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沒特價活動,天氣不好,沒人潮,一上午來客沒超過個位數,業績可想而知。
沒客人,又是吃飯時間,莫海嵐索性從三樓的男裝區晃到四樓的童裝專櫃邀寧馨同行,毫不意外地看到她正對著天花板發呆。
「喂,經理來了,該清醒嘍!」莫海嵐嚇她。
「我沒睡。」誰知寧馨的迅速回應反而把莫海嵐嚇了一跳。
「哇,我在樓下抓了一上午的蚊子,不會你這裡客似雲來吧?」
「我也抓了很多蚊子。」
「既然沒客人,你會不偷懶睡覺?」她最佩服寧馨的一點就是,這傢伙已經訓練出睜著眼睛睡覺的功夫,所以偷懶永遠不會被捉包。
「我睡不著。」語氣依舊淡淡的,好像失眠那個人不是她。
莫海嵐伸手摸向寧馨的額頭,一片滑膩;寧馨的第二項非人證明,天生麗質,不必上妝,皮膚就好到像剝了殼的雞蛋。更過分的是,還常有來血拼的客戶問她是用什麼粉底,這麼自然;廢話,沒有一點粉,當然自然。
「沒發燒啊!怎麼會失眠?」
寧馨眨一下眼,迷茫的說:「我發燒的時候只會更想睡,不會失眠,一般人都是這樣的吧!難道有人發燒生病反而精神很好?」
「小姐,」莫海嵐伸出美麗的彩繪指甲點了她半晌。「那只是一種形容……算了,你白癡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原諒你。」
「我只是懶,不是白癡。」
莫海嵐被她氣到了。「我問你,如果有兩個人,一個有食物卻打死不吃,另一個則完全沒有食物可吃,他們最後會有什麼下場?」
「兩個都餓死啊!」寧馨強調過很多次了,她是懶,不是笨,怎麼大家就是不信,還用這低能的問題考她?
「那不就得了?有腦不用,跟沒腦的人也沒差。」
呃……是這樣嗎?好像有點道理,但好像又有什麼地方不對……算了,太複雜,懶得想了。「你說是就是吧!」
莫海嵐真是佩服死她了,被這樣拐著彎損也忍得住,確實懶到最高點。
「OK,懶小姐,既然你睡不著,又到午休時間了,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沒胃口。」寧馨繼續對著天花板發呆。
「不是吧?」莫海嵐徹底傻了。「你人生兩大嗜好,吃跟睡,一下子全戒掉了,你是受了什麼刺激?」
「我沒受什麼刺激。」只是生活起了一些變化。
打從她二十八歲生日那天開始,安以然就每天去她房裡睡,把她從頭親到腳、再從前摸到後,立誓挑起她的熱情,要她承認自己喜歡他。
但她本來就沒否認過這個事實啊!雖然他說姐弟、親人間的喜歡不算,他要的是男女、情人的喜歡,可她卻無法那麼細的區分自己的感情,於是那夜復一夜的親親抱抱持續到至今,已經有一個月了。
她是不在意被摸、被親啦!反正念幾句經就沒感覺了。重要的是他們依然在一起,安以然還是每天負責打掃、洗衣、做飯,讓她不必睡在垃圾堆、不至於餓死,也就夠了。
可今早安以然突然說他太自以為是了,男歡女愛要兩情相悅才行,他單方面地一頭熱,難怪她提不起興致。所以打今晚起,他們的角色要顛倒,由她主動,說不定她會從親密挑逗中學會融入。
那一刻,寧馨的腦袋好像被雷打到。要她每晚這麼累,存心想操死她嘛!
怎麼辦?要拒絕簡單,問題是,安以然不會輕易放棄,他會換個方法繼續磨出她的真心……其實到現在,她還不太瞭解他所謂的愛情究竟是啥東西?
他說同桌而食、同榻而眠,他們現在已經是這樣啦!
他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地原本就打算跟他在一起一輩子啊!拜託,只要他肯幫她打掃、洗衣、做飯,就算天塌下來她都抱著他不走。
看,她什麼都依他了,他還說她無情無義,是不是過分了點?
