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很久,在朦朧中聽到風塵說:「素衣,我也許是愛你的!我可能一直愛你!」
「我知道!」她應著,沒有發現風塵被嚇到的表情。
風塵心疼地說:「傻瓜,說什麼夢話呢!」
莫素衣想告訴他,她沒有說夢話,有很多人告訴她他是愛她的,她不願相信,是害怕受到更大的傷害。
其實,她一直都是相信的。因為他們同樣的孤單,同樣缺乏溫暖與愛。他們只有彼此。就像兩隻孤獨的野獸,在風雨裡偎依,這樣讓他們如何能不相愛?
結局
她將白菊花放在師父墳前,「姐姐,我要走了。我會好好活著。為自己,為我的家人,我的孩子,風塵,還有你。
「假如人有來生,我希望我們真的是姐妹,到那時,我當姐姐,由我來照顧你!」
她側身,一個英俊的男子挺立在她的身邊,莫素衣與他十指相扣,在夕陽中越走越遠。
從此,遠離江湖,相濡以沫!
父親,阿姨:
當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離開,帶著我的愛人和孩子,到一個沒有紛爭的地方去定居。
父親,請原諒我曾經的輕狂與無知,這個玉墜希望你能親手給阿姨戴上,阿姨將會是世上最漂亮的新娘。
風宇拿起象徵著愛與權力的項鏈,替言采薇戴上。那一刻她笑得幸福,讓風宇心神顫動,正如風塵所說,她將會是他最漂亮的新娘。
「我們為什麼就不能找個世外桃源,去……」凌靜沒再說下去,拉過他的手放在小腹上。
童揚軒順勢將她抱到懷裡,「去生小孩嗎?聽說中國大陸有個地方四季如春,去不去?」
「可是,公司……」凌靜又不放心了
「放心。」大大的辦公桌上,公司轉讓協議安靜地呆著。
番外素衣
上天垂憐,一切都好,我擁有了自己的家庭、丈夫和孩子。
我在附近的中學教鋼琴,認識了很多同學同事,交了很多朋友。有一次學生拿著獎盃對我說:「老師,你是我見過最負責最耐心最漂亮的老師!」我回家見到風塵就哭了,風塵緊張極了,我又笑了。
在家裡都是風塵親自做飯,我喜歡在旁邊幫忙,慢慢地我可以做風塵的幫手了。
清兒六歲生日,晚上我夢到風塵跟我說,清兒可以照顧我,他要離開了。
我被夢嚇醒了,風塵被我嚇醒了,我看著風塵,「你發誓,以後,以後的以後,都不會離開我和清兒!」
風塵鄭重起誓,我倒頭又睡。
第二天,全家去海灘上放風箏,頭枕在風塵的腿上,側頭看著沙灘上飛跑的孩子,心潮同海浪般起伏不定。
「想什麼呢?」風塵聲音輕柔,習慣性地摸著我的頭髮。
莫素衣將眼光轉回,「記得你說,我們的女兒會是漂亮又善良的,對嗎?」
風塵愕然,「當然,會像你!」
「也許我們應該再生一個給清兒做伴!」
「我們不需要!」風塵輕聲道,「假如我多養一個孩子,我們的莊園就得擴建一倍,我會花很多時間在工作上,陪你們的時間就會減少!」
「記得你說過再也不會騙我。」我盯著他。
風塵忽地笑了,「傻丫頭,知道了還問,男人不能生育是很丟人的,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
我看著他的眼睛慢慢濕潤。
風塵低頭吻去我的眼淚,「我愛你!」
我應著:「我也是,我愛你,好愛好愛你!」
「爸爸,媽媽!」我們倆同時抬頭,清兒站在旁邊,認真地說,「我也愛你們,可是我的風箏飛走了,你們可以幫我找回來嗎?」
我聽到風塵說:「爸爸媽媽也很愛你,所以爸爸決定再給你做一個更大更漂亮的風箏。」
風塵一手牽著我,一手抱著清兒,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夕陽將我們的影子拖得長長的,我想到一句話: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番外風塵
每次看到素衣和清兒鮮活地站在我面前,我總會感謝上天垂憐。
