答案。」
「很好,堅持小姐。我必須解決東羅斯地區的問題,我不能讓自己因為對你的慾望而分心。」
「可是你的冷漠是在我們離開金拜爾堡之前就開始了。」
「是的,我的問題早在七年前就開始了。」
「什麼問題?」
「答案要付出你的圍巾。」
考慮到她身上至少有十幾樣衣物,一條圍巾不算什麼。
他伸出手。「圍巾,茱莉。」
她扯下圍巾扔給他。
他摸著柔軟的毛料,輕笑道:「我收到令我分心,不敢要你上床的消息。」
「什麼消息?」
痛苦在他眸中閃爍。「泰恩伯爵的死訊,東羅斯地區突然需要我的管理——包括這位難以管理的治安官。」
「可是你說問題開始於你在宮廷的那幾年。」
「的確,就是施威爾成為治安官的那一天。他是英格蘭人,在此地的蘇格蘭人不會接受他或他嚴厲的法律,他不尊重他們。」
「那你為何容忍他?」
他咧嘴而笑。「在你脫掉裙子後,我會告訴你。」
「你的女兒尊敬我,我必須做她們的典範。如果她們知道——」
「她們最好是更服從你,我對我的孩子是專家。現在脫裙子。」
她可以脫掉,她身上的衣服足夠維持十個以上的問題,到時她就贏他了。
她站著解開裙扣,脫下它並小心地折好,放在腳邊的地上。它預期將會有一堆。
他蹙著眉。「你穿了幾件襯裙?」
「這意思是你想要檢查嗎?」
他的眸子睜大,笑容可掬。「我很擅長檢查。」
「你並不擅長回答問題。當國王任命你為領主時,你為何不更換治安官呢?」
「我留著他是因為十年前跟他結婚的妻子是我的朋友。」他揮下手說。「好,現在要問就快問吧,可是記住代價。」
「這幾個女孩子的出生為何這麼近?」
「我在宮廷裡荒唐了一年。」
「好贏回你的公爵頭銜和土地?」
「是呀。這是兩個問題,脫掉你的上衣和一件襯裙。」
仍感到信心十足,她依一言脫掉。「施威爾在宮廷做什麼?」
「贏取治安官職位並引誘女人。」
「可是他已經結婚了。」
他輕笑道:「這對大部分男人根本毫不緊要,或許你願意知道威爾當時和他妻子並不親近。胸衣,請吧。」
這會使她裸著胸!她為何沒想到這個詭計?噢,但她也有」、兩個辦法。「你或許想知道,我必須先脫裙子。」
「不見得,只要滑下你的肩帶,拉下胸衣至腰。我想看你的胸部。」
她滿心的不願意,可是又已走得太遠而無法回頭。他可能以為她渴望被他引誘,他或許也沒錯。可是,老天!他激起的感覺是溫柔和喜愛,不是對一項交易的冷漠的讓步。她在評估他們的情勢中找到力量,因為若是她自己侮辱自己,他就不會令她心碎。
「胸衣,茱莉。現在。」
肩帶拉下,然後胸衣落至腰上,可是她用顫抖的手遮住自己。
「這樣不行。露出來讓我看,茱莉。」
她感到羞辱,可是他冰冷的鑒賞眼光給予她勇氣。她放下兩手。
他舔著唇。「美極了。」
這時她才注意到他的腳趾彎入地毯裡,皮膚因緊張而發白,腳踝和小腿的肌腱也扯緊。
希望散發開來,他其實並不像他要她相信的那麼無動於衷。
「我已任由你支配,茱莉。隨你想問什麼。」光聽聲音好像他們是在討論窗簾的材料,其實他的身體正訴說著完全不同的故事。
「你為何不結婚?」
「我太忙於治理我的領地。過來這裡,我想吸吮你的乳房。」
她害羞地伸臂抱著胸脯。
他沉重的歎口氣。「我數到十,一…:二……」
她感到既被推又被拉;羞辱使她無法動彈,然而他的唇在她胸前的想像使她酥癢。她走上前。
他拍拍椅臂。「雙手放在這兒,彎下身來。」