好累、好煩喔!怎麼辦?她不想累死在床上啊!
「沒受刺激?」莫海嵐掏出隨身攜帶的小圓鏡;要釣金龜婿就要時刻注意姿容儀態,鏡子是隨身必備之物。「你自己照一下鏡子,你這樣像沒受刺激?等一下,你該不會懷孕了吧?」
「你想到哪裡去了?!」安以然想「吃」她,她隨時歡迎;但要她去「吃」他……採取主動很累人的耶!
莫海嵐指著她衣領底下若隱若現的紅痕。「我早就注意到了,你最近常常帶草莓來上班,是安以然的傑作吧?哎,反正你們在一起都那麼久了,有了就結婚嘛!」
「處女懷孕是神話,現實生活中不可能發生,OK?」
「不是吧?都激烈到這樣了,你們……還沒進展到最後關頭?」
寧馨搖頭。「以然說,要等到我確定心意,真的點頭的時候,他才會碰我。」
「了不起,夠純情。」除了佩服,莫海嵐也沒有第二句話了。「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好煩的?莫非……你發現自己不愛他?」
寧馨覺得好無力。「你們為什麼一定要界定所謂愛不愛的問題,懂愛情又怎樣,好玩嗎?」她不懂愛情也活了二十八年不是嗎?
「好不好玩見仁見智,對我而言,麵包比愛情重要;對你嘛!大概只有吃飯、睡覺最要緊。」
「人不吃飯、睡覺會死,沒愛情卻不會,孰輕孰重不是很明顯?」
「所以你現在的煩惱是,安以然逼你確定自己的感情,讓你壓力很大?」
寧馨無奈的點頭,近來她的確很困擾,不懂在一起為什麼一定要結婚,又為什麼一定要釐清親情、友情、愛情的不同?
「那簡單,直接告訴他你需要時間考慮就好了。」
寧馨皺起眉頭,想了一下。「但現在以然是要我去做,不是要我考慮,你的借口不行啦!」
「做?」莫海嵐兩顆眼珠子一下子瞪大了。「怎麼做?」
「就是……」寧馨支支吾吾的,這種私事不太好說吧……
莫海嵐看出她的遲疑,忙舉手發誓。「我保證絕不會有第三者知道。」
在百貨公司裡,莫海嵐以一心釣金龜婿聞名,人緣不是很好,但信用還不錯;加上寧馨也沒其它人商量,想了良久,還是把近一個月安以然的行為說了一逼。
聽完,莫海嵐張大嘴,下巴差點脫臼。
好半晌,她結結巴巴開口。「你……真的什麼感覺都沒有?」
「沒有。」就算偶爾冒出一點小火花,她也會立刻掐滅它。
「一點點呢?再小的反應都好,比如心跳加速、口乾舌燥?」
「嗯……他吻我的時候,會癢,超過半小時,我就會累得想睡覺,算不算?」
莫海嵐垮下肩,長歎口氣。「寧馨,雖然我們不是死黨,好歹也是多年同事,聽我一句勸,這件事你還是聽安以然的好了,否則你一輩子都無法嘗到做女人……不,應該是做人的快感。」性愛乃人生大事,居然有人對性完全沒感覺,太離譜了吧?
「以前你不是這樣跟我說的。」別唬瞬她。十年前警告她的人,莫海嵐也有份。
「以前我們談過這種事?」
「當然。」
「我沒印象。」
「我記得很清楚。」只要事關安以然,她是打死不會忘的。
莫海嵐揮揮手。「好啦!就算有談過,但時間不一樣,答案也會不一樣啊!不管我之前說了什麼,你把它們全忘掉,從今天起,好好跟安以然享受人生至樂。」
哪有這樣的?!寧馨心裡本來只有一分的疑惑,現在變兩分了。
同時外頭的雨下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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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西落,月上中天,夜晚來臨了。
以往這是寧馨最喜歡的時段,吃飯跟睡覺是她人生兩大愛好嘛!
