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安靜的屋子裡,因為這一句大吼而打破了寧靜,而吼叫的人此時正躺在床上,赤裸的身子只有被子覆至腰際,強健的胸膛整個顯露在外。
沒一會兒,就見冷憐心一身中性打扮的敲門進入,那冷淡的眼眸有意地迴避閻君熾熱的怒火。
「少主人,有事嗎?」冷憐心自成為他的貼身保鏢之後,對他的態度更是恭敬有禮,怎麼都不越軌,同時也不再與他的目光有所交集,這樣的反應該屬正常,只是看在閻君眼中,怎麼都感到難以接受。
閻君看她有意地與自己保持距離,冷冷地開口:「我的女伴呢?」
昨晚與好友一夜狂歡之後,閻君帶了個女子回到自己的私人別墅裡過夜,自然的冷憐心也待在別墅裡一夜,只是她一直都安靜的沒有出聲;她的身份是保鏢,不適於露面,況且閻君與他的女伴在一起時,從來都沒有她出現的必要。
不知有多久了,冷憐心早就習慣這樣的漠視,「那位小姐一早就離開了。」
「你沒留住她?」
「她執意要定,我留不住她。」
是啊,她並沒有那份特權,況且她不曉得若是惹得那佳人不開心,少主人是否會遷怒於她,所以她只能沉默。
「該死!」閻君翻身離開床上,帶著怒火走進浴室,而他的目光從頭至尾都沒有與她有所交集。
冷憐心只是安靜地立於一旁,閻君沒有要她離去,她並不會離開。或許她曾經感到莫名的心痛,為他這般的冷漠,可久了,她不再動心動情了,時間久了,就會麻痺,就不再有感覺,有時就連隱隱作痛的感覺都不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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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早上的不悅,閻君臉上的表情一直都沒有緩和,這軟冷憐心更是小心地沒有開口,安靜地坐在一旁,車子快速平穩地朝閻宅駛去。
匆地,行動電話鈴響,冷憐心見閻君無意接聽電話,輕輕地轉過頭去,發現他正閉上雙眼,完全不理會那嘈雜的鈴聲。
「少主人?」能夠知道少主人私人行動電話號碼的人不多,冷憐心不禁開口輕喚。
「掛了電話。」
見少主人還是沒有張開眼,只是冷淡地說了這句話,冷憐心也不再多說,拿起電話將那鈴聲給止住。
就在她照著他的意思將鈴聲給止住時,本是坐正的身子尖地教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給扯住,令她整個人往那溫暖的胸膛靠去。
「少主人?」
會這麼對她的人只有一個,而她完全不知道少主人此時是怎麼了。
「吻我。」閻君霸道地開口,而他的雙眼仍是閉上,沒有看向她。
冷憐心一時不知該不該遵照他的話做,瞬間的猶豫,教閻君不悅的張開了雙眼,利眸直盯向她。
「你在反抗我?」
有力的大掌捏住她的下顎,不理會是否會弄痛了她地收緊,教她不禁皺起了眉頭。
「沒有。」
她不敢的,怎麼都不敢反抗他,特別是她的身份更教她明白,她只能服從他。
而後她不再猶豫,顫抖著雙唇,緩緩地覆上他的唇,那不帶一絲熱度的唇軟她縮了下,只是她根本沒有後退的機會,閻君已抵住她的後腦,令她怎麼都無法栘開。
冷憐心知道少主人總是這麼地索求著他想要的東西,不管她願不願意。
而她很清楚,若是她不遵從的話,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她十分的清楚,索性閉上雙眼輕啟紅唇地吻上他。
閻君一手按壓在她的腰際,使她貼合著他的身體,感受到由他身上傳來的熾熱。
她輕輕地伸出小舌描繪他的唇型,並且大膽地采人他的口中,與他的舌一同糾纏;這個吻持續了好久,直到她移開雙唇時,兩人視線相交,而那一再令她心懼的眼眸如今再次強悍地這視她。
閻君將頭埋進她頸問,嗅聞自她身上傳來的獨特沁香,而冷憐心只能安靜地由著他。
她的不反抗,教閻君感到不滿足,怒火逐漸竄起。