她的乳房似乎變得沉重而膨脹,乳尖在收縮。她瞪著他。
「我向你保證,五分鐘內你就不會討厭我了,你會很喜歡我。」
她很高興地瞧見他鼻子翕動,下顎緊繃。它抓住皮椅臂,彎下身去。
他張開嘴,含住凸起、渴望的乳尖。她的指甲緊抓著皮椅,手臂變得僵直。他輕輕吮吸,傳送出一連串敏感的爆炸由頭至腹,糾結在那兒,拉扯繃緊。
「換邊。」
她因渴望而脆弱,扭動身體給予他想要的。當他的牙齒輕一等待的乳尖時,她在狂喜中呻吟,靠向他直至他完全地吮著她,他的舌頭輕扯,然後畫圈。她的指甲變起,雙臂也開始顫抖。
他突然縮回身。一聲嘖響,她的乳尖由他口中釋放。「你可以回去座位了。」
她在暈眩的困惑中貶著眼睛,幾乎哀求他繼續,可是他木然的表情使她移動木然的腿。
她坐回躺椅上,不再費事去遮胸口。汗在他的胸前閃爍,隨著每個呼吸起伏。看來他也快無法控制自己的慾望了。她高興地說:「你的孩子的母親為什麼從不來看她們?」
他的頭猛向後仰,目光由壁爐射至她的一堆衣服上。老天!他開始緊張了,她的信心大增。然後他依然濡濕的唇掀起一抹微笑。
他舉起一根食指。「若婷的母親……不可能來。」他舉起中指。「瑪麗的母親……不方便來。」
茱莉的胃下沉。
他舉起戴戒指的手指。「莎拉的母親……不會來。」他加上小指頭。「雅妮的母親。…完全不可能。而這要脫掉你四件襯裙。」
她感覺到像被要了,說:「帶著你的專橫要求,滾下地獄吧!」
他站起來。「我寧可跟你上床。」
「不准過來。」
他輕鬆地坐回椅中。「站起來,脫掉那些襯裙。」
這不早在意料之中嗎?就這一晚有什麼關係?她站起來走出襯裙,把它們疊好,加入衣服堆上。她坐在椅邊,扯著短內衣,可是無法將它拉過膝。
「你何不躺下來,讓我能看清你的美麗?」
「這裡是我在發問。」
他咧嘴而笑,雙腿懸到椅臂上。「我在等待你下一個詢問。」
「你還有別的私生子嗎?」
「沒有。」
「為什麼沒有?」
「第一個問題要脫你右腳的襪子,第二個要脫左腳的。」
反擊透過她變得一團混亂的腦子而來。「我要先脫掉鞋子才能脫襪子。」她暗自稱讚自己的聰明。
他孩子般的笑容露出潔白的牙齒。
他蹙著眉。「鞋子不應該算。」
「為什麼不?」
「你說什麼?」
「為什麼鞋子不算?」
他猛拍椅臂。「哈!這是兩個問題,你輸掉兩隻鞋子。」
「你騙人!」
他以誇張的耐心說:「茱莉,我只是努力要引誘你。你喜歡我吮吸你乳房的感覺,承認吧。」
她背叛的乳尖挺了起來,他的眉高高的揚了起來。
「我不會承認這種事。」她一本正經地說,由於身體充滿渴望,聲音變得似乎有怪。
「好吧,」他妥協。「脫掉鞋子,我會使你明白現代男人控制孩子數目的方法」
她踢掉鞋子等待。
他的腳落到地上,探身由桌上拿起一個盒子,正是她看到湯姆在金拜爾堡向埔鍋小販買的那個。
「裡面是什麼?」
「過來看。」
地毯在她著襪的腳下感覺起來很柔軟。胸衣滑至腰上,她將它拉上來。
他打開盒蓋,露出一排至少有一打的小信封。她台起好奇的眼光看著他。
「橡膠套。一個女人給她的情人套上,可接住他的種子,以免它滲入她的子宮。」
她蹙著眉說:「它們好小。」
他放聲大笑,兩肩顫抖,眼淚都笑出來了。
她生氣地說:「我不會替你套上那個東西。」
他拭著眼淚。說:「很好,如果有必要,我會自己套上。」
他在嘲笑她。她氣得兩手插腰,使得乳房不住地跳動。他的表情認真起來,盯著她的乳尖。