但今天,她坐在床上,看著時鐘心情卻無比低落。
啪答、啪答,她已經聽到安以然的腳步聲,大概再三十秒他就會走進她的臥房,命令……對,就是命令她實行他昨天的要求。
她真的覺得很困擾,安以然執著地要她給他情人的愛,家人的、姐弟的、朋友的,他全部不要。
他的感情分得好細,細到她光聽就覺得頭暈。
相比之下,她簡單多了,無論面對什麼人事物,她只會有兩種感覺——喜歡或討厭。
安以然說她不正常,她本來覺得他太苛求;但今天跟莫海嵐一番討論,莫海嵐也要她乖乖聽他的話,開發身體情慾……好吧!雖然她其實也搞不太清楚愛情跟慾望有什麼關係?
安以然的解釋是,如果她心裡真的有他,面對他的肢體接觸,自然會熱血奔騰、情潮翻湧。可她在床上的表現……簡直傷透他的心。既然她不接受挑逗,那麼就由她來做主動的那一方,或許她才能真正投入一點。
寧馨很苦惱,她畢竟也是看過A片的,知道做主動的那一方有多累。
「你在做什麼?」適時,安以然打開房門走進來。
寧馨傻傻地坐在床上看他,他洗好澡了,頭髮沒有吹乾,劉海垂下來遮住大半額頭,露出來的臉龐俊逸中尚帶著三分稚氣。
百貨公司很多專櫃小姐都說安以然長得很帥,而且白白淨淨的,分明是標準的奶油小生。
她一直沒有很留意這一點,現在細看……他的確是還滿順眼的啦!
他身上的睡衣款式與她的相同,不過他是藍色的,而她是粉紅色。
她比較喜歡藍色,夏天看起來涼爽,粉紅色……感覺有點熱,現在正值盛夏,她得請他幫她換其它顏色的睡衣和床單;至於這些粉紅、嫩橘的顏色就留著冬天用吧!
動嘴比動手省力多了,她安於當只大懶蟲。
安以然見她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心跳一下子亂了拍。
「馨馨。」他特意放低嗓音,顯得沙啞,帶著一點磁性。「你喜歡我嗎?」
好老套的問題,最近大概一天要聽二十次。但地還是誠實地點頭。
「那就不要光坐在那裡看。來——」他對她伸出手。「到我身邊,你只要跨一步就可以擁抱整個我。」
遲疑復遲疑,她吶吶開口:「你直接倒下來,我就可以抱到你了,所以……不用我下床吧?」長夜漫漫,何苦一開始就操她?
「你……」算了!她站一天的櫃,確實累了,他遷就她,自己走過去。
寧馨從頭到尾都坐在床上,頂多只是稍微辛苦地張開雙臂,安以然便自己倒入她懷中了。
她滿足地吁口長氣,人生就是要這樣才叫享受,肚子餓了,有人把飯煮好;下班回家累了,有人幫忙放洗澡水;想抱人了,嘿,那人自動倒入懷;然後雙雙……
「以然,夜深了,我們睡覺吧!」拉住他的手,一起往床上一躺,閉眼,準備會周公去也。
「好,睡……等一下,馨馨!」他這麼沒吸引力嗎?她每次見到他不是要吃、就是要睡。「你忘了我昨天跟你說的話?」
「沒忘,但……一定要做嗎?很累耶!」她真不想自討苦吃。
「怎麼會累?」抱她、吻她,他不知道多興奮!「只要你喜歡我,對我還有一點點興趣,就會想親我、抱我,然後熱情洋溢……」
「並且大汗淋漓。」她小小聲插一句。
安以然橫她一眼。「想要收穫,就要付出。這道理不管是做什麼都一樣。」
問題是,她對性愛沒興趣啊!勞心勞力,一個不注意還會弄出「人命」,很麻煩的。
「來嘛,馨馨,試一下,你以前只是沒經驗,只要嘗過一次性愛的快感,我相信你一定會愛上它的。」
「你嘗過嗎?」
「呃……」他沒有試過真槍實彈,因為他喜歡的人不配合,他又不願意將就嘛!