他有意地舔咬著她細白的頸項,這突來的親暱舉動驚嚇住她,雙手不由得放在他胸前,想要拉開彼此的距離,更想阻擋閻君進一步的親密行為。她明白此時的他很是不悅,但為了什麼她根本不清楚;她也不明白,想推開他,卻又伯惹他不高興而連累自己。
直到車子回到閻宅,冷憐心早已是衣衫不整地倚在閻君身上,渾身更是不斷地顫抖著。
「少主人。」
車子已停住,而閻君根本沒有停止這場情慾遊戲的打算,這教她不安地想要退開,她與少主人之間的秘密一直都沒有人得知。
「今晚到我房裡。」
這是他的命令,也是他的權利,他專屬的權利。
冷憐心沒有出聲地點頭,而後當閻君鬆開她的身子時,她立即將身子縮向門旁,同時顫抖著手地整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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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歐陽霓霓匆地出現在閻宅,她的突然造訪教閻君很是吃驚。
「霓霓,你怎麼會來意大利?」閻君看著眼前清秀美麗的歐陽霓霓,上前給了她一個友好的擁抱。對他而言,歐陽霓霓與他之間有著十分親密的關係,那關係更甚於其它生命共同體。
「閻君!」低聲的呼喚中帶著哭音。
閻君為她低落的情緒而皺起眉頭,「怎麼了?」看著歐陽霓霓失神又憔悴的模樣,閻君明白這其中出了什麼問題。
輕柔地抬起那嬌美的容顏,看著她那泛紅的眼眶盈滿熱淚,閻君不捨地為她拭去那濕熱。
「他不要我,他真的不要我了。」
那個他,一直都在她身邊,而今他卻要離去了,永遠的離開她了,這突來的消息讓她不能自己地想要找人好好的痛哭一場,為了那份她一直都不能擁有的愛,她什麼都不求,只想要他給的愛,只是為什麼這麼難呢,難得救她的心一再地發痛,怎麼都止不住的相思因為他的無情更添上了愁。
「霓霓,發生什麼事了?」
向來堅強的霓霓不曾這麼失控地在人前落淚過,即使是在他眼前,她都不至於如此,唯一能夠教她如此失態的人只有一個。
看來霓霓的感情路似乎不如想像中的如意。
「他要離開,不再當我的貼身保鏢了。」
她眼中的淚水不由自土地落下,那豆大的淚珠弄濕了她的臉頰,也濕了閻君的大手,教他更不捨地撫上她的臉,輕柔地哄著。
「他不會離開你的,他是你的貼身保鏢,怎麼會離開呢?」況且他相信魅未岸對霓霓有著超過保鏢該有的情感,他是旁人,所以看得更清楚,儘管魅未岸想要隱藏那情意,可他的在乎還是教人給看出了。
「爹地已經同意,而且他也已經走了。」
「魅皇同意了?」
怎麼可能?
魅皇怎麼可能同意這樣的事,他向來相信魅未岸對霓霓的呵護,怎麼會要魅未岸離開呢?除非魅皇也看出些許的端倪了。
「怎麼辦?閻君,我好難過,真的好難過。」她不想失去魅末岸,怎麼都不想,她早巳習慣有他在身邊的日子,而他卻走了。
「別難過,我在這裡不是嗎?」
他很喜歡霓霓,不過那絕不是男女情愛,只是種無名的疼愛,這是他自己都不能明白的情緒,不過他倒是完全不避諱在人前顯露對她的呵護。
「我好想他,可是……」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可以再見到他,思念的時間總是漫長,她受不了這樣的日子,所以她來了,來到意大利,她想要好好平撫心中的傷痛。
「他會回來的,相信我。」
「閻君。」
歐陽霓霓難過地痛哭著。
「我該怎麼辦呢?我真的好喜歡他,真的好愛他,沒有他,那我一個人會好寂寞的。」
「你怎麼會是一個人呢,你不是還有我在身邊嗎?」
歐陽霓霓沒有說話,只是不住地落淚。
閻君毫不制止地由著她,因為他明白,此時再多說什麼都是白費心機,霓霓要的不是他的勸說,而是要一個溫暖的胸膛供她棲息。
「我在這裡,我不會離開的,若是他不要你,那麼我娶你好不好?」這是一句承諾,是閻君親口說出的,只是他相信他不會是娶歐陽霓霓的那個男人。