「不要。」她喘著息,無法動彈。
他的眼神和她的交織。「跪在我的腿間,茱莉。」
她的腿固執地僵硬起來。可是在體內,由她的胸至腹有股溫暖的敏感像波浪漫開。他用腳摩擦著她的腳踝,而且開始緩緩向上至膝後。感覺到他赤裸的肌膚貼著她仍著襪的腿,使她幾乎無法呼吸。他伸手緩緩卷下她的長襪。她努力去想莉安,仍無法抵抗他的碰觸激起的遐想。
「跪下。」
她的腿開始發軟而即將落地,他探向前抓住她的內衣邊緣,以一個流利的動作,便將它由她的頭上脫掉。
她立即用雙手遮住她女性的部位,他卻以同樣的速度抓住她的手腕,拿開她的手。
「老天!」他嘶聲說,雙手發抖。
被他的腿夾住,她羞慚地流下淚。這使她想起在金拜爾堡的第一個晚上,他命令她屈膝行禮。他現在又命令她向他屈服。「我對你只是另一個戰利品。」
他的眼睛閃爍,在激情之下出現仁慈。他眨一下眼睛,溫柔的感情消失。「到我腿上,我會讓你知道你是否只是另一個女人,柏茱莉。」
就像被打一耳光,這話使她由被激情麻醉的傻子夢中醒過來,使她想起她生活中的地位和她來蘇格蘭的目的。她問一個問題,他馬上還以顏色。她是在尋求保證與安慰,他只是遵守他們的協議。她為了生計在此努力,而他只是好玩。她垂下眼瞼以隱藏他的話所激起的痛苦。
「看著我,茱莉。」
他輕聲地說話,然而她感覺到他的呼吸拂在她的臉頰上。她獲起眼睛往上看了一下,深愛的臉孔充滿她的視線。他深藍的眸子閃閃發亮,表情是以極高的技巧寫出來的既渴望又諷刺的詩。然後某個無法偽裝的東西閃過。
噢,這高地浪子真會玩花樣。痛苦的事實打擊她溫柔的心,令她幾乎痛苦得哭出來。可是就像在寒冷的夜裡披著溫暖的羊毛披風,事實包裹住茱莉的心。她的眼睛閉上時,她想起了莉安並武裝自己接受他的吻和欲。
他的吻如羽毛般輕盈,誘人而甜蜜。他暖熱的手在她敏感的胸前帶出一聲驚喘。他的舌侵入她口中,深而狂野地搜索她壓抑的激情,然後挑逗、引誘,直到她默許並回吻他。他們的舌糾纏,她的頭在旋轉,身體如著火。她搖搖欲墜,緊抓著他以防化成一灘澎湃的水。
然後他雙手抓著她的腰,滑下座椅和她一起坐在地上。他猛然脫掉袍子,扔至一旁。他的辮子擦過她的臉頰,她不假思索地抓住它要他的嘴別走。他輕吟一聲,雙手移至她胸下,讓她貼著他,再微微的左右移動。發曲的胸毛摩擦著她緊繃的乳尖,令一陣顫抖從頭至腳劇烈的竄過。瘋狂的需要和莫名的慾望拉扯著她;她感到輕如羽毛,卻又沉重如岩石。
她搖晃著,加強了兩人身體的摩擦。他的雙手游移過她的腰和腿,捧住她的臀,拉她靠著他灼熱的堅挺。
「摸我。」他哀求說,扯著她的手,辮子滑過她的手指。他的胸毛使她的手心搔癢,肌肉在她的手下起伏——胸的肌理漸斜至腰,悸動的力量使他的緊身褲緊繃。感覺到他完全的勃起,知道是她所造成的,使她本身的需要飛出控制,給予她一種全心的滿足。
「扣子,」他粗嘎地說。「解開它。」
就像站在遠處,她注視著自己的兩手工作著。他平坦的腹部微微起伏,雙手撫摸她的手臂,促她繼續。當她動作不夠快時,他開始自己動手。這時茱莉看到他瘀青腫大的拇指,她本能地拿起它放至嘴上,治療地親吻受傷的指甲。
一聲痛苦的呻吟自他口中逸出,煙台眼看他,發現他如夢的眸子盯在她唇間的拇指上,她趕緊放開。
「放回去。」
她依言合住,他像是受了催眠般繼續盯著她的嘴。然後他輕拉她的手腕,直到他的拇指幾乎離開她的唇,然後又推回,緩緩探索著。