「既然沒試過,就是道聽塗說啦!那種流言做不了準的,以然,我們還是不要這麼麻煩,睡覺吧!」
「不行!」他蹬圓了眼,也把寧馨嚇了一跳。
「以然……」
「做。」
「是!」她孬,她承認。只好伸手抱住他,然後……「以然,接下來要怎麼做?」
他想撞牆,他都已經示範一個月了,她居然連挑逗步驟都記不起來。
「先親我。」他咬牙。
「噢!」以然生氣了,她最好乖乖聽話,免得衣食不保。
她先嘟起嘴,在他唇上親一下,他突然全身緊繃,臉也整個紅起來。
寧馨停下動作看著他。「我做錯了嗎?」
「沒……沒有。」他悄悄地並緊雙腿,太沒用了,只不過被她親了一口,身體便著了火。
沒錯,那就再繼續嘍!她轉而吻向他的耳朵、脖子、鎖骨……下面被衣服擋住了耶!是不是要把他的衣服脫掉比較好?
她伸手解他的扣子,又拉又扯,打不開。
怪了,自己穿衣服很簡單啊!怎麼同樣的動作換幫別人做就不頂用了?
麻煩,她不玩了。「以然,你自己脫衣服好不好?」
連這個都懶,他服了她了。
「你就對我衣服底下的風景一點期待也沒有?」還是掙扎一問。
她拍拍他的胸膛,傻傻的說:「有什麼特別的嗎?不就是前胸、兩邊有乳頭,再下去是小腹……」
「閉嘴!」她沒有文雅一點的說法嗎?氣死他了。
「我說錯了?」
「你可以換其它……唯美一點的說法,比如……白花、紅蕊什麼的。」說著,他臉紅得跟什麼一樣。
她眨眨眼。「真沒想到你這麼……浪漫……」
確定是他浪漫,不是她太遲鈍又不解風情?
「馨馨,我該拿你怎麼辦?」如果確定她不愛他,他可以努力用誠心感動她。
但理論上,一個女人若討厭一個男人,是不會讓他又親又抱的。
寧馨任他為所欲為,只是不管如何就是不回應他的熱情。
女人心海底針,真搞不懂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是對他只有家人間的感情?但沒有家人會在床上胡天胡地到這種程度的。
是討厭他?那她早該將他踹下床了。
是她性冷感?可他記得以前她不是這麼冷淡的……
安以然頹喪的低下頭,寧馨看了也難過,不免自我反省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惹他如此傷心?
是因為她懶得下床抱他?有可能。
而且她還叫他自己脫衣服,讓他臉色不太好看。再記一過。
然後……她想起來了,剛才她對他身體部位的稱呼讓他氣到命令她閉嘴。這應該是主因。
這個問題其實也不難解決,她小手摸上他的睡衣,開始解扣子……這個動作真的有點煩,尤其睡衣扣子又不只一顆,長長一排,解完都累死了;下回應該建議他穿拉鏈式的,或是乾脆不穿,連脫都不必,簡單省事。
寧馨的動作讓安以然腦袋瞬間糊塗。「馨馨,你在幹什麼?」
「幫你重新振作啊!」口氣不太好,實在是被這些扣子折騰夠了。
「用這種方法?」她都快把他的睡衣扯爛了!
「對!」點頭同時,她滿意一笑,終於解決這件麻煩的睡衣了,指著他裸露的胸膛,認真地說:「這裡……性感的鎖骨、厚實的胸膛、兩兩兩……兩顆紅豆……」
「噗哧!」他笑出來了。
「不對嗎?」似乎是有問題,紅豆比較小,他的大多了。她想了又想……「葡萄?形狀不像。櫻桃,顏色不對。草莓……」
「馨馨,夠了。」可能他太強人所難了。於愛情,寧馨本就遲鈍,要她突然變得浪漫多情,未免不切實際。
反正他已跟她耗了十年,不在乎再耗十年,總有一天,他會讓她真真正正地愛上他——以情人的身份。
「真夠了?」期待他點頭,然後她就可以快樂睡大覺了。
他大掌把她攬進懷枷住,讓她緊貼著他赤裸的胸膛,感覺到她濕熱的呼吸和細滑如瓷的肌膚,濃濃的愛意在心底醞釀。
不知她現在是什麼心情?