我永遠也忘不了,孩子在保溫箱裡呆了半個月,而素衣在醫院裡呆了一個月,虛弱蒼白至透明的身體像隨時會羽化。
我多麼害怕,她會像我的母親一樣丟下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獨自離開。
我發現世上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看到他們平安。
我很快做了結紮手術,我害怕這樣的過程。生命裡太多的人離我而去,最後我自己也離開。我不想承擔任何可能的風險,也不認為我還可以承受這樣痛苦的煎熬。原來,我是如此懦弱膽小。
我買了一座小莊園,有大把空餘的時間陪她和孩子,沒有勾心鬥角,沒有你爭我奪,日子簡單得讓人不敢置信。
我很欣喜地發現過了嬰兒期,清兒居然是一個非常健康俊秀的孩子,素衣也變得活潑起來。拋開了曾經的複雜,她的笑純淨明媚。
我帶著她和清兒去世界各地玩,我想給清兒一個真正的童年,也彌補她或自己沒有玩夠的遺憾。
清兒六歲生日,我告訴她也許我們需要更多的錢,我決定離開去做生意。那天晚上,素衣做了噩夢,她很多年沒有做過噩夢了,我很害怕。
她說她夢到我離開了,她讓我發誓。我看到她的惶恐,我告訴她我永遠都不會離開她和清兒,我不放心其他人照顧她。
我這才明白,曾經的事情,她一直都是害怕的。我只想她真正放下,和我及清兒在這美麗的小島上,過著悠閒的日子,正如詩裡所說: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之子手,與子偕老。
番外飄然
髒兮兮的女孩,看著流浪狗嘴裡的麵包,就像當年的我。於是,我將她帶回來。
她像我一樣,成為殺手,卻達不到我的要求。她沒有殺手該有的狠厲,只有殺手的孤獨與沉默。她說這個世上,除了一個人以外,她不願意再殺人了。我偏不如她的願,逼她發誓只要我活著,她就不能殺宋遠。
我並不是不想她復仇,我只希望她活著,因為殺手只有兩個選擇,那就是殺人與被殺。她答應了也要離開我。
我拒絕了她的要求,用自己的方式留下她。她沒有哭,只是抱著身體沉默。我受不了她靜默的反抗,我拿著鞭子抽打她,她也不反抗,而我心疼,那是殺手不應有的感情。
那年,她十六歲!她不再叫我姐姐改口稱我師父。我從不讓她離開我的視線,因為害怕她離開不回來。
她的眼裡沒有我,我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折磨她,想讓她生氣憤怒。可她如死水一般不起波瀾。
後來她的哥哥找上我,我第一個念頭就是殺了她哥哥,我不想讓她有離開我的機會。可是我想到她會恨我,所以沒有下手。
她在哥哥和青寒的救助下離開了我,沒有回頭。只可惜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若非我故意,他們豈可以如此輕易地騙過我救走她。
我讓她離開,因為她太虛弱,需要休息,可我並不是讓她嫁人的。在新婚之夜,我傷了她,我不想她忘了我。
讓我意外的是,嫁給風塵短短幾個月,她戒毒了,還調養得很好。看著街對面她的笑臉,我嫉妒風塵。
她笑起來,傾城傾國,卻不是為我。
我自傷自己,她為我包紮陪著我。她一向如此善良。我想她跟我不一樣,她天生就不是一個殺手,她應該擁有自己的幸福。
而我老了,作為殺手來說,我活得夠久了。我跟風塵做交易,他殺了宋遠我就自殺,了了他復仇的心願。
風塵也是個不懂感情的孩子,他們彼此傷害,可我知道素衣不能沒有他。臨死我突然不甘心,我養大的孩子,就這麼輕易地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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