放懷的感覺燃成火焰,一股熱浪向上翻騰,燙著她的胸前,灼傷她的肌膚。她像陷入恍惚狀態般搖晃,但無法將眼光由他臉上移開。他深藍的眸子吸引著她,他的表情煽動著由體內卷燒出來的火焰。
他將手由她口中抽回,代以她自己的。「用舌頭舔你的手指。」
她就像個木偶般聽從他的命令,令她震驚的是,這動作竟使她的股間一片濡濕。
他的呼吸變為急促。扣子蹦開,他的男性象徵突然釋放。她驚喘一聲。
他歎息道:「甜蜜的茱莉,你的嘴令我瘋狂,瞧我有多想要你?」
她原本想像的天真與甜美的畫面,像只碰到老鷹的麻雀,剎那間飛得無影無綜。男人的慾望是件美麗、大膽又充滿活力的東西。想觸摸他的衝動扯著她,令她的手無法靜止。
他的目光未曾離開她,並用熱切的表情催促她。她的手指似乎突然有了魔力,觸及他絲滑的王冠,令她只能想著她對這個男人的需要和愛。
「吻我。」她哀求道,渴望他的唇和他的撫觸。
「是的,吻遍每個地方。」他喘口氣,吻住她的唇,舌頭進入她的口中。
她則想要進入他的體內,吸取他堅實的力量。
「握住我,愛人。緊抓著我。」
她的手指握住他悸動且充滿生命和活力的地方。他則按住她,教導她執行他喜歡的方式。一旦找到節奏,他的舌便開始模仿。在她以為自己的頭會炸開時,他的手分向兩個不同的方向折磨她:一隻手挑逗她的乳尖,另一隻手則尋訪老早已在等待他的濡濕。警覺飛出她的思緒,需要變得如此迫切。
他在她嘴上催促地耳語:「張開。」
他轉動手腕分開她的腿。久跪使她的雙腿刺痛,可是當冰冷的空氣觸及她濡濕、熾熱的肌膚時,所有的感覺全都消失,只剩下被他控制的那些了他觸及一個突然變得像槍枝的扳機那樣的地方,一陣顫抖的呻吟自她口中逸出,他吸入她的聲音,再將它還給她。「老天!茱莉,你讓人想將你吞下去。」
一隻長手指漸漸伸入她裡面,她嚇得想縮回身。他以蘇格蘭語和溫柔的唇安慰她,但手指仍無情地往上壓。
他的手終於停止。「啊,」他歎息道。「它在那兒,我喜愛這個感覺。」
「什麼?」她在他唇上低語。
他貼著她的唇微笑。「一個少女的禮物。一個男人的寶藏。」
她感到刺痛的壓力和緊張,正想告訴他她的禮物是要給他的,他已縮回手指,將她抱了起來,房子旋轉了起來,她感到空虛與失落,彷彿正要墜入一個無底的深井。
「拿著盒子。」
她由慾望的漩渦中探出來,依他的要求做了。他走入漆黑的臥房,將她放在羽毛勢的床上。空氣由墊中發出嘶嘶聲,她似乎要飄起來,懸於他如天堂的臂彎和未來的光輝之間。他的白褲子在黑暗中發亮,她著迷地注視著他將它脫到地上,然後來到她身上,手指和她的相交,溫暖的小腹壓著她的。
熱烈、飢渴的唇吞噬她,他的氣息包圍她,他的男性象徵愛撫她、磨贈她,她的腿本能地張開。
「茱莉,將你自己對我開放。我不會傷害你,愛人,因為你是為我而造設的。你明白嗎?」
她無法說話,只點點頭。
「老天!這將是永遠值得回憶的一夜。」
回憶。
就像一個石頭打破窗戶,這話粉碎了她恍惚的陶醉。她居然忘了她的任務,躺在這兒,等待羅斯公爵為所欲為。
「別因害羞而躲開,我純真的茱莉。別害怕。」
他聽起來那麼自信,那當然啦,他是個誘惑女人的專家。他也曾表演對莉安施展類似的魔力。那可憐的女孩曾懷著被這男人打碎的心,忍受著生產的痛苦嗎?她是呼叫著他的名字而死的嗎?