「馨馨,今晚你只要靠著我,然後告訴我,你有什麼感覺?」
「你心跳得很快。」而她很想睡。
「這是因為我愛你,我非常想要你。」
「這樣啊!」她率直地把手探到他的男性部位,那裡堅硬更甚,果然慾望驚人。「要不要我幫你?」
他倒吸口氣,把雙腿夾得更緊,不只臉紅,連呼吸都灼熱無比。
「你要怎麼幫我?」他苦笑。
「你可以做啊!」她本來就沒有拒絕他的意思,只要別叫她主動就好。
「你……」咬了咬牙,他歎口長氣。「在不確定你的感情之前,我是不會跟你做那種事的。」
他太執著了,她也沒轍。「不然你自己去廁所解決。」
「你……」算他倒霉,愛上這個變態。「算了,睡覺。」
太好了,解脫!她歡呼一聲,翻個身,正想閉眼入眠,又聽到他粗濃的鼻息。
他是不是很辛苦啊?可惜她不是男人,體會不到那種慾望無法發洩的痛。
她要不要幫他?但他剛才拒絕她啦,那麼……「以然,如果你覺得自己一個人在廁所解決太沒情調,我衣櫃裡有A片、雜誌、性學報告,你去找喜歡的看,弄完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他嗆了一下。「你怎麼會有那種東西?我都不知道!」
「你不會以為我一出生就什麼都懂吧?我也上過性教育的,OK?你沒看到那些東西我才訝異好不好?我的衣櫃都是你整理的,我就一直裝在喜餅盒裡啊!」
「啊!」他想起來了。「但是那個盒子裡裝的不是你的日記?」
鐵盒的存在很久了,久到當時他二人的爸媽還在世,而寧馨也只是個高中生,他隨父親到寧家拜訪,親眼看到她拿走那個喜餅盒,然後放了一些針線、串珠和一本日記在裡面。
知道現在,他天天幫她收拾衣櫃,因為尊重各人隱私,所以從不碰那個盒子一下,想不到……那裡頭裝的是性愛教材?日記本呢?蒸發了?
她睨他一眼。「我是那種會勤勞寫日記的人嗎?」
以她的懶散……「寫年記還差不多。」他說。
「錯!」她是一個字都不會寫。「那本日記是高中時的功課,畢業後就丟了。後來開始上班,跟同事討論到性方面的問題,就去買了教材回來研究,我這才知道,不是每個月來經就表示有排卵,還有第一次是什麼感覺,有哪些地方要注意……這裡頭學問這麼大,我能不研究嗎?」
不知為什麼,被她這麼一說,性愛變得一點都不浪漫,反而有些無聊。
他啼笑皆非地問道:「既然你不是什麼都不知道,那為何不管我怎麼挑逗你,你都沒有感覺?」
「就是全看過了才覺得無聊啊!大家親來親去、東摸西摸,最後也只是為了做活塞運動。我不瞭解,這種看前頭就知道結果的東西有什麼好玩的?人人樂此不疲。」
「你每天都要吃飯,吃進去、消化、吸收、上廁所,一天要重複好幾次,你怎麼不覺得無聊?」
「那不一樣。不吃飯會死,不做又不會死。」
「你……」看來想藉行動喚醒熱情這一招或許是錯的,他應該想別的辦法才對。
「以然。」她盯著他的男性部位看。「你好像……恢復正常了耶!」
「哪怕情聖再世,被你這麼一大篇無聊話砸下去,也會熱情盡消。」給她一個白眼後,他伸手摟住她。「不說了,睡覺。」
把精神養飽了,他才有氣力想新法子挖掘她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