閻君將歐陽霓霓抱起,溫柔地將她摟進懷中,那不捨的神情數一旁沒出聲的冷憐心感到羨慕,只是她沒有開口,因為她的心也一再地揪緊。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如此地疼惜另一個女人,她明白自己該完全的將那份情給隱藏住。
閻君的那句「我娶你」說得多麼的溫柔,令她感到那麼的心疼,可想而知他有多愛歐陽霓霓了。
歐陽霓霓的心受傷了,有少主人可以供她訴說;她的心受傷了,卻要自己一個人好好的療傷,這樣的痛,想來是沒有人可以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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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歐陽霓霓是在閻君的房裡度過的,閻君只是將她摟在懷中安慰著。可想而知,冷憐心那一晚根本沒有出現在房裡,因為她明白,她不該出現。
直到清晨,當歐陽霓霓醒來時,她為眼前有些陌生卻又熟悉的房間擺設而皺眉。
「醒了嗎?我的小公主。」
閻君早已醒來,坐在房裡的一角,「有沒有想我?」
聽見閻君的聲音,歐陽霓霓轉過頭去,並且坐起身,臉上有著苦笑。
「當然想你。」
歐陽霓霓不帶生氣地說著,那聲調平淡得令閻君不禁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我親愛的霓霓,你確定你是真的想我?」
閻君半開玩笑的說著,他語氣中的溫柔軟歐陽霓霓不自覺的笑了。
那笑容教人不由自主地被她給吸引住。
「閻君,我再也不要見到他了。」
歐陽霓霓語氣中的失落感太強烈,為此閻君只好附合她。
「好,那就不見他,再也不要理魅未岸,只要想我就好。」閻君有意地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閻君,不要提他的名字,我再也不要聽到他的名字。」想起他這樣傷害她的心,那難過的情緒再次湧上。
「好,不提,不提,以後都不提魅未岸了,好不好?」閻君站起身,並且來到床邊坐下,撫過歐陽霓霓的臉蛋及那柔軟的黑髮。
「閻君,你是故意的對嗎?」
明明不提了,又提起他,真是故意氣她嗎?
「我怎麼捨得呢?」
這時,突地響起敲門聲。
「進來。」
冷憐心進到房裡,看著閻君摟著歐陽霓霓,她將自我給武裝起來,臉上平靜得看不出一絲情緒。
少主人的臉上有著笑意,而且是十分開懷的笑了,那笑聲中有著寵溺,有著最為溫暖的關懷,教一旁都沒出聲的冷憐心低垂著頭。
她從沒見過閻君對哪個女伴如此溫柔,唯一能讓他這麼對待的人只有歐陽霓霓。明白他們兩人之間有著不尋常的親密教她感到難過,可她要自己別多想,她的身份是保鏢,那些情愛對她而言早已是過去的事了,她不想再憶起。
少主人如今已沒有一絲暖意留在她身上,那軟她早應麻痺的心再次感到疼痛,想到這兒,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武裝那顆早就傷痕纍纍的心。
歐陽霓霓發現一旁的冷憐心一直都沒有出聲,遂帶著笑容看向她,她明白冷憐心一向與人保持距離。
她對閻君突有的貼身保鏢感到十分好奇,因為冷憐心本來是冷凝收養的女孩,而今卻成為閻君的保鏢,感覺似乎不怎麼對勁,不過她並不打算多問。
冷憐心藏起心底複雜的情緒,淡笑地看向歐陽霓霓,「霓霓小姐,你好。」
她向來不多話,在人前,她是影子;在人後,她幾乎沒有朋友。而她不在意,反正她習慣了,她的任務是待在少主人身邊。
歐陽霓霓看著冷憐心纖細的身影,這樣的她怎麼能夠保護閻君的安全呢?她覺得冷憐心該是受到保護的那一個。
閻君見冷憐心平淡的反應,他走上前摟著歐陽霓霓,「霓霓,想出去走走嗎?」他的視線沒落在冷憐心身上。
歐陽霓霓轉過身面向閻君,搖了搖頭。「我想待在房裡。」
「不行,你該出去走一走。」
「我……」
歐陽霓霓還來不及多說,閻君又開口:「過幾天宇文及廷風就來了。」
「什麼?」
「我們之前就有約。」閻君笑著摸摸歐陽霓霓的臉。
「真的嗎?」
這時的她真的很需要這些朋友,她好想他們。