心痛使茱莉想抽身而去,可是她的身體渴望著他的愛,拒絕服從。她很自己在他的身下扭動,在他的催促下更張開自己。他的堅挺正確地找到她,以溫柔但支配的力量向前推進。
「等一下。」
他停住,以肘支撐著他的重量。由外面房間流入的燭光照著這個高地浪子,照見他正以觀察的眼光審視地。
她腦中的1個聲音叫她保持緘默,但她不能。〔告訴我一件事。」
他俯身而下,親她的鼻子。「任何事,親愛的。要我從一我愛你一開始嗎?」
他可以看到她的臉,但他看得出他的宣稱帶來的欣喜嗎?她希望不會。「你的孩子的母親都還活著嗎?」
他身體變得僵硬,性感的嘴抿成一線。他要怎麼做?
藍棋想跳下床,但他無法抗拒腰間的鼓動和啃噬著他五臟六腑的激情。可是在性慾和需要底下,一個寂寞的男人吶喊著要一份真愛。那卻是他無法在這裡發現的。
幾秒鐘內他就會知道穿破她處女膜的純然歡愉。幾分鐘內,他會讓她喘息、抓著他的背,駕著地首次的高潮。在享受她一個小時左右,他會尋到自己的解放。
在身體的痛苦和靈魂深處的失望中,他聽到莉安的妹妹重複著問題。他的心變得和他男性象徵一樣堅硬。「不,她們都死了。」他說。
她像是如釋重負地吁口氣,雙手像蛇似的爬上他的手臂、頸項,甚至到他的辮子,藉之拉他下來。「那麼讓我成為你的,愛我。」她在他唇上喘息說。
他裝出一聲輕笑,說:「我的榮幸。」以一迅速的輕刺,穿破她的處女膜。
狂喜的戰慄竄過他的背脊,使他的腳趾彎曲。老天!在這欺騙人的女巫體內,就像是經過了漫長、疲憊之後回到家。他的身體渴望更深入,可是良心使他暫停。他咒罵自己是個高尚的傻子,但是他仍停止不動,給予她女性的肌肉有時間適應他,給她騙人的腦子有冷靜的一刻。
他覺得自己變成了生理需要的奴隸,暗自咒罵為何不繼續和葛絲上床。可是自他看見柏茱莉的第一眼,他就不想再要別的女人。今後只要她住在蘇格蘭,他每晚都會享受她。不過他會很小心,因為他不想再有另一個孩子。
想到此,他由她體內抽出,戴上套子。她注視著他的動作,眼睛因激情而迷濛,可是又因好奇而機警。
他再次進入她體內,她緊抱著他,四肢和他的交纏,某些看不見的肌肉以一種更親密和獎賞的方式緊緊抓著他。熱淚流下她的臉頰。
「我愛你,」她哭著說,無數的吻落在他臉上。「上帝救我,可是我永遠愛著你。直到我死。噢,求你,藍棋,永遠別再疏遠我」
藍棋咬著唇以免吐露真情,使她對他的傷害更形擴大,她已溜入他心中,挖開了一個別的女人、水遠無法填滿的洞。他握緊雙拳以免搖撼她,他暗自發誓即使蘇格蘭征服全世界,也不讓她帶走莉安的寶貝女兒。
纖細的手指游移過他的肋骨。以一種女性滿足的愉快聲音,她說:「你睡著了嗎?」
他輕笑著將臉埋入她的頸項裡,讓身體的需要駕馭他。
享受她,他的腦子說。他的身體欣然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