「若是你想,順便將奴兒也給請來,如何呢?」他們好久沒有這麼聚在一起了,難得有此機會,他不想錯過。
「嗯。」許久不見,她也很想念大家。
閻君見歐陽霓霓那渴求的表情,臉上再次堆滿了笑意。
「憐心,撥電話到日本,請任奴兒小姐過來。」
「我知道。」
「走吧,出去定走。」
「嗯。」這回她倒是不反對了。
閻君看著冷憐心,「別跟來了,我與霓霓出去就行。」
「少主人。」
冷憐心猶豫著,因為身為保鏢的她,是該待在他身邊的。
「我說不用。」那語氣顯得有些強硬,更訴說了他的不悅。
「閻君。」
歐陽霓霓看不慣他這麼對待向來沉默的冷憐心,不曉得為什麼,她就是覺得冷憐心該是受到呵護的,而不是成為閻君的貼身保鏢。
「我這就去給任奴兒小姐撥電話。」冷憐心沒有再多開口,她沒有權利反駁少主人的命令,唯一能做的只有眼從。
看著冷憐心退出房間後,歐陽霓霓不悅地轉頭看向閻君。「你為什麼要對你的貼身保鏢這麼凶呢?」
她可從沒有對自己的貼身保鏢如此強求,更何況冷憐心又是個女子。她怎麼都不明白,閻君對女人向來溫柔有加,偏偏對他的貼身保鏢卻有著她最不能接受的橫蠻,教她很難相信那是她認識的閻君。
「有嗎?那是因為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
閻君本是板著的臉頓時笑開了,而他的心情卻怎麼都沒有舒展開來,因為冷憐心臨走前的落寞神情。不知為何,他的心就是帶著一丁點的牽掛,想著轉身離去的她臉上有著什麼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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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霓霓在閻宅時,閻君日日陪著她,關懷倍至地希望歐陽霓霓能夠忘掉魅未岸,要她不再心痛。
而冷憐心則是遠遠的守在一旁,當閻君陪著歐陽霓霓到郊外散心時,冷憐心仍是小心地跟隨在一旁,儘管她知道,自己的存在根本是沒有意義的,但她還是不能離開。
這日,閻君因大學有事而留歐陽霓霓獨自在閻宅,說好了改天再陪歐陽霓霓上街去逛逛,怎知歐陽霓霓卻心血來潮地想要出去走走。
自然的,被閻君留下來陪在歐陽霓霓身邊的冷憐心,此刻正因為歐陽霓霓突來的要求感到左右為難。
「我想要出去走走。」
冷憐心因為她的叫喚而不解地來到歐陽霓霓的房間,此時她已換好外出服。
「霓霓小姐,我想還是等少主人回來,再讓他陪你出去。」她不敢作主,冷姨不在,閻叔也不在,少主人又一再地告誡她絕不能讓歐陽霓霓獨自一人外出,他擔心她的安全。
而她不過是個保鏢,唯一的作用就是保護主人的生命安全,根本沒有決定事情的權力,所以她對歐陽霓霓突來的要求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陪我就好了,反正只是在這附近的街上逛逛。」
「霓霓小姐,這不太好。」
她真的是不能讓她出去,可是看歐陽霓霓似乎不在乎的樣子,她又拿不定主意。她伯自己一再地堅持會惹得她不高興,可若是順了她的意思,少主人一旦怪罪下來,她是絕對無法承擔的。
「沒關係的,有你陪我應該不會有事的。」歐陽霓霓對於冷憐心可是有絕對的信任感,能成為閻君身邊的保鏢,絕不是那麼簡單的。
「霓霓小姐……」
「走吧,我真的快要悶瘋了。」昨晚她又夢見他了,那教她一夜難眠,為此今天她打算好好的出去發洩那份感傷,不想再繼續這麼想著他了,那份思念教她無法理智思考,也無法忘掉他。
冷憐心不知該怎麼辦,突地,她想到了一個最好的方法,「霓霓小姐,我看還是撥個電話給少主人吧。」
「不要,他肯定不會同意的。」
冷憐心也知道閻君一定不會同意,所以才要撥這通電話來打消歐陽霓霓的念頭,只是見她都已朝外頭定去了,她唯一能做的是跟在她身後,小心的看護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